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ell案例 IDG亚洲区总裁 熊晓鸽 《电脑报》常务副总编 陈 1996-10-25 ■熊晓鸽：能够在HBS(Harvard Business School，哈佛商学院)高级管理培训班进行为期九周的进修，可谓我一生中一大幸事。这个世界著名学府孕育培养了一大批世界顶尖级的企业家，我感到在HBS的学习生活就是不断地向你的智力和耐力的极限挑战，并帮助和促使你去延伸这种极限。因此，在HBS的经历会像洗礼一样深深地影响着每个学生的性格和未来。HBS最具特色的教学方法是Case Study(案例分析)，很多世界知名的计算机公司都是我们分析的对象。最近，Novell公司的一系列变动也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家公司就是一件很好的案例。 ■陈宗周：你身在象牙塔中，还在追踪着IT产业的最新动态。Novell也正是我想和你展开的话题。 当我听到鲍勃·费肯伯格(Bob Frankenberg)辞职的消息时，着实是大吃一惊。自1994年4月以来，他集Novell公司总裁、首席执行官和董事长于一身，并出台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决策，他的辞职在很大程度上否定了28个月来他在Novell的所作所为。现在Novell公司采用集体领导方式，董事长由HP前CEO、Novell公司董事约翰·扬(John Yang)担任，并提升原副总裁Joe Marengi为Novell公司总裁，而CEO尚在寻觅之中。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Novell公司二年多来的第四次重大变动，这怎能不叫用户担心呢?据粗略统计，Novell的NetWare产品占中国网络操作系统市场份额的80%以上，因此Novell的前景也深为中国用户所关注。 ■熊晓鸽：Novell曾是一家十分专注于网络操作系统的专业公司，位于美国犹他州的盐湖城，Novell公司的鼎盛时期年营业额达20多亿美元。Novell与WordPerfect两家公司的办公室步行仅5分钟的距离，这两家公司的出色业绩一度为犹他州赢得了“软件硅谷”的赞誉。正当Novell迅速发展之时，当时的CEO Ray Noorda相继收购了WordPerfect、Quattro Pro和UNIX系统实验室，使Novell原来健康的肌体迅速膨胀，为公司日后的战略发展和经营管理带来了许多问题。 ■陈宗周：是的，这一系列的收购，使Novell一跃成为“Microsoft第二”，从原来只生产网络软件的“纵向垂直”公司变成涵盖网络、桌面系统、UNIX系统和数据库等的“横向整合”公司。Bob Frankenberg本来就面临着由硬件公司副总裁向软件公司总裁的角色转换，而这一拉长的产品阵线对他来说是巨大的挑战。 ■熊晓鸽：去年11月份，Novell首次在北京举办大型技术专题活动__BrainShare,在BrainShare上，我和Bob有一次简短的会面，他告诉我，几乎从他上任的第一天起，他就决定将Noorda收购的公司卖掉。这也就是说，Novell对这些公司的收购手续甚至还未办妥，就已经开始为他们寻找新买主了。 ■陈宗周：我看到一个统计表格1992年，Novell以3.6亿美元买下UNIX系统实验室，1995年仅以6000万美元的价格卖出；1994年，Novell以10亿美元买下WordPerfect公司，1996年又以1.24亿美元的低价卖给了Corel公司，在这一买一卖之间，Novell损失了11.76亿美元。 ■熊晓鸽：Novell在出售WordPerfect时，留下了一个很有前途的组件产品GroupWise，这同IBM耗资35.2亿美元买下Lotus公司从而得到Notes产品相比，Novell似乎可以稍感宽慰。但由于在Bob Frankenberg领导下的Novell公司对Internet和Intranet市场“敏于言而讷于行”，使得Novell公司几乎于Internet和Intranet的机缘“擦肩而过”，GroupWise也没有放射出她应有的光彩。 ■陈宗周：正当Novell疲于处理自家买卖之时，惊回首，发现Windows NT正在蚕食Netware的阵地。Novell今年第三季度的财政报告显示，其销售额从去年同期的5379万美元下降为3651万美元，利润则由1019万美元下降至590万美元。 ■熊晓鸽：财政问题只是Bob辞职的原因之一，我认为Bob辞职的真正原因十分简单，那就是他不适合Novell公司，他不是Novell发展所需要的那种领袖。事实上，在Bob辞职之前几个月中，Novell公司董事会便与他定期召开Conference call(电脑会议)，决定公司的一切重大事件；Bob曾向董事会提出辞去总裁和CEO的职务，专心担任董事长一职。但董事会的回答非常肯定：不行!Novell需要的领导人要更加投入、更富于进取精神，要有Vision(梦想)。 ■陈宗周：Vision!这个词使我想起NetWorld记者曾对Bob Frankenberg进行的一次专访，当记者问Bob，你认为一家高科技公司是否有必要设置一个富于幻想的高级官员来推引和社化它的产品?Bob回答“是”；当被问及如果你改变工作的话，将做什么?Bob回答他希望成为一个科幻小说作家。Bob似乎已经意识到Vision对于一个高科技公司尤其电脑软件公司是多么重要。 ■熊晓鸽：希望Novell现在的领导集体有这样的Vision，我在Novell BrainShare '95活动中，第一次见到Joe Marengi，他年仅43岁，巧克力色的皮肤使人感到他充满活力和朝气，Joe Marengi任Novell执行副总裁期间，掌管全球销售活动和OEM为Novell创建了世界公认的强大的销售渠道，同Joe相比，现任董事长John Yang属“硬派考生”，睿智沉稳，他曾任HP CEO达15年之久，并创建了HP打印机部，并使之成为HP 40%利润的来源。John Yang表示，在Novell新的CEO上任之前，他将临时扮演管理者的角色。但也有消息透露，若Joe Marengi能尽快适应位置转换，他也有可能兼任CEO一职，希望这是一对黄金搭挡，并能对Windows NT的进攻做出迅速有力的反应。 ■陈宗周：未来6-8个月对Novell可谓生死攸关，最近Computer World对2500名NetWare用户进行调查，其66%的用户表示将继续忠实于NetWare,30%的用户已在考虑使用Windows NT Server，用户的信心和耐心是有限的，Novell必须快速实现对用户及产品的承诺，才能稳定和扩大用户群。 ■熊晓鸽：Novell的生存和发展仍有一片曙光，Novell即将发布NetWare 4.11，并给这一新版本赋予一个充满希望的名字__绿河。“绿河”增强了网络和目录服务功能，同一调查显示，12%的用户乐意在一年内升级到NetWare 4.11，这个数字足以使Novell振奋了。另外，Novell也需要下大力气推广GroupWise，追赶Internet/Intranet快车。 ■陈宗周：听说Novell今年还会在京举办Brain Share '96? ■熊晓鸽：是的，Brain Share '96将于11月4～6日在北京举行，Joe Marengi将亲自到会对中国用户发表重要讲话，我认为增强服务，做好产品本地化工作是Novell立足中国的根本，在网络这个当今最热门的领域里，Novell应当是有所作为的。 ■陈宗周：Novell公司在这样好的领域里出现这么大的曲折，真可以作为哈佛商学院的教学案例了。 ■熊晓鸽：哈佛商学院的教学案例的结论，一般由著名的教授在大家充分讨论之后给出。也许，我们今天的讨论可以供某位教授参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