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新妈妈了 舒建章 2001年 26期 #1小菌走了 　　一个名为“羊城网友周刊”的个人主页上这样写道：“6月14日晚，突然收到来自网易公司的内部消息：广州网易虚拟社区的管理员（网易大妈）小菌（肖峻，因为谐音，被网友称为小菌）将要离开网易了。当晚致电小菌问及此消息的真实性。小菌证实了这一消息，6月15日将是他担任网易大妈的最后一天了。” 　　许多版主请辞，有些个人版版主居然打算把版都搬走。无数资深网友出任的版主发帖表示对“大妈”的留恋，诸如“与小菌共进退”、“大妈，一路走好”、“用签名来纪念小菌，希望跟帖”等等。 　　当我的朋友离开了他挚爱的岗位，所以，我也走了，告别曾经在社区使用过的ID …… 　　──网友14 　　除了小菌要离开外，居然连个人论坛都要取消，改成个人版。以前以为网易是个很好的网站，但是想不到DING自己出走了、逃离这里了，一时间好象觉得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一个人居然可以放下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东西，就像亲手抛弃自己子女一样……我看不到明天……再明白点说，我看不到网易的明天。 　　──网友ayalee 　　虽然“天下无不散宴席”，可我希望这道“菜”，不要这么早就端上来。至少不是现在，这道“菜”不是小菌。 　　──网友yanzi 　　网友的言辞是偏激的，甚至在现实身份中很成熟的网友mario提议大家给丁磊写信，要他收回成命： 　　“丁先生： 　　您好。 　　得知广州网易大妈小菌要离职的消息，我的心里万分悲痛，对于网易这样一个以服务网友为目的的公司，能够找到小菌这样好的管理员真是来之不易，但是由于网易公司内部原因，在面临收购压力下，却要首先裁掉站在客服第一线的管理员，可谓得不偿失。 　　一个好的管理者，不仅能够团结广大网友，以身作则，也能聚集人气，为公司带来效益，不知您想过没有，一旦出现网友大批流失，总管公务员纷纷辞职，网易在收购者眼里还能值什么呢，基业方成，何故自毁栋梁？ 　　请君三思！” 　　#1逼迫？ 　　网络上流传着这么一种说法：在总管一级的社区管理员之中，丁磊直接插手虚拟社区的管理事务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最近，丁磊更在社区短时间开设了大量的讨论版，任命了一大批版主，此举受到了众多社员的非议，被讥讽为“社区全民皆版主”；而他更是用“i”这个ID在社区各版频频删文，令版主们大为反感。作为网易虚拟社区最高管理员的小菌，对丁磊的这些行动也深感无奈。因此，小菌离开网易的原因最大可能是因为他与丁磊在社区的管理问题上意见相左，而最后被丁磊迫走。 　　记者6月20日就此事打电话到网易公司，网易公关部的工作人员到人事部调查后，就肖峻解聘的事，给记者的答复是由于“肖峻在社区上管理上掺杂私人身份”、“在公司的考勤表现不太好”、“职责履行得不好”等方面原因而被解聘。 　　“个人身份”管理社区：事实上，不论是网易还是国内其它相当多的社区，管理员的凝聚力都离不开本人的性格。毕竟互联网上的交流是活生生的人。而且，事实上，“以个人身份”一方面，肖峻相对其他管理员来说，并不明显。在近三年的社区管理中，极少有对管理员个人的投诉。 　　就“考勤”一事，肖峻本人解释道，以前他在技术部，这一块属“弹性工作时间”，只要求每个月上班总时间达到标准。丁磊发现肖峻上班时间比较晚，把肖峻调到固定上下班时间的网站部。去年的《南方周末》上关于肖峻的采访报道提及“＇大妈＇其实是很累人的工作，他现在平均每天泡在网上10个多小时，睡眠只有四五个小时”，“即使在家里上网，有时忍不住想进社区看看，结果一进去就耗掉三四个钟头。” 　　“职责履行”：经记者在网易社区浏览大量发言，及以前平常工作的历史纪录，发现网友与版主对“大妈”关系都算融洽。不少成规模的社区都曾发生过网友比较激烈地要求撤换管理员的纠纷。但网易认为肖峻发展社区不力。从当初的广州社区在网易中一枝独秀到现在的北京社区在线人数2600人，广州才1000人左右，肖峻负有主要责任，其中主要是他开设新版不积极，不配合上级的指示。 　　#1肖峻：丁磊不喜欢我 　　肖峻一直在社区中参与各种具体建设事务，认为上面一味要求增加社区的讨论版的数量，过分急剧地盲目扩张，会降低讨论区的质量。作为亲眼看着自己管理的社区，肖峻会有些感情色彩，希望看到的不仅是一个大的社区，更是一个质量高的社区。但网易公司也解释说，他们是一家商业公司，浏览量与社区规模等，都是硬性指标。 　　肖峻认为网易公司把广州网易社区发展速度缓慢归结于自己开版不力与事实不符。事实上，他认为很多开的版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气维持，倒有害无益。而网易这方面把工作重心从广州转向北京，广州网易的发展当然会慢于北京社区。比如网易社区的默认主页即是北京社区，现在很多新来的网友都不知道还有一个广州社区。 　　当时，《南方周末》报道肖峻的文章的篇幅比丁磊本人的还大，也许，身为网易社区的创始人，也曾是最早一批BBS发烧友的丁磊，不仅仅是一个公司的CEO，而且也被网友指责为“过多插手下级的社区管理事务”，虽然他身为CEO，过问公司的事务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但并非是他不能放手让下属独立负责，也许这其中还能点感情用事的成分在里面。 　　互联网本来因为沟通与交流更加符合人类社会的要求应运而生，特别是虚拟社区，它的飞速发展，就是以浓厚的人情味与互动性赢得了广大网友的喜爱。但在这个资本意志的商业社会里，商业公司也有自己的压力，如何把人情味纳入商业规范中，互联网急冷急热，但具体到每个项目，如何保持自己的连续性，都是值得慎重考虑的问题。 　　BBS的管理，究竟是该回避，还是该充分运用个人身份与感情色彩来管理中以便充分发挥凝聚力？ 　　大妈走了，网易社区还在，对广大网友来说，至少还是一件幸事。事实上，我们基本上可以看出，表面上是员工与管理方的矛盾，其实本质上是在资本压力下，被解聘是当事人对互联网的理想主义无法妥协后的牺牲。 　　现实是无情的，虚拟的社区却是有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