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主义的蓝色巨人 信海光 2000年 第48期 　　11月30日上午，北京国际会议中心。我和一群参观者来到了大名鼎鼎的IBM公司参观。 　　说起IBM这个蓝色的巨人，网友们对它是即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这个蓝色的巨人太有名了，IBM八十多年的历史在网络时代中可以算是太悠久太悠久了。世界上第一台PC和第一台笔记本电脑均诞生在IBM，至今IBM仍旧有很多的发明在影响着人们的生活。说陌生，是因为，外界对这个可称庞然大物的公司内部情况知之甚少，真实的IBM是什么样子，对我们来说，真是一个谜。 　　国际会议中心东半部分的两层都属于IBM公司。IBM的接待者很热情，他们非常看重这些来自普通消费者中的来访者。一位叫做钟振奋的副总经理亲自给大家做向导。从他的介绍里，大家知道，在IBM中国公司，仅仅我们参观的这一部分就有4000平方米，400多名员工。自从IBM公司1993年进入中国以来，已经在中国建立了8家合资公司，有员工5000～6000人。 　　最我们兴奋的是参观IBM的办公区。办公区很大，这令几个来自国企的参观者感慨万千：相比之下，我们的办公环境好小！国际会议中心这里的办公区是IBM的CALL CENTER服务中心，负责向消费者提供售后服务、咨询、投诉的部门，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IBM一直没有向外界开放让人参观过这里。即使是CALL CENTER（^48070101a^），这里仍然很安静。员工几乎都是年轻人，各自的工作组被他们安上了好听的名字：LOTUS TEAM叫“口灿莲花”、THINKPAD TEAM叫做“方寸之间，妙思无限”、NETWWORK TEAM被叫做“四海一家”。墙上绘着巨大的电路线条，办公区里有一排排的电话，很有气势的样子。IBM的员工专注工作的样子，让我们不禁担心会影响他们。除了IBM的讲解者大家都不说话，只用眼睛观察。 　　其实最引人瞩目的是IBM的屋顶。很高很高。天花板是白色的，但每个小区域的天花板又是独立的，从区域之间可以看到天花板上面的结构。很奇怪，那是一层层的钢筋管道，奇形怪状的金属条。令人以为这座大厦尚未完工，IBM就赶着迁进来，又使人想起电影《星球大战》里的未来工业场景，或者是法国的蓬皮杜艺术中心。 　　谜底是：这是IBM专门为它的CALL CENTER设计的工作环境。设计者是一个意大利工程师，意大利人的浪漫和IBM的想象力结合，创造出这个奇特的屋顶。“应该是后现代主义风格吧，”IBM的解说员说：“这个屋顶的另外一个功用是吸引，因为这里是CALL CENTER，每个人都要接很多电话，这样可以把相互之间的干扰减到最小。” 　　听者恍然大悟，我又有点儿失望，蓝色的IBM毕竟没有想象的那么浪漫，如果是单纯的为艺术而艺术，为浪漫而浪漫，IBM会成为什么样？ 　　“后现代主义”一词让人思绪万千，单单从字面上理解，IBM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后现代”了。八十多年的历史，IBM曾经有多少年代表着“现代化”一词？似乎有一段时间IBM的标准就是整个IT的标准，可惜，时代不同了，应了一句俗话：“富不过三代”，现在风光的是微软、是DELL、是雅虎、是思科，而曾经“现代”过的IBM在很多人眼里已经变成了确确实实的“后现代”。另一句古话是“陪养一个贵族需要三代人的时间”，八十多年历史，八百亿美元的销售额，IBM在很多人眼里也该算个贵族企业了。IBM人热情而有礼，全不似某些后起之秀般霸气十足，在另一个参观中，有一个企业的职员在聊天中问一个参观者：“KV300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一副天下惟我独尊的样子。 　　从落后一步的“现代主义”向“现代主义”过渡，这正是IBM全力以赴去做的事情，看一下现在专业媒体或者大众媒体的广告页，人们会发现，IBM都是整版整版的广告，它往往不是在做某个产品，也不是某个项目。IBM宣扬的是整个企业的“E”的新形象。 　　或许，这个有八十多年历史的蓝色巨人目前最想让人知道的是：我依旧是一个高科技前沿的“现代主义”的企业，与那些靠软件、靠互联网、靠电子商务新崛起的“年轻人”比，我一点都不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