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与儿子 肖慧 1998年 第02期 04版   有人将电脑比作情人,我想这不算是新鲜事了。然而,对于从未用过电脑的人来说,电脑爱好者对电脑的痴迷,总是让人无法理解。其实,单就上述的比喻来看,倒是极为贴切的。因为,几乎所有恋人之间的话语,都同样适用于表述人与电脑的关系:“她(它)令我激动不已、垂头丧气、喜极欲泣、悲痛欲绝”,这难道不是一种很普遍的情绪体验吗?而且,情人相恋在某种程度上是对未知世界的探索。因此,“我努力试图了解她(它)”。如果这种恋情是普鲁斯特式的,那么,“我支配、操纵(或受支配与被操纵于)她(它)”;当情人受到某种威胁时,难保不站出来说:“我要维护她(它)!”……所以,我不妨借用《围城》中的一个词——“同情兄”,寄赠各位性情中人(恋人及电脑迷),怕只怕也像赵辛楣、方鸿渐一样,情投意不合了。   情人已经有了,那么,题目中的“儿子”,又作何解释呢?人们往往将创作比为生产,而玩电脑的诸君恰恰是在由不懂而渐通,继而精通的过程中体验到种种成就感的。作家捧着电脑打印好的样稿,程序员看着软件进入流通市场,亦会产生狄更斯式的感慨:“对于我的想象所产生的每一个孩子,我是一个溺爱的父母,从来没有人像我这样地爱他们。”要是寄予了无数心血和期望的电脑出了故障,而不得不抱着它,不辞辛劳地奔波于各电脑公司时,你或许会感受到怀抱着孩子上医院时的那种复杂心情。   儿子也罢,情人也罢,电脑终究不过是一种工具,何以说得如此玄乎?诚然,世上不也有视情人如衣饰,视儿女如玩物的人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