这一剑的风情 杨海俊 2001年 43期 2001年10月21日下午，杭州西湖旁，香格里拉饭店。 　　2000的9月10日，王志东、张朝阳、丁磊、王峻涛、马云在这个地方举行论坛，金庸先生作为嘉宾主持。事隔一年多，互联网行业沧海桑田，从文化理念到经营思路均发生了深刻而深远的变化。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中国网站CEO今天又来到这里一起“论剑”，去年的“英雄们”再度聚首。只是今年“论剑”中的各路网络精英不再豪情万丈、指点江山了。 　　#1激情过后，一切物是人非 　　参与论坛的，是国内最大的几家网站掌门人：搜狐CEO张朝阳、新浪CEO茅道林、网易首席架构设计师丁磊、TOM.COM王兟、新近加盟西单电子商务公司的CEO王峻涛、阿里巴巴CEO马云。而主持人金庸大侠最开始的一段话则意味深长，现在打不到鱼了，那我们就自己养鱼吧。 　　一年之间，纳斯达克泡沫破灭，残酷的裁员，激烈的并购，无奈的人事震荡──中国经济与全球接轨的所有尝试，几乎都在互联网行业以最集中最激烈的方式率先上演。网络在新的游戏规则中逆水前行。因此，本次论剑的主题为：新经济企业如何成长、网络经济与传统经济如何融合、资本与知识的力量如何平衡、免费时代终结后的新经济企业如何成长、谁将成为未来新经济的赢家？但在一切的变故面前，几大掌门人却各怀心事，期待成为最后找到宝藏的赢家。 　　去年激情理智的前新浪CEO王志东早已不在，而去年“很受伤”的搜狐CEO张朝阳在今年则是相当冷静和理智，一切都说明，网络的世界变化太快，我们曾经想要的和他们以为所拥有的均已不在…… 　　#1王兟：这剑最高境界是融会 　　王兟作为头一次参加“西湖论剑”的人首先做了一番丝毫没有江湖气的演讲，他把TOM.COM的赢利模式和发展前景也一并带来，作为首先发言的他在一个很客气的开场白后开始了他盈利之路的演讲。（^43040101a^） 　　他把话题直指网络，称TOM.COM在去年一年所练就的武功叫融会，融会媒体与科技的关系。我们明白媒体的内容是不能与科技分开的，因为人类的生活水平已经达到一定的高度，要与科技结合起来，而且需要有新的东西。 　　“网络会成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们公司所从事的就是看好媒体与科技融为一体的好处。这就是我们和TOM.COM想做的。如果没有足够的现金来维持，我们把传统的业务和网络业务结合在一起，在科技业务没有产生效益之前，就做传统业务。但我想强调，TOM.COM绝对不会只做简单的事。经过自己的发展，TOM.COM已经在科技融会媒体方面迈出了自己的步伐。大家要这样理解现在的互联网：它是跨媒体的。这剑最高境界便是融会。” 　　#1王峻涛：老人舞新剑 　　一向以金庸“大弟子”自居的王峻涛这次算是红光满面，不仅仅是新公司的刚刚成立，他还有了个新的说法──这次的B2C是和传统企业的完美结合。这一年的王峻涛既伤心地离开了他奋斗多年的“8848”，又作为一个铁杆球迷看见中国足球队杀进世界杯。这一年王峻涛的体会可能最多。他在发言中先是感叹今年重新聚会的难得，而且还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我们大家坐的都是老位子。 　　7月底，王峻涛在离开MY8848的时候，得到了金庸送来的围棋棋谱。金庸先生在棋谱下面，写了48个字：当你苦思冥想十几年，一盘棋下不下去的时候，一个圆满的解决方式是，你可能想得到的一招是通过割舍，破解全局。这位“大弟子”从中悟出：出于对整个互联网的前途考虑，在某些领域要做牺牲。 　　同时，他也算是代表在座的各位说到：我们这些互联网业的“老人”要拿出新的勇气和干劲来“老人舞新剑”，来适应新的变化。所以我们有信心，中国互联网也应该有信心有准备迎接发生的任何变化，有决心把互联网事业进行到底，坚持到底，大家可以看到再现辉煌的那一天。 　　#1茅道林：这一剑既温柔又锋利 　　去年新浪来的是王志东，今年则是新任CEO茅道林，除了在金庸先生的演讲中拿出王志东一对龙凤胎照片的时候显得有些尴尬之外，在整个的演讲和论坛中都显得相当自信且游刃有余。 　　“现在我们面临打鱼、养鱼的挑战。我们在看到互联网和新经济面临挑战的时候，我们也在思考如何把在互联网里打来的鱼放到更好的池里，把鱼养大，产生新的商机。 　　展望未来的一年，我们有信心看到无线上网，宽频上网。加上3000万网民的支持，把上网变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把新经济变成日常单元的一部分。这样才能让新经济回归到经济规律当中，变成日常生活的东西，使投资得到回报，使科技、媒体和通讯得到融合，使新经济发出新的光芒。这是我们去年的思考，使我们在铸剑、造剑过程中更关注剑的含金量。使我们的服务提供更多的价值，使网民从用户变为消费者。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 　　可以想象，新浪这支剑在起舞的时候会很温柔地绕道和避开一些东西，但又不离要害，既温柔又锋利。 　　#1张朝阳：这一剑既是顿悟又是渐悟 　　这一年的张朝阳变得异常的低调，在媒体表现上和做事风格上都让人怀疑去年的他是怎么了？整个sohu公司在运作上也显得比其他几家看起来要漂亮得多，张朝阳和sohu都变成了一只越来越温柔的“狐狸”。可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张朝阳和sohu是互联网业“炒作”的“先锋”，张朝阳也在这次“论剑”中说，我是中国互联网的先驱，而幸好没有成为“先烈”。在真正的“论剑”之前，在杭州的一个茶馆，张朝阳对记者说最近一直在看儒家的书…… 　　张朝阳刚刚参加了APEC，看来收获不小，并将收获也一并带到了西湖。“现在我们处在竞争与合作的时代。商业竞争也是一个生态系统。如果我们共同来营造好的生态系统，大家都会发展得较好。” 　　APEC的主题是新经济新挑战。新经济没有错，互联网也不是泡沫。可能是投资的泡沫，但互联网的发展才刚开始。互联网非常神奇的时候，大家都在投资，那时候是我们感到最艰难的时候，我们在非常努力地研究互联网到底能做什么？现在是大家不看好的时候，从当时的启蒙到现在的发展，与两年前相比，总体上是向上的。互联网发展刚刚开始，刚刚进入全面发展阶段，今后十年会更加完善。 　　#1丁磊：这一剑我付出的代价太大 　　对于丁磊此次的到来，记者早已经预见到丁磊的尴尬，在这一年里网易公司和丁磊都不同程度上遇到了不少的麻烦。丁磊本人在这一年也体会到了很多。在记者今年几次对他的采访中明显感到丁磊似乎在体会些什么，而这次在丁磊的演讲中记者知道了，丁磊付出的代价太大。 　　一年前还是在这个地方。今年也是在这里。不同的问题，不同的挑战。 　　四年来，丁磊一直在探索互联网新的经营模式，而不是简单的广告。我们也看到网易在多方面“出剑”。希望多撒网以能捕到更多的鱼，这非常符合互联网开放自由和创新意识的精神。 　　“我想通过我们不懈的努力，中国互联网一定会有大的突破，这也是我们公司的目标。希望各位媒体和网友继续支持中国互联网的事业，同时也希望各位媒体和中国的网民能继续支持我们今天刚刚成长的，继续发展中的中国互联网事业。” 　　#1马云：这剑不能再独舞 　　阿里巴巴的马云一直是可以用一个“狂”字来形容，狂的表现就在于能他把这样一个私人性质的聚会引得众多媒体和记者的注意。他的“狂”还可以表现在他能让这么多CEO捧场，他的“狂”还可以表现在从他创业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故事，但是他也认识到，在互联网时代不能再单打独斗了。 　　“网络的单干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要靠团队精神。新经济好处在新，坏处也在新，新经济的好处在于人，坏处也在于人。我觉得新经济的出路仍在于老办法。 　　最早阿里巴巴是梁山好汉一百零八将，所以骄傲无比。现在觉得要把游击队变成正规军，阵法比招法更重要。团队比个人英雄主义更重要，如何把个人融入团队，感谢互联网的低潮，使我们思考，刚好给了我们组织阵法的最好时间，三年的低潮给了我们总结阵法的最好时间。 　　当前整个形势不允许我们再浪费风险投资，要花时间追求赢利。” 　　网络风云变换多端，去年的我们根本不会想到今年会没有大家都看好的王志东，也根本没有想到去年的张朝阳在今年变得有些木讷和理智。我们没有想到的正是这个互联时代的特质，一切都在变化。这变化有时候也是一种刺激，这刺激会使一切疯狂变得理智和正常，而正常的背后就是下一轮的真实表现，期待明年的西湖，期待明年的西湖不再有痛苦的故事，期待西湖，期待明年的西湖这些“老革命”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