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翻译今如何？ 孙蔚 1999年 第14期 33版 一年多以来，我们从各个媒体上感受到了机器翻译技术的近乎火爆式的发展，似乎我们已经进入机器翻译的新时代。许多令人难以忘怀的广告词，使我们既兴奋，又有几分茫然。现在，机译的广告战已经降温，人们也从极度兴奋中恢复平静。现在，我们应当冷静下来，作一番了解和思考，机器翻译到底是怎么回事，它能为我们作些什么，机器翻译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我们又应当怎样来对待这个新生事物? #1 机器翻译的发展历程 1952年，第一届国际机器翻译会议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MIT）召开，当时只有18位英、美学者出席。1954年，IBM－701型计算机在纽约进行了世界上首次机器翻译的表演。这次表演，由美国Georgetown大学进行俄—英对译，当时计算机存储的词汇只有250个词条，和6条语法规则。此后，机器翻译得到稳步而蓬勃地发展。60年代初，美国出现过一段时间机器翻译的“大跃进”。在条件还很不成熟的情况下就急于成立许多“机器翻译公司”，并大肆宣传机器翻译将全面代替人工翻译。这种言过其实的虚假繁荣，结果是得不偿失，浪费了许多资金，阻碍了机器翻译的发展。 70年代以后，由于计算机硬、软件的飞速发展，新的语法模型和语义、语用学研究方面的进展，国际上的机器翻译研究工作又重新走上繁荣阶段。70年代末，已有15个国家或地区的46个单位在从事机器翻译研究，至少有12个机器翻译系统在工作。 1956年机器翻译的研究课题被列入我国国家科学发展规划，1957年我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随即开始机器翻译的研究工作。1975年在中国科技情报所成立了联合研究小组，从事冶金文献篇名英译汉的机器翻译研究。1978年在中科院计算所的一台64K容量的计算机上，成功地进行了20个标题的机器翻译测试。80年代末期，中国计算机软件与技术服务总公司研制出具有一定实际使用价值的“译星”机译系统，并以昂贵的价格首先进入市场。 #1 怎样评价机译质量 两年多以前，西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曾从教学角度出发，对两种翻译软件（中科院科智公司的智能型英汉机器翻译系统和台湾产功学自动翻译系统，用不同难度的文体作过测试。虽然科智要比功学明显高明，但即便科智，对于中等难度的较实用的文体（例如科技产品广告词），其得分率也仅为50％左右。这种估测和一年多以前，加拿大某公司对国内几家有代表性的英汉翻译软件所作的考评结果相似（亦为50％左右）。据了解，即便是西方最优秀的机器翻译软件，在进行西文之间的互译时，其可读性（我们这里姑且把它等同于正确率）也大体为50％。 笔者作为一个用户，在过去几年中，较多地接触和使用了一些普及版性质的机器翻译产品，并和它们的研制者及一些用户作过一些交流。多数产品所宣称的80％的翻译正确率，主要是针对比较简单的句子而言的。对于极简单的句子，翻译正确率可以达到90％，甚至100％。然而，大多数用户希望翻译的，可能是些中等难度的实用文体，例如网上的一般信息、产品说明书和广告词，以及一般往来的信函等。对于这些文体，翻译的正确率，平均地说，笔者试用的印象大致也为50％，或更低一些。对于国内几个比较著名的翻译软件，笔者暂时还很难具体说，哪个翻译质量一定第一。因为它们有时此好，有时彼好，各有千秋。由于专业文章的语法结构和行文花样要相对简单一些，看来机器翻译科技文献的正确率可能会稍高于翻译一般文体。例如，价位在4000元左右的专业版翻译软件，其翻译质量就会高一些。不过，就笔者的体会来看，专业词库的优劣对翻译质量的影响，远不如语法库的优劣和软件的智能化处理能力来得大。 现在的翻译系统我们不妨称之为计算机辅助翻译系统。能辅助翻译，我们就十分欣慰了。一篇几页的英文文章，计算机可以不当回事儿一样在瞬间完成翻译。但如果只达50％的翻译正确率，译后人工处理译文的工作量可能很大，甚至不如人工重译，这势必就要挫伤使用者的积极性。所以，80％的翻译正确率，可能是对实用的计算机辅助翻译系统提出的最低要求。 #1 办公人员如何选用机译产品 虽然机器翻译效果还不尽人意，但我们还是可以在不同场合下使用它们，这对自己的工作仍能起到一定的帮助作用。从使用角度来考虑，笔者提出的选购建议是： #1 1.对于基本不懂英语但又要使用英语的人员 涉外宾馆、饭店、商店的雇员，出租车司机，出国旅游人员等，可以购买手持型的“电译机”，如“快译通”之类，可在现场进行简单句子的英汉互译。 为了在计算机上使用英文软件，上网粗略查寻资料，或为了与国外的商业伙伴用英语收发电子邮件，可以购买一般汉化翻译软件，如《及时汉化专家》或《东方快车》之类，它们的价位只有几十元。《及时汉化专家》带的全文翻译功能，界面十分友好，英汉互译的文件均可存盘，用于翻译简单句构成的信件尚敷使用。 #1 2.对于粗通英语并主要在电脑上工作的人员 他们除了可以选用一般汉化翻译软件外，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和把翻译作得更为准确一些，也可选用质量相对较高的翻译软件。 北京中软《译星》，使用起来直观方便，除基本词库外，还可选择多达二十六个专业词库。但笔者的使用印象是，调用与不调用专业词库对译文影响不大。《译星》还含有联机翻译软件，可供网上浏览。它还有英汉辅助翻译功能和汉英翻译功能。中软不久将推出的《译星》新版，将包括上述所有功能，而价格基本不变。此外，中软还开发有日中和俄中翻译软件。 中科院华建公司的产品，首推各种快译通，其次则是与某些大型企业共同开发的专用翻译软件。其台式微机用的翻译软件，目前还主要用于网上浏览和翻译，价位相对较高。此外，华建也有多语种的翻译软件供用户使用。 天津《通译》翻译软件的功能也比较全面，翻译可以批量、实时、全自动或交互式地进行。用户可自定义欲翻译的文本块，还可自定义词库。被译文章还可通过扫描仪导入。《通译》Internet版专为网上用户设计，它集在线翻译、全屏翻译、双向电子词典和全文翻译功能于一体。《通译》软件具有21个专业词库，供用户选择，但每加一个词库要酌收一定费用。大通通译公司具有和大型企业共同开发专用翻译软件的丰富经验。 北京《雅信译霸》具有开放的语法规则，供用户添加和修改。它有一个令人爱不释手的翻译“联机魔镜”，它“照到”（实为块定义）哪里就译到哪里，而不管原文在哪里，也不管是单词、句子，或段落。“魔镜”翻译的东西显示在“镜框”中，还可剪贴到任何地方。《雅信译霸》独特的交互翻译模式，可用来处理某些难句的翻译。它把原文切分成字、词，并对号入座式地查出释义，提供词典直接调用，任由译者自行编辑、调整和修改译文。 深圳《万博译王》（桑夏译王）是国家支持的863课题成果的商品转化结果，它具有较好的网上浏览与翻译功能，文本翻译功能也较强，翻译速度极快，还可进行中英文检索。它自带的一个中文翻译浏览器，可支持单独上网和收发电子邮件。 #1 3.对于懂英语和懂翻译的专业或非专业人员 机器翻译最难“侍候”的就要算这部分人了。从事手工翻译的译者，并非所有的人都对自己的译文孤芳自赏。他们中有不少人，特别是科技翻译工作者、科技情报工作者、科技书刊的编著者，他们苦于翻译工作太累，占去了他们许多宝贵的，本可以用于创造性工作的时间。他们渴望脑力和体力的“解放”。当想翻译的文献量大，而语法又不算难时，倒是可以先把计算机“训练”一下（人工调整一些语法规则），让计算机代劳，而让译者多一分轻松。人工译者翻译累了要走神，有时候又会想当然，有时候又会看错、看漏原文，造成误译。可是机器，只要训练（主要靠研制者训练，而不是靠用户）有素，它们定会以极高的效率，忠实地、不知疲倦地为我们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