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往事》 作品相关 创作初衷 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这么早就恬不知耻的说什么创作初衷,不过想到万一有网友期待在我这个故事里看什么“屠日灭美、一统中华”,而看了几十章后发现没有这些“快意”的桥段不是要骂我不人品吗? 所以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厚颜无耻的写这么一个创作初衷。民国往事在我的脑海里构思了至少有两年时间,最开始是因为对某些民国架空小说里主人公啸傲天下、战无不胜的反感,以及自己对林徽音先生的仰慕。既然我晚生了几十年,那么就让我不人品的在故事里幻想一下与林先生成为知己吧。 不过我又要让某些网友失望了,这个故事里,或者说我自己绝对没有奢望能和林先生如何如何,因为我觉得这是在亵渎林先生以及梁先生。不过我想既然金先生可以数十年如一日的游牧在林先生附近,那么主人公在故事里大概也可以。 当然,我也知道现在现在网络小说一些必须遵守的规则,虽然我本人很想让主人公为爱守侯一生,但是,单身一辈子基本上是已经被我否决了的。 至于反感,我想自己还算是一个比较能客观看待历史的人,中国民国的屈辱,这个根子不在民国,早在明朝海禁时衣已经注定。怎么说呢,一个延续了几千年的制度、传统想要转行,不可能不付出代价的。事实上我个人认为直到公元2006年,这种转行依然没有停止。 民国时期人材辈出,中正公与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自然不用多说,光看看民国政府里那一片片的海归硕士、博士部长,就让我自己佩服不已。 这里,我想不那么人品的问一句,俺们的网友里有多少人能拍着胸口说自己比他们强? 而思想界胡适先生、鲁迅先生、李大钊先生这些先哲,今天的我们有几个敢说自己回到过去能让他们赏识自己的学识? 实际上现代人唯一比他们有优势的不过是多了几十年资讯而已。 所以,这个故事里,主人公会运用自己最擅长也是最具有优势的方法来报效国家。至少我认为能让德国在抗战爆发前更积极的、规模更大的卖给中国军火以及抗战爆发后能让美国尽早支援中国,加大支援中国的力度比主人公自己拿枪上战场更有意义。 况且,几十年铁与火才磨砺出一个林彪,难道我们敢说自己比林彪更会打仗? 借用我一个朋友的话说:我真回到过去,加入黄埔,很大可能自己阵亡在惠州城下。 OK,无论怎么样,这是我第一次把构思变成文字,希望大家能喜欢。 作品相关 31年真实的中国,论不抵抗政策出台的背景 31年真实的中国,论不抵抗政策出台的背景 要说1931年中国,就不能不提在此之前发生的中原大战对中国的影响。 “1929年蒋介石以各个击破策略打败李宗仁、冯五祥后,只有阎锡山的第3集团军还保持着完整的实力,有20多万人,控制着河北、山西、绥远、察哈尔和京、津地区。阎锡山预感到下一个打击将落到自己头上,于是主动于1930年2月10日给蒋发电,建议第1、第2、第3、第4集团军总司令同时下野,脱离部队,将军权交给党,由国民党中央征求全体党员意见,以总投票方式决定如何解决党争。蒋介石当然不接受,于2月17日复电,指责阎割据称兵,威胁中央,制造内乱。但阎的建议在国民党内得到广泛响应,各派代表云集太原,对阎表示支持,向阎献策。一时间,阎锡山成为各派联合反蒋的核心。 3月14日,第2、第3、第4集团军57位将领联名通电促蒋下野,15日,这57位将领又通电共推阎锡山为中华民国陆海空军总司令,冯玉祥、李宗仁为副总司令,否认蒋介石的地位。4月5日,蒋下令讨伐,大战爆发。双方都想拉张学良以壮大声势,张则表示中立,不参与任何一方。阎、冯的部署是:以第3集团军主力在津浦路北段作战,目标是夺占济南、徐州;以第2、第3集团军各一部在陇海路郑州以东作战,夺取徐州,然后与第3集团军主力会攻南京;以第2集团军一部在平汉路南段作战,目标为夺取武汉;同时李宗仁部由广西出湖南,协同冯军会攻武汉。阎锡山设大本营于津浦线,冯玉祥坐镇郑州指挥。蒋介石也摆出决战架势,命何应钦为武汉行营主任,节制平汉、粤汉两方面作战;蒋则亲到徐州,指挥津浦、陇海两线战事。大战开始后,阎、冯军5、6月间颇有进展:在津浦线,阎军攻克济南,直下兖州;在陇海线,冯、阎军占领河南归德(今商丘)、安徽毫县,逼近徐州;在平汉线,冯军攻占河南漯河;在南方,李宗仁也很快占领长沙、岳阳。但正当反蒋军在各线推进时,蒋又收买冯部将领刘茂恩在陇海前线倒戈,打乱了阎、冯部署,使其攻势顿挫;又令粤军将领陈铭枢攻占衡阳,切断李宗仁后路,逼李撤回广西,战局逐渐转为对蒋有利。 在此期间,蒋又多次派人向张学良游说,任命张学良为中华民国陆海空军副总司令,许以华北和青岛地盘。9月18日,张学良发出拥护中央的通电,随即率两个军11万人入关,进驻察哈尔省会张家口和平、津一线,实行武装调停,使阎、冯全盘陷于不利。10月中下旬,阎、冯军全线撤退。11月4日,阎、冯通电下野。蒋再次获胜。 这次大战,反蒋军兵力约70万,蒋军兵力约30万,张学良东北军11万,总计各方投入兵力在100万以上,历时半年,伤亡约30万人,财产损失不计其数。因战场主要在中原地区,所以历史上称为中原大战,或蒋冯阎大战。” 根据上面的引用资料相信大家可以看出,中原大战给北方主省带来的伤害不是短短一年就可以平复的,何况连一年也没有,很难相信满目创痍的北方能成为抗日的后勤基地。 而中原大战除了造就蒋以及南京政府的权威以外就是北方势力的大洗牌。韩复渠等一批新军阀开始执掌一省大权而阎西山等老军阀们也在自己的地盘舔着伤口,休养生息。而在中原大战时取得重大利益的张学良正在整和自己新得到的地盘。而蒋以及南京政府才刚刚开始启动军队、政府、金融等各个方面现代化建设。可以说上上下下对于日本都没有任何防备,也没有人会知道日本将在31年9.18日吹响侵略中国的号角。 东北军的领袖张学良将军在已经调了11万军队入关的情况下(其中包括东北军仅有的三个炮兵旅)为了平息河北石友三的叛乱又调了2个旅进入关内。实际上东北军30万大军中的精锐以及半数部队在9.18爆发时已经不在东北了。 大家也不要忘记东北幅员辽阔的边境线也需要部队镇守,实际留在东北军军事以及后勤基地沈阳部队可想而知会有多少。 而此时在北方的军阀们又会有多少人支援张与东北军呢?首先阎西山刚刚因为张学良而输掉中原大战,恨不能食其肉,可想张与日本一旦起了冲突,阎只会火中取粟决不会雪中送炭。而韩复渠执掌山东不久加之日本在青岛等地驻军,并且根据韩在抗日战争时期的表现几乎可以肯定,韩不会也不敢出兵帮助张学良抵抗日寇。 而日本军队的战斗力到底如何呢?根据抗日战争中中日陆军伤亡比例,中日陆军之间综合战力比为3:1应该不会是乱说。如加上日本空中优势,这种差距更明显。可以说日本一个师团与6、7万东北军战斗力相当。如张决定对日作战,毫无疑问,关内东北军精锐将会遭受日本航空兵空中轰炸。其他损失不敢说,那三个炮兵旅的火炮十有八、九是保不住的(东北军有防空训练?怀疑中),加上东北军的后勤以及军工企业集中在沈阳,日军占领沈阳几乎意味着东北军的补给被断,根本没有短时间消灭日本师团或者说将日本人驱逐离开沈阳的能力。而一旦旷日持久,朝鲜以及日本本土的日军必定会支援沈阳。(也许战斗结束后日本政府会惩罚擅自发动9.18事变的军官,但是绝对不会愿意看到中国军队战胜日本军队,所以增兵是必然的)。从朝鲜、日本本土经海路援助沈阳日军实际用不了多久。而失去后勤基地的东北军拿什么来战胜日本军队? 也许有人会提出国民政府支援,可是根据31年中国现状,国民政府几乎没有能力在31年与日本开战。 “在这个历史背景之下,以中国的整体的环境与状况而言,到了九一八事变发生的一九三一年,可以说是到达一个历史危机的高点:当时的中国正陷在最为严重的分裂、内战与严重的天然灾难之中,她共有三个政府(南京、广州、瑞金)、两个国家(中华民国与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以及十几个分裂的军政系统(中央军、东北军、西北军、晋军、川军(又分三个系统)、粤军、桂军、湘军、滇军、黔军、红军,以及实际接近独立的边陲地区,新疆与西藏),在这些的分裂势力之间,不断地爆发军事冲突以及地盘争夺,严重的耗损国力,也妨害了国家的建设与经营。 当时南京的国民政府,表面上号称中国的中央政府,实际上直接掌管的地区,只有长江中下游的几个省而已,这个地方型的中央政府,还需要负担从满清、北洋军阀政府所有欠下、有如天文数字的外债与国债。同年一场空前的水患,几乎把中国长江流域的精华地区,全都泡成水乡泽国,上亿的灾民流离失,国民政府为了救灾与财政负担,正弄得焦头烂额。这就是日本关东军坚持选择在一九三一年,作为最佳发难时机的主要原因。 因此当时面对九一八事变的中国政府,其状况甚至要比满清时代甲午战争前夕的局面,还要危急。因为当时的满清政府,至少还是个统一的朝廷,但是此时的南京国民政府,实际上只是一个管理长江中下游的地方政府而已,面对中国内战与分裂的挑战,经常连政府自己是不是还能维持下去,都充满了不确定性,还能拿什么力量跟当时世界一等的军事强权,日本,拼命?” 首先这些割据势力眼中是只有“家恨”没有“国仇”这个概念的。当时的广州国民政府居然会为了“倒蒋”而跑到日本去寻求日本的支持,实在是大大的鼓舞了日本灭亡中国的决心。 “因此在一九三一年,国民党高层派系,为了是否应该制定约法、实施训政的问题,再度爆发水火不容的政争。这次政争激烈的程度也是前所未见的,蒋介石竟然采取软禁党国元老胡汉民的强硬手段,因而激起国民党中的粤、桂系统,正式的叛离南京国民政府,而在广州成立另一个国民政府,并且开除南京国民政府所有领导人的党籍。他们特别愤恨张学良的迅速兴起,因此广州的国民政府,进一步的准备联络其它割据的军政势力,再度发动讨伐南京国民政府的内战。当时广州国民政府的外交部长陈友仁,竟然到日本进行活动,要求日本政府以军力,支持广州政府讨伐南京国民政府。这种做法,虽然当时没有被日本政府接,但是给与日本政府相当大的鼓舞,认为中国事实上已经陷在分裂与亡国的边缘了。” 如果说这些分裂势力还不能作为南京国民政府不对日宣战的理由的话,那么发生在1931年的长江特大洪水就基本断绝了蒋以及南京国民政府在31年对日宣战的可能性。 “1931年发生长江全流域特大洪水,灾情遍及川、鄂、湘、赣、皖、苏6省,淹没农田4620万亩,死亡14.5万人”虽然南京政府其实是一个地方型政府,但是作为名义上代表中国的政府,他不可能对灾民无动于衷,事实上南京政府的确也做了他所能做的全部。 “据8月6日《申报》报导:浔关浩渺,火车、飞机、电报均停。圩堤冲塌,田野悉成泽国,房舍牲畜农作物尽遭淹没,灾中有2000多人被淹死。80%以上灾民因饥饿四处逃荒;又疫疠流行,病患者占灾民人数的11%以上。国民政府救灾委员会,委托中国华洋义赈救灾总会给江西包括九江、德安、星子、湖口、彭泽、瑞昌、永修在内的一等水灾区共12县,运粮拨款。各县分别举办了施粥场。” 在这种内有水患外、国力贫弱;外有强敌的情况下希望国民政府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无疑于妄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这么说是不是认为国民政府、蒋本人对日本人的侵略无动于衷甚至是“以我国之物力,结彼邦之欢心呢?”虽然很多人愿意这样认为,但是这是和事实不相符合的。 “国民党军队近代化,首先把重点放在陆军。国民党政府成立伊始,即把整顿当时多达两百万的臃肿军队、统一军令事项作为当务之急。1927年4至5月间,颁布了《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组织大纲》、《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组织大纲》,规定全国陆、海、空军的最高指挥机关的职能;8月,军事委员会决定裁并军队,裁撤非紧要的军事机关,整顿兵站;10月,军委会决定军队编制案,审定全国陆军以军为单位,每军三师制。这些工作,为全国陆军整编作了必要的准备。 1928年11月,南京政府下令改组陆军中央机关,重建指挥系统,并颁布了一系列陆军规章制度。次年1月,又召开编遣会议,制订陆军编制方案,但由于军阀混战而未能付诸实施。1930年10月中原大战结束,蒋介石在击败国民党内部其他各派系军阀后,全面开展了陆军建设的各项工作。其中包括进一步调整陆军的中央指挥系统,规范陆军的编制及其行政制度、后勤供给制度、军事教育制度等。1933年6月,公布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兵役法,改中国传统的封建募兵制为征兵制,实现了中国兵役的近代化。这期间,南京国民政府又先后筹建和整顿了装甲兵、炮兵、工兵、通讯兵、辎重兵、铁道兵等特种兵种,筹设了步、炮、工、骑及辎重兵等军事学校。在此基础上,国民政府拟定于1936至1938年三年中调整60个师作为甲种常备兵师和乙种预备役师。并向西方购置了大量先进武器,调换部队装备,划一武器种类,改革训练方法,充实和提高了部队战斗力。 在陆军近代化的同时,国民政府也加强了海空建设。中国海军在甲午战争中遇到了毁灭性打击,从此一蹶不振。辛亥革命后,除清未遗留下来的几艘舰船外,在北洋军阀统治时期,海军几乎没有发展。1929年6月,南京国民政府成立海军部,下设四个舰队。此后,海军部曾提出造舰60万吨的方案,并向德、英等国购买舰艇,整顿海防、江防要塞。至抗战前,海军共有大小舰艇120余艘,总吨位达62800吨。 中国空军起步较晚。辛亥革命后,第一批飞机才进入中国领空。1914年,袁世凯曾出动飞机镇压白朗起义。1911年11月,北洋政府虽设立了航空事务处,统管全国航空行政,但空军仍隶属于陆军部。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空军才作为一支独立的军种,与陆军分开。1928年11月,国民党军事委员会航空处改组为航空署,隶属于军政部,管理全国军民用航空事务。1934年5月,又改航空署为航空委员会,建立航空队,设置空军总站,购买飞机,开辟机场,创办航空学校,培养飞行人员。至杭战爆发,国民党空军共有9个大队,5个直属中队,4个运输队,拥有314架战斗机,300余架运输机、教练机,有飞行员3000余人,机场262处。当然,国民党海、空军无论在数量或质量上,都远远逊色于当时包括日本在内的各帝国主义国家。如海军的总吨位,在抗战前仅为日本海军总吨位的1/30。但是,同陆军一样,国民党海、空军建设,都大大超越前辈,进入了地主,资产阶级军队建设的全盛时期。 毋庸讳言,国民党军队的近代化,有其一定的历史地位。国民党军队之所以能够在民族战争中起过必要的作用,给日本侵略军以应有打击,究其原因,接受近代化熏陶,可以说是最主要的环节之一。” 上述资料很客观的告诉我们,中国军队现代化建设在1931年以后几乎是全程提速,这是和日本对华侵略分不开的。国民政府以及蒋都看见了日本对华威胁,加紧了国防建设。当然现在大家可以指责国民政府在国防建设中的失误,但是综合当时的国情,实在没有指责国民政府卖国的理由。 不但在军事上改革,在经济上中国也是在31年后加速完成了“废两改元”、“统一货币”、建立中央银行等改革的。虽然宋子文经济政策错误很多,但是对于中国经济现代化改革他也是做了贡献的。 可以说31年9.18事变对于全体中国人来说都是一个刻骨铭心的转变,对于国民政府以及蒋本人来说刺激更大。国民政府以后一系列政策都是围绕在“如何不亡国灭种”这一基础上的。 至于遭受广泛质疑的“黄金10年”,我个人还是认为这10年对中国能坚持与日本周旋8年之久起了很大的作用。 “拿破仑曾经说过:“决定战争成败的三大要素,第一是钱、第二是钱、第三还是钱。”没有现代化稳健的财政基础,要想进行现代化的战争,以抵御外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没有粮饷的军队,不但不会保家卫国,甚至会造反劫掠。因此国民政府面对日本自从一九二八年的济南惨案的挑衅,一直忍辱负重的原因之一,就是要以“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精神来理财练兵,国家才能达到足食足兵的境界。 这段时期的国民政府,在理财上,可以说是从无到有,建立了现代化的财政制度。北洋政府时代的国家财政,可以说是一笔烂帐的无底洞,国民政府北伐之后,被迫接下这个财政的烂摊子。当时国民政府必须应付内战不断的军费开支,债台高筑的外债,整军经武军队现代化的经费,以及投资在教育、工业与农业上的费用,而负担这项改革任务的主要领导人是宋子文与孔祥熙。 国民政府在宋子文的努力之下,直到一九三年才开始引进政府的预算制度,同年也才收回中国关税自主的权利;在次年,又正式废止清朝中叶以来各省分立的厘金制度,这一系列的大变革,都是在内有阻拦,外有压力之下完成的。接着国民政府整理与废除从清朝留下,经过各个军阀“发明”的各种落伍与强加之税捐项目(名目高达一千七百多种),这样中国的财政才能进入一个利于工商投资,并让人民休养生息的新时代。当时中国政府的预算支出,一九三年为四亿三千万元1,到一九三七年增加到十一亿六千万元,而政府的岁入在一九三年为三亿三千万元,一九三七年为八亿七千万元,政府的岁入成长相当的稳健,但是政府的支出的幅度更是惊人(政府预算的赤字在七年里,由一亿多元,增加到三亿多元)。政府预算的主要支出是军费与偿还债务,约占预算支出的三分之二以上,沉重的军费负担是因为中国的内战不断,以及准备抗日的建军,而债务是加上必须偿还自从清朝以来,中国所积欠的各种外债与内偿,因此国民政府的预算,一直是就在透支的状况,幸而中国有极高的民间储蓄率,才能长期挹注这个财政上的缺口。 而宋子文设法将多如牛毛的各种内外债务加以整理,制定偿债的计划,因此大幅减轻了政府利息负担,从而建立政府的债信。国民政府从一九二七年到一九三七年之间,政府总共所借的债务高达三十五亿六千万元,而偿还的债务的总金额为三十一亿元,这些庞大的预算赤字全靠国民储蓄以及外资流入来挹注。由于宋子文的财政运作手法高明,国民政府的债信评等不断的提升,不但银行乐于借钱给政府购买公债,国民政府所发行的外债评等,在国际市场中,竟然比日本的债卷还要高。 在教育方面,国民政府仍然设法在不足的总预算中,投入教育、文化以及建设的经费,一九三四年的教育文化预算金额为一千三百万元,建设经费为七百万元,到了一九三七年,国民政府的教育文化预算增为四千二百万元,建设经费为五千四百万元。另外公营事业资金,也从零提高为二千九百万元,这些经费的支出,若是和军费与偿债支出相比,虽然不成比例,但是已经产生了不少的成效。例如国民义务教育的入学比例,从一九三一年的十七%,增加到一九三七年的四七%,中国开始大幅减少文盲的人数。另外大学以上的高等教育,也维持量与质的增加,特别是实用的理、工学系发展很快,从一九三二年起,国民政府对于教育经费,一直维持正常拨发,中外教育合作基金,也对高等教育的研究,产生相当具体的奖励作用。 民国建立以来,中国的金融体系,仍然处在落后的农业时代,除了几个对外通商的大都会,有些比较现代化的银行之外,其余全是钱庄与票号,很难发挥现代化工商社会的资金调度功能,而宋子文首先在一九一六年的广州国民政府,成立中央银行,开始负责政府金融政策的运作,以及各种政府收支的金融调度。由于宋的掌控得宜,才使北伐所需的军事费用,得到源源的融通,成为国民政府北伐胜利的主要因素之一。 在国民政府北伐成功之后,当时中国境内的货币流通,仍然是以银元为主、银两为辅的状态。由于各省又有自己所发行的货币,而流通最广的银元,因为不同时期政府的发行,其含银的成色不一,而货币币值更是没有合理的汇、兑标准,因此造成货币流通与兑换的困难,这对投资发展与工商交易,都非常的不便。要想在这种混乱与落后的金融环境下,发展现代化的工商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国民政府首先在一九三一年铸造新的银元,宣布“废银两改银元”的政策,中国内部一切的财政税收与经济交易活动,都以政府新铸的银元标准。这样货币有了统一的标准,不但税收运作方便,也使得工商投资与经贸活动可以便利的运作。 但是废两改元政策,随即遭到一九三三年全球银价波动的冲击,在国际银价高涨的吸引下,中国白银大量的外流,引起金融市场货币流通不足的危机。因此宋子文决定推行以外汇准备为基础的“法币政策”,以建立现代化国家的货币制度。宋子文到英美等国政府游说,希望他们支持中国即将实施的法币政策,因为中国实施现代化的法币政策,会有利于这些国家在华的经贸与投资。不过日本则是强烈的反对,因为国民政府一旦拥有现代化国家调度财政的能力,就更能因应对抗日本的战争的财政需要;各地的割据势力也拒绝合作,因为他们担心中央政府有了通行全国的发钞权力,那么中国在经济上,就完成了统一,国民政府将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央政府。不过宋子文仍然设法克服各种的困难,在英、美等国的支持下,宋又争取到上海、江浙等的银行团支持,终于在一九三五年十一月排除万难,在国民政府正式实施法币政策。法币的发行数量,是以中央银行所掌握的外汇数额,作为发行的担保,由中央、中国、交通三家银行印制的钞票作为法币(后来又增加农民银行的发钞权),以取代过去的银元。法币的发行,非常顺利地受到整个社会的接受,因为工商业者早就期待中国应有现代化货币的流通与兑换,社会大众也对国民政府稳定的权力基础产生了信心,这是中国财政与经济现代化革命性的成功。这代表中国国民开始认同国民政府的统治威信,也代表了国民政府有了足够的国内外信用,来维持货币币值的运作,这样中国才能面对未来对日作战的财政与金融运作。 中国法币改革的顺利,对日本而言是极大的震惊,因为这代表中国已经有了一个人民支持与信任的中央政府,同时中国有了自主的财政与发展现代化经济的基础,中国终于开始进入现代化的发展时代了。” “民国以来,中国的农业仍然处在传统的架构之中。由于人口众多,农民平均的耕地严重不足,农业生产根本不足以养活农家,因此农民收入有限,农村经济凋敝。在沉重的农村借贷利息压力之下,农业现代化的投资几乎不存在,而农村过多的劳动力,成为军阀部队以及地方性叛乱的主要根源所在,直到一九三年代,国民政府才能开始有能力针对农业问题,进行实际的投资与改革。 国民政府先后成立农业复兴委员会以及农本局,以推广现代化的农业生产技术,协助建立产销体系,并且鼓励普遍设立减轻农民借贷负担的农业合作社,合作社的数目从一九三三年的五千三百三十五个,增加到一九三七年的四万六千九百八十二个,相当改善了农民沉重的金融负担,与增进了农业的生产。虽然中国主要的粮食与衣服等原料,仍然需要进口,但是到了一九三六年以后,进口数量已经明显地减少,中国的农产品开始接近自给自足的目标。 清朝以来,中国的工业发展,只是局限于沿海通商的港口,以及内地几个交通要地而已,在中国五亿多人口之中,真正的劳工人口,只有一千多万。当时中国工业结构的主体,主要是劳力密集的轻工业,就连多数的民生工业产品,都要依赖进口,连自给自足的条件都不存在,至于与国防有关的重工业,更是只有零星的发展而已。因为要发展现代化的工商业,主要条件是需要安定与统一的政治环境、币值稳定的货币、受过基本教育的劳工,以及四通八达的交通系统。这在当时的中国,不是刚刚开始具备条件,就是还在形成条件之中。缺乏工业化的生产力,中国就无法在与日本的正面作战中,取得战争与后勤的供应。 国民政府在一九三年代,大力的推展交通建设,随着国民政府的军政力量,开始进入西南地区之后,中国主要的交通干线以及通讯设备,才开始有了初步的发展,国际列强也才开始愿意在中国进行大量的投资。中国直到一九三七年卢沟桥事变爆发之后,才终于达成粗略的交通干道,勉强地完成连接中国主要的战略要地。国民政府基于未来战略设计的需要,因此将交通建设的重点,放在拓展西南与西北的交通路线,以及连结华南与华东的铁路运输,并且打通中国与苏联以及缅甸的陆路交通,成为抗日战争中,最为重要的对外联络生命线。 总之,中国从一九三六年以后,才由国民政府解决了多年内战的问题,中国有了较为稳定的中央政府之后,理财练兵与教育建设,才有全面的规划及复兴的活力,这样的国民政府才有了一个中央政府的架构,中国各地也才逐渐地在实质上与精神上,形成一个国家整体的连系与运作。中国这时才能勉强拼凑出与日本进行民族战争的架式。但是中国这个统一与现代化的发展,实际只推展了二年左右,中日关系就走到了最后关头。 七七事变的爆发,使得中国根本在还没有完成准备的状况下,被迫与日本进行历史决战。假如再给中国五到八年的时间发展,让中国的农业能够改造,工业能够建立基础,社会能够产生更大的国家共识,现代化的军队能够整编完成,那么中日战争应该就会出现极大不同的发展。当然日本更为了解这一点,因此先发制人,提早引爆中、日全面战争,以摧毁中国刚刚开始的凝聚力,也就成为日本在战略上的政策了。” 而在国际上31年时我们能获得像37年那样世界各国的支持吗?答案是否定的。从27年—33年西方爆发的经济危机使得世界各个强国把注意力转移到恢复国内经济上。而不是关注日本在远东的扩张。事实上日本在31年对中国的侵略实际上也没有侵犯各国在中国的利益。 而真正能在远东对我们有实质性支持的苏联(苏联在东北也有特殊利益)也因为中东路事件与国民政府、东北军交恶加上苏联国内肃反,没有精力也没有意愿对31年时的中国提供支持。况且日本人聪明的没有触犯苏联在东北“特殊利益”。 而以美国驻华武官史迪威为代表的西方在华军事人员普遍认为中日开战,中国最多能坚持3个月。因此没有必要对华援助,因为这些援助最后只能便宜日本。而日本的“三月亡华”论也不是村夫狂言,而是有按照西方流行的军事观点科学理性的分析而得出的结论。这和中国军事专家在第二次伊拉克战争中屡次预言美国将遭受重大损失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不知道,在民族与国家到了真正危机存亡的紧要关头一切理性、科学都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关键是这个民族有没有不屈的精神! 最后说说中国共产党,的确中共是中国无可争议的第一个公开提出抗日口号的政治势力,但是值得玩味的是中共抗日口号的变化。当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兴旺时,口号是:抗日必先反蒋;而当国民政府与苏维埃政府实力发生变化时,口号就变成:逼蒋抗日;而当中共军事势力大大受损,已经到了危急关头时,口号又变成:联蒋抗日。口号的变化,其中奥秘颇为引人联想。 要是国共双方能在31年就展开“第二次国共合作”那么中国也许不会在抗日战争中损失那么大。可惜,历史就是历史,是没有也许的。 引用资料: 蒋冯阎关系和中原大战(www.tydao.com/suwu/jindai/0521-zhongyuan.htm) 不朽的光荣:第二次中日战争史(铁血书库) 历史上长江流域的洪涝灾害(www.t7online.com/feature/news220502.shtml) 九江百年来自然灾害纪实(http://www.jiujiang.gov.cn/ziliaoku/jjbn/shp.htm#1) 中国军队近代化历程(一)(http://www.pladaily.com.cn/item/saloon/4t8d/7.asp) 二十世纪西方史学及史学名著(http://www.guxiang.com/lishi/shihua/mingjia/200104/200104210035.htm) 作品相关 邓演达简介 邓演达 邓演达(1895──1931),国民党左派领袖之一,中国农工民主党的创始人之一。邓演达字择生,广东惠阳人,出身农民家庭。1919年,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1920年初,应粤军参谋长邓铿之邀,到福建漳州统帅宪兵,从此成为孙中山的忠实追随者。11月,邓铿组织粤军第一师,邓演达任该师参谋、独立营营长、工兵营营长等职,1922年5月,参加孙中山组织的北伐。6月,陈炯明在广州叛变,孙中山脱险退避上海,邓演达受一师革命军官推派,到上海面见孙中山,请示今后行动计划。1923年春,孙中山重回广州组织大本营,自任大元帅,邓演达任第一师第三团团长,后负责大本营警卫。 1924年国共合作实现后,邓演达积极拥护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和三大政策,是黄埔军校筹备委员会七委员之一。5月,黄埔军校成立时,任训练部副主任兼学生总队长。他尽力于革命任务的宣传和训练,对学生进行革命思想教育,深受学生爱戴,但受蒋介石排斥打击。1925年2月,被迫辞去欧洲游历。在德国研究政治经常学,读了一些马列主义书籍,结识了当时在德国的朱德等中国共产党人。 1925年冬,邓演达由柏林经苏联回国。1926年1月,任黄埔军校教育长。在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他严厉谴责国民党右派的反共活动,积极维护孙中山的三大政策,被选为国民党第二届中央候补执行委员。中山舰事件后,调任黄埔军校潮州分校教育长兼第一军政治部主任。北伐开始后,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政治部主任,率政工人员随军出征,参加指挥作战。10月10日,北伐军攻克武昌后,邓演达兼任武汉行营主任、湖北省政务委员会主席等职。 1927年2月,邓演达和吴玉章、徐谦等人组成行动委员会,反对蒋介石迁都南昌。3月,在国民党二届三中全会上,在中国共产党的推动下,邓演达、宋庆龄等国民党左派共同努力,促使会议通过了抑制蒋介石独裁的决议,撤销了蒋介石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主席和军事委员会主席的职务。在这次会上,邓演达被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员会,中央政治委员会委员,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团成员和中央农民部部长。此外,他还是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武汉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和全国农民协会临时执行委员会的负责人。4月,参加领导了武汉政府举行的第二次北伐。 邓演达在武汉的活动,妨碍了蒋介石反革命事业的进行,因而对他怀恨在心。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蒋介石诬称邓演达为煽动暴乱的代表人物之一,下令通辑。面对蒋介石的反革命叛变,邓演达与宋庆龄等联合发表《讨蒋通电》,主张东征讨蒋,在七一五汪精卫叛变前夕,他感到中国革命的失败已无法挽回,在一片白色恐怖中,他们装成查电线杆的工人,秘密离开武汉。在陕西潼关赶上苏联顾问鲍罗廷等回国的车队,于8月15日到达莫斯科,受到共产国际的盛大欢迎。8月17日,他应莫斯科中山大学之邀,作了题为“中国革命最近的严重局势之由来”的报告,解释了中国革命的性质、任务;严厉谴责蒋介石、汪精卫的背叛。但他在总结革命失败的原因时,得出了某些不正确的结论。 邓演达在莫斯科期间,和宋庆龄等交换了对形势的看法,以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的名义,发表了《对中国及世界革命民众宣言》,重申坚持革命的三民主义,领导农工大众“向一切反动仇敌进攻”,直到“把三民主义的革命纲领完全实现。”随后他离开莫斯科,前往德、英、法、意大利等国游历考察。1930年5月,邓演达回到上海,将由些国民党左派人士和从共产党内游离出来的分子组成的中华革命党,改组为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中国农工民主党的前身)。8月,在上海召集会议,通过邓演达起草的纲领《政治主张》,举行结党式,他被选为中央干事会总干事。 中国国民党临则行动委员会是中国民族资产阶级和上层小资产阶级的政治团体。它既反对蒋介石的反动统治,也反对共产党,企图建立第三种政治势力,所以人们称它为“第三党”。 1930年秋,邓演达在上海秘密组织了黄埔革命同学会,号召黄浦学生起来推翻蒋介石的反动统治。此外,他还筹划了一系列反蒋军事活动。这些活动,严重地威胁了蒋介石在国民党军队中的统治基础,为蒋介石所痛恨。1931年8月17日,邓演达在上海被授介石逮捕,并被解送南京关押。11月29日,在南京被秘密杀害。 作品相关 关于美女与坐骑的笑话 因为有书友询问,特此把这个笑话贴出来。 我的网友是一个大美女。她告诉我她会骑着一只喷火的恐龙来见我。可惜当她来的时候,我只见到了她的坐骑,却没有见到她的人。 当然单于在给李之龙说这个笑话的时候把网友改成了笔友。 作品相关 外蒙古独立的来龙去脉 现在很多帖子说外蒙古独立都是刻意省略了很多前因后果,我觉得这是对那段历史的不负责任。国民政府同意外蒙古独立不是一件可以单独孤立来讨论的事情。 战略位置: 外蒙古对于中苏两国来说都有很重要的战略位置。对于苏联来说,如果外蒙古归属于中国,西伯利亚铁路就在中国的可有效影响范围之中;而横贯西伯利亚的铁路一旦不能有效控制,不仅苏联沙俄侵占中国的海参威、库页岛等亚洲东海岸和太平洋西北不能持续占领,西西伯利亚甚至于中西伯利亚等地也不能保全;苏联失去太平洋入口后,无法实现全球争霸,在战争时也极易处于封锁之中,失去了深远的国土,苏联也就没了战略迂回,实力大打折扣。 而外蒙古归属于苏联,外蒙古以北的50万平方公里的唐努乌梁海与中国隔离。由外蒙古东南出发,到北京不足600公里,一旦过了中间的张家口,苏联坦克在平原上就可四处纵横;也可由外蒙古东部出发,直击山海关,分割中国东北;冬季时滇藏、川藏路无法可行,从克什米尔进藏又处于印度的威胁之下,只有河西走廊可长年进入新疆西藏,由外蒙古中部南下,占据甘肃河西走廊,可封锁新疆青海西藏。苏联一旦取得外蒙古不仅是可以内保国之长久还有外分中国之利。 这么重要的战略要地苏联是不可能不动心的,事实上从斯大林专政后苏联就一直不停的对外蒙古进行渗透。而当时的中国国民政府由于首都位于中国江南,虽然对外蒙古的战略位置也有所认知,但是由于对首都不是那么重要,所以重视程度不及苏联。 外蒙古的独立意识由来以久: 上推至元末,蒙古人被逐出中原,但他们实力犹在,不停寇边。明成祖朱棣把京城从南京移至北京,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燕王,在夺取皇位后要回老家,另一方面也是要巩固北方边防。拜蒙古人犯边之赐,明朝重修长城,现在北京八达岭才有东西看。至明末,蒙古人内部有所分裂,一部分蒙古人得到明政府允许,在长城以北与汉人和睦相处,游牧而居,这一部分历史上“向心力”较强,另一部分被逐至“漠北苦寒之地”,从此逐渐开始有内外蒙古之分。 至清初,先是努尔哈赤,后是皇太极,逐渐征服蒙古诸部,皇太极灭“后元”后,得到了“元传玉玺”,并据此立国。从清朝后,内外蒙古皆正式入中国版图,受中央政府管辖。但是在康熙朝外蒙古的蒙古人几度反叛,连康熙也不得不御驾亲征。幸好当时中央政府势力强大,外蒙古分裂阴谋才没有得逞。 再至清末,国家衰微,外强入侵,夺我领土者,犹以沙俄为甚。沙俄先后占去东北黑龙江以北,新疆以西的大片领土,自然也不会放过中间这块地广人稀的好地方。1911年清朝灭亡,民国成立,外蒙的活佛和王公在沙皇俄国的怂恿支持下,于1912年宣布独立。但在国际上少有承认,且中国政府和孙中山等人皆断然拒绝其独立。但当时中国内乱不断,无力北顾,遂一拖再拖。 蒙古在沙俄支持下独立,中国政府并未承认。后来大卖国贼袁世凯上台,开始还装装样子,后来沙俄以承认袁世凯的政府为诱饵,于1913年和1915年先后签订“中俄协约”和“中俄蒙协约”,里面虽称外蒙为中国一部分,但是实行自治,实际上承认了沙俄在外蒙的势力。随后外蒙宣布取消独立。 在现在蒙古版图西北,原来还有一大块领土属于中国,那就是中国原称唐努乌梁海的地方(现俄罗斯的图瓦共和国)。1914年沙俄出兵强占此地,并将其并入俄国版图。苏联成立后此地成立以克孜尔为首府的土温克共和国,曾在短时间内一度成为苏联的加盟共和国之一,但很快降格成为俄罗斯联邦内一自治共和国。 话说外蒙在1912年宣布独立,但它一直是以沙俄为靠山,不料1917年沙俄亦生大变故,亦即那“十月革命一声炮响”。 苏维埃政权建立之始,备受夹攻。一来,苏联急欲在世界上找到支持,以打破外交困境,二来,最早的苏维埃政权领导人也是些以反压迫为己任的理想主义者。苏俄对中国作了许多友好姿态。包括废除沙俄和中国的一切不平等条约,重新签订友好互助条约,退还中国所有俄国租界,废除治外法权等等,其中一条很重要的是,苏联承认,外蒙古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列宁曾想归还其在东北,新疆等沙俄抢去的中国领土,但因太不现实而作罢)。 但毕竟到手的肥肉弃之可惜,再者俄国在外蒙也颇有势力。于是在外蒙出了个人物苏赫巴托。其人好象原是外蒙王公某卫队的军官,受十月革命影响,笃信革命理论,曾到莫斯科见过列宁。在二十年代初领导了外蒙的社会主义革命,成为蒙古国的英雄,其肖像见于外蒙货币图格里克上。自是,蒙古坐上了“社会主义国家老二哥”的交椅。曾有位苏联二战老战士对我说:“卫国战争时苏联还没有中国这么个大兄弟,仅有一个蒙古小弟弟。”至二战前只有这么两个社会主义“国家”而已,所以苏联对外蒙“照顾”有加,包括派兵进驻。中国的反应应该可以想象得到的。 1921年外蒙在苏赫巴托领导下革命成功,成立君主立宪政府,1924年又废除君主立宪,成立蒙古人民共和国。 这位苏赫巴托也如列宁一样,建“国”后不久就死去了。蒙古以苏联为宗主,端的是什么都跟着学。在苏赫巴托后又出了一位跟斯大林相似的狂搞个人崇拜的人物——乔巴山。苏赫巴托和乔巴山的名字都用来给城市命名,细查地图可以找得到。后来乔巴山死后亦如斯大林被骂个够。 当时的国际形势: 雅尔塔会议实际是英、美、苏三国的分赃大会,实际上在这次会议上斯大林近乎直白的向罗斯福阐述了外蒙古对苏联的重要性以及苏联对外蒙古的极度野心。并且以苏联在欧洲对美、英的局部退让换取了美国支持外蒙古独立;而英国首相丘吉尔则希望美国与苏联陷入亚洲泥团而无暇顾及二战后极度虚弱的欧洲,为欧洲、英国换取重新崛起所需要的时间出发,大力支持外蒙古独立,甚至到了帮助斯大林游说美国总统罗斯福的地步。至于美国总统罗斯福由于受史迪威以及马歇尔的误导,把中国当作了无关紧要的游击区,为了换取苏联对日作战,也是为了美国利益考虑,违心的同意支持外蒙古独立。 在这次分赃大会上真正的赢家应该是丘吉尔,后来几十年的国际形式发展证明了他当初的做法的正确性。美苏在以后几十年里也确实陷入了亚洲这个泥沼里。虽然英国没有能恢复到二战以前的国际地位,但是整个欧洲因为英国以及美国的努力得以保全。 最大的输家当数中国,作为二战的战胜国,居然被美、英、苏三国联合出卖。当然也可能三国首领潜意识里都不希望出现一个非白人的世界性大国,不希望亚洲出现一个可以影响三国战略利益的大国。这在心理学角度是说得通的。 苏联为中国准备的连环计: 我不得不佩服苏联人围绕外蒙古所做的战略布局。1944年苏联人策划了新疆维族恐怖分子的暴乱,恐怖分子装备之精良,连抗美援朝中后期换装了苏联步兵师标准装备的中国志愿军都有所不及。部队清一色的美制轻武器,火炮全部是苏联制式装备,大批苏联教官以及大量机动性强大的骑兵。甚至服装都是苏联军服!苏联人更是挑起民族矛盾,维族恐怖分子甚至杀光了整个伊犁的汉族军人以及平民,连婴儿也不放过。虽然这里有盛世才长期执行大汉族主义的因素,但是没有苏联的教唆,我无法相信维族人会如此残忍。说来好笑,当时驻守新疆的部队虽然基本上都是预备部队或者是二线部队,但是从上到下没有一个逃兵,都是准备与维族恐怖分子死战到底的。不是他们爱国(士兵大部分是抓壮丁而来,实在谈不上爱国)而是维族恐怖分子对汉族是不留活口的。手段残忍到日军可能都有所不及的程度。在抗日战场很难看见的全民一心的情况在新疆倒是出现了。汉族团结紧密程度足以让国民政府羡慕。 苏联军队又出兵东北,如果没有苏联人的纵容与默许,很难相信解放军能在苏联军队眼皮底下发展壮大。至于苏联士兵在东北的暴行,这里就不用我多嘴了。大家也知道的够多了。如果说美军在中国不过是一匹淫狼的话,那么苏联士兵在东北绝对是成群的野狗,没有苏联士兵犯不了的罪行。 这样新疆、东北、外蒙古,苏联给国民政府给蒋介石的连环计算是准备好了。 国民政府的对应: 事实上在苏联的连环计、国际列强的出卖下,国民政府以及蒋介石本人都没有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本钱。就像斗地主,苏联一手的炸弹,而中国政府则是一手的“电话号码”。蒋介石本人以及国民政府最开始还是为外蒙古抗争过,宋子文最初到莫斯科也是谈判新疆问题的。无奈斯大林是铁了心要外蒙古的,而国民政府也是面临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题。这就是弱国的无奈啊。事实上在中苏关于外蒙古的谈判进行时,苏联政府为了给国民政府以压力,授意新疆的恐怖分子大张旗鼓的制造进攻乌鲁木齐的假象,在东北加大对解放军的援助程度。拒绝国民政府的军队利用旅顺运兵。加上外蒙古多年来早也是清一色的蒙族,没有汉族基础。实在是没有办法,到了最关键时期,斯大林甚至以“内蒙古也要加入外蒙古”来威胁国民政府。最后国民政府只能妥协。毕竟这样可以保住新疆、东北;不然不但外蒙国民政府奈何不得(苏联驻军)就连东北、新疆也不保。 我不想为国民政府说好话,但是在谈论外蒙古问题时对当时国内、国际形势不着一字,那么这个只能是有意制造国民政府出卖外蒙古的认知,是政治宣传,而不是真正的历史探讨。 作品相关 廖仲恺致蒋介石电文三通 介石先生鉴; 前途①要件寄到,鲍君②有事与商,学校⑧急待开办,无论如何,乞即买舟来沪,同伴南行④为荷。恺哿。 (一九二三、十二、二十、电) 介石我兄如握: 惠柬敬悉。弟自送兄船回⑤,即以兄意函达先生⑥。今晨弟等复联电先生,乞速发表,并乞沧白(即杨庶堪,字沧白)勿辞。此事总可如兄之所言。惟望兄早日来沪。鲍先生⑦及弟等待商之事甚多,万不能以此一事,遂耽搁来沪之期也。鲍先生事,尤关重要,彼每见弟等,必问兄来未。弟等以为此事或较省长问题为尤重,兄不可因小失大也。余不一一,伫候相见。即请台安。弟廖仲恺、汪兆铭、胡汉民谨启 (一九二三、十二、廿二、函)。沧白即杨庶堪.字沧白. 介石兄鉴: 二十三、四日函诵悉。……⑧军校教务长,当俟兄就职后定人。至于政治部长,虽由中央执行委员会以鲍君当场介绍,决定委弟,然季陶允任,较弟任为佳。到粤后,当将此意报告中央执行委员会,改任季陶。弟本候兄来再行返省,但明正四日船,精卫、展堂诸兄,皆欲乘去,弟若同行,于汝为方面,虑有他种忖测,故决卅一日船行。请兄最迟明正四日船偕精卫、鲍君等同行,万不能再延,否则事近儿戏,党务改组后,而可乘此惰气乎?……⑨仲恺手启。 (一九二三、十二、二十八) ①指苏联. ②即鲍罗廷。 ⑧指军官学校。 ④时廖仲恺正在上海,准备赴广州. ⑤12月15日下午蒋介石乘船回宁波时,廖仲恺,汪兆铭,胡汉民等人曾郅船上相送。 ⑥先生,措孙中山。时蒋介石提出了要求,故廖仲恺函孙中山报告。 ⑦同②。 ⑧⑨《民国十五年前之蒋介石》一书删节。 作品相关 蒋介石复廖仲恺书 欲直告于兄者,即对俄党问题是也。对此问题,应有事实与主义之别。吾人不能应其主义之可信,而乃置事实于不顾。以弟观察,俄党殊无诚意可言。即弟对兄言,俄入之言,只有三分可信者。亦以兄过信俄人,而不能尽扫兄之兴趣也。至其对孙先生个人致崇仰之意者,非俄国共产党,而乃国际共产党员也。至我国党员在俄国者,对于孙先生惟有诋毁与怀疑而已。俄党对中国之惟一方针,乃在造成中国共产党为其正统,决不信吾党可与之始终合作,以互策成功者也。至其对中国之政策,在满蒙回藏诸部,皆为其苏维埃之一,而对中国本部,未始无染指之意。凡事不能自立而专求于人而能有成者,决无此理。国人程度,卑贱自居,如此而欲他人替天行道,奉如神明,天下宁有是理?彼之所谓国际主义与世界革命者,皆不外凯撤之帝国主义,不过改易名称,使入迷惑于其间而已。所谓饿与英法美日者,以弟视之,其利于本国而损害他国之心,则五十步与百步之分耳。至兄言中国代表总是倒霉,以张某作比者,乃离事实太远,未免拟不于伦,其故在于中国人只崇拜外人,而抹杀本国人之人格。如中国共产党员之在俄者,但骂他人为美奴、英奴与日奴,而不知其本身已完全成为一俄奴矣。吾兄如仍以弟言为不足信,而毫不省察,则将来恐亦不免堕落耳。党中特派一人赴俄,费时半年,费金万余,不可为不郑重其事,而子弟之见闻报告,毫无省察之价值。此弟当自愧信用全失,人格扫地,亦应引咎自辞也。 一九二四年三月十二日 (蒋介石:《自反录》1931年6月版) 备注:原文文字过长,本文仅节选其主要部分。 作品相关 追忆林徽因 百年见幽兰 林徽因其人 林徽因原名徽音,1904年出生于福建闽侯一个官僚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林长民早年留学日本,是新派人物。1916年入北京培华女子中学,1920年4-9月随父林长民赴欧洲游历伦敦、巴黎、日内瓦、罗马、法兰克福、柏林、布鲁塞尔等地,同年人伦敦圣玛利女校学习。1921年回国复人培华女中读书。1923年参加新月社活动。1924年留学美国,入宾夕法尼亚大学美术学院,选修建筑系课程,1927年毕业,获美术学士学位。同年入耶鲁大学戏剧学院,在G.P.帕克教授工作室学习舞台美术设计。1928年3月与梁思成在加拿大渥太华结婚,婚后去欧洲考察建筑,同年8月回国。 1949年以后,林徽因在美术方面曾做过三件大事:第一是参与国徽设计,第二是改造传统景泰蓝,第三是参加天安门人民英雄纪念碑设计,为民族及国家作出莫大的贡献。只可惜她壮志为酬,在1955年4月1日清晨,经过长达15年与疾病的顽强斗争之后,与世长辞,年仅51岁。 林徽因与建筑 林徽因16岁随赴欧考察的父亲游历欧洲,卜居伦敦一年,受邻居女建筑师的影响,立志将来一定要学建筑。1924年林徽因和梁思成都选择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建筑系,因为当时的宾大建筑系不招女生,林徽因改入该校美术学院,但主修的还是建筑。 据《林徽因传》的作者张清平介绍,当年梁思成是因为林徽因喜欢建筑学而学建筑的。建筑学是他们夫妻二人共同的事业,也是情感沟通的基础。从1930年到1945年,他们夫妻二人共同走了中国的15个省,200多个县,考察测绘了200多处古建筑物,很多古建筑就是通过他们的考察得到了世界、全国的认识,从此加以保护。比如像河北赵州石桥、山西的应县木塔、五台山佛光寺等。也正是由于在山西的数次古建筑考察,使梁思成破解了中国古建筑结构的奥秘,完成了对《营造法式》这部“天书”的解读。有一幅图片两人一同倚坐在北京天坛祈年殿屋顶上,1936年的林自豪地相信自己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敢于踏上皇帝祭天宫殿屋顶的女性。 她发表有关建筑的论文主要有《论中国建筑之几个特征》、《平郊建筑杂录》(与梁思成合著)、《清式营造则例》第一章绪论、《晋汾古建筑预查纪略》(署名林徽因、梁思成)、《由天宁寺谈到建筑年代的鉴别问题》(署名林徽因、梁思成)、《中国建筑史》(辽、宋部分)、《中国建筑发展的历史阶段》(与梁思成、莫宗江合著)。 林徽因与文学 在文学方面,她一生著述甚多,主要有《你是人间四月天》、《谁爱这不息的变幻》、《笑》、《清原》、《一天》、《激昂》、《昼梦》、《瞑想》等诗篇几十首;话剧《梅真同他们》;短篇小说《窘》。《九十九度中》等;散文《窗子以外》、《一片阳光》等。其中代表作为《你是人间四月天》,小说《九十九度中》。 在当时,知识分子是社会少数、精神贵族,像林徽因这样受过良好教育才貌出众的女子,更是凤毛麟角。她承认自己是受双文化教育长大的,英语对于她是一种内在思维和表达方式、一种灵感、一个完整的文化世界。中西文化融合造就了一个“文化林徽因”。她是诗人,一生写过几十首诗,在诗歌创作上受徐志摩影响很明显,但又有自己的特点。 激昂 林徽因 我要藉这一时的豪放 和从容,灵魂清醒的 在喝一泉甘甜的鲜露, 来挥动思想的利剑, 舞它那一瞥最敏锐的 锋芒,象皑皑塞野的雪 在月的寒光下闪映, 喷吐冷激的辉艳;——斩, 斩断这时间的缠绵, 和猥琐网布的纠纷, 剖取一个无瑕的透明, 看一次你,纯美, 你的裸露的庄严。 ………… 然后踩登 任一座高峰,攀牵着白云 和锦样的霞光,跨一条 长虹,瞰临着澎湃的海, 在一穹匀静的澄蓝里, 书写我的惊讶与欢欣, 献出我最热的一滴眼泪, 我的信仰,至诚,和爱的力量, 永远膜拜, 膜拜在你美的面前! (5月,香山) 展缓 林徽因 当所有的情感 都并入一股哀怨 如小河,大河,汇向着 无边的大海,——不论 怎么冲急,怎样盘旋,—— 那河上劲风,大小石卵, 所做成的几处逆流, 小小港湾,就如同 那生命中,无意的宁静 避开了主流;情绪的 平波越出了悲愁。 停吧,这奔驰的血液; 它们不必全然 都去造成眼泪。 不妨多几次辗转,溯洄流水, 任凭眼前这一切缭乱, 这所有,去建筑逻辑。 把绝望的结论,稍稍 迟缓;拖延时间,—— 拖延理智的判断,—— 会再给纯情感一种希望! 一首桃花 林徽因 桃花, 那一树的嫣红, 象是春说的一句话: 朵朵露凝的娇艳, 是一些 玲魂的字眼, 一瓣瓣的光致, 又是些 柔的匀的吐息; 含着笑, 在有意无意间 生姿的顾盼。 看,—— 那一颤动在微风里 她又留下,淡淡的, 在三月的薄唇边 一瞥, 一瞥多情的痕迹! 八月的忧愁 林徽因 黄水塘里游着白鸭, 高粱梗油青的刚高过头, 这跳动的心怎样安插, 田里一窄条路,八月里这忧愁? 天是昨夜雨洗过的,山岗 照着太阳又留一片影; 羊跟着放羊的转进村庄, 一大棵树荫下罩着井,又像是心! 从没有人说过八月什么话, 夏天过去了,也不到秋天。 但我望着田垄,土墙上的瓜, 仍不明白生活同梦怎样的连牵。无题 林徽因 什么时候再能有 那一片静; 溶溶在春风中立着, 面对着山,面对着小河流? 什么时候还能那样 满掬着希望; 披拂新绿,耳语似的诗思, 登上城楼,更听那一声钟响? 什么时候,又什么时候,心 才真能懂得 这时间的距离;山河的年岁; 昨天的静,钟声 昨天的人 怎样又在今天里划下一道影! 哭三弟恒 ——三十年空战阵亡 林徽因 弟弟,我没有适合时代的语言 来哀悼你的死; 它是时代向你的要求, 简单的,你给了。 这冷酷简单的壮烈是时代的诗 这沉默的光荣是你。 假使在这不可免的真实上 多给了悲哀,我想呼喊, 那是——你自己也明瞭—— 因为你走得太早, 太早了,弟弟,难为你的勇敢, 机械的落伍,你的机会太惨! 三年了,你阵亡在成都上空, 这三年的时间所做成的不同, 如果我向你说来,你别悲伤, 因为多半不是我们老国, 而是他人在时代中碾动, 我们灵魂流血,炸成了窟窿。 我们已有了盟友、物资同军火, 正是你所曾经希望过。 我记得,记得当时我怎样同你 讨论又讨论,点算又点算, 每一天你是那样耐性的等着, 每天却空的过去,慢得像骆驼! 现在驱逐机已非当日你最理想 驾驶的“老鹰式七五”那样—— 那样笨,那样慢,啊,弟弟不要伤心, 你已做到你们所能做的, 别说是谁误了你,是时代无法衡量, 中国还要上前,黑夜在等天亮。 弟弟,我已用这许多不美丽言语 算是诗来追悼你, 要相信我的心多苦,喉咙多哑, 你永不会回来了,我知道, 青年的热血做了科学的代替; 中国的悲怆永沉在我的心底。 啊,你别难过,难过了我给不出安慰。 我曾每日那样想过了几回: 你已给了你所有的,同你去的弟兄 也是一样,献出你们的生命; 已有的年轻一切;将来还有的机会, 可能的壮年工作,老年的智慧; 可能的情爱,家庭,儿女,及那所有 生的权利,喜悦;及生的纠纷! 你们给的真多,都为了谁?你相信 今后中国多少人的幸福要在 你的前头,比自己要紧;那不朽 中国的历史,还需要在世上永久。 你相信,你也做了,最后一切你交出。 我既完全明白,为何我还为着你哭? 只因你是个孩子却没有留什么给自己, 小时我盼着你的幸福,战时你的安全, 今天你没有儿女牵挂需要抚恤同安慰, 而万千国人像已忘掉,你死是为了谁! 1934年,李庄 林徽因的感情 在林徽因的感情世界里有三个男人,一个是建筑大师梁思成,一个是诗人徐志摩,一个是学界泰斗,为她终身不娶的金岳霖。 16岁的林徽因游历欧洲,在英伦期间,结识了当时正在英国游学的徐志摩。当时徐志摩已是一个两岁孩子的父亲。情窦初开的林徽因被徐志摩渊博的知识,风雅的谈吐、英俊的外貌所吸引。两位才情横溢的青年热烈地相恋了,徽因深爱着志摩,但志摩的妻子——幼仪的影子在她心中总是拂不去,经过痛苦的思索,和父亲一起提前回国了,而且是与志摩不辞而别徐志摩写给林徽因的那首有名的《偶然》诗是这样写的:“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芒。”这是徐志摩对林徽因感情的最好自白,一见倾心而又理智地各走各的方向,这就是世俗所难理解的一种纯情。 之后林徽因经过一翻理性的考虑,同意了父亲为她定的一桩婚事,嫁给著名学者梁启超的儿子梁思成。林徽因和梁思成在梁启超的安排下,游学欧美主攻建筑设计。1928年,林徽因与梁思成在渥太华梁思成姐夫任总领事的中国总领事馆举行婚礼。婚后梁对林呵护倍至,夫妻二人致力于他们所热爱的建筑事业,林徽因不仅具有诗人的美感与想象力,也具有科学家的细致和踏实精神,他们在山西对古建筑所做的调查和实测工作,不仅对科学研究贡献巨大,也使山西众多埋没在荒野的国宝级的古代建筑开始走向世界,为世人所知。 金岳霖哲学家,逻辑学家。1914年毕业于清华学校,后留学美国、英国,又游学欧洲诸国,回国后主要执教于清华和北大。他终生未娶。一直恋着林徽因。林徽因、梁思成夫妇家里几乎每周都有沙龙聚会,金岳霖始终是梁家沙龙座上常客。他们文化背景相同,志趣相投,交情也深,长期以来,一直是毗邻而居。金岳霖对林徽因人品才华赞羡至极,十分呵护;林徽因对他亦十分钦佩敬爱,他们之间的心灵沟通可谓非同一般。甚至梁思成林徽因吵架,也是找理性冷静的金岳霖仲裁。金岳霖自始至终都以最高的理智驾驭自己的感情,爱了林徽因一生。 人类进入文明史后,女性一直被淹没在历史的黑洞里。在妇女解放这条路上,20世纪中国妇女先觉者中相当多的人以与新文学共体的方式,张扬着自我的独立品格,从而让我们见识到有别于传统“象牙美人”、激荡着青春气息与时代风云的美丽人生。林徽因应该是这一群体中很特别的一个。面对这样的女子,倘若还要纠缠她的情感,那么那个据说为她终身不娶的哲学家金岳霖的真诚最能够说明她情感的品质。倘若还要记起她的才华,那么她的诗文以及她与梁思成共同完成的论著还不足以表现她才华的全部,因为那些充满知性与灵性的连珠的妙语已经绝响。倘若还要记起她的坚忍与真诚,那么她一生的病痛以及伴随梁思成考察的那些不可计数的荒郊野地里的民宅古寺足以证明,她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真正的女人。今天我们在这里怀念——林徽因。 作品相关 厚颜要票啦…… 呵呵,说起来偶的确比较厚颜啊,字没码多少,就跑到这里来向各位要票了,偶刚才看到新书榜,突然发觉自己的作品居然排到了60来位。 不经意间,虚荣心顿时膨胀起来。偶不奢望冲击什么前10,只要进前30就好了。 书友们,请满足偶这个小小的愿望。偶决定了,只要能进前30,偶一定多发。 作品相关 第一卷结束语 从两年前开始构思这个故事到如今第一卷写完,我想我最应该感谢的是支持我的书友们。我是一个很懒惰的人,也是一个很爱做白日梦的人。说来不怕诸位笑话,我最开始的构思是写一本都市重生的小说,事实上这个构思出现比〈重生传说〉出现在早了很多,因为我02年年底就想写了。可是由于懒惰,只写了一个开头就没有再写下去了。 而这次,因为你们的鼓励,我决定把〈民国往事〉写下去,写完它。说起来这本书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也是由于我的懒惰,为什么捏?因为最开始我只打算单纯的写一个很纯粹的YY架空,设想是带一个军火库回到过去,改朝换代。可是由于我的懒惰,我一直没有动笔,结果在这期间目睹了太多这类型的书由于地球人都知道的原因太监了。我知道,原本的设想不行了,正好和朋友在QQ上聊起这个话题,朋友一句“要是我回到过去,加入黄埔,搞不好就死在惠州城下了。”让我深受启发,于是我决定不再写那种改朝换代的架空,不写参与内战的架空,不写参与党派斗争的架空;写一种不太可能被外力影响的架空。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民国往事〉。 坦白说,我上传第一回的时候想的是如果没有人看,立马太监。可是出乎我预料的是很短时间内就有书友留言鼓励我,这让我很感动,也让我坚定了把这本书写下去的决心。 我要感谢kimbaby网友,因为他是第一个留言的网友。还要特别感谢风中烛影,因为他为了我的书居然放慢了他自己小说的更新,还为我建立了一个群。无以言表的感谢,只能双手合十,嘴里顺念“南无阿弥陀佛,再鞠躬一个了。(玩笑,玩笑) 另外还要感谢的编辑,善意的提醒了我很多注意的事项。(幸亏有这些提醒,不然万一我写了2、30万字,再提醒,我就惨了。)以及给俺配封面的网友或者是编辑。 最后,我决定要用心写这本书,因此本卷结束后闭关到星期二,期间要好好补充一下背景资料。所以,下次更新会在星期一晚上,或者星期二凌晨。 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 作品相关 关于更新 大家放心,绝对不是太监。电脑昨天我也已经购买了,只是我们小区的长宽出了一些问题,要到3月1号(也就是星期三)凌晨才能恢复。所以,更新时间只能顺延到明天。 不过大家放心,第二卷(12回)我保证在7天之内更新完毕。(3月1日开始计算),而且之后也会保持每天更新的。 再次说声SORRY!请大家继续支持我,支持《民国往事》。 孤行这里向书友鞠躬致歉了。 作品相关 回答西域di狼网友的疑问 回答网友问题: 看着在广州街头公然撒尿、拉屎的同胞们,单于都会觉得羞愧,为自己同胞羞愧,可是看多了以后,单于对于这个时代产生了强烈的不认同感”总觉作者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写这本书的,这些人在我们的眼里没有什么文明,可他们可能可以为了抵抗侵略而牺牲生命,这又该如何评价呢?人是如此复杂,可总有那么些人自以为是精英,在旁边指手画脚,其实他们什么也做不来……幸亏作者让主角回到是那个年代,要是回到古代甚至是远古,还不马上自杀?…… 上面是ID西域di狼的网友的质疑,认为俺把主角放在神的位置上高高的俯瞰众生,这简直是冤枉我了。实际上我这样写是来源于自己真实的生活经历。我以前读书的中学传达室的大叔,这个人,爱喝酒,一喝醉就打他老婆。我们高三放学晚,我曾经在一个星期看到了4次。而且据说还偷看住校女生洗澡。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有女生反应到学校。估计不是空穴来风。 我上大学后有段时间很爱上军事网站,对新中国成立后各种人民英雄崇敬的不得了。可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从我大学GF的父亲(现役中国人民解放军某大军区后勤部副部长)那里了解到原来我们传达室的大叔就曾经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英雄,货真价实的英雄,立功无数。但是按照我GF的父亲的话来说“这个人,除了打仗行,一无是处!”他也是因为生活作风问题很不光彩的退役的。 我大三的时候回中学看望老师,大叔已经不在了,原因是他在出入某种场所时被我公安机关给怎么样了,而且据说是多次出入。之后学校就把他开除了。 对于这样的人民功臣,我实在没有办法尊敬。同样道理,我们现在回过头看1924年的人们,他们习以为常的某些行为,我估计现在的人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反正我自己是接受不了当街撒尿、拉屎。所以主人公产生某种程度的不认同是非常正常的。 再说难听点,大家都认为民工应该尊敬,我也很尊敬这些我们城市建设的功臣,但是如果有一个民工不刷牙,不洗脸,走到你面前和你亲切交谈,你是觉得他口气难忍呢?还是你毫不在意,不是表面上的,而是你从心里就根本不在意。 我这个人不太喜欢说大话,我比较实在。当然你的质疑也是很有道理的,我也犹豫过要不要这么直白,不过最后我还是决定真实的反应一个现代人回到过去后的某些情绪上的波动。 当然,如果把我放在三国时期,我至少要半年时间才能够适应。因为丛林时代的确不适合现代人,也包括他们的生活习惯。 作品相关 军校特别党部5执委之金佛庄 北伐名将金佛庄 今天的人们对于金佛庄这个名字不会很熟悉,但是在国共合作的北伐时期,他可是赫赫有名的战将。他还是早期的中共党员,一位杰出的革命者。可惜在北伐战争中,惨死在军阀孙传芳的屠刀下。 文武兼备人才难得 金佛庄,字辉卿,1897年生于浙江东阳县横店良渡村一个杏林世家。其父金本兰望子成龙,六岁时的金佛庄即被送入私塾读书,十年寒窗,打下了浓厚的国学基础。1915年金佛庄以优异成绩考入东阳县立中学,与后来成为著名科学家的严济慈同窗。1918年从东阳县中毕业。他愤于中国贫弱不振,“眼见国家将亡,不应徒作书生,默默以终也”,决心投笔从戎,报效祖国,遂考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1920年,保定军校因军阀混战一度停办,金佛庄不愿混迹于社会,虚掷岁月,于是辗转南下,考入福建厦门大学。 在厦大,金佛庄开始接触各种新思潮和新学说,思想逐渐突破传统的藩篱。1921年秋,保定军校复课,金佛庄重返军校。此时的他已今非昔比,精神面貌为之一变。在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的同时,开始涉猎并研究马克思主义理论。遗作《金佛庄日记》详细记载了他这一时期寻求真理的心路历程。为了实践自己改造社会、救国救民的理想,他和校内40余名志同道合的同学组织成立了“壬戎社”,广罗“各省革命军人同志,以谋中国之革命”,并于1922年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 从保定军校毕业后不久,文武兼备的金佛庄被分配至浙军第二师陈仪部下任排长。在排长任内,其聪明睿智即已初露头角。他做事果断干练,善待士兵,深得官兵拥戴和上司器重,很快升任连副,旋又被破格提升营长。 1922年秋,中共上海地方负责人徐梅坤前往杭州开展建党工作,对金佛庄进行了详细考察和了解,非常满意,亲自介绍他加入中国共产党。金佛庄成为浙江最早的三名中共党员之一,并于1923年夏同于树德一起被指派为中共浙江代表列席了在广州举行的中共第三次代表大会。在广州期间,金佛庄同样引起了中共中央领导层的注意。当时中国共产党成立只有两年,像金佛庄这样科班出身的专门军事人才,且又担任一定军内职务者并不多见。1923年8月初,中共中央委员毛泽东赴上海指导当地党组织活动,徐梅坤特别向毛泽东推荐金佛庄。认为人才难得,应该发挥其更大的作用。5日,毛泽东代表党中央出席指导中共上海地方执行委员会第六次会议,在会上提议并通过密令“金佛庄同志相机作反对战争之宣传,应随营上阵,不可失掉原有位置”,并设法掌握住军队,以便今后为革命所用。 1924年春,黄埔军校创办,这是国共合作的产物,也反映了中共想要建立一支正规革命武装的愿望,因此国共双方均投入了大量精力和人才。尽管当时金佛庄在浙军工作开展得卓有成效,但中共中央依然决定将其调出,以加强黄埔军校内中共方面的力量。 金佛庄在人才迭出的黄埔岛同样做得有声有色,并且迅速脱颖而出。根据他的资历,被任命为黄埔军校第一期第三学生队上尉队长。金佛庄原本就在基层带过兵,又是科班出身,可以说理论与实践兼备,因此这项工作对于他无疑是驾轻就熟,加之他待人诚挚谦逊,做事扎实可*,吃苦耐劳,第三队被他管理得井然有序,英才辈出。如后来鼎鼎大名的陈赓、曹渊、杜聿明、关麟征、周士冕等人,均出身该队。1924年7月,军校国民党特别党部正式成立,金佛庄被推举为执行委员。 这一时期,作为军校校长的蒋介石对金佛庄也非常欣赏。一是因金佛庄颇有才华,又具备实干精神,品行端正,作风正派,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带兵官,正在组建中的黄埔军最需要这样的人才;二者金佛庄是浙江人,而蒋介石用人是一贯以浙江人为优先的。因此,蒋介石对金佛庄十分器重,并有意加以栽培,“党军”刚一建立,金佛庄即被任命为教导二团第三营营长,与后来成为黄埔八大金刚的顾祝同、陈继承等平起平坐,不久又升任第一军第一师第二团党代表、团长等职。这一切,都表明了他在军界发展的巨大潜力。 金佛庄在平定商团叛乱,讨伐陈炯明的两次东征中,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特别是第一次东征期间,棉湖之战,蒋介石、何应钦率领的第一团遭遇强敌,王柏龄第二团动作迟缓,导致蒋何陷入孤军苦战的窘境。金佛庄毅然排除王柏龄指挥失误的干扰,率第二团三营及时杀到,扭转了战局。这给蒋介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战斗结束后,王柏龄受到了撤职处分,金佛庄第三营受到了嘉奖,且蒋在内心已暗暗将第三营升格为主力营,在以后的战斗中,常在关键时刻派用。 指挥若定救蒋脱险 “中山舰事件”发生后,蒋介石驱除共产党人的态度已经很公开,陈延年、周恩来等最初都曾提议向蒋介石展开有力反击。周恩来很有信心地指出,中共在黄埔军中掌握相当的实力,第一军共三个师,下辖九个团,其中两个师的党代表是中共党员,九个团党代表中有七名共产党员,尤其还有金佛庄、郭俊两位握有实权的团一级指挥官,只要有决心,未必不能与蒋介石一较长短。可惜这一建议遭到了中央的否定。 此时的蒋介石也同样意识到了中共在黄埔军中的力量和影响,故采取了一系列紧急防范措施,其中一个大动作就是将第一军中的共产党人全部驱逐,手握兵权的金佛庄自然是最受关注的人物之一。很快,正在汕头驻防的金佛庄被解除了军职,脱离了第一军。当时,所有被赶出第一军的中共党员,均安排在一个所谓的高级训练班集中受训,由周恩来任主任,该班的所有人员其实已被蒋介石打入“另册”,成了防范的对象,危险人物。数天以后,训练班结业,其中大多数人都被分配到其他各军,永远也无法再重新迈入第一军的大门。 惟有金佛庄的去向让人寻味。蒋介石居然将其调回自己的武装重镇黄埔岛,担任步兵第一团军事主任教官,兼改组委员会委员长及法规编审委员长。蒋介石之所以如此安排,其原因不难理解,由于被驱逐的共产党人大都是部队的骨干,造成了人才的大量流失,一时间,部队的管理、作风、战斗力皆急剧下降。加之金又是浙江人,人才难得,蒋介石弃之不舍。因此他采取了一种圆通的办法,将其留在军校,既方便对其继续争取,又便于重新启用。 果然,金佛庄在黄埔岛并未闲赋多久,北伐战争即全面展开,蒋介石成立了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金佛庄被任命为总司令部参谋处副处长兼第三科科长。与此同时,张治中也趁机向蒋介石推荐周恩来到总司令部工作任政治部主任,却遭到了蒋介石的拒绝。由此可见,蒋介石对金佛庄仍然抱有收归己用的很大希望。很快,金佛庄又升任为总司令部警卫团少将团长,成为地地道道的“天子近臣”,统率着蒋介石的“御林军”。这份信任,这份器重,非同寻常。蒋介石等于将自己的生命安危一古脑地交给了这位公开的共产党员手里。 实际上在这一阶段,蒋介石也有理由对金佛庄放心。因为北伐战争本来就是国共双方共同发动的,志在打倒一切军阀,统一中国。所以金佛庄也将警卫团工作视为党的工作的一部分,尽心、尽力、尽责,对蒋的命令、指示,落实彻底,贯彻到位,特别是在二打南昌之役中,金佛庄临危不乱,在总司令部突遭敌人夜袭情况下,沉着冷静,指挥部队就地还击,掩护蒋介石撤出危险地带,使蒋介石安全躲过这一劫。 为国捐躯国共同悼 江西战场获胜后,北伐军的下一个目标便是东南其他诸省。蒋介石的策略历来是招降纳叛,因为浙军首领陈仪早与北伐军暗通款曲,所以他特别召开了一个军事会议,商讨对浙军策反问题。在会上,金佛庄主动请缨。他列举了自己的优势:本身为浙江人,又在浙军供过职,很得陈仪欣赏,与浙省军政两界都有关系,因此是完成策反工作的最佳人选。 金佛庄的提议得到了与会者包括蒋介石的一致同意。由于前不久浙江省省长夏超宣布脱离孙传芳未果,反遭到镇压,因而与夏超始终保持联系的陈仪一时举棋不定。孙传芳为防范北伐军继续游说、策反,特别加强了对长江的封锁,其中驻守南京的卫戍司令孟昭月和宪兵司令汪其昌都是性格凶狠残暴的杀人魔王,故金佛庄此举无疑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为了保证金佛庄的安全,蒋介石曾专门写了一封亲笔信交由金佛庄转给在上海的陈果夫,希望他能妥为关照金的安全。但是世事难料,百密一疏。1926年12月上旬金佛庄奉命化装成洋行买办,与助手顾名世一道从九江乘船赴南京时,因有4名卫兵送行,也许是动静太大,反而引起了孙传芳部下的注意,遂被跟踪,认定其是北伐军之要人,以致行动泄密,被孙传芳逮了个正着。金佛庄被捕伊始,北伐军便展开了积极的营救活动。蒋介石曾发专电给陈仪,谓金佛庄为南京政府代表,应本着两兵交战,不斩来使的惯例请其设法营救,并公开表示可以用交换战俘的方式救出金佛庄。“当时我蒋介石得到金团长被捕的消息,我想孙传芳一定不敢枪毙他,因为他的部下在我们这里的很多,不仅是团长、营长、连长、排长很多,就是他自己从前的上官,在我们这里的也不少。如果孙传芳还能够想到他的部下,爱惜他的部下,他一定拿金团长同我们来交换他的部下,这我是一定答应的。” 但此时的孙传芳已经丧心病狂,以金佛庄为战时间谍为由,不经审讯,即予杀害,导致各方营救活动流产。国民党全党震惊,为金佛庄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仪式。时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的蒋介石挥毫泼墨手书“为国捐躯”的大红呢轴以寄托哀思。由中共中央宣传部主办的全国性日报《汉口民国日报》也同时刊发“金佛庄同志追悼会筹备处启事”,以志悼念。金佛庄之死,引起蒋介石极大愤怒,连发数电,谴责孙传芳之残忍,并威胁说,“彼不思其所部官长一千余人、军长三人,尚在此受我优待,彼杀我部下,即自杀其部下也,可痛。”蒋介石的这份悲痛不是装出来的,他甚至有点怒不可遏,做出一些不理智行为,先是将孙部南昌三守将唐福山、张凤歧、蒋缜臣开刀问斩,接着命令邓演达,将投诚的孙部三位军长王良田、李彦青、杨庚和中挑选两位,执行枪决,为金佛庄报仇。白崇禧曾为此专门晋见蒋介石,希望他不要落下滥杀俘虏的恶名。 金佛庄烈士的陵园,座落在横店镇南的水碓山上,内有纪念碑和纪念馆。金佛庄是文武全才的北代名将,被害时才29岁。虽然英年早逝,可他短暂的青春却焕发出眩目的光芒。 作品相关 军校五执委之严风仪、陈复 严风仪(?-1931) 黄埔军校国民党特别支部第一届执行委员,红十一军参谋长。1931.春被捕后就义。 陈复: 陈复,字志复,化名陈志文。父为国内外享有盛誉之岭南画派创始人之一陈树人,母居若文。因其父随孙中山参加民主革命,曾任孙中山国府秘书长等职,其母亦与宋庆龄、何香凝有往来,故自幼受到家庭革命思想之影响。民国元年(1921)入广州南武小学,1915年跟随父母东渡日本,转入横滨市华侨小学。1920年归国,并进广州南武中学就读。1922年赴上海进复旦中学后,开始阅读马列主义书籍,接受无产阶级思想启蒙。 1923年,他毅然深入黄包车工人群众中宣传革命思想。在此期间与其父通信时发表不少对国民革命有见解之主张,深得其父及广东革命政府工作人员之赏识。是时苏联建议广东革命政府选送一批青年赴苏学习,以加强革命干部队伍建设,陈复遂于1925年与廖承志等人一起进莫斯科中山大学深造,并在学习期间参加中国共产党。 1929年毕业回国后,被派到中共广东省委宣传部领导下之香港《工人日报》社任副社长。任职期间多方筹集经费,艰苦经营,使该报成为向群众宣传革命斗争的有力阵地,在社会上颇有影响。 1930年,受党派遣化名为陈志文到天津开展地下工作,任中共顺直省委宣传部长,行前母亲担心其出险,有劝阻之意;陈复态度坚决,表示为工农翻身牺牲自己亦在所不惜,且以道理开导其母,终于成行。在白色恐怖下的天津,不顾艰难险阻,出版刊物,传递进步书报,不久被敌人发觉,被捕入狱。在狱中,历尽各种酷刑而不屈,严守党纪,保守秘密,敌人虽多方审讯亦无法取得口供。后经党组织及家人营救,于同年秋出狱,旋回广州,任中共广州市委宣传部长。 回穗后,居住在东山私宅樗园(今铁路文化宫附近),以富家子弟身分为掩护,表面闭门读书,实际继续从事地下工作,宣传革命思想。不久被反动当局觉察,指令警察当局秘密盯梢。1932年8月10日下午外出时于东山署前路公共汽车上被两名侦缉跟踪,至仓边路口下车后即被绑架,并秘密监禁于维新路市警察局(即今起义路市公安局)。同日午夜,又被秘密押至河南南石头“惩戒场”惨遭杀害。牺牲前,他对反动派严正抗议,忠贞不屈,大义凛然。该处一位杂工深受感动,遂冒生命危险将烈士被害真相及烈士遗物秘密送至樗园。反动当局为逃避罪责,曾大肆造谣谓烈士系被土匪绑架杀害,此时,真相大白于天下,反动派的丑恶面目暴露无遗。 陈树人对爱子被害至感悲痛,将遗体埋葬于今广州河南新港路美术学院后面,以坚厚之三合土封闭其穴及建造墓亭,虽经多年沧桑,至今犹存。 (不知道这个陈复是不是黄埔军校那位,我再找找。今天晚点更新,大概11:50) 作品相关 冯玉祥与西北军—转贴 成败之鉴;北洋人物与民国风云1】冯玉祥与西北军特辑 作为源出北洋系的军人,冯玉祥(1882—1948)民初以所部中央直属第十六混成旅为基础而发展起来的庞大军力,在昔又被称为“西北军”。 然而提到“西北军”这一称谓,虽在中华民国两京政府时期更多的时人会想到冯玉祥部,但因军界后起之秀杨虎城所部也曾在后来一较短时期内被称为“西北军”,故间或亦有人混淆不能辩其谁何。依传世文献,贵为中共首脑的毛XX,却也是此中人之一。 据后率部投共并与毛XX结为亲家的杨虎城旧部孔从洲(1906——1992),在《孔从洲回忆录》(北京:解放军出版社)中回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第一次与从未谋面的毛XX在北京会面时,曾记毛XX在此次闲聊中问其: “为什么有两个西北军?冯玉祥的部队叫西北军;杨虎城的部队也叫西北军。究竟那个西北军是准确的呀!” “我说:“杨虎城的西北军,从靖国军开始转战关中,成员人都是西北人,是就地域而言的。尤其是东北军进关(指潼关)以后,人们就都叫东北军、西北军。冯玉样一九二四年发动北京政变失败后,被段棋端的政府赶出北京,任命他为‘西北边防督办’。以后他问直、奉联军作战失败,部队到绥远西部集结。一九二六年,他从苏联考察回来,在绥远五原誓师,经宁夏、甘肃,到达陕西解西安之围,他这个西北军,是就行军方向而言的。” 果如是记,则孔从洲之说不可不审。 首先,直至中华民国十九年冯玉祥部倾巢东出潼关参与“中原大战”前,冯玉祥部在20世纪20年代中后期一直支配着除新疆之外的甘肃、陕西、宁夏、青海等西北省份政局。冯部不但在西北诸省驻军,西北省府主席一职亦多为冯部高级将领(刘郁芬、宋哲元、吉鸿昌、孙连仲等)把持,冯部基本处于主导彼时西北军政大局之地位,绝非仅是“行军方向”而已。且较之冯部,杨虎城部势力甚弱,曾依附于冯部求存,且仅在“中原大战”后数年间奄有陕西大部、甘肃陇右一部,其他西北省份均无力染指,用左右西北政局的能力有控制的地域范围为衡量标准,以“西北军”名杨虎城部,并不副实。 其次,杨虎城部官兵大多是陕西省人,其他西北省籍人士甚少,省籍明显单一,实不足以为西北地域之代表。而冯玉祥军次西北时,麾下并非皆为与西北无地缘关系之冀鲁豫人,也曾广招西北省籍人(甘宁陕等)入伍扩军(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授将衔之中共高级军官——少将最甚,凡渊源冯部者,多即冯部当年西北招募之新兵。),故较杨部反更具跨省域代表性。孔氏以畋域为别,有悖事实。 再者,“西北军”之用于冯玉祥部与杨虎城部称谓,有沿用时效之别。远在杨虎城尚非军界闻人时,中华民国媒体已使用“西北军”一词指代冯玉祥部。而坊间以“西北军”呼杨虎城部则时间甚晚(孔说“尤其是东北军进关(指潼关)以后,人们就都叫东北军、西北军。”,近是。),且使用空间有限,沿用时间亦较名冯部为短——“西安事变”后随杨部逐步离析,坊间称杨部为“西北军”日鲜。而冯部虽在“中原大战”后四散,但余脉实力甚强,仍为军界不可忽视之存在,不似杨部余绪之孱弱——直至戡乱战争,以“西北军”为冯玉祥旧部渊源之代,尚在军界人事分析之时文史论中沿用不绝。 孔氏虽为时人,但其臆说之非,后人不可不察。 要之,作为中华民国特定历史时期之语汇,“西北军”一词,彼时更多的时候是冯玉祥部之谓,杨虎城部虽间亦分有其名,但徒有其名而不副之实。 以下《冯玉祥部基本派系述略》标题为HGC所拟,全文摘自《石敬亭将军口述年谱》(台北:中研院)。《谈西北军的冯玉祥与张之江》原题为《从徐树铮注定难免一死:谈西北军的冯玉祥与张之江》,是以《春秋》杂志总第461期(1976年)同名内容全文为发布底本。《冯玉祥的性格与事业成败》一文标题为HGC所拟,发布内容摘自《口述历史》第2期(台北:中研院)收入之《征战西北——陕西省主席熊斌将军访问纪录》。 ■■其中原发杂志之文,敬请转发者转贴时务必保留刊载原文之刊名与期数,以便他人。■■ ■■■■■■■■■■■■■■■■■■■■ 冯玉祥部基本派系述略 作者:石敬亭 【第十六混成旅为后之冯记西北军肇兴之基础;此期人事关系冯记西北军影响甚大,欲论冯玉祥部则不可不知此期冯部之人事渊源。兹录石敬亭述民国七年(西元1918年)十六混成旅屯浦口时之编制与派系如下】 十六混成旅(乃至日後国民军)之基本派系亦附述於此: 甲、娘家派(清末民初与冯同在二十镇之同志,其中不少参加「武学研究会」者。) 赵席聘孙福田陈毓耀吴静斋张之江张树声张振扬鹿锺麟李鸣钟石敬亭李忻王冠军乜玉岭谷良友张维玺韩复榘等。 乙、「三家店派」,或名「班匠派」(左路备补军成立,冯亲自招募,前营官兵大半时间驻於三家店,守卫陆军部军械库。) 孙良诚闻承烈韩占元刘玉山刘汝明李长清张奎文等。 丙、皖系(陆建章之人员) 邹心镜(陆之外甥)宋哲元(陆之文案)董世修(陆之部下)钱秋圃(皖人或为陆之同乡) 丁、正牌(冯在陕西时尝组一模范连,训练优秀士兵。) 过之纲席掖池葛金璋吉鸿昌韩德元马式宾石友三冯治安田金凯于培尧等。 戊、杂牌(各师拨至该混成旅者) 孙连仲韩多峰赵多兴李多富张自忠刘大坎等。 己、学派 蒋鸿遇刘郁芬张吉士吴静南刘骥门致中等。 每逢阴历除夕,冯必召集娘家派众将领共吃饺子。娘家派人多位尊,而少掌实权。统军将领多为三家店派(班底)及正牌,盖此辈均焕章所一手训练成功者也。皖系最弱。杂牌尚称不错,学派则互有消长。 ■■■■■■■■■■■■■■■■■■■■■■■■■■■■■■■【以上全文完】 从徐树铮注定难免一死:谈西北军的冯玉祥与张之江 作者:悟明 民国十四年秋间,徐树铮在廊房被刺身死,当时南通状元张謇曾挽之以联云: 语谶无端,听大江东去歌残,忽然感流不尽英雄血; 边才正亟,叹蒲海西顾事大,从何处更得此龙虎人。 清未维新运动领导者,南海康有为亦挽之以词云: 「其雄略足以横一世,其霸气足以隘九州;其才兼乎文武,其识通於新旧。既营内而拓外,翳杜断而房谋;又扬历乎域外,增学识於四洲。其喑鸣废千人,其洞视无全牛。其飞动高歌擅昆曲,其妩媚清词追柳周。大盗竟杀猛士兮!天人起邦家殄瘁之愁。假生百命之前,为人龙而寡俦。衰世乱而内争兮!碎明月於九幽。」 张、康两老均未仕於北洋政府,且对当时武人素不轻许;而独对徐氏推崇备至,称之为「猛士」、为「龙虎人」,足见徐氏才兼文武,可与房、杜、韩、岳相伯仲。以如许一代风云名将,竟惨死於「大盗」冯玉祥之手,诚如段芝泉(祺瑞)为徐氏所亲撰之行状所云:「一言之不慎,遂及于祸。」修短荣辱,冥冥中固有定敷;但冯之杀徐,其中大有政治阴谋在。笔者曩昔曾参冯戎幕,杀徐之役,适在冯属下的张之江军中,目覩其事,爰将这一民初大政治谋杀案的经过情形,缕述如下: 冯玉祥练兵有三要诀 在没有叙述本案之前,不妨先谈谈刺杀徐树铮之主角冯玉祥与配角张之江二人之生平行径与其意识形态。 冯玉祥原籍安徽巢县,因少时投军,长居保定,故满口操保定土音。性阴鸷,不学有术,治军却有其独特的手法,在北洋政府时代,他曾窃负时誉於一时。所部军风纪尚佳,差胜同时代的军阀。按理、治军严明,这原是军人份所应为,但在「八表同昏」的当时,他能做到不嫖不赌,而专心於治军,总算胜人一筹。冯的练兵要诀有三: 第一、他的兵源,是专门挑选直、鲁、豫三省的壮丁,燕赵古多慷慨悲歌之士,而且体力亦较胜於南人,朴质无华,易於统驭; 第二、兵丁入伍後,每人教以识字两百,不多不少,这样,既不能多读书籍,以致胡思乱想,而对冯所下达的粗浅命令或训话,却能融会贯通,收到实效; 第三、特重技能训练,如射击、大刀、木马、铁杠等操作。 冯自己平日的服装,也和士兵一样,穿的是二等兵的军服,亦不挂将级领章。经常每日黎明就到操场,先和幕僚们竞赛跳越障碍物,接着便集合全体官兵跑步、以及器械操等。约莫一小时後,他便登坛训话了,有时他还扮演着牧师的角色,军前说教,开口万能上帝,闭口耶稣基督,说得头头是道。他的音带微有雌音,尖锐高亢,而口若悬河,在不知不觉间,全军被麻醉了。 朝会的压轴戏,必定要呼口号,那是最机械、最疯狂不过的了;这也许是冯氏研究孙子兵法「第十四篇」有独到之处,才会使用这一套妙法。方式是:一番半真半假的问答。明明是在冰天雪地的气候下,冯偏要拉着喉咙问道:「同志们,冷不冷?」 全体官兵必高声答道:「不冷!」 冯又问:「我训话是什麽,你们懂不懂?」 老实说,农村子弟,原不识之无,权靠入伍後所读的两百大字,对於基督的大道理,大半是听不入耳的,於是全体官兵对冯的这一问,多直率地答道:「不懂。」 初时,笔者在旁听闻此一回答,心里一怔,以为冯对这答案一定不满,可能大发雷霆;那知他并不着恼,更不申斥,反而恰然自得,会心一笑了之。诚然,练兵能够练到「说东就东,说西就西;唯命是听,莫敢支吾。」可算练到火侯,实现了「兵随将转」的目的。所以,从这一方面来说,冯确有制造「机器人」的本领。 善於将兵却不会将将 冯虽善於将兵,但却不善於将将。他有个很坏的习惯,为着要表示自己切实掌握着无上的权威,每於大庭广众中,全军的士兵众目睽睽之下,严厉处罚他的属下高级将领。某次朝会时,笔者曾亲眼看到冯在督率全军晨操後,登坛将骂:他突然变成像一个恶魔似的,大发雷霆,声色俱厉。这时,他自己的职务是西北边防督办,将国民军总司令原职,已交予鹿锺麟;但他却在全军士兵面前,指责鹿不扎皮带抢险永定河,有违风纪,且不与士兵同甘苦,罪无可逭,应即罚跪。他的严令一下,鹿的两腿毫不犹豫,立即当众下跪不误。甘肃督办刘郁芬,也是冯手下大将之一,因为乘头等火车,冯当众斥责他怀有优越感,亦被罚跪。察哈尔都统张之江,因宠幸姬妾,而元配夫人终日以萝卜下饭,被冯侦知,亦於朝会罚跪。以上三员,均官拜上将,而冯视之若奴隶,导致民十九年中原大战时,冯落得个众叛亲离,全军瓦解。追原祸始,这都由於冯拙于将将所造成的恶果。 刘冯二人属一丘之貉 治军之道,贵在诚信相孚,恩威并济,而权术、催眠术道些戏法,极不宜渗入於精神教育中。但冯氏一生不知诚信二字为何物,徒以权术、催眠术取快於一时。他虽然规定每名士兵只准认两百个字,而对西北军的高级将领们,却规定他们必须读线装书,平时要以红朱圈点句读,然後由他本人举行定期口试,以考试成绩的优劣,作为升迁的标准。刘郁芬善於逢迎,凡书中警句,除以红硃圈点外,还特加红线标记,以示有所心得,益藉此以献媚於冯。果然,他的升官较其他将领为快,以至戚而兼冯之入门弟子。某次,笔者和其他幕友们借到刘手批的「古文辞类纂」一书,讵料不读便罢,读了反而使人啼笑皆非。最妙的,他把「展禽论祀爰居」的文末「是岁也,海多大风,冬煗。」的这几赘语,竟视为奇文,加以浓圈密点。并注云:煗(媛)应读为輭;荚(策)应读为夹。又注「柳下季不知是何人?」按、柳下季即柳下惠,亦即展禽。刘对此竟懵然不知,且加注其义,可见其对读书全是一知半解,与冯玉祥同出一辙;至其狡诈多变,更是深得冯之炉火薪传;难怪其在抗战期中,竟投靠南京伪组织,「荣任」汪伪政权下之开封绥靖主任。这和冯在战後剿共戡乱期中,叛国投共,终於葬身黑海,诚属一丘之貉! 综冯玉祥之生平,好标奇立异,徒斤斤於小节,而不能容人纳物,对世间的一切都抱着否定的态度;对任何人也都存疑,甚至视为敌人,至亲好友,亦不例外。他自称信奉基督,其实,世界上那有这样的基督徒呢? 说到基督徒,张之江可称是西北军中第一人。他在枪杀徐树铮前,自费精印新旧约圣经一万部,分赠军中同志,冯玉祥称他为大主教。张曾修造大教堂一所,每逢礼拜日,宣道其中,实行「军教主义」,并自称为「真救世军」。西北军「军教主义」,并自称为「真救世军」。西北军的臂章,并以「真」字当头,上面写着「真救国、真爱民」。「国民军」之称,似滥觞於此。 张之江所印圣经,封面自题:「此天下之大经也。」金字辉煌,并亲署其名于上。初印本且有张亲撰的序文,内容不知所云。嗣经王正廷之劝告,始行删去。 冯军内部组织最复杂 驱除直系後的西北军,真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除基督教外,尚有回教,以马鸿逵为首,嗣後有宁夏青海的发展。另有喇嘛教,故宋哲元始能就任热河都统,并与外蒙哲布尊丹巴暗中勾结。实则西北军本身之基督教活动亦有政治性的作用。绥远河套一带,原系天主教的势力范围,归绥一英国人所办的和记牧场,即包括新旧两教派系。自西北军占据绥远後,将新旧两派同时打倒,并悉数没收其财产。冯军牧师余心清,直到民卅八年北平沦陷前,才发觉乃一不折不扣的共谍。另一牧师朴化人,乃冯之御用特务,民十四年徐树铮北上遇难,即朴化人由上海发于冯的情报种其因。 冯军的组织表面上看起来很单纯,实则相当复杂,除上述回教、喇嘛教及基督教外,尚有帮会分子渗杂其中,为首的是冯玉祥的大哥冯基道。此一「千面人」,集美以美会长老、青帮通字辈、及红帮大哥於一身。冯浑名「马二先生」,外人每误解马二为「冯」字,殊不知他原有二爷和二先生之别称,亦即由帮会分子冯基道大哥排下来的。西北军进据张家口後,这位冯大哥经营汽车交易,侦悉张家口与库伦之间若以汽车载运私货,可获暴利,乃向「冯二爷」进言,於是冯玉祥便在张家口自设一「西北汽车公司」,以开设玩具和制罐工厂的项康元为总经理,以留法回国的曾向午为厂长,强将原有民营之道奇卡车四十多辆,悉数没收,以充冯走私之用。厥後苏俄援冯的军火,亦即利用这批车队为运输工具。冯基道所领导下的帮会,对冯玉祥私人势力的发展帮助甚大,这一秘密,非冯军之核心分子,难知其详,容後再谈。 姨太奢侈张之江罚跪 按张之江在帮会组织中,辈份原亦高过冯玉祥,他的年龄长冯一岁,算来在西北军中除了居客卿地位的前江苏省长王铁珊和司法总长徐季龙外,应以张之江的年纪为最大。初期的冯系,除王金铭、施从云两人已於辛亥革命滦州起义之役殉难外,所余的只有冯玉祥、李鸣钟和张之江三个人。李鸣钟有福将之称,张之江则为战将,冯的天下有一半是他打来的。西北军据张家口时,张之江适主察(哈尔)政,已属方面大员,但冯仍以奴隶视之,连对部下将领姨太太的小事,冯都要加以管束。 其实,西北军将领拥有小老婆的,也只有张之江一个人。冯素以家长自居,任何高级将领的住宅,他都可以不经通报随意进出,以便视察管教。某日傍晚,冯又贼头贼脑地往张的姨太太住宅後门窥探,瞥见垃圾箱里,堆满了西瓜皮、苹果皮、葡萄蔓、燕窝毛和鸡毛之类的废物;良以是时适逢岁尽冬寒,冰雪载途,瓜果在北方其名贵有如黄金珠宝;西北军素以俭朴著称,竟有这样阔气的姨太太,如此豪奢享受,冯自是赫然震怒。接着,他连步又去张之江的元配夫人的住处侦察,却见四壁萧然,一灯如豆。冯用手电筒环墙一照,只看到所挂的尽是罗卜皮、烂菜叶子。两相对比,更使冯气冲牛斗。当即快步转回公署。西北边防督办公署原有「内防处」之设,职司侦查所属官兵之生活行动;这一机构,是直接属冯个人秘密指挥的,副官长张允荣暗兼处长。冯以其对张之江的荒唐生活,竟隐匿不报,立饬罚跪终宵;第二天,便演出了张(之江)都统本人罚跪大操场的那出活剧! 张之江是惯於被罚跪的。当其任西北军第七旅旅长、驻军通州时,黄膺白先生曾告诉笔者说: 某日,冯玉祥邀其向第七旅讲演,他早到旅部约一小时,驱车迳入营房,至正厅门外,瞥见张之江跪在电话机前,他大感惊讶,便问张道:「子姜兄,这是怎麽回事呀?」张一语不发,且仍不敢起迎。黄急忙打电话至南苑陆军检阅使署,向冯质询究竟。冯在电话中令张起迎,张始敢起立。事後,黄侦知原来冯张两人在电话中商讨某项问题,一言不合,冯便喝令跪下。张早已被训练成一「机器人」,且习於奴性,便不知不觉地两腿一弯,入地三尺了。据说,这一次张已被罚跪了四五小峙,但嘴里还一再声明这不能算久呢! 廊房是两军楚河汉界 上文缕述了杀徐树铮的主角冯玉祥和配角张之江的生平行径与其意识形态後,我们可以了解了康南海所指的「大盗」究竟是怎麽样的人。兹再将徐案的始末,及其遭害经过略述於後: 要了解徐案的起因,先要了解当时我国的政治局势。 按自民十三年冯玉祥由热河回师北京,禁锢曹锟,使得直系政权土崩瓦解,他和张作霖联合拥戴段祺瑞为北京临时政府执政。冯遂自请将其所属部队改编为国民军,而自任「西北边防督办」,掌握甘、宁、青数省的军政大权。这时,国民军有三个番号:第一军军长冯自兼,所部近十万,进据察哈尔和缓远,联兵宁夏、青海,南伸至甘肃;其统辖地区,均系西北重镇,故称西北军。第二军军长胡景翼,占据河南及陕西一部。第三军军长孙岳,守住河北大门。并以张壁为京师警察总监,控制北京的治安,而冯部的主力,实际仍留北平附近地区,以鹿锺麟为京城卫戍总司令。东北军与西北军的「楚河汉界」,便是平津铁路线上的廊房,也就是徐树铮的被害处。徐案之发,即在冯与张作霖行将直接发生军事冲突之前,亦即冯将唆使郭松龄倒张的前一阶段。其原因是相当错综复杂的。 段祺瑞於民九直皖战争失败後,息影津门,不问世事,及冯玉祥倒吴(佩孚)成功後,请其入主中枢;是时,段手下除了卢永祥仍负隅於浙江一省外,几无一兵一卒。在北洋军阀时代,没有枪捍,便没有发言权,所以民十三年奉系与西北军联合拥戴这位北洋元老出任名义上的国家元首时,段的智囊团多不表赞成,料其结局必致凶终隙末,故皖系第一流人物如徐树铮、曾毓隽、曹汝霖等均不入阁,暂抱观望态度,於是才轮到像梁鸿志这样二三流的人物出任执政府秘书长。 徐氏遇害的基本原因 但段与徐关系特深,倚畀甚殷,自己既然有了相当局面,自不能令其长期投闲置散;於是由执政府畀以特使名义,出洋考察,防问英、德、法、义、美、俄各国,随员中有袁世凯之婿薛观澜等多人(编者按:有关徐树铮之经历及其在廊房遇害之详细经过,薛观澜先生曾撰文多篇,在本刊发表)。薛系逊清出使英法各国大臣薛福成之孙,留美出身,曾任北洋政府驻津外交特派员,故徐在访问欧美各国期中,洋文工作多由薛担任。徐虽系一介武夫,但对国学造诣颇深,下笔万言,倚马可待,且擅昆曲,对国乐亦甚有研究。当其在英访问时,英人曾请其发表演讲,徐以「中国之音乐」为题,对国乐力加阐扬,深入浅出,议论精辟,听者为之动容,初不意中国军人,竟有如此高深之文化修养。当然,段之派徐出国访问,是有其深远的意义的;他要培养徐的国际声望,以备大用。徐亦深体段意,所以他在周旋各国政要之间,处处也表示政治家的风度。 徐对国际政治的观察,素具敏锐的眼光。当时,俄共始攫取政权不久,因国内一贫如洗,无力对外,故决定采取列宁路线,先进行其本国「社会主义建设」,而暂时放弃托洛斯基的世界革命计划;对中国政策,则采取两面手法:阳示结好,声明自动放弃帝俄时代在中国所夺取的利益,并恢复中俄外交关系;阴则扶植中国共产党,并勾结实力派军阀冯玉祥作为响应,期以「软功」赤化中国。 徐在国内的政治地位,自为俄方所熟知,所以当他到达莫斯科访问,与俄外长齐采林晤谈时,齐即以甘言蜜语为饵,企图对徐加以利用,使其成为冯玉祥第二,以增加苏俄赤化中国的资本。殊不知徐是受中国文化薰陶很深厚的一个人,在他心目中,根本就瞧不起什么马克斯那一套似是而非的理论;尤其当他到达莫斯科後,获悉冯玉祥与俄共勾结的内幕,对俄方更表不满。今齐采林肉眼不识泰山,竟想在他身上动起脑筋来,徐当然不会卖这个账的,所以他对齐的甘言蜜语,乾脆答以「中国的国情,不宜实行共产主义。」断然予以拒绝。这一答复,固然是乾净俐落,但也种下了徐氏後来「躬丧其元」的恶因。共产党人的信条是:「不是同志,便是敌人。」俄共对徐之不肯「上钩」,当然是不会饶过他的;因此,莫斯科的「不幸会谈」,竟造成徐氏遭难的基本原因之一。 结成三角同盟以倒冯 冯拥段上台,一开始便怀着「利用」的目的,企图以段为缓冲他和奉系之间矛盾的调停人。段对冯的反覆无常,以倒戈为看家本领的作风,素无好感;益以段的属下对奉系人员多有私交,所以在段主政时期,如遇到奉军和西北军发生利害冲突,而须由他出面调停时,段难免有袒奉之处。这么一来,冯对段由腻而厌,由厌而怨,由怨而恨,恶感日深;尤以当时北京的治安大权,操在冯手,段处身危城,如坐针毡。这一切情形,身在国外访问的徐氏是知之甚谂的。他平时事段如事父,段的苦恼,也就是他的苦恼;段的困难,也就是他的困难。现在他获悉段在北京简直就像「烤鸭」似的在那裹受活罪,那有袖手旁观坐视不救之理。於是专程返国,决意设法对付冯玉祥。但他本人也是光棍一名,手无寸铁,那有力量来制裁拥有重兵的倒戈将军呢?思维再三,唯有联合各拥数十万大军的奉系首领张作霖、与坐镇东南半壁河山的孙传芳,结成段、张、孙三角同盟,以实力对付实力,才有倒冯的可能。那知他这一切计划,在他返国後一一进行时,却被冯派在上海负责情报的朴化人所侦悉,一五一十地向冯玉祥密报了。 晋京之前访晤张季直 徐树铮於民国十四年夏间由美返沪後,即电段拟晋京拜候起居。段以其本人在京已危如累卵,何能保护徐之安全?故回电力阻其来京。但徐氏胆豪心壮,平时对其本身的安全,素不重视,今谒段心切,自不能因一纸危言,而改变其初衷;於是对老长官的善意劝告,置之不顾,决计晋京。 他在北上之前,先赴南通访晤张季直(謇)先生,盘桓数日,寄情山水,引吭高歌,弹唱昆曲,并和这位在野的元老,说出他收拾时局的抱负,大获「状元公」的赞许;所以张氏在挽徐联中,才有「听大江东去歌残」这句话,实不胜其悼惜之感! 徐於结束南通之行後,又赴金陵访晤孙馨远(传芳),谈妥了制冯的计划,然後才乘专车北上。到京後,即赴执政府晋谒。他一见段,口称「老师」,便两膝跪地行个大礼,段并下跪答礼,触景生情,师弟两人相拥而泣。一阵悲伤过後,徐究竟是年轻气盛,他告诉段道:用不着悲观,制裁冯玉祥的办法,他已和张作霖、孙传芳商量妥了,短期内即可采取行动。段一听之下,心里虽感欣喜,但仍面嘱徐氏应小心谨慎,勿以轻率为敌所乘。徐为人赋性豪爽,他向段告辞後,一到外间办公室,即向段的秘书长梁鸿志说道:「你可即草拟讨伐令,咱们要马上对付冯玉祥了!」要知,当时北京政局是极端错综复杂的,明争暗斗,尔诈我虞;冯工於心计,段的左右,难免布置有他的奸细,徐所说的「草拟讨伐令」一语,不移时即传到冯的耳朶里。於是,徐之难逃一死,已经是注定了。 当徐氏离京返沪之日,突有人在段的办公桌上留一纸条,上面写着:「又铮万不可去,去必死……。」段急忙派人将这一纸条送徐。但这时他所乘的专车,已升火待发,且徐夙以豪壮自负,认为这一张纸条无足轻重,一笑置之。其左右曾劝徐改乘汽车循公路前往天津,俾可避敌耳目。徐以其身系政府大员,一举一动皆应堂堂正正,岂可舍正路而不由。於是仍然乘火车启程。讵料此行竟果然演出廊房一幕惨剧。 陆承武做了替罪羔羊 原来在徐氏到京的前一个月间,冯玉祥接到朴化人自沪发出的密报後,杀徐的计划即已开始布置了。而担任这一项布置工作的乃是冯的副官长张允荣。至於自认为徐案凶手的陆承武,只是被利用为「替罪的羔羊」而已。陆的官职仅为西北边防督办公署的挂名参事,他和冯有中表之亲,其父陆建章於民国七年因煽动军队反段,在津为徐所处决,冤冤相报,今利用其子出面为父报仇,正是师出有名,至少在「做案」的掩护上,也可自圆其说了。 陆承武平时原住居於天津,但为了参加布置这一谋杀工作及出面认罪的法律问题起见,曾数度前在张家口,寄宿於督办公署的军法处,与该处处长张庆荣协同研究。杀徐另一应行顾虑的问题,即当时的平津路上驻有英国使馆所属的卫队。前次冯由热河回师北平途径丰台车站时,即曾与驻防该地的英军发生冲突。前车可鉴,不能不未雨绸缪。况驻京的英法使馆,素倾向於段,常暗中牵制西北军队的行动。再则,当时天津的日本驻屯军,经常派兵梭巡於京津道上,冯夙以排日自命,日方对之自极为厌恶;且当时的驻津总领事,即日本故首相吉田茂,乃一反冯健将。另二次大战时,在日军占领下出任香港总督的酒井隆,维时任职於天津日本宪兵队,亦视冯为眼中钉。冯对徐采取行动时,若英、日两国军队路见不平,拔刀援徐,则对冯将极为不利。这些有关「洋务」上的问题,陆承武来到张家口时,曾求计於北京政府驻察哈尔的外交特派员、素有西北军谋士之称的包志拯;故事发之日,张庆荣和包志拯两人均先到廊房听候差遣,以备万一。冯且另派督办公署的外交处长唐悦良,及京畿卫戍总司令鹿锺麟坐镇北京应变。这样严密的布置,几等於西北军为了杀徐树铮一人、而实行全体总动员了。 软计不售继之以硬功 其实,包志拯出任西北外交特派员,乃苏俄驻平使馆所授意,并即中共头目李大钊所策动。李当时系住於俄公使馆的前院,担任「第五纵队」的工作,这是苏俄在我国北方所布置的侵略阴谋之一。换言之,徐之被刺,除国内的政治矛盾外,尚含有国际的阴谋在。 案发的当日,徐的专车驶至廊房时,冯方的对付办法是先礼後兵。开始,先以张之江名义,请徐下车,表示欢迎。徐对来人告称:要公羁身,无暇下车,如张督办有事相商,不妨上车面谈。软计不售,继以硬功。俄而陆承武突然出现徐之座前,手里散发着「报仇雪恨」的传单,嘴里大喊「杀人犯!杀人犯!军警快来……。」这时,张之江已化装成二等兵模样,混在普通军士中,挥挥手做一个暗号,兵士们便把徐树铮强行拉下车,推至离车站以东一百多公尺处,亦即票房北角的台阶上,只听砰然一响,徐氏即应声而倒。一代人豪,竟不克展其长才而死於非命,宁不令人叹息! ■■■■■■■■■■■■■■■■■■■■■■■■■■■■■■■【以上全文完】 冯玉祥的性格与事业成败 熊斌答问 问:请先生谈谈冯玉祥之性格对其事业之影响。 答:冯氏出身行伍,而能极一时风云际会之盛,自有其过人之长处。冯氏身体强健、精力兼人,且富恒心与毅力。因其崛起於行伍,故不仅能刻苦耐劳,且深懂士兵心理,对於世故人情极为透澈,亦因此每对官兵或民众演说,辄能把握群众心理,博取同情。冯氏富於爱国观念,求知欲旺盛而领袖欲亦极强,不甘屈居人下。 冯氏之短处则为气量偏狭,不能容物。盖亦以读书不多,涵养功夫欠缺所致,故常於重要决策之际为意气所蔽。前述因孙岳争地盘而遽作天津撤兵,即其一例。 冯氏又喜予智自雄,弄权术而缺诚意。是亦英雄之通病。 冯氏最大之弱点,则为其魄力不够,利害心重,於患得患失之间,往往不见其远者大者。盖因其出身士卒,小本起家,自後统率大军,谨慎爱惜,唯恐损失,又缺乏战略战术之充分修养,用兵常不够果断。「拿不起,放不下。」冯氏之过分小心为其若干次军事失败之主因。兹略举数例: 天津初下,余即与张之江计议,国民军欲保持战果,拥有直隶区域,必须向东沿京奉铁路进至山海关,向南沿津浦路追击至山东德州。张颇同意,嘱余下令,以宋哲元为鲁人,故遣之率军南下,孙连仲则领骑兵东进,进扼山海关。令既下,向冯报告。冯虑军力分散,不敢扩张,嘱坚守天津勿再前进。冯氏固缺乏战略头脑也,仅著眼於天津一隅,殊不知若无前进据点,则天津一地断难久守。余坚请张之江,至少须北至唐山南止沧州,然为势已蹙。未久张宗昌即自德州反攻国民军。殆直鲁奉联军南北夹击,天津即被迫放弃。 前述杨村一役,冯氏於作战前一日遣使送撤退计画,亦为一例。如依照冯之谨慎办法,不仅天津无法攻下,比即陷於进退失据之境。 其次,民国十九年中原大战之旷日持久,亦因冯氏缺乏魄力。当时双方僵持,胜负难分,而南京方面於平汉路确为弱点,有人建议,令张维玺率四万人南下,可长驱直入武胜关。冯氏考虑再三,终不敢采纳此计。 至於外间谣传冯氏故宫盗宝,则绝非事实。此种谣传或起於中原大战时西北军在天津出卖古物一事。此批古物,乃冯氏任陕西督军时,匪首党拐子劫掠之物。当时党匪据守凤翔半年,彼等所搜括之大批西北古物,於凤翔城破时为宋哲元所获。此为一批铜器,并非故宫珍宝。余於十八年代表蒋委员长往说西北军将领时,亲见此批铜器陈列於西安省政府大厅中。十九年陇海路大战,西北军饷款不继,乃运往天津售得现洋数十万元。 ■■■■■■■■■■■■■■■■■■■■■■■■■■■■■■■ 谦庐:西北军闻人志略(外一种) 以下《冯玉祥为何送我清宫磁器》是以《春秋》杂志总第178期(1964年)同名内容全文为发布底本。《西北军闻人志略》的标题则为HGC所拟,为原作者连载于《春秋》杂志的随笔《春明旧梦》中的两篇,HGC以《春秋》总第635期(1983年)、639期(1984年)同名内容全文为底本完成数字化处理。 其中,《冯玉祥为何送我清宫磁器》作者薛观澜为晚清名宦薛福成之孙、袁世凯之女婿,与民初北洋要人多有过从。《春明旧梦》作者谦庐(笔名)则为中华民国时期北京名医,因医术而与多位军政界闻人结缘。 ■■■■■■■■■■■■■■■■■■ 冯玉祥为何送我清宫磁器 作者:薛观澜 〖冯玉样初出茅庐之时,为我的朋友,迨其飞黄腾达後,又为我的敌人,人事变幻,往往如此。盖冯氏首倡倒戈,背叛故主,一变而为颠没北方政府之主角,再变而为倾覆国民政府之罪人,而其部下如孙殿英、杨虎城等,皆以畔喭闻,非绿林之散卒,即骊山之叛徒,此我所以腐心於冯玉祥也。〗 冯任董事、我当处长 冯玉祥安徽巢县人,祖籍河北,行伍出身。其人磊呵而英多,故能角立杰出於其时。民国八年冯氏任第十六混成旅旅长,驻军北京南苑,声华藉甚,已有劲旅之称。当时北政府派其率部入闽,但为闽督李厚基拒而不纳。冯虽愤愤然不自得,已为时人所瞩目。民七年伊在武穴防次宜布自主,反对皖系,曾获革职留任之处分,此其生平第一次倒戈。我於民国八九年开始与冯玉祥认识,彼此甚为投契,吾寓北京盔头作,冯曾一度来访,随从一人,朴实无华,谁能料到其为全国风云人物哉! 是时黎元洪与蒙古王公塔旺布加拉等合办中美实业公司,黎氏任董事长,张勋为副董事长,王芝祥任华人总裁。我以通晓英文,得任总务处长。冯玉祥亦加入资本,列名为董事,冯氏每遇公司开会必到,到必早。观澜察其用意,纯在联络蒙古王公,尤与奈曼王巴林王贡桑诺尔布等,情深意密,大起作用。此时冯氏不过一区区旅长,已有窥窬西北之志,眼光甚远,允称一时之雋楚。 一日公司开会时,冯氏谓观澜曰:「薛先生,你每天要到外交部,又要到汇文大学教书,如何分身得来?」我答:「我任汇文体育主任,专教田径运动,我且乐此不疲。」 冯欣然曰:「我与汇文老校长颇有渊源,因此我信奉基督教,斋务长刘俊卿是我好友。」(老校长是美国人,故俄人始终疑冯亲美也。) 我说:「好极了!本星期六,汇文与清华作田径对抗,冯旅长可去参观否?」 冯答:「我一定来参观的。」 届时冯果守信而来,与运动员潘作新、尹商屏等一一寒喧,运动员都说:「冯旅长可爱极了!」 我当时对冯玉祥云:「我将薪金移赠穷苦运动员,我教运动,则以军法部署,近来北京各校风纪大坏,故我教授之时,必请老校长坐在一旁,以便随时施罚,因此运动成绩,得有惊人进展。」冯点首称是。想不到我的作风与冯治军之术不谋而合也。 是日两校之田径竞赛,清华大学以一分之差,败於汇文,可谓破天荒之举。颇予冯氏以深刻印象;厥後我在廊房遭难,冯氏肯饶我一命,实与此次运动会大有关系。 对待部属、严厉过度 冯氏体胖,身极臃肿,朱砂脸,眉横一字,煞气腾腾,酷似黄巢,其颧赤,威重也。其声喑,情伪也。满口新名词,不登大雅,是固炫鬻以取名当世者。然其态度娴静,言语中肯,顒顒卬卬,温恭如也。吾辈对冯,皆存好感。盖冯氏常坐马车,随从甚少,戎装简朴,不类军官,斯与当时风气背道而驰,有足劭者。此後冯氏督陕督豫,升迁甚速,惟在河南与吴佩孚争衡甚烈,冯氏欲得热察绥巡阅使,吴佩孚靳而不予,授以陆军检阅使,乃闲散之职。冯对曹吴,恨之切骨。当江浙战事将起,冯请缨,援苏齐(燮元),吴又不准,冯大怨望。国民党即乘此时派人游说,冯氏遂告动摇矣。 第二次直奉战起,吴佩孚於北京四照堂点将,计共下十道命令,有先声夺人之势。盖吴氏牧野鹰扬,中州虎峙,结绶金马之庭,高议云台之上,中央授之以旄钺之重,元首付之以专命之权,乃统领步骑,四十万众,躬行讨伐,士气奋竦,讵知冯玉祥心怀叵测,在南口遽行倒戈,使吴军轰然大溃,晨夜逋遁。奉军张作霖遂得死里逃生。 冯氏既具蝙蝠之性,卒之无人敢与深相结纳,厥後吴佩孚,张作霖、靳云鹗、李景林、张宗昌等五路兴兵,驱逐冯氏,冯获苏俄接济,藉得苟延残喘。迨吴佩孚为革命军所败,冯从潼关出兵,如虎出柙,国民政府畀以重要位置,然其野性难驯,卒叛国府,凶终隙末,实可丑也。 查冯氏失败之由,在於部属离心,而冯部下,良材实多,若以诚信相孚,事固大有可为,惜冯氏对於部属,严厉过度,虽高级将领,偶仵意旨,惩罚不少留颜面,兹举数例,以概其余: 张之江以国民军总司令之尊,因在廊房谋杀徐树铮之举,不能依照冯氏之命令行事,冯氏怒斥张之江,罚坐营门外,使张氏无地自容。 韩复榘已升军长,偶因小愆,冯竟罚其荷枪而站列车之旁,使其当众出丑。 祖坟得保、送我宝物 至於石友三、孙良诚等,所受惩戒尤多。要之,冯军之中,有类似特工之组织,军官之间,易滋猜忌,结果大家皆师冯故智,相率倒戈。夫苏俄与冯勾结,原欲借之以为侵略中国之工具,冯亲苏俄,无非利用於一时,以解倒悬之急。我在莫斯科时,已得闻其详情矣。然冯本为基督教徒,又营菟裘於美国,实招俄人之大忌。且於国民党清党之际,中国共产党员来能获冯氏庇护,而苏俄人员经冯氏防地返国者,冯亦淡漠遇之。旋冯由美赴俄,船泊敖德萨,因放电影,当场焚死,冯殆死於苏俄特工之手,可谓自食其果者矣! 冯虽皖人,祖坟在保定,而曹(锟)吴(佩孚)二人则在保府有极大潜势力,此因曹(锟)在光园驻节甚久,故冯氏於直奉二次战争中倒戈之後,保定民众怒吼,议决铲毁其祖坟。当时我任保定道道尹兼戒严司令,适在廊房事变之後(编者按:冯玉祥当年在廊房谋杀徐树铮时,薛观澜先生与徐氏同时被逮,险遭毒手。)乃代为设法疏通,以德报怨,冯之祖坟得以保全,事後冯甚感德,嘱其孙副官转赠磁器一大箱与我,皆大内精品,我只允收三件,聊以示谢:一为万历年制麒麟送书花瓶,高三尺;一为乾隆五彩大花瓶;一为慈禧太后御用冰盘,所绘三英战吕布,康熙年制,工致非凡。盖皆冯逼宫之时所攫取之清宫御用品也。据孙副官云:冯军在察哈尔一带,粮糈匮乏,悉恃宝物为挹注,谅系实情。 迨至民国十七年夏,北洋政府解体,我辞直隶交涉使之职,但由於天津领事团之挽留,拖延三月不得交代,为之五内如焚。蒋总司令所派来之代表蒋作宾,谓我在北洋政府时代曾救过伍朝枢夫人一命,劝我打销辞意,我因矢忠於北方政府,决无恋栈之心,不得已而登报声明,表示再经旬日之後,我当挂冠而去。於是,阎锡山、冯玉祥与南京国民政府外交部长伍朝枢各派一人来天津,死力以争此数一数二之优缺,使我无所适从,几经考虑,我决承认国民政府所派者。冯玉祥不怿,来电切责;阎锡山为此,竟对我下通辑令,措词甚烈,然我每日仍从小白楼到署办公,且须经过傅作义所据督辕,阎之通缉令未予执行,颇出意料之外。综上所述,可见阎冯二氏摩擦之一斑。 轮上焚死、太过离奇 嗣後阎冯合作,与中枢对立,失败之後,冯乃遁居泰山五贤祠,待时而动。对日抗战时,复与蒋委员长合作,初任第三战区司令长官,指挥淞沪战事,但其部下多受中央节制,冯氏尸位而已。旋调第六战区司令长官,冯大喜,因所属韩复榘、宋哲元、庞炳勋等皆其旧部,孰知韩宋皆不再与冯氏合作,且不与冯谋面,冯派参谋长鹿锺麟赴济南晤韩,被韩软禁,冯遂愤而辞职。不久武汉沦陷,冯终未得要职,因此冯玉祥怀恨在心,自请出国考察水利,私心又别有所图矣! 此际冯对中共已发生幻想,愈益反对中央。抵美之後,发表谬论,并著书攻讦蒋主席,离美前且致函李济琛,辞曰:「只要你不和共产党合作,美国可以支持你掌握中国政权。」不料此事大伤共党之心,实与冯氏在俄轮上遭到惨死最有关系。据我所知,当时冯氏先已购法国船票,退去之後,始改乘苏俄邮船布加泰号,驶往欧洲,冯氏此行乃秘密上船,美国密探竟被瞒过。苏方却要冯氏全家赴俄,冯无计可施,只留其子在美,与妻女共上俄轮,轮启碇後,驶抵巴东与奥台萨之间,冯氏在轮上放映电影时,竟与其女同时焚死。最离奇者,当时火势不大,从失事到扑灭为止,仅费几分钟,俄轮船主迅即宣布冯氏父女业已举行海葬,此与航海习惯,大相迳庭,不知俄人何以自圆其说也。 质言之,冯玉祥为人,志趣雄奇,器干英峙,惜其拔迹草莱,愚佻短略,谲觚非常,未尝学问,直似袁绍,志大而智小,忌克而多疑,薛笃弼氏曾批评冯氏云:「冯氏练兵,毕竟是一好手,如果他不谈政治,就好了。」旨哉言乎! ■■■■■■■■■■■■■■■■■■■■■■■■■■■■■■■【以上全文完】 西北军闻人志略(二则) 作者:谦庐 春明旧梦_冯玉祥独厚段雨村 段雨村名其澍,为西北军中少数出身正统军事学校者之一,与冯玉祥发生关系亦极早,曾任其总参议有年,为西北军元老,在一般高级将领前甚有威信,人咸以待刘骥、王瑚之礼待之。 据余所知:段在冯(玉祥)前之地位极其特殊。一言以蔽之,冯对之颇示敬重,礼遇远在待刘郁芬、李鸣钟、张之江,鹿锺麟等之上;惟从未给以部队,亦未委以实权。终其生,段(雨村)只一高级幕僚耳! 冯对西北军中人,向有一不成文之惯例,即礼遇文人,而严待军人;但又重用军人,而闲置文人。段虽出身军人,而冯独以待文人之礼待之,绝未对其叱咤喝令,始终亦未对之真正重用。反之,当冯在北洋军中初建系统时,段之地位已高而尊,宋哲元、韩复榘、吉鸿昌、孙连仲等,均或为排长,或为列兵;而不数年间,均飞黄腾达,各统大兵。昔日为冯所尊之段其澍(雨村),虽仍尊崇如昨,而始终未获机缘独当一面,或总领师干。所可慰者:冯对韩、宋、孙、吉之辈,呼来挥去,犹马弁之不如。彼辈之位愈高,而冯对之辱挫亦愈甚。辱挫後面不改色,口无怨言者,立有升官之望。据闻:冯尝沾沾自喜,以为独得李合肥当年用人之法门。在李门下者,不为李以「贼娘儿」诟之者,无升迁之望也。 是故冯於王瑚、薛笃弼、何其巩、余心清、黄少谷之流,礼貌远在待高级将领之上;而王之地位尤极特殊。人云:冯玉祥伪为能为乐,故以师事王,盖王之作伪功夫,炉火纯清,冯所自叹不如者也。冯以为苟能学尽王处世为人之术,则君临天下,四海归心之期,指日可待。 冯对薛之态度、则介於客卿与「部下」之间,喝斥之时,与礼遇之厚,不相伯仲。 而於何、黄、余之辈,则纯以之部下视之,发号施令,如对牛马。然仍远优於对高级将领。後者被罚立正,罚「两腿半分弯」,罚「跑步若干圈」者,几如家常便饭,有时且「罚跪」、「罚自打嘴吧」,甚至於「打军棍」也。 段雨村则始终未蒙如此待遇,故在军中目为异数。相传段曾力谏冯发动中原大战,冯虽大不悦,亦未怒形於色,仅在段前,怒以细故,罚打一随从副官军棍四十。段闻弦歌而知雅意,遂绝口不谏矣! 冯败後,段即寄居燕京,不再返其安徽原籍;仅以西北军耆老之资格。由宋哲元月致炭敬若干而已。 冯向不准其部下公开蓄妾,段则独为例外。中原大战前,段已拥有妻妾三人,而名之曰:「家乡段太太」、「北方段太太」、「南方段太太」。 奉冯命刘陈联婚 西北军中另一耆老陈某,为清代拔贡,向在军中为冯(玉祥)讲解孔孟之道,颇为冯所尊重,居然准其留辫,以示「敬老尊贤」。陈为福建人,其子陈琢如、号璞章,留学日本士官。归来後即任冯之高级幕僚。冯败後,幼陈亦居燕京,任冀察政务委员会高级顾问之职。 幼陈之次女,极富美名,余亦常见之,风姿绰约,有古美人风,果绝世之选也!余闻人言:徐永昌、潘复、袁良、何其巩等,皆曾先後为其子求亲,而卒以年龄不当,或派系不同,而成罢论。後由幼陈作主喜嫁与刘骥之子刘玉人。刘固西北军元老,而其子则弱不禁风,畏母如虎,殊不足以克绍箕裘。幼陈何以以女妻之?颇为其戚友所不解,而独得冯之赞许。冯曾自南京寄赠礼物若干,丘八诗一首,祝其早早生男,他日驰骋疆场,「赶走日本鬼子」云。人谓:冯对刘陈联姻之欣欣色喜,盖以为西北军之老人,仍以团结一体为重,他日冯之东山再起,或可有望也。 刘陈结缡之日,西北军另一元老段雨村被聘为「证婚人」,宋哲元以次各西北军昔日魁首,均一一亲临致贺,余亦躬逢其盛,得识刘骥其人。以余匆促中之印象而言,刘之外貌,既瘦且庸。颇似京戏中演「末」之角色,予人以玉堂春中红袍陪审者之感觉;言谈举止,亦颇乏精明果断之像。何以冯用之为总参谋长?亦一奇事也!诚百思不得其解。 春明旧梦_冯玉祥不善用人 冯玉祥(焕章),非吾友也!而余与之交往颇繁。其副官长宋良仲,尤为余每周必来之病人。冯虽倡节俭,禁贪污,励廉明,而宋则财源茂盛,添房进产,广置侧室。冯处之泰然,一若毫无所知者!「宋二太太」为苏产名妓,某日昼夜雀战,事为冯妻李德全所闻,立告冯。冯即以「纳妓」与「滥赌」两罪,痛责宋(良仲)军棍数十。事後由余为之治疗。 可怪者:未几日,冯突下令,以宋升署经理处长,「缺」之优厚,所入之丰,犹在昔日之上。至是,西北军中求官逐利之徒,颇育望责军棍者。 「宋二太太」之金兰姐妹:一为丁春膏夫人,亦即丁宝祯宫保之曾孙媳。另一为前四川督军陈宦之如夫人,亦即民初北京韩家潭「花王」之一,鼎鼎大名之「魏三姑娘」也!其人其事,亦曾见诸曾孟朴著之「孽海花」中,一时之风头可想而知。 此三夫人均为余之病人,每来辄娓娓告以珍闻或秘辛。当宋良仲被冯下令责军棍时,宋二太太曾电请魏三姑娘,婉恳陈宦代为说项免责。陈大怒曰: 「汝等真乃妇人之见,不识冯玉祥为何如人!倘我代宋说项,冯必加倍重责之,以示其绝不能为外界所动也。冯之以不近人情为荣,洪宪时我在川已饱积经验矣!」 盖陈宦奉袁世凯命督川时,冯为其麾下一旅长耳!而终於迫陈仓皇出川者,亦冯也。 吾家世代耻与朝三暮四、背友求荣者为伍。是故,冯虽於余彬彬有礼,颇形亲热;而余不以之为友也! 冯妻李德全,为教会中人,不修饰,御眼镜,复於脑後束发,益觉道貌岸然。常以镂有十字架之文房四宝,上书「光被四表」四字,分赠友好。余亦蒙见赐二三次之多。冯之爱将张之江,亦起而效尤。而其所赠之墨盒、笔架,较李者尤大尤多。据闻:张对宗教之虔诚,已达狂热程度。当其奉命杀徐树铮於廊房後,祈祷日繁,三句不离「耶稣」矣! 张之江视为右臂者,为张树声将军,其人於帮会中辈份甚高,而矫揉造作。满口「耶稣」,一如冯、李,毫无江湖豪侠气慨。亦可怪也!一说此乃张在西北军中自保之道,非如是,不能在冯之榻前,勉为帮会中之「老头子」;否则,冯必杀之久矣! 为媚冯计,此公每收「徒弟」时,必令其同时接受洗礼。故冯、李对之,始终宠信不衰;後且恩宠远胜张之江矣! 无分昼夜,此公喜御墨镜,颇增神秘之感。谈话时又极慢,且哼且讲,极类京剧中之道白。曾以喘症就诊於余,并曾两度奉冯命,邀余至京郊冯处「便酌」曰: 「大夫——咱们的——冯先生——又想请您老——去吃一顿白菜豆腐——就大馒头啦!——」 言时态度严肃,而语气轻薄;颇似真言,又颇似揶揄,其难测也如此。 作者:悠然心会处回复日期:2005-10-2413:46:07 转载自《成败之鉴》 ++++++++++++++++++++++++++++++++++++++++++++++++++++++++++++++++++++++++++++++++++++++++ 西北军将领录(五)冯玉祥的十三太保 相传唐朝末年,大军阀李克用曾收了十三个义子,并将这十三个义子都封为太保。从此以后,人们对某些大人物的一些亲信下属往往喜欢冠以十三太保之称,比如复兴社十三太保等等。冯玉祥的十三太保,是指人们对16混成旅中期,一批因作战勇敢而受冯玉祥亲信的中下级军官的称呼,据说这帮人还有个什么组织。其中一半人名气较大,做到上将、省主席,成为一方诸侯;另一半相对名气较小,没成什么大气候。 韩复榘:(1890——1938)字向方,河北霸县人。西北军中五虎之一。中国现代史上最著名的军阀之一,这要拜相声《关公战秦琼》所赐,其实,这个段子如果把主角改为张宗昌他爸爸倒更合适(张宗昌为其父祝寿倒是史有所载)。韩复榘1910年入20镇,因长得秀气、又有文化,很受冯喜爱,让他当司书,并一起参加滦州起义,失败后被遣返回乡。第二年重回冯部,从文书、司务长逐渐升至师长。1927年任第二集团军六军长,第三方面军总指挥。1928年后任20师长,河南省主席。29年背叛恩师投靠蒋介石,任第三军团长,后任山东省主席。韩的叛变对冯打击极大,他连续几天又哭又骂,还打自己嘴巴,情绪消沉、自信心大减。可以说,西北军的溃散,韩应负第一位责任。尽管中原大战后韩邀老长官到泰山居住,冯对韩表面上也很客气,但内心对他仍非常恼怒。抗战开始后,韩任五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三集团军总司令,不与日寇作战,带部队逃跑,加之曾与刘湘密谋倒蒋,惹恼了蒋介石,将其逮捕枪毙。韩被捕后,大老婆高艺珍曾求冯说情,冯避而不见,还对部下说:我如有权,早在济南就把他枪毙了。韩复榘是个具有多重色彩的军阀,他治鲁八年也并非一无可取,他比较注重教育事业发展,办学校,保证教育经费等等;剿匪也很有成效;他主张发展民族资本,赞同“限制资本”,反对垄断,他曾说过:“资本愈发达,贫富的差别愈大,结果苦乐不均,社会的痛苦就一天比一天加深。”韩复榘流传下来的段子很多,大多是他随心所欲、胡乱判案的故事,让人看了可恨可气又可笑。韩复榘最不可饶恕的罪行是残杀共产党员,党的一大代表邓恩铭、毛岸英的岳父刘谦初都是被韩所杀。山东的党组织几乎被他破坏殆尽,造成30年代中期山东几无共产党活动。 石友三::(1891——1940)字汉章,吉林长春人。著名的倒戈将军,西北军中五虎之一。最初表现还是不错的,因作战勇敢、善于带兵颇受冯的赏识。任16混成旅三团二营长时,该营是冯的王牌部队,黎元洪大总统、日本公使来冯部参观时都到该营参观。由于该营提拔的官长多,逐渐形成了石友三为首的一个小集团。后升为旅长、师长、军长。南口大战时第一次叛冯,和铁哥们韩复榘投靠阎锡山,从此养成倒戈习惯。这个习惯养成后,大概就和妇女习惯性流产一样,想收都收不住。五原誓师后石又叛晋,重回冯部。但因曾经失贞,不再受冯及亲信信任,于是1929年再次携韩叛冯,投靠蒋介石,并当了安徽省主席。但当年受唐生智鼓惑,再次叛蒋投唐,并用几十门大炮齐轰南京,造成南京大乱。没多久唐生智失败,石又再次投阎。中原大战开始,再次回到冯麾下。没多久看到冯阎联军要失败,第三次叛冯,投靠张学良。没多久,又叛变张学良改投两广政府,结果这次被蒋张合击,彻底打垮,老本蚀尽,只好投靠韩复榘。但不久,石不甘寂寞,又跑到天津和日本人勾结。宋哲元怕他惹事,收编他当了冀北保安司令。抗战爆发后,石友三先联共后反共,受到蒋介石嘉奖,先后任181师长、69军长、39集团军总司令、冀察战区副总指挥兼察哈尔省主席。但不久,因搞摩擦遭到八路军狠狠打击,于是倒戈的瘾又犯了,这次干脆不顾民族大义,准备投靠日本人,结果遭到下属的不满,被高树勋设计逮捕并活埋。石友三很喜欢活埋人,因此被称为屠夫,曾活埋过石敬亭的外甥,活埋过冯玉祥派到石部的参谋长,这次自己被活埋,正应了那句老话,“天网恢恢,报应不爽”。 孙连仲:(1891——)河北雄县人。西北军中五虎之一。1915年护国讨袁战争中,孙连仲任炮兵班长,曾一人抗起238斤重的山炮袭击敌人。1921年升任炮兵团长。后进入陆军检阅使署高级教导团学习。1924年升任师长。北伐时任第二集团军第二方面军总司令。中原大战时,孙见事不妙,便托陈诚向蒋投诚,被蒋任命为26路军总指挥。曾任青海省、江西省主席。1931年赵博生等举行宁都暴动,口号是“打倒喝兵血的大军阀孙连仲高树勋!”26路军17000人参加红军。孙连仲大受打击,部队最少时只剩下一个师。抗战爆发后,孙任第2集团军总司令,6战区代司令长官,一改内战时期的颓势,勇猛抗敌,战功卓著。他曾在北平西南郊重创日军河边旅团,在河北涿县与日军坂垣师团血战,在娘子关奋勇抗击日军川岸师团,台儿庄战役中,孙连仲部是头号主力,武汉会战中,孙连仲指挥6个军,包括于学忠的51军、宋希濂的71军、冯治安的77军、田镇南的30军、冯安邦的42军、张自忠的59军守卫大别山,与日军13、16两个师团血战两个月,把13师团扒掉了三层皮,最后安然撤退。此后,孙连仲又在鄂西等地多次重创日军。可以说,孙部是国军中参加抗战次数最多的部队。1945年至1947年任国民党第11战区司令长官兼河北省主席,保定绥署主任。一九四八年任南京卫戍总司令,后任总统府参军长。一九四九年去台湾,和老友庞炳勋合开一家餐馆,重演“孙庞斗智”。 孙良诚:(-1951)西北军中五虎之一。1912年进入左路备补军。为西北军前期第一勇将。1921年任11师团长。1924年任国民一军2师3旅长。五原誓师后率部解围长安,为长安解围第一功臣。北伐时任第二集团军第一方面军总司令兼第三军长。28年曾任山东省主席。中原大战后,与宋哲元竞争29军长,因宋哲元、张自忠派萧振瀛到张学良处携礼活动,孙竞争失败。后被蒋任命为军事参议院上将参议。1942年任冀察战区副总司令兼游击总指挥、39集团军副总司令时投降日寇,当了伪第二方面军总司令兼9军长。抗战胜利后被国民党收编为新2路军总司令。之后,在苏北作战非常卖力,得到了蒋介石的信任,任第一绥靖区副司令兼107军长。但孙始终脚踏几条船,在对蒋效忠的同时还与李济深联络,淮海战役时答应解放军战场起义,但迟疑不决,最后只能投降。毛泽东在著名的《敦促杜聿明等投降书》中曾要杜聿明向孙学习,放下武器。孙投降后,解放军派他向刘汝明劝降,结果被刘出卖给保密局,幸亏西北军老同事、国防部次长秦德纯力保,才得以释放。1950年在上海被捕,1951年病死于苏州。 张维玺:(——1944)1916年任16混成旅一团二营长。1921年任11师团长。1924年任国民一军2师4旅长,曾参与疏浚黄河泥沙,恢复河运。1928年任第二集团军第九方面军13军长,当时宋哲元曾电令他杀掉镇嵩军麻振武部3000俘虏,他未执行,而是全部放掉。中原大战时任南路军总指挥。抗战时期投降日寇,任伪第二方面军副总司令。44年病死。 刘汝明:(1895——1975)字子亮,河北献县人。小名“呆子”,西北军中五虎之一。1912年入左路备补军。1919年任营长。北京政变时任京畿警卫第一旅长。1926年任西北军10师长。1927年任第二集团军第九方面军2军长,29师长。中原大战时任第五路军总指挥。33年任29军暂2师长,参加过长城抗战。35年后任29军143师长兼察哈尔省主席。解放战争初期任第四绥靖区司令。淮海战役时任徐州剿总副总司令兼八兵团司令,不服李延年指挥,各自行动、互不协调,结果导致黄维兵团被歼。刘一心对蒋效忠,但蒋仍不信任他。他曾伤心的说:“蒋总统指挥我这么多年,无役不从,现在还把我当杂牌看待,怎不令人灰心。”但尽管如此,他依然紧紧靠拢蒋,不惜把与他私交甚笃、受解放军派遣劝他弃暗投明的孙良诚出卖给保密局。后任京沪杭警备副总司令、闽粤边区剿匪总司令。49年去台。 佟麟阁:(1892——1937)字捷三,河北高阳人。1912年冯玉祥第一次招兵时和曹福林等同时招进左路备补军。1914年升为连长。1922年,升任陆军检阅使署高级教导团长。1924年任国民一军11师21混成旅长。1927年任甘肃陇南镇守使、代理甘肃督办。1928年任第二集团军35军长。1929年任暂11师长。中原大战后任29军副军长。1933年率29军参加喜峰口抗战,同年参加察哈尔抗日同盟军,任第1军军长、察哈尔省代主席,失败后,因对宋哲元不满,隐居北平香山。1935年后,复任29军副军长。七七事变后,坚决主张抗战,7月28日,在抗击日军进攻中壮烈殉国。被国民政府追赠上将。1946年北京市西城区某街道被命名为佟麟阁路。新中国成立后,被追认为革命烈士。 过之纲:安徽蒙城人。1912年被冯玉祥招进左路备补军,曾任冯部模范连排长。1922年任44团长。北京政变时任国民一军1师2旅长。1929年任15军长。中原大战失败后未向蒋投降,跟随宋哲元躲到山西。后到韩复榘处任山东省参议厅参议。其兄过之翰也是冯部要员,在西北军长期管理财金工作。 葛金章:字仲文,安徽人。曾任冯部模范连班长、营长。1924年任团长时曾参与永定河抗洪抢险活动。后任国民一军第七混成旅长。中原大战后,托庇于韩复榘,任山东省参议厅参议。 闻承烈:(1889——1976)字朴庭,山东威海人。曾任左路备补军班长,后历任16混成旅排、连、营、团长。1926年任国民一军军官教导团长。1927年任第二集团军兵站总监。与韩复榘私交甚笃。1929年韩复榘甘棠东进,叛冯投蒋,闻承烈与李兴中等人被韩裹胁而去,因不愿叛冯而差点被杀。韩任山东省主席后,委闻为济南市长,一直干到1936年因病辞职。抗战期间,任六战区兵站部中将总监。解放后任中央文史馆员。 程希贤:1926年任国民军6军1师2旅长。1928年任第二集团军29师长。29年后任山东省政府高等顾问,很受韩尊重。1930年任第三路军军事教育团长。早年因作战失去右臂,但仍能在单杠上大回环,枪法极准,喜爱京剧。1931年任石友三部军长。芦沟桥事变时任冀北保安队旅长。 韩多峰:1919年任16混成旅机关枪营长。1925年任国民一军40混成旅长。1927年在河南办理民团。1929年后在韩复榘手下任山东省参议厅参议。1934年任山东省联庄会员训练会会长。抗战时期,任山东省第四专署专员,后被沈鸿烈撤职。与八路军关系融洽。 韩占元:(版本一)河北安新人。1912年进左路备补军,1915年任16混成旅排长。1917年任手枪队队长。在常德时因贩运烟土被冯开除,第一次直奉战争时跑回部队参战并立功,升为营长。26年南口失败后曾随石友三等叛投阎锡山。28年任第二集团军第九方面军1军长。他弟弟韩德元也曾任西北军师长。 备注:原作者是天涯网友,ID:悠然心会处如不能转贴,请通知我,我立刻撤消。谢谢。 作品相关 外传;国贼屠夫单于 日本《东京帝国时报》摘录 震惊!无耻的恶行! —我国上下齐声怒斥南京屠夫单于,松井石根将军率领驻南京皇军为南京无辜死难者祈祷。 中国人民你们该清醒了,难道蒋介石政府的真面目你们还看不清楚吗?单于这位被蒋介石政府称为抗日名将的屠夫,先是无耻的暗杀了其上司南京城防司令唐生智将军,随后又借口我国军人残暴,强行命令南京的中国平民撤退,实际上却是乘机洗劫中国平民的财产,有拒绝者当即被单于之军队射杀;并且在逃跑中无耻的裹胁平民,试图消耗我军空军之弹药。当我国空军发觉时死难者已经不记其数了,而我国一贯对非武装的平民与不怀敌意的中国军队,则采取宽宏和善的态度,并且严格保护一般平民的生命。我松井石根将军在得知单于军队裹胁大量无辜平民时为了挽救更多平民的生命,立即通知前线部队停止追击,并且下令空军停止轰炸。 松井石根将军更是在司令部痛斥单于这种没有人性及军人应有道德的行为“军人交战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什么要把无辜的平民牵扯进来?!混帐!军人的耻辱!”随后松井石根将军还亲自参与埋葬死难者,当看到死难者中有一名不满5岁的女孩时,松井石根将军再也忍不住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原谅我呀,请原谅皇军来晚了!”在场的皇军士兵无不对单于之行为愤恨! 皇军勇士陆军上尉谷寿夫甚至激动的说道“单于就是禽兽!这么残害自己国家的平民!”并且对单于污蔑皇军的言辞表现出最强烈的愤慨“说我们大日本皇军是禽兽,事实上这些中国军队才是禽兽!居然裹胁平民逃跑!”谷寿夫上尉还收养了一名因单于的暴行而失去双亲的中国小姑娘,当记者问及此事时,谷寿夫上尉淡淡的说“我希望她将来再也不要受到伤害。”记者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军人不应该有的泪水,可是在那时,记者觉得他身上充满了人性的光辉! 12月18日松井石根将军率领驻守在南京的皇军在栖霞寺为全体南京无辜死难的平民祈祷。根据目前统计,因为单于无耻的行为,南京死难者已经上升到两万三千人。 驻华皇军总司令部也于12月20日发表讲话,对单于的无耻恶性表示最强烈的愤慨!并宣称一定要把屠夫单于送上绞首架,以此来慰祭南京无辜的死难者。 而我国天皇陛下以及首相也于昨日发表讲话痛斥蒋介石政府以及单于无耻恶行!并且呼吁中国的有识之士推翻蒋介石政府,和平的解决日中两国目前的问题。天皇更是表示日本无意干涉中国内政,只要日中恢复和平,日本将从中国撤军。最后天皇罕见的呼吁道“拜托了,为了中国无辜的平民。”在场的首相以及其他工作人员无不被天皇的感动的热泪盈眶。 天皇今日将到神社为南京无辜死难者祈祷。 …… 中国《XX日报》 强烈要求将单于绳之以法! 《XX报》 不杀单于,不足以平民愤! 英国《泰吾士报》“很明显,中国军队之声誉已经失去;单于的行为令人发指!” 美国《纽约时报》刊登了一封读者来信““我向你们叙述一个万分不愉快的故事,你们看了以后,也许要倒胃口,这是一个充满了罪恶和恐怖的故事,简直难于令人相信,一群匪徒毫无怜悯地蹂躏着爱好和平的、和善的、守法的人民;中国军队就是如此对待自己国家的平民的。即使只有几个人看到这封信,我也觉得这故事有加以叙述的必要。否则我的良心无论如何不能安宁。只有几个人。知道这故事,我便是其中的一个。这还只是故事中的一小部分,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自己也不能断定。我希望它就可以结束,但我恐怕在中国的其它地方,还会继续发生同样的事情。我相信这是现代史上破天荒的残暴纪录。” 20XX年,某论坛辩论摘录 单于崇拜者楼主 凭什么骂单于,没看见倭寇在武汉犯下的暴行吗?!事实证明了单于是正确的! 20XX-3-1821:25:05 单于去死工分:26本区职务:会员第2楼 狗屁!单于就一屠夫!倭寇在武汉的罪行不能掩盖单于在南京的暴行! 20XX-3-1821:42:59 无聊人士工分:9906本区职务:会员第3楼 骂单于的要么是拿日圆的WT,借机为日本说话,要么是无脑者,相信XX对国民党多年的妖魔化宣传,人云亦云。 20XX-3-1822:07:01 丁丁工分:3817本区职务:会员第4楼 向单于将军敬意!!~~~~~~~~~~~~~~~~~~~~~~~~~~~~~~~~~~ 20XX-3-1822:11:03 单于崇拜者工分:4310楼主第5楼 以下是引用无聊人士的发言: 骂单于的要么是拿日圆的WT,借机为日本说话,要么是无脑者,相信XX对国民党多年的妖魔化宣传,人云亦云。 总结的真好,要么就是上代与国民党有杀祖之仇个人抱怨... 20XX-3-1822:43:10 无人永生第6楼 放屁,楼上的几位知道什么啊!?事实上单于是乘机洗劫财物!我爷爷就是南京人,当时差点被GMD的部队给杀了!这是什么军队?!简直就不是人!!比倭寇还坏! 20XX-3-199:17:28 绝望的希望第7楼 楼上的支持,楼主是白痴!当时杂不让单于哪个杂种把你爷爷杀了!?省得你现在跑到论坛来乱叫! 举报:单于的崇拜者03-2012:43 20XX-3-1911:34:50 亚摩斯工分:201本区职务:会员第8楼 其实单于的出发点是好的,并且日军在武汉等地的屠杀也表明了单于的正确。但是由于组织不好,加上底下人的确也乘机抢劫,还枪杀无辜市民。算55开吧。 20XX-3-1911:50:56 风中之烛工分:6839本区职务:会员第9楼 楼主纯粹不懂历史,请问,就算要转移也要有计划?请问你所谓“伟大”的单于将军有计划吗?不过是看守不住南京了,拿无辜平民消耗倭寇的子弹而已!当然顺便发点国难财! 20XX-3-1912:31:26 丁丁工分:3817本区职务:会员第10楼 楼上的无知!单于当时下达命令后就被倭寇的阻击手打中了,人都昏迷了,这也怪单于?再说单于根本没有嫡系部队,手下都是临时拼凑的杂牌部队。而单于的嫡系,德械师当时正在雨花台和倭寇拼命!单于也是在雨花台负伤的!你白痴啊! 看看单于打死了的多少倭寇再说吧!没有单于恐怕就不是死23000了!单于将军实在了不起! 20XX-3-1912:33:33 杨快感工分:1402本区职务:会员第11楼 以下是引用丁丁的发言: 楼上的无知!单于当时下达命令后就被倭寇的阻击手打中了,人都昏迷了,这也怪单于?再说单于根本没有嫡系部队,手下都是临时拼凑的杂牌部队。而单于的嫡系,德械师当时正在雨花台和倭寇拼命!单于也是在雨花台负伤的!你白痴啊! 看看单于打死了的多少倭寇再说吧!没有单于恐怕就不是死23000了!单于将军实在了不起!—— 逗,真逗,真他妈的逗,真他妈的逗死了,真是他妈的逗得没法不死了。单于是英雄?笑死我了。看来这位智商实在有问题。 单于崇拜者工分:4310楼主第12楼 楼上的也太没有素质了吧?10楼说的不是事实吗?单于的部队当时难道不是在雨花台和倭寇拼命吗?实际上凇沪抗战后单于的部队就没有补充,而且手上的部队基本上是杂牌!最主要的是单于当时已经负伤昏迷了! 20XX-3-1912:35:31 蚊子工分:5012本区职务:会员第13楼 你们吵什么啊?其实照片上单于长很帅啊,而且也很有才华。我喜欢。 20XX-3-1912:39:46 杨快感工分:1404本区职务:会员第14楼 以下是引用蚊子的发言: 你们吵什么啊?其实照片上单于长很帅啊,而且也很有才华。我喜欢。 KAO,小女生知道什么?长的帅就可以当屠夫了?!汪精卫还帅呢,你是不是也喜欢? 20XX-3-1912:46:20 蚊子工分:5012本区职务:会员第15楼 楼上的太没有素质了吧?这个论坛人真是粗俗,受不了。 无人永生第16楼 小女孩子只知道看脸蛋!单于是干什么的?是军人来的。难道抵抗侵略不是他的本职工作?这都该赞扬?!而且他身为代理司令官之前干什么去了?拜托不要用单于受伤为借口了。真的被狙击了他还能活的了?楼主看来是被台湾的资料骗了,所谓昏迷不过是为单于遮羞罢了。 20XX-3-1912:52:11 红茶魔术师J工分:27955本区职务:会员第16楼 是中国人就可以抢劫平民财物? 是中国人就可以让平民消耗日本人的弹药? 是中国人就可以杀害23000中国人? 单于者,国贼屠夫而已!某些人拼命为单于土只摸粉简直让人恶心! 20XX-3-1913:02:53 马可己工分:955本区职务:会员第17楼 楼上说的太对了,支持! 20XX-3-1913:05:03 丁丁工分:3817本区职务:会员第18楼 以下是引用红茶魔术师J的发言: 是中国人就可以抢劫平民财物? 是中国人就可以让平民消耗日本人的弹药? 是中国人就可以杀害23000中国人? 单于者,国贼屠夫而已!某些人拼命为单于土只摸粉简直让人恶心! 单于下命令了吗? 组织不利不等于故意! 你是中国人吗?那是倭寇杀的,这也算到单于头上?!按照你的说法干脆不要抵抗算了! 20XX-3-1913:09:28 红茶魔术师J工分:27955本区职务:会员第19楼 我又说应该不抵抗吗?但是单于的行为就是如楼上的说的那样,无耻的用平民消耗倭寇弹药以及抢劫平民财物! 20XX-3-1913:12:21 丁丁工分:3817本区职务:会员第20楼 你先证明抢劫是单于下的命令!而且单于拿了这些钱的! 20XX-3-1913:16:21 红茶魔术师J工分:27955本区职务:会员第21楼 还需要证明吗?GMD的军官你给俺找一个不吃空饷,不贪污的出来! 20XX-3-1913:17:40 单于崇拜者工分:4310楼主第22楼 看来FQ是没有道理讲的! 20XX-3-1913:18:50 红茶魔术师J工分:27955本区职务:会员第23楼 WT说不过就只知道扣帽子,不过就算你们这些WT为单于涂多少粉,屠夫永远是屠夫! 20XX-3-1913:20:17 第一卷 初到广州,声名显 第一回莫名越时空糊涂入黄埔(修) 1924年的中国正是南北对峙的关键时刻,虽然南方的国民政府比北洋政府弱小,但是毫无疑问在当时中国人的心目中,孙中山、广州国民政府代表的是进步和希望。而刚刚经历了陈炯明叛乱的孙中山先生已经决定了全面加强与红色苏联以及新兴的中国共产党全面合作,这一年诞生的中国最著名的军校—黄埔军校正是孙中山先生与苏联合作的标志。 无数有志青年纷纷行动,或是参加由中国共产党负责的秘密招生考试,或是动身南下直赴广州,总之,1924年的广州精英云集,正是这些人领衔主演了中国几十年的近代史。当然,他们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而初春的广州,细雨绵绵,春寒料峭。阴霾的天气和淅淅沥沥的小雨交替的上演,似乎也在告诉人们,冬天并没有走远。 行人们也纷纷加紧了行走的脚步,对于地处岭南的广州人来说,这样的天气他们并不适应。可是在广州最繁华的西关,人们纷纷对一位在如此寒冷天气依然单衣单裤,穿着怪异的少年行注目礼。 可是这个青年似乎不像是为了标新立异才如此打扮的,因为大家分明听的见青年上下牙齿撞击的声音;但是要说青年穷困潦倒似乎也并不尽然。此人衣着虽然怪异,但是细看之下衣料精细,做工考究,特别是脚下的一双白色的厚底胶鞋一看就不是凡品。青年虽然牙床打架,腰却是挺的直直的。 看到青年如此做派,行人们都猜测青年是大户人家子弟,与家里长辈斗气,负气出走。 尽管行人们给了单于足够多的关注,但是此刻他那里有闲心来理会旁人的看法,只在心里不停的咒骂。 在他的记忆里,他本来是在公元2006年初夏与朋友在西南某城酒吧斗酒,结果不支醉倒过去。谁想到他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居然身处公元1924年,而且还从西南万里大挪移来到了岭南第一富庶之地广州。 单于平时很在意周围人对自己的看法,但是遇到如此诡异之事那里还有闲心理会旁人的关注。况且天气寒冷,单于不过只穿着了休闲服,休闲裤,脚上不过一双耐克的运动鞋,这么单薄的衣物5月足够了,可是在二月的广州怎能御寒?身上的寒意以及心里的焦虑已经快让单于疯掉了。 “我要怎么办?”“我怎么能回去?”单于心里不停的思考着这两个问题,不知不觉之间,单于已经走出了西关,朝南堤走去。 大约是走的快了,单于此时身上到不太觉得冷了,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作为RMIT的临床心理学硕士,单于很清楚自己肯定是无法回到自己本来的时空,想通了这一层,另一个问题——生存问题自然就成了单于必须要解决的当务之急。 “大约我可以到洋行去谋个差使糊口吧,挣点钱再看有没有机会去美国。说不定在美国,我会成为心理学新的传奇呢。”单于不是愤青,也不认为自己回到1924年是为了挽救世界,做为普通人的他,自然而然的就把自己的出路规划在了自己熟悉的领域里。 “幸好现在的中国还没有户籍制度,不然说不定我就要被收容了。”想到这里,单于自嘲的笑了笑。 不知不觉之间,单于居然凭借双腿从西关一口气走到了南堤,当然,单于本人并不知道,他对广州也完全不熟悉,他甚至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样都能从西关走到南堤大概只能用“注定的命运”来形容了。 “噫?中国国民党陆军军官学校筹备委员会?!”单于在想通了自己将要走的路之后才发觉自己迷路了。但是本身并没有明确目的地的单于也没有着急去问路,再说,他自己也不懂广东话。于是他就在南堤闲逛起来了,可是当行进的速度放慢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衣物单薄,而天空中的细雨并没有停止。这时,单于才慌乱了起来。只想找一个不会被雨淋的地方避避雨,避避寒。 就在单于慌乱找地方避寒的时候,他发现对面楼宇前似乎有军人站岗,而且还挂了一个横幅。经常要查阅香港、台湾心理学资料的他,早就对繁体字熟悉的不得了,毕竟中国大陆的心理学才刚刚起步,而香港、中国台湾的心理学已经发展了很长时间。 “陆军军官学校?军官学校?国民党军官学校?……黄埔军校!!!”单于对着街对面的横幅嘀咕了几句后突然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黄埔军校吗?! 尽管单于是心理学硕士,但是毕竟只是24岁的青年,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黄埔军校的面前不由自主的大喊了出来!当然他并不知道黄埔军校筹备处和真正的黄埔军校不是一回事。 单于的喊声使得周遭本来就注意他的行人纷纷侧目,“原来是个疯子”,南堤的行人可没有西关那边的人那么人品的认为单于是大户人家的少爷,直接就把单于归于疯子。毕竟西关是岭南最繁华的地方,常在西关出没的人的眼睛是很毒的。 而对面的军人听见单于的喊声后也警惕的将手上的枪握的更紧了。两人交流了一下,其中一人持枪走了过来。 行人看见当兵的过来了,纷纷加快了行进的步伐,远离单于身边。的确尽管当时得国民政府深得民心,但是饱受战火的广州市民不愿意和军人多打什么交道。只有单于还沉浸在发现黄埔军校的喜悦中,别说没有注意士兵已经向他靠拢,就连身上的寒意都不觉得了。 “喂,你是干什么的?”“喂,说你呢,干什么的!”士兵看见单于痴呆的摸样,对自己的问话毫不理睬,心里面也认定了单于是个失心疯。 “啊?!你说我?我,我”单于直到士兵拿枪顶在自己的胸口才反应过来,这一回魂不要紧,看见一只“汉阳造”顶在自己的胸膛,不禁慌了起来。事实上单于根本听不懂士兵的广东话,只是本能反应而已。而且当时的他根本不知道顶在他胸膛上的枪是什么型号。 “对,就是说你这个北方佬!你在这里大呼小叫做什么?!”士兵看见单于慌乱的摸样,一口北方腔调,不知觉的加大了问话的力度。士兵为自己能震慑这个北方佬感到非常自豪。不过如果他知道他眼前这个“北方佬”将来的际遇,恐怕不会如此对待单于。而单于报名遇险,成了黄埔军校的保留笑料,哪怕多年后黄埔军人都已经不在人世,这个笑话也顽强的流传在致力于近代史研究的人们之间。 “对,对,你这个北方佬是干什么的!”周围的行人一看有热闹好看,马上围了起来,看见单于原来是讨厌的“北方佬”,纷纷附和士兵。 “什么?老子是堂堂正正的南方人!你知道什么是“普通话”吗?白痴!”由于士兵听出了单于的北方口音,问话时也把纯粹的粤语改成了他认为的“北方话”,实际上就是比纯粹的粤语稍微好点罢了。这样单于好不容易听懂了士兵的话,他心里立马反驳起来,不过单于不愧是心理学硕士,知道什么叫精神胜利法,形势比人强,他可不敢说出来。可是肚子里却把这个身穿灰布军装,脚穿草鞋,矮小萎缩,一看就知道长期缺乏营养的士兵骂了个痛快。 “我,我,我是来报名参加军校的。”单于稍微一犹豫,就看见士兵把手放在了扳机上,看样子他再不说就要直接拉保险栓了。单于鬼使神差的说出了令他后悔终生的话。 “什么?你来报名?”士兵听到单于这样答复,不觉上下打量起单于来。“看你细皮嫩肉的,你能抗枪当兵?,算了,趁早回家找你妈妈喝奶吧。”单于毕竟是现代人,营养的确比80年前的中国人好上许多,也难怪士兵把单于误会成怕苦怕累的少爷小开。不过说句公道话,单于除了不是少爷小开以外,的确是怕苦怕累。 听了士兵的话,周遭看热闹的行人们纷纷哄笑起来。 “你凭什么不让我革命!?”单于看见大家都笑话他,觉得很是丢脸,于是马上开口反驳。可是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居然照抄了鲁迅先生笔下阿Q的台词。正当他觉得士兵以及看热闹的人会齐声嘲笑他时,却发现并没有他“期待”的笑声,反而周遭静悄悄的。 原来士兵和看热闹的人都被单于的大喝给吓了一跳,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看上去很“少爷”的青年居然有这么大嗓门。 单于一看就知道士兵以及周遭看热闹的人没有反应过来,他非常不人品的在心里暗暗感激这个时代的教育水平的低下,不过他也知道要是这些人回过神来自己恐怕要被骂死,马上抓住时机,接着说了下去: “中国如今内忧外患,国力连满清时期都比不了,做为中国人,我怎能无动于衷?!孙中山先生的主义是好的,孙中山先生更是我心目中偶像,可是为什么革命事业屡次遭受挫折?!就是青年发动的太少了,青年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我有拳拳报国之心,我不怕为中华流血牺牲!我只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参加革命,为了先生的主义,为了民主富强的中国奉献我的一切!要让中国在孙先生的领导下重现汉唐雄风!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不要我革命?!” 单于也不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幸好他知道这种街道演讲的基本原则就是怎么煽情怎么说,这段话虽然逻辑混乱,不过也算是很煽情了。 “这位同学说的好!我同意你报考军校。”从人群外围传来了一个厚重的声音。 本回完 第一卷 初到广州,声名显 第二回 初遇邓演达 铁汉也柔情 正当单于想分开人群,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口气的时候,人群却自动分开一条路。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穿着军服,留着那个时代十分流行的分头的单眼皮男子正朝他走来。 “这个人的发型可真难看。”单于并不知道眼前的男子究竟是谁,仅仅从现代的审美观念出发,本能的认为自己面前这个男人的发型实在是很难看。单于并不知道他的发型在那个时代的人看来也同样滑稽。 “邓团长好!”士兵看见来人,慌忙向这个男子敬礼致敬。 “你是易大丁吧,呵呵,我已经不是你的团长了。”男子一边回礼一边笑着对士兵说。说完后转过身,对着单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你好,我是邓演达,这位同学,你的话说的很对,所以大元帅(孙中山当时担任大元帅之职)才会创办这所陆军军官学校,目的就是为了让更多的青年加入革命的队伍里来。” 邓演达,字择生。惠阳县永湖乡鹿颈村(今属惠城区三栋镇)人。国民党左派,14岁时被秘密吸收为同盟会员。青少年时代度过10年军事生活,先后就读于广东陆军小学、陆军速成中学、武昌陆军第二预备学校和保定军官学校,受到系统的军事教育。1919年从保定军官学校毕业后被派往西北边防军任排长。1920年春,应邓铿之召,在援闽粤军任宪兵连连长。是年夏,率督战队参加淡水之役,直捣惠州,建立奇功。11月任粤军第一师参谋兼步兵独立营营长,从此成为孙中山的积极追随者。1922年6月陈炯明在广州叛变,他奉令东下讨陈,重新占领广州。1923年春任团长时,参加了攻打沈鸿英、陈炯明的战斗,因战功卓著,被孙中山提拔为少将参军。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协助孙中山创办黄埔军校,先后任军校训练部副主任兼学生总队长、教育长等职。1926年7月,广东国民政府出师北伐,邓演达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政治部主任。北伐途中,不畏艰险,并参加了贺胜桥战役。9月中旬,被任命为武昌城的攻城司令,夺取了武昌城。9月下旬,湖北省政务委员会成立,兼任武汉行营主任并任湖北政务委员会主席。1927年2月,同徐谦、吴玉章等5人在武汉组成行动委员会,与蒋介石进行斗争。3月被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会、中央政治委员会委员,中央农民部长。 大革命失败后,赴欧、亚十几个国家考察研究,以寻求中国革命的道路。在莫斯科与宋庆龄、陈友仁发表了《对中国及世界革命民众宣言》。 1930年5月,回上海。8月9日,在上海举行第一次全国干部会议,正式成立“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即中国农工民主党前身),他起草了政治纲领《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政治主张》,选出中央干部会,被推选为总干事。1931年11月29日,密谋反蒋,事泄,被捕。蒋介石劝降不成,只好下令枪决。时年仅36岁。 在高中时期曾经憧憬为历史故纸堆奉献终生的单于对邓演达并不陌生,他一面在心里默默回忆着邓演达的资料,一面对邓演达礼貌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您好,邓先生。我叫单于。”单于在与邓演达握手的瞬间发现自己的内心异常的平静。由于单于还要扮演一个投奔革命的热血青年,所以他只能称呼自己未来的总队长为先生。 “恩,单于同学这样吧,你和我先到筹备处,然后我们在详谈好不好。”邓演达环顾一周,发现这里并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对比单于,邓演达内心并不轻松,相反还非常的烦闷。他怎么也想不到正当他和同仁们积极的筹备军校组建的时刻,蒋介石这个孙中山先生内定的军校校长今天居然一声不响的跑会自己浙江老家了。 “蒋介石跑到浙江到没有什么,可是他居然留下口信说军校不办了。搞什么,他以为军校是他私人的吗?明天苏联的顾问就要到了,到时候可怎么办?!可是靠一所军校,一群小年轻就能改变现在政府的窘境吗?”邓演达在不满蒋介石的同时内心深处也不禁对军校的效果感到疑虑。 也正是因为出了校长出走的这挡事,邓演达才会出门去向孙中山报告。没想邓演达从中央党部一回来就看到街对面围了一群人。而他好奇的走过去就刚好听到单于的演讲。 “国家有这些热血的年轻人,就还是有希望的。”邓演达心里暗暗的想着。 由于单于的出现不但坚定了邓演达把军校办下去的决心,而且随后几天“青年千里投奔革命,坚决投考试军校”的桥段更是传进了孙中山等国民党高层的耳朵里,就连远在浙江的出走校长蒋介石也知道了他的存在。 此刻的单于对于他日后的“美名”一无所知,只是在心里暗自庆幸邓演达的邀请。要知道单于不但身上的衣服单薄,而且还身无分文。要是邓演达约他明天面谈,单于只能露宿接头了。 单于一边随着邓演达朝街对面的军校筹备处走去,一面在心里构思着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政审”该怎么措辞。 “单于同学,你是那里人?看样子不像本地人啊。”邓演达和单于走进了一间办公室,单于刚刚坐到邓演达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已经和门外的卫兵耳语一番的邓演达刚落坐就开始询问单于。 “果然来了。”单于心里暗自得意自己的先见之明,一面胸有成竹的回答着邓演达的疑问。“我祖籍四川,不过很小的时候就和父母迁居到澳大利亚;虽然我从小生活在国外,但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中国人,也知道孙中山先生是我们自己的华盛顿。所以我一直想加入孙先生革命的队伍。但是由于父母的反对一直没有成行,今年父母出了交通意外,我再无牵挂。于是我变卖了家里的东西后就乘船来到了广州。没想到刚到西关就被小偷偷走了行李。我在西关听说了军校的成立,所以就马上过来报名了。不瞒邓先生说,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估计晚上要露宿街头了。” 单于知道自己的来历将来肯定要遭到别人的置疑,所以借着邓演达的询问连忙打好补丁。他毕竟是临床心理学硕士,谎话说的非常滴水不露。 邓演达在单于讲话时没有打杈,一直安静的聆听着。只是眼睛不停的与单于对视。幸好单于是学心理学的,对邓演达这套非常熟悉,所以总的来说,邓演达对单于的说辞基本上是接受了。 而正当单于还要接着往下说的时候,办公室门外传来了卫兵的声音。 “报告!” “进来。” “报告主任,衣服和面条已经准备好了。” “哦,那单于同学,你先跟卫兵去吃饭,顺便把衣服换了,我看你穿的太单薄了。这个天气注意不要感冒了。”邓演达温和的对单于的说道。“既然你现在没有地方住,就暂时住在楼下的休息室里。” “但是,这不代表你就是军校学员了,你到底能不能成为军校的学员,还是要靠你自己。不过既然你既然立志投身军旅,那么,每天和卫兵一齐出操吧。”说到这里,邓演达的语气已经开始变的严厉起来。 “好的,谢谢邓长官。”尽管单于表面很平静,但是内心深处却觉得非常的感动。他没有想到自己印象里一丝不苟、严厉铁血的军校教育长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所以,他称呼邓演达时已经把自己放在了下属的位置上,称呼邓演达为长官了。 “恩,不对,单于同学,我们是同志;如果你能考进军校,我就是你的老师。不要用长官这个称呼。”邓演达纠正着单于对自己的称呼。“你虽然有一腔热情,不过,我看你似乎对军旅生活不熟悉,这段时间好好和卫兵学习,当然我也会关照他们把你当新兵来训练。现在你去吃饭吧。” 尽管单于一贯自认自己是冷血动物,不过此情此景,也不由的流下了男儿热泪。“我…我知道了。”单于哽咽着回答着,一面向邓演达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邓演达对着卫兵和单于回了一个异常标准的军礼。 看着单于远去的背影,邓演达左手抚摩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喃喃自语“像个女人,这么多愁善感的。不过我会把你训练成合格的军人的,只要你能承受的住。” 第一卷 初到广州,声名显 第三回 借机成翻译 夜半思前程 单于跟着卫兵出了邓演达办公室,朝楼下走去,他很自然的就和卫兵攀谈起来。要知道单于明天一早就要和卫兵出操,对于单于来说,现在无疑是最好的拉进自己与卫兵之间关系的时候。单于本能的对明天早晨的出操感到担心,因为单于在大学时代害怕辛苦,在上大学之前就通过家里开了一份不适合剧烈运动的医生证明,来到学校又利用他善于和人沟通的特点,说动了校医,使得校医在他那份证明上签了字。当时他还很得意,也的确得到了同学们广泛的认同,还被系里好事者吹捧成了什么“史上最有天赋的心理学系学生”。但是现在,单于无疑在后悔自己当时的小聪明。 “大哥,您叫什么?一看您就知道是特别优秀的军人,明天请您多照顾”单于开始了自己创造良好人际关系之旅。 “呵呵,我叫麦粤金,其实不用你说,邓主任不是交代了吗?放心,我绝对会认真教你的。”卫兵麦粤金看来也是个实在人,完全不知道单于的目的是希望他不要那么认真。 麦粤金?!看来可以和张文革交相辉映了,什么父母吗,取的名字如此的具有前瞻性。单于一听麦粤金的名字就想到了后来著名的群众活动。内心对给麦粤金取如此高瞻远瞩名字的麦粤金父母佩服的五体投地。 “粤金,呵……呵……这个名字很有气势,呵呵,很有气势。”单于一边佩服着麦粤金的父母,一边衷心的称赞着。 “那是,我名字是父亲取的,我父亲可是前清的秀才,我们那里十乡八村的谁不知道啊。”麦粤金听到单于的称赞得意的说道。 “那既然大哥的父亲是秀才,大哥怎么想起来当兵啊?”单于不想再在麦粤金名字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连忙转换话题。 一听到单于这样问,麦粤金原本得意的表情不见了,脸阴沉了下来。“谁叫父亲抽上了鸦片,我家本来有水田一百多亩,被父亲给抽光了。到了我十来岁的时候家里已经穷的卖无可卖了,我也没有办法才来当兵的。” 虽然麦粤金的家事很有教育意义,但是在二十一世纪听惯了因为吸毒而家破人亡故事的单于内心并没有多少感动和对西方帝国主义的仇恨。毕竟在麦粤金祖父那个时代本土已经全面取代了洋烟。估计麦粤金的祖父也是一个国货支持者。在单于看来,这是时代的悲剧,并不能归咎于单纯的哪个人和势力。 “大哥,振作起来,没什么关系。现在正是军兴的时候,说不定将来你能成为团长、师长呢。到时候重新振兴家业。”单于并不想给麦粤金讲什么大道理,话说的很直白。 “呵呵,借老弟吉言了。到时候我给家里买上300亩上好的水田,请你来我家玩。”看到单于并不像其他学生那样给麦粤金讲什么大道理,麦粤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白面书生顺眼了起来。 果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为理想奉献终生的,普通人的要求和希望是很直接、很现实的。单于暗自叹了口气,虽然他从来不曾对这个时代人的思想境界抱有什么希望,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连邓演达的卫兵都如此的“普通”。 “对了,麦大哥,明天我们怎么训练啊。”既然麦粤金是实在人,就没有必要搞什么迂回包抄了,单于直接就进入了正题。 “你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明天就简单的站站军姿,走走队列就行了。放心,我知道你是文化人,不会真的把你当新兵搞的。不说了,到地方了,你先吃饭吧。”麦粤金毕竟是邓演达的卫兵,虽然实在却不傻,早就看出单于这个白面书生和他搭话的用意,本来是想给单于一点苦头吃的,不过看到单于没有他所厌恶的酸气,麦粤金也就豪爽的把窗户纸给捅破了。 “不愧是首长身边的人,果然还是看出来了。不过也好,你说出来,总比我说的好。”单于看见麦粤金这么“懂事”也不想说什么场面话。 “既然这样,我就谢谢麦大哥了。”单于也干脆的承认了。 吃完面条,在换上厚厚的棉衣,单于觉得浑身轻松,比刚才舒服多了。于是他和麦粤金再次走进了邓演达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邓演达坐在椅子上双眉紧锁,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邓主任,有什么事情吗?能说出来吗?我看见您似乎很……”在知道棉衣是邓演达花钱给自己买的之后,单于对邓演达可是十分的感激了。看见邓演达这么烦恼,单于希望自己能够帮忙,当然他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但不能帮忙,就连知道也不可以。 “没什么不能说的,是这样子的,明天军校的苏联教官就要来了,本来我们为苏联教官准备了翻译,可是刚才党部打来电话告诉我们说教官们只会说俄语,不会说英语。可是我们准备的翻译只会说英语,这一时半会儿,我们上那里找一个会俄语的翻译?总不能让鲍罗庭总顾问给我们当翻译吧。”邓演达烦的不光这个,真正让他心烦的是不知道明天怎么给教官解释校长失踪的问题。不过这些他并不想让单于知道,害怕动摇他革命的信心。当然,邓演达并不知道单于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原来这事,单于一听就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要知道,作为一名立志成为心理学专家级的人来说,不可能不研究前苏联KGB关于人类心理活动方面的资料。而要研究这些资料最好的方法不是看西方再次翻译的,而是自己直接研究第一手的资料。当然,懂俄文就成了直接研究第一手资料必备条件。所以,单于的俄语水平不在英语之下。要知道他在RMIT时为了学习俄语专门勾搭了一位俄罗斯美女。 “邓主任,我在澳洲时的邻居是白俄,他教过我俄语,我们经常用俄语聊天。当然,我学习俄语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他有一位漂亮的女儿。所以,我想我的俄语水平虽然比不过专业的翻译,但是应急是够了的。”单于并不是无缘无故扯上泡妞,而是要更进一步加深邓演达关于自己是从国外归来的认知。当然现代中国青年的行为在那时的人看来,比出国归来的更“放荡”。所以,单于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拆穿。 “你小子,呵呵,太好了!这样的话,你明天早上就不要出操了,直接和我去码头接苏联教官。我可告诉你,明天鲍罗庭总顾问、苏联领事甚至有可能大元帅也要去,别到时候出洋相。”邓演达听见单于会俄语非常高兴,单于连为了追求女孩子而学习俄语的事都说出来了,邓演达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相信他。虽然邓演达对单于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自己学俄语的目的是为了追求女孩子有点不以为然。所以他连忙补充了一句。 “小子,现在在中国,而且你很有可能成为军校学员,别整天想着追求异性,没有一个革命者的样子。” “Неимеетвопрос,старшеедолжностноелицо.”单于直接给邓演达来了句俄语。 “你小子说什么呢?”邓演达奇怪的问道。 “我说没有问题,我听您的。”单于笑着说。 “有能耐明天在苏联教官面前显摆,别在我这里玩这套。臭小子!”邓演达看来心情非常好,笑骂着说。 “对了,这里有一些我们对军校办学的意见,你今天把它翻译出来。明天我们要和苏联教官讨论。”邓演达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既然单于会俄语,那么干脆就把这些事情都交给他来处理了,正好,以后很多事情就不用到外面找翻译了。反正就冲单于今天显示出来的文化水平足够他进军校了。至于其他的吗,进了军校再解决。本来开办军校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一批有文化有思想的革命的青年军官。不得不说,邓演达的想法完全正确。 而单于,就成了黄埔军校开办以来第一位报名者和入学学员。虽然后来单于还是经过考试才进入黄埔军校的,但是在以后的岁月里,任何一本关于黄埔军校的传记都这样记载的:“单于,黄埔军校第一个入学学员。” 随后邓演达从办公桌里拿出了厚厚一叠资料放在单于的面前。 “小麦,你给单于搬张桌子进来。”邓演达大声招呼着门外的卫兵,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可是单于的心情却非常的不好,当他听到邓演达让他翻译资料时脸色已经开始变了,而当他看到那厚厚一叠资料时,脸色已经铁青了。“Выреальнобудетедьяволом(你真是一个魔鬼)”单于对着邓演达嘀咕着。 “你说什么?” “我说好的,主任。”单于哭丧着脸对邓演达说道。 于是整个下午,单于都在邓演达办公室里和那叠厚厚的资料搏斗着。 是夜,单于躺在楼下的休息室的行军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睡。如果说刚来到这个时代的他还对自己已经身处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感觉到虚幻的话,那么在经历了寒冷、饥饿、与邓演达的会面、翻译军校资料等诸多事情后,这个时代对于单于来讲,已经无比的真实了。 既然自己身处真实的世界,那么单于就不得不为自己的前程打算打算,特别是单于清楚的知道今后几十年历史的走向的时候,这种对前程的考量就变的非常正常了。 “加入国民党吗?这个结构松散、内部斗争激烈却并不血腥,抗日战争结束后迅速腐败的政党……那么加入共产党?记得在共产党前期斗争中黄埔生不是被左的政策逼的在城市暴动中战死就是被后来张国焘的肃反给肃反掉。存活机率太小了。况且就算我挺过来了,我这个华侨的身份,在文革……呵呵……况且六十年代后中国那种生活氛围也不太适合我。成立第三党,邓演达如此人物、如此影响力最后都失败了,何况我这个毫无根基、资历的‘华侨’。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参加到任何一场中国人自己互相残杀的战斗中去,哪怕是东征陈炯明。算了,如果没在抗日战争中牺牲掉,那么四五年以后找个机会出国吧。”单于并不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相反,单于清楚的知道自己实际上比将来纵横中国的大人物们有非常大的差距,也不认为自己振臂一挥,就有千万人景从。况且在中国三民主义和共产主义就已经二分天下了,三民主义靠的是孙中山先生巨大的人望,而共产主义靠的是严密的思想体系和苏联巨大的示范作用。单于既没有孙先生那样几乎是无可匹敌的人望,又没有马克思那样严密的思想体系,根本是不可能在思想领域和这二种主义抗衡的。思想上无法引起共鸣,那么第三势力就如同水中花,镜中月般不现实。 “算了,现在的我想太远了,目前还是做好翻译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吧。”单于想了一通后,决定睡觉了。他不是一个妄自尊大又爱钻牛角尖的人。 本回完。 第一卷 初到广州,声名显 第四回 噩梦种心魔 单于露天机 南京_中国军队最后的阵地上枪炮声,喊杀声响成一片。天空被硝烟和尘土染成了灰色,鲜血浸透了大地。无数中华儿女为了国家、为了多灾多难的中华民族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对抗着日本侵略者的飞机和大炮。 “师长,师长,弟兄们顶不住了,撤退吧!”满脸是血的副师长几乎是在哭着哀求单于。 “不能后退!我们还在就表示着南京没有陷落!日本人还没有占领我们的首都!就算全体战死我们也决不撤退!”头缠绷带的单于用沙哑的声音朝副师长大声的吼叫着。 “再说,你认为我们还突围的出去吗?!兄弟!我们已经是孤军了。”单于不再朝副师长吼叫,而是微笑着平静的面对自己的副师长。 副师长似乎明白了自己以及这支部队的处境。孤军,已经是孤军了。或者说副师长在单于决定违抗命令,坚守南京时就已经明白一切了,不过只是他还需要最后确认而已。 “操日本小鬼子祖宗!师长,我可被你坑苦了!记得下辈子请我喝酒赔罪!”副师长朝单于苦笑了一下,转过头对着战士们吼叫着,招呼着已经为数不多的战士向日本侵略者扑去。 “弟兄们宁死不当亡国奴,和日本鬼子拼了!” “宁死不当亡国奴!”战士们纷纷怒吼着朝日本鬼子扑去,虽然很多士兵枪里已经没有了子弹,但是没有关系,战士们用手榴弹、枪托、铁锹甚至干脆就赤手空拳抱着炸药包就朝日本鬼子杀了过去。 转眼间,战士们和日寇已经杀成了一团。 “终于,终于把鬼子打了下去。呵呵,咳……咳……”双腿已经被炸断的单于,艰难的微笑着,虽然他每说一句话,已经插入单于肺部的刺刀就会让他喷一次血。 单于四处打量了阵地,似乎除了他自己已经没有了活人。单于更加用力的握了握左手上放的手榴弹,因为他已经看见鬼子又扑了上来。 “想不到啊,想不到……咳……咳……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目的就是为了战死在南京啊……咳咳……”单于已经明显的感觉到生命正在飞速的离他而去。 看着鬼子们像野狗一样扑向自己,单于冲着这些侵略者,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竖起了中指。右手拉断了左手握着的手榴弹引线。随后手榴弹的爆炸声响彻了阵地。 “啊!”单于一翻身坐了起来,看着窗外透来的阳光,单于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原来是梦,原来是梦啊。”单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原来全部是自己做的梦啊。 虽然在梦里单于表现的很英勇,但是清醒过来的单于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着,他在害怕,他害怕将来自己真的战死在战场上。 “凭什么我要去战死,我不想死!为什么我要报名考这个见鬼的黄埔军校?!中国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我是什么东西,我能改变这一切吗?那是白痴才会有的想法!为什么见鬼的老天爷要让我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见鬼的时代?!”如果说昨晚入睡之前单于内心还充满了英雄主义情节以及对日本刻骨的仇恨的话,那么经历了噩梦的单于无疑重新认识了现实,那就是1924年的中国和2006年的中国是不一样的。这个时代生命的非正常消逝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那么对于单于来讲,也就意味着他的生命随时可能消失。从未感觉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的单于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虽然他不能大声的吼出来,但是并不防碍单于在内心发泄自己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未来命运的忧虑。 “咚咚咚”门外穿来了敲门声。 “单于,单于,七点了,邓主任马上就要到了,你还不赶快起床。”原来是麦粤金看见单于还没有起来,跑过来提醒单于。 “好了,我就起来了。”单于此刻虽然对迎接苏联教官的到来已经毫无兴趣,但是他也知道这里不是他耍脾气的地方。而且也没有资格。 单于刚穿好衣服吃完早饭,邓演达就已经到了。不光邓演达,连昨天没有见过到的其他黄埔军校筹备处的负责人也都陆续到达了。其中有后来的军校党代表廖仲恺、教授部主任王柏龄、副主任叶剑英、教练部主任李济深等人。如果说昨天单于对于这些后来在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还有着类似追星族的兴趣的话,那么今天被自己心事困饶的单于并没有太过注意这些大人物。只是挨个和他们礼貌的打着招呼。 当然每个人见到单于,第一句话都是“原来你就是单于啊?” 只有廖仲恺看见单于时用英语对他说了句:“Theyoungpeople,Ithoughtyouhavetheconcern。(年轻人,我看你有心事啊。)” 单于本能的用英语回答了一句“Thanksthecare,Iamonlyalittleanxious.(谢谢关心,我只是有点紧张。)” 廖仲恺大笑着说“没有什么,苏联教官也是人嘛,又不会吃人,怕什么?再说如果你今天表现好的话,说不定将来你毕业考试的时候教官会对你特别优待哦。”廖仲恺从小接受西方教育,对于和自己有相同经历的单于本能的有着好感,他看到单于似乎没什么精神,于是就小小的和单于开了个玩笑,希望能缓解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情绪。 “谢谢您的开导,我想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只希望您说的特别优待不要是特别严厉的监考就好了。”单于知道现在不是想心事的时候,所以也就借着廖仲恺的笑话重新振作起来。当然,他可不希望给这些将来的顶头上司以不好的印象。 廖仲恺和众人听了单于机智的答话后都笑了起来,邓演达还特别补充了一句“这小子会紧张,呵呵,你们不知道他昨天当着我的面就说他学俄语是为了人家的女儿漂亮。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当然,不同的人对单于的表现有着自己不同的解读。 叶剑英对于这个年轻人和廖仲恺一样,觉得很欣赏。处变不惊嘛,心里暗自下定决心,等军校开学后一定要好好锻炼一下这块好钢。 而李济深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似乎傲慢了点,但是听了单于的解释后也就释然了。毕竟,年轻人紧张不是错嘛。 可是王柏龄可是在心里重重的记了一笔,他觉得单于目中无人,仗着和邓演达的关系似乎轻视了自己。“小子,以后我会让你知道对长官该保持什么样的态度的。”王柏龄心里暗暗想着。当然单于也因为这样,进校后没有少吃王柏龄的苦头,不过这也让单于成长不少。单于和王柏龄也因为这些纠葛,成了一辈子的对头。王柏龄最后被蒋介石抛弃,赶到上海当寓公,单于从中出力不少。 不过说来奇怪,似乎没有人考虑过单于万一没有考上黄埔军校怎么办。甚至连王柏龄也没有意识到可以让单于考不上军校来报复单于今天的“傲慢”。 “对了,还有一件事,大家都知道前不久,列宁同志去世了,大家今天去码头接苏联教官都在手臂上带黑纱。”廖仲恺见众人都寒暄的差不多了,招呼秘书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黑纱发给了大家。 随后单于和廖仲恺上了第一辆车,当然在王柏龄眼中又给单于记了一笔。 在往码头的路上,廖仲恺亲切的和单于闲话家常。当单于听到廖仲恺不停的对苏联表示赞美,说到列宁伟大的要把沙皇俄国侵占中国的土地换给中国时,忍不住插话了“我看您过于乐观了,苏联的《和平法令》明确表示‘本政府废除秘密外交,决议在全体人民面前完全公开的进行一切谈判,并立即着手公布地主资本家政府从1917年2月到10月25日所批转和缔结的全部秘密条约。’虽然该法令接着声明:‘本政府宣布立即无条件废除这些条约的全部规定,因为这些规定多半是为俄国地主和资本家谋取利益和特权的,为大俄罗斯人保持和扩大兼并的领土的。’但是您应该注意到一点就是苏联申明废除的是‘秘密条约’而且苏联政府在与北洋政府谈判时也只要求重新审查1896年条约,1901年《北京最后议定书》以及1907到1916年的一系列条约。也就是列宁后来宣布的通过废除上述协定来‘放弃沙皇政府从中国夺取满洲和其他地区后所攫取的一切’。” “哦,看不出来你对苏联还是很熟悉的嘛,那不是很好吗?”廖仲恺看见单于对于苏联如此的熟悉感到有点惊奇。 “是的,但是我要提醒您注意的是几乎所有中俄领土划界条约都不是秘密条约,这些条约当时在俄国与中国都公布过,因此,并不属于列宁所要废除的‘全部秘密条约’。”单于看见廖仲恺没有看出其中的奥妙,就直接点明了。“而且,随着苏联的日益强大,当然苏联的经济模式决定了它可以在短时间完成跃进式发展,成为一个真正的超级强国,虽然这种飞跃副作用很大。那么作为一个强国,会放弃已经属于自己的土地吗?更何况对象是我们贫弱的中国。”由于心情的影响,单于没有发现他已经说了很多他不该说的话。 “恩,你说的一定道理,不过现阶段苏联是唯一对我们革命表示支持的国家,我们不能这么恶意的猜测自己的盟友。”廖仲恺内心可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从容。他对单于如此敏锐的洞察力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看来这个年轻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回去后要和孙先生好好谈谈。不过这个年轻人和中正兄的见解颇有相似之处啊。”廖仲恺暗自盘算着。 “你刚才说的很大的副作用是指的什么?”廖仲恺不想在继续苏联对华政策这个话题了,听到单于说苏联经济模式有巨大的副作用就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的,苏联经济模式不同于西方,是计划经济模式,通俗来说就是集中全部的力量优先发展某一些领域,并且通过调配、计划来限制消耗。当然这种模式可以使得苏联迅速的发展其重工业等强国必须的产业,毕竟沙皇时代还是给苏联留了点底子。这种模式看上去挺好,把一切都控制在手中,短时间也许可以做到,但是时间一长,无可避免的就会造成惊人的浪费和低效率。而且还有腐败。并且政策像重工业倾斜,那么轻工业必然受影响。当人们吃不饱饭的时候你就是能做到人手一艘战列舰又能怎么样呢?”单于依然没有发现自己说的太多了。 “恩,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说计划经济会造成腐败是怎么回事呢?”尽管单于对于苏联计划经济模式的弊病说的很粗糙,但是对于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的廖仲恺来说,无疑是非常震撼的。他已经有点觉得单于考军校可惜了,想把单于推荐给孙中山先生了。 “这个和计划经济无关,但是您肯定听说过‘绝对的权利导致绝对的腐败’这句名言吧,苏联是一党专政……啊!这些,恩,这些都是我听我那个白俄邻居闲聊时说的。您知道的,他们对苏联,这个对苏联是有刻骨仇恨的。所以尽说坏的方面。呵呵……呵……呵……我本人对列宁同志以及苏联是很……很尊敬和景仰的。”单于终于发现自己说的太多,说的太深了。尽管非常想补救,但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后半段显的结结巴巴,词不达意。 “是这样吗?”廖仲恺本能觉得这一切都是单于自己的观点。 正当廖仲恺想搞清楚到底是单于自己的观点还是真的如他所说是他白俄邻居的观点时,前排的秘书说话了。“先生,我们到码头了。” “呵呵,年轻人,看来你受你邻居的印象很深,现在苏联是我们的友好盟国,有些观点不要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而且我不认为你的邻居说的是正确的。正如你所说,他们对苏联有着刻骨的仇恨。”廖仲恺一面下车,一面叮嘱着正在从另一边下车的单于。 单于听到廖仲恺这样说,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可是廖仲恺下句话又把他的心吊了起来。 “年轻人,我看我们需要另外找一个时间再好好谈谈,你再给我说些你邻居的观点。” “好的。”单于此刻真有直接从码头跳下去的心思了。 本回完。 第一卷 初到广州,声名显 第五回码头见顾问美名传溪口 廖仲恺一下车就看见国民政府首席政治顾问鲍罗廷已经到达了码头,于是回过头对单于说道:“小伙子,快一点,总顾问已经到了,我们赶快过去。”说完,就和秘书朝鲍罗廷所在的方向走去。 “原来是米哈伊尔同志啊,呵呵,不能不见见。”单于边走边想,对于这个饱受争议的人物,单于对他实在是非常的有兴趣。 米哈伊尔_马尔科维奇_鲍罗廷苏联威特比斯克省人。1903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属布尔什维克),1906年当选为党的四大代表。十月革命后回到苏俄,在外交人民委员会工作。出席了共产国际一大和二大,并于1921年1月出任共产国际驻柏林特使。 1923年5月,苏联政府派遣他任中国国民党的首席政治顾问。在孙中山先生去世后,蒋介石利用其回国述职的机会制造了著名‘中山舰事件‘,其返回广州后,对蒋介石提出限制共产党在国民党内活动的种种要求采取了让步政策,致使尔后的国民党二届二中全会通过了蒋所提出限制共产党的《整理党务案》九条。北伐军攻占武汉后,11月12日广州国民政府决定北迁武汉,鲍罗廷于12月抵武汉。在他建议下,到汉的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和国民政府委员组成了临时联席会议代行最高职权。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鲍罗廷在国民党政治委员会第十四次会议上提出‘战略退却‘的口号。随后在中共‘五大‘会议上,和陈独秀又提出了向西北发展的错误主张。5月,共产国际给中共发出紧急指示。6月初政治局会议讨论这个指示,鲍罗廷等国际代表表示该指示一时无法执行,从而失去了挽救中国革命的最后时机。6月17日,陈友仁正式通知鲍罗廷,武汉国民党中央已解除他的职务。武汉七一五反革命政变后,共产国际派来接替鲍罗廷的代表罗明纳兹到达武汉。7月底,鲍罗廷等返回苏联。 回苏后,担任劳动人民委员及塔斯社代理负责人,并在外交出版社工作,一度曾任《莫斯科新闻》英文版编辑主任。其间,他多次发表有关中国革命的演说和文章。1949年初他在莫斯科被捕,1951年5月死于远东的一个劳动营中。 单于一面在心里回忆着鲍罗廷的一些资料,一面快步朝廖仲恺与鲍罗廷走去。此时,廖仲恺与鲍罗廷已经用英语亲切的交谈了起来。请不要奇怪,要知道作为苏联最早一批布尔什维克和列宁的亲密战友,鲍罗廷在欧美流亡多年,对于他来说英语和他的母语俄语没什么区别。 “哦,廖,这就是你说的仰慕俄罗斯文化而自学俄语的小伙子吗?他看上去很英俊啊。”鲍罗廷看见单于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前,大笑着用英语朝廖仲恺说道。 “我什么时候仰慕俄罗斯文化了?!”单于一听就知道廖仲恺在鲍罗廷面前为他编造了一个学习俄语的目的。不过他也理解廖仲恺这么做的目的,但是关键是他对俄罗斯文化一无所知,如果鲍罗廷和他聊聊见鬼的俄罗斯文化,那单于可就尴尬了。 “您好,亲爱的米哈伊尔同志,我想廖仲恺先生说的不太正确,事实上我纯粹是因为爱慕一位俄罗斯姑娘才苦学俄语的。不过等我学好俄语时美丽的姑娘已经嫁人了。不过请您不要告诉廖先生,好吗?”单于感觉对西方人还是直接点比较好,所以干脆就对鲍罗廷说了自己的一套说辞。不然等会鲍罗廷和自己聊俄罗斯文化时自己可真要丢人了。当然,为了防止廖仲恺听到会认为自己有失国格,单于是用俄语对鲍罗廷说的。 “啊哈,原来是这样啊,我可以理解,这是你们东方人的含蓄吧?放心吧,小伙子,我不会拆穿你和廖的。如果将来有机会到俄罗斯去,你就会知道俄罗斯姑娘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我想到时候你会找到适合你的伴侣的。”对于离开家乡数千公里的鲍罗廷来说,再没有什么比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里听到家乡的语言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更让鲍罗廷欣喜的是自己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热情、诚实,对于俄罗斯人来说,他们天生就喜欢这样的人。而最让鲍罗廷高兴的是这个青年的俄语居然带着拉托维亚自己家乡的口音,这无疑让他立刻就对单于充满了好感。事实上单于也不知道自己以前那位俄语教师兼女朋友是拉托维亚人。 “如果你能加上‘结婚前’这个定语,我大概能认同俄罗斯姑娘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这个说法,小鲍鱼。”单于对于鲍罗廷恬不知耻的夸耀俄罗斯少女的美丽腹诽不已,还非常不恭敬的给鲍罗廷取了一个外号。要是鲍罗廷懂得读心术,又会汉语,那么肯定鲍罗廷会一脚把自己面前这个带着谦恭的微笑,内心却龌龊肮脏的男人揣到珠江里去。可惜,人类之所以充满了争斗就是因为人类彼此不清楚对方的想法。所以,鲍罗廷对于单于的第一印象依然非常之好。 “米哈伊尔同志,你和单于在聊什么?看的出来你很欣赏他。”廖仲恺看见两人用俄语聊的很投机,用英语打趣的问道。 “没什么,我问问了小伙子他认为俄罗斯文化迷人之处在那里?”鲍罗廷同样用英语微笑着答复廖仲恺。 “哦,他怎么说?”廖仲恺没有想到单于真的对俄罗斯文化了解,难道这小子真的对俄罗斯文化有了解?又是那个白俄教的?廖仲恺纳闷了。 “哦,小伙子回答的可是非常……”鲍罗廷买起了关子,还朝单于瞟了一眼。 “不会吧,小鲍鱼,你不会那么没人品吧?你个该死的俄国佬。”单于看见鲍罗廷这样说,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他以为鲍罗廷会真的对廖仲恺说,在心里把鲍罗廷骂了个来回。要知道他说的在西方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可是如果在中国人看来就会认为他轻佻浮躁,他可不希望廖仲恺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鲍罗廷满意的看了看单于脸上紧张的表情,接着说“小伙子回答的非常好,我认为他真正了解了俄罗斯文化最美丽、最迷人的一面。”当然,他在说美丽和迷人这两个单词时加重了语气,还恶作剧的对单于眨了眨眼。 “呼,你个死色狼,居然玩我?!”看见鲍罗廷这样说,单于长长了松了口气。 “哦,这样啊。”廖仲恺也松了口气,他也害怕单于胡说一通,让鲍罗廷对单于产生什么不好的感觉。看的出来,鲍罗廷和邓演达一样,都比较欣赏单于这个年轻人。 这个时候其他人都已经陆续到达了码头,而船也到达了码头。廖仲恺、鲍罗廷以及其他人都朝客轮走去,当然,单于就得开始他辛苦的翻译工作了。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光阴似箭,转眼间已经来到1924年的3月。 此时远在浙江溪口的蒋介石收到了其奉化老乡,黄埔军校筹备委员张家瑞的信,信里详细介绍了有志青年纷纷投考黄埔军校以及苏联准备加大对国民政府支持的消息。并且在信里详细谈了单于的情况“……此子颇有才华且生长于海外,如不投奔革命,谋一良职当易如反掌;然其不远千里赴广州参加革命,可见今日之中国凡有时之士,皆视国民政府唯国家之正统。北洋政府必不可久。日后统一中国之势力非国民政府莫属。孙先生此次谋建军校正是欲重建革命新军之始,先生以军校付吾弟足见器重,且弟所言苏联之狼子野心,近来先生在与仲恺深谈后已有认知,据传单于此子对仲恺影响颇多,可见吾弟不孤也,苏联之心即稚子亦能察也。……” 蒋介石看完信后,再结合自己了解的情况,决定即日返回广州。于是他提笔给廖仲恺写了一封信,表示自己愿意回广州: “弟之所以出走,起因无非苏联之问题。对此问题应有事实与主义之别。吾人不能应其主义之可信,而乃置事实于不顾。以弟观察,俄党殊无诚意可言。即弟对兄言,俄入之言,只有三分可信者。亦以兄过信俄人,而不能尽扫兄之兴趣也。至其对孙先生个人致崇仰之意者,非俄国共产党,而乃国际共产党员也。至我国党员在俄国者,对于孙先生惟有诋毁与怀疑而已。俄党对中国之惟一方针,乃在造成中国共产党为其正统,决不信吾党可与之始终合作,以互策成功者也。至其对中国之政策,在满蒙回藏诸部,皆为其苏维埃之一,而对中国本部,未始无染指之意。凡事不能自立而专求于人而能有成者,决无此理。国人程度,卑贱自居,如此而欲他人替天行道,奉如神明,天下宁有是理?彼之所谓国际主义与世界革命者,皆不外凯撤之帝国主义,不过改易名称,使入迷惑于其间而已。所谓饿与英法美日者,以弟视之,其利于本国而损害他国之心,则五十步与百步之分耳。如中国共产党员之在俄者,但骂他人为美奴、英奴与日奴,而不知其本身已完全成为一俄奴矣。当日吾兄仍以弟言为不足信,而毫不省察,此弟出走之因也。然近日收到席卿先生之信,告之孙先生与吾兄已重视苏联之野心。弟之目的已然达到,当即日返回广州,参加革命。弟平生夙愿唯打倒军阀,追随先生建立民主富强之中国而已,望兄勿怪弟行事孟浪。弟已决定明日启程回广州……” 写完后,蒋介石将信交给秘书,吩咐秘书把信立刻寄出去,并且订好船票。秘书出去后,蒋介石又从抽屉里拿出了王柏龄等人在其不在广州期间给他的信件,蒋介石对着满桌的信笑了笑“单于,不简单啊,几乎每个人给我的信中都会提到你的名字,希望见到你的时候,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本回完 注①:蒋介石给廖仲恺的信我大部分引用历史上的原文,只做了稍微的修改。我会把廖仲恺先生给蒋介石三封电报以及蒋介石回复的原文上传上来。 第一卷 初到广州,声名显 第六回 已成千面人 何处觅知音 正在黄埔军校的校长蒋介石准备返回时,黄埔军校的招生工作正如火如荼的展开,全国各地有志于振兴中国的年轻人纷纷投考,而做为军校俄语翻译的单于理所当然的非常忙碌。他不但要在军校教员与苏联教官交谈时做翻译,甚至苏联教官带来的伏龙芝军事学院教学资料里适用于黄埔军校的部分而编入军校教材翻译也需要单于来完成。 不但如此,廖仲恺在车上和单于聊天以后觉得单于对苏联的某些看法并不是一无是处,经常让单于到他住处去谈天,最离谱的是做为国民政府以及国民党首席政治顾问的鲍罗廷也因为单于的拉托维亚口音,经常性让单于帮助他做一些本来应该由他的政治秘书李之龙应该做的事情。当然鲍罗廷并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事实上在码头接到苏联教官的当天下午,邓演达就把一份国民党员申请表放在了单于面前。毕竟,让一个还不是党员的人做苏联教官的翻译,是不可想象的。不过让单于真正意外的是国民党党员的招收还真是非常的随便,单于只是在申请表上简单了的填写了一些个人资料就过关了。这让单于对国民党后来的失败又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当然单于的认识也并不完全正确,虽然国民党党员的招收比之共产党要草率的多,但是也并不是如单于想像的那么简单。只不过事急从权,刚好这个时候国民政府需要俄语翻译,所以这才便宜了单于。不过呢,话说回来,单于的入党介绍人也是单于那么容易入党的原因。 原来那天在码头,单于正充当苏联教官和中方人员的翻译时,廖仲恺把邓演达悄悄的叫到了一边。廖仲恺在向邓演达了解了单于的情况后,结合自己在车上与单于的交谈,认为单于的确是一个对革命满怀热情,立场坚定且拥有一定程度才华的年轻人,当即决定让单于立刻加入国民党,并且自己做了单于的入党介绍人。可以想像,廖仲恺做了单于的入党介绍人,单于的申请还有可能不批准吗? 而为什么廖仲恺不让和单于关系更密切的邓演达做入党介绍人,单于自己也是在宁汉决裂后才慢慢了解的。毕竟,蒋介石和邓演达都是从事军事工作的,如果邓演达做了单于的入党介绍人,那么单于无疑会被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邓派人物,可是军校的校长毕竟是蒋介石。过早的让一个有才华的年轻人卷入高层的斗争是会毁了这个年轻人的,所以廖仲恺才会主动提议做单于的入党介绍人。山单于想通这一切时对廖仲恺充满了感激,可是那时廖仲恺先生已经被暗杀了。 当然,单于的翻印工作并不是只有付出没有回报的,单于通过翻译这份工作认识了不少黄埔军校未来的教官,如何应钦、叶剑英、俞飞鹏、邵力子、顾祝同、陈继承、刘峙、严重、钱大均、鲁易、聂荣臻等人,虽然说并不是和他们很熟,但是至少大部分教官看见单于还是会招呼几句,甚至有个别的如叶剑英、鲁易、严重还会偶尔开开单于的玩笑。当然做为心理学硕士的单于在21世纪的绰号就是“人际关系润滑剂”,他可没有“得志便猖狂”的爱好,相反他表现的非常谦卑,非常符合他自己的身份。人,特别是中国人就是这样,不管嘴上怎么说,但是看见比自己年轻又有才华的人表现出色,心里总会不舒服的。更何况单于知道,在以后的历史里,这里面某些人表现的并不那么人品。所以,单于的谦卑让他赢得了大部分教官的好感,甚至包括王柏龄都认为单于比第一见面时顺眼许多了。当然,像王柏龄这种人可不会因为单于比以前顺眼而忘记单于第一次见面时对自己的轻视。虽然单于并没有轻视王柏龄的意思,但是,一个人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不是吗?而在苏联教官以鲍罗廷这些苏联人的面前,单于适度的表现出一个在西方生活多年的年轻人特有的豪爽和不拘小节,苏联教官以及鲍罗廷等人也认为单于对比其他中国人更像他们俄罗斯人,对单于也是非常的有好感。甚至鲍罗廷还透露出愿意介绍他加入中国共产党的意思,不过被单于以“现阶段需要更多了解中国这个自己陌生的祖国”为理由委婉的拒绝了。鲍罗廷对此的反应也不过是耸耸肩膀,说了句“OK,我知道了。”而已。毕竟,鲍罗廷也知道廖仲恺当了单于入党介绍人这件事情,自己当着国民党政治顾问却拉国民党员参加共产党的确说不过去。 而对着廖仲恺、邓演达,单于就又换成另外一副面孔,他经常在廖仲恺、邓演达面前侃侃而谈,当然两个人侧重点是不一样的,对于廖仲恺,单于更多说是向廖仲恺先生透露一些在那个时代还属于机密的世界各个强国对华政策,比如日本在20年代重点是裁军、立宪,对中国更多的是经济渗透等等,而对于邓演达,单于说的最多还是军事方面,从建立民兵制度到日本在北伐军显示出统一中国的实力时日本武装干涉的可能性等;当然,这些都是夹杂在单于每次谈话的只言片语以及畅谈自己在澳大利亚的生活和白俄邻居的闲话里。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使得廖仲恺、邓演达对单于刮目相看。可是令人遗憾的是,虽然廖仲恺和邓演达对于单于表现出的政治、军事素养表示惊奇,可是对于单于的观点却并不赞同。这无疑是让单于最难过的地方,不过单于也知道对于廖仲恺、邓演达来说,他们早有一套自己对各种形势判断的方法,而自己不过是个毫无根基、才回国不久的年轻人而已,让两个,特别是廖仲恺这样已经成为可以影响中国未来的人物完全听信自己的话,是不可能的。 总之,他就如同千面人般,不停变换着自己的心态和面部表情,谁也不知道隐藏在单于谦卑、激昂、洒脱等各种面具下心灵深处高高翘起的嘴角,那分明是嘲讽的表情。 除了人际关系以外,单于也学习到了大量的军事知识,如果说单于才来到这个时代时还是一个对军事一无所知的军盲的话,那么现在的单于勉强可以算是对这个时代的军事有了理论上的认知了。至少,他可以认出汉阳造和毛瑟枪的区别了。 另外,担任翻译这个工作也让单于在经济上宽松不少,黄埔军校开办初期虽然经费紧张,不过还是给单于开出了月薪一百大洋的高额薪水。虽然扣除单于的伙食、服装以及住宿费用,单于每月依然可以拿到六十大洋,而在当时,六十大洋的对于单于绝对是够用了。当然,等到他正式进入黄埔军校学习的时候,他可就拿不到这么高的薪水了。那就是他做为军校学员的义务了。 总的来说,单于在来到这个时代的一个多月里,基本上还是顺利的,可是单于的精神负担却越来越重。 在这个时代,单于找不到一个可以交流的人,找不到一个可以和他聊冠军杯、世界杯、卡拉OK的人,他在精神上是苦闷的。无论是廖仲恺、邓演达还是鲍罗廷等无法让单于认同。而这个时代中国人的穿着、谈吐甚至行为习惯都让单于产生了强烈的疑问“我和他们是一样的人吗?他们算是我的同胞吗?” 看着在广州街头公然撒尿、拉屎的同胞们,单于都会觉得羞愧,为自己同胞羞愧,可是看多了以后,单于对于这个时代产生了强烈的不认同感。他觉得这些人并不是自己的同胞,而不过是如同游戏里的NPC,单于内心变的越来越冷漠。 这样来说吧,1924年的中国如同一台精彩的歌剧即将拉开序幕,虽然单于也站在舞台上,可是他的心态还是旁观者的心态。他就是站在表演者旁边的观众,要命的是这台歌剧他早已经欣赏过一次了。 做为临床心理学的硕士,单于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有了心里障碍,如果用佛家的理论来解释,单于已经有了心魔。 这一天,单于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教官们也到鲍罗廷总顾问家里去聚餐了,他婉拒了教官们邀请,自己独自一人来到了西关附近一家酒楼上,来到位于二楼靠在窗的桌子坐下,点了一壶酒,一碟炒田螺,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西装皮鞋、长袍马褂、对襟汗衫,听着木屐吱吱的声音,单于举起酒杯低声沉吟着“呵呵,这些人的命运早已经注定,虽然都是中国人,可是我和你们是不同的,我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可是你们却如同蚂蚁一般不知道明天会如何。结局的悲惨早已经注定,可惜我不过是一个清醒的旁观者,无法挽救你们。呵呵” 说完,将酒一饮而尽,接着说“这个游戏我不想玩下去了,我能做什么?即使我什么都不做也没人指责我,我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可是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中国的命运?在疯人院里最痛苦的无疑是清醒者,在这里,最痛苦的无疑是我!” 单于又将酒须满,遥对着天空,喃喃道“原谅我吧,中国,我知道你的命运,我却无法改变。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超人,我想您会原谅我的。”说完将酒洒在了地上。 “单于兄好兴致?怎么不叫我?”楼梯口穿来了一个热情的声音。 本回完 注:根据《壮哉_黄埔》记载王柏龄在黄埔军校月薪300大洋,那么单于100大洋的月薪是可以接受的。 第一卷 初到广州,声名显 第七回酒楼遇朋友论战李之龙 单于凝神一看,原来是鲍罗廷的政治秘书李之龙,因为经常被鲍罗廷叫去聊天,所以单于和李之龙勉强算是朋友了。 李之龙(1897——1928),湖北沔阳(今仙桃市)人,号赤显,字在田。1916年入烟台海军学校学习。1921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曹任湖北全省工团联合会委员、中共汉口地委委员。1924年入黄埔军校第一期学习,参与组织中国青年军人联合会,任会议主席团主席和中共常委。1925年参加第一次东征,任黄埔学生军教导团营党代表。同年秋,任广东国民政府海军局政治部主任、代理海军局长兼参谋厅厅长、中山舰长。1926年3月在蒋介石制造的“中山舰事件”中被捕,不久获释,参加北伐。攻克武汉后,任中央人民俱乐部主任兼《血花日报》社社长。“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曾写下讨蒋檄文《三.二O反革命政变真相》,并秘密组织海军社,策动海军起义。广州起义失败后,赴日避难:1928年2月从日本经香港返回广州时被国民党逮捕,杀害于广州红花岗。当然在单于来到这个时代以后,他的命运被改变了,至少他没有牺牲在1928年。 李之龙怎么会到这里来?单于暗自猜测他的来意。李之龙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到单于对面的座位上,还大大咧咧的对跑堂的吩咐着“拿一副碗筷来,再炒两个下酒菜,对了,酒再来一壶。”说完,转过头来笑着对单于说道“莫非单兄不欢迎我吗?哎呀,想不到单兄也和葛朗苔一样是个吝啬鬼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李之龙多半不是自己跑到西关来喝酒的,难道他此来是……?单于心里有了计较,面上却不露声色,微笑道“李兄误会了,我在想今天是总顾问请客,按理你也算半个主人,不帮助总顾问招呼客人怎么跑到西关来喝酒了?” 李之龙豪爽的说“那里,本来我也以为会很忙,可是苏联教官们来后说你自己独自到这里玩耍来了,总顾问就放了我的假了,说什么年轻人不适合参加他们这种三十岁以上男士的聚会。说来还是托了单兄你的福啊,我没想到总顾问会放我的假,一时间也无处可去,我一想,干脆也到西关来玩玩吧。说不定能碰到单兄,混顿吃喝。这不,就真遇到单兄了。” 单于看李之龙如此豪爽并不像说谎,心里也嘀咕是不是自己太杯弓蛇影了?因此面上着实和李之龙亲热。李之龙这个人不拘小节,热情大方。对于身处1924年的单于来讲,无疑是这个时代里所遇到的人中性格上最接近自己的,也因此对李之龙颇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而对于李之龙来说,单于这样有海外生活经历的人也很对自己胃口。杯酒交错间,两人越聊越投机,从革命理想一直谈到生活琐事,甚至聊到了各自工作时那些女同事长的漂亮上来了。要知道在标榜舍身为国,革命为先的1924年的广州,这类话题不是知己好友是绝对不会聊起的内容。尽管当时的年轻人的梦想无疑都是革命成功加自由恋爱,但是谁也怕被人说自己是好色之徒或者是革命意志不坚定。 李之龙越聊越觉得单于这个华侨是自己的知己,不但因为单于对于时事的精辟分析和有趣的海外经历,更重要的是在聊起爱情等这类话题时,单于也表现的相当正常,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和自己的同志在聊这类话题时,不是认为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就是一副道学嘴脸。李之龙是一个相当外向的人,他并不认为想和一个长的漂亮的女生交往是了不得的事情,的确共同的理想当然重要,但是外在美丽的容貌也很重要啊。可是李之龙每次和自己的同志说起这些时,大多数人都表现的不以为然,其中还包括他最好的朋友蒋先云。当然,李之龙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动摇自己坚定的信仰,但是他毕竟还是一个25岁的年轻人,还是希望找到和自己兴趣相投的朋友。 单于对于李之龙的爱情观是相当认同的,事实上在21世纪,李之龙的爱情观念才是年轻人认可的正常爱情观念。单于甚至还给李之龙讲了一个21世纪著名的美女与坐骑的笑话。惹得李之龙哈哈大笑,不但如此,当时坐在二楼的其他食客也纷纷忍俊不禁,据传说当单于笑话一讲完,二楼所有男性食客几乎同时喷酒。而李之龙和这些食客们在后面的几天迅速的把这个笑话流传了出去,导致恐龙这一心灵美的女士的专有名词提前了80多年出现在了中国大地上。 更离谱的是李之龙后来用英语把这个笑话告诉了鲍罗廷,而经过鲍罗廷的嘴,这个笑话真正的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好事的美国人甚至在三十年代根据这个笑话拍摄了一部喜剧电影,单于后来在欧洲以及美国也因为这个笑话迅速的打开了上流社会的大门,这是单于没有想到的。因此后来的单于知道这一切后不得不感叹蝴蝶效应经常发生在一些不起眼的小事上。当然,这一切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李之龙对于单于的好感在单于将了这个笑话结束后上升到顶点了,同样,他也不认为单于是个好色之徒,一是因为单于出身西方社会,受点影响再所难免;二是因为单于深受廖仲恺喜爱,本人长的高大英俊(单于身高1.80,在当时的广州绝对算是高的,加上身为现代人本身营养就比80年前的人好很多,所以看上去就比当时的人帅气阳光点。到不是单于本人长的有多帅。)又有才华,很受筹备处的那些女性工作人员欢迎,其中不乏年轻貌美者。可是据李之龙所知单于从来没有对谁特别亲近,更别说玩弄了。 这个时候,李之龙终于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了,想到自己最佩服的有着两道浓眉的上级对自己说过的话了:单于这个年轻人的确是很有才华的,而且看样子,如果顺利将来在国民政府以及国民党内前途一片光明。但是,单于在澳大利亚的时候受他白俄邻居影响很深,对苏联以及共产主义有很深的误解,如果仅仅是他个人的看法也没什么,信仰自由嘛,况且对共产主义抱有偏见的也不是他一个,在他之上还有很多国民党高级干部对我们党、对苏联、对共产主义有偏见;其中还包括你和他未来的校长。但是,似乎廖仲恺先生和他聊天时也受到他某些错误观点的影响了。具体表现在最近廖仲恺先生已经向苏联大使以及总顾问询问苏联的《和平法令》里关于废除秘密条约是否包括清政府和沙俄签定的那些领土条约了。这事实上已经给中苏关系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越飞大使已经向陈独秀总书记抱怨中国人不信任苏联。当然作为中国共产党的我们,立场的确比较尴尬。我希望你能和单于成为好朋友,然后影响他,让他认识到苏联援助中国是无私的、友好的。从而改变他一些错误的观点。至于为什么选择你,那是因为单于出生在西方,虽然他看似谦虚,但是我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内心比较高傲,对于这样人,只有你这样热情、豪爽的人才能得到他的好感。我不是要你去干什么,是要你去帮助他。 恩,单于这个人看来是一个豪爽的人,还是直接告诉他比较好。李之龙暗暗的下定了决心。他不知道单于其实并不是一个真正豪爽的人,相反,单于是一个阴谋至上论的信徒。 对于单于来说,如果他知道某位他尊敬的人对他的看法如此的准确,他大概会佩服的五体投地吧。事实上他并不知道尽管他是掩盖自己情感的专家,但是毕竟还是一个24岁的年轻人。看出他高傲的人为数不少,其中就有廖仲恺先生,不过先生并不想说出来。不过真要说起来,单于并不是高傲而是嘲笑,嘲笑这个时代的一切。正如单于后来自己所说的那样:我在那时以为自己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如同摩西一般嘲笑着我所看到的一切;后来我才发现,那时的我,不过是一个装腔作势的白痴而已。 “对了,单于,我听说你对苏联的态度似乎不太友好,我们现在可是和苏联合作的关键时刻,我觉得你有点狭隘了。”李之龙最终决定直说了。 呵呵,我就知道我不可能猜错的,单于听到李之龙的话并不生气,相反还有点得意,因为自己的分析并没有错。“我并不认为我狭隘,相反我觉得我的看法没有什么错误。苏联现在的确是无私的帮助我们,可是这种无私是要打引号的。孙中山先生不是为这种无私的援助回报了一个‘三大政策’吗?不是允许了你们以个人名义加入国民党吗?”也许是因为单于最近太压抑了,也许是因为他心里的那点得意,也许是因为喝了酒。单于没有发现自己说的有点过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共产党难道要国民党的施舍才能生存吗?孙先生之所以要出台“三大政策”完全是因为孙先生明白了在中国农民占绝大多数,没有这个绝大多数的支持任何政党都是无法生存的!而在中国真心支持孙先生革命的只有我们共产党人!而无私援助中国的只有苏联!”李之龙没有想到单于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有点生气了。 “说的好,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但是我依然要强调的是政策出台的时间,以及那个‘以个人名义加入中国国民党’。这个我想你是没有办法否认的吧?我也承认中国共产党在组织结构、思想体系上比国民党强很多,你们的确是真正为国为民的。但是我依然要强调的是,苏联是否无私,西方有一个谚语: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苏联下这么大力气援助我们,我想一是要改善苏联的周边环境,二是要把日本的注意力从苏联的远东地区转移到中国来,三是要扶持扶持还在发展阶段的中国共产党。实际上日本在先生发动护法战争时就曾经想过‘南北对进’出兵山东以及东北攻击袁世凯政府。你会认为日本也是好心吗?”单于并不像李之龙那么生气,相反,单于脸上挂着微笑。 “当然,我并不认为苏联做错了什么,苏联毕竟要优先考虑自己国家的利益,这没什么。关键是我们也要清楚这一点。难道历史上还有不顾本国利益,甚至去损害自己利益去帮助他国的国家吗?首先是民族的,而后才是世界的。”单于没等李之龙说话,接着说了下去。当然他没有注意他最后一句事实上是抄袭了某公司的广告词。 “在国与国的交往上,我觉得荀子人性本恶的观点才是王道。国际歌不是也说过吗?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单于发现自己说过了,连忙结束自己对李之龙的‘洗脑’。 “不说这些了,事实上我对共产主义并没有什么偏见,相反做为一种哲学学说,我很欣赏马克思的某些观点。”单于觉得自己有必要换一个话题了,接下来,单于和李之龙畅谈马克思主义,李之龙对于单于原本的那点恼怒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要知道单于大学本科学的就是哲学,对于谈马克思主义以及《资本论》的认知不要说李之龙,就是这个时候的陈独秀、王明也不见得比单于厉害多少。 李之龙看着单于远去的背影苦笑着,他没有想到单于对于共产主义了解的那么深,甚至还对某些并不适合中国这个农业国家的某些观点做了适当的修正,而这些修正无一例外都非常适合中国这个国家。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似乎感觉自己被单于洗脑了。 哎呀,这下子回去有得向恩来兄汇报了。李之龙为没有完成‘帮助’单于改正错误的认识苦恼不已。 这个时候有人在李之龙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你怎么在这里?”李之龙回过头,看清楚来人大吃一惊。 本回完 谢谢书友提醒,我已经改正。 第一卷 初到广州,声名显 第八回 好友喜相逢 沉默也可耻 李之龙回过头一看,惊喜的说道“巫山,什么时候来广州的?!”来人正是后来被称为“黄埔骄雄”的蒋先云。 蒋先云(1902-1927)又名湘耘,字巫山。湖南新田人。1917年考入衡阳第三师范学校。1919年积极参加五四爱国运动,任湘南学生联合会总干事。1921年2月发起成立进步团体“心社”,宣传新文化。不久,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同年冬加入中国共产党。1922年夏赴安源开展工人运动,在工人夜校教书并参与筹建工人俱乐部。后任俱乐部文书股长,和李立三、刘少奇等一起领导了安源工人大罢工。同年11月奉命到水口山矿区建立党的组织和工人俱乐部,12月领导了水口山矿工的大罢工,并取得胜利。1924年春以第一名的成绩入黄埔军校第一期学习,毕业考试时依然是第一名,毕业后留校工作。1925年2月,在周恩来的领导下,发起成立青年军人联合会,是该会负责人之一。同年参加东征讨伐陈炯明和平定滇桂军阀杨希闵、刘震寰叛乱。8月任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三师第七团党代表,不久率部参加第二次东征。1926年3月中山舰事件后,退出国民党及第一军。北伐战争开始后,受党组织派遣任北伐军总司令部秘书,兼补充团第五团团长,参加了攻打九江、南昌等战役。1927年初,蒋介石反革命阴谋日益暴露,他毅然去武汉任湖北省总工会工人纠察总队队长,倡议成立黄埔学生反蒋委员会。5月武汉国民政府决定继续北伐,他被任命为国民革命军第十一军二十六师七十七团团长兼党代表,率部北上河南,6月28日在攻克临颍城的战斗中英勇牺牲。 提别要提到的是蒋先云在安源路矿开展工人运动时,敌人对他恨之入骨,还特别贴出了悬赏告示:报告蒋先云行踪的,赏洋五百。捉获的,赏洋一千。20岁的年轻人就这样值钱的,不管在那时还是现在恐怕都不多见。毫无疑问,蒋先云是中国罕见的天才,可惜后来被张国焘逼死了。张国焘一生造孽无数,我个人以为数逼死蒋先云是最不可原谅的。 “我今天才到广州的,听恩来兄说你奉命和单于谈心,我好奇的很,所以自己就跑过来找你们了。可是等我到了西关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你们聚会的具体地点,正到处乱转的时候就看见你和他从这个酒楼出来,我也不想惊动你们,所以……”蒋先云也很久没有看见自己的好友了,谈话间显得很兴奋。 虽然李之龙年纪比蒋先云大三岁,但是李之龙对蒋先云的才华是很钦佩的。而且蒋先云和单于不同的是单于能让陌生人很快和自己成为朋友,可是蒋先云却是天生的领袖,不管在那里,只要蒋先云在,他就是核心和领导。因此,李之龙对蒋先云反而有点像弟弟对哥哥,因此听见蒋先云一到广州就马上过来找自己,非常感动。连忙说道“什么,你才到广州啊?!吃饭没有?” “还没有呢。所以啊,在田兄(李之龙的字)是不是该请我吃饭啊?”蒋先云打趣着李之龙。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李之龙满口答应,边说边拉着蒋先云准备到刚才和单于吃饭的那家酒楼去请自己的好朋友大吃一顿。 看见李之龙准备在酒楼请自己吃饭,蒋先云一把拉住李之龙“何必这么破费呢?随便找一家小摊子吃点东西就好了,干嘛非得去酒楼呢。” 听见蒋先云这么说,李之龙当然不肯这么委屈自己的好友,一定要请蒋先云到酒楼去吃,两人争执了好一会儿,直到蒋先云脸色沉下去了,李之龙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两人信步走出西关,找了一处看上去比较干净,又不临街的小摊子坐了下来。蒋先云本意是吃碗面就可以了,无奈这次再也拗不过李之龙,李之龙要了壶酒和几个下酒菜这才作罢。 菜上齐后,两位多日不见的好友自然有很多的话要说,他们从革命形势一直聊到了李之龙这次的“统战对象”单于。对于单于的才华李之龙也是佩服的,所以把他和单于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蒋先云。 “巫山,说实话,单于不简单,对于共产主义还是我国的现状甚至农村问题都有相当的研究,而且很多见解让我茅塞顿开之感。就算在我们党内,能在理论上超过他的估计也没有几个,甚至陈独秀先生和李大钊先生恐怕都不能说比他更……”李之龙最后感叹的说道。当然两人交谈时都用的是湖北、湖南一带的土话,并不太担心被别人听了去。 “恩,听了在田兄的介绍,我觉得单于这个人理论根底很扎实,的确不简单。但是,在田兄也别忘了,要实现共产主义,特别是要在中国实现共产主义,光靠理论是不行的,最重要还是要结合当前的实际情况。这些单于恐怕就不如你我了解了。比如你所说单于提出的解决中国农民问题的方法,他认为只要国家赎买地主的土地,然后卖给农民,银行以分期付款的方式低息向农民提供购买土地所需要的金钱,而这些通过贷款买到土地的农民若干年以内不得出让出售出租土地。再立法限制个人拥有土地的数量以及效仿西方那样对拥有一定数量土地的个人和团体收重税;并且同时大力发展工业,把农民变成产业工人;这样就可以解决困绕中国多年的农民问题。这个方法听上去无懈可击,可是再仔细想想,实际上并不适合现在的中国。他没有想过这样一来,国家的财政负担会有多重!我想即使是号称日不落帝国的英国要这样解决三亿农民的土地,恐怕也吃不消。更何况是现在的中国了;第二,如果遇到天灾人祸,农民无力支付贷款怎么办?第三” 说到这里,蒋先云本能的压低了声音。 “现在国民政府还是国民党掌握的,而国民党是资产阶级政党,和地主买办这些剥削阶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特别是国民党内部的右派份子们。你以为这些和地主买办穿一条裤子的右派会同意国民政府实行这种明摆着损害地主买办利益的政策?” “的确如此,啊哈,巫山,果然不愧是巫山啊。我本以为单于和你相差无几了,谁知道还是我们的巫山更胜一筹啊!”毕竟李之龙还是共产党员,他本能的不希望国民党出现一个才华无人能比拟的天才。所以,听到蒋先云把单于之前自己认为相当完美的解决农民问题的办法反驳的体无完肤,不自觉的感到非常高兴。 “在田兄,你这就说错了。”蒋先云并没有李之龙那么高兴,相反他的脸色相当沉重。“找出问题并不困难,但是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却很难。说实在的,单于的想法是我没有想到的,如果现在国家平安无事,他的办法的确是一个好办法。这点来讲,应该说他比我强。” 虽然蒋先云心里有点不甘心,但是他不是那种不能承认别人比自己强的人。 “而且单于对苏联的分析,我认为很有道理,‘先是民族的,然后才是世界的’说的可真好啊。”蒋先云接着说道,不过这次他的声音压的更低了。 李之龙看见蒋先云也这样说,脸上一改刚才那种高兴的表情,低着头,无可奈何的苦笑着。是啊,虽然是有道理,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和巫山这种层次的人可以决定的。李之龙心里沮丧的想着。 蒋先云看到李之龙这副摸样,也叹了口气,沉默起来。 路边摊的老板也搞不懂刚才还兴高采烈的两个年轻人怎么突然之间变的唉声叹气起来。“现在这些小青年啊,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啊?一个一个神经西西的。”老板也有自己的感叹。 与此同时,单于的心情并不比蒋先云、李之龙好多少,他正在心里毫不留情的痛骂着自己。“明知道李之龙来是有目的的,怎么还和李之龙聊那么深、那么多?!居然还在人家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批评起苏联来了,这不是要站到‘人民的对立面’去吗?这不是‘与人民为敌’吗?明明决定了做人要低调,怎么就又忘了呢?还跑到别人面前去臭显摆!白痴啊,单于!什么时候论到你,单于来说三道四了?你能创造一个新中国吗?不能的话,你有什么资格来胡说八道?!”单于对自己所展开的批判可没有给自己留面子。 “看来今天就是酒闹的,以后要注意这个问题了,别那天把抗美援朝给捅出去,你小子玩笑就开大了。”单于又找出一条自己的错误来了。 “愚蠢!” “Stupid!(英语)” “Тупоумно!(俄语)” “Stupide!(法语)” “愚か!(日语)” “Dumm!(德语)” 单于用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国家的语言,痛骂自己的愚蠢。 单于本意就是做一个旁观者,并不想插手去改变历史应有的轨迹。只是这段时间他不自觉的透露出很多并不想透露的历史细节,这让清醒后的单于非常的害怕。要知道他可以冷静甚至嘲讽的面对历史上这些风云人物,所凭借的就是他熟悉这个时代历史的走向。他虽然标榜一直自己因为知道历史的走向很苦恼,但是实际上他所认为的苦恼不过是如同富豪苦恼钱太多一样的虚伪。说到底不过是自我炫耀的方式而已。 而一旦这个时代的历史本改变,哪怕是轻微的改变,都意味着单于立刻会和他所嘲讽的对象一样,面对未知的未来。对于单于来说,这同样意味自己的生命没有了保障。 这个时候的单于无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当然,只是这个时期的单于。 在随后的日子里单于变的沉默了,就算在廖仲恺、邓演达面前也是一样。廖仲恺和邓演达看来认为单于成熟了,李之龙看到沉默的单于认为是自己‘统战’起作用了。谁都不知道,单于的沉默是因为他要保护自己的利益,说来起还真是可耻啊,可耻的沉默。 就在单于可耻的沉默下,时间来到了1924年4月,黄埔军校跑路的校长终于回来了。 本回完。 第一卷 初到广州,声名显 第九回 校长归广州 取字号文革 1924年4月1日,正是西方的愚人节,这一天,对于即将进行招生考试的黄埔军校来说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因为失踪了一个多月的校长蒋介石终于出现了,当然随蒋介石一同来到广州的还有他新婚的妻子陈洁如女士,以及他的两个儿子蒋经国、蒋纬国。不过蒋校长挑这个日子回到广州不得不说是对于他出走最绝妙的讽刺。蒋校长先是在廖仲恺的陪同下来到了孙中山先生的办公室,蒋介石首先对他的出走进行了解释。 “先生,我这次出走完全是因为党内同志不重视我对苏俄的意见,当然我也有不成熟的地方,这里我要相您以及仲恺兄道歉。至于外界传说我因为不满意军校校长职务太低了,故意以辞职来要挟您和仲恺兄这完全是对我人格的污蔑!为了表示我的清白,我请求辞去陆军军官学校校长一职,并且我建议校长职务可以由择生兄或者是任潮先生来担任,至于我本人完全可以担任副校长或者是教育长一职。请先生批准。”蒋介石激动的说道。 “革命的同志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受不得一点委屈呢?中正啊,你有这个态度是好的,不光在我这里要道歉,等会到了筹备处也要好好的向筹备处的同事道歉,但是你的辞职我是不批准的。不要在乎别人的闲言闲语,你我还不了解吗?我不但不批准你的辞职,在这里,我还要以大元帅的身份任命你为粤军参谋长兼长洲要塞司令。在我心目中,中正,只有你才是陆军军官学校的校长。”孙中山非常满意蒋介石的态度,当然他也知道蒋介石离开这段时间里关于蒋介石的风言风语并不少,为了表明其支持蒋介石的决心,他任命了蒋介石另外两个职务。特别是粤军参谋长这个职务,无疑让蒋介石在国民党内部有了更多的发言权。 “谢谢先生,我再次为我的不冷静表示歉意,等会我要请筹备处所有的同事吃饭,向他们赔罪、道歉!”蒋介石完全没有想到孙中山不但没有处罚他,反而授予了他更高的荣誉,就算蒋介石自诩为硬派军人,在这个时候也不由得他不激动。他说话的声音甚至有点哽咽。 “好了,好了,还请我们的校长赶快去筹备处报道吧,现在全国各地的青年十分踊跃,根据统计,至3月27日,报名人数已达1200余人,超过计划招生人数三倍多。还有很多革命的老前辈也递了条子,说人情。可把我这个党代表忙坏了。现在你会来就好了,这些头痛的事就让你去解决。就当是处罚好了。哈哈哈”廖仲恺看到蒋介石情绪有点激动,连忙打岔道。 “哎呀,没有想到青年们这么踊跃,看来这个军校还是办对了啊。”孙中山之前虽然知道报名投考军校的人很多,但是绝对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是啊,仲恺兄今天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这么多青年报考军校啊,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可以优中选优嘛。对于革命前辈们递了条子,说人情,我认为应该婉拒,毕竟我们培养的是未来革命的希望,不能太儿戏了。不过该怎么说对这些前辈们说呢?”蒋介石也为青年们的热情所感动了,不过他考虑更多的是如何平衡这里面的利弊。 看见蒋介石这么快就进入了状态,孙中山和廖仲恺不禁相视一笑。“好了,好了,这些事情还是留到你明天再考虑吧,现在先和我到筹备处去,今天就要决定考试的地点和试题了,你这个校长不出现可是不行的哦。”廖仲恺边说边将蒋介石拉出了孙中山的办公室。 蒋介石从黄埔军校校长位置上出走,客观来说的确有嫌官职太小的因素,毕竟在黄埔军校还没有显露出后来的威势时,可能谁也没有把这个军校校长的位置放在眼里。但是,蒋介石的出走从深层次的角度来考虑,还是对孙中山、廖仲恺不重视自己对苏俄的看法有关系。虽然蒋介石对形势的预测并不那么准确,可是谁也不能否认,蒋介石对苏联的预测还是非常准确的。 在前往南堤军校筹备处的汽车上,廖仲恺意味深长的对蒋介石说道“中正啊,前段时间没有重视你关于苏联的意见,这里我代表孙先生以及我个人向你道歉。但是希望你能明白,现在的形势让我们没有资格和苏联计较。毕竟比起欧美和日本,苏联现在对我们的支持是最真诚的。所以,我希望中正你最好……” “仲恺兄,你的意思我明白,我蒋某人不是不知时事的无知之徒。只要领袖和党内同志明白了我的一番苦心就好了。”蒋介石说这话,到没有虚伪。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廖仲恺的确没有想到蒋介石这么通情达理。事实上是廖仲恺估计错了蒋介石。蒋介石虽然是一个民族主义者,但他更是一个现实主义者。 “对了,仲恺兄听说有一个叫单于的学员很了不起是吗?”蒋介石对于能转变廖仲恺观念的青年非常的好奇。 “是这样的,这个年轻人啊,算是最近我党涌现出来的最优秀之革命青年了。说句不客气的话,不比中正兄你当年差啊。我是越来越期待他的将来的发展了。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我甚至认为20年后他会成为我的接班人。”提起单于,廖仲恺一脸的欣赏。 什么?!廖仲恺的一席话让蒋介石震惊了。虽然知道单于这个年轻人最近在党内的风评很好,但是没有想到廖仲恺会给这个年轻人这么高的评价。这样看来,这个年轻人我有必要笼络住了。蒋介石心里暗自下定着决心。 廖仲恺似乎意犹未尽,在车上向蒋介石详细介绍了单于的来历以及他最近发表的言论。“现在的他比刚来的时候成熟多了,不再那么冲动了。”最后廖仲恺依然没有忘记表扬单于一下。 如果说刚才蒋介石只是震惊的话,那么现在蒋介石的脑里几乎是一片空白了。他没有想到单于的才华居然到了这个地步,和廖仲恺不同,蒋介石对单于的观点理解的更深刻,毕竟他亲身到过苏联考察也在日本生活过。对于单于所分析的国际形势他本人比廖仲恺更赞同。 这个时候,单于对蒋介石来说就不是要笼络的对象了,而是一定要掌握在手心里的关键人物了。当然,如果单于不识相的话,蒋介石也不介意把他毁掉。“不为我用,就消失掉吧。”这种观念在中国流传了几千年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坐在车上的蒋介石第一次感觉到汽车走的如此之慢,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不一会儿,廖仲恺和蒋介石就出现在了军校筹备处的门口,随着蒋介石的‘意外’出现,筹备处的工作人员表现的相当惊讶。而当蒋介石向邓演达、叶剑英等筹备委员公开表示歉意的时候,邓演达等人嘴巴差不多都快掉到地上了。当然,蒋介石的低姿态也让大家对他的不满迅速减弱。“毕竟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还算是一个敢做敢当的汉子,算了吧,都是为革命嘛。”这样想的可不只灯演达一个人。 蒋介石环顾了一圈,似乎没有看见有哪个年轻人如廖仲恺所描述的那样,正想询问就看见廖仲恺先看口了。“今天不是讨论试题吗?怎么没有看见苏联教官啊?” “是这样的,教官们提出到黄埔岛上看看,我们就让单于陪着去了。估计晚上可以回来。再说,我们毕竟讨论的是入学考试试题,让单于这个还没有通过考试的学员在这里也不太好。”邓演达知道廖仲恺想问的是谁,所以解释道。 “恩,这样很对,公私分明嘛。”廖仲恺点头赞许着邓演达公私分明的态度。 蒋介石虽然对没有看见单于略有失望,但是还是热情的对邓演达说到“择生兄,我看快要中午了,不如让中正请大家吃个便饭,随便赔罪,好吧?” 邓演达虽然觉得事情很多,不想浪费中午的时间,但是又觉得不太好驳蒋介石的面子,只好笑着说道”既然中正兄想慰劳大家,我们就不要客气了。走,走,吃饭去。”边说,邓演达边招呼着众人。众人看见邓演达这样说,也都说笑起来。都朝外面走去。 只有蒋介石看到邓演达如此的有威望,暗自皱了皱眉头。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 是夜,单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军校筹备处,陪着苏联教官一整天已经耗尽了单于的精力。而看到黄埔岛上简陋的校舍,单于对于未来的军校生活彻底失望了。 “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去洋行当买办呢。以后的日子怎么熬啊。”单于在心里一阵阵的哀叹。 “咦,怎么休息室的灯还亮着?难道‘跃进’兄又来找我聊天?上帝啊,放过我吧?”自从卫兵麦粤金和单于熟悉后经常跑到休息室找单于聊天,或者是让单于请客。在平时,单于自然愿意和麦粤金这样的粗人来往。一是和麦粤金在一起不用动什么脑筋,比较放松。二来和麦粤金在一起,可以让单于有种莫名的优越感。但是今天单于真的没有精力再应酬麦粤金,现在的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我说‘跃进’啊,今天就算了,我好困啊。”单于一进门就赶快表明态度。 “是单于同学吗?”房间内穿来了让单于经常在电视剧里听到的宁波腔调的普通话。单于进门一看,一个熟悉的面孔,虽然穿着整齐的军装,脚踏一副马靴,风纪扣扣的严严实实,但是单于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不速之客。 “蒋……蒋介……啊,蒋校长?!”幸亏单于心理素质过硬,没有当着蒋介石的面直接喊出他的名字。要知道在当时,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 看着单于一脸劫后余生,再看看单于身上整齐的军服,蒋介石心里满意的笑了。一是因为单于表现的如此吃惊,证明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花点功夫不难掌握住;二是因为蒋介石本人以完美军人自居,非常不喜欢穿戴不整齐的军人,而单于良好的军容让蒋介石非常欣赏。 “呵呵,幸亏我早有准备,想阴我,下辈子吧。“单于知道蒋介石非常爱玩突然袭击的把戏,也为了给旁人一个良好的感觉。对自己的穿戴是非常在意的。事实也证明,单于做的这一切没有白费。 接下来蒋介石闲话家常似的和单于聊了起来,在询问了单于的家事后,蒋介石问起了单于的字。 “我只有英文名字,没有字。”单于不是没有想过给自己取一个字,也知道在这个时代没有字是非常不方便的一件事情。事实上单于已经打算明天让廖仲恺或者邓演达给自己取个字了。没有想到蒋介石会主动提到这个问题。 “我不会这么好运气吧?难道……”单于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了。 蒋介石听说单于没有取字,关心的说道“一个20来岁的青年,怎么能没有字呢?《礼记》有云‘人年二十,有为人父之道,朋友等类,不可复呼其名,故冠而加字’(《礼记-檀弓》);如果单于同学愿意的话,我本人愿意送你一个字,单于同学愿意吗?” “恩,愿意。”单于心里一阵狂喜,呵呵,你给卫立煌取了个培我,给我取什么呢?还真是期待呢。单于心里暗暗琢磨着。 “我觉得现在这个时代,儒家文化并不如胡适等人所言已经落伍了;而是需要适当的改革,正如汉代董子著《春秋繁录》,又譬如宋代的朱子颂扬理学。所以,现在儒家文化也需要革命了。比如你,就是很好的例子啊。虽然生在西洋,依然心系祖国,这难道不是儒家文明的影响吗?所以我认为单于同学字文革比较合适,你认为呢?”事实上蒋介石并没有征求单于的意见,他认为自己给单于取的字非常贴切。 “啊?!这个名字恐怕担当不起呀,我。”单于听见蒋介石给自己取了这么跨越时代的字,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下意识的说道。 本回完。 第一卷 初到广州,声名显 第十回 师生夜谈心 大小两狐狸 “当不起?这个从何说起呢。”蒋介石没有想到单于反应这么大,事实上他给单于取字文革真的是费了一番心血的。正如他自己所说,儒家文化到了今天的确需要革新了,正所谓“周邦虽旧,其命维新。”而他蒋介石自己就是维护传统文化,甚至重新光大这种文化的不二人选。所以,他才会给单于这个年轻人,取字“文革”,事实上就是希望单于追随他这个传统文化的保护者。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单于居然会说出当不起的话来。难道这个年轻人在向他暗示什么吗?是想表明他无意投靠自己吗?难道真如王柏龄所说,这个年轻人已经是邓演达的人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不过还是再看看吧。毕竟,这个年轻人毁之可惜。 就在蒋介石暗自盘算的时候,单于心里也不平静: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文革这两个字是我担当的起的吗?但是自己眼前的这个校长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算我拒绝这个字也要有很好的理由啊。现在看来他还是想拉拢我的,如果拒绝,那么……算了,先推一推吧,实在不行,文革我也认了。 若是有旁观者绝对不会想到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屋内的两人心里已经有了这许多计较。这那里是校长和学员在谈心,分明是两只狐狸在斗智。 虽两人心里顷刻间就有了计较,可是两人脸上却丝毫也没有显露出来。蒋介石依然表现的那么温和慈善,单于依然那么谦卑恭敬,甚至脸上还带了点下位者应有的不安。不得不说,单于的心理学学的非常不错。 蒋介石温和的问道“哦,怎么单于同学不满意吗?” “不是这样的,校长。事实上学生认为校长对我们中华文化的精髓以及未来的走向把握的非常好,实在让我有茅塞顿开之感。不过学生想文化革新这个重担,除了孙中山先生以外恐怕没有人担当的起。如果说除了孙先生还是其他人可以担当此重任的话,我感觉可能只有廖仲恺先生与校长勉强可以。学生恐怕没有这个资格。”单于带着受宠若惊的表情说道。不过说完这番话后,单于立即就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无耻!” 听到单于这么说,蒋介石心里非常受用,他虽然野心勃勃,但是在当时的国民党内部公认的孙中山接班人依次是:胡汉民、汪精卫、廖仲恺,他蒋介石恐怕连后备的资格都没有。没有想到今天自己面前这个年轻人居然有这么“准确”的眼光。顿让蒋介石对单于起了知己之感。 不对,听王柏龄说,这个年轻人持才傲物,怎么今天如此说话?再说,年轻又有才华之人多少会有些傲气,怎么这个年轻人如此谦卑恭敬?古人云:反常即妖,难道这个年轻人居然有这么深的心机?好大的胆子,居然对我玩这套?! 蒋介石不愧是中国近代史上罕见的枭雄,虽然觉得单于的话很是受用,但是立刻就察觉了里面有不妥,想到单于可能对自己玩了花样,蒋介石怒气顿生。虽然极力掩饰,眉头还是皱了皱。“单于同学,取字文革不过是希望向你这样的有才华的年轻人都加入革新中国文化里来,那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哈哈” 尽管对单于已生不满,蒋介石的话语之间依然那么温和平静。如果不是单于本身就是心理学硕士而且一直在悄悄注意蒋介石的面部表情,发现了蒋介石的不妥。一般人绝对不会想到能说出这么温和的话语的人,内心已经对谈话人恼怒起来。 “不好,我今天这话说也太谦卑了,蒋介石已经生疑了,看来还是我最近太顺了,轻视了这些厉害人物。单于啊,单于,你这些天遇见的人就算放到21世纪,也是名噪一时的风云儿。千万要注意啊。”单于观察到蒋介石细微的面部表情变化后,也是立刻就在心里分析出了蒋介石表情变化的原因。 “校长,我并不是对这个字不满,同样我所说廖仲恺先生和您才能在孙中山先生之后担当维护中国文化,甚至革新中国文化之职并不是阿谀奉承之言,这是我多日观察的结果。”两害相衡取其轻,这个时候单于也顾不得什么“单文革”是否跨越时代了。 “哦,单于同学恐怕所言不实吧,我怎么可能得如此赞誉?”听见单于如此说,蒋介石有了一探究竟的兴趣。 看来今天非得多说点才能过关啊。单于心里哀叹道。 “校长,是这样的,我认为廖先生雍容大度,待人宽厚,不管共党还是党内反对与苏联合作的同志们都服气廖先生。且在工作上,先生尽心尽力,从不懈怠,而且先生又一直追随总理革命。因此我佩服先生,这才认为先生是总理的……”说道这里,单于并不想把“接班人”三个字直接说出来。毕竟中国很多事都是宁让人知,莫让人见的。 “至于校长,说真的,最初知道校长负气出走时我还觉得校长太……”单于准备对蒋介石先抑后扬,这样才能摆脱‘拍马屁’的嫌疑。“但是在和廖先生聊天以后我才知道校长为什么会出走,我个人完全赞同校长您对苏联的看法。实在是精辟!在我眼里苏联的某些政策的确如校长所言‘彼之所谓国际主义与世界革命者,皆不外凯撤之帝国主义,不过改易名称,使入迷惑于其间而已。’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很佩服校长的眼光。而且除了这些以外,最重要的一条是我认为这所陆军军官学校毕业的学员会是未来30年的中国军界的精英,而中国的国情和西方不同,中国毕竟中央集权了几千年,国人需要一个强力政府,而政府需要一个强力的领袖!这样一个领袖绝对不会从议会里产生,而是从铁与血中产生!您认为展堂先生和兆铭先生是能从铁与火里拼杀出来的人吗?虽然成为军校校长不见得就能被学生们看做领袖,但是校长这个位置却是最有可能成为领袖!我正是看到了这一层才决定弃笔从戎报考军校的。” 刚开始蒋介石听到自己出走的往事表情还有点不自然,但是越听蒋介石越觉得单于说的对,想到自己将来成为中国的领袖,立刻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不过,文革,你凭什么会认为区区一所军校,500来名学员就能成为革命的中坚力量?”蒋介石虽然激动,但是并没有失去理智。就心中的疑问向单于问道。 “果然,‘文革’是我改不了的命运了。”单于听见蒋介石称呼自己‘文革’一片悲凉。“校长,您今天才回来也许不太清楚,最近报考我们军校的人不管从学历上还是年龄上都是其他军校比不了的。您难道会认为孙中山先生的号召力比不上那些北洋军阀吗?再说,这么多党内的老前辈纷纷来说人情,这些是那些军阀办的军校比的了的吗?再说,根据我做苏联教官们的翻译这些日子所了解到的,我们这所军校完全是一所中国大地上从未有过的新式军校,也许我们和西方著名的军校还有很大的差距,不过就中国来说,我敢打赌,这个军校出来的军官是中国现阶段最优秀的军官!”说道这里,单于自己内心都有点激动了,不自觉的站了起来接着说道“至于人数,我觉得500名优秀的军官比5000名平庸的军官更有价值!况且,现在不过是第一期,不是吗?有了第一批500名军官就会有第二批,第三批,而500名优秀的中下级军官足够组建一个目前南中国最强的步兵团了。有了第一个团,难道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苏联既然这么‘无私’的帮助我们,那么,军校的装备甚至以后创建新军所需要的装备苏联难道不提供?虽然苏联现在看上去稍微困难点,但是,那是对西方列强来说。对于中国来说,苏联绝对可以支援我们一、两个军的装备!那么我敢说用苏联武器武装,又有充足合格的充满革命精神的下级军官的新军绝对是南方最强大的武装力量。而依靠军校学员组建的新军,您说,谁合适做军长呢?” “了不起,了不起,文革,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蒋介石没有正面回答单于的问题,只是不停的夸奖单于。 虽然蒋介石的夸奖让单于松了一口气。但是那一口一个‘文革‘实在让单于觉得别扭。 “对了,文革,你今年多大了?”蒋介石突然问道。 “什么啊,难道你们这些大人物都喜欢这么跳跃着说话吗?”单于对于蒋介石的这种“天马行空”式的问话非常不习惯。 “学生今年24岁了。”虽然不习惯,但是单于依然恭敬的回答道。 “哦,比我小不了多少嘛,文革啊,以后在私低下我们兄弟相称吧。” “什么嘛,明明比我大13岁,还说什么大不了多少!真是抓住青春的尾巴不放手啊”单于听蒋介石这样说,当然知道是为了笼络自己。在心里腹诽不已。“学生怎么能和和校长兄弟相称了?太不合适了。”单于当然不会被蒋介石的米汤灌晕了。 “文革弟,你我本来就是革命的同志,有什么嘛?再说也是私低下嘛。”蒋介石非常满意单于知道进退的表现。 这样,两人虚伪的争执了半天,最后蒋介石私下称呼单于就变成了那个让单于恶心的“文革弟”,而单于依然称呼蒋介石为“校长”。 这一天也成了单于正式成为蒋记黄埔生的日子,不过不知为什么,两人的夜话后来居然传了出去,不过已经变成“单于夜读三民主义,被蒋介石发现。随后蒋介石就一直赏识单于了。”虽然无数人在知道这个故事后都指责单于虚伪,故意晚上拿本书‘诱惑’蒋介石,但是谁也不知道两人夜话的真相。有时历史的真相的确是除了当事人谁也不清楚的。 本回完。 注:蒋介石对不同的人称呼是不一样的,比如对李济深这些老前辈,就称呼“任潮先生”;对李宗仁这些人就称呼为“德邻兄”,比较亲密的就直接称呼字,比如他黄埔学生。对于胡宗南就称呼为“宗南弟”,当然,我绝对没有让主人公取代胡宗南成为天子第一门生的意思,不过既然已经有一个宗南弟了,再多一个文革弟也没什么吧。 第一卷 初到广州,声名显 第十一回 群星聚广州 报名趣事多 自从单于与蒋介石夜谈之后,蒋介石对军校的事物就更上心了,当然找单于谈天的次数也更多了。这等于让单于在担任苏联教官翻译的同时兼任了廖仲恺、邓演达、蒋介石的私人秘书,搞的单于苦不堪言。根本就没有时间准备即将到了的招生考试,不过话又说回来,就黄埔军校招生考试的那点内容单于也用不着温习。 而对于单于来说,这段时间最大的变化就是称呼他“文革”的人越来越多了,虽然单于对此已经是认命了,但是每当有人称呼他“文革”的时候,他总时空穿梭的感觉。 日子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离军校正式招生考试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广州就有如一块巨大的吸铁般,吸引着全中国的青年才俊们—— 陕西米脂_杜聿明已经多次和父亲交涉了,虽然父亲虽然是同盟会会员,可是依然使不得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去抗枪当兵。而且明确表示如果杜聿明去当兵,就断绝父子关系。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杜聿明心里非常着急。 杜聿明是从《新青年》杂志上,看到了黄埔军校招生的广告的。他从小就向往军旅生活,幻想成为卫青、霍去病那样的优秀军人。所以当看到黄埔军校招生的广告时,他那颗不安分的心再也按捺不住了。不过他也知道父亲不同意的话,自己根本没有希望获得去广州的路费。 于是,这位未来的上将军对自己的父亲用了“暗渡陈仓”之计,他告诉父亲自己想报考军校的想法完全是头脑发热,现在已经想清楚了,要到北京去考大学。老父自然对杜聿明的转变欣喜若狂,当即同意杜聿明去北京考大学,给了杜聿明足够的路费和生活费。米脂离陈仓不远,杜聿明这招“暗渡陈仓”之计,果然用的很熟练。 1924年3月,杜聿明到达北京后和堂兄杜聿鑫、陕籍青年阎揆要、关麟征、张耀明等十一人,从北京取道天津,搭乘英轮经香港到达广州。1924年杜聿明22岁,关麟征19岁,阎揆要20岁,张耀明19岁。 胡宗南中学毕业后,在浙江孝丰县立高等小学堂担任国文、历史、地理教员。除教书外他把大多数时间用来阅读古代史学名著,了解天下大事。1921年暑假,胡游历了北京、天津、山海关等地,对日本间谍猖獗的活动表示了忧虑。随后他辞去了教员的职务,一直在江、浙一带游历,颇有点老庄的风采。1924年,当胡宗南知道知道黄埔军校招生的消息后很不老庄的跑到了广州。那年,胡宗南28岁。 另外除了直接到广州报名以外,其他各省的招生工作都是秘密进行的,比如主持国民党上海执行部工作的就是后来的一代伟人润之先生,虽然在军阀孙传芳的眼皮下,可是依靠共产党严密的组织结构以及做秘密工作的经验,硬是在上海设立了一个分考场,有100多名热血青年在上海通过初试后赴广州总考,徐向前、侯镜如就在其中。 未来主演中国近代史的大部分演员已经齐聚广州了,一时间广州街头到处都是操着各地口音的人,虽然大家性格各异,情趣不一,但是至少在广州、在黄埔军校时,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理想。 这天,单于正在筹备处的办公室里帮忙统计报名人数,虽然这事由一个考生来负责有点怪异,不过似乎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也许只有单于自己觉得奇怪吧。 单于对于这种工作完全没有任何兴趣,本来嘛,这种工作随便谁都可以做的,让他来做,是不是大材小用了点?当然,这样觉得的只有单于自己而已。 正当单于没精打采的时候,突然报名表上的一个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单于看了看报名表上的名字,再翻了翻前面的记录,单于差点没有乐的从二楼的窗户上窜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单于发现报名人里面居然有两个黄鳌,说起来,黄鳌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后来担任过工农革命军第四军参谋长。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单于在21世纪看过一些关于黄埔军校的书籍,里面介绍过郑洞国这个后来的中国远征军司令就是托了黄鳌报了两次名的福。不然错过了报名时间的郑洞国只有报考二期的份。 郑洞国考上后,无巧不成书的居然和真黄鳌分到一个队,只要一点名,真假黄鳌同时应答,每每惹起笑声一片,也算黄埔一景。后来郑洞国将事情原委告诉学校,学校并没有追究。只不过让郑洞国认祖归宗而已。 呵呵,当时我可是神往了好久,恩,现在我终于有机会欣赏真人秀了。单于看着自己手上的报名表,坏坏的想到。与此同时,已经到达广州的黄鳌和正在路上的郑洞国同时感到一阵恶寒。 正在单于想到日后郑洞国的窘态而高兴的时候,在报名处也有一出喜剧正在上演。 主角不是别人,正是前面说到的胡宗南。 胡宗南到达广州后,直接就到报名处去报名了,虽然军校招生简章上规定投考者年龄必须在18岁以上,25岁以内,但是这难不倒已经28岁的胡宗南。只需要在报名册上把笔头稍微弯一下,把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推后几年就可以。 可是真正为难的是体检,军校考试委员会可是把身高放在了体检的第一位。 考官先让考生排成一队,这一下胡宗南的身高弱势十分明显地暴露了出来,在长长的队伍里,他这个不足1.60米的个子差不多比别人矮了一头还多。考官当即把胡从队伍里擒了出来,并且毫不客气地说:“你根本不是当军人的材料。”这一结果对胡宗南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不过胡宗南毕竟是胡宗南,他猛然间站了起来责问把他拎出来的教官:凭什么不让我革命?革命是每个年轻人的义务!那个教官见状惊得目瞪口呆。胡宗南的嗓门越来越大,惊动了正在报名处公干的黄埔军校的党代表廖仲恺先生。只听得胡宗南怒吼道:个子矮怎么了?拿破仑的个子也不高,不一样驰骋疆场?总理孙中山先生的个子也只有1.68米嘛!孔子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国民革命怎能以相貌取人呢? 廖仲恺对胡宗南喊道:同学,我批准你参加考试!接着转身回到办公室里,撕下一张纸,写了一张字条交给了胡宗南。字条上书:国民革命,急需大批人才。只要成绩好、身体健康、个子矮一点是不应该不录取的…… 后面的报名者看见胡宗南这样好运,纷纷议论: “这个胡宗南,个子不大,嘴巴好大啊。” “什么啊,听说过咱们军校第一个报名的单于没有?” “当然听过啊,怎么了?” “这个姓胡的完全是抄袭人家单于的,尤其是第一句。” “你怎么知道?” “单于演讲时,我就在现场。” ………… 当天下午单于就从筹备处其他工作人员的嘴巴里知道了这件事,单于对于自己没有亲眼看到胡宗南的“大嘴巴”感到非常的失望,虽然他自认自己是一个旁观者,但是对于这种有趣的历史“事件”自己不是当事人,还是让单于心情极度不爽。 由于随着考试的日益临近,蒋介石、廖仲恺、邓演达等人的事情越来越多,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常找单于聊天了。至于鲍罗廷,在单于与李之龙谈话后,已经就不怎么找单于聊天了。 正因为这样,完成了手头工作又不觉得自己还需要为考试复习的单于非常的空闲,看看离吃饭还有点时间,单于信步来到了筹备处不远的一个茶水摊准备消磨一下时间。 单于刚刚坐下来,点好东西,就看见两个年轻人满头大汗的走到茶水摊,用明显带着陕西口音的“普通话”招呼老板要茶水。看见老板似乎不明白,高个子的年轻人更是连比带画。 两人刚刚坐好就听高个子年轻人沮丧的说“我看我们这次完蛋了,我到筹备处去问了,第一期报名时间已经过了,都开始体检了。我们只有等第二期了。完了,现在我们身上只有这一点点钱,怎么办啊。” 另外一个稍矮一点的年轻人似乎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闷头喝着凉茶。 听到这里,单于心里一动,难道是杜聿明、关麟征他们?恩,根据我所知道的历史,他们的确是错过了报名时间。想到这里,单于开口了“这三位朋友,难道你们也是报考军校的?” 事实上单于猜的没有错,他们就是前面提到的杜聿明等11人,他们今天才到广州,到达后关麟征、杜聿明去报名,其他人到陕西会馆安顿,没想到他们到了报名处才知道第一期招生已经结束了,正是无可奈何的时候。 “是啊,可惜我们错过报名时间了。”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人听见有人询问,愁眉苦脸的说道。可能由于心情原因,年轻人的陕西口音更重了。 “我听各位的口音,好象是西北方向的人,如果你们真是西北人士,呵呵,这也不难解决。”单于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就是杜聿明、关麟征这一拨陕西考生了。不过还不能肯定他们是不是杜聿明、关麟征。 “什么!?你有办法?!真的假的?!”一直沉默的年轻人听到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不由兴奋的大喊起来。 “我叫单于,也是军校考生,不知道二位尊姓大名?”单于还是想最终确认一下。 “你叫单于啊,我叫关麟征,这个是我同乡杜聿明。我们都是陕西人。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报名?”高个子的年轻人听说单于有办法,也是很高兴。 “是这样的,两位虽然错过了报名时间,但是由于你们来自陕西,这就是办法。”单于微笑的说道。 “这是什么办法啊?!”关麟征还没有听出单于的意思,一脸的失望。反而杜聿明眼前一亮。 果然,杜聿明后来战功战绩都在关麟征之上,不是没有道理的,单于看见两人的反应,心里暗暗想着。 “二位不要忘记了,于右任,于老就是陕西人,更何况,军校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来北伐打倒北洋军阀们。再说,你们千里投考军校也不容易。我想去找于老,事情应该有转机。”虽然杜聿明看样子明白了,单于还是不得不把话说的明白点。 “啊!原来是这样,谢谢你了,兄弟!”关麟征听到这里,大腿一拍,高兴的大叫一声。立刻拉着杜聿明匆忙而去。 居然连谢都不说一声,什么人啊。单于看见关麟征、杜聿明两人匆忙而去,心里感叹道。 “什么!?他们两人的茶钱要我结?我不认识他们啊!算了算了,我结就我结。” 原来关麟征、杜聿明匆忙间连茶钱都没有结就走了,老板由于不怎么听得懂北方话,所以误以为三人是朋友,所以拦着单于要三人份的茶钱。单于也不想为了几个小钱和老板纠缠,只能自认倒霉。只是在心里把关麟征、杜聿明骂了个痛快。 “啊嚏!”关麟征、杜聿明两人同时打了个喷嚏。 本回完 ====================================================================== 注:由于昨天晚上,我看了通宵的有关大革命时期的资料,所以这章是今天早上赶出来的,大家凑合着看吧。如果不满意我在第一卷结束后再修改。第一卷共12回,明天结束。星期天可能暂停更新一天,因为我要去电脑城买电脑。 最后,对书友们说声对不起,请多包涵。 第一卷 初到广州,声名显 第十二回 考场遇故人,校长摆家宴 5月的广州天气已经很热了,但是对于清晨就起床的单于来说空气中显然还残留着昨夜的凉爽。穿戴完毕的单于伸了伸懒腰,心里返起了莫名的激动。 是啊,今天可是军校招生考试的日子。虽然单于从没有把黄埔军校的考试放在眼里,也没有想过什么黄埔军校是他问鼎中华霸业的开端;可就是有一种创造历史的感动荡漾在单于的内心。 82年的时间啊,大概谁也不知道在82年后的中国,黄埔军校已经成为了多么伟大的一个存在。单于望着窗外那冉冉升起的太阳不由自主的想着。 “咚、咚”门外不但响起了敲门声,还传来了麦粤金特有的带有广东口味的普通话“单兄弟,起床了,今天可是你考试的日子,邓主任吩咐了,要你早点起来。” 邓演达啊,何必对我这么好呢?单于听见门外的麦粤金的话,对于邓演达对自己的关心感到有点愧疚,毕竟他打算是投靠校长,而校长和他日益亲密的关系筹备处的人也不是瞎子,可是邓演达却对这些毫不在意。 邓主任,我会尽力使您放弃成立第三党的打算的,如果不行……至少我还可以让您的家人衣食无忧。单于一边开门一边想着,虽然对于邓演达的关心,使得单于有了改变历史的打算,可是按照他所设想也许说修正更合适些。当然,单于这样想也并不是他真的冷血,他也有他的考虑。单于并不认国民党在宁汉合流之后再次分裂是一个好主意,毕竟30年的中原大战以及随后31年的9.18事变决定了中国必须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有一个相对统一的国民党。 “原来单兄弟已经起床了,呵呵,快点出来吃饭吧,昨天邓主任可是专门吩咐了的,今天咱们吃牛奶鸡蛋。”麦粤金看见单于已经起床了,对着单于说道。 “谢谢。”对于邓演达这种润物细无声私的关心,单于虽然有千言万语也不知道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只能对着麦粤金简单的说声谢谢。至于单于内心怎么想,谁也不知道。”客气什么啊!”麦粤金对单于的客气看来非常开心,哈哈笑着说。 吃完早饭后的单于,带上廖仲恺、蒋介石送他的两只钢笔向考场—广东高等师范学校走去。 来到广东高等师范学校门口,就看见大门口赫然贴着带有箭头的“陆军军官学校考场”字样的路标。还贴有一张“陆军军官学校考试委员会启事”。考试首先进行的是作文,题目是《论中国贫弱的原因和挽救之道》。随后考数学、历史、地理,已经有许多先来的考生围在这则启事附近商量着什么。启事的内容单于早已经知道,也没有凑热闹的兴趣,于是他信步向校门内侧那棵大数走去,准备在考试前休息休息。 这时,有人拍了拍单于的肩膀,不过似乎力度稍微大了点,差点没有把单于拍了个踉跄。单于略带恼怒的回头一看,原来是前两天遇见的关麟征。 “哈哈,同学,那天谢谢你了,不过我不知道你原来就是第一个报名考黄埔的学员啊。”关麟征豪爽的说道。 关铁拳真是名不虚传啊,不过你这么大力气朝日本鬼子用啊,用我身上算什么事儿啊!?单于揉了揉被关麟征拍的有点疼的肩膀,虽然心里大骂关麟征,可是单于脸上依然带着微笑。不过说是微笑,还不如说是嘴角的肌肉强迫性的朝上牵引。单于正要说话,尾随关麟征而来的杜聿明抢先开头了“单兄,那天谢谢你了,好象那天的茶钱也是你帮我们付的,实在谢谢了。”说完还向单于微微鞠了个躬。 看看,还是人家光亭懂事?你个关莽夫学着点!单于看见杜聿明这么礼貌,心情大好,要知道能让后来统帅几十万大军与育容、刘帅争锋的杜聿明心甘情愿鞠躬的可没几个。当然,他也没忘记朝关麟征描了一眼。 “没什么,其实就是我不说,你们早晚会想到的,至于茶钱,更是小事,我不能请同学喝杯水?”单于连忙谦虚道。 那天杜聿明他们经过单于点拨,果然就去找于右任去了,结果也如单于所料,很顺利的就拿到了报名表。不但如此,于右任还请他们这11个家乡娃娃吃了顿饭。也就是在饭桌上,杜聿明他们了解到了单于现在在国民党高层里很有好评,而且他们的校长也很器重单于。而于右任在知道了杜聿明他们找上自己是出于单于的点拨后,也感叹单于这个年轻人实在了不起,小小年纪居然有料事如神的本领。 所以,今天杜聿明他们看见单于才会那么兴奋,毕竟和一个既有才华又有关系的人搞好关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很正常的选择。杜聿明他们虽然豪爽但是却不傻。 看见单于这么好说话,杜聿明、关麟征也很高兴,随后又把其他同来的老乡给单于介绍了,在单于刻意结交下,一群年轻人越说越亲热。 “文革,原来你已经来了,这几位是?”原来是蒋先云与李之龙也到了。 虽然单于听到“文革”两个字依然还有点别扭,不过对此他也基本适应了,看见蒋先云、李之龙也到了,单于连忙把他们给杜聿明、关麟征等人做了介绍。 快乐的时光永远是短暂的,不一会儿,考试时间到了。单于等人说笑着朝教室走去。 军校的招生试题对于单于来说,实在没有什么难度。当很多人还搞不清楚什么是三民主义的时候,单于做苏联教官的翻译都快三个月了。单于只在考卷上划了划就交卷了。边走还边摇头,对这次考试单于觉得简直就是让大学生做1+1。 单于出了教室,正好看见李之龙也刚好出来,和单于一样,对于做了半年鲍罗廷政治秘书的李之龙来说,考试题目实在简单。 “在田兄,这么早就出来了,呵呵,怎么样,我们去酒楼喝一杯吧?”单于觉得很久没见李之龙了,于是邀请李之龙去吃点东西。 “算了,我和巫山还有点事情,今天就不去了。”虽然李之龙很想和单于把酒谈心,不过想到等会组织还要开会,于是只好婉言谢绝了。 单于耸耸肩,他当然知道“国民党的税多,那个什么的会多”的道理,估计李之龙他们可能等会要过组织生活,也就不勉强李之龙了。于是和李之龙打个招呼后,朝校门外走去。 单于刚出校门,就看见一辆汽车停在门口,仔细一看车牌,原来是蒋介石的车。蒋介石到这里来干什么?单于好奇的想着。还没有等单于想明白,就看见车门打开了,蒋介石朝单于招了招手,说道“文革弟,我猜你差不多该交卷了,来,上车。” 这种情况下我还可以选择吗?单于边和蒋介石打招呼,边自嘲的想着。 上车后单于才知道,原来蒋介石今天把家搬到了黄埔岛上,特意请单于去新家做客。 看来,蒋介石真把我当自己人了?单于一边应酬着蒋介石,一边猜想着。 从市区到黄埔岛很不方便,单于随着蒋介石,坐了汽车又换船,好不容易到了黄埔岛。一路上蒋介石和单于谈笑风声,单于开始有点佩服蒋的见识和眼光了。 到了蒋介石在黄埔岛的住处,这是一幢两层高的小楼,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看的出来是新建的。看见单于在打量这幢房子,蒋介石温和的说道“文革弟觉得怎么样?” 好难听啊,你还不如叫文革。单于一边腹诽着,一边恭敬的说道“校长,学生觉得太简朴了点。”这可不是恭维,对于蒋介石以后的地位,这幢房子的确简陋了点。 “革命嘛,不要太讲究享受。文革,你要记住,革命的军人是不讲享受的。”蒋介石正色的对单于说道。 不过单于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单于听见蒋介石不再叫自己什么“文革弟”,心里高兴翻了。 边说两人边进了房子,单于一抬眼,就看见一位20来岁,长的略带男像,且没有缠脚的女性迎了出来。看过陈洁如画像的单于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位女士就是蒋介石现在的妻子—陈洁如。 “文革,这位是你的嫂子,陈洁如。”“洁如,这位是单于,你可以把他当成你的弟弟。”蒋介石给两人介绍着。 想到后来陈洁如被蒋介石抛弃,单于不由得同情起眼前这位注定苦命的女子。于是单于竟朝陈洁如鞠了一躬并恭敬的说道“师母好。”陈洁如看见单于行这个礼,显得有点慌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好,求助的像自己的丈夫望了过去。 反而蒋介石看见单于如此恭敬非常高兴,连忙笑着对陈洁如说道“没有关系,长嫂如母嘛。你当的起,当的起的。” 陈洁如听见自己的丈夫这样说,也放心了,红着脸朝单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叔叔不用这样多礼,以后长来玩。” 虽然陈洁如的上海话很好听,但是单于心里对蒋介石那句“长嫂如母”以及陈洁如那句“叔叔”感觉很怪异。什么啊,我有说过当你是大哥吗?叔叔,呵呵,好恶心的称呼,单于心里不满的想着。 “好了,菜差不多都准备好了,吃饭吧。”陈洁如招呼着自己眼前这对“奇怪”的兄弟(师生?),蒋介石和单于一起进了客厅。 桌子上的菜事实上很简单,只有四个菜,两荤两素,只有一道红烧狮子头单于认出来了。蒋介石和单于落座后,单于好奇的问道“校长,两位公子呢?” “哦,他们现在还住在市区戴季陶先生那里,这里毕竟不太方便。”蒋介石回答道。 “对了,文革,祝贺你今天正式成为军校学员。”蒋介石举起了酒杯。 “不敢当,校长,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单于连忙也举起酒杯,谦虚的说道。 “你就不要谦虚了,你单文革都考不上,那才奇怪了。”蒋介石对于单于很有信心。 这样,单于与蒋介石在饭桌上谈笑风声,而坐在蒋介石旁边的陈洁如却安静的坐在自己丈夫旁边,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丈夫。 吃完饭后,蒋介石和单于来到了二楼的书房,蒋介石看着单于认真的说道“文革,过不了多久,你就是真正的军人了,你这个人很有才华,但是我也看的出来你对军旅生活没什么认识。毕竟你生活在国外,生活在和平的环境里。我今天送给你三本书,你要好好用心的看,相信对你会有帮助的。另外,我会吩咐教官对你特别严格的,你要好自为之。”说道最后,蒋介石的语气已经可以说是严厉了。 对于蒋介石话里的关心,单于怎么会听不出来?看着蒋介石不像做假,单于不得不佩服这些伟人关心起人来实在让人感动。 蒋介石说完后,从抽屉里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三套书,单于一看,原来是《王阳明全集》,《曾文正公全集》,《曾胡治兵录语》。“你从小在国外长大,国文底子薄,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就多问问你的同学,我想他们其他不如你,国文总比你要强。实在不行,你就来问我。” 看着自己手上这三套线装书,单于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蒋介石毕竟是军校校长,不可能有太多的空闲,而单于也要回去筹备处去帮忙,两人休息了一会,就又要回到市区去。 单于在渡船上看着不断远去的黄埔岛,看着已经模糊的校门,在看看自己旁边的蒋介石,不由得想起了两句话: 他们从这里学会了射击和开炮! 他们从这里学会了主义和革命! 本回完。 第一卷完。 第二卷 一入军校,泪两行 第一回 乘船赴黄埔 分为第一队 没过几天,成绩公布了。不出单于所料,共产党员蒋先云在这次被录取的学员里成绩排名第一。单于自己也看了蒋先云的试卷,自问如果自己不是来自21世纪而是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人,那么,就算文化程度不变,经历不变,自己是敢不上蒋先云的。 知识有两种,一种是书本知识,一种是实践知识。实践知识来源于对现实生活的把握,而现实生活由于太过复杂,需要一定程度的简化,就产生了书本知识。在简化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造成歪曲或者缺失。正如给一个没有骑过自行车的人一本自行车手册并不能教他(她)学会骑自行车一样。一个现代的大学生,要么他(她)极为优秀(天才型人物),要么对某一狭窄的领域有过专门和时间颇长的研究,那么他(她)对历史中的社会生活的把握并不会比当时的人要高。 回想起自己在21世纪网络上看到的一个网友关于“现代人回到过去”的发言,身处1924年中国的单于终于理解这话说的有多么正确了。 的确,单于并不比蒋先云优秀,甚至单于自问,就是胡宗南之流也比自己也是不能比拟的。看到了蒋先云的优秀,单于心中有一点自愧不如的失落。 “可是我比他们更能看清楚时代的走向,只要我不去冲动的改变什么历史,那么我会是这个时代生活的最幸福的人。蒋先云太优秀了,优秀到让目前还高高在上的人觉得不舒服了。这或许就是张国焘后来对蒋先云百般刁难的原因吧。不管是在21世纪还是现在,我能肯定一点,我比他更会保护自己,虽然这样看起来,自己很卑鄙,但是只要人活着不就有一切可能吗?而一旦死去,就算在墓碑上刻满赞誉之词又有什么用?我希望将来我死了后,墓碑上刻着:一个卑鄙的人,他幸福的渡过了自己的一生。” 单于不光看到了蒋先云的优秀,更觉得找到了蒋先云悲剧结局的根源。从而反省自己是不是在最近锋芒太露了。 “不过只要到了军校,我想我就会被打回原形吧?谁也不会觉得一个贪生怕死、怕苦怕累的人会是一个威胁吧?”单于自嘲的笑了笑。 “文革,果然是你,好巧啊,想不到你也坐这班渡船。”李之龙的声音让单于发现,自己不是在哪个静室悠闲的思考人生,而是在前往黄埔岛的渡船上。 虽然黄埔军校的开学典礼要到6月16日才举行,但是由于国民政府急需大批合格的中下级军官,所以黄埔军校第一期470名学员(一期共录取正取生350人,备取生120人。)在5月4日青年节这天赶到军校,5月5日正式上课。 “原来是在田兄啊,我正想到了军校要找你帮忙,想不到你在这里。”单于并不是敷衍李之龙,的确是有事情找李之龙帮忙,所以在渡船上发现李之龙后也很高兴。 “哦,文革居然有事找我帮忙,荣幸之至!”李之龙听到单于有事找他帮忙,也觉得很荣幸。 “是这样的,在田兄知道我没有军校体验,而你曾经在烟台海军学校学习过,我想请你介绍介绍经验嘛。”单于也不和李之龙客气,把问题和盘托出。 “哦,其实也没什么,军校和其他学校差不多,不同的是在进校后先要进行简单的军事训练,而且是按照军队的标准来要求学员的。” “原来这样,在田兄你知道我生活在国外,家里条件也比较好一些,所以从小没吃过什么苦,我怕学校的要求我做不到,在田兄,到时候你可要拉兄弟一把啊。”单于知道自己肯定受不了军校的生活,所以提前就想找一个人帮忙。 “哈哈,没有问题,大家是朋友嘛,放心可能最开始你会觉得很辛苦,过一段时间就会习惯的。要知道,我在烟台读军校的时候才20岁,不也挺过来了吗?(李之龙出生于1897年) “的确是这样的,单于你很有才华,但是做为军人,如果吃不了苦,终究是成不了气候的。”一个熟悉的声音插话道。 “原来是巫山啊,你也在渡船上?哦,对了,你和在田兄是一起来的。”单于一看,插话的正是这次考试的第一名,蒋先云。 蒋先云与李之龙一起乘渡船到军校报道,看见李之龙和单于在聊天所以一直站在人丛里没有做声,听到单于对于即将到来的军校生活感到有点害怕时,忍不住插话。 “巫山兄的金玉良言,我铭记在心。”单于恭敬的回答道。 单于心里当然蒋先云是为他好,可是单于对于“在烈日下燃烧青春”这类事情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他也明白为了将来,黄埔的资历是万万少不得的。 三人就军校的话题聊了起来,不一会,船到了黄埔岛。三人到军校门口就看见校门上挂着“国民党陆军军官学校”几个大字,而两旁有一副对联“升官发财请走别路,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文革,我听说这对联是你写的?”这副对联从辞藻上来说很粗陋,但是李之龙却非常喜欢。 “我不是从小没有好好学国文吗?所以我到广州以后就努力学习,那天我正在看《说文解字》,信口胡诌的,谁知道校长刚好听到,于是就……呵呵”单于连忙解释道。 “那里,文革这副对联看上去的确很简陋,可是细细品味,却很适合我们这些立志舍身报国者。”蒋先云插话说道。 他们并不知道,之所以这对联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单于那天看见蒋介石他们在商量校门对联的时候,居然决定挂另外一副对联,而不是单于记忆中这副,单于心里一慌,就把这副对联的内容说了出来,而蒋介石等人一听也觉得这副对联非常适合。 就这样本来应该出现在军校门口的对联还是出现在军校的门口,不过就过程来说,真不知道是单于改变了历史呢?还是单于维护了历史。 三人才进校,就看见门口的墙上贴着一张告示,单于他们一看,原来是分班说明。三人再仔细一看,蒋先云在第一队,第一区队;而李之龙在第一队,第二区队;单于本人被分在第一队,第三区队。 “呵呵,文革、巫山,我们在一个队啊。太好了!“李之龙看见三人都被分在第一队,感到非常的高兴。三人就根据告示的指示来到了学员宿舍。 一到宿舍门口,单于傻眼了,这那里是宿舍?!分明就是工棚嘛!原来军校的军费紧张,学生宿舍就是当年的兵营,这个时代的兵营都很简陋,而且因为黄埔岛位处南方,与其说是兵营不如说是草棚。床上铺的是普通的草席,床下一看就知道铺的是稻草。 我知道军校经费很紧张,可是至于紧张到这种程度吗?单于心里不禁为自己以后的悲惨命运哀叹着。 “你好,你是我们队的吧?我是贺衷寒。”几个先到的学员看见单于在门口发呆,于是其中一个上前招呼他。 “啊,你好,我是单于。很高兴见到你。”单于慌忙回答道。虽然来到这个时代已经遇见了很多名人了,可是单于对自己眼前这个人表示了足够的尊重。要知道贺衷寒可是以后大名鼎鼎的“黄埔三杰”。 贺衷寒(1900~1972),原名忠汉,字君山,鹿角镇牛皋村贺耕九屋人1919年。五•;四”运动时被选为武昌学生代表,适逢苏联召开东方民旗会议,贺被选为东方劳工代表参加。1921年春赴上海学习俄文,9月赴莫斯科。1922年回国,在武昌创办“人民通讯社”,因揭露旧社会黑暗,抨击军阀横行被查封。继往长抄创办“平民通讯社”,同时,兼任宏图中学教员。当时长沙发生“湖南劳工惨案”,他发表评论,被捕入狱,后经保释。1923年主持长沙“青年服务社”,并受聘《上海时报》特约记者。1924年5月考入黄埔军校,为第一期学员。 12月贺衷寒与缪斌等在广州成立“孙文主义学会”,贺任会长,与“青年军人联合会”对抗。是时他任军校入伍生总队政治部主任。1926年被派往苏联陆军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1928年1月毕业回国,任杭州军事训练班学生总队队长,10月调国民党南京市党部工作,1929年春,经蒋介石批准去习本学习军事、政治。1931年任“陆海空军总司令部剿匪宣传处”处长,其后历任“星子训练所”所长、“豫鄂皖3省剿匪司令部政治训练处”处长、“军事委员会委员政治训练处”处长、“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南昌行营’宣传部长等职。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贺衷寒感到蒋介石领导的国民党组织松懈,极谋补救,乃纠集军校同学邓文仪壤泽、曾扩清等,发起中国复兴运动,于1932年在南京成立。三民主义力行社”,请蒋介石出面领导,旋即成立第二级组织。革命青年同志会”、“革命军人同志会”和第三级组织“中华复兴社”t自任常务干事,负实际领导责任。1935年当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兼军队党务组长。翌年又兼任军事委员会训待处秘书长,中央通讯社新闻检查局局长。 1936年。西安事变”,贺衷寒发动青年将领170余人通电“讨伐”张学良、杨虎诚将军,妄图要张、杨。释兵自缚.请罪京门”。 1938年任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第一厅中将厅长,仍负责军队事务和中央军校的政训工作 1944年到1947年,任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组织处书记长。1947年任社会部政务次长,被选为岳阳代表出席了国民党召开的第一届国民大会。在台湾蒋氏政府中又任交通部长、国民党中央设计考核委员会主任委员、总统府国策顾问、行政院政务委员、中国国民党改造委员会中央评议委员等职。 黄埔三杰里就结局来说是陈庚最好,就能力来说是蒋先云最强,可惜就仕途来说,你是最艰难的,可惜了。看见自己眼前的同龄人,单于心里感叹着。 贺衷寒可不知道单于对于他这么了解,不过对于单于,贺衷寒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单于是这么多学员里第一个报名的,也很受廖仲恺、蒋介石、邓演达这些人的赏识。知道和单于搞好关系对于自己将来的发展很有好处的。所以热情的说道“原来是单于同学啊,你好。我今天看告示的时候还在想像你这样经常和教官以及校长、教育长打交道的人不知道多难相处,没想到这么……呵呵” “你客气了,我虽然在筹备处工作过一段时间,但是我不觉得我又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教育长还说因为我是当个教官翻译的人,更应该严格要求自己。还说要给我特别加量呢。到时候,同学们你们可要帮忙说情啊。”单于当然知道贺衷寒为什么这么热情,而他本人比贺衷寒更擅长交际,于是借与贺衷寒说话的机会,乘机向其他学员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仗势欺人,而且教官们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特别优待,反而会更严厉的对待自己。 听到单于这么说,刚才还在忧虑单于这个特殊的学员会不会很难相处的学员们也放下了心。纷纷招呼单于。 “我叫董剑。” “我是徐向前” “我是邓文仪” “我是曾扩情,你叫我老曾吧,看样子你们应该没人比我大了吧?哈哈” “我叫罗奇” “宋希濂” “你好,我是王尔琢” ………… 看见这一个个后来在中国近代史上占据一席之地的名人们对自己如此友好,而且自己也将会和这些名人们称兄道弟,单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大吼一声“黄埔军校,爷爷我来了。” 本回完 注:网友修昔底德给我的留言十分精彩,所以我冒昧的采用了。 第二卷 一入军校,泪两行 第二回 宿舍起党争 单于见伟人 打过招呼后,大家自然就交谈起来。在和同学们聊天的时候单于明显感觉到已经加入了国共两党的学员们虽然还不是很多,但是两边的党员们已经隐隐有点泾渭分明了。比如已经加入国民党的贺衷寒就一直和单于聊什么“关于纯洁党的必要性”,而作为共产党的王尔琢等人也争锋相对的说“孙中山先生的三大政策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不知不觉,大家的话题逐渐转移到了“共产党员加入国民党依然保留原来党籍是否应该”上来了,而且其中的火药味也渐渐浓了起来。单于还好一点,毕竟在21世纪的网络论坛上见多了国共之争,而其他还没有加入国共两党的同学们对这种气氛明显表现出了惊讶。 “从党的纯洁性和巩固出发,共产党员同学如仍保持原有的党籍,如今又加入国民党党,恐只会带来许多不便,万一国共两党在某些事情上看法不一致,那么请问这些以个人身份加入国民党的同学们,你们站在那一边呢?特别是顷刻间无法分出谁对谁错的时候。当然,我没有指责谁的意思,也认为国共两党一定会精诚合作,打倒军阀的。但是,这不代表我问的问题不会出现。”贺衷寒不愧是搞过学生运动又办过报纸的人,一番话不但让邓文仪这些国民党员眉飞色舞,就连罗奇这样还不是国共党员的人也是暗自点头。 “联俄联共,包括接受共产党员以个人身份加入中国国民党,这是经孙中山先生亲自提出,并形成了决议正式写进新的《中国国民党章程》的,我们共产党员是坚决拥护孙中山先生的领导的。”虽然王尔琢对于贺衷寒的话进行了反击,不过在单于看来,王尔琢的话实在没有什么力度,而且提到孙中山更像是在用权压人。 果然,王尔琢的话一说完,不但贺衷寒、邓文仪这样的国民党员面露嘲讽之色,就连一旁看热闹的同学们也纷纷露出不能赞同的表情。 虽然单于本人的意愿是置身事外,他也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可是他忘记了他在旁人眼里因为受到廖仲恺、蒋介石、邓演达等军校领导层的广泛赞扬,又是国民党党员;甚至被很多国民党高层誉为“本党最有才华的年轻人”,很多人都希望从他的话里找出军校甚至国民党高层的某些意图。 所以,就算单于本人无意表态,也会有人逼他表态的。而且在这个激昂的大时代,谈论政治本身就是很时髦的行为。 “单于同学,你也赞同贺衷寒同学的意见吗?”果然,王尔琢看见单于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以为单于并不赞同贺衷寒的意见,希望从单于这里得到支持。 “当然,文革本来就是我党优秀党员,他当然赞同我的意见。”贺衷寒也害怕单于说出什么不利自己的话,连忙接过话头。而且他一口一个“本党”,言下之意是也是想告诉单于,大家同是国民党党员,不要胳膊肘向外拐。 贺衷寒的意思单于也听出来了,可惜单于虽然加入了国民党,可他自己从没有身位一个国民党员的认知。他是在头疼这个态怎么表,一个不好就要得罪人,这可不符合他低调做人的本意。 “事实上,我不认为共产党员以个人身份加入国民党是一个好的主意。”听见单于这样说,王尔琢等共产党学员脸色大变,而贺衷寒等国民党学员各个神采飞扬。 看见王尔琢又想说什么。单于连忙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但是,这不意味着国民党不应该和共产党的合作,相反我认为既然共产党作为国民党的盟友,那么就应该给共产党平等的身份。为什么一定要共产党加入国民党呢?实际上欧美列强都是两党甚至多党执政的。就是我们所讨厌的日本也不是还有政友会、宪政会的存在吗?我想在打倒军阀后,由两党甚至多党执政对于中国来说是一件好事。至于国民党内部的确有对共产党主义的一些看法,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一种主义的诞生,必然会产生赞扬的声音以及反对的声音。马克思的《资本论》我也看过,做为一种哲学学说,我个人是比较欣赏的。” 听见单于这样说,王尔琢这边当然是非常高兴,可是贺衷寒这些国民党学员脸马上就拉了下来。 看见贺衷寒也想说话,单于不得不再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但是,我并不认为共产主义就完美无缺,在世界任何国家都可以实行。请不要忘记,马克思先生有句话‘物质极大丰富’,现在的中国的问题是物质短缺,根本还没有资格谈论物质丰富与否。因此,我觉得三民主义更适合现在的中国。事实上中国当前最大的问题是军阀丛生,我们做为军校学员,应该少谈点主义,多做点实事。很多问题可以留在打倒军阀后再连辩论。并且我们现在连进步军阀都可以联合,为什么大家就容不下自己的同志和兄弟呢?” 单于说完后,看见不光非党员的同学们露出了赞同的表情,就连国共两党学员也露出深思的表情,于是暗自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有些问题毕竟还是存在的啊,如果打倒军阀后在一些问题上不能达成一致怎么办?现在不搞清楚,难道等那个时候在来……” 听见有人开口质疑,单于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从小生活在国外,也许不太了解国内的情况,但是国外有一句谚语说的好‘政治是一门妥协的艺术’。为什么一定要那什么呢?和平解决不好吗?” “可是两种理念根本南辕北辙嘛,怎么妥协?” “中国幅员辽阔,各地情况都不一样,我觉得没有必要搞一刀切,如果某些地区适合共产主义,我们完全可以搞一国两制嘛。相反,如果某些地区不适合共产主义,那我们就搞三民主义嘛。”对于后来证明切实可行的总设计师的‘一国两制’,单于毫不客气的采用了拿来主义。 一国两制?!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治国方案,被单于人为的提前了半个世纪出现在了中国,所有人几乎同时陷入了沉思当中。 “恩,一个国家两种制度,说的好,说的好”刚才提问的人出口夸奖道。 “啊,党代表,校长,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原来刚才出口询问的正是军校党代表廖仲恺,在他身后的就是军校校长蒋介石,还有一些跟随他们两人的一些教官和学员,蒋先云和李之龙也在其中。 原来廖仲恺和蒋介石两人因为今天是学员报道的日子,所以特地一起和其他在校的教官到学生宿舍看望同学,结果刚到一大队三区队与四区队的宿舍就听见了单于的讲话。 廖仲恺和蒋介石听单于说到“三民主义更适合现在的中国”时不禁相视一笑,而听到单于提出“暂时搁置争议“时,廖仲恺忍不住开口刁难一下自己心目中“党内最优秀的年轻人”,结果没有想到居然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细想下却有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 “恩,单于同学说的很对,同学们,特别是共产党同学们,我们国民党要求你们加入国民党,并不是以大欺小,也不是要吞并你们,而是形势的需要。大家知道,现在列强们对苏联以及共产主义都抱有敌视态度,为了避免我们北伐时给列强借口干涉,所以大元帅才会要求你们加入国民党。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廖仲恺也借着这个机会像共产党员们解释一下,虽然实情并不是如此。 而蒋介石显然扮演着另一个角色,只见他对着贺衷寒这些国民党员呵斥着“你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身位军校学员,不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学业上。天天想着刁难自己的同学!小小年轻那里来的那么多惟我独尊的思想?为什么共产党员就不能以个人身份加入国民党?!我宁可要巫山、在田这样的优秀的共产党员也不要你们这样的国民党员!” 哈哈,有惟我独尊思想的不正是校长你吗?看着被蒋介石训的抬不起头的贺衷寒等人,单于心里暗自好笑。 “文革,还有你!既然你知道少谈主义都做实事,怎么也在那里长篇大论?!”蒋介石不想太厚此薄彼,因此连单于也没有能幸免。 什么啊!怎么说到我头上了?你也做的太明显了吧?单于一边挨骂,一边在心里腹诽不已。 “算了,算了,中正啊,他们还是年轻人嘛,教育教育就好了。”廖仲恺适时的插话了。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你们的政治部主任,周主任。”廖仲恺向大家介绍一直跟着自己身后的年轻人。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政治部主任,我姓周,大家叫我周主任好了。”有着两道浓眉的年轻人讲话带着一口天津口音。 “周总……周主任好!”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还十分年轻的“总理”,刹那间,单于有一种朝圣的感觉。 本回完 注:本来第二卷我是写完了的,因为某些网友的建议,我决定重新修改大纲,重新写第二卷。所以,在这里感谢加谴责蜡烛。因为你,我浪费了4万字,因为你我决定写的激烈点。 第二卷 一入军校,泪两行 第三回 宿舍和为贵 海边明心志 周主任寒暄几句后就和廖仲恺、蒋介石等其他军校领导一起到第二队宿舍去了。蒋介石看来似乎是想和单于在说些什么,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周主任在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单于一眼,尽管周主任他们已经离开很久了,但是单于依然在回味和未来的“总理”的第一次会面里。可是其他人却不和单于一样,看到领导们的都走了,一部分同学兴奋的聊了起来,一部分同学则依旧在思考单于刚才的发言;而挨了蒋介石训斥的贺衷寒等人一个个像才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 “文革,你发什么呆呢?”看见单于似乎在发呆,本来就是来找单于的李之龙上前拍了拍单于的肩膀。 “哦,是在田兄啊,你和巫山兄怎么来了?”李之龙这一拍,让单于回过神来。 “还不是找你吗?现在离吃饭还有点时间,我们大家聊聊天。”李之龙说道。 “怪不得刚才单于同学拼命为共产党说好话了,原来你们早就是朋友了。”邓文仪大概因为单于刚才那番讲话受到了廖仲恺的表扬,心里不太受用,所以说起话来也是酸溜溜的。 李之龙本来就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再加上邓文仪说的也太过于明显了,眉毛一跳,正要开口时,却被单于拦了下来。 “雪冰兄(邓文仪,字雪冰。)的确,我和在田以及巫山在还没有考上军校时就已经是朋友了,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交朋友不是看他是什么党,什么信仰,而是看他这个人是否值得结交。还有,我并不认为评价一个人是否优秀的标准是看他是什么主义的信徒。国民党里有精英,共产党内未必就没有笨蛋。事实上如雪冰兄、君山兄这样的难道不是我们国民党的精英吗?再说,现在共产党员不是已经统一以个人身份加入国民党了吗?既然国共一家,何必说那么见外的话呢?我来自国外,不太会说话,希望雪冰兄不要见怪。我真的觉得既然大家的目标都是打倒军阀,又何必这么见外呢?””单于说完,用诚恳的眼神看着邓文仪。 邓文仪虽然听了单于这番话心里不太舒服,但是看着单于的表情又不像是作伪,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文革所言及是,看来我的发言有欠妥当。在这里我向蕴璞兄(王尔琢的字)贺衷寒反应可比邓文仪快多了,他知道现在清党言论还不合适宜,态度立刻就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不但道歉,贺衷寒还正式的朝王尔琢微微鞠了一躬。 王尔琢看见贺衷寒这样的做派,连忙摆手,谦虚的说道“那里那里,君山言重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其实有争论也很正常。没什么,没什么。” 蒋先云在门口看见气氛这么友好,也来了兴致,高声说道“我记得在西晋末年时,匈奴人刘聪灭亡了西晋,让西晋最后一个皇帝当了他的马童,有一次刘聪问这个皇帝,为什么西晋会被自己灭亡,这个皇帝是这样回答的‘此殆非人事,皇天之意也。大汉将应乾受历,故为陛下自相驱除。且臣家若能奉武皇之业,九族敦睦,陛下何由得之!’同学们要是我们能团结一心,北洋军阀有什么可怕的?但是如果我们内斗不休,别说北洋军阀,我看我们连陈炯明也未必斗的过。” 单于听着蒋先云侃侃而谈,心中不禁折服,不愧是黄埔骄雄,典故信手拈来。一时间宿舍里氛围大好,大家都不在讨论党派斗争,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如何打倒军阀以及即将到来的军旅生涯上。 看见屋内嘈杂,单于向蒋、李二人做了一个手势,三人悄悄的走出了宿舍。三人一直走到了海边,单于看着面前的大海,看着蒋、李二人笑了笑,说道“巫山你和在田来找我肯定不是闲聊那么简单吧?这里比较清净,有什么话你们就说吧。” 李之龙听见单于这样说,哈哈大笑了起来“不愧是文革啊,我和巫山找你的确有事,其实也不是我们找你,是新来的周主任想请你去政治部帮帮忙,我和巫山是来当说客的。” 周总……找我帮忙?!单于几乎立刻就要开口同意了,不过想到自己低调做人的目标,想到日后两党长达二十多年的残酷斗争,想到自己已经是国民党党员,单于生生把一个好字重新吞回了肚子里去。 “这个,我想还是算了。我基础不太好,我想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单于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实在很牵强。 这下子,不光李之龙,就连蒋先云都奇怪了。 “文革,你这个理由实在太牵强了吧。周主任找你到政治部去帮忙其实看中你的才华。”蒋先云忍不住开口了。 “就是,文革,你做了几个月苏联教官的翻译,而且我听说连伏龙芝军事学院支援给军校的教材也是你翻译的,你说你基础不太好,这个我实在不相信。就算你术科因为身体原因稍微差一点也不至于不能达标吧?大不了我和巫山每天陪你锻炼身体。”李之龙也开口劝说。 “这个,这个,我有我的考虑,实在是不能答应。”单于自己也很矛盾,一方面他很想和自己儿时的偶像多多接触;可是另一方面单于也害怕自己和偶像接触久了,受其人格魅力的感染,违背自己的初衷,会忍不住改变历史。想到日后共产党处于下风达20年之久,想到共产党黄埔学员在胜利到来时已经所剩无几,想到张国焘对待蒋先云的态度。 这简直是场梦想和生命的较量,最终,现代人对生命的珍惜程度还是占据了上风。单于依然拒绝了。 “看来文革也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心里还是讨厌共产党员的!走,巫山,既然这样,我们也不高攀文革了。”李之龙以为单于是害怕和共产党员接触多了,影响他将来的前途。他越想越生气,还没等话说完,一把拉住蒋先云就准备走。蒋先云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看他皱着的眉头就知道他心里所想和李之龙也差不了多少。 看着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后最欣赏也是最认可的两个人误会了自己,单于心里也不好受连忙说道“在田,巫山你们听我说……”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李之龙拉着蒋先云,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哈,听见李之龙这话的单于笑出了声来。然后快步追上蒋、李二人,一把拉住李之龙笑着说道“在田,你不觉得你这话很像男女分手时,女方拒绝痴缠的男方时说的话吗?”说完单于还捏着嗓子用女声模仿了一遍李之龙刚才那句对白。 本来还绷着脸的李之龙和皱着眉头的蒋先云听单于这么一学,再也吃不住劲哈哈大笑起来。蒋先云边笑还边指着单于说道“你……你也太损了,哈哈哈。” 李之龙红着脸笑骂道“文革啊,文革,看不出来你小子原来这么坏!我是女方,那你是什么?” 三人同时大笑起来,互相打趣几句,小小的风波化为无形。 笑完后,蒋先云面容严肃的对着单于说道“文革,你到底为什么拒绝。能说说真正的理由吗?” “就是,文革,对我们你还藏着掖着吗?”李之龙也追问了起来。 看来真的要交代一些东西出来了,单于心里暗暗想着。 “是这样的,巫山,在田兄,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对政治不太感兴趣,可以说我比较厌恶政治;所以我不太愿意去政治部帮忙,这是一,第二嘛,今天贺衷寒发难你们也看到了,而且我估计以后这种质疑或者说是两党的斗争会越来越多。虽然我在宿舍里说的冠冕堂皇,可是中国几千年的封建余毒那里是说消除就消除的?而且国民党压根就不希望中国还有哪个政党能和他平起平坐,况且支持国民党的,甚至孙中山先生都是有产阶级出身,虽然先生现在认可苏联共产党的组织形式,但是这不代表先生连思想也认可了。更何况国民党组织结构根本就是帮派性质,组织松散,派系纵横。先生虽是党魁可实际上并不能完全压制党内的反对势力。当然我也不喜欢那种等级森严甚至有中世纪教廷风格的政党。”单于坦诚的说道。 听到这里,蒋、李二人早没有了之前的轻松,一脸的震惊。 “文革,你说的这些和你不去政治部帮忙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吧?”李之龙问道。 “错了,实际上很有关系,文革的意思是这种斗争会越来越激烈,而政治部恐怕就是风口浪尖了,文革不想参与进去。”蒋先云毕竟是蒋先云,已经明白单于的意思了。看的出来蒋先云对单于的这番讲话是很重视的,面容沉重。 李之龙也明白过来其中的道理,长叹口气,垂下了头。 单于自己也觉得很压抑,脱口而出“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蒋、李二人只觉从单于口中念出的这八个字里流露出哀伤、无奈却又不忍放下的坚持,不由的跟着念了起来。 “文革,这是……?”蒋先云越念越觉得此时自己心中的千言万语尽在这八个字里,不由开口询问。 “宋代摩尼教教徒殉教时念的经文。”单于随口答道。 单于看着西沉的太阳,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走吧,吃饭去。” 三人漫步走向宿舍,却都觉得步伐是异常的沉重。 夕阳下,三人的影子慢慢的合为一体。 本回完 第二卷 一入军校,泪两行 第四回 主任发神威 文革饿肚皮 三人在回宿舍的路上一直没有说话,既不想说,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样默默的走到宿舍门外,蒋先云看着准备进去的单于,艰难的说道“文革,不管将来如何,我们始终是朋友。” 单于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文革,你回来的正好,刚才区队长说等会吃完饭后去教室有事情宣布。”贺衷寒看见单于走进宿舍后热情的迎了上来。 “谢谢,我知道了。”虽然这个时候单于的心情依然比较沉重,不过他并不想让人看出来,对于贺衷寒的示好,单于也给予了善意的回应。 说话间,大伙纷纷朝学生食堂走去。路上贺衷寒一直和单于聊天,单于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贺衷寒聊着,一路上贺衷寒对共产党始终抱有敌意,最后单于实在忍不住问道“君山兄,我记得你好像之前加入过共产党,为什么现在对共产党如此恶劣?” 贺衷寒听单于这样说,苦笑了一下,说道“文革兄,你不要以为我贺衷寒是那种小人,你可能不知道,共产党现在的领导陈独秀,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他做一个教授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做一个政党的领袖实在是太过书生意气,且受苏联影响太深,没有自主之力。不过如果只有这些,我还不至于如此,关键是……” 说道这里,贺衷寒顿了顿,接着说道“不知道你听说过张国焘这个人吗?” 张国焘?我当然知道,肃反肃的血流成河的屠夫嘛。单于心说我对张国焘的事迹了如指掌,可是嘴上却答道“这个人我好象有听说过,是共产党的大人物吧?” “他可不光是大人物那么简单,他不但是中共的创始人之一,而且还深受陈独秀信任,可以说是掌握中共实权的一个人。但是他这个人表面上马列主义不离口,可骨子里和北洋军阀是一路货色,我看他以后肯定要取陈独秀而代之。我就是看不惯他军阀作风才离开共产党的。而且像这种人都能在中共身居高位,可想而知,中共以后将走什么道路了吧?不过是新瓶装旧酒而已。”贺衷寒说完还瘪了瘪嘴。 了不起,果然了不起!本来今天贺衷寒在宿舍里的表演让单于觉得贺衷寒也不过如此,心中对贺衷寒多多少少有些轻视,不过听到贺衷寒现在的这番话让单于重新认识了什么叫“盛名之下无虚士”。 单于对张国焘有深刻的认识这个不稀奇,可是贺衷寒这个当代人对张国焘居然也有如此认识,这不能不说贺衷寒不愧是黄埔三杰之一。 到了饭堂,学生们按照区队的划分依次坐好,虽然说已经是军校的学员,可是大家毕竟才第一天报道,一时间整个饭堂就像菜市场一样嘈杂,学员们用着各地口音呼朋唤友,谈天说地。几个区队长、大队长虽然一直在不停的维持着秩序,但是对于将近500名学员来说,队长们的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正在队长们焦头烂额的时候,只听门外穿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全体起立!” 这个声音是如此的洪亮,500人的嘈杂也没能淹没。饭堂里一片寂静。可是这个寂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几秒钟之后长凳摩擦地面的声音响澈整个饭堂,学员们都慌忙站了起来。 大家一看,就发现邓演达站在饭堂门口,脸色铁青。在他身后的正是军校党代表廖仲恺、校长蒋介石以及其他军校教官。 原来邓演达和廖仲恺、蒋介石等军校领导准备和第一批学员共进晚餐,可是还没有进饭堂就听到里面一片嘈杂声,等走进一看才发现饭堂里面开了锅,邓演达作为一个有操守的职业军人当然绝对不允许这样的行为出现,立即开口制止。 邓演达等到学员们都站起来后,把学生第一队队长吕梦熊叫到了身边,只听邓演达说道“你是怎么搞的?你看看,这那像是军校的饭堂?分明就是菜市场!怎么不集合以后再按照大队区队顺序依秩进来?” 吕梦熊站的笔直,向邓演达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回答道“报告主任,因为我的疏忽,没有通知学员们集合,只是让学员们在规定的时间自行到饭堂集合。请主任责罚。学生队第一队队长吕梦熊报告完毕。” 实际上这并不能怪吕梦熊这些学生队队长们,事实上军校初办,每个员工都是忙的不可开交。像这些学生队队长们下午和邓演达他们开了一下午的会,商量教学计划、学员管理;他们也不过是比邓演达他们早到饭堂5分钟而已。 邓演达也并非不知道这些情况,但是这种情况下不得不拿吕梦熊给学员们做一个示范。“吕梦熊,你身为学生队第一队队长,在总队长不在期间,你就是这里最高负责人,现在我命令你自己去禁闭室报到,禁闭三天!” 邓演达严厉的对吕梦熊说道。 “是!”吕梦熊回答的也丝毫不拖泥带水。回答完毕后迈着正步朝门外走去。 “恩,吕梦熊队长虽然犯错,但是毕竟今天还不是正式开课,只是报到”蒋介石可不喜欢邓演达忽略他这个校长的存在,开口了。 “吕梦熊队长,我以军校校长的身份命令你回宿舍反省,好好检讨一下!明天上午把你的检讨交给我。”蒋介石不但减轻了吕梦熊的处罚,而且还顺便提醒了邓演达,谁才是军校的老大。说完后,还有意无意的看了邓演达一眼。 “恩,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了。”廖仲恺看来也很满意蒋介石的最终处罚决定。 听到自己的处罚决定后,吕梦熊朝廖仲恺、蒋介石敬了军礼后,朝门外走去。 单于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在听到蒋介石的“我以军校校长的身份”时,差点没笑出声来。 蒋介石果然是蒋介石,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东西绝对不允许其他人插手的。呵呵,不过蒋介石不觉的这样做也太明显了点吗?单于心里暗自奚落着自己的校长。 正当单于还在心里奚落自己的校长时,蒋介石开始了他的演讲:“同学们,你们今天这个样子实在是让我痛心啊,那里有一个革命军人的样子?毫无纪律!虽然说今天是第一天报到,但是你们既然已经决定参加革命,投身军旅,就要有一个军人的样子!就应该严格按照军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今天晚饭后都回教室里去,让你们的队长好好给你们上开学的第一课:革命军人的应有的仪表!廖党代表,你看这样合适吗?”蒋介石最后还谦虚的询问了一下廖仲恺的意见。 “恩,军人就应该有一个军人的样子,我同意蒋校长的意见。同学们不要认为我们当老师的不讲人情,实在是革命形势紧迫,你们要赶快挑起革命的重担啊。” 廖仲恺不愧当年跟着孙中山四处演讲过的,一席说的学员们不但不以为辛苦,反而各个热血沸腾。纷纷开口表态“没有问题!” “我们是不怕辛苦的!” “我们一定好好努力!” “大家安静!”邓演达看见场面又有混乱的趋势,再次开口了。果然,学员们看见邓演达一开口都不说话了。 “现在,全体坐下,同学们,现在学校经费比较紧张,只有先委屈大家了。开动。”蒋介石对于邓演达三番两次抢自己的风头很不舒服,在加上学生们吃完饭还要上课,就不在多说什么了,直接喊开动,大家吃饭。毕竟,他们这些当人家老师的晚上也有事情要商议。 啊!?这那里是经费比较紧张?!分明就是经费非常非常紧张嘛!单于看见厨房在学员们坐下后摆在桌面上的饭菜心里哀叹道。 的确,一人一碗不超过二两的白米饭,桌上一小碟咸菜,一盘白菜炒肉,一盘青菜对于十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来说一人夹一筷估计都够戗。 尽管单于对于军校的伙食心里非常不满意,不过他也没有在脸上露出来,而是默默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对于桌上的菜,他可不好意思去夹。而其他九个人也都没有谁动筷子去夹。 而且并不是单于他们一桌是这样,其他桌子也和单于他们这边情况一样,都没有谁去动桌子上的菜。 廖仲恺、蒋介石等人看到这种情况,都很感动。廖仲恺有点激动的高声喊道:“同学们,大家先停一停,听我说……” 这个时候,学员们才多少有点军校学员的样子,几乎同时停下筷子,整齐的端坐着,望着廖仲恺。 廖仲恺接着说道“现在,我以党代表的身份,命令你们,拿起自己手中的筷子夹菜。” 廖仲恺看见自己说完后没有人动手夹菜,继续说道“蒋先云、李之龙、单于,我以党代表的身份命令你们动手夹菜。” 刹那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三个人身上。 “不会吧!?党代表,我和你有仇吗?这样整我?!”单于看见一道道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心里顿时埋怨起廖仲恺来了。倒是蒋先云落落大方的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青菜起来,而李之龙也随后动了筷子。 单于看见他们两人动了筷子,也只好动了筷子,夹了一片咸菜起来。这个时候其他学员也才纷纷动起筷子来。 吃完饭后,廖仲恺他们先行离开了,而单于这些学员们则在各自大队长、区队长的带领下来到了简陋的教室。队长们简单的向学员们交代起了作为军校学员应该遵守的一些规定和准则。最后还布置了第二天上午训练的内容。 这不是新兵训练里经常提到的内容吗?这次死定了。当单于听到第二天的训练计划时心里暗自发愁。 而当他听到明天一早要进行长跑时,简直觉得他已经死硬了。 当天晚上,单于在铺上一直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一方面因为第二天的长跑,一方面因为他很饿,军校的伙食实在不能满足他年轻的胃,不过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当晚所有这个寝室(工棚?)的学员,肚子都在咕噜咕噜叫。 第一期学员加入军校的第一顿饭,谁也没有吃饱。 本回完 第二卷 一入军校,泪两行 第五回 起床先受罚 长跑催心肝 黄埔军校本来计划每期学员是要学习三年才能完成全部课程的,可是1924年的国内形势对国民政府来说却是非常微妙的,在北边,北洋政府的“贿选总统”曹锟在军阀混战中倒台,而西北的冯玉祥又倾向于国民政府,可以说北洋政府暂时已经无力南顾;在南边,虽然国民政府看上去拥有粤军、滇军、桂军、瑞军等多支部队,但是实际上这些部队大多和北洋军阀们暗通书信,甚至和盘踞在广东惠州、东江一带的陈炯明眉来眼去。 不但对孙中山的命令阴奉阳违,还经常闹饷来要挟孙中山以及国民政府,打仗时也是出工不出力,1923年孙中山下令讨伐陈炯明,国民政府的部队围攻惠州,在兵力比惠州的叛军多10倍的情况下,就是打不下惠州城。 气的孙先生怒斥这些军官们:“你们纷纷联名电请我返粤主持国家大计,现在你们天天向我要钱闹炯,不愿去东江歼灭敌人,这样的军队不革命有什么用?你们叫我怎么办呢?老实对你们说,我是为了国家大事而来的,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来的,如果你们不愿意跟我去革命,你们要反革命,来造反,我也不怕的;如果你们要革命,就跟我来,准备北伐,打到长江流域,黄河两岸比广东好得多,打倒军阀统一中国,到处都是安乐窝,你们不要近视眼,只看目前,放弃革命,立心霸占广东,无远见终会被敌人消灭你们的,广东的肥猪肉不能长食,食得多会病的。”当时各个派系的军长、司令虽然默不作声,但是下来却依然故我。 不但如此,这些人对完全受国民政府掌握的黄埔军校也是敌视的很。有一次开会时孙中山号召这些派系的头头脑脑像黄埔军校学习时,杨希阂居然对蒋介石说“你那几个鸟人,我派一连人就全部缴械了,哼哼,什么鸟军校,什么鸟校长。”说完扬长而去。(这个典故记载在《壮哉黄埔》一书中,不过不是杨希阂说的,具体是谁我忘记了,现在手上没有这本书。所以……,请不要见怪。) 连孙中山批示给黄埔军校的枪支弹药,都因为军工厂受粤军控制,连一把刺刀都没有给黄埔军校。还是廖仲恺亲自出马,到烟馆去陪着那些“革命将领”聊天喝茶老半天才给军校搞到了30支步枪。 这些情况促使国民政府决定尽快加紧筹备完全受国民政府控制的有革命热情、军事过硬的新军;但是建立这样一支全新的部队不是光有武器就可以了的,必须要有一批合格的军官。因此,黄埔军校这第一期500名学员就被要求在六个月内就完成原本需要三年才能完成的课程。 当然这些单于完全清楚,也就是这样他才对军校的生活感到担心,这六个月绝对是炼狱般的日子;可是其他学员却对此一无所知。 第二天5点钟,单于他们就被起床号叫醒了,事实上大多数人当时已经醒了,毕竟昨晚没人吃饱了。刚起床就听到区队长的声音“快,快点,按照昨天晚上教过你们的方法,把被子叠好,给你们5分钟,把背包打好,绑腿系好,再把个人卫生做好。然后我来检查,要是谁不合格,今天晚上我就让他在宿舍把这套流程一直做到被子熟了,背包烫了,绑腿着火为止!” 单于他们昨天已经看过队长们的演示,纷纷加快了动作。5分钟后学员们排的整整齐齐,等待区队长的检验。 区队长进门后,看见学员们已经排的整整齐齐,眼睛里闪过一丝满意,不过当他看到学员们叠的被子,打的背包时,开口训斥道“你看你们叠的什么被子?我昨晚给你们说了多少遍?被子要叠成方块状,要菱角分明!你们看看你们叠的这个被子,叠成什么了?!这是方块吗?!这是包子!”队长一边训斥,一边指着一床被子说道。 公正来说,这床被子其实还是挺像样子的,虽然距离有菱角的方块形还有点差距。但是也绝对不是区队长所说的“包子”。 “这是谁叠的?”看来区队长准备抓一个典型了。 “报告队长,是我叠的。”单于看见区队长指着他的被子,就知道大事不好,而且看这个样子,区队长可能真准备让单于把被子叠熟了。 “哦,是你啊,你看看你叠的什么玩意儿!别人夸你几句,你就真以为自己不得了了!我告诉你,你还差的远的很!亏你还在筹备处待过那么长时间,你看看你叠的被子!”区队长看见单于身上标准的背包以及合格的绑腿,虽然觉得还比较满意,不过嘴上可不留情。 “你再看看你的背包,这是军人的背包吗?简直就是逃难用的包裹!还有,你这个绑腿,你是怎么打的绑腿?!告诉过你们绑腿要打的和女人的裹脚布一样紧,你看看你打的绑腿,松松垮垮的,像什么样子!今天晚上下课后,我要看着你叠被子、打背包、打绑腿一百遍,有一遍不合格就多罚十遍,听明白了吗?!” “报告区队长,学生明白了。”单于高声回答道。虽然声音洪亮,不过单于的脸色却变的惨白、惨白的。 单于没有想到上课的第一天自己就被处罚了,还好在21世纪的反应军旅生涯的小说和电视剧里这类桥段单于看多了,虽然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身临其境,不过还算好,看过这些桥段,多多少少心理有点承受能力。如果他以前不清楚这些桥段,他可能成为黄埔军校历史上第一个入学也是第一个申请退学的学员了。 不过单于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哭泣,天啊,晚上下课都10点钟了,还要叠被子、打背包、打绑腿一百遍,看来晚上不用睡了。 看到单于受罚,同学们表情各异,如贺衷寒、王尔琢、徐向前等人脸上就流露出惋惜、惊讶的神情;而罗奇、宋希濂这些人脸上明显看出“幸好不是我”五个字,至于邓文仪这样的少数人却流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区队长也把学员们的表情看在了眼里,诡异的牵动了一下嘴角,严厉的说道“你们以为只有单于一个人受罚吗?我告诉你们,今天晚上所有的人都要接受同样的处罚,因为你们都和单于一样,不!合!格!” 区队长真言一出,宿舍里所有人脸色都变了,统一的雪白色。 “好了,不多说了,现在大家排好队,我们去散步。” 这叫散步?!单于一边气喘吁吁的跑着,一边在心里大骂自己的区队长。 原来区队长把单于他们带到了军校门口,然后告诉他们,为了尽快增强学员们的体质,也为了磨练他们坚强的意志,军校决定每天早晨起床后学员们进行环岛5公里长跑。而且他们到达时已经很很多区队到达了,并且排着整齐的方队。 邓演达一身戎装,穿着长筒马靴站在整个队伍的最前列。看着学员在区队长、队长的带领下已经到齐,邓演达开讲话了“同学们,我知道昨晚大家都没有吃饱,可能有人觉得军校一大早让你们进行5公里长跑有点不进人情。但是我想说的是,有这种想法的同学,你想对了!军校就是没有人情可讲!成立军校的目的就是要把你们这些普通青年人变成革命所需要的战士!国民政府和总理都需要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变成有强健之体魄又有文明之思想的标准革命军人。身为革命军人,最要紧的是具备坚强之意志,没有坚强之意志的军人不是革命军人,如果你们连这一小小的考验都坚持不下来,那么你们将来怎么能为革命、为中国抛头颅洒热血? 如果现在有人觉得军校太苛刻或者觉得自己坚持不下来的,可以出列,我允许你们离开军校,没有人会笑话你,只是你不适合成为军人而已。有没有人站出来?!“邓演达说完后停顿了几秒钟,不过学员队伍丝毫不乱,没有人站出来。 “恩,很好,看来大家都有一定程度的觉悟了;等一下我就要看看到底你们的肉体服从你们的精神呢,还是你们的精神服从你们的肉体。” 说完,邓演达把手一挥,昂首跑在了队伍的最前列,学生们也依次跟着邓演达跑了起来,邓演达边跑边鼓励学员们“好样的,……不错……保持好队形……” 刚开始一公里大家都很注意保持队形,边跑还边在邓演达以及队长们的带领下呼喊着口号“打倒军阀!”“重建中华!” 可是到了2公里后,小部分学员就觉得呼吸不畅,心跳加速,步子越来越沉重,毕竟昨晚吃的太少了,经过一夜的消化,现在肚子早就空空如野,一早又要进行如此高强度的运动,不是谁都吃得消的。这个时候,整齐的队伍开始逐渐拉长。 到了3公里的时候,整齐的队形基本上看不到了,虽然大部分学员依然能跟的上领队军官的速度,但是都已经很吃力了。如果从高空俯瞰,原本整齐的长蛇阵现在变的断断续续的,单于也是在这里开始觉得心脏跳的越来越快,步子如同灌了铅一般,原本觉得舒适的草鞋现在也越来越咯脚,脑部也开始缺氧,整个人混混沉沉的。] 单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自己晕倒,因为他刚才已经看到有几个学员晕倒后,卫兵把他们搀扶下去休息了,而且好象还给他们准备了红糖开水。单于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红糖开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饮料。 “可恶,我好想喝红糖开水啊,为什么我就是不晕倒,我受不了了,神啊,主啊,上帝、安拉、马克思,随便谁,请让我晕倒吧。”单于边跑边在心里企求着自己所知道所有神明、伟人显灵让自己晕过去。 可是不知道是因为单于本身身体素质好呢,还是因为他学了心理学的原因,虽然单于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可是就是还保持一丝清醒让他不能顺利的倒下去。 不过到了4公里的时候,单于再也受不了了,逐渐的他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正在不受控制的向前倾斜。 “西瓜你个香蕉,终于可以晕到了。”单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单于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而且听见这人还在呼唤自己的名字,自己似乎被人架着在走。 “文革,你小子要顶住啊,文革!”单于听着像李之龙的声音,奋力睁开眼一看,原来自己被李之龙、蒋先云架着慢步行走着。 “原来是在田、巫山啊,好恶心,三个大男人架在一起。”虽然单于很感谢他们两人,很想说点感谢的话,不过话一出口就变成恶趣味的调侃。 “文革,你这小子,嘴上也太缺德了!”李之龙看见单于已经恢复过来,松开了单于的手,笑骂道。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已经能自己行走的单于,边走边问道。 “我和在田跑不动了,只好走了呗,刚好看见你在前头欲扑不扑的,我和在田就赶紧都走几步架着你了。”蒋先云轻松的说道。 蒋先云说的轻松,事实却并不是如此,其实长跑对于在烟台上过军校的李之龙以及在安源搞过罢工的蒋先云来说并不吃力,只是他们记着单于才来的时候说过的话,长跑时一直关注着单于。看着单于越跑越慢,两人默契的放慢了速度,一直跟在单于身后。 “什么嘛,故意就直说嘛。巫山你还拽文,什么‘欲扑不扑’,直接说看见我快完蛋了,马上过来帮我就好了。因为巫山你的虚伪,我可不会感谢你的。在田,我也不会感谢你。”单于虽然嘴上不留情,可是心里却非常感动。 这个时候前面又穿来邓演达的声音“全体听我口令,停止跑步,慢步走。” 原来邓演达看见队伍越拉越长,不断有体质弱的学员晕倒,且学员普遍出现体力透支的情况,当机立断,停止了长跑。改为慢步走。 一边走,邓演达还把学生队总队长严重叫了过来吩咐到“今天看来我是心急了点,以后还是只跑3公里,剩下2公里用走的好了。另外,个别学员体质实在不好的,把他们单独编一队,只要求跑2公里。” 就这样,第一天环岛长跑结束了,尽管有部分学员晕倒了,可是大家还是体会的到军校对自己的爱护以及师长们希望自己快速成长的愿望。毕竟在其他旧式军校,不会有像黄埔军校这样为学生着想的老师,当时的军校多受日本、德国影响,今天这事如果放在旧军校,晕倒的同学不但得不到照顾,而且下来还要接受体罚。从此就是身体素质不好的同学也很努力的坚持长跑,2个月后,军校一期学员都能很轻松的跑完早晨的5公里了。 跑回校门口的学员们经过再次整队,统一到饭堂用餐,当然晕倒的同学不但有可以吃到鸡蛋,而且上午还可以留在宿舍休息。在知道如此丰厚的病号待遇后,单于开始真的有点痛恨蒋先云和李之龙为什么帮自己了。不过单于不知道的是他长跑时不太好的表现很多人都看到了,有些本来不服气单于更加觉得单于不过如此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单于是绣花枕头的传闻在同学们间开始流传了。 今天早上的饭堂的秩序可比昨天晚上强多了,没有人敢高声喧哗,大家都按照顺序端坐在板凳上,不过大家的眼睛都直直的望着桌子上的馒头和稀饭。 说起来,一期的学员革命热情真是第一流的,军校的早饭不过是一碗清澈的稀饭和两个一口可以吃十个的那种馒头,居然可以承受那么重的学习任务。要知道在那个时代,士兵没有吃饱饭,军官们是绝对不敢让士兵们出操的。 这种安静一直到蒋介石喊开动才被打破,大家都默默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5分钟后,蒋介石放下了筷子,几乎同一时间,所有的学员统一放下了筷子。蒋介石看着学员们统一的动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吃完早饭后,就开始了一天紧张的学习,学员们几乎从早学到晚,单于对于理论课是游刃有余,可是下午的军体课可让他受了不少苦。队列训练,各种步伐操练,虽然说时间可是教官们还是严格按照《陆军操典》来进行的。一个下午让他腰酸背痛。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却又要开始黄埔军校特有的政治教育。 这个时候,队长们就把国民党党员申请表发给了所有的学员,理由是“你们不是参加革命吗?要参加革命先要参加革命的党。”而且党而皇之的在教室里继续下午没有完成的训练—站军姿。 当学员质疑是不是挤占了政治教育的时间时,教官和队长说话了“现在政治教官还没有到位,要到正式开学典礼后才能到军校,现在嘛,你们在了解政治之前,先搞清楚什么是军人吧。” ……残念…… 等单于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的时候,区队长已经在宿舍里等他们了,他并没有忘记训练他们怎么叠被子、打背包、打绑腿,当然考虑到学员今天的确比较辛苦,区队长把训练量从一百遍降低到十遍,不过即使是这样,当他们达到区队长的要求时,已经是第二天临晨一点钟了。他们中间不是没有提前达标的聪明人,不过区队长却以培养团队观念为理由,让提前完成的学员以立定的姿势站好,等待其他同学完成后才统一休息。 当晚,单于什么也没有想,一倒在床上立刻就睡熟了。 随后的一个月里,单于天天如此,肉体上的疲惫让他没有精力在去想什么前途、什么以后了。他现在只希望能放假一天,让他好好休息睡一天。而且他现在也已经完全肯定一件事情:说精神上的痛苦比肉体上的痛苦更折磨人的这个人,绝对是一个白痴! 本回完 今天看见自己排名新书榜第12,呵呵,高兴啊,满足了自己小小的虚荣心。所以,这章字数就多了点,大家当两章看吧。孤行在这里谢谢大家了。鞠躬一个。 第二卷 一入军校,泪两行 第六回 典礼见国父 训话与会餐 “莘莘学生,亲爱精诚;三民主义,是我们革命先声。” “同学同道,以学以教;生死与共,毋忘今日本校。” “以血洒花,以校作家;卧薪尝胆,努力建设中华。” 1924年六月十六日,已经在黄埔岛上学习了一个多月的黄埔一期学员们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开学典礼,之所以孙中山先生把开学典礼指定在6月16日召开,也是因为1922年6月16日,先生最信任的学生—陈炯明叛变了革命,连孙中山本人也差点遇害。虽然孙中山先生一辈子遭背叛无数,但是这次背叛大概是最让先生痛恨的了。毕竟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对于这天的到来,学员们都是非常期待的,单于更是热泪盈眶。不过其他人激动的原因是终于可以看见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孙中山先生了,而单于激动的原因就没那么高尚了—— 终于可以休息一天了!单于在心里兴奋的呐喊着。 的确。这一个多月的军校生活对于单于来讲,真的是让他非常辛苦。原本白皙的皮肤变的黝黑,手上满是老茧。要不是李之龙、蒋先云一直在旁边鼓励他,他几乎坚持不下去了。虽然军事理论科目单于游刃有余,基本上都是优秀或者良好,但是在单兵战术等更强调身体的科目上,单于就没有一次拿到过合格以上的成绩,全部低空掠过。甚至在个别科目上如果不是看在廖仲恺、蒋介石等大佬欣赏他的份上,教官铁定不会让他合格。 “脖子以下是废物”这句关于单于经典的评论,自从从王柏龄口中说出来以后,几乎所有的教官和学员都表示一致认同。 尽管艰难,不管怎么说吧,单于总还是坚持过来了。虽然他不再像才到广州时那么耀眼了,不过论综合成绩,他依然在500名学生当中排名靠前。 不过现在单于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即将到来的孙中山先生身上,毕竟他到这个时代最想见的伟人就是孙中山。 黄埔军校的全体学员以及教官,在校长蒋介石和廖党代表仲恺先生率领下,列队肃立在学校门首,恭迎总理莅校主持开学典礼;就在学校门前,499个武装学生,穿着新发的草鞋,鸽立校门口恭候先生到来。学生们看上去确实是威风凛凛,气度不凡。这批未来纵横中国的利刃,现在已经打磨出了刀锋,虽然还未必锋利,不过也是有其神,差其形而已了。 上午8时,总理着白色翻领中山装,偕夫人莅校,总理伉俪在前先行,精神洋溢,态度安详;后面随行人员,有拖刀的军官,也有穿西装和长袍的文官,一批一批地在后随从。这些随员中,有胡汉民、吴敬恒、林森、谭延意、张继、邵元冲、孙科等党政要人,和许崇智、李福林等高级将领。总理一边和校长蒋介石交谈着什么,一边打量着这批学员,看的出,孙中山先生对学员们的精神面貌非常满意。随后,孙中山先生即由校长蒋介石陪同到总理室休息,而学员们则整队到大礼堂候训。 刚到大礼堂的学员们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是彼此都用眼神交换着初见偶像的兴奋。就连单于也加入了追星族的行列,和李之龙、蒋先云、贺衷寒等人眉来眼去。不过说起来,500名青年男子彼此“眉目传情”还真是不多见啊。 9时正,孙中山先生在汪精卫、胡汉民等国民政府要员以及军校党代表廖仲恺、军校校长蒋介石等人的陪同下莅临礼堂,开始了先生对黄埔军校学员们的第一次训话,记得开宗明义讲题是“革命军的基础在高深的学问”。先生感慨地勉励了学员们一番: “……我们革命,只有革命党的奋斗,没有革命军的奋斗,因为没有革命军的奋斗,所以一般官僚军阀,便把持民国;我们的革命,便不能完全成功。我们今天要开这个学校,是有什么希望呢?就是要从今天起,把革命的事业,重新创造,要用这个学校内五百个学生做根本,成立革命军,诸位学生,就是将来革命军的骨干,有了这种好骨干,成立革命军,我们的革命事业便可以成功。” 单于在下面听到孙中山先生这样说,心里大摇其头,看来先生还是没有摆脱旧有的思想,在中国要想夺取政权,最重要的还是要制定出符合大多数国人需求的政策以及组织严密政党、愿意为主义奋斗的党员啊。这种军队在手,天下我有的思想原来是从孙中山这里就传下来的,难怪国民党最后会失败了。 单于作为现代人,天生对什么领袖崇拜不感兴趣,所以听到孙中山如此看中军队的作用,不以为然。 而在单于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孙中山先生正继续着他的讲话: “……中国在这十三年之中,没有一种军队是革命军,现在广东同我们革命党 奋斗的军队,本来不少,我都不敢说他们是革命军。” 台上的许崇智、李福林等军事将领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观察到这些军人脸色的单于恶意的猜想着:难怪军校经费紧张,先生,你未免太直白了吧?有必要这么坦诚吗?大概是平时窝囊气受多了吧。呵呵。 “……我今天到此地来和诸君讲话,是要把以往的成效,当做一场大梦,一概不要回顾它;要从今天起,重新来创造革命的基础,另外成立一种理想的革命军!” 礼堂里的学员们听到自己亲承总理嘉许,竟以理想的革命军人称呼他们,一个个本来怀着革命梦想的年轻人顿时喜上眉梢,各个热血沸腾。就连李之龙、蒋先云脸上也出现狂热的表情。这让单于内心很有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豪,不过单于不知道他失去了这个奔腾的年代最宝贵的东西——革命的热忱。 接着,孙中山先生开始讲到正题,只见他目光炯炯如电,一种大无畏精神,溢于言表: “……立志做革命军,要有高深的学问做根本,有了高深学问,才有大胆量,才可以做革命军。要造就高深学问,是用什么方法呢?造就高深学问的方法,不但是每日在讲堂之内,要学先生所教的学问;还要举一隅而三隅反,自己去推广;在讲堂之外,更须注重自修的工夫肥关于军事和革命道理的各种书籍及一切杂志报章,都要参考研究。研究有了心得之后,一旦融会贯通,自然可以发扬革命的精神,继先烈的志愿,舍身流血,造成中华民国的基础,使三民主义完全实现,革命大告成功。” “……当革命军的资格,是要用什么人物做标准呢?简单地说,就是要用先烈做标准,要学先烈的行为,像他们一样舍身成仁,牺牲一切权利,专心去救国,像这个样子,才能够变成一个不怕死的革命“军人!” “……从前每次革命的时候,我常常参加,总没有一次贪生畏死,但是每次流血,都没有流到我的身上,所以今天还能够同诸君讲话,把不怕死的道理口传到诸君。我敢说革命党的精神,没有别的秘诀,秘诀就是不怕死!要能够有这种大勇气,在心理上就是视死如归,以人生随时都可以死,要死了之后,便能够成仁取义,明白了这个道理,便能够说死是我们所欢迎的;遇到了敌人的枪炮子弹,能够速死,更是我们所欢迎的” 遇到了敌人的枪炮子弹,能够让敌人速死,我更欢迎。单于对孙中山先生所说的“遇到了敌人的枪炮子弹,能够速死,更是我们所欢迎的”不以为然,当然他并不是不了解先生讲话的本意和实质,不过现代人习惯在开大会时腹诽讲话人的确也是现代人不好的习惯,单于也不能免俗。 开学仪式隆重,由总理双手捧着校印,授与校长;事后吴敬恒。张人杰对人说:“这是登台拜将的典礼!”总理并于这一天,亲书“亲爱精诚”四个字,作为黄埔军校校训。11时30分,正式举行典礼,中央委员胡汉民宣读总理训词: “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进大同。咨尔多士,为民前锋!夙夜匪 懈,主义是从。矢勤矢勇,必信必忠;一心一德,贯彻始终!” 听着胡汉民念着训词,单于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因为在胡汉民的“普通话“实在带着太重的广东口音,听着就像“三味煮鸡,罗卜大葱”。不过看样子听懂他讲话的学员也没有几个,李之龙也是憋的脸红红的,估计和单于想到一块去了。 不过这一篇短短48字的总理训词,后来成为了中国国民党党歌,再进而为中华民国国歌,。传说这篇被采用为党歌、国歌的总理训词,是总理在“大南洋”号汽艇中,指示高级幕僚拟呈核定,由胡汉民先生用曹全碑隶体书写并宣读的。 不过这个时候国民党还没有党歌,中国也还没有国歌,孙中山先生于是只好让学员们向就座领导行礼,奏国乐唱校歌及国民革命军军歌。 “莘莘学生,亲爱精诚;三民主义,是我们革命先声。 革命军人,奋斗牺牲;再接再厉,继续先烈精神! 同学同道,以学以教;生死与共,毋忘今日本校。 以血洒花,以校作家;卧薪尝胆,努力建设中华!” 国民革命军歌是: “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国民革命成功,国民革命成功!齐 欢唱,齐欢唱!” 一时间台下学员唱得悲壮激昂,台上总理面带笑容,好像感到革命继起有人,主义大 行,引为平生快事。 上午典礼完毕后,先生和军校领导一起用餐,学员们自行在饭堂用餐。单于刚吃完饭就被李之龙拉到政治部了。原来是周主任找他。单于进门一看,蒋先云也在。 “文革,刚才胡委员念的总理训词你听明白了吗?”虽然单于拒绝了周主任的邀请,不过周主任好象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单于觉得自己眼前的周主任似乎有一种让人放松精神的独特魅力,单于想都没想直接就说了“我只听懂了三味煮鸡,罗卜大葱。” 话一说完,周主任、李之龙、蒋先云都大笑了起来,周主任边笑边说“就是这样的,我想很多北方的同学都没有听懂,我想干脆找人把总理以及来宾们的讲话抄写下来。然后到各处张贴。” “主任你是知道的,我书法不行啊。”这倒不是单于谦虚,作为现代人能看懂繁体字,能写繁体字就不错了,那能在这些从小就用毛笔写字的人面前说自己书法好。 “我知道啊,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你知道那些同学的书法比较好吗?”当然周主任并不单纯是这个目的,对于单于,周主任一直认为他是人才,虽然说让单于加入共产党可能性不大,但是看样子,单于将来在国民党内应该是会位居高层,让单于多和共产党员打打交道,让他对共产党产生好感,这样也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和国民党合作。毕竟多一个亲共的国民党高官总比多一个仇共的要好的多。这才是周主任的目的。如此的深谋远虑,周主任不愧被张国焘形容为“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心眼,机智百出。” “恩,胡宗南、贺衷寒都写的一手好字,我去帮您把他们叫过来。”单于虽然不清楚周主任叫自己来的真实目的,不过面对周主任总让单于有一种深深的服罪感,单于不敢多待,边说边走出了政治部门口。 周主任和李之龙、蒋先云看着单于的背影,相对苦笑了一下。 单于很轻松的就找到胡宗南、贺衷寒两人,两人就觉得周主任的办法好,胡宗南更是在单于的形容下认为这是周主任看的起自己的表现。两人都痛快的答应了。 “做免费劳工还这么高兴,还真是单纯啊。”单于看着胡、贺两人向政治部走去,心里恶意的嘲讽着。 不一会儿,礼堂、饭厅、宿舍,到处都贴满了孙中山先生以及其他来宾的讲话,孙先生看到后也很是高兴,而蒋介石则在心中记下了周主任的名字。 下午3时,学员们又列队到大操场,在阅兵指挥官教练部主任何敬公的指挥下,肃候大元帅阅兵。只见台上总理慈祥恺梯,满面春风;校长戎装佩刀,庄严地肃立在左侧。看着学员们威武的姿态,孙中山先生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后北伐成功,全国统一,连声称赞。 晚7时,国民党中执委、广州市党部公宴军校教职员及全体学生。胡汉民、汪精卫、廖仲恺、林森及孙科、吴铁城、邓演达等参加宴会,祝贺军校创办成功。宴会在操场举行的,学员们都是席地而坐。宴会一直延续到皓月当空。 不过说实话,单于这些学员根本都没有吃饱。先是集体向总理敬酒,然后向汪精卫、胡汉民等来宾敬酒,之后来宾们又向学员敬酒,之后是国民政府各个部门、民间团体轮流向学员们敬酒,学员们也轮流敬酒。边敬酒喊边高呼口号,这晚,学员们菜没吃多少,酒却酒却喝了一肚子,嗓子也都是哑哑的。 这那里是会餐?分明是会酒嘛!倒在床上的单于喃喃自语。 本回完 第二卷 一入军校,泪两行 第七回 侠父真丈夫 文革愧不如 (从本回起,对敏感政治人物一律使用化名,国民党正式改中民党,共产党改为工农党。当然一般军校学生这个是不会改名字的。) 开学典礼过后,黄埔军校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学员们也重新投入到以往那种艰苦而枯燥的学习中去了。对于单于来说,经过一个多月的磨练,他也基本上适应了军校的生活。 这天晚上,单于正静静的躺在床上琢磨着为什么那件黄埔军校历史上著名的事件至今还没有发生,他非常担心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改变了历史。 “算算日子也该发生了,难道是我的到来而导致历史发生改变了吗?不对啊,到目前为止,除了姜界实提前到军校上任外其他历史事件都和我记忆的没有太大出入啊。而且姜界实的那道命令也已经发出去了啊,难道是我当选执委的缘故?不可能啊,这和我是不是执委没有太大关系啊。”单于在心里反复琢磨着。 单于到底在担心什么呢?事情还得从7月6日特别党部成立说起: 在1924年7月6日,军校正式开学的第二十天,为了贯彻孙中山先生提出的“以党治国,以党治军”的基本方针,黄埔军校成立了特别党部,并且这个特别党部同时也是军校最高领导机关。当然大革命时期嘛,什么都要讲究民主,特别党部也不例外。经过选举,姜界实、严风仪、金佛庄、陈复、单于五人当选为执委。 当然单于并不知道,如果仅仅靠他在军校的表现是不足以让他成为唯一代表学员的委员的,事实上真正选举出来的是李之龙。只不过因为工农党考虑到要是李之龙也成为委员的话中民党黄埔军校特别党部就变成了工农党特别党部了,如果这样就会给中民党内部右派以攻击的口实。出于中工合作的考虑,邹恩莱部长主动提出让单于代替李之龙。毕竟两人的票数也只相差十来票。 这样的提议,廖仲恺、姜界实当然是不会拒绝的,毕竟要是除了姜界实都是工农党员,中民党面子上也太说不过去了。 而姜界实本人自己以及单于的当选是既喜又忧,喜的是自己顺利当选,工农党又主动让了一个名额给中民党;忧的是五名执委中,除自己与单于外,全是有工农党身份的中民党员。在这个军校最高机关里自己没有办法按照正常程序掌握最高权利。 如果不能掌握军校的最高权利,那这个校长还有什么担任的必要?姜界实的想法也不能说不对,毕竟尽管清朝灭亡快15年了,可是人的思想不可能一下子就转变过来。 当然姜界实如果按照规矩办事就不是姜界实了。很快姜界实以校长、特别党部的名义下文,直接指定各党小组长,还规定党小组长每周直接向校长书面报告党内活动及工作情况。 在单于的记忆里文件下发后不久,工农党员宣侠父就会以书面报告的形式向特别党部抗议姜界实违背了孙中山“以党治军”的原则,是以军权代党权,把党的基层组织变相地化做手中的工具,成为强权下监督同志的特务机构。他要求特别党部应组织基层分部的选举,并监督进行。 而姜界实当然是不答应的,并且在要求宣侠父道歉未果的情况下开除了宣侠父。而当时工农党和中民党左派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就这样,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军,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方向,也注定了日后的悲剧。 而单于担心的是现在姜界实的文件已经下发三天了,可是宣侠父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让单于很担心,毕竟他唯一自傲的优势就是比其他所有人都更早知道历史的走向。单于甚至有点想去怂恿宣侠父闹事了。 不过单于终究还算一个本分的人,虽然这种卑鄙的念头在脑子里不断的诱惑着单于,可是单于终究还是没能过自己这关 正当单于独自苦恼的时候,宣侠父也在苦恼着。 说起来宣侠父也是黄埔一期里为数不多的高级知识分子,曾经考入入北海道帝国大学。(宣侠父,原名宣尧火,号剑魂,浙江诸暨人。1916年考入省立甲种水产学校,毕业时以全校第一名成绩获得公费留学。1920年赴日本入北海道帝国大学攻读水产专业。因参加留日学生爱国运动,于1922年被停止公费待遇回国,到水产学校任教。1923年在杭州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不久转入中国共产党。1924年5月到广州,考入黄埔军官学校第一期。7月因受校长蒋介石指责“违师抗命”令其写悔过书愤而退学。) 不过他苦恼的原因和单于却不一样,他并不是在犹豫是否向党部抗议校长的违规行为,而是在他上书这件事,是不是该先去找单于谈谈。说真的,尽管单于在军校以及中民党内声名鹊起,而通过蒋先云的介绍,他本人也很服气单于在政治上那几乎先知般的眼光。但是他本人却并不欣赏单于,他觉得单于这个人没有那种为理想献身的精神,做人过于圆滑,尽管是从国外归国的,但是在平时的言谈举止中表现的过于明哲保身了。 “他也许将来会是一个优秀的官僚,出色的军人,不错的知识分子;但是他永远不会是一个革命者、一个为理想不惜一切的人。”宣侠父对单于有着自己的评价。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根本不会考虑其他,直接上书党部就好了,他相信真理在自己一边,再说他确信自己并不是背后说谁的坏话,而是尽一个中民党员,一个党小组长的义务。 但是让他踌躇的是之前蒋先云对他说的那番话: “剑魂,我同意你对单于的评价,但是我依然认为你有必要去找他先谈谈。单于尽管对革命少了点热情,做人又讲究明哲保身;但是这个人,我相信是善良的,是明白事理的,对我们工农党和共产主义是有好感的。 再说,他和廖仲恺代表以及姜某人的关系也比较密切,如果你说服他,让他再向姜某人或者是直接向党代表进言不是更好吗?毕竟,他是货真价实的中民党员。” 恩,巫山说的还是有道理的,看来我还是先去找找单于吧,趁现在离吹号前还有一点时间。 如果不行,我在直接上书党部。宣侠父想到这里,下定了决心,朝单于宿舍走去。 “单于,你好,我叫宣侠父,我有点事情想找你谈谈。”宣侠父走到单于的床前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不去找姜界实,找我干什么?单于看见宣侠父找自己,心里很奇怪。 “你好,我们出去聊吧,不要影响其他人休息。”虽然心里很好奇,单于依然客气的回应道。并且看见寝室很多同学已经准备睡觉了,单于为了不影响他人的休息和宣侠父走出了宿舍,,来到宿舍旁边的小树林里。 “是这样的,校长要求党小组长每周必须直接向校长书面报告党内活动及工作情况的文件你看了吗?”宣侠父看见离吹号的时间快到了,就直奔主题了。 “我觉得校长这样做是严重违反总理‘以党治军’的原则!是企图以‘军指挥党’!我想你以执委的名义要求校长收回这份文件。” 你以为我是谁啊?!诚然你老兄说的是百分之百的正确,但是你没有听说在强权面前真理是无效的吗? 单于没有想到宣侠父没有直接上书党部,到把这个炸药包递给了自己。心里对宣侠父大为不满。 “剑魂兄,我认为你说的是对的,但是你想过没有,虽然现在中民党在学习你们甚至苏联的党的组织模式,但是有些观念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转变的。再说,虽然总理强调‘以党治军’,但是估计谁也没有把校长这份文件看成是什么错误,毕竟他是军校的校长嘛。我个人愿意以个人身份像校长或者党代表提出我对这件事的看法,虽然我认为改变的可能性不大。而且现在在总理以及党代表心中最关心的是整军北伐,而不是党的建设。总理毕竟老了,他最希望的还是尽快完成中国的统一。”单于尽管不满宣侠父让自己扛炸药包的行为,但是单于也没有怂恿宣侠父自己去找校长。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单于还没有把牺牲别人看成理所当然。 “原来文革兄是这样想的啊,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告辞了!”宣侠父那里会听不出来单于话里话外劝他放手的意思。 “剑魂兄,你先别走,听我说嘛”看着宣侠父准备离开,单于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但是想起宣侠父‘后来’为中国做出的牺牲,最终还是不忍心如此英雄人物离开黄埔军校,一把把宣侠父拉住。 “剑魂兄,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直接写报告给特别党部啊?最好不要这样,事实上这样也起不了作用。你这样直冲的写报告给党部只会激化矛盾!”单于苦口婆心的说道。 “我还不相信了,明摆着是校长违反了总理的以党制军的原则的事情,我上交报告给党部会起不了作用。”宣侠父不领单于的情,挣脱单于的手,向树林外走去。 看到宣侠父还是要走,单于快步上前,再次拉住他,并迅速的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剑魂,你别傻了,你看看党部有几个工农党员?谁占多数?你想想校长为什么敢发这道命令,党代表为什么默许?这毕竟是中民党办的军校!” 听见单于这样说,宣侠父完全明白了,姜界实之所以发这道命令是看准了没有谁会计较他的违规行为,孙中山、廖仲恺不会,因为在他们眼里,姜是在维护本党的利益,工农党也不会计较,因为越计较,越表明工农党想控制军校,就是为了避闲,工农党也不会反对的。 “政治是没有真理的,只有手段和目的!”看见宣侠父没有说话,单于又加了一句。 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后,宣侠父抬起头,一脸神圣的对单于说道“文革,我现在才知道巫山没有说错,你的才华让人惊讶。我也很感激你对我,一个不熟悉的人如此推心置腹……” 听见宣侠父这样说,单于以为宣侠父打消了念头,不由松了口气。 “但是,我依然会上书党部,因为校长的确违规了!的确政治是没有真理的,但是革命是有真理的!我不是和校长过不去,而是为了中国的革命。枪永远也不能指挥党,不然只能产生更多的军阀。” 宣侠父说话的时候,单于分明从他身上看到了这个时代的精神:为了中国,不惜一切! 宣侠父说完,大步向着树林外走去,离开时潇洒的向单于挥了挥手。 看着宣侠父的背影,单于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羞愧。 “这是一个容易被人遗忘却具有非常意义的事件。1924年7月6日,军校开学仅二十天,便成立了特别党部。这是孙中山根据苏联顾问鲍罗庭的建议,实行“以党治国,以党治军”的具体体现。特别党部作为军校的最高领导机构,须经选举产生。选举结果,姜界实、严风仪、金佛庄、陈复、单于五人当选为执委。不久姜界实以校长、特别党部的名义下文,直接指定各党小组长,还规定党小组长每周直接向校长书面报告党内活动及工作情况。文件下发后,将军抗议了。他十分正规地给特别党部写了一份报告,毫不客气地把矛头直指姜校长。他认为校长此举,是企图以军权代党权,违背了孙中山“以党治军”的原则,把党的基层组织变相地化做手中的工具,成为强权下监督同志的特务机构。他要求特别党部应组织基层分部的选举,并监督进行。姜界实看了报告后,气得咬牙,狠不得立即赶走宣侠父。但考虑此事非大非小,处理不好会影响政治立场和形象,于是他以老乡和校长的双重身份,招见了宣侠父。谈话很快陷入了僵局。姜界实命令将军写出悔过书,否则将开除出校。将军不仅不写,三天后还愤然离开了军校。临走时,给同学单于留言:‘大璞未完总是玉,精钢宁折不为钩。’” ——摘录于《抗日名将之宣侠父》作者:丰之竺 第二卷 一入军校,泪两行 第八回 烈火炼真情,组建血花社 (看来改名这个事情大家意见都比较大,俺还是先改回来吧,等投票有结果后再统一修改) 自从宣侠父事件发生后,军校上下对蒋介石这个校长都比较有意见,大革命时期的革命青年嘛,都比较讲究民主。都认为蒋介石在这个事情上做的很过分。 当宣侠父被开除后,蒋先云和李之龙都来找过单于,希望单于能够从中斡旋。单于也没有对朋友隐瞒什么,把那天和宣侠父交谈的内容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蒋、李二人。 “其实剑魂这件事很好解决,只要剑魂道歉就解决了。可是你们觉得剑魂可能道歉吗?”最后单于无奈的说道。 “可是如果党代表表示支持剑魂的话,那么不是……毕竟是校长错了啊。”李之龙还没有死心。 听到李之龙这样说,单于第一个反应就是李之龙和蒋先云早就商量好了,其目的就是让他去找廖仲恺。换句话说,就是蒋、李想拿他当枪使。 但是转念一想,李之龙这个人,人虽然聪明,但是个性却张扬外露,对朋友热情豪爽,应该不会搞这些名堂。 可是,蒋巫山就说不一定了,20来岁就策划过罢工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人物。李之龙再怎么说也是党员啊。之前不是也让宣侠父来找我吗?哼!蒋先云、李之龙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拿我做政治斗争的工具?!想到这里,单于心里不禁生出了几分恼怒。心中有了怒意,单于脸上的表情就显得稍微不自然了点。 事实上,单于这个时候的确是钻牛角尖了。其实单于本来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再加上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心里面背负的秘密实在是太重了,导致单于心态失衡了。其实李之龙这样说无非是不想看到同学无辜被开除而已。 “在田别说了,文革刚才说的还不清楚吗?这件事情不是谁有道理,谁没有道理那么简单。”虽然蒋先云心里也不舒服,但是他也知道这件事除非宣侠父道歉,不然宣侠父被开除是不可挽回的了。 “文革,希望你不要以为我们找你来是想让你找党代表告校长的状,我们只是希望能凭借你和校长、党代表良好的关系能够让剑魂不用被开除而已。”蒋先云也真不是普通人,观察到了单于脸上微妙的变化。 是真没有这个心呢?还是察言观色看出了我的不满呢?尽管单于嘴上直说从没有这样想过,可是心里依然在怀疑。 所以这几天,单于都在琢磨这件事情:到底蒋先云他们是真把我当朋友呢?还是只是在利用我。 之所以单于这么重视这件事情,就是因为在这个时代,单于是真心把李之龙和蒋先云当成了朋友,他希望蒋、李二人也把他当作朋友,而不是利用的对象。 正在单于躺在床上想着心事的时候,就听见宿舍外面一阵喧闹,隐约还穿来了“着火拉”“着火拉”的呼叫声。 同学们听见宿舍外的声音,纷纷朝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宿舍西边的一所仓库失火了,已经有同学往仓库赶去。 单于和寝室其他同学也没有多想,看到这个情况拿着木盆也朝失火的仓库赶去。他们赶到失火的仓库前时,已经有很多同学在自发的救火了,单于他们也立刻加入到救火的行列里去了。而站岗的学员也吹起来哨子。 可是由于学员没有组织,都是各自为战,加上早晨岛上风又比较大,火势不但没有被控制,反而有蔓延的趋势。看见火势蔓延,学员们也乱成一团,有拿扫帚扑火的,有去打水的,甚至个别学员走的急了,没有带扫帚和取水工具直接拿尿浇在自己衣服,用衣服扑火。单于看到大家这样各自为战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了。 “大家这样乱是不行的,一大队三、四区队的同学,你们赶紧和二大队的同学组成纵列到海边取水来灭火,三大队的你们先用扫帚阻挡火势的蔓延,四大队的赶紧绕到仓库另一边去抢运东西,我们一大队三、四区队的上房顶去把屋顶的木板拆除了!” 大家正在慌乱的时候,听到有人分配任务,也就自觉的按照自己所分配的任务去行动。而单于听到的很清楚,是蒋先云的声音。不过这个时候单于也没有多想就直接去取水了。 全校师生奋战了一个多小时,大火终于被扑灭了。一些爬上房顶的同学受了轻伤,更多的,手上脚上都烫出了水泡,几乎每个人都是一身的泥尘。 师生们全部摊在火场周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中间是一片残瓦废墟。单于也和蒋先云、李之龙三人靠在一起,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着。 “巫山,你手受伤?!”喘过气的单于这才发现蒋先云手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幸运的是口子并不太深,而且已经不再流血了。 “没事,没事。蒋先云爽朗的说道。 “什么啊,巫山,你也是的,这可正是敲文革的好机会啊,你怎么放过了?”李之龙在旁边插话了,边说还转过脸来对着单于说道“文革,你可要请客啊,巫山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什么救命恩人?”单于被李之龙的话搞的摸不着头脑。 “没有什么。你别听在田瞎说。”蒋先云看来并不太请继续这个话题,连忙打杈。 “我可没有瞎说啊,文革,刚才你救火的时候,我和巫山还是我们一、二区队的人正在屋顶拆木板,正好你救火时有一块瓦片正要落在你头上,巫山眼明手快,一把把瓦片抓住,这不就这样被瓦片割伤手了,他还差点因为动作太猛掉下去呢。幸亏我身手也不慢,拉了他一把。不过说起来,巫山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呐。”李之龙连蒋先云也不放过。 听到李之龙这样说,单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看来巫山是真心把我当朋友的,是我太小心眼了。 资讯再怎么比他们了解的多,也不会有他们这种乐观而豪迈的气质。只有清末民初这种独特的环境才能锻造出像他们这样既传统又民主,既尊重个人又不惜为国牺牲的青年。这大概就是五四的风采吧。 看来我不管披上再怎么华丽的外衣终究只是一个自私而市侩的小市民,而他们才是大革命时代坦荡的英雄! 单于暗自嘲笑自己的市侩和自私。 “文革,你怎么了,不会是舍不得请客吧?”看见单于好半天都没说话,李之龙打趣道。 “那里啊,我正在想请你们吃什么好呢?听说下个月开始我们每月有一天假期,到时候我请你们吃馆子吧。”为了弥补,也是自责,单于慷慨的说道。 “真的,好啊。我和巫山有口福了。”李之龙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单于真的准备请客,笑了起来。毕竟他们三人中最有钱的就是单于了,当翻译时100大洋一月啊。李之龙做鲍罗廷政治秘书的时候可只有30大洋的收入。 单于没有理会李之龙,转过头对蒋先云说道“巫山,有时我真的不相信,在田比我们大三岁啊。”说完,单于、蒋先云同时大笑起来。似乎两人的隔阂也在笑声中逝去了。 正当三人说笑着的时候,学生队总队长严重走过来宣布:“全体师生上午休息,吃完早饭就好好睡觉。” 学员们听见军校如此体贴,又是一阵欢呼。正当学生们因为可以休息一上午而高兴的时候军校校长蒋介石与军校党代表廖仲恺缓步走来了,两人都是满面笑容,频频向师生们致意。蒋介石很关切地询问了受伤同学的伤势,更是连声夸赞。 蒋介石说:“在今天的救火行动中,师生都表现得很好。这种迅速勇敢、奋不顾身的精神,就是革命精神的表现。有了这种革命精神,就一定可以消灭敌人,完成革命……” “紧遵校长训示!” 在场的全体黄埔学员都肃立着齐声回答,声音震天动地,气势足可吞食山河。这个时候蒋介石才真正相信了单于之前给他说过的话,他才真正明白了这个学校出来的军人真的是和以往所有军校出来的军人都不一样的军人。他才真正相信原来军人为了理想为了主义真是可以不惜生命的。 从这一天起,蒋介石才真正安心在学校做校长了,这个时候就是拿枪逼蒋介石走,他也舍不得走了。 但是在高兴之余,他又想到自己前些天逼走的宣侠父,尽管他本人对军校搞什么民主不以为然,尽管他认为军队就是应该等级森严、上令下行,但是他也明白这个事情在学生中的确使他的形象很负面。可是怎么挽回这个局面呢? 正当蒋介石头痛的时候,突然看见廖仲恺在和单于三人聊天,问问单于吧,也许这小子会有什么好点子呢。 想到这里,蒋介石走到单于身边,故作严厉的说道“单于同学,你还记得我在你入校前让你看的书吗?你看了吗? 啊!糟糕,这段时间训练这么紧,我根本没看。单于没有想到蒋介石会突然考起自己功课来。 “报告校长,我看的不多。”尽管有点担心,可是单于知道越是大人物越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撒谎,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 “哦,校长,你给单于开小灶啊,我这个党代表可要管管你公私不分的行为哦。”廖仲恺害怕蒋介石当场给难堪,连忙打岔。 “那里啊,党代表,你知道单于从小生长在国外,我怕他对国家传统之伦理道德没有什么了解,以后器宇不正,可惜了他的才学。这才让他读读古之先哲的书,陶冶一下性情。要知道,西方的学问可以让国家富强,发达;但是我中国的学问却可以让人明理知义,要说礼仪道德还是我国学问的强项。我一贯认为革命的军人不但要知道主义,更要讲究道德廉耻。”蒋介石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不但廖仲恺频频点头,就是蒋先云、李之龙也认为校长讲的很有道理。对蒋介石的观感也好了几分。 “单于,你和我到办公室去,我要好好考考你的进度。”蒋介石招呼单于和自己去校长办公室。 “恩,单于同学,校长讲的很对,你去吧,我想校长是不会怎么处罚你的,毕竟你们这一个多月也不容易。同学们你们也要牢记校长的话。”廖仲恺看见很多同学也都听到了蒋介石的发言,最后一句特别说给学员们听的。 “紧遵校长、党代表训示”学员们看见单于跟在校长的后面,嫉妒有之、羡慕有之,当然幸灾乐祸、不以为然的也不是没有。 单于跟着蒋介石进了办公室,蒋介石寒暄了几句后,装着不在意的说道“恩,宣侠父,这个,目无尊长,擅自离校,学生们中间有什么反应没有?”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早点说嘛,我还以为你真的考我学问来着。听见蒋介石不是考自己一学问,单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校长,恕学生直言,的确有很多学生不满意校长的做法,不过这也好理解,现在讲究民主,虽然说军人讲究的是服从,不过,大家才从老百姓变成军人没几天。自然是……”单于说的很直接。 “恩,这个,这个,这些学员们的确离标准革命之军人还差很远,,这个,这个我怕某些别有用心的个人和团体造谣生事,破坏团结,也破坏这个国共合作。”蒋介石也认可单于的说法,可是这些他都知道,他找单于来是希望单于帮忙在底下帮他做做工作,不过这个话,他不好说,希望单于自己能够理解。 破坏国共合作?这个人不就是你吗?听见蒋介石连破坏国共合作都说出来了,差点没笑出声来。 “校长,其实这件事的影响很好消除,学生们天天待在学校里没有事情做,那出了点什么事情还不议论没完啊?只要我们用另一件事转移学生们的注意力就好了。”单于也不卖关子,直接把世界所有政客通用的绝招“转移视线大法”拿了出来。 “恩,具体怎么办,你说说。”蒋介石听的眼前一亮,连忙催促道。 “校长,只要您宣布成了一个剧社,并邀请一些女校的剧社到我们学校和我们自己的剧社一起演出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毕竟我们学员小伙子来的。”单于把历史上著名的血花剧社给搬了出来。 “恩,这个办法好,同学们最近也的确辛苦了。”蒋介石知道在和尚成堆的军校要是来一群女学生,学员们的心思自然就会放在女学生身上。“驱逐抗命学生”这件事自然就会被学员们淡忘。 “文革,这件事就由你负责吧。”蒋介石也慷慨的把组建剧社的任务交给了单于。 “校长,这件事最好还是由共产党来负责比较好;这样可以表明你是真心拥护国共合作的。再说,我自己到广州没多久,并且一直做教官的翻译,广州也不熟悉。不如让李之龙来做,他当了半年的总顾问秘书,我觉得更合适。” 就算我误会巫山、在田的补偿吧,单于边说边想。不过他似乎忘记了就算没有他,李之龙后来也建立起了血花剧社。单于也太会慷他人之慨了。 “恩,你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决定了。”在国民政府大大小小部门都有共产党员的情况下,蒋介石也不在乎让共产党来组建这个剧社。再说,对共产党人搞宣传的本事他也是很佩服的。 “李之龙负责可以,不过你也要参加组建。毕竟这样才算国共合作嘛。”也许是对共产党搞宣传的本事太了解了,蒋介石还是指定单于也加入到剧社的组建里来。 “好的。”单于对于这个经常能接触到年轻女性的任务是很乐意的,这并不是说单于就急于解决自己的终生大事,只是一种人的本能而已。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嘛。 本回完。 注:前天感冒,所以这几天上传不是太有规律,质量可能有所下降。请大家谅解!顺便说一句:这几天,温度变化比较大,大家注意不要感冒了。 第二卷 一入军校,泪两行 第九回 在田显光芒 黑云已压城 单于出了校长室后,草草到饭堂吃过早饭,就直接到蒋先云他们宿舍去了。一到蒋先云他们宿舍门口就看见宿舍门紧闭,心中一乐,不用问,一帮瘾君子们肯定是在偷偷的抽烟。 大概是因为近代以来我国深受鸦片的毒害,当时的有识这士对鸦片是恨之入骨。而蒋介石本人不但痛恨别人抽鸦片,就连别人抽烟也是深恶痛绝,因为他一直认为爱抽香烟的人一定会抽鸦片。所以蒋介石到那里,禁止吸烟的标语就贴到那里。自从蒋介石当上军校校长之后明令禁止学员吸烟,特别是第一期,管的特别严,谁要是被抓到,绝对是要关禁闭的。 所以很多爱吸烟的学员只能偷偷摸摸的吸烟,蒋先云他们寝室里大多数人都会吸烟,而且烟瘾大的人还不少,所以单于一看蒋先云他们寝室门关的紧紧的,就知道这帮人准是乘机过瘾。 想到这里,单于决定和他们开开玩笑,而蒋先云这个时候正坐在床边和李之龙等人一边吸烟,一边商量着什么事。 蒋先云他们正谈得起劲,就听见门外传来咳嗽声,咳了两声,就听见一口带着浓重湖南腔的官话:‘乌烟瘴气,是哪一个敢在屋里抽烟,给我站出来!‘ 蒋先云他们一听就知道是总队长严重来查铺了,大家赶紧灭掉香烟,打开窗户,蒋先云一边收拾一边还在奇怪,怎么没听到严总队长的马靴声音。 这个时候门外的人又说话了“快开门,鬼鬼祟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蒋先云心里虽然后悔,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只好把门打开,正准备开口认错,结果开门一看,没想到站在门口的是单于。只见单于双手背在后面,学着严重的模样对着开门的蒋先云说道“年纪轻轻的就学会违反学校规定啦?以后上战场准要投敌叛变!” 一看是单于,蒋先云笑骂道:‘娘的,是你这小子!‘说着一把抓住单于就把他往屋里拽。其他人见势立地起哄,把单于抬了起来,大伙一齐说:“单于这小子真是个好演员,应该成立个剧社,让他演个女人”。 单于连忙作揖求饶,闹了好半天,学员们才放过单于。 单于边整理被大家弄皱的衣服,边开口说道“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哦,刚才你不是被校长带去训话了吗?我和在田就向党代表提议,看能不能组织个剧社,一来是可以宣传革命,二来呢,说实话,大家在岛上生活也比较枯燥,搞个剧社也可以调剂调剂嘛。” 巧了,我刚和蒋介石说好办剧社的事,你们居然也想到了。单于真是有点感受到什么叫做“历史的力量”了。 “党代表怎么说?”单于好奇的问道。 “党代表觉得我们的想法很好,他要和校长商量一下。”李之龙抢着回答道。 而其他同学也都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认为学校生活笔尖辛苦,如果能有一个剧社来让大家有点娱乐会好很多。 “恩,这样的话,巫山你们要请客了哦。”看来大家都觉得业余生活比较苦闷啊,听到同学们的议论,单于不由的笑了。 “为什么要我们请客,不是说让你请客吗?”李之龙插话了。 “恩,其实不该巫山请客,应该是你请客才对。在田兄。”看见李之龙自己跳出来了,单于可是非常欢迎的。 “啊,为什么我请客?”李之龙显然糊涂了。 “呵呵,因为刚才校长对我说,觉得我们学员生活太枯燥了,所以决定搞一个剧社来丰富大家的生活,当然也是更好的宣传革命。而且校长说你热情大方,决定让你来负责把剧社组织起来,我协助你。”单于微笑着对着李之龙说道。 “真的,你不要骗我。”李之龙可不敢相信真有这么好的事。而其他同学也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而再得到单于肯定的答复后,不少同学都喊起了校长万岁的口号,而其他寝室的同学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对校长印象大好。可以说历史在这里又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偏差,蒋介石不但没有因为“驱逐宣侠父”事件而在后来的委员选举中落榜(历史上在驱逐宣侠父后又进行了一次选举,结果蒋介石落选了,最后还是在廖仲恺的任命下才担任了执委的。),反而因为成立血花剧社,并且把这个社团交给共产党管理在学员和左派里人气大涨,高票当选党部执行委员。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现在,李之龙高兴的拉着单于找到廖仲恺和蒋介石,希望廖仲恺或者蒋介石给剧社命名,结果廖仲恺给剧社题词“革命之血,烈士之花”。而蒋介石则直接从廖仲恺题词的最后两个字拿出来给剧社命名:“干脆就叫血花剧社吧。” 李之龙的才华也因为这个剧社充分的发挥出来了,在他的领导下血花剧社成了一个以文娱演出为目的的群众文化团体,淡化了政治色彩,军校不管是左派还是右派学员都很喜欢这个剧社。(当然,这和军校目前只有这一个娱乐项目有关系。)军校大部分优秀的学生差不多都参加过这个剧社的活动。李之龙不但组织的好,他演戏也真不错,不但演的好,而且什么都敢演。在第一次演出时还客串过女生,害的有些同学下来直问“刚才那个漂亮的小姐是那里来得?”单于甚至认为,如果李之龙不是参校了革命而是跑到上海去从事电影行业也绝对是明星一级的人物。 而相对于蒋先云以及单于来说,在大家眼里比较逊色一点的李之龙也因为这个剧社大放光芒,不但邀请了很多女校的团体来学校和剧社同台演出,甚至还把当时广州著名的舞蹈演员紫罗兰小姐请到学校和剧社共同演出。大大的安抚了学校500罗汉们年轻躁动的心。 而且剧社成立后,广州很多团体也邀请剧社去演出,提高了军校的政治影响,使得蒋介石这个校长非常有面子。于是蒋介石多次在各种场合夸奖李之龙和剧社。当然,单于在蒋介石心中也再一次加重了分量。蒋介石觉得单于不但料事深远,而且观人也入微,最关键的是蒋认为单于政治观点和他也是相同的。(因为苏联) 恩,这样的人才一定要好好珍惜。蒋介石暗自下定着决心。 当然,单于自己在剧社里也不是跟着白吃白喝的,之所以剧社那么受欢迎,和单于的剧本是分不开的,要知道单于本来的那个年代就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电视剧、电影、小说单于看了无数,随便写点桥段放在1924年就是经典。比如最受欢迎的《大军阀的一生》就是根据韩复渠的事例改编的,什么“今天开会,只来了40个人,还有谁没来?!没来的举手!”简直是脍炙人口。而在另一个节目《北伐》里主人公最后那句“为了胜利,向我开炮!”成了后来北伐时军校同学互相勉励的口号。而主人公演唱的“精忠报国”在抗日战争年代甚至成了国民革命军军人必唱的军歌之一。无数中华的英雄儿女就是唱着这首歌与倭寇同归于尽的。 但是由于单于的坚持,当时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些剧本和歌曲的创作者是单于。因为单于并不想成为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不过也是因为单于这种坚持,搞的后来林徽因以为他是一个抄袭者,平添了许多事端。(终于出现女主角的名字了,感动) 值得一提的是李之龙也因为血花剧社而认识了他后来的夫人—潘慧勤,潘慧勤经常带着她的同学来军校找李之龙,在岛上常看李之龙身边长发飘飘。说实话,革命+自由恋爱是大革命时期小资产阶级青年的梦想。现在只有李之龙革命成功了,别人心里怎么摆的平?单于也提醒过李之龙几次,让他收敛一点。可是李之龙却哈哈一笑,说别人怎么想关我什么事?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劝过几次后单于看没有效果,只好找蒋先云,只和蒋先云说了一句“在田这样做没错,但是忘记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巫山你还是一劝劝他吧。” 可是蒋先云当时正在和周主任商量筹备青军会的事情,再加上也认为单于太小心了点,干革命嘛,谁不是在风口浪尖,也就没有把单于的话放在心里,没有找李之龙谈过这方面的问题。 虽然有这点不足,但是总体来说这段时期的军校是平静而顺利的,谁也没有想到一场风暴正向他们袭来。而单于没有想到的是这场风暴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风暴的起因是因为孙中山先生扣押了广东商团的武器,而什么是商团呢? 广州商团成立于1912年,是商人为保护商场和资本家的生命财产安全而组织的自卫武装。汇丰银行广州分行买办陈廉伯被选为商团团长。 1923年广州商团扩充到3000余人。1924年5月27日,陈廉伯召集各县镇商团代表开会,决定成立广东商团军联防总部,图谋颠覆革命政府。 这当然是孙中山以及国民政府不能容忍的,所以孙中山先生一直命令有关部门严密注意着商团的一举一动。 8月9日,孙中山手令蒋介石查办商团偷运军械事。蒋介石将商团偷运的军械扣留于黄埔。陈廉伯及佛山大地主、国民党右派陈恭受、即借此通令全省商民罢市,以武力驱逐各县县长,成立商人政府。英帝国主义支持商团叛乱,派军舰开抵白鹅潭示威。 8月24日,孙中山调兵入省,宣布广州戒严,以对付商团叛乱活动。26日,孙中山以大元帅名义发布命令,责成商团复业。 此时,江浙战争爆发后,孙中山决定乘机北伐并且于9月5日组织北伐军。三天之后,亲自率北伐军北上韶关,由胡汉民以广东省长身份代理大元帅职务。 当然,对于黄埔军校的学生们来说,估计谁也不会认为商团这类民团组织与政府对抗,只是认为这类事情不过如果在广州的大小军阀们一样再和国民政府讲条件。虽然大家对国民政府容忍这些军阀、民团乱来很不满意,但是也知道国民政府的难处。而军校方面也因为这些事情,决定尽快组建一支战斗力强大并且直接受政府控制的新军。所以以加大了训练和学习的强度,学员们就更没有心思过多的关注与学习无关的事情了。 再说,代理大元帅胡汉民已经和商团达成协议,并且发还给商团一部分被扣的枪械。大家也都觉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谁知道商团见革命政府步步退让,软弱无力,气焰顿时嚣张起来,决定于“双十节”举行第二次罢市,并发动武装叛乱。 本回完 注:商团叛乱大家都普遍认为是英帝国主义挑唆的结果,可是现在却有另一种说法认为英国本身并没有支持商团。主张这个说法的就是中国社科院近代史所助理研究员张俊义先生。 所以下文俺会引用他的一些观点。 2.本人感冒未好,所以发文时间有点混乱,对不起各位啦。 第二卷 一入军校,泪两行 第十回 冰火两重天 龙蛇看今朝 “胡展堂是怎么想的?怎么能下令把武器发还给商团呢?”蒋介石对于代理大元帅胡汉民与商团的妥协非常不满意,在校长办公室向着廖仲恺大发牢骚。 “中正,你不要这样讲嘛,都是革命的同志嘛。展堂这样做也是有他的苦衷的。”廖仲恺看见蒋介石火气如此之大,连忙劝解着。 “总理挥师北伐带走了忠于我们国民政府的军队,而驻留广州的范石生蛇鼠两端;而陈伯廉也乘总理不在借机发难。你要理解展堂。”廖仲恺虽然也不满意胡汉民的做法,但是依然奈着性子像蒋介石解释着。 “哎呀,我的党代表啊,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怎么还为胡汉民说好话啊。你也不想想,我们扣留了商团的军火的时候,这些奸商是何等的嚣张?不但敢搞罢市来威胁政府,还找来英国人撑腰。可是我们硬了以后怎么样?这些欺软怕硬的奸商们不是规矩了吗?正因为现在忠于政府的军队都在韶关前线就更应该强硬了!你看看胡展堂和陈伯廉、范石生达成的协议!”说道这里蒋介石不由的激动起来,拿着国民政府与商团达成的协议在廖仲恺面前挥舞着,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一、陈廉伯、陈恭受通电拥护大元帅,服从政府,政府即下取消通缉令,并发还封产;二、范军长、廖师长担任向大元帅府将商团所购军械子弹照军政部护照数目发还……”蒋介石拿着这份油墨未干的协议向廖仲恺大声朗读着。 “这那是什么协议啊,分明就是拿50万现大洋收买我们政府,收买党,收买总理!” “还有那个范石生,表面上是滇军第二军军长,实际上就是一个无耻之徒!他的部队长期赖在广州市内,从上到下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他那里是在居中调停?分明就是眼红商团扣押在我们军校的那近万支崭新的枪支弹药!” 廖仲恺何尝不知道蒋介石说的这些,可是既然胡汉民是代理大元帅,那么他的命令就必须服从,更何况胡汉民已经代表政府和商团达成协议,答应先还给商团部分军械。孙中山改组国民党就是为了使国民党内部上令下行,组织严密。 革命的党有自由,革命的同志没有自由……孙中山的话尤在耳,总不能孙中山一走自己就和胡汉民打起擂台来吧? 想到这里,廖仲恺无奈的对蒋介石说道“中正,不管怎么说,胡展堂现在是代理大元帅,我们必须服从的。总不能和胡展堂打擂台吧?”说到最后,廖仲恺的语调也严厉起来。 “好吧,谁让他是代理大元帅呢?”这个时候的蒋介石还没有资本玩什么抗命不遵,无奈的说道。 与此同时,躲在香港的商团头子陈伯廉心情可是好的不得了。此时他正和陈炯明的代表一起举杯庆祝他们的胜利。 “蔡参谋,怎么样?我说胡汉民是软蛋吧?你看我略施小计就让姓胡的乖乖就范了。”在饭桌上陈伯廉得意洋洋的对陈炯明的代表蔡参谋夸耀着。 “那是当然,伯廉先生精明能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们司令也正因为这样才会请伯廉先生担任东南联省的财政部长啊。”蔡参谋谦卑的奉承着陈伯廉。 “竞存老弟真的和北方的达成协议了吗?”陈伯廉对于参加所谓的东南联省财政部长这个职务可是兴趣高昂,但是出于商人特有的谨慎,陈伯廉还要确认一下。 “伯廉先生,这个当然了,我们司令已经和北边的吴大帅达成了协议。北洋政府全力支持我们司令,只要事成之后司令表示服从中央,北洋政府答应长江以南地区的军政事务由我们司令全权做主。至于伯廉先生嘛,我们司令说了,不但要请伯廉先生担任财政部长,而且事成之后商团会被正式改编为东南联军第二军,而这支部队的人事任命由伯廉先生全权做主,我们司令是不会干涉的。”蔡参谋见陈伯廉还在犹豫,连连向陈伯廉鼓劲。 “恩,有吴大帅支持当然是十拿九稳,可是孙大炮现在有俄国人支持,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虽然陈炯明看出如此丰厚的条件让陈伯廉很动心,不过对于他这样的老狐狸动心离行动可还差的远呢。 “哈哈,这个伯廉先生多虑了。”蔡参谋看陈伯廉这样做派,知道事情成了九成九了,只差最后一步了。决定趁热打铁,彻底把陈伯廉拉上船。 蔡参谋看了看四周,顾作神秘的靠近陈伯廉,把嘴放在陈伯廉耳边悄悄的说道“先生恐怕还不知道吧,范石生军长早就是我们的人了。” “啊!?他是你们的人?!” 蔡参谋的话让陈伯廉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范石生如此帮忙是靠着自己的银弹攻势以及答应事成之后的那1000支步枪。 看见陈伯廉吃惊的样子,蔡参谋得意的笑了笑,重新坐回椅子上,点上烟,得意的说道“陈伯廉先生,你现在知道我们司令的诚意了吧。” “恩,竞存老弟,不,陈司令果然神机妙算,我陈伯廉自愧不如,什么也不多说了,商团上上下下,唯陈司令马首是瞻。”既然陈炯明在国民政府的心腹埋伏下了一支军队,那还有打不赢的道理?陈伯廉觉得这次自己是赌对了。 “那里,那里,以后还要请陈部长多多照顾卑职才是。”蔡参谋一边捧着陈伯廉一边心里暗笑陈伯廉没有脑子。 事实上陈炯明真的是联系了范石生,可是这年头的军阀一个比一个精明,蔡参谋和范石生周旋了一个多月现大洋花了无数,硬是没从范石生嘴里掏出一句实话来。 “蔡老弟这还用你说吗?如果有兴趣到我的第二军来,我给你一个参谋长干干。”看到蔡参谋如此会做人,陈伯廉也大开空头支票。 你怎么知道我要到第二军来?不过不是干什么参谋长,而是第二军的军长。蔡参谋一面虚伪的和陈伯廉应酬着,一面在心里恶狠狠的想着。原来陈炯明早就计划好等事情成功后,就把陈伯廉的商团吞并掉。 “对了,部长,司令的意思是咱们这样……”两人虚伪的应酬半天后,蔡参谋这才向陈伯廉详细介绍着陈炯明的计划。 在国民政府交还给商团一部分军械后,事情果然如蒋介石所料,商团不但没有收敛,气焰反而更加嚣张,不但叫嚣着让国民政府归还剩余的军械,而且还计划着更大规模的罢市。在广州西关甚至出现了“打倒孙大炮”、“粤人治粤”、“国民政府滚出广东”等口号。 鉴于广州形势急剧变化,孙中山不得不从韶关前线星夜赶回广州和商团谈判,可是商团不但拒绝和国民政府协商,而且陈廉伯还以索还被扣枪械为借口,又召集广东全省188个商团头目于佛山召开秘密会议,决定在全省举行更大规模的罢市,直接与国民政府相对抗。 由于国民政府能够控制的大部分军队都在韶关,黄埔军校的500名军校学员就成了国民政府唯一能依靠的力量,学员们不得不中断正常的学习,加紧备战工作。 这天,单于他们就奉命在黄埔岛上挖战壕,修工事。当然大家在工作之余,聊的最多的还是商团会不会叛乱。虽然在商团叛乱与否的问题上大家有分歧,不过都一致认为商团的战斗力根本威胁不到国民政府。可是不少学员却担心陈炯明以及那些蛇鼠两端的“革命将领”。一时间,学员们议论纷纷。 “商团会不会叛乱,这个我不好说,万一一旦发生叛乱,大家大可不必担心陈炯明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这些人从来只会乘火打劫,绝对不会雪中送炭的。只要我们能迅速打垮商团,他们是不足为虑的。”蒋先云一面挖着战壕,一边回答着询问他的同学。 “对,巫山说的有道理,反而是英国这个老牌帝国主义我有点担心。”李之龙在旁边说出了他自己的担忧。 是啊,如果仅仅是商团,甚至加上陈炯明,学员们都不会放在心上,可是要是英国卷进来了,事情恐怕就不乐观了。 学员们听了李之龙的话后又开始议论起英国是否会赤膊上阵了。 在同学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单于正在校长办公室在蒋介石面前慷慨趁陈词:“现在的英国政府其在我国的地位实际上已经日渐衰落,并且和日、美等新兴列强的竞争加剧,面对我国日渐高涨的民族主义浪潮,英国被迫采取“静观”政策,对我国的地方纷争采取的是尽力避免介入的方针。商团可能的确是得到了英国某些势力的暗中支持,但是这并不代表英国政府的态度,它只是表明这一时期英国在华整体利益与部分英商的局部利益之间所发生的冲突。所以学生以为,如果商团真的叛乱,英国政府是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出面干涉。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定商团叛乱就可以了。” “恩,不错,文革,你果然是我最出色的学生。”蒋介石虽然在商团第一次闹事时,痛斥了英国人,但是要说他一点也不担心英国的直接干涉是不可能的。毕竟现在日不落帝国还是世界第一强国。所以他把单于叫到办公室,就是想听听单于的意见。 而单于直接就把21世纪的研究成果拿了出来,当然他对蒋介石那个“最出色的学生”很是不以为然。 “校长过奖了,比我优秀的同学多的是。”单于对这种基本上是公式的应答模式已经非常熟悉了。 出了校长办公室后,单于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心想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想不到这么快就轮到我上战场了。 明天,10月10日,中共广东区委为了严正警告反动商团。组织40个革命团体的群众代表一万余人举行大会。战斗即将打响。 单于本人虽然早就知道商团的叛乱,可是当战争真的即将到来的时候,单于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很害怕。 就这样,单于迎来了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第一场战斗,也是24岁的单于第一次在可以不负法律责任的情况下开枪杀人。 本回完 注:感冒加剧,这几天就写了这点内容,希望大家谅解。实在是因为感冒导致鼻塞,鼻塞导致呼吸不舒畅,呼吸不舒畅导致我整天头昏脑涨,昏昏欲睡。真的是没有感觉啊。(因为擦鼻涕,俺鼻子已经擦的脱皮了) PS:告诉大家感冒千万不要去买海王银得菲,又贵(8元银子一盒)量又少(10颗),我这个星期吃了3天(12颗)感觉没什么效果。便决定今天去医院打针。 第二卷 一入军校,泪两行 第十一回 平叛需借口 打响第一枪 “报告,学生单于求见。” “恩,文革,你不是刚出去吗?怎么又回来了?有事情吗?”正准备前往市区党部晋见孙中山先生的蒋介石看见单于去而又返,感到很奇怪。 原来单于从校长办公室出去后,刚好遇见李之龙,李之龙也是邀他明天参加由广州工人代表会、社会主义青年团等30个团体准备举行广州反帝大同盟。 之所以李之龙会来邀请单于,也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黄埔军校的血花剧社影响力比较大,所以ZG广东区委的领导征得了廖仲恺的同意后也就邀请血花剧社代表黄埔军校参加这次大规模的游行示威活动。 而在单于的记忆里,10月10日这次游行到太平南路时,商团向游行队伍开枪,打死20余人,伤100余人。也正是这次游行标志着商团武装叛乱的开始。 并且根据单于在21世纪看到的一些资料显示,在死亡的20余位无辜者名单里正好有四位黄埔军校的学生。因此听到李之龙的邀请,单于立刻就想到要把这件事的严重性告诉蒋介石,让蒋介石阻止黄埔军校派学生参加。这不光为了李之龙、蒋先云这些好友,也是为了单于自己。 当然,单于知道自己的份量,他也没有奢望蒋介石能阻止这次由ZG发起的游行,实际上无论单于还是蒋介石甚至是廖仲恺都没有这样的力量。 因此,他以报告校长的名义告别了李之龙,匆忙的回到了他刚离开的校长室。 “是这样的校长,明天广州要举行大规模的反帝游行。您知道吧?!我希望您能够阻止军校学员参加。”单于一改往日在蒋介石面前的从容,急切的说道。 “是的,我知道,党代表不是批准了吗?”从来没有看到单于如此失态的蒋介石颇有点生气,他可不希望自己最看好的学生如此表现“文革,到底什么事,不要慌嘛。做大事的人讲究的就是‘每逢大事有静气’”。 “校长,我认为明天的游行很有可能发生流血事件,所以我希望您制止军校学员参加这次游行。”单于毫不在意蒋介石对自己的小小的不满,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足够让蒋介石忘掉这一切。 “啊!?你怎么知道的?!”听见单于如此肯定的说法,蒋介石大吃一惊果然把刚才对单于小小的不满抛在了九霄云外。 “校长,您想想,商团的气焰本来就很嚣张,先前总理为了北伐而离开广州,把大本营设在韶关,广州设留守府;这本来就让商团那些依附于帝国主义并且勾结陈炯明的头头们认为是总理害怕他们了。再加上代理大元帅取消了对商团首领陈廉伯、陈恭受的通缉令,发还其被封财产和被扣留的部分枪械。这些本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商人就更以为我们国民政府害怕他们了。” “商团怎么会容忍他们眼里的下等人、刁民在广州满大街的喊打倒他们的口号?他们大概会以为这次游行是我们政府试探他们的行为,恐怕在商团看来这正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的好机会。因此,我认为明天商团绝对会和游行队伍发生流血冲突。因此我希望您能制止军校的同学参加这次游行,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单于这时终于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在蒋介石面前侃侃而谈。 听完了单于的分析后,蒋介石并没有表现的如单于想象中那般激动,反而蒋介石悠闲的坐到沙发上,也不着急询问,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单于。 蒋介石的这种眼神,让单于心里发慌,他第一次领教到了蒋介石厉害之处。在以往和蒋介石的交往中,虽然单于并没有轻视蒋介石,但是随着接触的加深,单于也并没有怎么觉得蒋介石了不起,而这次,单于明显感觉到蒋介石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此来的真实目的。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校长办公室里沉默而彼此注视的两个人看上去是那么诡异。 正当单于快要因为这种沉默而窒息的时候,蒋介石说话了“文革啊,我一直都认为你很有才华,现在你又再一次让我肯定了这一点。我基本上同意这一点,可是,文革,为什么你不让我阻止游行,而只让我阻止军校的同学参加游行呢?” 你能说话就好了,单于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校长,我能直说吗?”单于反问道。 蒋介石微笑的做了一个直说无仿的手势。 “首先,我不认为您有能力阻止这次游行,毕竟现在这一切仅仅是我的猜测,就算你认可了,党代表认可了,不见得其他政府官员能认可。再说,这是ZG组织的游行,我们国民政府恐怕也不好组织老百姓自发的爱国行为。”说道这里,单于悄悄的看了看蒋介石,并没有看见蒋介石有什么不悦的表情。 于是单于接着往下说道“另外,我们如果真的阻止了这次游行,那不更明白着是向商团示弱吗?最后,虽然商团的叛乱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对于政府来说毕竟长痛不如短痛,如果这样一直和商团僵持着,恐怕会给商团太多充分准备的时间,这样的话搞不好等商团准备好了以后我们再想平定就不那么容易了。我们身边除了商团这只狗,还有陈炯明这只狼。而且商团现在的确没有明显的叛乱证据,我们如果就这样镇压了商团,恐怕给西方列强干涉我国内政的借口。也给外国友人和国内不明真相的人以我国民政府武力镇压不同政见者的影响,也给了北洋政府以口实。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完美的理由,而明天的游行不正是最好的理由吗?但是子弹没有长眼睛,谁能保证商团的子弹就是对准了老百姓而没有对准军校的学员?再说学员们看见老百姓无辜被杀,做为军人肯定第一时间冲上去。可是我们学员是没有武器的,也不可能给学员配发武器,毕竟我们需要的是完美的理由。但是仅仅是需要一个理由就牺牲掉军校的同学不是太可惜了吗?” 一口气说完的单于心里并不好受,虽然他知道政治就没有干净这一说,但是今天,他自己也变成了其中一员。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轻松的说出牺牲他人的话来。 出乎单于意料之外的是蒋介石居然为这番话鼓起掌来,“说的好,分析的透彻,的确我们只需要一个借口,不需要填上同学的生命。文革,我真是没有看错你,从第一次和你谈话我就发现你和一般同学不一样,可以说其他同学甚至包括巫山在内,他们只看到事物的表象,只有你才看的清楚事物的本质。文革,你知道吗,你已经具备了做大事的人所必须具备的条件 :冷静而又审时度势,有理想又现实。你果然是我的好学生。“ 坦白说,蒋介石内心可没有他表现的那么镇定,事实上他真是被单于给吓住了。被单于表现出的政治才华给吓住了,在理想主义盛行的这个年代,这个年轻人简直冷静的可怕。毕竟他才24岁。有那么一瞬间蒋介石甚至想毁掉这个年轻人。但是蒋介石毕竟是蒋介石,他知道千里马虽然有让人摔断腿的可能,但是能驾御千里马的都不是凡人。蒋介石觉得自己能够驾御住单于这匹千里马。毕竟蒋介石知道,单于还有一个理由没有说出来,就是单于本人也在参加游行的名单中。 对于蒋介石的表扬,单于虽然觉得有点自豪,但是更多的是自责和愧疚。自豪是因为夸奖他的是蒋介石;自责的是自己恐怕从此上了校长的船了,因为要是今天这番对话传出去,自己恐怕没有办法在同学之间立足了;愧疚的是他明明知道明天会有很多无辜的人死去,可是他非但没有尽自己努力去挽救这些生命,反而在这里冷血的谈论着这些生命带来的利用价值。 而这一切都因为他珍惜自己的生命。 “好了,文革,你先出去吧,你就和在田他们说,我说的,现在广州形势不稳,军校要保持战备状态,以便应付反革命势力的进攻,所以军校学员一律在学校待命,不准外出。”看见单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表扬而神采飞扬,反而表现的有点消沉,蒋介石也能理解,单于想什么,他也能猜到一二。所以温和的让单于先出去冷静一下。 单于刚出校长办公室就看见李之龙迎了上来,李之龙焦急的问道“文革,校长同意了吗?” 单于没精打采的把蒋介石的理由重复了一遍,李之龙虽然觉得遗憾,但是也可以理解蒋介石这样做的目的。毕竟自己是军人啊。反而看到单于这么消沉,李之龙还安慰了单于几句“文革,校长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我们毕竟是军人,游行固然重要,可是我们在这里待命也很重要。要知道,我们可以革命群众的后盾啊。” 单于这个时候那里还有心思和李之龙谈这些,敷衍了几句就离开了,而李之龙以为单于是不能参加游行才这么消沉,也没有往心里去。安慰单于几句就向周主任汇报校长的决定去了。 越离开校长办公室,单于心里的愧疚就越明显,尽管单于知道历史上这些牺牲者的出现,尽管单于一直认为这些人不过是NPC,但是单于还是觉得自己像一个谋杀犯。 那一晚,单于失眠了,他脑海里总是晃过那些无辜死难者的身影,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懦弱。 “我根本没有想过救他们,我只是想着我自己;我和谋杀犯有什么区别?”单于心里反复的默念着。 10月10日,广州市第一公园内。中共广东区委组织40个革命团体的群众代表一万余人举行大会,严正警告反动商团。代表们高喊“打倒商团,拥护革命政府”的口号,开始了远比商团力量更为强大的示威游行。周恩来和一百多名黄埔军校的学生走在游行队伍的最前列。下午2时,游行队伍到达太平路口时,刚好与杀气腾腾的商团军迎面相碰。商团军立即向游行的群众施放排枪。手无寸铁的游行群众当场被打死20多人,伤100余人。当晚,商团军在广州市区沿街高筑炮台,封锁街道,大肆搜捕革命党人。扬言“杀到黄埔岛上去!” 以GCD员身份参加集会的周恩来陈复满身血污的回到黄埔军校,无辜死难者的尸体就停放在办公楼前大操场上。军校的师生们再也按捺不住了,一致要求开赴广州,消灭商团武装,决心书、请战书雪片一样向校本部飞去。 10月11日,孙中山见和平解决商团的希望已不复存在,下达了对商团进攻的手令: 兹为应付广州临时事变,未平定期内,所有黄埔军官学校、飞机队、甲车队、工团军、农民自卫军、陆军讲武学校、滇军干部学校、兵工厂卫队、警卫军,统归蒋中正指挥,以廖仲恺为监察,谭平山副之。 此令:孙文 ——摘录于《黄埔军校大传》 自此,黄埔军校以革命军队的身份,第一次登上了中国的政治舞台, 本回完 注:去医院才知道自己是因为感冒导致鼻炎,输液后鼻炎已经得到控制。所以这个星期恢复每天更新。另,我也有存稿,大家请不用担心我去看病时不更新。再次对我上个星期没能准时更新说一声抱歉。 第二卷 一入军校,泪两行 第十二回 领袖显气度 平叛烧西关 随着孙中山下达了平叛令,黄埔军校上上下下都动员了起来,校长蒋介石也下令将扣押在军校的原商团非法购买的军械全部发放给学员们。学员们也纷纷穿上了只在开学典礼上才穿过一次的正式军装。 此时的单于依然沉浸在愧疚中,特别是看到大操场上那些无辜死难者的遗体时,单于的心仿佛掏空了似的。也许是这种强烈的愧疚感让单于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没有像他之前想象的那样紧张,相反单于对战斗还带有一丝期待,他期待着这场战争能让他忘却自己对这些死难者犯下的罪孽,虽然事实上单于能保全军校的同学已经是他现在能力的极限。 晚上12点,军校550名师生全体集合在军校大操场,校长蒋介石正在做着最后的战前动员。 “我们革命军人之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建立三民主义之中国吗?不就是为了使得我们的同胞不在遭受帝国主义、反革命份子的欺压吗?可是就在昨天,商团这一反动组织悍然开枪杀死我无辜的同胞!气焰何等的嚣张?!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们出发去为我无辜死难的同胞讨回一个公道!要让帝国主义、反革命份子知道,我们国民党人、我们革命军人不是北洋政府,不会坐看同胞之牺牲而无动于衷的! 诸君投身革命,在军校学习已经将近半年时间,可以说已经具备了一个革命军人应该具备的素质;但是你们还不是真正的革命军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你们还没有经历铁与火的考验!只有经历了铁与火的考验,你们才算是真正的革命军人。 我是你们的校长,你们是我的学生,我希望你们在这次战斗中表现出一个革命军人的风采,不怕受伤、不怕牺牲!这样,做为你们的校长,我才可以自豪的向总理报告,说诸君没有辜负总理的期望,我蒋某人也因为是你们的校长而自豪! 如果你们在战斗中贪生怕死,那简直就不配做革命军人,甚至不配做一个人,因为你们连做人基本的人格都没有!做为你们的校长,我只有亲手枪毙你们再自裁也谢总理! 诸君有信心做一个合格的革命军人没有?!” “有!”学员们整齐的回答道。 蒋介石看着操场上沉着冷静的学员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蒋介石就向各个学生队下达了任务。 “吕梦雄,我命令你率领第一学生队前往石井兵工厂担任总理的卫队,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就自己提着脑袋来见我!” “请总指挥放心,坚决完成任务!”吕梦雄站的笔直,向蒋介石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王伯龄,你指挥第二学生队留守本校,要是出了什么状况,你自己知道后果的严重!” “是!” “第三、第四学生队由我亲自指挥。” 随着任务分配完毕,12日凌晨1时,军校正式开赴广州平叛乱。而单于他们作为孙中山先生的卫队也开赴石井兵工厂。 在到兵工厂的路上,吕梦雄简单的向四个区队长布置了各自的任务,并且指定单于、蒋先云、李之龙、贺衷寒四人负责孙中山先生办公室外的警戒。 单于得知命令后并没有像贺衷寒那样喜形于色,反而心里涌上来一股淡淡的遗憾,为没能亲自参加战斗而感到遗憾。 学生第一队到达石井兵工厂后就迅速的按照之前的布置,各自警戒。而单于等四人就在孙中山先生卫士长马湘的带领下来到了孙先生位于兵工厂的办公室。 单于他们刚到办公室门外,就听见屋内传来一个女性柔和的声音,不用问单于他们也知道一定是先生的夫人,未来的国母,宋庆龄女士。 “你要注意身体,你看你,还在发烧呢,像这样下去,真担心你会累垮的!” 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孙中山并没有理会自己夫人的抱怨,而是示意让宋庆龄打开房门。 房门打开后,单于打量了一下做为国民政府大元帅的办公室,房间内陈设朴素的近乎寒酸,只有一张办公桌,两把已经很破旧的藤椅。连床也是临时用木版拼凑的,在木版上只放了一张残破的草席。 孙中山先生就坐在藤椅上,看上去先生脸上呈现出一抹病态的红色,看的出孙先生不但在发烧,而且还烧的不轻,皮肤明显可以看出松弛的迹象,头发花白而稀少,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倦色。 不过先生的一双眼睛却是单于来到这个时代后所看见过的最有神采的眼睛,犹如大海般深邃,又好象天空般纯净。正是这双眼睛使得本来是病人的孙中山看上去是那么的神圣,虽然让人感觉到威严,却又使人不自觉的想靠近他,跟随他。 单于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虽然遇见过许多名人,但是要说到伟人的气质和风范,第一当属孙中山先生。而年轻的周主任虽然也让人不自觉的信赖,但是毕竟主任现在还年轻,还没有孙中山先生这样的威严。 而宋庆龄女士就站在孙中山身后,手里正端着一碗汤药。未来的国母虽然还年轻,不过单于从她身上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一种慈母的气质正在形成。 这对伉俪真是绝配,惟有孙中山能配的上宋庆龄,而也只有宋庆龄才是最适合成为孙中山妻子的女性。在没有比他们更般配的一对了,单于心里感叹着。 说来奇怪,当看到孙中山夫妇后,单于整个人都被他们吸引住了,连心中的愧疚都减轻了不少。 看见自己的卫士长带着四个年轻人进来,孙中山先生指了指单于四人,微笑着对马湘说道“他们就是军校给我派来充当卫士的小伙子吗?” 接着不等马湘回答,对着单于他们说道“小伙子们辛苦你们了。” 单于他们四人虽然在开学典礼上看见过孙中山,可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国夫还是第一次,尽管四人后来都是叱诧风云的人物,可是在这一刻,四人都有些失态。 蒋先云红着脸,代表单于他们三人结结巴巴的说道“报、报告总理,是、是的。” 看见这四个年轻人紧张的样子,孙中山不由莞尔“不要紧张吗?我孙文只是在革命的道路上比你们先走了几步而已,大家都是革命的同志嘛。我记得你,蒋先云,入学考试第一名,我们军校的状元嘛;还有你,你叫单于吧?仲恺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不错,小小年纪就知道回国投身革命;还有你,李之龙,我们在总顾问的办公室经常见面嘛。这有这位同学我好象没有印象。这位同学你能不能自我介绍一下啊。” “报告总理,我叫贺衷寒。”看见孙中山微笑的指了指自己,贺衷寒激动的回答道。不过估计是太激动了,声音不自觉的就稍微大声了点。 “不要在总理面前大呼小叫的,没看见总理正在生病吗?”马湘开口训斥道。听见马湘的话,贺衷寒本来就因为激动而发红的脸,更红了。 “没有关系,这也是年轻人的朝气嘛。”孙中山看见马湘训斥贺衷寒,连忙说道。 随后孙中山又和他们聊了几句,单于他们这才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黄埔学生军以及广州农团军在蒋介石的带领下从黄埔岛分乘“大南洋”号等7艘交通艇,悄无声息地在广州天字码头登了岸,分五路迅速对西关、西瓜园、太平门、普济桥为重点的商团武装控制区完成了包围。大雨如注,永汉路积水深达数寸,学生们手持武器在街面上行进,浑身淋得精透,市民们有的打开门,静静地打量着这支从未见过的有着铁一般纪律和意志的军队。 凌晨4时,以黄埔学生军为主力的平叛部队,在广州市内同时向商团武装发起了总攻击。战斗一打响,学生们怀着保卫革命政府,为死难同学复仇的怒火,如离弦利箭,纷纷向敌人猛扑过去。商团武装本是乌合之众,多是一些被裹挟商民和拿钱雇来的社会闲散人员,哪里抵挡得住黄埔学生军这种凌厉勇猛的冲击。踞守西瓜园的商团与金佛庄所率三队李仙洲、陈赓、关麟征、蔡光举等学生军未交火片刻,即全线瓦解,纷纷弃械四处藏匿。普济桥头的商团军更是一见黄埔学生军开到,早如惊弓之鸟。 西关,这是商团在广州全市防守最严密的地区,是陈廉伯“广东省商团联防总部”所在地,沿街设有一道道的铁栏和木栅匣子,并用麻袋筑成数十个射击掩体,构成街坊式堡垒防御工程。数以千计的商团军,正是凭借着这些街坊堡垒顽抗。 因为西关的独特地形,使得学生军进展缓慢,看着不断有同学负伤,作为前线总指挥的何应钦心急如焚。 这时,站在何应钦身后的关麟征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自己旁边一家卖煤油的铺子,灵机一动,对何应钦说道“总指挥,天已经没下雨了,我建议用火攻,用火烧他娘的。”说完用手指了指自己身旁卖煤油的铺子。 用火?好主意!何应钦一听就知道关麟征这个主意出的好,西关一带多为木质建筑,如果用火,商团肯定支撑不住。 可是西关是广州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如果来他个火烧连营,势必会给居民、商家造成很大损。何应钦可不敢做这个主。 于是他马上派人向蒋介石报告。 蒋介石在接到何应钦报告后也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可是同样,要他下令火烧西关,他也没有这个权利。无奈打电话向孙中山请示。 孙中山在接到请示后毫不犹豫的地对蒋介石说:“烧!我以大元帅的身份命令对西关实行火攻!”孙中山先生声音之大,连站在门外的单于他们都听的清清楚楚。而在听到孙中山的命令后,李之龙向着单于、蒋先云、贺衷寒比了个了不起的手势,而其他三人也悄悄的向李之龙做了一个同意的手势。 而在西关前线,在得知孙中山先生同意火攻计划后,同学们都欢呼起来,关麟征他们直接就从旁边的铺子里拎出了一桶桶煤油,泼到那些被商团军据为堡垒的木质房屋和街心的木栅匣上。随着一声巨响,整个西关顿成一片火海,熊熊的大火卷着白色的烟雾,直逼得商团军纷纷从掩体中、房屋里逃窜出来,学生军乘机同时发起了冲锋,一举攻进了西关,占领了商团联防总部。 因为参加进攻商团的一些部队想乘火打劫,刚结束战斗的学生军不得不又担负广州全市巡逻任务。看见抢劫的士兵,学生军就马上把这些军痞捆起来,而看到装备精良(商团买的都是上等军火)、军容整肃的学生军,这些军痞也只好束手就擒。而与军容整齐的学生军比起来,这些穿着绸衣绸裤,剃着光头的军痞实在是更像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武装。也正是有了学生军的存在,广州市区很快就恢复了秩序。 现在再没有人敢对蒋介石说“你那几个鸟人,我派一个连就全被缴械了,什么鸟军校”的话了,而学生军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让广州大大小小的“革命将领”为之侧目! 而做为商团领袖的陈伯廉直到12日上午才在广州市郊好不容易拼凑起1000来人,正当他准备支援市区的部下时就听见商团在市区被学生军打的落花流水的消息。陈伯廉长叹一声,知道大势已去,丢下部队赶紧跑到香港去了。 而孙中山在接到蒋介石的报捷电话后,感到非常高兴,这个时候他注意到单于他们还身穿被大雨淋湿透的军装一丝不苟的做着警戒工作。看到这里,孙中山不由的满意的笑了。他吩咐马湘准备干净衣服、煮好姜汤,让这些学员们分批把湿衣服换掉,喝点姜汤。 从此,商团做为一股独立的政治势力已经不负存在,而黄埔军校却如同朝阳般冉冉升起在中国的大地上。 本回完 注:本回我引用了一些自己在网上找来的资料,特此说明。 第三卷 水溢瓶口各自流 第一回 侃侃谈商团 总理初赏识 学生第一队和直接参与平叛的学生队不同,作为保卫孙中山先生的卫队,同学们在大雨中不能随意走动。10月的广州虽说天气并不像北方那样寒冷,但是任谁淋了一夜的雨到这个时候身体也快受不了了。更何况雨一停,清晨的寒气一上来,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军校学员们都感觉到身体僵硬的不行。 因此孙中山先生的命令一下,同学们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心里却非常高兴。在足够维持警戒的情况下,学员们按照顺序到兵工厂内喝姜汤、换衣服。 换上了干燥的衣服,身上也因为姜汤的原因暖和起来,单于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在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了。当然还要加上顺利平定了商团叛乱这一好消息。 “文革,我可真羡慕陈赓他们啊,能真刀真枪的和敌人干。哎……”在得知胜利的消息后,同学们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下来,这不,李之龙就小声的向单于表达着他对于能直接参与战斗的同学的羡慕之情。 “别胡说,在田,你要喜欢打仗还怕没机会吗?其实我们的责任才是最重大的,要是我们这里出了一点纰漏,校长他们就是取得了再大的成果也是白搭。”还没等单于回话,贺衷寒就抢着回答了。不过声音依然很小声。 “君山你当我傻子?我能不知道这个?我就是惋惜错过了这么好的一次实战机会。”李之龙对贺衷寒翻了翻白眼,一副还用你说的表情。 听着贺衷寒和李之龙有一搭没一搭的斗着嘴,单于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欣慰。虽然以后国G两党的同学们水火不相溶,在中华大地上互相厮杀了将近30年;可是至少在两党矛盾还没有显现的现在,同学之间只有浓浓的兄弟情谊。 正在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蒋先云小声的对单于说道“文革,不知道这次战斗军校的同学有没有什么伤亡,我真担心回到军校看见操场上摆满了……”大概是觉得这话实在不吉利,蒋先云没有再说下去了。 “巫山,你过虑了,就陈伯廉那些满身铜臭、养尊处优的商贾知道怎么行军打仗?别傻了。这些人要是资助陈炯明或者是如前一段时间那样罢市也许对我们的威胁还大些。和我们直接起军事冲突,根本不足为虑。我敢和你打赌,我们的伤亡绝对非常的小,搞不好连一个牺牲的也没有。”单于看见蒋先云一脸担心的样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说的好,看来你们在军校的确是学到了很多东西。”蒋先云还没有说话,就有人先说话了。 “什么人?!”听见背后有人说话,单于他们本能的转过身,同时举起枪拉响了枪栓。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孙中山,再得知平叛顺利的消息后,孙中山就提出看望一下为他通宵站岗的学员们,而这个时候单于他们四人刚好去换衣服了,是由别的同学代替他们值勤的。因此他们不知道孙中山先生已经不在办公室内。 “混蛋,你们在干什么?!”看见单于他们把枪口对准总理,陪同在总理身边的军校学生队队长吕梦雄连忙怒斥单于四人。 被队长痛骂的四人,一看是总理和队长,连忙把枪放好,向总理以及队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你们严重违反条例,回学校后自己去禁闭室报道,禁闭结束后每人写一份检查交给我!”看来吕梦雄的确被四人大逆不道的行为气的不轻。 “是!”虽然四人在心里大叹倒霉,可是毕竟是自己违反条例在先,只好认了。 “吕同志不要这样,他们也是在知道了我们胜利的消息后太过高兴了,并不是有意违反条例的,再说他们还是非常称职的,昨晚那么大的雨,我看见他们四人依然一丝不苟。的确不愧是军校的好学生。我看这次就算了吧。”看见四人哭丧着脸,孙中山先生不由得为四人求情。 “可是,总理……”不过吕梦雄好像并不想放过这四个胆大包天敢把枪口对准总理的‘狂徒’。 “吕同志,这件事情就按照我说的办吧,难道我一个大元帅连这点权利也没有吗?”看见吕梦雄似乎还想说什么,孙中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遵命!”既然孙中山都这样说了,吕梦雄就是再不情愿也只好放过四人了。 “你们也不要怪你们的队长,如果一个革命者连基本的命令都不遵守,那么我们的革命会有希望吗?我们能打败中国大大小小的军阀吗?虽然你们不用禁闭,不过你们也的确违反了条例,因此检查还是要写的。知道吗?”孙中山回过头来,严肃的对四人说道。 正在清醒逃过一劫的四人听了孙中山先生话,都惭愧的低下了头。 看见四人情绪都有点低落,孙中山又笑着说道“好了,罚也罚了,教育也教育过了,我们来说点其他的。单于同学你刚才的分析很有道理啊,如果你是陈伯廉你会怎么做呢?” 啊!?不是吧?!先生,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呀?单于听见孙中山给他出了那么一个刁钻的题目,不由大吃一惊;不过吃惊的可不是单于一人,不但蒋先云三人吃惊的看着孙中山,就连吕梦雄也吓了一跳。 “这个,这个……”单于并不是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在这个打败商团的时候说这些的确是有些敏感。 “不要吞吞吐吐的,是我让你说的,你怕什么?难道做为一个革命军人连这点胆量也没有吗?你也是从国外回来的,应该知道西方人讲究的是坦诚;而革命军人也要求服从上级的命令。难道你对你的总理都做不到坦诚吗?难道你做为一个革命军人连大元帅的命令也不服从吗?放心说好了,不要有顾虑。”看见单于欲言又止的样子,孙中山有点不太高兴了。 孙中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单于不说也不行了,况且孙中山的话也激起了单于做为二十一世纪人的傲气。于是单于大胆的说道“总理,队长,就请恕学生无礼了。如果我是陈伯廉,我会用商人的手段来对付国民政府,而不是在国民政府擅长的领域与国民政府交锋。毕竟达到目的有很多种方式,不一定要用军事手段。”说到这里,单于还是心虚的停顿了一下,想看看孙中山的反应再继续。 “哦,有点意思,单于同学你接着说。”看见单于停了下来,孙中山饶有兴趣的催促着。 “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如果我是商团领袖,我会继续前一段时间的罢市,而且会全力资助陈炯明;并且利用商人擅长的收买手段,收买国民政府里那些不太忠心的所谓革命将领为我说话,同时我会在西方国家面前表现出商团是被国民政府压迫的一方,争取西方列强的同情。 当然,与此同时我还会做一些收买普通市民的工作,比如在罢市期间提高工人的工资,公开向广州市民哭诉自己是被迫罢市,承诺一旦国民政府答应了我小小的合理的条件后对商品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减价,并且在罢市期间捐钱给慈善机构,免费发放食品给穷人,使得舆论朝有利于我的方向发展。而且现在北方形势突变,冯玉祥和直系关系恶化,这正是国民政府北伐的好机会,我想孙中山先生也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多生事端。假如我再降低点条件,放低姿态,我想国民政府是会同意我的条件的。那么等北伐军开赴湖南前线的时候再联合陈炯明以及之前被我收买的那些墙头草,至少广州一带国民政府是没有办法立足了。”说到最后,单于也变向的像孙中山说明了要北伐必须首先解决陈炯明问题。 因为根据单于在21世纪看到的资料,孙中山先生急于北伐,不顾加仑将军的劝告,执意先北伐后东征;后来幸亏陈炯明自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这才有了黄埔东征。记得资料上曾经记载当得知陈炯明进攻国民政府的消息时,加仑将军高兴的叫了起来“感谢上帝,陈将军帮了我一个大忙!”,的确要是当时孙中山先生不听加仑将军的劝告执意北伐,而陈炯明又在北伐军进入湖南,甚至湖北时才叛乱,那么北伐到底能不能成功还真是不好说。 单于也担心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改变历史,使得陈炯明不那么愚蠢的自己跳出来。为了防止这件事的发生,单于这才特地提出来。毕竟历史按照原来的模式进行对单于的好处是最大的。 而听了单于的发言后,无论是孙中山还是吕梦雄等人都被单于的发言所震惊了。的确如果陈伯廉真如单于说的那样做,那么国民政府还真有可能和商团妥协。事实上孙中山把大本营搬到韶关实际上就是向商团妥协了。而单于关于等北伐军深入湖南腹地时在叛乱的说法更是让孙中山不寒而栗。 单于这时是说完了,没话说;而其他人还在思考单于的话,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说的好,说的好,单于同学直到今天我才相信你的党代表对你的评价没有夸张;你的确不愧是军校优秀学员。”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孙中山。 “总理谬赞了,其实真正的优秀学员是他们,我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单于谦虚的指了指蒋先云三人,表示自己当不起孙中山的赞许。事实上单于说的也是实话,他所说的大部分都是后世已经总结出来的东西,真正属于他的并不多,而且就是并不多的那一部分也显得很肤浅。不过在当时,单于这番话的确算的上高瞻远瞩了。 “他们是优秀学员,你也是。你们都是,黄埔军校的学员都是优秀学员,都是标准的革命军人。”经过单于的提醒,孙中山也意识到自己表扬单于表扬的有点过了。 当然,蒋先云三人也连忙谦虚一番,孙中山显然是需要时间消化单于的话,于是和单于他们寒暄了几句后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吕梦雄队长在离开时也重重的拍了拍单于的肩膀,表示对自己这个学生感到满意。而蒋先云他们也在一次成为见证单于优秀的见证人。而且蒋先云已经暗自决定回学校后要向周主任汇报这件事,像单于这样优秀的人才是在应该吸收到GC党来。 随着局势的平稳,单于他们也返回了学校。而孙中山也回到了广州中央党部办公,孙中山回到党部第一件事就是把廖仲恺找来详细询问了单于的情况。 廖仲恺这位省长在战斗过后正在进行紧张的善后工作,接到孙中山的召唤后火速赶到了中央党部,而当他知道这么着急把他找来是、只是为了询问单于的情况后不由的感到奇怪,他坦白的向孙中山询问有必要为了一个学员这么做的时候,孙中山淡淡的笑了笑,回答道:“我需要一位军事秘书,当然前提是他必须是纯粹的国民党员。” 在说“纯粹”这两个字的时候,孙中山先生不自觉的加重了语气。而廖仲恺也马上反应过来了,也一语双关的说了一句“单于的入党介绍人是我。” 本回完 第三卷 水溢瓶口各自流 第二回 好事接踵止 离别在眼前 自从平定商团叛乱以后,无论是军校还是国民政府都是好事不断。首先是苏联援助的第一批军火正式运到了黄埔军校,军火运到那天同学们都到码头去帮忙卸货,虽然说不少同学的衣服被挂破,但是大家都觉得很这些珍贵的军火比起来算不得什么。想想军校开办之初,廖仲恺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好不容易才从被“革命将领”控制的军工厂里要来了三十支汉阳造,同学们在上课时不得不用木棍代替步枪。 并且在平定商团叛乱后,滇军范石生等人也曾经叫嚣商团被扣军火应该平均分配给有功部队,之所以这些“革命将领”那么嚣张就是觉得军校和国民政府实力不够。 而苏联运来的这第一批军火足够国民政府武装两个师,并且还是目前中国大地上装备最好的两个师。要知道在不少军阀的军队里一个排也才十支步枪,不少士兵还背着大刀片子。尽管单于对苏联存在看法,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苏联政府还处于很困难的情况下,苏联政府对中国国民政府的援助没有让人觉得小气。 如今国民政府有了这两个师的军火,底气立时壮了不少。一时间军校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军火库。 随船到来的还有苏联军事总顾问加仑将军,说起来加仑是中国的习惯称呼,而勃留赫尔才是他的真名。他是苏联第一批五大元帅之一,也是苏联后来远东地区防御日本侵略的最高将领。值得一提的是在中东路事件中正是他指挥苏军消灭了东北军第17旅,东北军第17旅阵亡2000余人,旅长韩光第、团长林选青光荣牺牲。 加仑将军的到来无疑使得当时的国民政府了解了什么是现代战争,尽管单于所知的历史中,加仑将军的同僚都认为他根本不会指挥现代战争。(1938年苏日军事冲突后说的,具体是谁我忘记了) 其次就是一度进展不顺利的教导团组建工作也因为学生军的一战成名以及苏联军火的到来变的非常顺利了。之前因为国民政府的一些“革命将领”肆意劫留教导团从山东等地招募的兵员使得教导团的组建工作非常缓慢。 最后当然是军校二期招生工作进展的非常顺利,900余名二期学员已经在军校集合了。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黄埔二期第一名入学学员卢德铭。事实上他投考军校的艰难大概也没人比得了。他先是从四川自贡出发,原打算先奔云南,借道广西,沿西江水路到广州。他步行到云南后,发现广西李宗仁正和唐继尧开战,水陆交通都已断绝,耽搁了一个多月也过不去,只好折回四川。卢德铭经成都到了重庆,再顺水路东下到武汉。原本想从这里陆路到广州,一打听,陆路只能到湖南。没办法只好又坐船到上海,换上外国货轮从海路到香港,再换船到广州。这一下子小半年过去了,黄埔一期都开学一个月了。卢德铭并不气馁,直接闯去找了孙中山,拿到了特别入学介绍信。刚好遇到间歇性铁面无私的蒋介石这回恰恰铁面无私了一回,没让他进一期,而是做了二期的第一名学生。 卢德铭的艰难历程在黄一期学生里也是广为流传,不过话题的主角不是他而是单于,都认为卢德铭的经历和单于颇有相似,不过两者的际遇实在差的有点远。李之龙就经常拿卢德铭的经历来打趣单于。认为单于掉了行李在街头游荡都能被邓演达捡到,还能混到个月薪100大洋的差事,于的狗屎运实在太好了。 最让李之龙气愤的是单于居然因为其会俄语而成为了加仑将军的临时翻译。虽然单于本人对加仑并不是太在乎,可是对于其他同学来说加仑将军在苏联的赫赫战功足以让这些崇拜英雄的青年们敬仰了。其实也不光李之龙一个人羡慕,很多同学都很羡慕单于。认为单于会向以前一样,轻易的得到加仑将军的好感。 可是事实上并不是如此,加仑将军是标准的军人,喜欢塌实肯干,军事过硬的年轻人。而单于在军校的术课成绩显然并不能让加仑将军对其满意;虽然他的理论成绩优良,但是将军本人却认为一个“只有脖子以上优秀”的人是不可能成为优秀的军人的。因此对单于很是冷淡。 当然,单于本人并不在意将军对他的态度,毕竟中东路事件让他对将军同样没有什么好感。真正让他烦心的是蒋先云和蒋介石这二蒋都要他参加青年军人联合会。 说起来这个青年军人联合会的成立,蒋先云是功不可没的。当时在广州并不是只有黄埔军校一所军校,还有粤军讲武学校、桂军军官学校、滇军干部学校、军用飞机学校等其他“革命势力”开办的军校。蒋先云一直想把这些学校的学生组织起来,用黄埔军校的先进思想影响那些在旧式军校就读的学生。不过刚开始并不顺利,直到商团和国民政府发生纠纷后才刚刚具备这个雏形,而且每次聚会来的人也不多。直到黄埔军校在平叛中一战成名,其他军校这才开始重视这个由黄埔军校成绩第一的学生组织的这个联合会,不过形式依然很简单,每个军校只派了几个人做为代表,每一星期开一次会,开会时其他军校派出两名代表出席,开会时的主席及会议的召集,都是由各个军校轮流坐庄的。 这样没有效率的组织是不能让蒋先云满意的,毕竟这样一个组织与其说是团体,不如说是一个代表的集团,且各个军校轮值在他看来很不方便,上星期的工作与下星期的工作,没有连续;组织的分子以军事学校或军事机关为单位,不以军人个人为单位,使个人无从加入。因此蒋先云报请蒋介石以及廖仲恺同意后准备大规模的改组这个组织,使得他、这个组织成为传播黄埔精神的阵地。 对于这样的事情蒋介石和廖仲恺当然是举双手赞成的,在得到师长们的同意后蒋先云就开始了筹备工作,当然首先就想到了单于,所以他希望单于也能参加筹备工作。 而蒋介石希望单于参加当然是出于阶级立场了,蒋先云再优秀也是GCD啊,如果青军会让蒋先云把持了,那不就等于是GCD把持了吗?那这个团体不就变成了传播共产主义的阵地了吗?所以蒋介石希望(或者说要求)单于参加青军会,当然表面上的理由是只有去帮帮巫山的忙。 这当然就让单于两面为难了,单于清楚的知道后来的青军会的确演变成了左派集中营,也发展了很多GCD员。当然凭借比蒋先云他们多了80年的知识,单于有信心和蒋先云争夺青军会的主导权,但是这样一样不是要单于和好朋友翻脸吗?毕竟不管是任何团体,争夺领导权的斗争绝对不会是和风细雨的,相反大部分都是刀光剑影的。可是要是不去,蒋介石那边可是交代不过去啊,可是如果去了不做为将来被蒋介石骂“为什么我优秀的学生都去参加共产党去了?!”的人里就有他单于。这可是内心自负的单于不能接受的。 正当单于头痛的时候,廖仲恺找他谈话了,廖仲恺也没有和单于绕什么圈子,直接就告诉单于:孙中山点名要他。而且最近北方的冯玉祥驱逐了直系,邀请孙先生北上共商国事,孙中山已经接受了邀请,很快就要北上了,因此单于要提前毕业,跟随孙中山先生北上。 最后廖仲恺语重心长的对单于说道“文革,现在还不需要你到总理身边去,一来你还没有毕业,二来现在总理身体不太好,正在将息。但是你还是要随时准备好,总理随时可能要你到党部报道,校长那里我等会儿去通知他;还有,文革事实上总理要你到他身边,纯粹是为了栽培你,为了把你培养成党的栋梁。希望你要珍惜这次机会,明白党对你的一番苦心。” 单于对于这个任命欣然接受,事实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去处了。要知道随着青军会的成立,军校里国共两党的斗争是越来越激烈,单于本人压根就没有参与其中的意思。这下子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避开争斗了。而且也不用担心会在东征时负伤或者死亡了,最主要的是就算单于现在参加了青军会也不会为难了,反正马上就要北上了,谁也没有得罪。 而蒋介石接到廖仲恺的通知后虽然觉得单于离开军校让自己少了一个帮手,但是单于到了总理身边不就等于自己在总理身边多了一个耳目吗?想到这里蒋介石又高兴起来。 当然,蒋先云他们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替单于感到高兴,毕竟去到孙中山先生身边啊!同时又觉得有点舍不得。并且对于蒋先云来说还有一点惋惜,因为单于到了孙中山身边后再也没机会把单于发展为GCD员了,毕竟不管怎么说发展孙中山先生的秘书为GCD员实在是说不过去。 李之龙则明显的表现出不舍,他一直希望他和单于、蒋先云三人能分到一个地方,不过豁达的他还是为单于能到孙中山先生身边工作感到高兴。 至于其他同学在知道这个消息后都为此感到十分的羡慕,能去到孙中山身边不管从理想上说还是实际都有很大的好处,理想方面可以和自己的偶像朝夕相处,聆听伟人的教诲;实际方面,总理身边的人将来还怕不前程似锦?贺衷寒就羡慕的直流口水。 不过经过这件事大家都清楚的知道离毕业不远了,一旦毕业肯定各散东西,况且为了打倒军阀肯定会有连场血战,等到革命胜利了也不晓得还有多少同学能活下来,因此同学们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不但学习上更认真了,就是同学之间相处也是更融洽了。 就是蒋介石、廖仲恺等军校的老师看见自己的第一批学生快毕业的时候,心里既觉得这些学生们有白费自己的一翻心血,又觉得有点舍不得。 本回完 =================================================================== 作者的话: 这章基本上就是过渡,大家可以跳过。 有些网友说“背后偷听”桥段老套,的确是这样,但是我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毕竟黄埔一期只在军校待了6个月,埋头苦干实在是显不出来啊,如徐帅和林帅那样,都是到了战争年代才出头的。因此,非我所愿,也无可奈何。不过还是谢谢提醒,基本上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桥段了。(单于一脚踢飞作者,大叫道“分明是大人物都重视了,这才装模做样的说以后不用这样的桥段,便鄙视虚伪的作者!”只见作者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惊奇的说道“你丫最近智商真是噌噌的往上涨啊,这都猜到了!?”) 还有说俺更新慢,汗一个,实在是最近天天还要去医院啊。 还有一位网友说给俺发了资料,可是我邮箱里没有。俺在发不了言,只能写这里了。多多包涵了,不喜欢看题外废话的网友。 第三卷 水溢瓶口各自流 第三回 举手助关杜 已到分别时 自从单于要到孙中山身边工作的消息在军校传开后,许多同学都在言谈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而单于也觉得同学们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很多同学甚至借故找机会和单于套近乎,单于对此也是头痛的很。 这天晚上单于刚下课就到了杜聿明以及关麟征,由于他们三人并不在一个队,所以三人自从那次会面后一直没有联系。三人很自然的就边走边聊了起来。 “文革兄,恭喜你了。这下到总理身边工作,军衔怎么的也是一个上尉吧?”关麟征并不想掩饰自己对单于的羡慕,但是如果要他自己和单于换,他是不会愿意的。关麟征自己并不觉得自己能干的了单于的活儿。 “呵呵,还好吧,大概是觉得让我上战场纯粹是让我去送死,所以这样安排吧。”单于最近对恭喜之类的开场白已经完全免疫了,他知道不过太谦虚了反而别人会认为他虚伪,所以有一种自嘲的方式来回答。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单于当然是很清楚的,为了避免麻烦这种突出自己缺点的回应方式是单于最近一直采用的。因为单于知道大部分人认为孙中山之所以选择他是认为他表现是黄埔最好的。而对于这种“公认”最好的不服气,而不是真的羡慕他的工作;所以单于这样把自己的缺点一突出,绝大部分人至少心理上会有一种莫名的安慰,都会想说“你小子也知道自己上战场同于废物啊”。坦白说历史上蒋先云的悲剧就是因为他不会掩盖自己的光芒,单于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文革说那里话来,虽然你术科成绩不行,但是至少也是及格了的。”关麟征果然如单于设想的一样,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得意。 杜聿明看听关麟征这样说心里暗骂关麟征没脑子,难道单于听不出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吗?这可和自己的初衷不符啊。于是杜聿明连忙说道“文革,不要听雨东(关麟征字)胡说,谁说名将就一定要自己上阵杀敌?南北朝时期梁朝大将韦睿就从来都是坐在胡床上指挥作战的。” 经过杜聿明这么一说,关麟征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至少不能说的这样坦白,一下子脸都红了,呐呐的说道“文革,我不是那意思,你可别误会啊。” 单于对于关麟征的话却没有生气,本来如他这样想的人没有500也有490了,而当面把这意思说出来的却只有关麟征一人而已,单于反而有点喜欢关麟征这么坦白。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杜聿明的态度,单于看杜聿明、关麟征这样子,估计是希望自己帮他们撞撞木钟,想到这里,单于笑了笑,说道“雨东我可没有怪你啊,事实上你又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我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么想的人。我怪你做什么?大丈夫坦坦荡荡,我还佩服你呢。”说完这话后,单于又怕杜聿明心里不舒服,转过脸对杜聿明说道“光亭,你可别以为我在骂你虚伪啊,我可没这个意思。” 杜聿明听单于夸奖关麟征坦荡,心里正琢磨单于是不是在说自己虚伪,没想到单于已经把话说开了,看见单于诚挚的笑脸,杜聿明也暗怪自己实在是太多心了。 “文革,我可没这样想啊。事实上像你这样有气度的人恐怕也不多了,雨东这个脾气也只有你这样的人受得了,我要是不说他,以后进了部队有他受的。”杜聿明也笑着回应单于。 三人一阵大笑,笑过之后单于正容说道“光亭,我看你和雨东今天像是专门来找我的,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先说好,能帮我肯定帮,不能帮我就没办法了。” 杜聿明、关麟征听单于这么说,不由得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暗自佩服单于了得,短短几句话就看出自己有事相求。 “既然文革你这么说,我要说不是就太矫情了。的确我和雨东有事想找你帮忙。”看见单于都这样说了,杜聿明也不想再绕什么圈子让单于笑话了。 “我知道你和校长在筹备处时就认识了,私交不错,我和雨东毕业后想分配到教导团去,哪怕是班长也愿意。想让你给校长说说,你看行吗?” 杜聿明、关麟征想去教导团是因为他们两都很崇拜军校的总教官何应钦,何应钦从个人角度说是一个标准的职业军人,又因为其留学日本,所以言谈举止一丝不苟,不但精通军事理论(据说其连几万字的《操典》都能背的一字不差),而且枪法等实际技能在黄埔教官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也只有他敢和苏联教官较量枪法。 单于一听就知道这俩人打的什么算盘,仔细想想这事他的确可以帮忙,而且就冲这两位在长城抗战中的表现也值得单于帮忙,于是单于回答道“光亭、雨东,这件事我可以向校长去说,不过听不听在他。我可没有把握啊。” 看见单于同意帮自己说项,杜聿明、关麟征两人大喜,本来觉得这种要求有点挑三拣四的味道,不符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要求,加上刚才关麟征说话又冒犯了单于,两人觉得希望可能不大,但是没想到单于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既然目的达成,两人和单于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而单于也信守承诺,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军校一期基本上是全天上课。)单于向值星官请了假就去找蒋介石去了。 一进校长办公室,蒋介石就对单于说道“真是好巧,我正准备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来找我了。有什么事?” 听见蒋介石打算找自己,单于不由的一愣,不过也不好问,只得先把杜、关二人想分配到教导团的事情给蒋介石说了。蒋介石一听这事,满口答应。事实上在分配计划上两人本来就是被分配到教导团的。 不过单于在这里帮了杜聿明一个忙,他对蒋介石说,两人是老乡,建议还是把两人分开安排,这样对两人的成长也有利。而且其他同学也最好打乱分配,尽量避免一个省的学员分配到一起。 为什么说单于帮了杜聿明的忙呢?因为在单于所知道的历史中杜聿明和关麟征一直是在一起搭档,可是大概是因为何应钦更偏爱关麟征的原因,关一直在升迁上压住杜聿明,直到西安事变后因为关是铁杆的讨伐派,又是何应钦的心腹,这才被蒋介石调去教书。 而单于觉得杜聿明在军事上要强于关麟征,所以为了让杜聿明能更早的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单于建议把他们两人分开。可是单独这样说又不太好,干脆就建议蒋介石把所有同省籍的学生都打乱分配。 蒋介石听单于这样说,也觉得很有道理,当即决定重新修改分配表。而蒋内心更觉得单于是真心投靠他的。 杜、关两人的事说完后,蒋介石也把为什么找单于来的原因说了。原来是因为蒋介石想让单于和自己一同去看看二期学员,顺便拿单于给他们做一个榜样。 单于一听,连忙拒绝,他可不想太引人注目,而且这些什么模范之类的事情对他丝毫好处没有,反而招人嫉妒。 蒋介石当然不容单于拒绝,对单于说道“文革,你要搞清楚,为学弟们做榜样也是你作为学长的义务。再说,你本来就是我党优秀青年嘛。就这样决定了!” 看见事情无可挽回单于想了想,还是决定拉人下水:“校长,学生认为既然要给学弟们树立榜样,不如再叫上巫山、在田、君山等人,他们才是真正的文武双全。再说这样省得别人说闲话嘛。” 蒋介石一听,觉得单于的话很有道理,的确如果只让单于去万一被一些有心人说成自己排斥GCD就不好了。再说蒋先云的才华和单于不相上下,蒋介石也很欣赏这个年轻人,也想把他拉入自己的阵营,这也的确是个机会。蒋介石想到这里,开口夸奖单于“恩,文革,你不愧是我的好学生,想的很周到。不过也没有必要去那么多人,既然我党由你代表了,GCD方面就让巫山代表好了。” 于是蒋介石又让人找来蒋先云,看见蒋先云来了,蒋介石把手指了指门外,说了一句“走吧”。就向外走去。单于两人也就跟着蒋介石向二期宿舍走去。 蒋先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头雾水的悄悄的询问单于“文革,我们这是去那里啊?” 单于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蒋介石,苦笑着回答道“巫山,校长认为我们做为一期老大哥,应该找几个优秀的为他们做一个榜样。所以就把你和我找去给二期的学员们看看。” 听单于这一说,蒋先云也是哭笑不得,看看蒋介石似乎没有注意他们两人在后面聊天,便又对单于说道“文革,这肯定是你搞的鬼,你肯定是看校长只叫你一个觉得不自在,这才在校长面前把我也拉下水。” 看见蒋先云这么快就猜到了,单于开玩笑的说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再说这也是校长看重你嘛。你应该请吃饭啊。” 这时三人已经快到二期的宿舍了,蒋介石看见背后的两个学生还在聊个没完,只好咳嗽一声,让他们注意点。 蒋先云本来还想说什么,看见校长如此明显的暗示只好把话咽回肚子,不过还是对单于做了一个回去让你好看的手势。 三人来到二期宿舍后,二期学员早已经列队等待他们多时了。单于、蒋先云站在蒋介石的背后听着蒋介石给二期学员做报告。不得不说蒋介石没有孙中山的演讲能力,整个讲话不但枯燥而且逻辑上也比较混乱。单于站在蒋身后真是苦不堪言。 而蒋介石演讲完了后又把单于、蒋先云介绍给二期的学员们。并且赞扬他俩是军校培养出来的优秀的革命军人,号召二期同学向他们俩学习。然后让他们给二期的同学讲话。蒋先云先讲,他的讲话就比蒋介石出色多了,不但逻辑清楚而且也很生动。二期学员们也听的很认真。 到单于讲话时,单于观察到不少二期学员都不经意的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单于自然理解这些学员们为什么会觉得不耐烦。毕竟新兵训练辛苦,又被迫罚站了一个多小时谁都不会觉得好受。因此单于决定长话短说“古罗马恺撒写过一份非常简略的报告给罗马元老院,只有七个字:‘我来,我见,我征服’而这份报告成为经典。所以我不打算长篇大论,只希望大家好好思考自己为什么加入军校,是为了革命本身还是为了升官发财,如果是第二种,请自己参考学校大门的那副对联。我的讲话完了。” 单于的话才说完,雷鸣般的掌声就响了起来,比蒋介石、蒋先云获得的掌声都多。蒋介石本来还觉得单于实在太儿戏了,可是看见二期学员如此热烈的掌声,心中又不禁泛起压倒GCD的得意。 在回去的路上,蒋先云忍不住问单于:“文革,你的讲话那么短,为什么学员们这么热情?” 单于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蒋介石,发现他也竖起了耳朵,于是略微提高了点音量“就是因为我说短啊。” 听到这话,二蒋开始还不明白,转念一想,两人都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三人发现廖仲恺朝他们走来,三人正奇怪的时候,廖仲恺走到了他们面前。寒暄了几句后,蒋介石说道“党代表怎么你今天想着到学校来了?不是应该和总理开会商谈北上的事情吗?” “中正,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北上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等会我给你详细说明。顺便也把单于带走,总理要他今天到党部报道。” 说完又转过脸对单于说道“文革,你的随身物品都准备好了吧?你回宿舍拿了东西就到校长办公室来。” 啊!?单于听见廖仲恺这样说,不由的张大了嘴巴。 本回完。 =========================================================================================================================================== 作者的废话: 关于我写的外传看来大家都不是很喜欢啊,呵呵。其实我写外传的目的就是看看大家对以后剧情的态度。因为已经的剧情我准备了两个,坦白说我喜欢的就是外传这个。 正如即使是妓女也是尊严的一样,我一直认为写YY架空的也要有自己的坚持。我个人认为这个坚持就是自己对历史的态度。 我并不认为一个现代人(就算他是双博士)回到民国时代能改变多大的历史,历史是有必然性的。事实上在蒋介石经历中原大战名义上统一中国前,中国都是处于军阀混战的局面。而且我认为从1924年组建黄埔军校到1931年名义统一中国,蒋介石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和YY小说也没什么区别了。而中国真正休养生息只是31年—37年这短短的6年时间。其中还付出了东北沦陷、华北非军事化的代价。 我不认为随便谁都能有这样的速度,当然大家也可以认为蒋介石放弃东北是愚蠢的行为,毕竟37年两国国力差距并没有明显的缩小(甚至极端的网友认为是拉大了)但是我个人以为31年的中国和倭寇是质的差距;而37年时只是量的差距。 这个问题我无意展开,因为要展开实在就太大了。当然有网友会以朝鲜战争时中、美的差距来反驳,我尊重这些朋友的意见,但是我想反问一句:31年的中国有那个大国对日本提出;任何针对中国本土的攻击都是对XXX的攻击。貌似没有的。甚至在9.18之后桂系控制的广州国民政府还跑到日本去寻求武力支持。 至少蒋在37年已经成功的让多数中国人接受了南京国民政府是唯一代表中国的政府,这对中国抗战有决定性的影响。而31年中国有三个半政府,一个是南京国民政府、一个是广州国民政府、一个是中华苏维埃政府,另外半个张学良的华北军政长官兼副总司令行辕。 说到为什么我想写单于改变了南京大屠杀的局面(居然有网友说俺没有改变历史)而全世界皆曰可杀呢?原因有两个:1.是我对改变历史就能获得鲜花和掌声的反感。谁能肯定改变历史就能得到鲜花和掌声?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假如某人去了未来,知道邻居家的小孩子将来长大后毁灭了世界,然后某人回到现在,某人去把还是儿童的世界毁灭者给杀了,挽救了世界。但是一般人会怎么看某人的行为?恐怕除了“禽兽不如”“冷血屠夫”外没有其他的评语了吧? 第二个原因是我很欣赏一句话“你以为自己掌握了命运,实际上你不过是被命运所玩弄”,甚至我曾经在群里和别人讨论(昨晚),很想设定为日本人在南京没有屠杀成功,便转移到了武汉,变成武汉大屠杀。变相为单于讨回了公道,而单于并不欣慰,相反他觉得自己被玩弄了。他以为自己改变了南京30万人的命运,而命运本身却惩罚了他,不但30万人的牺牲一个不少,还多付出了23000人的利息。呵呵 当然,我也明白很多事情不能由我的性子来,所以基本上抗战时的剧情还没有想好。 最后,希望单于改天换地的朋友,我觉得不会有这样的可能性,因为不管是毛主席还是蒋总统能走到权利的顶峰不是没有道理的,也不是和风细雨的。事实上主席直到延安整风结束才真正确立了自己无可动摇的地位,而蒋总统,国民党内部一直存在着反对派。 一个是依托当时社会主义风潮和强大的苏联,一个是凭借孙中山先生巨大的影响力,应该说他们两人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白手起家。请问单于作为一个海外华侨,又没有任何思想可以依靠拿什么去改天换地?难道靠陈炯明的“联省自治”吗? 先不说取主席而代之有多么的不现实(周可是主角的老师!)就是实际政策也不允许我这样写;那么取代蒋?连蒋在国民党内部都有非常多的反对派,何况一个资力浅的吓死人的军校学生?无论国共,太多人当过他的老师了。再说技术、资金、地盘那里来? 事实上当时权利、学识比单于好的人都太多了,可是有谁建立起了真正可以和三民主义、共产主义抗衡的政党?没有? 事实上很多架空实际上走的就是阎西山的路子。 所以这本书没有改天换地的可能性! 最后总结:以后的剧情是没有定滴,YY是有滴,但是也是适度滴! 谢谢大家,孤行。2006年3月24日星期五9:40 第三卷 水溢瓶口各自流 第四回 纷说北京事 单于从头越 廖仲恺与蒋介石回到校长办公室后,蒋介石等卫兵给廖仲恺倒了茶出了门后,对坐在椅子上悠闲品茗的廖仲恺说道“仲恺兄,总理真的要单于跟他北上吗?单于虽说表现优异,但那是指他对政治有敏锐的判断力,能明心见性,看透本质;可是总理难道还需要单于来提醒他吗?而且单于虽说在军校表现优异,但是说实话,他军事技能并不好。如果总理觉得警卫能力需要加强,我校还有许多政治是忠诚,军事技能优秀的学员。能不能给总理说说,把单于留下来啊。” 蒋介石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更需要单于那敏锐的政治直觉。因此他很希望孙中山能收回成命。 廖仲恺大概也能估计到蒋介石的心思,笑了笑说道“中正,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先生让单于随自己北上的目的吗?先生是想开阔单于的眼光,为党培养人材啊。单于这个年轻人的确如你所说似乎有对政治有天生的直觉,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虽然和GCD员的关系很好,但是却能保持坚定的信仰。单于唯一欠缺的就是对党的忠贞,毕竟他回国除了因为他爱国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受先生的感召。” 看到蒋介石在听到自己认为单于缺乏对党的忠贞时准备插话,廖仲恺微微向蒋介石做了一个等等的手势,接着说道“你觉得奇怪是吧?我和你大概是最欣赏单于的人,为什么我会说单于对党缺乏忠贞。的确,我相信单于是不可能接受共产主义的,但是他似乎也没有表示出他信仰三民主义。单于这个年轻人是我遇到的最让我琢磨不透的年轻人,政治部周en来、蒋先云这些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比我优秀。可是他们我却能一眼看透,那就是他们信仰共产主义,他们希望在中国实现共产主义,为此他们能很好的和我们合作。可是你不觉得单于让人猜不透吗?他看似待人和蔼,对我们也能保持一个晚辈对长辈应有的尊敬,可是他似乎又对所有人保持戒心,我从没有看到他对谁过分热情;他似乎是不想谁太过于了解他。先生那天告诉我,单于可能成为我党最优秀的干部,也可能成为另一个陈炯明;开始我还觉得先生太过武断,可是这些天我仔细想了想,先生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说到这里廖仲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正因为这样,先生才希望借着北上的机会,把单于带在身边,希望自己亲自教导单于,使得能影响单于,使得单于成为真正党的人才;而不会成为第二个陈炯明。” 看着廖仲恺在自己面前煞有其事的分析孙中山为什么要单于随自己北上,蒋介石不由在心里暗笑道:“看来文革只和我一人交心过,你那里知道文革之所以对人保持距离是不想让人知道其实他怕死啊。文革这样的人永远只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而且他还是年轻人,只要让他知道自己是他最好的选择,并且对他推食解衣,这样的人不难把握。” 不得不说蒋介石对单于的看法更准确,但是蒋介石、廖仲恺都没有猜到单于真正与人保持距离的原因。 实际上单于之所以和所有人保持距离,首先他作为21世纪的人,本身就和这个时代的人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远离感,那单于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是混入大革命时代英雄堆里的小市民’,其次是因为单于自己不敢和谁过于亲近,因为他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单于知道如果自己和谁太过亲密,他难保有一天不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这个人,而这一切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甚至自己将来的妻子。他毕竟还年轻,在之前二十四年的生命里他并没有学会(也没有可能)如何在保守重大的秘密的情况下亲密的和别人相处而不泄露这个秘密。他只能用和人的距离来保守这个秘密;最后才是蒋介石猜测的那样,虽然单于自己说自己是混入英雄堆里的小市民,但是长久和这些英雄相处的单于很自然的就会有自己也是英雄的幻觉,为了欺骗自己也为了欺骗别人,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原来不是英雄,因此他小心的和别人相处,不敢让别人知道真实的自己。 看见廖仲恺说完后,蒋介石虽然满肚子的不以为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点头赞同,不过经过廖仲恺的解释,蒋介石也知道要单于回来是不可能的了。于是蒋介石也不在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了,于是他把话题转向孙中山此次北上:“仲恺兄,你认为总理此次北上会有结果吗?他冯焕章不过也是个有奶便是娘的家伙,现在真正说话算数的可是张作霖那个土匪啊。” “中正,这些我和展堂、兆铭都向先生说过了,无奈先生认为这是一次和平解决中国问题的机会,执意北上啊。不过我想张作霖应该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先生怎么样吧。再说冯焕章不也在北京吗?他可是一力支持先生的。”廖仲恺话语中既略带无奈,但是也有希望,看的出来廖仲恺甚至孙中山的希望就是冯玉祥。(冯玉祥之焕章) 蒋介石看来对冯玉祥不屑一顾,轻蔑的说道“冯焕章不过是看到自己一手捧出来的段祺瑞居然和奉系打的火热,一脚把他这个功臣兼恩人踢开,自己势力又没有张作霖大,这才想到用先生来抗衡奉系,说到底不过是拉虎皮做大旗而已。我敢打赌,要是张马贼给冯焕章几一批军火,几十万现大洋,他马上就会去抱奉系的大腿。” 听蒋介石这样说,廖仲恺有点尴尬,毕竟当时在会议上他极力推崇冯玉祥,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蒋介石的话很有道理。谁叫冯玉祥是有名的倒戈将军呢。 廖仲恺尴尬的说道“中正,不至于吧,冯涣章不会如此吧?我看他还是有爱国之心的。” 蒋介石听廖仲恺这样说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年头谁不说自己爱国?即便是真心爱国,难道他们的主张都是对的吗?或者说是爱国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吗?很多军阀杀完抢完后还会说“为了国家,你们就忍耐一下吧。” 当然蒋介石聪明的没有把这些情绪表露出来,只是淡淡的说道“希望如仲恺兄所料。” 廖仲恺见蒋介石如此态度,也不禁感到自己之前为冯玉祥说的那些话可能真是错了。想到这里廖仲恺就想立刻回到党部向孙中山重新进言一番,可是这单于都这会儿了怎么还不来?廖仲恺焦急的抱怨着。 而这个时候单于刚和宿舍的同学告别完毕,李之龙、蒋先云和单于正在前往校长办公室的路上,李之龙二人致意要送送单于。 “文革,你这一走我们三人再想聚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李之龙伤感的说道。 “呵呵,在田说那里话来?我只是到总理身边待一段时间而已,我想从北方回来后,我们就可以聚首了。”说到这里,单于在心里补了一句“可惜孙中山是永远回不来了。” “文革说的有道理,在田你何必做小儿女之态呢?革命志士四海为家,正所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嘛。再说,单于终有回来的一天嘛。”蒋先云不想让李之龙惹起单于的愁绪,故作开朗的说道。 “在田,巫山,不能和你们并肩作战实在是很遗憾,我还期待有一天能和你们一起上阵杀敌呢。”单于也豪迈的说道。不过他内心可是颇有点庆幸自己不用参加东征,枪弹无眼,谁能保证他单于就不会阵亡? 可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有和李之龙、蒋先云并肩作战的那一天。不过那时物事人非,三人回想今天的情形也是感慨万千。 看着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最好的两位朋友,单于忍不住泄露天机“在田,我估计你会有机会去海军局,毕竟你是军校为数不多的海军人材,如果万一有一天,我说万一你能在海军局获得重要的职务最好和校长通通气,他毕竟是你的老师。也希望你不要锋芒太露,自古刚者易折,皎者易污。很多事情虽然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也要注意方法,” 李之龙被单于一番话搞的摸不着头脑,但是他听的说出单于是真的关心他才会说这些,虽然单于的话他很不以为然,所以他善意的像单于点了点头,说了句“谢了,我会注意的。” 单于一看李之龙的表情那里不知道李之龙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暗叹了一口气,也无意多说些什么。他知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的道理,对李之龙的忠告也是想着尽人事而已,顺便自己内心好受些。 至于蒋先云,他的事情还要几年后才会发生,单于并不着急。 三人来到校长办公室,廖仲恺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看见单于来了,少不得批评了单于几句,单于虽不知道廖仲恺赶着回党部向孙中山进言,但是也看的出来廖仲恺的确是有事,所以摸了摸鼻子没说什么辩解的话。 单于随着廖仲恺登上汽船,看着逐渐离自己远去的黄埔岛,看着已经模糊的李之龙、蒋先云,不知怎得,没来由的鼻子一酸,险些流下泪来。 单于怕廖仲恺笑话,忙借口风沙迷了眼,用手揉了揉眼睛。而廖仲恺恰好注意到了这一幕,心里暗自想着“看来先生和我还是不了解单于啊,他不是不愿意和人深交,而是太会掩饰自己的感情了。” 不多会儿两人就到了广州这边的码头,单于也从这一天正式开始了他新的里程。他也成为了黄埔军校的一个记录:第一个入学,第一个毕业的黄埔学员。 单于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已经把自己写进了历史。 本回完—— 作者废话:今天有事,所以现在才上传。为了证明俺每天更新,俺是赶紧回家,终于在12:00之前更新了。呵呵,以后星期六、星期天基本上都是晚上更新。 第三卷 水溢瓶口各自流 第五回 可嘲不可轻 师傅竟是他 孙中山并没有给单于指定什么专门的工作,打字有专门的机要秘书,参与党国大事似乎单于又不够资格,研判军情?别开玩笑了,加仑将军可不是摆设,更何况做为国民政府的最高领导人难道孙中山会亲自过问连排级别的部队怎么训练,怎么备战吗? 孙中山只是要求单于阅读大量的有关三民主义的著作,每天都要写读书笔记。说实话单于对三民主义真是不太有兴趣,在单于原来的那个时代关于民生、民有、民享的研究的书籍已经有太多了,而这个时代所谓三民主义的研究事实上才刚刚起步,甚至就是所谓三民主义理论家戴季陶的研究成果在单于看来也不过是他那个时代大学本科水平。 况且在单于看来三民主义作为一个政府的施政纲领是可以的,可是要把这种施政纲领上升到一种哲学体系就有点勉强了。因此单于每日最痛苦的时候就是写读书笔记的时候,他实在是无法把这种类似施政纲领的东西上升到哲学高度。但是写的少了明显是交不了差的,再怎么说也要三千字以上吧,可是要单于天天写三千纯吹捧但又不能重复、又不能直白的颂词实在是榨干了单于的脑汁。 最主要的是单于在这里得不到如黄埔军校那般的礼遇,尽管单于自己认为自己是一个混入英雄堆里的小市民,但是在黄埔军校单于绝对是被同学和师长认为属于军校学生里最优秀学员之一。 你可以蔑视他,你可以嘲笑他,但是你不能不重视他,这就是单于在黄埔军校生活真实的写照。看到将来手握雄兵数十万的胡宗南、威名赫赫的共和国元帅、抗日战争中功勋卓著的民族英雄恭敬的和自己打招呼,谦虚的和自己讨论问题,谦卑的找自己帮忙,这一切都让单于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可是在中央党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人们似乎真的把单于当做一名普通的低级公务员,没有人仰视他,没有人恭敬的和他打招呼甚至连一个请教他的人都没有。尽管这里的人穿戴上让单于觉得很顺眼,大部分都是西装,但是这种无视实在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其实单于有这种感觉也是很正常的,在他的那个时代,他留洋硕士的文凭虽然并不是多么了不起,但是凭借着他的文凭,他还是能找到一份让普通人羡慕的工作,凭借他的收入,他的学历,单于在他原本的那个时空一直是他朋友圈子里的明星之一;而到了这个时代凭,虽然留学比他那个时代更普遍,但是单于凭借他拥有的80多年的知识足够让他在这个时代显的才华横溢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无论最开始的邓演达、廖仲恺还是后来的蒋介石、周EN来都欣赏他,重视他,甚至蒋介石还为拉拢他煞费苦心,这一切都让一个只有二十四岁之前一直生活在平民时代的单于感到飘飘然。 可是这里,连一个打字的秘书都能支使单于用古老的打字机帮她打文件,虽然单于猜到这是孙中山故意磨练他的举措,但是理智上接受不代表单于感情上也能接受。 我可以被蔑视,但是绝对不容忍被忽视!单于经常被人支使去端茶递水时在心底发出这样的怒吼。不过话说回来,单于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呢?就说支使单于的秘书吧,人家也是英国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单于在他那个时代就读的大学根本没有办法和人家相比。 可是现在的单于似乎看不到这些,他似乎比才到这个时空的时候有了一些改变,变的更傲慢还是变的更勇于进取?估计连单于自己也说不清楚。 大概是因为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吧,单于变的更积极的透露历史的走向。经常把后世的一些研究资料上的观点写在读书笔记上,甚至有一次他明确无误的提出解决农民问题才是一个政权是否能在中国站稳脚跟的关键。并且结合以后台湾和大陆土地改革的经验总结出了他认为合理可行又不那么血腥的解决土地问题的方案。 他甚至激烈的写到“中国目前甚至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是一个以农业为主的国家,可是中国现在大部分农业人口却没有自己的土地,这也以为着他们完全没有生活保障。一旦有事,那么这一部分人也是最容易被煽动的。如果一个国家大多数人对政府心怀不满,那么这个政府想要长久是绝对不可能的。”并且他在文中直接提到“必须用行政手段把地主们从土地上拉起来,强迫他们把目光投向工商业。” 而在另一篇读书笔记里他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直接建议孙中山不要急于北伐,并且委婉的表示之前的失败就是因为我们太急噪,事实上应该把北伐的底线画南京。一旦攻克南京,就应该把北伐变成西征,用武力真正统一整个南方,那个时候国民政府的北伐才是真正的水到渠成。如果急于北伐,很有可能引来外来势力的干涉。比如日本,日本很清楚中国强盛之日就是日本衰弱之时,日本人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中国统一的。这不是日本人有意和中国过不去,而是地缘政治所决定的。单于在这篇笔记里也详细的向孙中山阐述了什么是地缘政治。 也因为单于的这次阐述,使得后来的S.B.科恩(历史中是这位仁兄第一次明确提出地缘政治学战略模型)承认单于才是地缘政治学之父,尽管单于的阐述十分的粗陋,但是的确涵盖了地缘政治学最基本的要素。并且他对单于在24岁就能如此清晰的总结出地缘政治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可是单于的这些笔记交给了孙中山后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孙中山既没有表扬单于,也没有批评单于,单于每天依然被支使,被忽视;这让单于非常的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而单于不知道的是他的笔记给孙中山以及整个国民政府带来了多么大的震撼,孙中山对单于能提出详细的解决中国农民问题的方法感到吃惊。 尽管单于提到的这些方案现在看来需要修改的地方很多,甚至有几分不切实际,但是毕竟单于的方案十分的可行,至少给国民党、国民政府统一中国后提供了一个解决中国农村问题的具有操作性的方案。而孙中山和单于都始料未及的是若干年后单于的这篇笔记竟然成为国GONG打嘴仗时国民党一个有利的武器。 而单于关于北伐看法以及地缘政治的解释则让孙中山有了昏眩的感觉,尽管他对单于批评他军事方案感到非常生气,认为单于是当代赵括,但是结合单于所提出的地缘政治,孙中山又不得不认为单于说的有几份道理。最重要的是单于所提出的地缘政治的观点,这让孙中山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当然这并不是孙中山就没有单于聪明,只是有很多东西孙中山只是模糊的感觉到了,但是具体是那些孙中山也说不出来,而单于的地缘政治观点让他以往模糊的感觉一下子清晰起来。 孙中山当即就决定单于的读书笔记绝对不能公开,对于单于这样的人还应该更加的磨砺他。孙中山甚至觉得单于才是最合适继承他的人,当然这只是孙中山脑海里的念头,他知道目前的单于从任何方面来说都不可能继承他的职务,每每想到这里,孙中山看单于的眼光中都带有一丝遗憾,惋惜这样有才华的年轻人晚生了二十年。这种惋惜和孙中山惋惜宋教仁的早逝是一样的。 另一方面孙中山又不太相信单于这样的年轻人能有如此的眼光和见地,他把廖仲恺叫来详细的询问了单于的情况,而廖仲恺看了单于的笔记后也觉得这个年轻人的才华实在是高的让人不可思议。他认为多一半都是单于那个白俄邻居教给他的。 孙中山曾经听廖仲恺说过单于有一段时间为了追求邻居家的女孩子,刻意讨好人家的父亲,不过当时孙中山听了之后只当成了趣谈,而现在听了廖仲恺的分析后也觉得廖仲恺的分析很有道理,他内心实在不愿意相信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居然有如此的才华。 于是他让廖仲恺找一个适当的时机详细询问单于,如果那人还在,希望能把那位“学者”聘请为国民政府的特别顾问。 单于这个时候却在无聊的打着他也不知道能有什么用的报告,那时的打字机和单于那个时代的键盘有点类似,可是排列顺序却有点不同,而且单于也不知道这些文件有什么必要打印为英文。 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单于长伸了一个懒腰,终于把文件打完了。看看天色,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再看看办公室,早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单于苦笑一声,把这些永远也没有使用可能的英文文件锁到柜子里,然后单于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出了中央党部,准备回自己的宿舍。 这个时候,一辆小汽车停在了单于的面前,廖仲恺拉开车门,对单于笑了笑说道“文革,今天我请你吃饭,上车。” 恩,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单于坐在车上一边和廖仲恺搭着话,一边猜测廖仲恺怎么今天请自己吃饭的目的。 不一会,车子就到了廖仲恺的家,不得不承认廖仲恺的确是一名廉洁的官员,看得出来廖仲恺的房子非常的朴素,甚至是破旧。 单于和廖仲恺进了屋内,廖家的佣人就迎了上来,用粤语恭敬的对廖仲恺说道“先生,太太和少爷去了大元帅家,太太让我告诉您自己先吃,不用等她和少爷了。”廖仲恺是一个非常重视亲情的人,不管他多忙也要和家里人一起吃饭。不过今天廖仲恺知道是孙中山有意把自己的太太和儿子叫过去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方便自己和单于的谈话。 于是不在意的说道“恩,我知道了,今天家里来客人了,你多添一个菜。顺便把我那瓶英国领事送的红酒打开。” 而单于在广州待了大半年,基本上已经能听懂粤语了,知道廖仲恺的夫人和儿子不在时单于还有几分遗憾,单于还真想见见那位在抗战时期在香港每逢演讲必到,到了必谈廖仲恺,谈廖仲恺必哭的何香凝女士以及日后共和国负责对台事物的多灾多难的廖承ZHI先生,不过这个时候叫他小朋友也许合适些。 当听到廖仲恺为自己的到来开了一瓶红酒时,单于不由的暗自高兴,要知道来到这个时代大半年了自己还没有喝过红酒呢。要知道在单于原来的那个时空,像单于这样的小资可是标榜只喝红酒的。 看的出来廖家开饭时间十分的有规律,单于当和廖仲恺聊了没一会,佣人就通知可以吃饭了。单于来到饭厅一看,原来是西式晚餐,怪不得要开红酒呢。不过单于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廖仲恺家西化的那么厉害吗?晚餐居然是牛排? 正当单于纳闷的时候,廖仲恺自己就揭开了谜底“文革,我今天可是专门请你的,算是庆祝你毕业吧。我想你很久都没有吃西餐了吧?” 恐怕不光是这个原因吧?单于心里琢磨着,看来是我的笔记起效果了,我说嘛,我连地缘政治学都般出来了,再没有点反应,我该怀疑孙中山是不是政治家了。 想到这里,单于有了主意,实际上早在他写报告之前就想好了怎么样询问孙中山以及廖仲恺的询问。 于是单于大大方方拿起开好了的红酒,恭敬的给廖仲恺倒好,然后再给自己倒上,这才坐下系好餐巾,举起酒杯对廖仲恺说道“先生太客气了,学生就以这杯酒祝先生和总理身体健康,国事顺利。” 廖仲恺似乎也没有急于询问单于的意思,微笑着举起酒杯,笑着说道“恩,也庆祝你毕业。” 单于看廖仲恺一直没开口也不着急,也就向廖仲恺询问了军校同学们的近况,毕竟他这大半个月几乎是宿舍和党部两点一线的生活。两人便吃便聊了些军校趣事。 吃完饭后,廖仲恺带着单于来到了楼上的书房,佣人给两人端上咖啡后也退了出去。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廖仲恺这才开口说到正事上“文革,你的笔记孙先生和我都看了,我们都很惊讶你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的见识,你愿意告诉我,你在澳洲接受的是什么样的教育吗?我简直太好奇了。” “其实这些笔记里有很多都是阿布的思想,他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我只是结合了我回国后了解的一些情况而已。”早有准备的单于侃侃而谈。 “阿布?”廖仲恺心里暗自奇怪,怎么不是他白俄邻居吗? “哦,他是我邻居,全名是阿布拉西莫维奇,我觉得叫他阿布比较亲切,他也不反对。”单于嘴上一本正经的向廖仲恺解释着,可是心里却笑的不行。 “哦,原来这样。”廖仲恺恍然大悟,想了想也觉得阿布这个简称果然很亲切又滑稽,也莞尔一笑。 “事实上我现在才明白他真的教了我很多东西,阿布虽然是一个沙俄贵族出身,可是他内心却非常支持列宁的革命,而且我觉得阿布的学问见识不在列宁之下;可是苏维埃共和国刚成立时一些政策实在是太左了,不得已,阿布这才迁移到澳洲。不过到底他是怎么来的澳洲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家搬到那里时阿布已经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了,而且我问他他也不回答。”既然说谎,单于当然知道怎么样把这个谎话说的不露破绽。 “哦,那么你现在和阿布还有联系吗?”廖仲恺想了想单于的话,觉得单于说的很合理,也就没有怀疑,便想询问这位阿布的近况。 “很遗憾,在我父母出车祸的前一个月阿布一家就去了美国,而且我现在又回国了,实在是没有办法联系到阿布。”单于说完,心里暗笑到如果谁能活到下个世纪,我相信他一定会在伦敦找到阿布的。 “真是可惜了,如此人物我还想找机会向他请教呢。”既然听单于说阿布已经不在澳洲去了美国,廖仲恺自然知道几乎是没有可能找到这个阿布的,也就不提孙中山准备聘请阿布的事情了。 反而廖仲恺和单于谈起了单于那个农村改革计划以及地缘政治,单于当然求之不得,毕竟单于觉得自己被忽视的太久了,他也开始喜欢被人重视的感觉,于是就和廖仲恺谈了起来,反正遇到什么不好解释的地方单于全部推到阿布的头上,不过就算是这样,廖仲恺也觉得阿布和单于这对师徒实在了不起,自己也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 当天晚上两人聊了一个通宵,第二天一早,廖仲恺做主让单于在家休息一半天,把单于送回宿舍后廖仲恺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孙中山的办公室。 两人聊了些什么至今没有人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当天下午单于回到党部后孙中山在第一时间就召见了单于,并且和单于聊了很久。等单于从孙中山办公室出来以后,孙中山随即宣布了对单于的工作任命:任命单于为他的副卫士长兼机要秘书,并且以大元帅的身份授予单于上尉军衔。在黄埔军校的历史上单于再次拿了一个第一,第一个升迁到上尉的黄埔学员。 单于终于在党部重新迎回了阔别以久的重视,现在没有人不知道单于深受孙中山的重视了。而单于本人却没有发觉自己似乎是变了,开始从旁观者慢慢的变成了参与者。 本回完。 ====================================================================== 注1:地缘政治是政治地理学中的一种理论。它根据各种地理要素和政治格局的地域形式,分析和预测世界或地区范围的战略形势和有关国家的政治行为。地缘政治学把地理因素视为影响甚至决定国家政治行为的一个基本因素。20世纪,由于全球的政治、经济和军事的发展,出现了各种地缘政治理论。A.T.马汉强调海权对国际政治的影响,认为谁能控制海洋,谁就能成为世界强国,而控制海洋的关键在于对世界重要海道和海峡的控制。他的理论被称为海权论。H.J.麦金德则提出陆心说,认为随着陆上交通工具的发展,欧亚大陆的心脏地带成为最重要的战略地区。他的理论被称为陆权论,对世界政治的影响很大。到40年代,N.J.斯皮克曼强调边缘地带的重要性,提出陆缘说,为陆权论中的另一派地缘政治理论。50年代,A.de塞维尔斯基根据空军在战略中的重要作用和美、苏空军控制范围重叠的地区,提出北极地区对美国争夺制空权十分重要的理论,被称为空权论。1973年S.B.科恩提出地缘政治学战略模型,将世界分为海洋贸易区和欧亚大陆区两个地缘战略区。地缘政治学已经成为各国制订国防和外交等政策的一项重要依据。各种地缘政治理论的研究虽然都是以地理环境作为基础,但依据重点有所不同。过去多从历史、政治、军事等方面考虑,而近年来对经济、社会等方面的作用日益重视。 注2;何女士在香港这个“三必”是我在杂志上看到的,似乎记得是张爱玲表妹爆料的。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觉得何女士这样似乎是有点过犹不及。 ===================================================================== 作者的废话: 为什么大家一定要主角有主观的改变这个历史的愿望呢?事实上我觉得单于不是一个有为国为民思想的人(事实上主角这点上和银英里的杨威利很像),但是这并不仿碍主角改变历史,因为历史是有必然性的。你在一个位置上你至少要敬业吧?这点敬业精神主角还是有的。无间道三里有一句话我很欣赏:往往是事情改变人,人改变不了事情。虽然说单于给自己定位在一个旁观者,可是正如我这章所写的那样,很多事情会改变人的想法,改变他做事的方法。如果是单于才到广州而就在中央党部谋得一个职务,我相信就算是支使单干杂活的那位秘书单于绝对会很尊敬,因为人家是英国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可能这样单于反而会泯然众人矣,因为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原来不值一提。 可是为什么在这章里单于觉得心里不舒服呢?因为他在来到这个时空一直到军校都生活在一群大人物的赞扬甚至是崇拜中,这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而当他来到党部,别人都把他看成普通人时,他反而会接受不了。 正如现实生活中的大明星嘴上都说自己是普通人,想过普通的生活,可是要是大家真的把他当作普通人,谁都不关心他,也不报道他,估计要不了一个星期这位明星就要自己制造新闻了。 所以单于才会在读书笔记里故意去显摆自己,目的就是要重新获得别人的赞许和重视。事实上他已经不可能做一个普通人了。 所以请大家不要觉得单于怎么样,他注定是风云人物,注定要改变一些历史的。 (貌似我在发不了言,所以,请大家原谅我在文章里废话了。不过今天这章还是够分量了吧?呵呵) 第三卷 水溢瓶口各自流 第六回 几方相思量 黄埔成朝阳 在单于离开军校的日子,军校并没有因单于的离去而变的平静,相反随着两种主义在军校的交汇,学生之间的争执也初见端倪,而军校的负责人公正来说并没有参与其中,因为这个时候他们正忙着为第一期学员的安排以及即将组建完毕的黄埔教导团的各级军官人选而头痛着。 这个时期学员们关于主义的争执事实上是非常朴素的,当然应该承认的是任何争执都伴随着人与人之间的嫉妒、羡慕、猜疑。 几个铁杆的国民党员贺衷寒、邓文仪、胡宗南、杜聿明、关麟征等人就乘军校休息日聚在了离军校不远的小吃店里。 “现在单于一走,你看蒋先云他们几个嚣张的样子!哼,明明是我们国民党的附庸,现在都骑到我们头上来了!”邓文仪率先发难。 “蒋巫山还好点,至少还有点真本事,但是李之龙这样的轻佻浮躁之徒实在是我们军校的耻辱!其实谁不知道剧社之前受欢迎的原因是单文革在给他们写剧本,现在单文革一走李之龙就只用他们GCD员的剧本,简直把剧社看成了他GCD的私产!由此可见GCD已经在逐步蚕食军校各个部门了,我实在是担心啊。”胡宗南一脸的正气凛然。 胡宗南之所以对李之龙不满是有原因的,事实上在血花剧社成立之初胡宗南是相当积极的参与份子,而且自恃自己相貌堂堂,去就要求演主角,可是胡宗南的个子实在是不适合演主角,只能让他跑跑龙套,可是几次龙套经历后胡宗南就不干了,觉得太丢人了。开始还认为是李之龙对他有偏见,可在和单于谈了一次后胡宗南就也就不说什么了。单于明明白白的告诉胡宗南他的身高实在不适合演主角。 胡宗南对单于还是服气的,就算心里不服,但是单于毕竟深受党代表、校长的赏识,不是他胡宗南惹得起的。再说单于说的既委婉又诚恳,事实上单于也没有骗他,舞台剧的确对演员的身高有要求,如果太矮了坐在后排的观众根本看不见演员。 所以胡宗南就把注意力转到了编剧上面了,可是当时剧社的剧本都是单于在写,单于凭借着他领先这个时代近百年的知识,写出的剧本确实是又好玩又符合当时革命青年的胃口。胡宗南也并不是盲目自大的无知之徒,知道自己写的剧本没有单于的好,所以也安心在单于身边打打下手,单于也本着广结善缘的原则,也很是指点了胡宗南一番。 单于一走,胡宗南就认为自己在剧社里理所当然的是第一编剧,所以很得意的给了李之龙一本剧本,可是李之龙看了他的剧本后完全不知道胡宗南这个剧本想表现的是什么,甚至台词都莫名奇妙,李之龙不得已找到胡宗南委婉的告诉胡宗南希望他改改台词,胡宗南一副名家派头,当即表示自己的剧本不用修改,并且告诉李之龙,让李之龙照着演就好了。 当然既然胡宗南不肯改剧本,剧社只能把胡宗南的剧本枪毙了,胡宗南却认为是李之龙有意排挤他,进而认为是有意排斥国民党。从此退出了剧社。所以今天胡宗南首先把矛头对准了李之龙。 “寿山兄说的对,说起来还是单于这小子姑息养奸。我听说本来校长是让单于负责成立剧社的,不知道他什么毛病犯了,居然向校长推荐了李之龙这个花花公子。不然的话剧社怎么会被GCD掌握了?!”邓文仪大概是因为和单于第一次见面时被单于抢白了一番,因此对单于一直心中不满,所以话里话外有意把矛头对准单于。 “雪冰,你这话过了啊,文革还是不错的,是我党优秀青年;他不过是一心贯彻总理的联俄联共的政策,处处与人为善而已;我想文革自己也没有想到GCD和李之龙在他走后这么快就排挤我们国民党。”胡宗南对单于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再说单于现在前途一片光明,胡宗南可不想得罪单于。 除了邓文仪之外,其余的人也纷纷对胡宗南的话表示赞同。 “就是,单于对朋友还是够意思的,雪冰你不要胡说啊。”关麟征表达的更直接。 “我那里胡说了?没看见单于和蒋先云、李之龙这些GCD打的火热吗?!我看单于搞不好也受到GCD的影响!”邓文仪看见大家纷纷责备他,一时脸上挂不住,吼了出来。 听见邓文仪这样说,大家纷纷都露出鄙视的表情,认为邓文仪是在嫉妒单于。关麟征正想站起来痛斥邓文仪时,被杜聿明一手拉住,并向他孥了孥嘴,关麟征顺着一看,原来贺衷寒已经先站起来说话了。 “雪冰,你大错特错了!”贺衷寒没想到邓文仪这么白痴,说实话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单于已经等于是军校国民党学员的一面旗帜了。而今天这次聚会目的是为了商量如何和蒋先云争夺青军会主导权,而邓文仪却愚蠢的朝单于开火,这不是本末倒置吗?因此贺衷寒决定要好好痛斥邓文仪一番。 “文革那天在宿舍的讲话就已经表明他不可能信仰共产主义!再说他就算和蒋先云那些GCD交好又怎么样?我相信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单文革是知道怎么抉择的!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GCD那是刻意和文革交好,实际上包藏祸心。文革尽管才华横溢,但是毕竟长在国外又年轻,这才上了GCD的当!以为GCD是真心和他交朋友的。这也能怪文革吗?只要我们能把GCD的真面目暴露出来,以文革的智慧会不明白谁是真朋友谁是假朋友吗?” 贺衷寒看见邓文仪羞红了脸,低着头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又转过脸来对胡宗南等人说道“我们今天之所以聚会在这里,我们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为了国家民族!大家知道我曾经一度加入过GCD,而正是那段经历让我明白了只有三民主义才能挽救中国!只有国民党才是中国的希望!因此我们一定要坚决的和GCD展开斗争,哪怕是流血牺牲也在所不惜!” 这一番话说的是正义凛然,大气磅礴,使得胡宗南等人心里泛起几分悲壮,几分神圣;仿佛自己真的在做一件挽救国民民族的大事。 实际上到底为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有意思的是在军校政治部里,周主任和蒋先云也谈到了那次单于在宿舍里的讲话。 “巫山,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单于是不可能加入我们的,别费心思了。”周主任温言劝慰着一脸遗憾的蒋先云。 “主任,你不觉得太可惜了吗?单于的才华实在是在众人之上,而且他对共产主义并没有偏见,对我们也很友好。这样的人加入我们,对我党的发展是非常有利的。”蒋先云看来并没有把周主任的话听进去,还在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巫山,那次单于在宿舍的讲话难道你没有听懂吗?很明显看的出他对共产主义有很深的了解,甚至超过了我们现在一般的党员,可是他对共产主义在中国的前景是不看好的,甚至我认为实际上他是反对共产主义的。这样的人可以成为我们的朋友,却不可能成为我们自己的同志。”周主任看见蒋先云似乎还是不明白,只好再向他解释一番。 “主任,既然你认为文革了解共产主义又可以成为我们的朋友,为什么就不能成为我们的同志呢?连很多原本对共产主义有偏见的同学我们都可以让他们成为同志,为什么文革就不可以呢?”蒋先云似乎依然不能理解周主任的话,不过也许他理解了,但是还是不死心。 看到蒋先云还不死心,周主任不由的叹了口气,对蒋先云说道“巫山,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不愿意相信呢?正因为单于对共产主义很有深刻的了解,所以这种人一旦形成了自己的观念是觉绝对不会轻易改变的。因为了解,所以反对,这就是他们的信念。这和一般对共产主义有偏见的人不同,那些有偏见的人只要我们能让他们明白,他们对共产主义的认识是错误的,他们很自然就会对共产主义产生好感,而像单于这样连马克思生平都非常了解的人你以为他对共产主义只是偏见吗?” 周主任看了蒋先云一眼,继续说道“你是否记得他曾经说过‘待在安全的地方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赞扬巴黎公社,可见无产阶级的导师和领头人首先保证的是自己的安全’,你还和他辩论过,当时你赢了吗?” 蒋先云事实上也知道单于是不可能加入GCD的,不过之前他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而已。而在周主任再次证实了这件事后,蒋先云也不得不接受单于是不可能加入GCD这一事实。想到这里,蒋先云无奈的垂下头。 看见蒋先云失落的样子,周主任知道蒋先云还是为单于这样的人材不能加入GCD而难过,周主任不忍心看见蒋先云这么消沉,于是安慰蒋先云道“巫山,不要这个样子,虽然单于不太可能加入GCD,但是我没有说他不能和GCD成为朋友啊。事实上我也不觉得单于信仰三民主义,我觉得他这个年轻人似乎对什么都抱怀疑态度,他不相信共产主义,但是也未必相信三民主义。我相信,打倒军阀,国家实行民主后,只要GCD人能显示出比国民党更好的治理国家的方法,单于是会支持我们的。如果这样,他加不加入GCD又有什么区别呢?” 听到周主任这样说,蒋先云不由的眼前一亮,对啊,只要以后两党轮流执政时我们比国民党表现的更优秀,还愁单于不和我们合作吗?这和他加入GCD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蒋先云坚定的对周主任说道“主任您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看见蒋先云振作了起来,周主任也放心的笑了笑,对蒋先云说道“巫山,你明白就好,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校长办公室把你抢过来呢。” 说完笑着走出了政治部,向校长办公室走去。 而他刚到校长办公室就听见里面吵成了一团。 原来在平定商团叛乱后军校不但组建了教导团,而且各个部门都急剧扩充,都需要大量优秀的人才,这不,何应钦的教导团和入伍生部、政治部的干部吵成了一团。 “教导团是目前军校最重要的军事单位,最优秀的人材必须留给教导团。”周主任一听就知道这是何应钦的声音。 “我们也是军事单位?难道我们不重要吗?”这是入伍生部的负责人的声音。 听到里面吵成一团,周主任反而不着急进去了,就在门外站住了,估计是想看看里面的好戏。 “蒋先云同学文武全才,的确值得一争。不过当前最重要的是教导团,我看就把他让给教导团吧!”蒋介石看见大家吵的实在太厉害了,不得不亲自拍板。 “那么,我们也是军事工作,陈赓总该让给我们了吧?”入伍生部负责人看见原本最希望得到的蒋先云已经被教导团抢走了,只好赶紧抢下自己看好的陈赓。 听到蒋先云和陈赓都被抢走了,周主任在门外可站不住了,要知道原本他是打算把这两人都要到政治部的。 周主任忙推开门,大声说道“那么黄鳌你们不可以再抢了。” 大家都很少看见周主任这样急切的样子,一时间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蒋介石笑着说道“好的,好的,黄鳌同学就留给你们政治部好了。” 优秀学生就这样被瓜分得干干净净,师长们高高兴兴。 这次瓜分事件过后不久,蒋介石发布校长令,宣布黄埔教导团成立和军官任命。主要军官任命如下: 团长何应钦,党代表王登云 一营营长沈应时,党代表胡公冕 二营营长陈继承(不久刘峙接任),党代表茅延帧 三营营长王俊,竞代表蔡光举 由于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到底能募到多少兵员,蒋介石只好采取有多少兵,就编多少部队的办法。 12月初,第二批招募的新兵到达广州。于是蒋介石决定再编一个教导团,称为“黄埔教导二团”。原先那个自然便是“一团”了。教导二团的主要军官是: 团长王柏龄,党代表张静思 一营营长顾祝同,党代表胡公冕 二营营长林鼎棋,党代表季方 三营营长金佛庄,党代表郑洞国 这样,由学生队到教导团,由一个团到两个团,团变成师,师变成军,黄埔军象滚雪球一样的涨大了,嗷嗷待哺的黄埔婴儿在滚动中变成了顶天立地的巨人。 而在11月12日,单于正式起程随孙中山先生北上,而孙中山先生却不知道他这一走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广州了。 本回完。 第三卷 水溢瓶口各自流 第七回 为国慷慨行 生死何足虑 北京政变后,孙中山感到曹吴倒台,废帝被逐,确实发生了有利于革命的变化。他本着和平统一全国的初衷,认为,根本之图,尤在速谋统一,以从事建设,庶几分崩离析之局,得以收拾,长治久安之策得以实施。因此,他权衡轻重,决定即日北上,共筹统一建设之方略。他任命胡汉民留守广州代行大元帅职权,以谭延闿为北伐联军总司令,主持北伐。 11月13日,孙中山偕宋庆龄以及随行人员汪精卫、单于、李烈钧、陈友仁、邵元冲等30多人,乘永丰舰离粤北上。抵香港后,改乘日本邮船春阳丸号赴上海。 ——《民国春秋》 “余此次赴京,明知其异常危险,将来能否归来,尚不一定;然余之北上,是为革命,是为救国救民而奋斗,又何危险之可言耶?况余已59岁,虽死亦可安心矣!”“余盖有所感而言也。余所提倡之主义,冀能早日实行,今观黄埔军校学生,能忍苦耐劳,努力奋斗如此,必能继余之革命事业,实现‘三民主义’。人总有一死,只要死得其所,若二三年前,余即不能死;今有学生诸君,可完成余未竟之志,则余可以死矣!” 单于依在春阳丸的栏杆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脑海里一直回响起孙中山在离开广州时的这番讲话。 对于此次北上,单于早已经通过自己所学的历史知道了最终的结果,他并不认为张作霖的态度会因为自己来到这个时空而有什么改变。 实际上单于已经三番五次提醒了孙中山,此次北上实无必要。北京现在政权已落在奉系张作霖之手,冯玉祥实在不足依靠。可是孙中山却依然坚持北上。 单于又不自觉的想起那天自己委婉的向孙中山进言的时候孙中山所说的那番话。 “文革啊,我知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实际上你的党代表和你的校长已经提醒过我很多次了;你们真以为我会相信张作霖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我难道不知道冯焕章为什么把我请到北京去吗?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哪怕和平统一国家还有一线希望我就绝对不会放弃!” 说到这里,孙中山又慈祥的看着单于,微笑着接着说道“文革,你要知道自从辛亥革命以来,我们中国人的血已经流的够多了,我也看到太多的无辜平民的鲜血。假如谁告诉我,我孙文的命能够换取中国和平统一,让国家从此走上民主、独立的道路,我绝不吝啬自己的生命。我何尝不知道此次北上希望渺茫,可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让中国人少留点血,少一些孤儿寡妇,我就绝不放弃这万分之一的希望。我知道自己的肝病一日重过一日,自知时日不多,大限将至,既然注定难逃那一日,何不干脆用自己这副残躯为国家再做点贡献呢?” 想到这里,虽然已经事隔多日,单于依然鼻子发酸,双眼不受控制的微微泛红。 “这大概就是伟人吧?中国或许就是太缺少像孙先生这样的傻子了,而太多聪明人了。”孙中山的伟人风采不禁让单于深深的叹服。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孙中山是第一位让他如此心折的男人,不管是蒋介石或者是廖仲恺,甚至是日后共和国的总理在单于看来雄则雄矣,未必伟也。只有孙中山让他深切的感受到什么是伟人。 伟人大概就是让我这样的人愿意改变的人吧,单于暗自给伟人下着定义。 虽然单于关于伟人的定义别人未必赞同,但是至少适用于单于,这些天在船上单于已经觉得自己以往的信念开始动摇,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已经在自己心中萌芽。 “文革,你想什么了?是不是想军校的同学了?” 正在单于思绪万千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很有磁性的男子的声音。 不用回头单于就知道肯定是汪精卫无疑,对于汪精卫单于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这个曾经被千万人所崇拜的刺杀清朝摄政王英雄,也曾被千万人所唾弃的投靠倭寇的汉奸。 但是有一点单于不得不承认,汪精卫的确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和他在一起单于确实是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而且在和汪精卫的交谈中单于也能感受到汪精卫内心里那种忧国忧民的情绪。 正因为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单于感到很困惑,所以单于才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位国民政府的第二号人物,孙中山先生的第一继承人。 不过想归想,现在的单于可没有资格冷淡的对待汪精卫,只见单于转过身,热情的和汪精卫打着招呼:“汪先生说笑了,我在担心总理的身体呢。昨夜总理又是一夜没睡呢。” “我也是正为此着急了,孙先生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们真是万死莫赎啊!”说道这里,汪精卫深锁眉头,看上去一脸的担忧。 如果他不是真心的,我只能说我遇见了这个时代最优秀的演员。单于在汪精卫脸上实在看不出汪到底是真心还是在他面前演戏,不由在内心感叹道。 “难道总理连您的劝说也不听吗?”虽然知道自己在说废话,可是单于实在想不出和汪精卫还有什么话题可聊。 “要是先生肯听我的话就好了,唉。”汪精卫的表情依然堪称完美,单于这个心理学硕士不得不承认自己分辨不出汪精卫是否是在自己面前演戏。 “不过话说回来,本来此次北上就危机重重,先生和我都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倒是你要多加留心,像你这样的年轻俊杰如果在北京有什么意外实在是令人遗憾啊。”汪精卫的话语里既有一种革命者的豪迈,又带着对革命后辈的关心。 如果不是单于知道其日后的表现,估计单于现在已经被汪精卫感动的一塌糊涂了。 当然就算单于对面前这个男人知根知底,也觉得汪精卫这话让自己身上一热:“汪先生真的谬赞了,像我这样的人不要说中国,就是我们军校也是车载斗量,我怎么能当的起汪先生的夸奖。”单于谦虚的回应着汪精卫的夸奖。 “呵呵,文革好见外,都是革命同志嘛,何必一口一个汪先生呢?听着让人生分。叫我兆铭好了,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就叫兆铭先生吧,不要再一口一个汪先生了。”汪精卫微笑的对单于说道。 “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兆铭先生,不怕你笑话,我是偷跑出来的,还有公事没做完呢,我想先回去把事情做完。不然我怕总理骂我。”单于实在没有力气再和汪精卫周旋下去了。 “原来这样,还真是年轻人啊,好的好的,先生那里我会保密的,赶快回去吧。”听到单于是偷跑出来的,汪精卫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个单于比刚开始礼貌而疏远的单于顺眼多了,挥了挥手,让单于赶紧回去。 单于边走边长出了一口气,边走还边想“原来真有人是男女通杀的,再接触下去说不定我会对精卫老弟产生好感啊。”单于觉得叫了几声汪精卫先生有点吃亏,所以在心里称呼汪精卫为精卫老弟。 可是汪精卫接下来一句话让单于觉得苦难的日子才开始“文革,你的读书笔记我看了,我对你提出的地缘政治很感兴趣,不如等你完成工作后我们好好聊聊。” 接下来的日子,单于就开始了他痛苦的旅程,每天除了完成他规定的工作以外,还不得不经常和汪精卫聊天。 但是单于不得不承认,汪精卫对地缘政治理解的很透彻,实际上在两人聊过地缘政治的第三天单于就只能和汪精卫平等的讨论了。而汪精卫学识风度也让单于很欣赏。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像这样的人居然会在抗日时期投靠日本人,搞的自己身败名裂。 “大概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没有蒋介石那种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吧。”单于有时也觉得只有这样解释才解释的通,为什么汪精卫会在抗日最艰难的时期去投靠日本人。 正在单于觉得度日如年的时候,孙中山一行终于抵达上海了,单于对于这个被称为“东方的巴黎”的城市可是闻名已久,而看到外滩林立的西方建筑,来来往往的世界各国人士时,单于觉得这一刻东西方完美的在上海交汇在一起,也只有这个时候的上海才有资格被称呼为“东方的巴黎”。尽管单于对外国租界的存在没有一丁点好感,但是他依然认为没有租界,就没有这个散发独特魅力的上海。 尽管孙中山先生在中国有着巨大的威望,并且受到上海各界群众1万多人的热烈欢迎。但是西方列强依然用他们的方式欢迎孙中山先生的到来:当上海群众涌上街头欢迎孙中山时,法租界当局竟出动巡捕驱散群众,捕去指挥者数人。 对于如此明显的挑衅,孙中山愤怒的发表声明:“上海为中国之领土,吾人分明居主人之地位。住在上海的那些外国人,都是客人,主人在自己的领土之内,无论干什么,客人完全不能干涉。中国人民早已不能忍耐外国侨民在中国领土上飞扬跋扈,要不惜一切努力收回租界。” 而单于来到这个世界后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西方对中国的歧视!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让外国人在中国的领土上执法是多么让人不能接受的事情! 由于津浦路受战争影响不通车,上海至天津的客轮头等舱客票已售完,孙中山一行只好取道日本乘日轮赴天津。 在离开上海时,单于颇有点阿Q的想着法国人在二战时被德国打的屁滚鸟流的惨状,心里很是得意。 当孙中山问起单于对租界粗暴对待中国人有什么想法时,单于不假思索的说道:“中国人绝对不能在自己的土地上被外国人驱赶、逮捕!要驱赶、逮捕也要我们中国人自己来!” 惹得孙中山、汪精卫一脸愕然,孙中山也为此一连教育了单于好几天。说是断不许单于有这种军阀思想存在。不过事后,孙中山、汪精卫也只是把单于这话当作笑话给别人讲。 而单于却为自己一时口快在船上颠簸的环境下写了几万字的正笔小楷的检查。不过话说回来,单于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大半年,繁体字写起来已经有摸有样了。 在途经日本的长崎、神户、门司等地时,孙中山受到日本各界人士、旅日华侨和中国留学生的欢迎,孙中山多次发表演说和谈话,宣传对时局的主张。 单于在日本观察了一下,日本人虽然对中国人态度不见得有多么友好,但是至少没有后来经济危机发生后那么恶劣。不过单于依然在长崎听到了几声“支那人”,这让单于心里极度不舒服。在神户孙中山和日本友人聚会时,单于特意用日语唱了一遍“精忠报国”,不过说实话用日语还真不好唱啊。虽然当时搞的气氛有点尴尬,不过孙中山后来却表扬了单于一番。 不过单于没有想到的是这首精忠报国居然在日本流行开来了,不过日本人却卑鄙的把“中国”改成了“日本”。而日本人居然从此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作曲家,也方便了日后单于的一系列行动。 而在到天津的船上单于因为给孙中山等人讲了关于天皇抱猪的笑话,又被孙中山先生罚写了检查,理由居然是不检点。这让单于很郁闷,觉得自己连艺妓都没有试过,算什么不检点。为了报复日本人害自己写检查,单于找了个机会把这个笑话讲给了同船的几个西方人听,结果果然不负单于所望,经典是经典,不到一年,连日本都在流传这个笑话了。 经过一番长途跋涉孙中山一行终于抵达了天津,对于单于来说,这次旅行改变了他内心的一些想法,萌芽了一些以往不曾有过的东西。 本回完 第三卷 水溢瓶口各自流 第八回 一见张作霖 难猜枭雄心 当孙中山一行到达天津后的,孙中山先生肝病愈加沉重,连当天为欢迎孙中山到来的茶话会也是由汪精卫代表其参加的。而张作霖第二天在孙中山先生面前的讲话更是让人哭笑不得。 当时孙中山先生正卧病在床,虽然单于按照孙中山的意思婉言谢绝了张作霖的探望,可是张作霖真不愧是马贼出身,毫无顾及,一边推开单于,一边大大咧咧的回答说“我今天是向孙中山进言的,先生不舒服,躺着就可以了,不用他开口说话。” 说完昂然走进孙中山先生的房间,转过头还瞪了准备随他进房的单于一眼,口里说道“我和先生谈的是中国的前途,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进来?!” 单于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张作霖,这才发现张作霖和自己印象里“相貌魁梧,身材高大,说话粗俗”的东北胡子完全不是一回事,看上去张作霖身高不到一米七,圆头浓发,光滑的双顷,细目小口,高鼻梁,说起话来脸上有两个月牙形的酒窝。尽管在训斥人,声音也是细声细气的。 单于内心虽然对张的长相比较有好感,可是行动上可没有和张作霖客气,赶在张跨入孙中山房间的一瞬间抢在了张作霖前面,伸手将张作霖一拦,淡淡的说道“张将军,这可不是你沈阳的大帅府;您能不能见先生还要先生自己同意才行。” 张作霖没想到自己眼前这个小年青居然有胆子把自己拦下来,他也不说话,也没有再次推开单于,而是一反常态的死死盯着自己面前这个冒犯虎威的年轻人。 张作霖平时在沈阳如果这么盯着一个人不要说是一般的什么师长、旅长,就是和他当年一起打天下的老些老兄弟们脸上也要变变颜色,可是他身前这个年轻人毫不在意的瞪着他,脸上神色丝毫不变,张作霖不禁有点佩服这个年轻人的胆量, 他那里知道单于此刻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双腿不要颤抖了,如果他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心里在默念“看是不看,不看是看,”而眼睛实际上是注视着自己的鼻梁的话,恐怕立刻就要飞起一脚,把自己面前这个年轻人一脚踢飞了。 正在单于快撑不住的时候,房间里孙中山及时说话了“是雨亭兄吗?进来吧。” 单于听见孙中山先生的声音简直如同听到了九天仙乐,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气一泄,脸上自然是要变变色的。张作霖看到单于脸上如此明显的表情变化,这才明白刚才这小子是硬撑而已。自己也觉得好笑:自己居然被个小孩子给唬了。 想到这里,张作霖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还不让开吗?没听见孙先生叫我吗?你也别别硬撑了,脸上都变彩儿了。” 单于没想到自己在张作霖面前还是露怯了,心里很是不甘心,颇有点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感觉,一面向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面努力保持淡淡的语气说道“将军的威风岂是我这样的后辈小子当的起的?不过我既然是先生的卫士,就算再怕也只能站出来。” 听了单于这么冠冕堂皇的辩解,张作霖一面推开房门,一边拍了拍单于的肩膀,说道“小子行啊,有个当兵的样子。” 当张作霖准备拍单于肩膀时,单于第一个反应就是运气于肩,来承受传说中大人物的重击,可是谁知道张作霖只是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这让满怀期待的单于差点没吐血。 看见张作霖进了房间,单于连忙把房门拉了过来,自己顺便朝门外走了几步,边走还边在庆幸“幸亏我没有什么内功啊,不然这下还不让张胡子给搞出内伤来啊。看来什么重重的拍肩膀,大声的说‘小鬼不错嘛’这些桥段只出现共和国里,这些军阀那会这么高尚的动作。” 张作霖和孙中山先生并没有谈多久,大概半个小时张作霖就告辞出来了。边走还边对孙中山先生说“先生您好好考虑考虑,老张我可是随时等候先生的消息啊。” 张作霖走后没一会,孙中山先生就把单于叫到了房间里去。 孙中山先生脸色蜡黄,两眼深深的凹了进去,颧骨高高耸起,只有那一对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孙中山这副摸样,可是单于双眼依然忍不住红了起来,在这个时代,孙中山是唯一让有单于父亲这种感觉的伟人。 看到单于单于红了双眼,孙中山不悦的说道“文革,革命同志怎么能有这样的小儿女状,我叫你进来可不是看你哭的。” 尽管孙中山依然想保持自己的威严,可是他已经被病痛折磨的装不出样子来,单于很明显能从孙中山的声音里听出深深的疲惫,这使得单于的双眼更红了。 本来孙中山就不是一个很爱严格对待青年的人,也知道单于是发自内心的难过,于是也不在训斥单于,故意用轻松的口吻对是单于说道“文革,你猜猜刚才那个胡子头儿和我说了些什么。” 听见孙中山如此称呼张作霖,单于知道孙中山是为了让自己舒缓一下情绪。单于只好努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悲痛,长吸了口气说道“我想张作霖来看先生可不是为了服从先生的领导,我猜测他是不是希望先生您放弃联俄政策?毕竟苏联和他有上千里的边防线,张作霖又一贯和英国人、日本人走的很近,我想他以及他背后的列强可不希望中国和苏联走的太近了。” 单于当然知道张作霖实际上是希望孙中山全面放弃联俄联的三大政策,不过他也明白做什么事也要留有余地,他不想自己如鲁迅先生所说“多智而近妖”了。 “恩,你猜的不错,张雨亭不但要我放弃联俄的政策,甚至要求我全面放弃三大政策;说什么外国公使反对,还说他可以代表我去和外国人疏通感情,居然说什么一切包在他身上,一定成功。”孙中山微笑的说道,听的出来,孙中山对张作霖这番话是又好气,又好笑。 “既然他要求我们党全面放弃三大政策,那么他开出什么条件没有?可以告诉我吗?”由于单于事实上对历史上发生的这件上了解的并不多,实在不敢乱说什么。 “他说了,如果我同意,他代表奉系全力支持我担任总统职务,而且他本人只出任东北军政长官一职。并且北京卫戍部队由我们国民党派出,司令也由我们国民党派出,奉系一兵一卒也不派遣到北京。””孙中山很欣赏单于这种“谨慎”。 “先生,恕我直言,张作霖的条件实际上是一张空头支票,您想想,就算我们国民党能自行派部队到北京卫戍,我们又能派多少部队过来?一旦我们和苏联绝交,我们的武器补给谁来负责?”单于说到这里偷偷的看了孙中山一眼,而孙中山则点头示意单于继续说下去。 “况且现在北方形式混乱,河南、陕西的局势似乎很不妙,陕西督军刘镇华出兵攻豫,在冯玉祥的国民军胡景翼部与吴军张福来部在彰德对峙时,刘镇华的部下憨玉馄已抢先占领了洛阳,郑州,开封。而刘是河南人,不过客居陕西,名义上是陕西督军,实际上他所能控制的不过西安以及周遍数县而已。他刚出兵占领了洛阳、开封就迫不及待的通电表示愿调河南,陕西督理一缺让与胡笠僧,还说什么则陕人治陕豫人治豫,顺理成章。可惜他派出的憨玉馄占据豫西20余县,大量收编土匪扩充军队后就梦想“自霸中原”了。……” “文革,你说这些和张作霖的条件有什么关系?”孙中山虽然觉得单于来到北方不过短短一天就能对北方的局势这么熟悉很了不起,可是他实在不明白这和张作霖的提议有什么关系。 “先生,实际上你不觉得刘镇华这个时候敢出兵河南与现在风头正盛的国民军抢地盘很奇怪吗?如果没有人支持,我想刘镇华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和国民军别苗头吧?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段其瑞或者是张作霖,他们也正是想通过刘来牵制冯玉祥。当然段可能还有些其他想法。”单于不得不向孙中山详细解释。 “可是段其瑞不是已经任命胡景翼为河南督办了吗?”孙中山当然也不是对时事一无所知,开口询问道。 “先生,的确段其瑞是任命胡景翼为河南督办了,但是您不觉得这更像是段和张分化国民军的计策吗?再说憨玉馄不是还留在河南了吗?我想说的是现在的北京是段、张、冯上演三国演义。冯玉祥看似兵强马壮,可是其内部却并不稳定,相反张雄踞东北,而段则在中国有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您想想张可能真心拥戴您做什么总统吗?再说了一旦我们和苏联断交,我们的部队远在广东,能平安到达北京吗?就算平暗到达北京,补给由谁负责?到时候张来个不认帐我们能拿他怎么办?况且张只说让您做总统,可是现在是内阁负责制,您觉得段其瑞可能听您的话吗?张实际上是想利用我们来打击冯玉祥,冯玉祥不就是被段、张两人挤兑的没有办法这才邀请我们到北京的吗?”单于不慌不忙的向孙中山解释道。 实际上单于并不清楚,他根本就没有猜到张作霖的真实用意,张作霖实际上是希望利用孙中山打击段其瑞以及冯玉祥,目的是逼迫段其瑞早日签署维护列强在中国利益的《善后会议条例》,要知道这个条约签署了,英、日两国可是答应重谢他张作霖的;冯玉祥不是一直以孙中山为借口和他张作霖分庭抗礼吗?张作霖拜会孙中山的目的就是造出舆论,表示孙中山是和他关系好的很,最好让冯玉祥以为他与孙中山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 “那文革,如果你是国民党总理,你会怎么做?”事实上孙中山早就知道张作霖的目的是利用他来逼段其瑞,但是孙中山毕竟不是神仙,他也不清楚张作霖到底想逼段其瑞干什么;所以他让单于来说说看自己的想法,一方面是为了锻炼单于,一方面也是看看能不能从单于的分析里得出张作霖真实想法。 啊!?不会吧难道先生不知道我的态度吗?我在笔记上已经写的很明白了?先生你又想干什么啊?单于听孙中山这样说,实在觉得莫名其妙。 本回完。 ====================================================================== 作者的废话: 本来第七回和第八回是一章的,但是我觉得一章8000字,那不是自己给自己上套吗?于是就分开了,可是又不忍心欺骗兄弟姐妹,所以俺便人品的坦白了。(实际上是害怕有高手看出了,到时候更尴尬。) 第三卷 水溢瓶口各自流 第九回 先生初训斥 军阀不简单 单于当然不知道孙先生这样做是因为先生想好好培养培养他,毕竟先生自知自己恐怕没有多少时间来培养单于了。而且从另一个角度说,像单于这样的自己能教他的也只有经验而已了,毕竟孙中山知道自己被这些军阀骗了多少次。 所以尽管孙中山认为单于没有说的点子上,但是依然很宽容,毕竟单于对时局的把握让他吃惊。要知道他在24岁的时候肯定没有单于这样能把时局看的那么透。因此,为了进一步锻炼这个年轻人,孙中山让单于继续说下去。 而单于听见孙中山这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了看孙中山,看见孙中山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单于咽了咽口水,因为他下面说的话如果孙中山采纳,那将是真正的改变历史。 “先生,我可真说啊。”单于依然还是想再确认一下,既确认孙中山的态度,也是确认自己的态度。 “我就是要你说啊。”孙中山看见单于还是有点顾虑,于是很干脆的答复他。 单于再次咽了咽口水,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说道“先生,如果我站在您的立场,我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广东,北方的局势实在太混乱了,而且除了东三省以外,唯一富庶点的就是山东了,可是山东又是日本人的势力范围。而且军阀势力很强大,山西、绥远有焉西山,河南现在又和陕西打成一锅粥,其余地区又多半贫瘠。如果急于北上,实在是得不偿失。不如我们把北伐的底线定在南京,然后全力向西,我想凭借我们黄埔军校所组成的革命新军那肯定是战无不胜的,而且我们甚至不需要全力剿灭他们,只要把他们驱赶到长江以北就好了,这样不正好可以让军阀们自相残杀。如果我们真正统一南方,在埋头苦心经营,不出10年,北方就绝对任何军阀有实力和我们抗衡。到那个时候再北伐也不晚,而且……”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还没有等单于说完,孙中山怒气充充的打断了单于的讲话。 “文革,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其实就是说北方不富庶,我们占领了也是一个包袱,而且现在北方军阀势力还很强大!这些你在你的笔记里都说过了!我也给你批示了,你没有看见吗?按照你的方法,先不说我们可不可能顺利的消灭南方的军阀,就算顺利,那北方的老百姓怎么办?!难道他们不是我们的同胞吗?”孙中山并不是认为单于这个想法不现实,而是觉得单于的想法太功利了。 这让推崇天下为公的孙中山非常生气。 单于早就料到孙中山会有这样的反应,而且孙中山在单于的读书笔记了也明确批示了不赞同单于的想法。 而事实上单于的想法并不是像孙中山所说的那样只为国民党打算,实在上单于是出于抗战才这样打算的,如果抗战时中国能早点经营西南这个大后方,也许中国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把日本人赶出中国去,也许外蒙古就不会分裂;当然单于也知道,如果国民党按照他的这个方案进行,那么解放战争可能就不只三年了。 事实上单于也很矛盾,如果真的按照这个西进方略,那么中国很有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把日本人赶出中国的,也许这样一来会少死很多人,也会“节约”一大片领土,但是以意味着解放战争会更惨烈,更多的中国人死于内战。 可是两害相衡,取其轻,毕竟日本人和外蒙古可能更重要一些。就因为这样单于这才继续向孙中山进言。至于统一中国的问题,反正只要张作霖不在30年代全面的投靠日本人,那么张作霖的死就是必然的,但那个时候已经一统南方的国民政府和少帅联手,中国统一不就是必然的吗?当然这个单于是没有办法向孙中山透露的。 因此单于并没有在意孙中山对他的态度,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先生,并不是我不认为北方的老百姓不是我的同胞;但是正如我所说的那样,日本人之所以对您那么友好,是因为日本人希望您能继续‘分裂‘中国,而中国统一绝对是日本所不能接受的。要知道我国地大物博,人口也是日本的几倍,只要给我们20年,不,10年真正和平建设时期,那么日本亚洲第一的位置必将被我国所取代,我想日本的政治家们应该明白道理。” “况且,西方列强能容忍一个岛国成为强国,而绝不愿意看到中国这样一个大国成为强国。就算日本的军事实力再强,可是日本的国土面积就只有那么一点,能经得起战争的消耗?毕竟强国之间的战争拼的是资源,是消耗。这个日本人是拼不起的。但是中国就不一样了,我国地大物博,资源不逊色于世界任何强国。您想想列强们会愿意看到中国强大吗?而在他们看来中国强大的标志就是统一。因此我认为先不要急于统一,而是巩固我们的实力。我相信要不了几年我们所拥有的实力就能让列强,特别是日本明白他们已经没有实力干涉中国的统一的。”单于一口气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文革,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却不切实际。首先,我们统一南方是那么好统一的吗?像张作霖这样的军阀会在旁边乖乖的看着我们统一南方吗?列强们会乖乖的看着我们统一南方吗?实际上你太高估日本的实力了,我相信只要中国统一,凭借我们全国那么多军队,日本人是不敢进攻我们的。再说实际上现在日本对国民政府还是友好的,你难道这次没有看见日本政府是怎么样接待我们的吗?你所说的全部是你那位白俄老师所教给你的地缘政治学的观点,实际上在我看来这种观点是很偏颇的。你先下去,好好想想我的话,你还是太年轻了。”孙中山并没有像单于想象的那样大发脾气,而是很温和的让单于好好冷静冷静。 “唉,看来历史真是不能改变的。”单于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他知道自己这个方案实际上执行起来难度是非常大的,而且要说服孙中山理由也太勉强了。单于毕竟不可能告诉孙中山日本之所以对中国友好是因为日本现在忙着国内的裁军、制宪,而且当政的是温和的政友会集团,而一旦全世界的经济危机爆发后,日本为了转嫁经济危机必然会走上侵略亚洲的军国主义道路。 单于从孙中山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孙科,单于礼貌的像孙科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父亲,您是不是批评单于了?我看见他垂头丧气的,不过说实话,单于这个人夸夸其谈,您是应该批评。”孙科对引起自己父亲非常高重视以及给予了很多关心的单于有一种本能的反感。 “胡说,像单于这样的人才不是夸夸其谈呢,反而你才是夸夸其谈的人!”孙中山可没有给自己的儿子留什么脸面。 看着自己儿子一脸的不忿,孙中山从心底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这个儿子想要继承自己的事业是不可能啦。可惜单于太年轻了。” 当天晚上无论是孙中山还是单于都没有睡好。 过了两天孙中山就明白了那天张作霖来的目的了,因为段祺瑞派叶恭绰、许世英来天津以欢迎孙中山为名,实则要劝说孙中山不要“过于激烈”,以免引起“列强干涉”。并且叶、许二人还向孙中山报告了段祺瑞“外崇国信”的声明和善后会议条例。 当时引得孙中山大怒,厉声质问道:“我在外面要废除那些不平等条约,你们在北京偏偏地要尊重那些不平等条约,这是什么道理?你们要升官发财,怕那些外国人,要尊重他们,为什么还来欢迎我?假如不打倒帝国主义,我就不革命了!我北上还有什么意义?!段芝泉(段其瑞的字)想让我走很容易,说一声就行了!何必出卖国家利益呢?!” 虽然叶、许二人一再向孙中山辩解,但是孙中山根本不愿意再搭理他们,最后二人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了天津,而后孙中山就把单于找来,详细的向单于分析了那天张作霖来的目的。 单于这才恍然大悟,惭愧的向孙中山说道“先生看来我的确太年轻了,原来张作霖这老狐狸根本不是我所说的那些目的,他本来就只打算用拜会您来逼迫段祺瑞尽快签署这个狗屁善后会议条例。” 单于这可不是说的假话,他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感觉自己被人戏弄了,这也让单于深深的警惕:看来任何人都不能小看,知道历史不等于拥有才华。 “文革,要说段芝泉这样做,大概是以为只有他才能挽救中国,所以才希望能得到列强对他的支持,然后他再在中国大展拳脚。难道他不想中国富强吗?可是他的方法实在是大错特错了!希望你能以他为戒,不要以为中国只有你才能挽救,要有天下为公的思想啊。”孙中山不但为单于分析了当天他的看法的错误是那些,更借着段其瑞这件事教育单于,希望单于明白有些事就算是好心也是不能做的。 看见单于羞愧的模样,孙中山又安慰单于道“文革,这没有什么值得羞愧的,实际上在你这个年纪有如此看法已经很了不起了,要知道我40来岁的时候还被袁世凯给欺骗呢。只要你能从中吸取教训,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看着孙中山对自己温言勉励的样子,单于差点忍不住把自己的来历直言相告了。 在走出孙中山房间的时候,单于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楚,是啊,谁能想到孙中山只有不到四个月的寿命了? 而独自背负这个秘密的单于第一次觉得原来提前预知未来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不过虽然孙中山在和单于的交谈中显得很平静,但是实际上孙中山对段其瑞这样出卖国家利益是相当震怒的,这也使他的肝病加剧。孙中山因为直系军阀还在兴风作浪,不愿授人以隙,所以仍然扶病入京,打算采取政治斗争的方式,以改变直系倒台后的“换汤不换药”的局面。 北京前门车站10余万群众热烈欢迎孙中山。在孙中山下榻的北京饭店门前,组织群众举行欢迎会,表达北京人民对孙中山的欢迎和爱戴之忱。孙中山因病情沉重,无法直接向群众讲演,只好发表了书面谈话和《入京宣言》。 而对于单于来说,这个时代的北京除了亲眼目睹孙中山先生为国家最后的努力外,他内心深处隐藏的一个倩影也在提醒他,他终于来到了她曾经待过的城市。不过按照单于所熟悉的历史,她已经去美国留学了。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站在孙中山先生身后,看着北京群众迎接孙中山先生的队伍,在这样一个激动的时刻,单于脑海里居然想起了徐志摩的两句诗和在他原来那个时代为止无数次倾倒的身影。 单于自己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入京前自己还满脑子的为国为民,为孙先生的即将去世而悲痛,可是怎么一到北京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她啊? 不得不说,人的思想还真是奇怪啊。 本回完 ======================================================================= 作者废话: 其实整个第三卷都是过度,希望大家有点耐心。谢谢。 第三卷 水溢瓶口各自流 第十回 终日奔波苦 幸得半日闲 北京的冬天显得很肃杀,树木简练得只剩下枝干,绝不拖泥带水地隐藏些许的叶片和绿意。整个北京的冬天像一幅鲁迅小说里的木刻插图,冷峻而凝炼。 在这个时候行走于户外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可是身为南方人的单于却不得穿梭于北京各处;没有办法,谁让单于是孙中山一行人里目标最小的一个呢,他只好负担起孙中山与北京各个政治势力之间的联络工作。 事实上除了天气让单于不满以外,比起他那个时代的北京,这个时期的北京在单于看来少了几分政治气息,却多了几分学术氛围。比起广州青春躁动的革命气息,单于更喜欢北京所散发出来那浓浓的人文气息。 唯一让他略感遗憾的是林徽因一如自己所熟知的那样,在去年6月赴美国留学了;他本来还奢望因为自己来到这个时空而能让历史有所改变,能让自己有幸见到林徽因这位民国时期最让他神往的女性,可惜蝴蝶的翅膀并没有能扇动起来。 这个时候一阵冷风吹过,让坐在汽车上的单于清醒了几分,单于狠狠的摇了摇头,努力想把林徽因的身影从脑海里赶走,因为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对于他来说现在最奢侈的事情恐怕就是爱情了。 原来就在孙中山一行到达北京后的第二天,也就是1925年1月1日,孙中山先生就收到了段祺瑞邀请他参加‘善后会议‘的电文。 不过说起来民国政治人物喜欢搞通电也是民国政治的一大特色。哪怕是近在眼前,这些政治人物宁愿给对方发一通电报,也不愿意亲自与对方会面。好像不如此不能显示自己对对方以及此事的重视。 段祺瑞在电文中说:“方今急务,治标以和平统一为先,治本以解决大法为重.‘善后会议‘所以治其标,‘国民代表会议‘所以治其本.《善后会议条例》前经公布,计邀监察.现拟于本年二月一日以前在北京开会,敬请我公惠临,共商大计。” 虽然段祺瑞在电报里一口一个“我公”的称呼孙中山,可是孙中山还是一眼就看穿了段祺瑞玩的花招,可是很多国民党右派却非常欣赏段祺瑞这份通电,极力希望孙中山同意参加“善后会议”。 孙中山苦口婆心的对那些劝说他参加善后会议的人说道“你们难道看不出段芝泉玩的什么花招吗?他实际上是想用这个会议来讨好那些手握兵权的军阀,讨好西方列强;再通过这些人的帮助让自己坐稳他执政的位置,说白了,无非就是一个扩大了的‘筹安会’而已。他是想在这个御用会议基础上再产生出一个更大的御用会议,以此来拥戴自己做他的执政!” 孙中山这番话让单于可谓眼界大开,深以为然;可是邹鲁、谢持、林森这些国民党右派却依然认为即使是这样也比和GCD搞在一起要好的,仍然孙中山能参加这次善后会议。 此时的孙中山既要和段祺瑞、张作霖这些军阀政客们周旋,又要不断的说服党内持不同意见者,这让孙中山的肝病急剧恶化,肝区的剧烈疼痛,使他移动一下身子都极为困难.但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然硬支撑着病躯,斜卧在病榻上,亲自一字一句地拟定出致段祺瑞的电报.这就是1月17日发表的《为反对包办善后会议事致段祺瑞电》.电文说:‘善后会议于诞生国民代表会议之外,尚兼及于财政,军事之整理,其权限自较预备会议为宽,而构成分子,则预备会议所列人民团体无一得与.‘ 孙中山认为,所谓善后会议与以前‘督军团会议‘,‘南北会议‘无异。因此,开这种会议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他坚定明确地主张召开以人民为主体的国民会议,并且不顾党内右派势力的反对,毅然决定国民党不参加‘善后会议‘。 与此同时,中国GCD在上海召开了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1月20日发表的《中国GCD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积极地支持了孙中山的主张。宣言指出:“中国共产党正式向中国人民说,段祺瑞的善后会议是段祺瑞要用军阀制度而借着帝国主义者的帮助,以统治中国人民的工具。倘若国民要求派自己的代表参加段氏所要召集的‘善后会议‘,段氏对于召集国民会议之虚伪宣言一定要被揭破,国民会议促成会是人民真正的机关,应当要求在善后会议中有最大多数之国民代表。” 这些要求当然是段祺瑞所不能接受的,他断然拒绝了孙中山和GCD的提议。 当得知段祺瑞拒绝了国民代表参加善后会议的消息时,孙中山立即决定在善后会议召开的同时国民党与GCD也在北京召开国民会议,以此表明国民党决不妥协的态度。 同时孙中山先生还决定尽量争取冯玉祥,为日后北伐做准备;为了避免被段祺瑞、张作霖等人监视,孙中山不得不指派一行人中目标最小的单于奔走联络。而单于也是第一次登上了中国的政治舞台,虽然说只是以一个小小的联络员的身份。 这些天单于也着实见了许多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比如李大钊、胡适。李大钊和单于在历史书中了解的差不多,浓眉大眼,留着他标志性的八字胡,为人也很谦和,不愧是大学教授。 而胡适对于参加国民大会兴趣不大,他甚至认为国民大会与善后会议不过是中国两股政治势力互不妥协的结果。 单于为了说服胡适可是费劲心力,结果胡适给单于来了一句“年轻人,我劝你少谈点主义,多做点实事吧。你口才不错,懂的也蛮多的,不过我主意已定,不要再说了,帮给孙文带句话,就说抱歉了。” 单于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感到太奇怪,毕竟胡适是中国自由主义的代表;反而对胡适夸奖自己的那几句感到很是得意。 就这样单于就在这些名人之间来回穿梭,不过今天单于并不是到那位名人家去,而是为孙中山请大夫,因为孙中山先生这些天病情越来越严重了,结果有人向孙中山推荐了一位才回国的留英医学博士对于治疗肝病很有一套,于是单于奉命去请这位肝病专家为孙中山先生看病。 不一会儿,汽车就停在了一座小巧的四合院门前,单于敲了敲门,出来一位大约20岁,眉目清秀、身材纤细的年轻姑娘。 单于一看,吓了一跳,怎么自己眼前的女子这么像照片里的林徽因啊,不自觉的就多看了姑娘几眼。 “你找谁?”看见自己面前的男子猛盯着自己看,姑娘不禁有点生气,觉得这人好没有礼貌,所以说话时就带了几分恼怒。 “哦,不好意思,我是孙中山先生的秘书,来找蔺光秀博士,请问他是住这里吗?”单于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人家姑娘,很是失礼,连忙道歉并告之了自己的来意。 “哦,你真的是孙中山先生的秘书?!”姑娘一听面前的小伙子居然是孙中山的秘书,不由的仔细打量了单于一番,觉得这个轻薄男子长的还算可以,虽然略显黝黑,不过皮肤到是很光滑。身材也蛮高大的。而且看看年轻人身后的汽车,似乎自己当天去车站迎接孙中山先生时,先生就是乘坐的这款牌子的汽车。 “哦,这是汪精卫先生给博士的亲笔信,你可以核实一下。”单于看姑娘似乎有几分怀疑连忙掏出汪精卫给蔺光秀写的邀请函。 “汪精卫,就是那个刺杀摄政王的汪精卫先生?!”姑娘轻呼一声,一把抢过单于手中的信函,拆开拿出里面的信纸自顾自的看了起来。边看嘴里还自言自语的说道“恩,真是兆铭先生的笔记。” 看见自己眼前的这位姑娘如此举动,单于不禁有一种回到自己时空的错觉,说来单于在这个时代还是接触了不少女性,虽然很多都是有海归背景的,有的更是立志投身革命,但是基本上她们的言行还是很遵守这个时代对女性的一些基本要求,只有今天他面前这位女性表现的不像这个时代的女子,反而像是单于以前那个时代的女子。 姑娘看完信后才发觉自己这样做实在有点不妥当,毕竟自己现在随哥哥回国了,不是在英国,于是抱歉的对呆立在旁的单于说道“对不起啊,蔺光秀是我哥哥,他出门回朋友去了,我叫蔺月眠,是他妹妹。你进来等他吧,我想他快回来了。” 原来她不是林徽因啊。单于听了蔺月眠的自我介绍后颇有点惆怅的想道。 看见自己面前的男子依然不出声,蔺月眠以为是自己刚才的举动把他吓到了,毕竟国内的男生都是很古板的,所以她又接着说道“不好意思,我从小在英国长大,刚才真是失礼了。” 这时单于才反应过来,连忙回应道“没有关系,我刚才走神了,对不起,我叫单于,也是从国外回来的,现在是孙中山先生的秘书。” “你快进来吧,这里好冷啊。”蔺月眠很想和自己面前这个男生好好聊聊,但是门口可不是一个聊天的好地方,特别是北京的冬天又这么冷,于是便邀请单于进院子里来。 单于也觉得站在门口实在是有点冷,于是便回头让司机也一起进院子,司机是孙中山的卫士,害怕自己进去,万一有人在车上动手脚。于是告诉单于说自己留在车里就好了,单于一想司机的顾虑,于是就自己和蔺月眠进院子了。 蔺月眠带领单于进了书房,单于一进屋就感觉一股热流使得自己全身一暖,精神也为之一振。这是单于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件书房,原来书房的四周都放置了一个小炉子,炉子里烧的是木炭,看的出来这家人经济状况很好。而且书架里既有英文书也有中国传统的线装本,虽然不能说可以肯定蔺光秀博学了,但是至少单于可以肯定,蔺光秀的国文根底比自己好。 “你请坐吧。”原来是蔺月眠给单于倒了一杯咖啡。 “哦,好的,谢谢。”单于连忙坐了下来。这个时候他才仔细打量了蔺月眠一下,刚才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蔺月眠身穿的不是这个时代中国女性穿着的棉衣,而是一件英国女性常穿的大衣,头发也烫成了卷发。 不过让单于奇怪的是既然家庭条件这么好,怎么刚才是蔺月眠自己来开门的。 大概是看出单于的疑惑,蔺月眠笑着解释道“家里就我和哥哥两个,所以只请了一位佣人,恰巧昨天佣人生病请假回家了,所以只好我自己来了。” 原来是这样,单于这才释然了,于是两个年轻人很自然的聊了起来。蔺月眠看来对孙中山、汪精卫很有好感,不停的向单于询问关于他们的情况,看见蔺月眠这么热情,单于也只好拿些不重要的趣事满足蔺月眠的好奇心。 “对了,我刚才怎么听司机叫你卫士长呢?”蔺月眠回道。 “哦,是这样的,我是国民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为了加强此次北上先生的警卫力量,因此我被派到先生身边,先生大概是为了表示对军官学校的重视吧,提拔我当了副卫士长兼先生的秘书,实际上我就是滥竽充数而已。”单于心想这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于是就向蔺月眠如实相告,当然还是稍微做了点保留。 “我才不相信孙中山先生会无缘无故的让一才毕业的学生当他的卫士长和秘书呢,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哦。”蔺月眠根本不相信单于“滥竽充数”之说,边说还边向单于皱了皱她小巧的鼻子,表示对单于的话不满意。 看见一个近似林徽因的女孩子做出如此可爱的动作,一时间单于都看痴,直到蔺月眠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单于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看见单于又走神了,蔺月眠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蔺小姐有人说过你很像一个人吗?”单于实在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像林徽因是吧?徐志摩也这样说过,真是的,难道你也喜欢她吗?”蔺月眠显然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了,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还没等单于回答,蔺月眠又接着说道“不对呀,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的?” 正在惊讶蔺氏兄妹居然认识徐志摩这个民国第一花花公子的单于差点没被蔺月眠这个问题吓的背过气去。 单于正在想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只听见屋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小妹,家里来客人了吗?怎么门口有辆汽车停在外面。” 原来是蔺光秀回来了,听见大哥的声音,蔺月眠马上就蹦了出去,也不在意单于是什么时候认识林徽因的了。 看见蔺月眠不在追问自己是怎么认识林徽因的,单于长出了一口气,也站起来等候蔺光秀的到来。 这时蔺光秀正好和蔺月眠走了进来,蔺光秀大概27、8岁年纪,留着这个时代流行的分头,五官和蔺月眠颇有点相似,身穿着这个时代不太常见的呢子大衣。 “您是蔺光秀博士吧,我是孙先生的秘书,我这次来是……”单于还没有说完,蔺光秀就打断了他的话。 “恩,您的来意我知道了,我们这就去吧。另外叫我文叔好了,不要叫蔺光秀博士,我不太习惯。”显然蔺月眠已经向她大哥说明了单于的来意,而蔺光秀看样子也是孙中山先生的支持者之一。 听见蔺光秀这样说,单于自然求之不得,毕竟他在这里已经逗留了一段时间了。于是单于等蔺光秀拿了工具箱,两人就准备出门,这个时候蔺月眠也闹着要一起去,蔺光秀看来很宠爱自己的妹妹,只好歉意的看着单于。 单于想了想,说道“既然蔺小姐想去,那就一起去吧。” “你不要小看我哦,我也是医生。”看见单于似乎有轻视她的意思,蔺月眠炫耀的说道。 蔺月眠居然是医生,这可让单于吃了一惊,她怎么看也不像医生啊,再说年纪似乎也小了点。 “别胡闹了,你好好的医科不念,非要跟我回国说学什么中医,真是的,现在还好意思说。”蔺光秀看不下去自己妹妹的胡闹,忍不住说了蔺月眠几句。 啊!?居然还是中医?看着正在向自己哥哥做鬼脸的蔺月眠,单于实在不敢相信。 单于看见蔺月眠还在纠缠自己大哥,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蔺光秀看见单于似乎有催促的意思,连忙对蔺月眠说道“别闹了,孙先生的病要紧。” 蔺月眠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听见哥哥这样说也安静了下来,三人快步出了门,坐上汽车向北京饭店驶去。 不过刚上车的时候,蔺月眠还是对着单于说了句“刚才咳什么嘛?要赶时间就明说嘛。” 对此,单于只能苦笑了,他知道女人有时候是没有道理讲的。不过这短短的一小时大概是单于来到北京后度过的最愉快的时光了。 本回完 =========================================================================== 作者废话: 其实第三卷以及后面的第四卷都是需要查阅很多资料的,希望大家不要催我。要知道写架空资料不查好,实在没什么看头。所以接下来我的速度回暂时放慢一点,因为我手头上又有一些新的资料了,我需要时间阅读。(偷偷说一句:台湾的哦)当然这不代表我停止更新,至少每天一章我基本上是能保证的,不过明天大概有点玄,因为接下来要写的正好要用到这些新的资料。 另外,俺觉得如果追林徽因似乎是对先生有点不敬,所以这回我安排了一个长的比较像林的女性角色出场,大家觉得可以她做女主角怎么样?请在书评区留言。 还有,我觉得自己这本书每章字数还是可以的啊,我也看了很多更新快的大大的书,貌似他们公众版大部分都是2000—3000字,而俺一章平均下来都是4000字左右。俺觉得自己不算更新慢的啊。呵呵。 PS:正文5400了,所以不要说我说废话凑字数。 第三卷 水溢瓶口各自流 第十一回 医者父母心 父子密商谈 三人不一回就来到了孙中山下榻的北京饭店,蔺光秀从医药箱里拿出工具仔细的为孙中山检查起来,而让单于惊讶的是这个时候蔺月眠却表现的很淑女,安静的站在自己哥哥身后,不时为哥哥传递着检查需要的工具。 不一会儿,蔺光秀检查完毕,一直在孙中山身边照顾孙中山的宋庆龄向他询问道“医生,我丈夫的情况怎么样?”而其他人汪精卫等也把眼光投射到蔺光秀身上,看的出来大家都渴望听到一个好消息。 看见屋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蔺光秀皱了皱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蔺先生,你就实话实说好了,我是一个革命者,早在我决定推翻满清王朝时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再说我今年50多了,比起那些牺牲的同志我已经觉得自己赚了很多。没关系的,你就说吧。”对自己的病情心知肚明的孙中山豁达的说道。 事实上孙中山先生说完这几句话就已经满头大汗了,屋内所有人看见孙中山现在连说几句话都如此困难不由感到一阵心酸。 听了孙中山这样说,蔺氏兄妹都对孙中山先生投来敬佩的目光,蔺光秀看见孙中山如此豁达,也朗声说道“既然先生这么说,如果我再对先生的病情隐瞒的话,倒显的我小家子气了,说实话,先生您的病大概除了上帝以外没有人能治好,不过您要是能安心修养,不问世事,那么我有把握多延先生3个月到半年的寿命,说不定到时候能有奇迹出现。” 大家一听蔺光秀这样说,都知道这等于是宣判了先生的死刑,就是单于也觉得心里一阵痛楚传来,更别说身为夫人的宋庆龄卫,当时就哭出声来;就连平素对先生三大政策不满的国民党右派代表谢持等眼圈也红了起来。 “谢谢蔺先生能如实相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弃中华人民不顾,只为自己延长几个月的寿命。”孙中山躺在床上平静的说道。 “蔺先生您会不会看错了呢?其他医生都认为先生如果可以开刀做手术的话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宋庆龄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有点不礼貌的质疑蔺光秀的专业水平。 “不要胡说,蔺先生是专业人员。”看见自己夫人说出如此不礼貌的话,孙中山害怕蔺光秀生气,连忙说道。 看见孙中山如此尊敬自己这个年轻人,蔺光秀不禁感动,也连忙对孙中山说道“没什么,夫人也是关心您;”说完后又转过脸对宋庆龄解释道“可是夫人,根据我的判断,先生的肝病就算是开刀恐怕也……还不如采取保守疗法,这样还可以让先生减少些痛苦。” 宋庆龄实际上之前也问过很多北京著名的医生,也知道开刀不过是尽尽人事,听见蔺光秀这样解释也知道自己眼前这个年轻的医生并没有说假话。 “恩,文叔,我知道一种治疗方法叫放疗,不知道你知道这种方法吗?”单于不由想起以后被广泛使用的利用射线电离辐射的生物学效应来“杀死”肿瘤细胞恶毒治疗方法。 “恩,有这样的治疗方法,叫做镭锭照射,但是这种方法有很强的后遗症,如果不是到了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最好不要用。”蔺光秀误会了单于的意思,以为是镭锭照射。 单于没想到这个时代的放疗居然是有镭锭照射,惊讶的说道“难道是会用到镭?!” 蔺光秀看单于的样子像是很清楚镭的作用,于是朝单于点了点头。 虽然宋庆龄没有太听懂单于与蔺光秀到底说的是什么,但是她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治疗孙中山先生的病,惊喜的问道“文革,你和蔺先生说的是什么办法?真的可以治疗先生的病吗?” 单于听见宋庆龄问讯,苦笑的回答道“是的,夫人,总理的病的确可以用一种饮鸩止渴的方法治疗,但是这种方法本身对人体的伤害非常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使用。而且我猜想这种治疗方法时间还不能过长,否则就变成杀人了。” 蔺光秀对单于有如此专业的医学知识感到惊讶,不由深深的望了单于一眼,点有说道“文革说的很对,这种治疗方法实际上并不成熟,而且副作用很大,治疗时间不能超过48小时。” 宋庆龄虽然知道了这个治疗方法有很大的副作用,但是毕竟总比没有希望要好,于是便建议使用这种方法,蔺光秀当然清楚这种方法的危害,并不怎么赞成于是一时间屋内议论纷纷。 这个时候一直在蔺光秀身后并没有怎么说话的蔺月眠却说话了。 “孙先生,您是否夜不成寐,每晚面热耳鸣,心悸头眩,嘈杂躁急,或胸中作痛干呕,甚则上气面浮,有时而消?” “你怎么知道?”孙中山没想到这个小女生把自己的症状说丝毫不错,惊奇的问道。 “我和家兄不同,我一直对中医比较感兴趣,我看您的气色自己根据中医的理论猜测的。”蔺月眠微笑的问答道。 “呵呵,没有想到今天不但来了一个西医专家,还来了一个女国手啊。”孙中山看大家都在为自己的病情担心,为了舒缓一下大家的情绪,幽默的说道。 “蔺小姐,先生的病用中医可以治好吗?”汪精卫看见蔺月眠把孙中山的病情说的那么准,惊喜的问道。而包括单于在内的所有人也把目光对准了蔺月眠,希望能从她这里得到一个好消息。 “这种病我想中医是治不好的,不过我至少有把握缓解先生的病情,不过我希望先生能允许我为您把把脉。”蔺月眠理智的说道。 “没有问题,可以。”孙中山回答道。 在得到孙中山的同意后蔺月眠大方的走到孙中山跟前开始了诊脉了,这时屋内众人默契的停止了争论,静静的等待着结果。 很快蔺月眠诊脉完毕,单于立即将早已准备好的纸和笔递给了蔺月眠,蔺月眠提笔写到:惊恐愤怒,已伤肝经,血沸气滞,痰浊闭阻,转为肝硬。日久成脓,升降之气失度,气血因之大耗,是以神倦食少,足肿消瘦,舌干苔脱,脉洪有数,按之无根。《内经》以肝为将之宫,相火内寄,得真水以涵濡,真气以制服,应奏效。拟方于后,候酌:耳环石解三钱,人参三钱,山萸三钱,寸冬四钱,鲜生地四钱,沙苑子三钱,沙参三钱,甘草二钱。(历史上,这是胡适推荐北京名医陆仲安把脉处方,孙山先生自18日服陆大夫的中药后,排尿很多,脚肿尽消。复诊后,仍用该方煎服,血液循环渐有改善。) 写完后蔺月眠将纸递给了宋庆龄,微笑的说道“我毕竟还年轻,您最好还是把这个处方再拿给几位老前辈好好看看,这个处方说实话只能缓解先生浮肿现象,其他的恐怕还是要靠西医。” 宋庆龄的确是有把蔺月眠的处方拿再拿给几位老中医看看的念头,可是没想到蔺月眠自己却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宋庆龄接过方子,一时间却不知说什么好。 到是汪精卫出来为宋庆龄解围了。 “夫人,蔺小姐所说甚为稳妥,还是按照蔺小姐说的办吧。”说完,汪精卫还没有忘记向蔺月眠感激的笑了笑。 汪精卫不愧有民国美男子之称,这一笑把蔺月眠的脸给笑红了。 这是孙中山再也坚持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看见孙中山睡了过去,屋内众人也悄悄的推了出去。宋庆龄本来准备给蔺氏兄妹诊金,可是兄妹两却说什么也不肯收,最后蔺月眠提出自己很仰慕孙中山先生,希望能在这段时间留在这里照顾孙先生一下。 宋庆龄对于这种请求自然是求之不得,毕竟蔺光秀是胡适推荐的,刚才闲谈得知原来他们兄妹竟然是英国华人界有名的陈氏家族的成员,不过两兄妹随了母性而已。 陈家一贯支持孙中山革命事业,捐助不少;这样家族出身的人自然是没有问题,于是满口答应,并让单于将二人送回家,蔺月眠也回家收拾一番,明天正式上任。 而单于一路上也向蔺光秀提起了关于他在21世纪一些治疗癌症的方法,希望能对孙中山的病情有所帮助。 而蔺光秀、蔺月眠对于单于的医学知识非常惊讶,特别是单于所讲的关于利用射线电离辐射的生物学效应来“杀死”肿瘤细胞恶毒治疗方法,蔺光秀甚至认为单于是医学院毕业。而关于兄妹二人问起单于这些想法从何而来的时候,单于当然是又推到邻居阿布的身上。 到了蔺家后,蔺光秀还拉着单于在家聊了很久,而蔺月眠则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坐在旁边默默了聆听着。 与此同时,在北京的张作霖公馆内,张作霖和其儿子张学良也有一番精彩的对话。 “父亲,段祺瑞实在太过分了,居然和冯焕章那个两面三刀的家伙打的火热,是不是想把我们一脚踢开呀?!”张学良对近来段祺瑞的表现忧心忡忡。 “段祺瑞打什么算盘我不知道吗?无非是用我来压冯焕章,又用冯焕章来压制我,没想到冯焕章人可不傻,立马又邀请孙大炮来制衡我。小六子,你看好了,段祺瑞想空手套白狼可是办不到的,早晚变北京烤鸭。”张作霖半躺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今天张学良淘换来的玉佩轻松的说道。 “我担心的倒是你小子,你别整天玩女人,总有一天我看你要被女人玩了。(历史上张作霖可是真的如此教训张学良的。)”张作霖出忽张学良意料的教训起张学良来了。 “那能的,父亲。”张学良此时不过20来岁,被父亲这么一说,马上羞红了脸。 “不能?!你在北京干的那点破事我还不知道?!我告诉你,你小子可要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我这次可是看见一个很厉害的年轻人,别等我死了,你小子被人家给一锅端了!”张作霖边说边坐了起来,板着脸对张学良说道。 “谁啊,爹,我可没看见你这样夸奖过人,是谁啊?”张学良从来没听见他自己的父亲这样夸奖过一个年轻人,心里不服气的说道。 看着自己儿子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张作霖心里一乐,说道“谁,就是孙大炮的秘书,叫单于的!” 本回完 ======================================================================= 作者的废话: 这里先说句对不起,连续几天没有上传。 没有上传的原因是我在星期五得知自己又失去一位朋友,从去年11月算起,这已经是第三个和我有关系的人离开了人世。(前两个分别是我的小学同学和我外公) 但是这位朋友的遭遇却实在让我没有写作的欲望,他是因患胰腺癌而去世的。按道理这很正常,毕竟是绝症。可是让我震惊的是他居然在去年11月就得知自己身患晚期癌症,但是因为他家是农村的,因为各种原因,他没有办理相关的保险,所以他选择了在家静静的等待死亡的到来。坦白说他和我关系并不亲密,大家认识而已。但是他选择的这种方式却让我感觉太震惊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父母。) 说实话,这样的事情我听说的太多了,但是这次却是我认识的人选择了这种方式,这种等死的方式。我知道晚期癌症几乎没有可能治好,在医院也不过是多延一段时间的寿命而已。但是我实在不能接受一个人因为没有钱治疗而选择在家等死。特别是这个人还是我所认识的,我所熟悉的,和我交谈过,吃过饭,喝过酒的人。 我无意谴责谁,但是这一刻我无比的向往印度那种全民免费医疗。尽管我知道印度的医疗水平比我国低,但是我还是希望每个中国的公民能死在病床上,而不是因为没钱住医院而选择在家等死! 他去了,年仅34岁,留下老迈的父母,一个5岁的幼子。当他的妻子告诉我们这个事实时,我这个和他并不亲密的朋友以及其他和他亲密的朋友,当时就泪流满面,很奇怪,论关系,我和我小学同学关系肯定比和他好,论血缘无疑我更应该为我外公流泪。可是我就是为了他泪流满面。 特别是在我写这章的时候,我基本上是带着泪写完的,我都不知道我居然感情如此脆弱。 我只希望以后中国再也不要出现中国公民因为没钱看病而在家等死的情况了,祝他一路走好! 所欠的几章,这个星期补齐。 第三卷 水溢瓶口各自流 第十二回 惊闻南方事 欲招单于至 “哦,我还以为是谁啊,原来不过是孙文的秘书啊。”张学良听说原来自己父亲欣赏的不过是孙中山的一个跟班,顿时放松下来。 “你小子胡说什么,老子揍你!你老子我当年是什么出身?到现在都有人骂我胡子!老子就是胡子出身,怎么了?可现在老子坐拥三十万人马,老子跺跺脚,整个中国就要抖一抖。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看人下菜碟了?!”张作霖听见自己儿子一副不以为然的口气,非常生气。坐直了身体,手指着张学良训斥道。 看见张作霖突然发那么大的脾气,张学良也吓了一跳,连忙陪着笑脸说道“父亲,我可什么也没说啊,您生那么大气干什么啊。再说,我就是再不争气,现在也指挥过几万人作战了,您怎么能说我还不如一个小秘书呢?” 看见自己一发脾气就伏低做小的儿子,张作霖在心底里叹了口气,严肃的对张学良道“小六子,你可别小看人家;你那带兵打仗的本事我还不清楚?!这人啊,就和那戏上说的一样,你看刘玄德落魄的时候谁知道他将来能登基称帝?那袁绍风光的时候谁知道他最后能那么落魄?” 从没看见自己父亲这么严肃过的张学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强笑道“父亲,那您的意思是说那个叫单于的小秘书会是刘备?再说就是刘备又怎么了?不还是被曹操压了一头吗?” “你啊,小六子,你以为你是曹操?我看你连袁绍还不如呢。整天就知道在女人身上下工夫。”看见张学良还在和自己犟嘴,张作霖可是真有点不高兴了。 看见张作霖频繁拿自己说事,张学良心里也有点不高兴,硬邦邦的顶了过去:“您今天是怎么了?我到底犯什么事了?您老拿这些说事?!我再不争气,我也是十几岁就当兵吃粮,抗枪打仗了。论血雨腥风我也不是没见过。怎么我就连袁绍都不如了?” 看着满脸不服气的儿子,事实上张作霖对张学良还是满意的,毕竟他这个儿子待人和善,讲义气;论打仗也有点本事,而且该心狠,该下手的时候也毫不手软。可是一想到自己搞到的那个叫单于的年轻人的资料,又觉得自己儿子实在比不了那个就算害怕也挡在自己身前的年轻人。 想到这里,张作霖用难得慈祥的口气对张学良说道“小六子,要说嘛,你小子确实是比那三个强多了(民国四大公子的说法,台湾大陆都不太一样.大致有二说法.一,陈锦堂、袁克让、张伯钧、宋传兴二,袁克文、溥侗、张伯驹、张学良,这里采用第二种),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儿子里你也算是拔尖的。可是小六子,这能问鼎中华的可不光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啊,自古多少开国帝王是从大家族里出来的?不都是平常老百姓家里出来的吗?说实话,我一直觉得最后能统一中国的绝对是现在还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说道这里,张作霖抬头看了看四周,又示意张学良靠自己近点,压低声音说道“小六子,你知不知道南方的陈炯明已经垮了,现在孙大炮的部队得到老毛子的帮助厉害着呢。我看南方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孙文的对手。” “什么?!陈炯明垮了?!”张学良还是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感觉非常震惊,在他的记忆里陈炯明的实力虽然不能和三大军阀(直、皖、奉)相提并论,但是在他认为暗弱的南方军阀里也算的上是出类拔萃的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孙文的军队给打垮了。 “父亲,是滇军还是粤军干的?他们难道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吗?这群白痴!”张学良下意识的问道,不过在他眼里根本没有把黄埔军校那点人马放在眼里。 “你小声点,我告诉你,打垮陈炯明的不是滇军也不是粤军,而是孙文组建的学生军。”张作霖能理解自己儿子的惊讶,实际上在他本人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奉系自己也办了军校的,所以张作霖开始时也没有把这个孙文办的军校放在眼里,实际上他这样想也是对的,毕竟在黄埔军校开办前没有谁能靠一所军校征服中国的,当然在黄埔军校后也没有,在世界历史上靠一个军校统一全国的也只有黄埔军校一所而已。 “什么?!就是那所几百人的军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学良实在很难相信凭借一所军校居然能打败南粤霸主陈炯明。 “小六子,靠几百人当然不能打败陈炯明几万人的队伍,可是要是几百名军官呢?”张作霖看了激动的儿子一眼,淡淡的说道。 “父亲,您的意思是说孙文他们用这几百名学生组建了一支新军,然后用这支新军打败了陈炯明?!”张学良确实不是草包,听张作霖这一提点就反应过来了。不过就是这样张学良也依然感觉到非常惊讶,要知道一支新组建的部队居然能打败几万‘能征善战’的队伍,这在当时的中国的确是一个奇迹。 当时中国军阀混战时打仗那是非常文明的,不但很少杀伤俘虏,就是俘虏了对象的将领也是你兄我弟,好酒好菜的招呼着。而且一般来说还会归还对象的士兵以及将领,当然前提条件是要拿钱来赎。如果对方的武器实在太差,甚至连武器都会一并归还的。所以当时军阀一旦失利,最常做的一件事是通电下野,交出地盘和军队,就可以拿着自己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跑到北京、天津、上海这些城市的租界去当寓公。 而中国军阀混战时所创造的最大的一起惨案是西北军宋哲元创造的屠杀了当时陕西另一军阀党玉琨部4000人,当时就震惊了全国。所有军阀那是一致声讨宋哲元的野蛮行经。 可是对比中国历史其他时代,不得不说宋哲元做的并没有多么残暴。 当时在中国也只有苏联教官训练出来的黄埔军官们会把内战当外战来打,当作真正的战争来打。所以习惯了军阀那种文明战争的张学良才会那么惊讶一支新组建的部队居然能打垮陈炯明的部队。 “算你小子还没有真的被娘们儿给弄昏头,还有点见识。”张作霖轻蔑的对自己儿子说道。 刚才还不满意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爱好说三道四的张学良现在可没有和自己父亲闹脾气的兴趣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疑惑的说道“父亲这些好象和您欣赏一个小秘书没有什么关系吧?”张学良依然对单于“小秘书”的身份并不以为然。 张作霖不满的看了张学良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你恐怕不知道吧,这个你所说的‘小秘书’正是孙文军校里的高才生,是孙文钦点随他北上的。况且,你看这个。”说着张作霖他衣兜里拿出一卷文件。 仔细一看,这卷文件赫然是单于当时写给孙文的读书笔记抄件!单于的笔记怎么到了张作霖手上呢?还真是佩服张作霖公关的能力。 张学良接过笔记,打开一看,立刻就被其内容深深的吸引住了,张作霖也没有打扰张学良看文件的兴趣。 整个房间内只有张学良翻动文件时才传来的沙沙声。 看完文件的张学良一脸的不可思议,颤着嗓子对张作霖说道“父亲,这里面的见解太精辟了!是国民党里那位的手笔?!是汪兆铭还是胡展堂?要不就是戴季陶、廖仲恺?” “谁也不是,这个人就是你看不起的小秘书给孙文的读书笔记!”张作霖看来很满意自己儿子的表情,得意的说道。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想那个单于才多大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见识?!”张学良实在不愿意相信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能写出这样的东西。这是怎么样的才华啊?一贯为自己才华而自负的张学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什么叫不可能?!当年诸葛亮辅佐刘备时有多大?康熙爷平定三藩之乱时多大?小六子啊,小六子,你今天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中华之大,英雄辈出,就不说别人,你老子我当年纵横东北时有多大?!”张作霖对自己儿子的脾气了如指掌,知道自己儿子平素自以为英武过人,他也时常担心自己儿子这种脾气将来会害了自己儿子,无奈自己儿子也算争气,放眼望去,张学良还算是优秀的。而今天张作霖终于找到一个人能杀杀自己儿子的傲气了。 “我准备过几天去看看孙大炮,反正他也快死了,顺便把这个叫单于的要到身边来,到时候你和他多亲近,这个人我觉得不像是刘备,反而有点像诸葛亮。你懂我的意思吗?”张作霖非常严肃的对自己说道。 “原来父亲是打的这样的算盘,哼,就算他不是刘备,我也要看看他是不是配当我的诸葛亮”。张学良当然知道自己父亲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对单于抱有莫名的恶感,或者可以说是嫉妒。 “可是父亲,既然这个单于这么得孙文的器重,那孙文可能放手吗?”张学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你别管,我自有我的办法”张作霖边说边起身朝门外走去,结束了与儿子的谈话。 另外一方面,自从孙中山服用了蔺月眠开的药后,病情果然缓解许多,虽然不能说彻底康复,但是也的确不在像以前那样彻夜难眠了。这让本来不怎么相信中医的孙中山对中医又有了新的认识。 而单于也因为孙中山病情的好转以及国民大会的召开又开始了他忙碌的‘邮递员’生涯,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蔺光秀兄妹从那天单于透露了后世新的治疗癌症的方法后是天天找单于聊天。一方面单于觉得累了一天还要去蔺家谈心实在痛苦,可是另一方面又觉得能常和自己偶像长的很像的女孩子接触是件不错的事。 当然,单于还有一点其他的想法,不过这个时候单于可没打算透露。 这天孙中山先生精神很好,刚把单于招来,准备询问一下国民大会的情况时就听见有人来报告,张作霖来访了。 本回完 ========================================================================== 作者废话: 谢谢大家留言鼓励,实际上我也是一时伤怀而已。我现在上传时间还是11:58,还好赶上了。 第四卷 巨星落,风雨满京华 第一回 二访孙中山 病房谈国事 “张作霖,他怎么这个时候来啊?”单于对张作霖这个时候来访感到很奇怪,在他记忆中张作霖自从孙中山到达北京后似乎就没有访问过孙中山,不过他也知道在自己来到这个时空以后虽然已经竭力避免去改变历史,但是历史似乎已经开始偏离原有的轨迹。 比如说蒋介石开学前就已经到达黄埔军校;比如因为蔺氏兄妹的出现而使得孙中山在手术前就服用中药,使得身体状况大为好转。 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蔺月眠所开出的药方,当天自己送蔺氏兄妹走后汪精卫又将北京名医陆仲安请来为孙中山把脉,而陆仲安开出的处方居然和蔺月眠开出的相差无几,这样孙中山才放心的服用了蔺月眠所开的药方。 单于后来知道这件事后惊讶了好几天,他自己也搞糊涂了:到底是因为他的出现而使得蔺氏兄妹出现的呢,还是仅仅是历史的一个偶然。 对历史有一定了解的单于当然知道历史上所发生的事情有偶然也有必然,比如蒋介石后来所选择的清党那就是历史的必然;但是如给孙中山推荐大夫就完全是历史的偶然了。也许在他所熟悉的历史里,没有人给孙中山推荐蔺光秀或者是推荐了孙中山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请,又或者是请来了,但是蔺月眠并没有同行。 总之,单于在想的半天后决定不再想了,因为这些事情是永远也没有答案的。不过唯一让他开心的是孙中山现在的状况明显表示他体内的癌细胞在减少,虽然他也知道对于晚期癌症病人来说这种好转并不能让之康复,但是至少这意味着孙中山的生命又延长了一段时间。 正当单于胡思乱想的时候,孙中山说话了:“文革,你说张作霖这个时候来找我是什么事情啊?” “啊,这个,这个,我想张作霖应该是来探望总理的吧,至于他还有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回过神来的单于对孙中山的询问毫无准备,仓促的回答道。 孙中山看了单于一眼,从单于的语气上他听的出来,自己面前这个年轻人刚才走神了。心里暗笑单于大概是在想哪家的女孩子。不过他本是一个很开明的人,加上对单于非常的欣赏,所以也不说破,只是看着单于微笑的说道“恩,既然这样,文革,你请帮我请他上来。” “好的,总理。”单于一面答应着,一面朝孙中山微微的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单于来到楼下的客厅,就看见张作霖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嘴里似乎还哼着小曲。他看到单于下楼时还朝单于和善的笑了笑。 单于走到张作霖面前,恭敬的行礼说道“张大帅,总理身体不适,不能出来迎接大帅,特地让我来和大帅说声对不起。总理请大帅到卧房谈话。您看可以吗?” “呵呵,孙先生有恙这我是知道的,难不成还让孙先生来迎我吗?呵呵,那就上去吧。”张作霖豪爽的说道。眼睛直望单于身上瞄,看的单于心里一阵发毛。 单于本能的觉得张作霖看自己的眼神很怪,暗自想到“张作霖这是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难道张作霖……!?” 单于忍不住为自己这个念头打了个冷颤,连忙制止自己这种无稽的想法,对张作霖说道“那就请大帅随我上楼吧。”说完对张作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就走吧,文革。”张作霖站起来就随单于向楼上走去。 听见张作霖称呼自己表字,单于身体微微楞了一下,随即朝张作霖鞠了一躬,转身朝楼上走去。 虽然单于表面很平静,可是内心却大为震惊。张作霖居然称呼自己表字,难道他是在向我暗示他对我了如指掌吗?或者是他非常清楚我的活动?这是警告还是挑衅?单于刹那间泛起了无数的念头。 不过单于怎么想也想不到张作霖此行的目的居然是为了他,不过就单于本人来说对张作霖称呼自己表字内心还是有一丝得意的。毕竟在中国可没多少人有资格让张作霖这样的枭雄称呼表字的。 很快,单于和张作霖就来到了孙中山的卧房,没等单于说话,一直跟在单于身后的张作霖猛然一个健步走到孙中山面前,略带夸张的说道“哎呀,这才一个月没见,先生怎么清减成这个样子了?!先生你可要保重身体啊,现在虽然没有皇帝了,可是在我老张的眼里您身系天下安危,您现在这个样子……,我老张不会说话,可是看您现在这个样子,我老张心里痛啊。” 说道最后,张作霖声音都有点走调了,两眼直犯红。 看见张作霖这番表演,单于真是大开了眼界。虽然单于一直认为政治家和演员没什么区别,可是看到了张作霖今天这番举动,单于可算是对这话有了最直观的认识。心说一般演员那里比的了政治家,至少也要影帝级别演员才能和政治家的演技相抗衡。 而孙中山看到张作霖这番举动也是哭笑不得,连忙说道“雨亭兄言重了,我孙文何等人,怎么担的起雨亭兄这话。我不过是一书生而已,真正关系中国安危的还是雨亭兄这样的大帅啊。”孙中山说到最后也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 “先生,您这话说的,我知道你对我老张在天津的话有意见,可是先生你想过没有那老毛子是个什么东西?自从清朝末年以来哪个西方列强对我们都没有老毛子狠啊,你看老毛子在满人那里要了我们多少土地走?”张作霖听了孙中山的话也不生气,笑咪咪的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孙中山面前,向孙中山解释道。 “先生您别以为老毛子现在搞什么共产主义就变好人了,其实和他们有皇帝那会我看也差不多。那老毛子现在为什么支援你武器装备?还不是和那戏文里说的那样离的远的叫哥哥,靠的近的掏家伙。]您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孙中山虽然对张作霖的话并不认同,不过心里也觉得张作霖说的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张作霖又接着说道“说白了,哪个外国人不是对我们中国人虎视眈眈?都想从我们这里占便宜!可是谁叫咱们打不过人家呢?那庚子年慈僖太后向所有西方国家宣战可算是有脾气了吧?可是最后怎么样呢?还不是被人家打的落花流水,还赔了人家一大笔钱。既然打不过就只好顺着人家了,戏文里怎么说来着,叫什么胆来着,反正就是那么一意思。我在东北看上去挺风光,可是先生您想东北不但有日本人还有老毛子,谁不在挤兑我啊?!现在老毛子自己折腾垮自己了,可是那小日本还在东北啊,别看外人把我的东北军吹的有多厉害,可是我自己心里清楚,我那些兵和人家日本人比起来那是麻绳提豆腐,提不起来啊。先生,您说我老张有一句瞎话没有?!” 听了张作霖这番话,孙中山和单于都感觉很奇怪,都在纳闷儿,张作霖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张作霖良心发现了? 单于当然可以继续在一旁伤脑筋,可是孙中山不得不说话了:“雨亭兄你这话说的实在,可是也不能这样就外国人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吧?苏联现在的情况雨亭兄你可能不了解,可是在我孙文看来,苏联人是真心和我们中国人合作的。就算苏联人是在远交近攻吧,可是目前我们不还是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西方列强吗?我想他苏联要战胜西方那些列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么我们借苏联人的力量顺便完成中国的复兴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至于那些领土,只要我们实力强大了,苏联还不乖乖的还回来?再说列宁不是说了吗?要废除俄国和我们签定的一切不平等条约。” 说道这里,孙中山微微觉得有点气喘,单于忙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药水给孙中山端了过去,顺便还给张作霖倒了一杯茶。 喝了药的孙中山又接着说道“雨亭兄,我孙文为国为民是决不贪图回报的,那些列强谁都靠不住,我希望你仔细想想,不要一味顺着外国人。你这次率兵进关,国家的命运可都在你一念之间啊。” 孙中山这话说的异常恳切,可是张作霖却在心里冷笑,你孙文嘴巴上说的好听,你不贪图回报,你和共产党搞什么国民大会啊?不就是想和段芝泉争夺所谓的正统地位吗。以为我张作霖真是三岁小孩子啊。 不过想到他此次来坊的目的,张作霖表面上装做受教的样子说道“先生误会我了,以为我老张入关是争权来了,我可是受段总理的邀请入关恢复秩序的。你别看冯焕章话说的好听,其实他的部队纪律可是不好,前些天他把人家宣统赶出皇宫,自己大肆倒卖国宝,您到古玩店去打听打听,这些天从宫里流落出来的东西可是多的吓人啊。这不,我还买了一样呢。” 张作霖边说还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把玉佩递给了孙中山。 这真让单于开了眼界,原来冯焕章真是这样的人啊。 本回完。 ======================================================================= 作者废话: 琐事很多,实在抱歉,这回是前天的,昨天和今天的陆续上传。 冯焕章倒卖国宝可不是我编造的,是李宗仁记载的,话说当时很多人都认为冯把宣统赶走后自己大肆倒卖国宝,结果有一天冯请了很多人到故宫吃饭,其中就有李。饭吃了一半,冯把当时还滞留在故宫的太监什么的集合起来,集体在来宾面前大声朗诵“冯先生没有动故宫的一草一木,如何如何。” 结果李第二天到古玩店一打听,才知道这段时间很多故宫的文物被人拿来卖,而且是量多价廉。 第四卷 巨星落,风雨满京华 第二回 渐露真面目 心机难察觉 孙中山也对张作霖所说的感到很震惊,他虽然不认为冯玉祥就一定是犹如蔡松坡(蔡谔)那般一心为国,但是至少冯玉祥给孙中山的感觉还是一个具有爱国热情的军阀,可是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认定的爱国军阀居然如此的不堪,孙中山下意识的接过了张作霖递给他的玉佩, 虽然孙中山不懂古玩,但是自己手上这块玉圆润无比,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更别说上面雕龙刻凤了;也知道张作霖断不会那这么容易查清楚的事情来欺骗自己。 孙中山把玩了一会这块玉佩,又将它递还给了张作霖,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事实上孙中山一生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太知道世情,太容易相信军阀们的革命热情,可以说是有一种革命的侥幸心理。所以终其一生,孙中山一直饱受军阀迫害之苦,直到其从苏联回来后建立黄埔军校这种情况才有了根本性的转变,不过这个时候的孙中山也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时刻了。 反而单于从来不太相信这个时代中国军阀们的操守,对冯玉祥也颇有看法,因此受的冲击比较小;甚至嘴角还微微扬起,似乎表现出他对冯玉祥的不屑。 张作霖看孙中山一副黯然的神情,心里不禁又生起了几分对孙中山的轻蔑,心说孙中山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冯焕章有奶便是娘早就闻名天下,你真以为他是什么圣贤啊?!不过正当他暗自腹诽孙中山时却猛然发现单于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心里不由得吃了一惊。 难道他看穿了我的来意?这个小子果然不简单啊。张作霖心里暗自警惕。 事实上张作霖此时确实是高看单于了,不过这也不奇怪,早在他通过收买孙中山身边的工作人员拿到了孙中山视为珍宝的单于那几篇读书笔记后他就深深被单于这个年轻人的才华所震撼了。当然他是看不懂什么地缘政治、解决民生问题的方案,但是他所倚重的那几位重要的谋士却对单于的笔记赞赏不已,而这些人用张作霖能够接受的语言解释给张作霖听的时候,其他张作霖不了解,但是单于关于北伐军西进以及日本对中国的野心的看法他是深深的表示认同的。 他对单于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眼光感到非常惊讶,一生在阴谋诡计、血雨腥风里打滚的张作霖深知一个眼光准的人未必就能够成就大事,但是这样的人往往在乱世里可以活的很好。张作霖从那一刻起就有了把这个人挖过来的心思。所以张作霖此时对单于那单纯嘲笑冯玉祥的表情不免想的多了点。 “先生,我看您也不必这么难过,说实话,我要处于冯玉祥这个位置上也得这么干。我老张今天就掏心窝子的给您说实话,我的确有兴趣和先生合作,可是对你们和老毛子合作,还有你们的新章程心里实在没有底,我希望您给我派个代表到我那里去,多给我讲讲,也顺便可以当我们中间的联络人,你看怎么样?” 张作霖说想和孙中山合作也确实不是假话,国民党新军的战斗力张作霖通过情报还是了解的比较清楚。他也拿自己东北军和国民党这支新军在心里做了一番比较,结果他自己不得不承认,除了他最精锐的那几支部队以外,其余部队恐怕不是这支新军的对手。虽然现在国民党这样的部队还只有一个师,但是谁也不敢保证国民党将来还是只有这个师。在张作霖看来,只要苏联的军火不断,而国民党那个军校不关门,这样的军队会源源不断的出现在中国的大地上。 虽说张作霖认为老毛子垮了,可是他也明白烂船还有三千钉的道理,那么大一个国家不是他张作霖能扛住的。 因此他也想乘机让国民党答应他一些条件,看可不可能和国民党真的合作。当然这一切并不代表他张作霖害怕国民党,毕竟现在奉系风光无限,不但华北在他的掌握中,就是东南那几个富庶的省份也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哦,雨亭兄果真有这样的想法?”正在神伤冯玉祥行经的孙中山一听张作霖居然有意和国民党合作,真是有柳暗花明的感觉,心里不由一阵狂喜,猛然从床上撑了起来,半坐在床上,两眼炯炯有神的望着张作霖。 要知道一旦张作霖真的和国民党合作,那放眼中国再没有其他什么势力可以阻止孙中山再造共和的理想实现了。自知时日无多的孙中山原本以为自己等不到那一天了,可是今天却突然发现自己一生事业有了成功的希望,这如何能让孙中山不激动? “不过,雨亭兄,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吧。”才接受了教训的孙中山在激动过后,迅速冷静了下来,他明白张作霖现在几乎是掌握了半个中国,绝对不会乖乖的交出手中的权利。如果说冯玉祥不可能是蔡松坡的话,那么自己眼前的张作霖就更不可能是蔡松坡了。 “呵呵,条件自然是有的,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早;虽然我想和您合作,但是我对您国民党的新章程以及你和老毛子的关系还有些顾虑,您也知道我老张不爱看书,我想您还是先派个人到我那里去。这一来嘛给我解说解说;二来嘛我那也有几个读书人,让您的人也给他们分说分说;这三来嘛也可以充当您和我之间的联络人,您看这样办好不好?”此时的张作霖悠闲的靠在椅子上喝起茶来。 孙中山一听张作霖这样说,心里又信了几分,要是张作霖在他面前表现的热血为国,孙中山反而不感相信他了。不过这个派谁去却让孙中山很是伤脑筋。 “雨亭你看我派汪兆铭去你那里可好?”孙中山想了半天,觉得自己身边这些人里就汪精卫比较合适了,毕竟听张作霖的意思这个去的人可是要舌战群儒的,口才不好恐怕不行,而且又不好派职务低的人去,怕张作霖误会是看不起他。想来想去也只有汪精卫最为合适。 “呵呵,汪兆铭可是您的得力助手,我可不感掠人之美,您就随便派个秘书什么的到我那里去就好了。放心,我不会让他舌战群儒的。”张作霖就差没有把单于两个字说出来了。 说实话,孙中山也确实觉得汪兆铭去了张作霖那里让自己这里办很多事情不方便。虽然单于才华过人,可是毕竟年轻,和很多知名人事之间还非得汪兆铭出面不可。 想到这里,孙中山不由心里一动,对张作霖说道“雨亭,你看我派我这位秘书去你那里行不行。”说完用手指了指单于。 正在感叹孙中山实在太容易相信人的单于压根没有想到孙中山会提出派他去张作霖那里担任“联络员”,听孙中山这样一说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单于这才发现自己给孙中山丢脸了,脸刷的一下就全红了,连忙低下了头。 看见单于这样做派,孙中山是又好气又好笑,孙中山哀叹一声,心说看来只有汪兆铭合适去了。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张作霖对孙中山这个提议却表示了赞同:“恩,我看这个小伙子不错,就他吧。”看见单于刚才的表现,张作霖心里又对笼络住单于多了几分把握。 这回可轮到孙中山和单于同时吃惊了,只不过单于吃惊的是张作霖居然那么看的起他,不免心中多了几分得意;而孙中山吃惊是刚刚单于表现的如此糟糕,而张作霖居然同意让单于去他那里。难道张作霖并不是真心想和自己合作? 想到这里孙中山的脸不自觉的又沉了下去,而观察到孙中山表情的张作霖不慌不忙的说道“先生,您别以为我老张没诚意啊;这个年轻人当天在天津居然敢拦住我的去路,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他虽然害怕却怎么也不让开,我老张带兵出身,就喜欢这样明知害怕也尽忠职守的人,看的出来这小子也是行伍出身,我觉得吧,还是当过兵的合我的胃口。您可千万别多心啊。” 原来这样,孙中山也知道单于在天津时拦住了擅自到访的张作霖,当时自己还对单于这样的行为表示了赞赏,没想到张作霖居然也因此欣赏单于;大概真的是英雄所见略同吧。想到这里,孙中山释然的微笑道“那好吧,他叫单于,是我的秘书,也是我们党培养出来的优秀的军人,正好雨亭兄你多指点指点他。” 既然人选已经敲定,孙中山和张作霖也就闲聊了起来,而站在一旁的单于心里可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和孙中山不同,单于一点儿也不相信张作霖会在这个时候和国民党搞什么合作,可是单于怎么也想不到张作霖饶这么大的圈子居然是为了把他要过去。 张作霖看目的达到了,也就起身告辞了,而单于把张作霖送出门口时,张作霖对单于笑了笑,说道“文革,我可等着你来啊。” 看着张作霖的汽车远去,单于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汽车逐渐消失的身影,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大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本回完。 ====================================================================== 作者废话:这回算昨天的吧,今天晚上上传。 另:一些人物的表字 冯玉祥字焕章 张作霖字雨亭 段祺瑞字芝泉 冯巩是冯国璋的后人,可不是冯玉祥的后人。 第四卷 巨星落,风雨满京华 第三回 越宽心越重 月眠露真容 这天晚上孙中山招集汪精卫等人,将张作霖来访一事告诉了众人。众人听到张作霖欲与国民党合作的消息无不喜上眉梢。汪精卫更是吹捧孙中山,说张作霖完全是受了孙中山人格感召才会决定与国民党合作。 而孙中山似乎也在众人的赞扬声中看到了自己统一中国,重建共和的光辉时刻,一时间国民党在京要人无不沉醉在看似一片大好的形势下。 对于汪精卫关于晋升单于军衔,由上尉提升至少校的提议更是全票通过,这样单于又在被动的情况下创造了一个新的历史:黄埔军校里第一个当上少校的学员。不但如此众人还纷纷对单于进行指导,诸如教导单于见了张作霖该如何说话,该如何行礼,甚至为见张学良等奉系要人该如何称呼众人还在孙中山房间里争的面红耳赤。 单于冷眼旁观着汪精卫等人的表演,内心却发出了不屑的冷笑。他绝对不会相信张作霖会真心实意的和国民党合作,虽然他并不清楚张作霖的目的是什么。 “文革,张雨亭又不会吃人,没什么可怕的,不要害怕。打起精神来。我们可是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你可不要让我们这些同志们失望啊。”看见单于神情木然的站在一旁,汪精卫还以为单于胆怯了,于是鼓励着单于。 看着汪精卫诚挚的目光,单于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牵动了一下嘴角,勉强对汪精卫笑了笑。 “文革,今天忙了一整天了,你还是先下去休息吧。”孙中山也发觉了单于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于是善意的让单于早点休息。 单于心不在焉的退了出去,走到了楼下,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看的出你有心事,愿意聊聊吗?” 单于猛然一惊,偏过头一看,原来是蔺月眠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悠闲的喝着咖啡。不知道为什么单于每次看到这个和自己心目中的女神长的非常相似的女孩子都会不自觉的放松下来,这次也不例外,本来被满腹的心事压的沉甸甸的心,看到她后似乎也轻松了不少。 “原来是你啊,你怎么看出我有心事的?”单于好奇的问道。边说边走到蔺月眠身边坐下。 “哦,我的上帝啊,你忘记我学的是中医了吗?望、闻、问、切中的望字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意思吗?再说你双眉紧缩,两眼呆滞,简直就像是在胸口挂了一块‘我有心事’的牌子,这我都看不出来,那我也太失败了吧。”蔺月眠似乎有意想舒缓一下单于的情绪,略微夸张的说道。 看着蔺月眠一副被你打败了的可爱表情,单于也不由得哑然失笑。当然,在单于看来蔺月眠任何表情都是那么可爱,或者说是由于蔺月眠长的实在太像林徽因了,因此单于才会觉得她什么表情都那么可爱。 看着自己眼前如花般的容颜,单于似乎真的想和蔺月眠说些什么,看了看四周,单于想了想说道“客厅实在不是一个聊天的好地方,我记得北京饭店的咖啡不错,不如今天我请你喝咖啡怎么样?” 蔺月眠想了想,回答道“可以啊,反正我今天的工作也已经完成了,就给你一个机会约会我好了。” 说完蔺月眠看着单于哭笑不得的表情,满不在乎的又加了一句“好了,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林徽因,刚才我开玩笑的。OK?” 看见蔺月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单于苦笑着摇了摇头,耸耸肩膀,对着蔺月眠走了一个请的手势。 北京饭店离孙中山先生的住处并不太远,大概只用了10分钟的时间两人就已经坐在了北京饭店的咖啡室里。 蔺月眠喝了一口香浓的咖啡,开口问道“今天似乎是你的幸运日,怎么你似乎不太高兴啊?” “我的幸运日?小姐你说错了吧?今天怎么会是我的幸运日呢?”单于似乎对蔺月眠的话有点疑惑,不解的问道。 看见单于疑惑的表情,蔺月眠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当初我可真没说错你,你也太虚伪了吧?这件事你认为我不知道吗?刚才我给先生检查身体的时候分明有听到你被晋升为少校,而且还会被派到张作霖那里去做联络人。对于你来说今天还不算是幸运日吗?我在英国可没有看见有像你这样年轻的少校。” 蔺月眠似乎是误会了单于,以为单于是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看的出来她心里有点不满。 看着蔺月眠略微有点生气的样子,单于无奈的说道“你似乎是误解我了,我可没有虚伪啊,我只是猜不透张作霖今天来的目的,我不认为张作霖是真心和我们合作的,可是看到先生他们如此的高兴,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说完单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他特地要的黑咖啡。那浓烈的苦味似乎正是单于心事的表现。 “哦,原来这样,不过你不觉得这些事和我说有点泄密的嫌疑吗?”蔺月眠看来接受了单于的解释,不过还是忍不住和单于开了个玩笑。 “你觉得我这叫泄密吗?先生让你称呼她什么?伯父。我可不认为先生会随便找一个私人医生,再说连兆铭先生他们都不避讳你,我又什么必要在你面前掖着藏着的?我要不这么说,那可真的被你说中了——虚伪。”单于心情似乎好了起来,耸了耸肩膀,轻松的说道。 听见单于这样说,蔺月眠觉得很受用,发出了银铃似的笑声,不过幸好她知道这是公众场合,音量还是比较克制的。而看到蔺月眠花枝招展的样子单于不经意间感觉很眩目。 笑完过后的蔺月眠看见单于这副表情,心知他想的是林徽因,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过她也很快放下这些心事,严肃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张作霖只是利用先生他们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不过你的猜测还是很有道理的,张作霖接连任命部下担任安徽、山东、江苏督军,野心很大,看样子他和冯玉祥必定有一番龙争虎斗。我也觉得他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和先生真心合作,可是连我都能看出来,先生他们没有理由看不出来啊。你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刚才还陶醉在蔺月眠美丽的容颜下的单于听完她这番话,可以说立刻就清醒了过来。看着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美丽少女,单于也在心里叹了口气。 单于的确对蔺月眠比较有好感,虽然说这和蔺月眠长的与林徽因相似有一定的关系,不过更重要的是单于在她身上找到了他原来那个时代所特有的气息,和她相处让单于总有种回到自己时代的错误,这对单于来说才是蔺月眠最吸引他的地方。 可是她今天这番话让单于明白了自己面前看上去充满了时代气息的知识女性实际上是一个和宋三小姐相似的人物。她们有着连某些男子都没有的政治嗅觉,眼光敏锐。这样的女子,单于一贯是采取远观的策略,他可以和这样的女子成为好朋友,知己,但是他绝对不想和这样的女子结为伴侣,他可不想自己的另一半像自己的合伙人更多于妻子的角色。因此单于这段尚未开始的恋爱也就这样被扼杀在萌芽中;至少单于这方面是这样的。 不过单于心里想着这些,并不妨碍他理智的回应蔺月眠:“你说的没有错,兆铭先生他们也确实是想到了这一节,不过他们更多是认为即使张作霖这样做也对国民政府没有损失。而且最主要的是先生对于出现的这个统一中国,再造共和的契机非常在意,毕竟先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本来以为会带着这个遗憾回归上帝的怀抱,谁知道张作霖又突然送给他一个希望,尽管这个希望在我们看来很是虚无缥缈,但是先生不会这样想的。” 单于这番话也让蔺月眠频频点头,不过蔺月眠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也觉得就算这件事不成功对我们也确实是没有什么损失,相反如果我们大张旗鼓的宣扬这件事对我们好处更大,你又何必那么在意张作霖的目的呢?” 厉害,厉害,这个女子不寻常啊。单于听了蔺月眠的疑问,不由的在心里唱了一句沙家梆里刁参谋的台词。 不过这个时候单于完全是把蔺月眠看作是和蒋先云类似的朋友,丝毫不敢敷衍蔺月眠,于是他耐心的解释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世间很多事犹如双刃剑一般,不但伤敌,而且搞不好还要伤己。就拿这件事来说,看上去似乎是没有什么能对我们产生损失的地方,可是你好好想想,冯玉祥的国民军和我们的关系,我们和他可是同一个资助人。如果我们和张作霖达成了协议,对苏联、对国民军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不会不清楚吧?” 听了单于的解释,蔺月眠总算明白过来了,居然第一次赞扬单于,“恩,你真是厉害啊,的确对苏联来说我们和奉系的关系变的亲密了,对他们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而国民军更会怀疑是不是我们和苏联与奉系达成了什么协议,也许还会认为三方准备联合起来对付他们。果然是先生看中的人才,单于我都开始有点佩服你了。” 听见蔺月眠的表扬,单于内心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不过表面上单于还是表现的很高兴的样子,夸张的做了一个‘那是当然’的表情。 看到单于这副样子,蔺月眠又打趣了单于几句,两人这次聚会就在这样看似和谐的气氛下结束了。当然两人走回住处时心态是完全不一样的,单于是又凭添了一件心事,而蔺月眠似乎也下定了某种决心。 不过当天晚上单于就领教到了蝴蝶效应的威力,孙中山似乎是因为当天太过于兴奋,导致病情急剧恶化。 第二天就不得不住进了医院,准备手术,而单于也因为这件事,暂时没有到张作霖的公馆报道。 本回完 第四卷 巨星落,风雨满京华 第四回 国父骤病危 神州风云起 孙中山于1925年2月6日早八时被送进了北京协和医院,于当天九时由留英医学博士蔺光秀主刀,为孙中山先生实行手术。 “文叔,先生的情况怎么样?” “文叔,父亲的情况怎么样?” “文叔,总理的手术顺利吗?” 看见蔺光秀做完手术出来,宋庆龄、孙科、汪精卫等人急切的询问孙中山的情况,应该说在这个时刻无论是谁,他们都是真心关系孙中山的。 单于并没有加入询问病情的人群中,而是一个人默然的坐在医院的板凳上双手遮住他的脸,他并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 说来这个时代最让单于心折的人物,就只有孙中山。对于单于来说,孙中山就是他这个时代的父亲。尽管孙中山并不完美,也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有许多的缺点,甚至在单于看来终孙中山一生都没有完全明白什么是民主政治,但是无疑孙中山的人格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 想起孙中山和自己相处的点点滴滴,单于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虽然单于早就知道孙中山的病情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神仙难救的程度,但是孙中山提前开始服用在历史上早已证明有效的中药时单于确实是觉得历史似乎开始要发生转变了,他认为孙中山的病情也许可以得到遏制,也许孙中山可以多延长一段时间的寿命,可是今天发生的一切似乎让他明白他之前不过是在幻想,这一切不过是虚幻的美梦。 现在,梦终于醒了。 这时单于耳边传来了被人群包围的蔺光秀的声音。 “我们顺利的打开了先生的腹腔,可是发现癌细胞已经全面扩散实在是没有办法割治。我想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雷锭照射上了,不过雷锭照射必须要先生伤口愈合以后才能进行。我奇怪的是先生的病情在服用了中药后不是已经有好转的迹象了吗?怎么会突然恶化的这么厉害?” 这时人群里没有一个人能回答蔺光秀的问题,单于倒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他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说孙中山是受一个虚假的希望刺激,这才导致病情急剧恶化的吗?他不能说这样的话。 这时众人似乎醒悟过来,纷纷辩解,大概也是为了自己。听着这些话让单于觉得很是恶心,于是长身而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步走出了医院。 刚走出医院大门,就看见蔺月眠穿着一件英式大衣,一头微卷的长发随风飘扬着,站在路旁,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看着蔺月眠被冷风吹的红红的脸蛋,单于没来由的感到心有点痛。 “你是在等你哥哥吧,文叔大概还要等会儿才能出来,要不你进去等他吧,这里风很大。”单于赶紧快走两步,走到上风口,温柔的对蔺月眠说道。 看见单于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蔺月眠眼睛似乎亮了起来,摇摇头说道“不,我没等我哥,我在等你。” 如果是往日有一个美女在这个天专门等待单于,那单于可能要流下感动的泪水了,可是今天单于似乎对并没能理解蔺月眠这句话所包含的意义,淡淡的说道:“对不起,今天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还是进去找你哥吧。”说完微微朝蔺月眠点了点头,径直一个人走了。 看着单于的背影,蔺月眠赌气的垛了垛脚,朝医院走去。 与此同时,孙中山病危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北京,很快电波又把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中国。 此时张家口西北边防督办行辕内一场激烈的争论正在展开。 冯玉祥端坐在椅子上,左右两边坐满了国民军第一军的军官们。 “总司令,我看孙二哥来电说的不错,现在我们有苏联人支持何必去和国民党搅在一起?再说前些天北京传来的消息可是说孙文他们又靠上张作霖那棵大树了,您就不把万一国民党和奉系联合起来整我们啊?”韩复榘大着嗓门的对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冯玉祥说道。 时任西北边防督办的冯玉祥依然穿着朴素,看上去和一般士兵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此时他还没有命令国民军集体加入国民党,在他头上最耀眼的光环还是“基督将军”。 冯玉祥还未开口说话坐在韩复榘下首的张自忠抢先发言了,不过此时的张自忠还只是一个旅长,因此话说的十分委婉。 “韩师长(韩复榘时任国民军第一军第一师长)的话虽然有道理,可是请司令仔细想想,孙文他们想的是国民党一统天下,而苏联人似乎又是想我们和孙文划江而治,靠苏联人救济军火的国民党怎么敢被着苏联人和奉系勾勾搭搭的?再说张作霖的奉系现在实力傲视中国,他张作霖会把这天下让给国民党?我看这多半是张作霖搞出来的阴谋。司令咱们可是上过他的当的,您别忘记孙文在天津,他张作霖去探望孙文,出来就放风说孙文要和他合作,害的您避居天台山的事情。司令,孙二哥这是听信谣言,所以才发的电报。” 听见张自忠说孙岳听信谣言,韩复榘似乎感觉到这也在讽刺他,于是大声反驳到“荩忱,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他苏联能支持我们,就不能支持张作霖?张作霖和苏联可是挨着的!虽然说咱们国民军现在地盘不少,甘肃、陕西、河南、绥远、察哈尔快有半个中国了,可是你看看我们分到的地方,尽是些穷的鸟不生蛋的地方。不管是苏联人还是国民党要是让他们两家选与我们合作还是和张作霖合作,我看他们八成都愿意和张作霖合作!至于我们与老毛子有协议,荩忱啊,你也不想想,老毛子什么时候说话算话过?!那什么狗屁协议我看还不如一张草纸!” 其余国民军将领听了韩复榘的话纷纷点头,一个个纷纷表态。 “司令,韩师长说的没错,咱们就按照孙二哥说的先下手为强吧!” “向方说的太痛快了,现在咱们国民军也有几十万人马了,何必屈居人下呢?干脆司令你带我们打回北京吧,您当大总统。” “对对,我早就说国民党、三民主义是个JB!咱们可是和洋鬼子们信的一样,都是基督菩萨的娃儿,您当大总统,洋人绝对支持!” 一时间国民军这些军官们仿佛看到冯玉祥当上大总统,而自己则成了一方督军,沉醉在美好前景里的国民军军官们更是激动了,一个个在冯玉祥面前表着忠心。而如张自忠这样少数清醒的军官则对这些狂语梦话哭笑不得。 而作为国民军灵魂和领袖的冯玉祥却并没有表态,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冯玉祥从内心来说当然是希望自己一统中国的,可是冯玉祥清楚的知道,自从国民军成立的那天起,自己的军队就没有富裕过。自己避居天台山与其说是听信了孙文即将与张作霖合作的谣言,还不如说自己早就看出国民军无法与奉系争夺天下,还不如以退为进,捞一些实在的好处。这不,没有自己的以退为进,河南、陕西督军他段祺瑞能给国民军?没有自己以退为进,西北边防督办能给自己?况且国民军现在虽说声势浩大,可是自己能掌握的不过是国民军第一军而已,第二军在胡景翼手上,第三军在孙岳手上,自己并不能完全掌握。可是万一孙文、张作霖、老毛子三方联合起来,那自己和国民军岂不是…… 想到这里,冯玉祥咳嗽一声,准备说话了。而刚才还闹成一团的国民军将领们看见冯玉祥准备开口说话了,都闭上了嘴巴。 “恩,荩忱,前些天那个老毛子提出了什么条件啊?” 听冯玉祥猛的这么一问,张自忠明显愣了一下,心说整个谈判过程您不是全程监控吗?怎么想着问我了? 由于摸不透冯玉祥到底有些什么打算,张自忠只能用推字决了。 “报告司令,这件事我不是太清楚,全是熊斌一手经办,您最好找他问好一点。” 冯玉祥怎么能听不出张自忠推脱之意,心里对张自忠大为不满,双眉一皱,平淡的说道“这个谈判你也是参加了的,现在居然说自己不知道,可见平素对军政事物多么不上心了,给我跪下。” 张自忠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惹来冯玉祥这么大脾气,心里暗骂倒霉,可是也无可奈何,只好站起来,走到大厅中间跪了下去。当然罚跪可是国民军的老传统了,不要说是张自忠这个小小的旅长,就是国民军总司令鹿锺麟(当时冯玉祥因担任西北边防督办职务,而把国民军总司令一职转交给了鹿锺麟)冯玉祥也是让他跪就跪。 看见张自忠被罚跪,韩复榘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可惜这一切都被冯玉祥看在了眼里,“向方,看见同袍受罚,你就那么高兴吗?既然这样你也去陪荩忱跪下。”冯玉祥依然很平淡的说道。 韩复榘没想到冯玉祥眼睛这么毒,垂头丧气的走到张自忠身边跪了下去。 “荩忱,现在你想起来了没有。”冯玉祥第二次询问张自忠。 这次张自忠可不敢在推脱什么了,老老实实的说道:“司令,苏联人的条件是广州政府掌握南方,而北方除了内蒙古与满州(东三省)以外为我们所掌握。中央政府将设立于北京,由司令与广州派遣同数目的代表组成。司令将有管理内蒙古与满州之权。如果我们答应这些条件苏联人将全力支持我们国民军,对了,还有就是要求国民军和国民党一样,接纳中国GCD员到国民军。” “哦,老毛子挺大方的嘛,大家说说这条件怎么样啊?”冯玉祥看上去似乎很满意苏联提出的条件。 韩复榘正要说话时,熊斌手持电报闯进了冯玉祥的会议室,边走还边说“涣章,不得了,不得了,孙文病危了,孙文病危了。” 这时国民军上下都顾不上讨论什么对策了,冯玉祥更是站了起来“什么?孙文病危?快把电报拿给我看。”说完一把抢过熊斌手中的电报看了起来,看完后冯玉祥心情大好,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散会,散会。”说完大笑着出门而去。 众人看见冯玉祥扬长而去,无不面面相觑,好半天,做为国民军总司令的鹿锺麟才说道“既然司令要散会,咱们就散了吧。”说完又转过脸对张自忠、韩复榘说道“你们两人还不起来?跪上瘾了?” 张、韩二人看鹿锺麟发话了,这才敢站起来。不过两人对视一眼,又都不屑的转过头去。 当天冯玉祥就让自己的夫人李德全火速赶赴北京。 北京张作霖公馆 “父亲,听说孙文是没治了,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咱们怎么办?”张学良看着抱着五姨太正在说笑的张作霖恭敬的问道。 “该怎么办还怎么办,既然他孙文活不了几天了,叫人准备花圈和奠仪吧,就取2万大洋吧。”正和五姨太说笑的张作霖毫不在意的说道。 张学良一愣,又继续说道“那叫国民党方面派联络员的事是不是就算了?” “叫单于来和孙文要死了有关系吗?”张作霖回过头来瞪了张学良一眼。 “我明白了,父亲,阿姨,我先下去了。”张学良平静的说道,转过身出了张作霖的房间。不过张学良转身后分明从他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恨意。 北京执政府 “段公,听说孙文要不行了。” 正在喂鸟的段祺瑞头也不会的说道:“叫政府准备盛大的祭奠仪式吧,多拨点钱。另外你去和警察局打个招呼,看看他们对那个伪国民大会有什么章程没有。前几天我一直忙着善后会议没有过问这件事,他们居然连一个解决方案也不给我送来。” 广州国民党中央党部 “展堂,您看总理病危的消息要不要通知东征的同志啊?” “仲恺,这个时候正在东征关键时刻,还是等东征结束后再通知吧。希望上苍保佑总理吧。” “但愿如此吧,难道黄天真不佑善人吗?” 本回完 ============================================================================================================================================ 1.孙中山实际上是1月末动的手术,不过这里考虑到孙提前服用了中药,就把日子略微拖后到了2月。 2.冯玉祥爱罚人跪的事情见作品相关里的冯玉祥与西北军 3.苏联与冯玉祥达成的协议可不是我乱编的,是根据史料来的。 1925年12月美国驻拉地维亚公使的机密报告里,透露出苏俄还有一个惊人的秘密条件,尚未包括在莫斯科与冯,胡代表团所定的条约中。在这个条件指出由广州政府与冯玉祥割分中国领土的计划如下: (1)除了广东,广西外,广州政府将伸展其势力于云南,贵州,江西,福建,浙江,湖北与安徽之南部。 (2)冯玉祥之势力将伸展于其余各地,但不包括内蒙古与满州(东三省)。 (3)中央政府将设立于北京,由冯与广州派遣同数目的代表组成。冯将有管理内蒙古与满州之权。 北京美国公使报告冯代表熊斌将军无权对这条件予以同意,加拉罕受令回抵北京时,马上去取得冯的同意。如果必要时,加拉罕可作如下让步: (1)冯玉祥承认广州政府在上述南方各省有统治权; (2)吴佩孚如果战胜张作霖,将统治河北省,并为冯与广州支持者所组织的中央政府之首长。如果张作霖战胜,冯须答应不与广州政府作战。 广州代表胡汉民对这两项,表示原则上的同意〔美893。00B/213,1925。12。16,拉脱维亚〕。显然的,苏俄设计的「南孙北冯」政策是一个有全盘计划的,有调协的侵华活动。据美国公使麦慕雷的报告,北京俄使馆内指派有几个「流动武官」(travelingmilitaryattaches)经常奔走于北京,广州,冯玉祥总部与莫斯科之间,作协调(coordination),实现其侵华的工作。〔美893。00B/317,1925。5。10,北京〕 ============================================================================================================================================ 今天正文4200字左右,所以可以放心说点废话了。 1.上强推我本人觉得诚惶诚恐,我本人行文从中学开始就被老师批为冗余,到了现在估计一时半会儿改不了;请达者见谅。不过友直,友诤,这是我的幸运。谢谢大家的批评。 2.31年那帖子是我原创,我无意为不抵抗政策翻案,只是想弄清楚为什么国民政府不抵抗。然而我幸运的搞清楚了,可惜还有很多朋友不清楚。无意指责谁,不过坐而论道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当你自己面对这些事的时候才知道其中艰辛。 举一个例子,没写这故事之前,我经常在各论坛砸的大大,认为他们写的不好,或者怎么样。现在看自己当时的帖子都觉得砸到点子上了,可是当我自己动笔的时候才发现写故事是多么的不容易。现在我在这里慎重的向所有写手的朋友说一声对不起。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写一个故事居然这么艰辛。(具体我砸了谁就不说了,实在觉得没脸说。) 所以我在这里问两个简单的问题希望有人能答复我:你认为31年的国民政府有能力既救济水灾的千万灾民,又和日本人血拼吗? 2.如果不能,你是先救济灾民,忍一口气呢;还是不顾千万灾民,和日本人拼命呢? 大家可以指责国民政府救济灾民不利,但是却不能指责国民政府没救济;至少在我看来国民政府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另外,张学良12月不战就放弃锦州到底得到了谁的许可?是下野的蒋介石还是当时国民政府? 第四卷 巨星落,风雨满京华 第五回 逸仙驾鹤归 肝肠痛欲断 而已经证明手术无法挽救孙中山的生命后,大家就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镭锭照射上了,这个时候国民党众人没有谁还有心思去考虑什么与张作霖的合作了。 一个星期后(史实),孙中山伤口愈合,众人开始考虑是否使用镭锭照射,而在这个问题上单于和汪精卫等人在医院的走廊里发生了强烈的冲突。 “兆铭先生,我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让总理进行镭锭照射,先生的病使用镭锭照射根本没有用,反而增加总理的痛苦。我还是建议用中医慢慢调养吧。”单于诚恳的对汪精卫说道。 “胡扯,单于你不过是一秘书,多说什么啊,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没等汪精卫说话,孙科先跳出来指责单于了。当然,孙科的指责无疑是包含了很多个人因素在里面的。不过孙科在广州时就敢和胡汉民打架,单于当然就更不在话下了。 汪精卫本人对单于印象不错,也听不惯孙科那副太子的腔调,于是连忙制止了孙科无理的举动,略为不满的说道;“哲山(孙科字),你这样说就没有意思了,什么叫‘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都是革命的同志还能是什么人物吗?不错,职务上文革的确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秘书,但是人格上是和我们平等的嘛。再说文革也是关心总理,他不过是说出了自己的建议嘛。” 汪精卫毕竟不同于胡汉民,孙科也不敢过于放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与张少杰说着什么。 单于在旁边听着,心里很是感慨。像汪精卫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意义上西方政治人物,如果是在西方那种正常的政治环境里汪精卫绝对会是一个优秀的政治人物,可惜中国的政治和西方完全就是两码事;最后投靠日本人更是不知道汪精卫想些什么。 也许汪精卫这样的人很自恋吧,最后居然自恋到以为自己为全中国选择了一条保全国家的路子,可能汪精卫当时投靠日本人时内心充满了殉道私的悲壮,幻想自己是那不为人所理解的圣人。可惜自己以为自己是圣人,最终不过是小丑。 正当单于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汪精卫转过头来,语气非常和善的对他说道“文革,你的说法不能说不对,但是总理现在这个样子要我们放弃,我们实在不甘心;我何尝不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何尝不知道这种疗法的危险?可是我实在不能这样放弃啊,毕竟这是最后的希望了。”说到最后汪精卫的眼眶中都已经带着泪水了。 单于也觉得汪精卫的话的确有道理,虽然自己早已经知道结局,可是如果自己不知道结局的话难道会这样放弃最后的希望吗?想到这里,单于对汪精卫说道“既然兆铭先生这样说,我没话说了。那就照射吧。”说完,单于向汪精卫等人行了一礼,缓缓朝走廊另一边走去。 不知怎么的,汪精卫觉得这个25岁青年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萧瑟、那么的苍凉。 2月13日,在众人的要求下协和医院对孙中山采取了镭锭照射疗法,可是在经过43小时的治疗后孙中山的病情并没有明显的好转。由于快到48小时的极限,众人在医生的劝解下停止了镭锭照射。 2月18日,孙中山从协和医院出院,住进北京铁狮子胡同的顾维钧私邸诊治,病情日危一日。22日,孙科、宋子文、孔祥熙、何香凝、汪精卫、张继、李烈钧等准备请示孙中山立遗嘱。 当他们来时,单于正坐在孙中山房间门口,看见这么多人出现,单于连忙站了起来。汪精卫看到单于站了起来,小声的问道“文革,总理休息了吗?我们有事想面见总理。” 单于看见这么多人,心里大概猜到了他们的来意,于是恭敬的说道“夫人正在照顾总统,诸位少候,我进去请示一下总理。” 正在这个时候,孙中山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宋庆龄红着眼睛从里面出来,对汪精卫等人说道“逸仙知道大家来了,请大家进去。” 汪精卫等人也就依次跟着宋庆龄进了孙中山的房间,不过大家还是很礼貌的和单于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其中宋子文、孔祥熙两人给单于留下的印象最深,宋子文一副西方做派,看上去似乎很谦逊,可是眉宇间却有一股傲气,而孔祥熙给单于的第一印象就是此人演山西土财主简直不用化妆了。反正孔祥熙总让单于感到这个人有几分猥琐。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汪精卫等人从孙中山房间里出来,每个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看到大家都下楼了,正准备继续值夜的单于却突然被宋庆龄叫住,宋庆龄小声的说道“文革,总理让你进去。” 单于对于总理这个时候找自己谈话有点摸不到头脑了,不过还是恭敬的朝宋庆龄行了礼,走进孙中山的房间。而宋庆龄则在单于进去后,悄悄的把房门关上了。 单于走到孙中山的床前坐下,此时的孙中山已经饱受肝癌折磨,头发已经全白了,人也瘦的吓人,眼眶深深的凹里进去。眼睛里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黯淡无光。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孙中山这个样子,但是单于的泪水还是瞬间涌了出来。 孙中山似乎没有注意到单于的样子,沙哑着嗓子对单于说道“单于你来了,我有些话想趁自己还清醒的时候告诉你,不然我怕没有机会了。” “单于,你是我看见过最有才华的年轻人,远胜当年的我,对于你的前途我是不担心的,但是我担心的是你的思想啊,你还记得我给军校写的训词吗?” 看见孙中山就如不放心自己孩子一样不放心他,单于顿时觉得五内惧焚,听见孙中山的询问已经泣不成声的单于恭敬的说道“记得,记得。” “那好,你能背给我听听吗?”孙中山此时似乎被病痛折磨的说不出话来,声音非常艰涩。 ““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进大同。咨尔多士,为……民前锋。夙夜匪懈,主义……是从。矢勤矢勇,必信必忠;一……心一德,贯彻始终。”单于几乎要念不下去了。 “是啊,说的多好啊,单于你要记住,要真的做到一心一德,贯彻始终啊。”孙中山的话里似乎有着父亲对儿子般无限的期望。 “是的,总理,无论将来怎样,我单于单文革永不背叛三民主义!永不忘记把您的理想贯彻始终!”单于在这个时候终于向孙中山许下了一生的诺言,也在这个晚上,单于有了自己的信仰——三民主义。终单于一生,无论局势如何变化,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信仰。 “好的,好的,你能这样说,我对你就完全放心了。去睡吧,今晚天气又冷了,晚上睡觉时多盖一床被子,不要感冒了,下去吧。”孙中山听见单于的话,脸上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 1925年2月22日,单于从此成为坚定的三民主义信徒,也许说是坚定的孙中山的信徒可能贴切些。 2月24日,孙中山病情恶化,遵医嘱咐,征得宋庆龄同意,然后孙科、宋子文、孔祥熙、汪精卫、单于轻步走迸病房,把预先写好的三个遗嘱,一字一句地念给孙中山听。 事遗嘱如下: 余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其目的在求中国之自由平等。积四十年之经验,深知欲达到此目的,必须唤起民众,及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奋斗。现在革命尚未成功。凡我同志,务须依照余所著《建国方略)、《建国大纲》、《三民主义)及《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继续努力,以求贯彻。最近主张开国民会议及废除不平等条约,尤须于最短期间,促其实现。是所至嘱!孙文。 孙中山给家人留下的遗嘱全文如下: 余因尽瘁国事,不治家产。其所遗之书籍、衣物、住宅等,一切均付吾妻宋庆龄,以为纪念。余之儿女,已长成,能自立,望各自爱,以继余志。此嘱!孙文 致苏联遗言,由孙中山用英文亲自口授,由鲍罗廷、陈友仁、宋子文、孙科笔记,进一步阐明了三大政策。 3月11日,何香凝发现孙中山的瞳孔正在散光,急告宋庆龄,宋庆龄强忍悲痛亲自用手把着孙中山的手腕,在三张遗嘱上最后写下了“孙文”二字。 3月12日,一代伟人孙中山逝世于北京,终年59岁。 不过历史往往有出人意料的地方,正当单于为孙中山的去世悲痛万分的时候,宋庆龄悄悄给了单于一份东西,单于打开一看,竟然是孙中山在病中手抄的《国民党军官学校训词》,虽然字体颤抖,可是孙中山依然尽量坚持每个字一丝不苟。只有最后“贯彻始终”终的终字最后一点拖的老长,看来孙中山写到这个字的时候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单于看见孙中山给自己的这份不是遗嘱的遗嘱,再也不能自己,竟然当着宋庆龄的面号啕大哭起来,他明白孙中山的意思,先生临死还在担心单于,因此专门抄了这段训词给单于。里面那份浓浓的期许怎么能让人不为之感动? 看见单于如此失态,宋庆龄悲痛中也带着几份期许,而宋子文、孔祥熙、何香凝、汪精卫、张继、李烈钧等不知道原由的人看见单于如此悲痛也不由感叹孙中山没有赏识错人,也对单于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就连孙科看见单于这么悲痛,也觉得单于顺眼多了。 3月13日,国民党中央通令全体党员佩带黑纱,停止宴乐。同时决定将中央公园辟为停灵地。 3月14日,各国驻华公使馆纷纷前往医院吊唁。同日,段祺瑞执政府召开非常国会会议,通过了为孙中山举行国葬议案,井由财政部拨出治丧费10万元。3月15日,大雪纷飞,吊唁者排成长队前往医院吊唁。 3月19日,由协和医院向中央公园移灵,沿途肃立的有十几万人,到处是花圈、挽联。送殡队伍壮观浩荡,前面有300名警保人员开路,接着是庞大的军乐队,之后是几万名各界代表,紧接着是全副武装的护卫队伍,随后是外国驻华代表、随员和旅华人士,后面是亲属百余人。亲属之后,是灵枢和执绋人员,宋庆龄乘青玻璃马车随枢行进。走在最后面的是一队护兵。沿途上空有3架飞机缓慢飞行,空撒遗像。在前门的马道上,每隔5分钟就鸣放礼炮一响。直到晚上7时,送殡队伍尚未从公园散尽。 从3月24日至27日为受吊之期。数十万人前往中央公园公祭孙中山,以表达人们的怀念之情。30日,苏联赠送的玻璃棺由专人护送到京。从3月12日至31日,治丧处收到花圈7000多个,挽联、挽幅500余种。吊唁签名者达74万多人,连同接待的其他吊唁者共约200万人。 3月25日张作霖亲自来到中央公园吊唁孙中山,当然这个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单于心伤孙中山之死,已经迁怒到他张作霖身上,早就发誓不搞垮奉系绝不罢休。这个时候的单于已经因为悲痛而失去了理智,中国历史也因此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本回完 ============================================================================================================================================ 这章也4K,放心废话: 请大家猜猜主角怎么对付奉系,猜中了加精华。 顺回答网友问题: 关于广州2月的天气,这个不是我想当然,是照抄国民党牛人的回忆录(具体是谁我忘记了,呵呵) 第四卷 巨星落,风雨满京华 第六回 盛名无虚士 不打不相识 第六回 3月25日张作霖携张学良亲自到中央公园吊唁孙中山,这也是张学良第一次与单于见面。 吊唁时张作霖表现的十分悲痛,直对宋庆龄说道:“先生一代伟人,居然就这么去了,唉,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我老张还有许多地方想向先生请教,可是先生他居然就这么去了,我老张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儿。” 说完泪流满面,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在场的人无不为之感动,就是宋庆龄、孙科也对张作霖印象好了起来。宋庆龄更是觉得此人虽是一代枭雄,但是也是真情真性之人。 看到张作霖如此桀骜不逊的人物居然也为了自己丈夫的去世而悲痛不已,宋庆龄悲伤中也不禁为自己丈夫感到自豪。她哽咽的回答道:“先夫一生为国为民,也算死的其所;只是他临死之前还在为国家未能统一,同胞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感到遗憾;望大帅能以天下苍生为念,我想先夫一定会含笑九泉的。”说到最后宋庆龄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在场众人想到孙中山一生为公,也纷纷洒泪。 听宋庆龄这样说,张作霖拍着胸口说道:“夫人,您话的意思我明白,想我张雨亭也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我能眼睁睁的看着咱老百姓过苦日子?我今天来一是带犬子来祭奠先生,让他感受感受伟人风范;二来嘛就是专门来和国民党诸公商讨国事的。” 张作霖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冯玉祥、段祺瑞等人的代表无不为之色变,这些人尽管也悲痛孙中山的去世,可是他们更关心的还是张作霖这话中里的意思。 在他们看来奉系现在已经是中国最强大的集团,而国民党在南方也是风生水起,要是他们两家真的联合起来,那对于他们来说可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可以预见,随着张作霖这番话一出口,整个中国的大小势力都要骚动起来了。 而汪精卫等国民党要人听见张作霖这样说,除汪精卫外,其他人无不喜上眉梢。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张作霖已经孙中山的去世而取消之前和孙中山达成的协议。听了这番话,他们也都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要知道这些人多数都是国民党内部的保守势力,他们很不满意孙中山之前与苏联以及GCD走的那么近,只不过当时国民政府的军火功绩全仰仗苏联,加上北方各个军阀实力强大,他们虽然保守却并非不通世事的老顽固,因此对孙中山的这些政策虽然不满却也无可奈何。而现在既然张作霖与冯玉祥都表示愿意在一定程度上与国民党合作,那么国民政府和国民党自然不需要再看苏联与GCD的脸色了。就是汪精卫内心深处也是希望能够达成和奉系的合作的,毕竟这样等于就增加了他和胡汉民争夺国民党新领袖的砝码。 当然这个时候无论是代表国民党左派势力的汪精卫还是代表国民党保守势力的胡汉民都没有把蒋介石看作是竞争对手。 单于此时职小位卑,站在汪精卫等国民党要人之后,他听见张作霖这话内心大怒,对张作霖的恨意又多了几分。他当然不会相信张作霖会真的和国民党合作,在这种场合公开说出这样的话明摆着是为了分化国民党与冯玉祥的关系,故意混淆视听。 好你个张作霖,真是没看出来,你居然如此狡诈,算计的也太绝了点吧?连去世的人也不放过!单于越想越是生气,几乎要冲出人群大声怒斥张作霖了,不过幸好他此时还保留了几分理智,尽管牙齿咬的吱吱坐响,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事实上国民党众人并非没有人看出张作霖这个时候表态有点不大对劲,可惜但凡人有了私心,看事情的角度就变了。国民党保守派是希望借此机会打击苏联和GCD,而汪精卫则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登上孙中山留下的宝座,纵然觉得有不妥,也无暇细想了。 正在众人各自打算的时候,宋庆龄说话了;“大帅既然有这个心那自然是中国幸甚,民族幸甚,这些事情大帅可以和兆铭他们商量;我不便参与,不过还望大帅心口一致才好。” 宋庆龄这话一出口,张作霖和单于同时暗道了一声厉害,而其他势力代表听宋庆龄这样说,脸上的颜色也回过来几分。 不愧是国母,这招连消带打实在漂亮!单于在心里为宋庆龄数起了大拇指。而张作霖则有点尴尬的干笑几声,说道:“呵……呵……老张紧记夫人教诲。” 这个时候汪精卫等人连忙过来把张作霖一行人等迎到后面临时搭建的办公场所,张作霖以及张学良来到临时办公场所,刚一落座张作霖就大大咧咧的说道;“哎呀,我可不习惯这么多人在一起商量事情,兆铭老弟这样吧,就咱们两先唠唠嗑,咱们聊完了你们下来在合计。你看这么办行不行?” 说完似乎又发现跟在汪精卫身后的单于,笑着对单于说道:“单秘书,这是我儿子张学良,你们年轻人多亲近亲近啊。”说完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后的张学良。 单于看见张作霖招呼自己,心中纵使有千般的不愿意也只好恭敬的和张作霖、张学良打了个招呼。张作霖也笑着点了点头,而张学良打量了单于几眼,冷淡了回应了单于。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孙中山去世后单于心里似乎总有一股无明火,脾气变的很是暴躁。看见张学良如此冷淡,本来就对奉系不满的单于更是无明火冒起三丈高。 汪精卫等人一听张作霖这样说,也只好同意,甚至汪精卫心里还有几分得意。于是汪精卫便让单于带张学良到后面临时休息时休息,其他人也退了出去。 单于将张学良带到了临时休息室,这个时候休息时里正好没人,单于连忙让人给张学良倒水。张学良冷冷的打量了单于好一会儿,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叫单于?” 听见张学良这种口气,单于心里更是不满,先在心里说了一声你爷爷我就是单于,然后微笑的回答道:“我就是单于,单文革。少帅有什么指教?” “哦,没什么我听说孙中山很赏识你,听说你是从国外回来的,还是国民党军校的高才生,今日一见果然……哈哈。”张学良话里明显带着“闻名不如见面”的意见。 单于如何听不出来张学良话里有话,火是压了又压,实在压不住了,夸张的笑了笑对张学良说道:“呵呵,少帅过奖了,我那里是什么高才生,至于总理欣赏更是无稽之谈。少帅年纪轻轻就统帅一旅,北京不知道多少佳丽望风披靡,少帅才是真正纵横疆场的真豪杰。” 张学良也不是傻子,如果不知道单于是暗中讥讽自己只能在脂粉堆里打滚,他从来唯我独尊惯了那受得了这个,立刻站了起来,怒视单于,说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单于一看张学良这么冲动,心里暗笑他一点城府都没有,不过面子上单于可是装做惊讶的问道;“少帅,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是嫌文革招呼不周吗?” “少废话,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话的意思?我告诉你,你少帅我不到20岁就上阵杀敌了。只会耍嘴皮子的人我见过可不只你一个!”张学良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不过还好他顾忌到现在不是教训单于的地方,尽管话说的很重,不过声音还是压的很低的。 看见张学良还知道克制自己的音量,单于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考虑到自己将来的倒奉大计,单于决定还是不和张学良打嘴仗了。于是正色的说道:“少帅,常言道唯大丈夫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风流又有什么不好?何况文革自认没有得罪少帅的地方,可是少帅一见文革就似乎对文革不满,语多讥讽,难道少帅就以为文革听不出来吗?” 张学良一愣,没想到自己面前这个人居然敢和自己这样说话,除去郭茂宸,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算是第二个。不禁开始有点欣赏单于,虽然还不认可单于的才华,至少认可了单于的胆量。 想到这里,张学良出乎单于意料的笑了起来,对着单于说道:“哈哈,刚才算我的不对,真是失礼了,我叫张学良,草字汉卿,请多指教。”说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单于确实是没有想到张学良突然间态度转变的那么快,反而愣了一下,好在他反应快,立刻也伸出了右手,说道“难得少帅大人有大量,我叫单于,草字文革,也请少帅原谅自己冒昧。” 两位同龄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两人相视一笑。 正在这个时候,又有人进来了。 “好哇,小六子,这才多久啊,你们两个都拜上把子了。哈哈哈哈。”两人回头一看,原来进来的居然是张作霖。 两人连忙向张作霖行礼,张作霖摆了摆手,对文革说道;“别这么见外,单秘书过几天你可就要到我这里来了,别那么多礼。” “小六子,咱们出来的时间也够长的了,是时候回去了,走吧。” 张作霖父子和宋庆龄等人寒暄了几句后就坐上汽车离开了中央公园,而单于喃喃自语的说道“看在你顺眼的份上,就只让你爹下野就好了,东北这么大最好还是两个人来掌握比较好。”说完转身朝灵堂走去。 本回完。 ==================================================================== 俺今天运气实在好到家了,下午上不了,结果17:00又停电。这章是我在网吧码出来的。晕! 当时到北京的还有总顾问鲍罗廷,不过这毕竟是小说就人品的忽略他吧。 至于张学良这个,呵呵,1来是因为张毕竟是我党的朋友,所以我也不能太随心所欲;2嘛政治貌似从来不讲交情的,而和少帅搞好交情才有利于下一步行动。 最后:呵呵,这章出现了倒奉关键人物哦,实际上他在历史中也是几乎就成功了。 第四卷 巨星落,风雨满京华 第七回 夜半密谋划 文革露峥嵘 当天晚饭后,汪精卫把单于叫到了他的房间里。 “兆铭先生,你能相信相信张作霖的话吗?”单于开门见山的向汪精卫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何尝不知道张作霖未必肯和我们真心合作,但是至少有这么一个名义,对其他军阀也是一个威慑;再说现在就谈张作霖真心与否也为时尚早;事实上,文革,如果你能尽量影响他也不是没有机会的。我看张作霖对你还是很有好感的。”汪精卫还是那么和蔼,丝毫没有因为单于和他职务相差很多而对单于摆什么架子。 “可是兆铭先生,现在我们正在和冯玉祥的国民军合作啊,张作霖这样做难道不会是分化我们和冯玉祥的关系吗?”单于并不是不想去张作霖处,而是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把自己代入国民党员的角色之中了,做什么事情都以国民党员的身份来考虑。 在他看来,自己打入奉系内部,削弱奉系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可是如果国民党高层真的相信了张作霖的鬼话,无论是对革命事业还是对国民党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听见单于提到冯玉祥,汪精卫脸上流露出了几分不屑。“冯涣章和我们算什么合作?他打垮直系后知道自己威望不够,大家都鄙薄他的为人,就把他的旧上司段祺瑞捧出来做傀儡,自己来做曹操;谁知道段祺瑞可不是汉献帝,早就看穿了冯涣章这套把戏,一转身就把张作霖放入了关,用张作霖来压制冯涣章。冯涣章一看局势对他不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把水搅浑,把总理这尊神给请进了北京。等我们到了北京,他就借故躲开,以前在电报中所说的‘唯先生之命是从’一概不认帐了。跑到天台山去当隐士去了,明摆着坐山观虎斗。” 说到这里,汪精微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汪精卫放下茶杯接着说道:“要说他这招也够狠的,不但让段祺瑞焦头烂额,就是张作霖不也跑来和我们拉关系吗?段祺瑞怕他倒向我们,接连封官许愿,不光他当上了西北边防督办,就是胡景翼、孙岳也成了名正言顺的督军。他一看好处捞够了屁股一拍就到张家口就任去了。文革,当时总理还在的时候你不也提醒总理,说冯涣章两面三刀,倒戈成性不可相信吗?怎么今天反倒说起他的好话来了。?” 佩服,真是长见识了。 在单于以往的印象中汪精卫一直是温文尔雅,一副翩翩学者的风范,似乎对政治没有太敏锐的感觉,对政治不太在行,可是今天汪精卫这番话却彻底推翻了单于对汪精卫的认知。盛名之下无虚士,汪精卫果然不愧是中国纵横几十年的风云人物,他对冯玉祥的认识简直是入木三分。就是单于本人虽然在21世纪看了许多关于冯玉祥的文章,可是对冯玉祥的认识也没有汪精卫深刻。 正当单于在内心为汪精卫竖大拇指的时候,汪精卫看单于没有说话,害怕单于想到别的地方去,于是自嘲的说道:“其实这些也是我北上后看到冯涣章的这些举动才分析到的。说起来还是文革你厉害啊,居然在广州时就看穿冯玉祥的为人。要是我当时知道冯玉祥是这么个玩意儿,绝对不会建议总理北上的。”说完汪精卫眼眶居然又红了。 单于看汪精卫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心里不住的冷笑。汪精卫呀汪精卫,我又没说什么,你解释什么劲儿啊。无非就是怕我在廖仲恺面前告你一壮,何必呢?我费这个力气干什么呢? 想到这里单于忽然想到就是这年8月廖仲恺被刺,心里猛然一紧,刹时间冷汗都流了出来。随即单于就想到现在还有时间提醒廖仲恺,当务之急是要汪精卫对张作霖保持清醒的头脑,这才有利自己的倒奉大计。 想到这里,单于诚恳的对汪精卫说道:“兆铭先生既然您对冯玉祥有这么深刻的认识,那为什么要会相信张作霖的诚意呢?冯玉祥于张作霖,就如同袁绍于曹操一样。张作霖现在不但坐拥满州,就连河北、山东也落入他的手中;而且前不久他又任命了安徽、江苏两省督军,可以说其实力放眼北方无人能敌。现在北方实际三也只有三股势力,一是冯玉祥的国民军;二是孙传芳;三就是奉系张作霖。尽管冯玉祥和我们貌合神离,但是他也知道靠他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是奉系的对手,所以在他取代奉系之前应该说还不敢和我们翻脸。但要是张作霖打垮了冯玉祥,那么他等于是统一了北方,您想他会和我们客气吗?” 汪精卫看上去对单于的分析不置可否,只是不停的用他右手的食指关节敲打着茶几。 单于知道汪精卫还在权衡得失,也隐约猜到张作霖似乎是给汪精卫承诺了些什么,于是继续说道:“我党现在连盘踞在广东的陈炯明都没有彻底铲除,那里来的本钱和张作霖合作?要是等张作霖真的统一了北方,您想想,他会止步长江吗?再说”说道这里单于顿了顿,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嗓子说道:“再说张作霖和苏联的关系可不太好,我想苏联人也不会看到我们和张作霖走的太近吧?现在世界上也只有苏联是真心帮助我们的。难保张作霖不是想借机挑拨我们和苏联的关系。” 事实上单于说的这些汪精卫都想过,但是联想到张作霖给他的承诺,又让他实在是割舍不下,可是等单于说道苏联,汪精卫可以说彻底清醒了。的确就是今天下午鲍罗廷和苏联大使一起来找自己,隐约表示了自己与张作霖合作的不满,又强调对比张,冯玉祥才是国民党真正可以合作的对象。现在单于又提到苏联,这让汪精卫开始把天平向单于这边倾斜。 “文革,你的意思是拒绝和张作霖合作?”汪精卫沉默了半天,似乎是询问单于,又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成了,单于看汪精卫这样说,就知道汪精卫的态度开始转变了,心中大乐。于是他趁热打铁的对汪精卫说道:“先生,我可没说不和张作霖合作啊,不过这个合作可是有很多方式的。” 汪精卫闻弦歌而知雅意,颇有兴致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假装和奉系合作?” 对于汪精卫的精明单于已经很了了解,所以对汪精卫这么快反应过来并不吃惊。他诡异的笑了笑对汪精卫说道:“先生,我的意思是既然他张作霖说要了解了解我们国民党,我们就让他了解。不过我们暗中还是要和苏联人以及冯玉祥说明白。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让国民军和奉系两家打的不亦乐乎,这样也有利我党在南方的军事行动。总之北方越乱对我党越有利。” 汪精卫听单于这么一说完全明白过来了,也不禁喜上眉梢,不过怎么说汪精卫这时还是坚定的国民党人,孙中山的信徒,还是能把国民党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 “可是冯玉祥怎么可能是奉系的对手呢?要是冯玉祥垮的太快了那不是让张作霖一家独大吗?”汪精卫兴奋过后还是冷静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先生,这个不用担心,我说的时机成熟指的是我们能让冯玉祥和张作霖实力达到平衡以后。”既然谈话完全落入单于的掌握中,单于自然表现的胸有成竹。 “您大概也知道张作霖的奉系共分为三派,一派为士官派,即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派,以杨宇霆为首,主要成员有东三省训练总监姜登选、兵工厂厂长韩麟春。另一派为行伍派。又称绿林派,以张作相、吴俊升、汤玉麟等土匪出身的督军、师长为首。他们之间有的结成儿女亲家,有的拜为把兄弟,是东北的实权派。第三派是以张学良、郭松龄为首的陆大派,由陆军大学、保定军官学校、教导队毕业的青年军官为骨干。他们主张富国强兵、保卫桑梓、开发东北、不事内争、抵御外侮,是颇有爱国思想的少壮派。三派之间明争暗斗,互相抵制。只要我们能争取到其中一派偏向我们,那么奉系发生内斗也不是不可能的。现在看来最有可能被我们拉过来的应该是陆大派,他们还算是有爱国思想的少壮派。” “原来文革早就有了锦囊妙计,怪不得这么胸有成竹啊,不过文革,你怎么对奉系的情况这么了解啊?”汪精卫听了单于的分析知道单于的计划确实是可行,不过他也很奇怪怎么单于这么了解奉系内部纷争。 奉系分三派他是大致知道的,但是却没有单于那么清楚。 坏了,买弄过多了,单于经汪精卫这么一问才发觉自己说的过多了。于是立刻较尽脑汁的想解释的理由,终于让他想到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单于故作镇定的对汪精卫说道:“哦,这是之前总理让我看的有关东北军的资料,所以我才会想到这些的。” 听了单于的解释汪精卫到也没有怀疑,毕竟孙中山对单于的重视是有目共睹的。他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文革,那你具体想怎么做?” “这个事情恐怕我一个人没有办法完成,还要找一个人……” “任公!”两人同时说出了于右任的名字,看见大家看法相同两人说完后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两人立刻去找于右任,当时国民党北上众人多数都是住在铁狮子胡同的顾维钧私邸里,汪精卫和于右任也不例外,到了于右任的房间两人还没敲门,于右任就开门正准备出门。两人一问才知道原来于右任也觉得和张作霖合作不妥,正准备找汪精卫,打算劝戒汪精卫呢。 等两人进屋与于右任一表明来意,三人同时大笑起来。 当天晚上,三人就商量好了联络的方法和细节。于右任派他的一个晚辈也是他的私人秘书袁松留在北京与单于联系。 不过单于老是觉得袁松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不过单于也没有在意。毕竟虽然单于年纪和他差不多,但是一直以来交往的都是位高权重之辈,隐隐约约他也有了点大人物的味道。 不过等三人(袁松一直在外间等候,可没资格参与讨论。)谈托了这事,天也已经大亮了。未避免走漏消息三人决定暂时隐瞒这个事情,等汪精卫回到广州再在向少数人公开此事。 “文革啊,冯玉祥万一不动心怎么办啊?”最后于右任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任公,您过滤了,冯玉祥对于张作霖的存在可是寝食难安,要是我们把削弱甚至是消灭张作霖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会不动心吗?我到是担心冯玉祥太鼠目寸光,轻举妄动呢。”单于这样说不是没有道理的,冯玉祥这个人真是和袁绍有一比,本来他和郭松龄、李景林的倒奉铁三角是很有把握打败张作霖的,结果他眼馋李景林的天津,居然出兵攻打李景林,害的郭松龄孤军奋战,最后终于失败。没多久,自己也被张作霖打的落花流水。 “放心,我当尽力制止此事。”于右任也向单于拍了胸口。 于是既然规划妥当了,汪精卫自然也就继续装模做样的去和国民党在京要员商谈与张作霖合作之事,于右任当然也是要出席的。 而单于也没有睡觉,他趁还有一天的时间,回房给蒋介石、廖仲恺、蒋先云、李之龙等人写信去了,到北方快半年了,他还没有给这些人通过消息呢。 本回完 注释:当时连GCD都设立有满州省委,这在当时算东三省代称,希望大家不要有太多联想。 ===================================================================== 作者废话: 对不住各位,昨晚突然有事结果现在才回来。这算昨天的吧。 还有我看到不少作者每章这个2000多字,我想我一章4K,算是上传两章了吧? 答复读者: 有读者说我应该崇拜周总理,而不应该对孙表示那么高的敬意。可是朋友这个崇拜还是要讲年纪的,毕竟当时周总理和主角差不多大,总理1898年生人,而主角按照年纪算起来是1900年生人。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反正我对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人是尊敬、佩服但是绝对没有办法崇拜。 至于孙中山先生这个私生活,实在没有必要深究,说难听点总理也有年轻的时候。5.4那会儿的青年和现在比,开放程度一点也不逊色。 第四卷 巨星落,风雨满京华 第八回 为国惜英杰 莫非是孽缘? 回到卧室的单于立刻提笔给蒋介石写信,虽然汪精卫的表现让单于吃惊,可是单于并不准备在汪身上下注,理由很简单,汪精卫没有能掌握军队,不管个人再怎么有才华,在现在的中国想要在政治上有所作为,没有军队的支持那是不可想象的。 在给蒋介石的信中单于写下了这样的内容:“……学生不长于斩将夺旗,回归广州对校长恐无太大意义,留在北方当能为校长发挥更大作用。在学生看来汪兆铭思虑深远非一般夸夸其谈之辈可比,万望校长留心。北方越乱然我党在南方之革命定会越顺利,学生将竭尽所能使奉系不能干扰我党之统一南方。最近俄国人频繁与冯涣章接触,请校长多加留心。学生在京风闻北洋余孽欲南下刺杀我党要人,望校长、党代表千万在意。……” 而在给廖仲恺的信中单于详细描述了孙中山去世前后自己的悲痛心情;“总理驾鹤西归,学生痛彻心肺,学生亦在总理面前发誓永不背叛革命,不忘总理教诲。……然最近风闻反革命份子欲密谋南下刺杀我党要人,虽不敢肯定,亦请党代表千万留心,学生观党代表出门从不安排卫士随从,亲民固然重要,然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鱼龙白服虾蟹可欺,党代表千万小心,莫让宵小有可乘之机!我党先哲宋公教仁之悲剧万不能于今日重演!” 写完这两封信后单于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时代人写信的习惯多数依然愿意使用文言文,可是单于读文言文问题不大,可是要他写实在是为难他了。可是给两位大人物写信用纯白话文又觉得不太尊重,只要勉为其难的写了这样半文半白的句子,不过说起来还是白话居多。单于本来还准备修改一下,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既然是海外华侨身份,那么文言文不好也是正常的,干脆偷懒就不改了。 可是接下来给蒋先云、李之龙两人的信却让单于多少有点犹豫了,对于他们两人在文词上并不需要太多的修饰,可是这个内容却实在不好写。单于不愿意看到蒋、李因为身陷党争,而白白荒废一生所学;这不但是两人的不幸也是中国的不幸。毕竟单于自己知道自己虽然被人看做才华过人,实际上是因为自己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几十年的资讯而已,论实际才能资质不过中人;而蒋、李两人才是真正的人中之龙,如果说李之龙的才华说他是人中之龙稍微过分一点,但是蒋先云绝对当之无愧!张国焘在这个时代最忌惮的不是毛Z东,也不是周E来,而是蒋先云!不然也不会在武汉老是给蒋先云小鞋穿,甚至说出“蒋先云不是反革命,老子不姓张”的话来。 在单于看来要是蒋先云不是自己以死明志,如果能活到解放后,其接班人的位置谁也抢不去,甚至由他执掌共和国也并非没有可能。 “我当为国惜才!”单于暗自下定着决心。可是,这个提醒的话该怎么说呢?总不能为国惜才而牺牲掉抗日领袖吧?蒋介石虽然在很多中国人看来算不得抗日领袖,可是在单于看来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实质上中国抗日领袖这个称呼蒋介石当之无愧!单于还记得在自己时代看到的历史资料上说当西安事变发生后中国所有媒体没有不痛骂张学良、杨虎城的。就连一贯批评蒋介石的左派报纸也没为张、杨说好话;而西安事变平安解决,蒋回到南京后全国不少地方甚至放起了鞭炮。在单于看来这就表明了当时的民心所向! 再说如果这个时候让GCD掌权就是对主席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这个时代的GCD完全受苏联掌握,就连党的总书记陈独秀也因为反对执行苏联的“五月来电”在第二天就被赶下台了。 想到这里,单于不禁觉得头痛之极,到底该怎么写呢?想了好久,单于终于决定还是含糊其词吧,隐晦点提醒他们两人,特别是李之龙,实在不行,在李之龙去海军局之前让蒋介石派李之龙到北方下协助自己工作好了。 “……巫山、在田,我在北京一切安好,因为张作霖欲于我党合作,我被派到奉系做联络员,恐怕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和你们把酒言欢了。每当想起在田不胜酒力,酒醉后憨态可爱,我就为不能再次目睹在田风采而觉得甚为遗憾;我听说青军会发展的很好,这里祝贺巫山了。不过常言道刚者易折,皎皎者易污,望你们留意。虽然说革命者为国无暇顾其身,但是不能很好保护自己的革命者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革命者吧。争执有主义之争和个人之争的分别,我想只要大家现在目标一样都是打倒军阀,那么些许小事还请你们能暂时忍耐。如果有一些不明事理者挑衅,希望你们不要去理睬那些头脑不清醒的人。 另外在田,你在广州风头甚劲,且又找到自己心仪的爱人,恐怕嫉恨你的人不在少数。说实话,我都有点嫉妒,呵呵。树大招风这虽然是俗话,但是既然能流传千年至少说明这些俗话揭示的是真理,希望你低调一些。……” 写完这三封信,单于却又发愁了,他不知道这信该怎么寄给广州,先不说南北现在交战,就是不交战,邮电检验所这些机构估计还是有的,自己这信很多内容是不能让别人看到的。可是要是让汪精卫转交,单于却对任何政治家的操守不抱希望。毕竟信里有他关于汪精卫的评价,单于可不希望汪精卫看到这些内容。汪精卫对付不了蒋介石,可是不代表汪精卫收拾不了他这么个小小的少校联络员。 正在单于伤脑筋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了,单于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蔺光秀和一个身材修长,面目英俊的年轻人。 “哎呀,文叔你怎么来了?”单于对蔺光秀的到来感到有点惊讶,连忙请蔺光秀二人进来。 “呵呵,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有事拜托你。”蔺光秀在这段时间和单于也已经很熟悉了,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啊?!文叔你居然有事拜托我?我可真荣幸,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开口好了。”的确在单于看来,蔺光秀出身名门,家族又和国民党关系深厚,自己又是医学博士,从来只有别人求他的,没有他求人的。想不到今天居然有事拜托自己。 “呵呵,我接受了夫人的邀请,准备到广州任中央医院的副院长,这不,我和他一起同行呢。”说到这里蔺光秀指了指自己身旁身材挺拔的年轻人。 “哦,还忘记和你们介绍了,他叫陈玉,是我的朋友,也不知道他那里神经有问题,考了一次军校,居然又想在考一次,连即将到手的公费留学都不在乎了。”蔺光秀这才想起还没有和单于介绍自己的朋友,连忙介绍到。 听了蔺光秀的介绍,单于不由眼前一亮,暗自庆幸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连忙握住陈玉的手,询问道:“陈兄莫非是要准备投考黄埔军校吗?” 陈玉似乎不太习惯和人这么亲热,脸居然有点红了,匆匆和单于握了握手,腼腆的说道:“叫我璞生好了,我之前也考过保定军校,可是后来觉得正是军阀混战导致了中国的衰弱,就没有去读,而是有考上了燕京大学读经济,可是我越读越觉得如果中国没有一个安定的环境实在没有办法建设国家。我以为当今只有孙中山先生和国民党能救中国于水火,而且听文叔介绍,才知道单兄不远千里从国外回来投考黄埔军校,想必是早已想到这一节,想来我还真是惭愧,居然这么些年才想清楚。”说完陈玉尤自唏嘘不已。 看到陈玉这般腼腆,单于暗笑陈玉进了军校可有苦头吃了,不过他和陈玉也是第一次见面,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对陈玉说道:“璞生客气了,你也别单兄单兄的叫了,叫我文革好了;其实革命那里分什么先后?没听过《圣经》里农场主给工钱的故事吗?呵呵,我还要麻烦璞生一件事呢。” “哦,正好,这样大家互不相歉,我替璞生答应了,什么事?”蔺光秀豪爽的说道。 “没有什么,就是请璞生把我带几封信给校长、党代表以及我在军校的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单于也微笑着询问道。 陈玉一听是这件事,当然满口答应,他人虽腼腆却不是傻瓜,知道单于深受国民党上层的赏识,自己帮他带几封信给校长这些人,自然他们也会高看自己一眼,于是满口答应。 单于见自己的事解决了,放松的问道:“文叔,你又是什么事情?既然璞生帮了我,我自然也是义不容辞的帮你了。” “哦,没什么,我妹妹不肯和我去广州,说是拜了名义陆仲亨为师,要留在北京学习中医,我想你帮忙照顾她一下,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留在北京我不放心。”这时蔺光秀可是非常严肃,看的出来他是一个很喜爱自己妹妹的哥哥。 “什么?!”单于可被蔺光秀这个请求吓了一跳。 本回完。 注释:我记得陈诚考保定军校时就是因为一个已经录取的人跑去北京读大学才得以入学的,我一直对这个人很感兴趣,可是一直没查到他的资料,所以就在自己小说里杜撰一个人物出来。请达者不要见怪。 ===================================================================== 今天有网友在我邮箱里留言说我偏袒GMD,我实在苦笑了。我并不是对GMD有什么好感,只是照实写而已。可能是我比某些朋友能多看到一些资料吧,所以造成大家的误解。(我能通过某些渠道看到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的资料,南京那个。当然是允许借阅的那种,不是没解密的那种。所以资料多了,很多事情看法和大众的看法就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第四卷 巨星落,风雨满京华 第九回 慧剑斩情丝 扬武见识高 单于一听原来是叫自己帮这个忙,立刻头大了起来。 平心而论蔺月眠的家事、才学在这个时代都是上上之选,更别说她那长的和林徽因相似的面容了。这种女孩子就算是在80年后的中国也是顶尖的才貌双全的女子了。 并且单于和她几次接触来看,蔺月眠的的确确对他有好感,别说单于还是心理学硕士,就是普通男子恐怕也是感觉的出来的。单于对她也不是没有一点好感,可是自从单于那次和她喝过咖啡后,单于就从她身上感觉到一种政治女性的味道。 单于并不是讨厌这种喜欢政治的女性,可是要说这种女性交往甚至组成家庭,这就是单于所不喜欢的了。 坦白说单于从来就不认为政治是什么高尚的东西,特别是在这个时代,不管有多么崇高的理想,如果想达到这个理想,那么必须使用所有能使用的手段。正如想建立天堂必先建立地狱的道理是一样的。 单于本人是可以很理智的看待这件事情,现在也有了满身污秽的心理准备,可是他不想自己未来的伴侣也和自己一样一身污秽。 两个人至少得有一个是干净的吧?这就是单于现在的所思所想。 因此尽管单于对蔺月眠有好感,可是他也做出了慧剑斩情丝的决定。可是从另一方面说,蔺月眠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孩子,单于可不保证自己经常和她接触还能维持自己这个决定。更何况这个时代以蔺月眠的背景,单于就是想事后不认帐也不可能。 因此听见蔺光秀这样的清秀,单于实在是很伤脑筋。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确没有什么令人信服的理由来推脱这件事情,再说蔺光秀请他照顾自己的妹妹,那也算是把他当成了可以信任的朋友。 想到这里单于扰了扰头,说道:“文叔,你放心吧,只要我有空有一定会照顾你的妹妹的。” 似乎是打趣单于,也或者是对单于做出了某种程度的暗示,看见单于这副样子,蔺光秀笑着对陈玉说道:“璞生,你看文革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你说要是在你们燕京大学的男学生听见我这个请求,是不是早就打成一团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陈玉似乎想笑可是碍于单于的面子又不敢笑,憋红了脸,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单于听蔺光秀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微微苦笑了一下。的确蔺光秀并没有夸大,像蔺月眠这样的女孩子自然很多人喜欢。反而看见陈玉这个样子,单于觉得自己面前这个男人太腼腆了点,也为了转移话题,对陈玉说道:“璞生兄,我看你似乎是太腼腆了点,按道理我说这话有点交浅言深了,但是既然你准备报考我们军校,又是文叔的好朋友我就不得不说了,你这个性格应该改变一下,不然到了军校日子可不太好过啊。” 单于这话一说完,陈玉还没什么,蔺光秀在旁边又笑了起来,对单于说道:“文革你还不知道,璞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像女孩子了,连我妹妹都给他取了一个绰号:‘陈小妹’。” 单于一听,忍不住也笑起来,而是陈玉脸红的更吓人,有点生气的说道:“你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嘴巴太刻薄了,哼!我可是堂堂男子汉!” 看见陈玉好象有点生气,蔺光秀连忙说道;“璞生不要生气嘛,大家都是朋友才开这样的玩笑的,这样吧,今天中午我请你和文革吃全聚德烤鸭,算是我道歉赔礼了。” 陈玉似乎觉得为这个生气没有什么必要,笑骂道:“当然要你这个大财主请客了,难道要我请啊?” 三人说笑着就准备出去吃午饭,单于一看汪精卫他们还没有开完会,觉得出去吃个饭也没什么,再说自己来北京这么久了还真没有到全聚德去见识见识。于是就和两人出门了。不过他出门前还是向卫士交代了自己的行踪,并且告诉卫士自己吃完饭就回来,如果有急事就直接到全聚德找自己。 而正当单于和蔺、陈二人出去吃饭的时候,在张家口另一场阴谋正在上演。 “你说说这咋办呢?国民党要是和奉系联合起来我们国民军还有活路没有了?”做为西北边防督办的冯玉祥在第一时间就接到了关于张作霖和国民党图谋合作的电报,对于冯玉祥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于是他也立即召集了熊斌、鹿钟麟、张之江这三位目前国民军中他最倚重的人来商量对策。 “司令,以卑职看来,张作霖公开这样表态似乎有挑拨的嫌疑啊,自古就没听说过两派合作有这么大张旗鼓的。”尽管已经是国民军总司令了,可是在冯玉祥的面前鹿钟麟可不敢以司令自居。在国民军阵营里只有冯玉祥才是真正的司令。 看到鹿钟麟如此恭敬,冯玉祥眼里不由流露出惬意的神情来,不过他并没有立即表态,还想看看其他人怎么说。 “瑞伯(鹿钟麟字)说的固然是道理,可是谁敢保证张作霖和国民党不是来个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国民军参谋长熊斌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扬武(熊斌字)说的不错,要是国民党和张作霖联合起来,我们可要倒大霉了。司令,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察哈尔都统兼国民军第一军军长的张之江对熊斌的话表示赞同。 “恩,司令虽然我总觉得张作霖这个做法有点古怪,可是扬武、子姜(张之江字)说的没错,小心驶的万年船。不过一切还是听司令的。”鹿钟麟一看另外二人都赞成,心说可别让冯玉祥误会自己和奉系或者是国民党有什么瓜葛,于是赶紧把话又圆了回来。边说汗都流下来了。 “恩,瑞伯你也别紧张,我还不相信你吗?我既然让大家来开会,自然是要你们畅所欲言嘛。”冯玉祥很满意鹿钟麟诚惶诚恐的模样,当然嘴上还是宽慰了鹿钟麟几句。 “既然大家的意见同一样,咱们也得想个办法,看看怎么样防范啊。”冯玉祥接着说道。 是啊,怎么样防范这件事呢,一时间屋内四人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不过熊斌不愧是国民军参谋长,脑子就是快,四人里他最早想出了办法。“司令我有一个想法,不过就不知道行不行。”熊斌略显犹豫的说道。 “咳,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扬武你有什么好点子你就说吧,不要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儿。”冯玉祥一看熊斌想出办法了,大胆的鼓励着。 “司令,实际上我们主要的敌人还是奉系,国民党现在连广东都没有完全平定呢,一时半会还会北上。我想呀,能不能想个法子,让两边都不安生,这样我们国民军不是能坐收渔人之利了吗?”既然冯玉祥都这么说了,熊斌也大胆的的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这办法不错,扬武,你能仔细说说吗?”冯玉祥听熊斌这么一说,真有点眼前一亮的感觉。 “司令,我先说这奉系吧,别看奉系现在很强大,可是内部争斗非常厉害,可没有咱们国民军团结,这次奉系入关少壮派可是立了大功的。可是张作霖却没怎么封赏少壮派,自古赏罚不分明没有不出事的,我看在少壮派里下点工夫说不定有用。”熊斌详细的向冯玉祥分析着。 要是单于在这里,非得为熊斌喝彩不可。单于知道郭松龄反奉不希奇,可是熊斌全凭经验和眼光就能看出奉系少壮派不稳,实在了不起。 “哈哈,说的对啊,要是当初玉帅(吴佩孚字子玉,所以也称他为玉帅)能一碗水端平,我又何必倒戈呢。哦,哦,这个,这个还有我看不管军阀混战,民不聊生,这才愤然倒戈为民的。”冯玉祥对熊斌的话深以为然,不自觉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不过话说出去才发觉不对,连忙又补充说自己是为民倒戈的。 在座其他三人对冯玉祥这番话虽然心里觉得恶心,不过嘴上奉承可不慢。 “那是,司令解民倒悬,乃真英雄!” “司令,谁不知道您一贯为国为民?” “司令,您是当之无愧的基督将军,您挽救了中国。” 这些马屁听的冯玉祥是飘飘然如在云端,过了好一会儿,冯玉祥才回过神来。他笑了笑故作谦虚的说道:“不能这样说,不能这样说,我也是老百姓出身嘛。” “那国民党方面怎么做呢?”冯玉祥转过头去询问熊斌。 “这个,这个卑职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熊斌无奈的说道。 “司令,其实不用太担心国民党方面;很快他们就要自顾不暇了。”原来说话的是鹿钟麟,他的部队一直在北京一带,消息是最灵通的。 “哦,瑞伯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冯玉祥没想到鹿钟麟居然会开口,在他印象中鹿钟麟可不是那么有脑子的人。颇有点惊喜的问道。 “是这样的司令,前几天我在北京时碰见我一老熟人,他是以前第四混成旅,第四混成旅在四川被击溃后我跟着司令,他却流落云南了。辗转在滇军、桂军之间。后来跟随滇军杨希闵到了广州,任杨的参谋长。我们见面后我请他吃饭,他在酒桌上承认他是杨希闵派来和奉系、段祺瑞联络的。杨不满意现在国民党,想在广州搞一家伙。”鹿钟麟这话半真半假,杨希闵参谋长说的可是真话,只不过不是在酒桌上,而是在窑子里。而且那人还送了鹿钟麟10根金条,拜托鹿钟麟为他打通关系呢。不过在冯玉祥面前,鹿钟麟自然不会说什么窑子和金条了。 冯玉祥突然听到这么好的消息,简直高兴的不知道怎么是好,好半天冯玉祥才急切的问道:“瑞伯,你说的这个事情可靠吗?”] 在得到鹿钟麟肯定的答复后,冯玉祥连声夸奖鹿钟麟,可是正在这个时候冯玉祥又想到另一件事,脸一下就沉了下来:“瑞伯,那你刚才怎么那么说?恩?” 鹿钟麟正在高兴呢,突然这盆冷水泼下来,脸色立刻变的惨白,不过幸亏他反应快,马上说道:“司令,我们怎么说也是和国民党在合作嘛,有些事情让我们下面的出面就好了,要是事情败露国民党问起来,司令您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听鹿钟麟这样说,冯玉祥的脸色又变了,连声夸奖鹿钟麟:“说的好,说的好,瑞伯你想的周到。不过下次这些事情还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擅自做主。”看来冯玉祥还是对鹿钟麟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件事情有点不满。 看见鹿钟麟似乎想说什么,冯玉祥挥了挥手说道:“这次就这样吧,现在你马上赶回北京去,一定要促成这件事情。” “是”鹿钟麟从板凳上站了起来立正说道。 “既然事情都商量完了,大家一起吃个饭吧。”冯玉祥大方的说道。 而底下三人一听说冯玉祥请吃饭,虽然表面上看着很高兴,实际心里都在大叫倒霉。冯玉祥一贯以朴素自居,吃的很简单,酸罗卜就饭。而这三位哪个不是大鱼大肉吃惯了的,怎么吃的下。 客观来说冯玉祥在生活上确实不怎么讲解,实际上当时中国几个在历史书上的反派如吴佩孚、段祺瑞等人在私生活上是很简朴的。不过他们和冯玉祥一样,爱的是权。 且不说国民军这几位愁眉苦脸的吃罗卜就饭,让我们把目光投向南方吧。这个时候李宗仁、白崇僖统一广西,日后威名赫赫的桂系(实际上应该是新桂系)诞生了。 本回完。 没有查到熊斌的字,按照古人取字相对式原则,我杜撰一个扬武,因为斌同彬文质貌,亦作彬。 第四卷 巨星落,风雨满京华 第十回 余波至广西 桂系小诸葛 傍晚的桂林显得破败而湿热,街道两旁的房屋外墙上清晰可见的弹孔表明了这座破旧的城市刚刚经历了一场战火,因为刚下过雨,地面显得很泥泞。 泥泞的土地、破旧的平房越加凸显出城市中心那栋三层楼高的建筑的不凡,整个桂林也只有这栋19世纪法国人所修建的建筑超过了两层。 此时在这座建筑的三楼的某个窗户上正有一个人凭窗眺望。 这个人正是日后大名鼎鼎的李宗仁,他大约30多岁,虽然个子不高,可是整个人看起来却有一种军人的英气。他此时正达到了他人生中的一个高峰,刚刚驱逐了盘踞广西长达10多年的陆荣廷,打跑了不可一世的滇军,一统广西。可是在这个光荣的时刻他却双眉紧缩,显得心事忡忡。 正在此时房间的门猛然被人推开了,一个个头和他差不多身穿一套笔挺将军服的男子进来了,他一进门就边笑边说:“德邻(李宗仁字),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这个能在新桂系领袖面前如此不拘小节的,放眼整个广西只能是小诸葛——白崇禧。 李宗仁在房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心里很是恼怒,看是白崇僖,便只好强压心中的不快,脸上浮起几分生硬的笑容,问道:“健生,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白崇禧没有注意到李宗仁的不快,反而笑的更是灿烂,大笑着说道:“德邻,刚才你不在,我和季宽(黄绍竑字)和商会的人谈重新厘定商税以及乐捐军费的事情,这个商人一个个油滑的很,我和老黄好话说尽,他们就是不合作,一会儿说税重了,一会儿又说他们捐不起钱了。也不想想,陆荣廷在的时候随便让他们拿多少出来,谁敢说个不字?最后居然有人敢嘀咕说我们这是收保护费!我当时就想把这个奸商给毙了,结果还是季宽有办法,就一句话他们乖乖听话了。”说到这里白崇僖似乎是买关子,没有说下去,而是一个劲儿的笑。 纵然李宗仁这个满腹心事,不过听到这里也被白崇僖勾起了兴趣,好奇的说道:“哦,季宽怎么说的?” 白崇僖看到引起了李宗仁的好奇心,也不慌着说下去,反而顺手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笑眯眯的望着李宗仁说道:“德邻,你猜?” “不会让叫士兵和那些奸商讲道理吧?”李宗仁以为白崇禧、黄绍竑他们用武力逼迫这些商人就范,不由着急的说道。“ 这可不行,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们初定广西,还是离不开这些人的支持的,你们可不能学陆荣廷那一套啊。”说到最后李宗仁都有点着急了。 “哎呀,德邻,你想到那里去了,季宽要是用那种下作手段还是黄季宽吗?当时我听到那话确实是很生气,可是季宽一点也不生气,悠闲的告诉那些奸商,现在不是收不收保护费的问题,而是各位能不能在广西平平安安的问题。结果商会一听季宽这话一出口就什么都答应了。”白崇僖对李宗仁的不满似乎并不惧怕,反而还有点高兴李宗仁在这个问题上的不满。 “哈,哈,哈,好他黄季宽,真是有意思,有意思。”李宗仁一听原来是这样,又想象那些视才如命的奸商被黄绍竑一句话吓的面目发青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不过笑过之后李宗仁还是严肃的对白崇僖说道:“虽然是这样,明天还是去请商会的人来吃过饭,广西可是我们的根子,可不能像陆荣廷那样乱来。” “当然,德邻,我当时就说了,季宽那是开玩笑的,当不得真的。”说道正事,白崇僖也收起了笑容,正经的回答道。 “德邻,我刚才近来看你似乎有心事,你在想什么?要知道你不到34岁就成为统一了广西,放眼中国谁能与你相比,你在担心什么呢?”白崇禧眼光锐利,一进门就发觉李宗仁有心事,为了舒缓气氛,故意把刚才和商会谈判的趣事说了出来。看到差不多了才正式询问。 李宗仁并没有理睬白崇禧的询问,反而转过头去看着着窗外缓缓下坠的夕阳,说道:“健生,我们兄弟认识多少年了?” 白崇禧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从光绪三十三年进学校算起(西历1907年,李、白、黄进入广西陆军小学,总办蔡锷),算起来也已经有18年了。” “是啊,今年是民国13年,我们做了18年的兄弟了。”李宗仁回过头看着白崇禧,一字一句的说道:“健生,你还记得我们的理想吗?真正的理想。” 白崇禧听见李宗仁提这个事情,站了起来,也很严肃的看着李宗仁说道:“当然记得,扫灭群雄,一统中国。” “是啊,长久以来,我们都是在朝着这个目标前进的。我自己深信我们两人才是中国的主人。可是当今天我真正站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我又觉得很困惑。健生,你说我们能完成这个目标吗?”李宗仁看上去似乎很迷茫。 “当然能,现在我们手上掌握足足两万精锐,又统一了广西,你才35岁,我也才33岁,为什么不能?更何况我们还有国民党这面大旗。”白崇禧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李宗仁突然会那么消沉。 “问题就是出在国民党身上,我刚才接到电报,国民党可能和奉系的张作霖合作,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危险了。要是国民党真的靠上张作霖,国民党势力大增,我们又在人家边上,俗话说的好睡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李宗仁在这个时候终于说出了自己意气消沉的原因。 他在去年曾经去过北京一次,对北方各个派系的力量都做了考察。在李宗仁看来冯玉祥的军队虽然军队训练有素,但是一来装备低劣,地盘都在贫瘠之地,二来冯玉祥两面三刀,靠倒戈起家众所鄙视,三来御下苛刻;早晚会被部下倒戈,不足为虑。段祺瑞虽然才华见识属于当世第一流的,可惜人已老迈,手上又没有军队,也没有什么威胁,至于孙传方之辈,李宗仁有信心用自己一个团打跨他一个师。唯一让他顾忌的就只有张作霖的奉系,兵多将广且东北富庶,实在是心腹大患。而在南方的国民党在第一次东征时其核心的学生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也让李宗仁很是忌惮。 如果国民党和奉系联手,对于心怀天下的李宗仁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有这样的事情,电报能拿给我看看吗?”听到国民党可能和奉系合作的消息,白崇禧也是吃了一惊。 李宗仁什么也没说,默默的从上衣口袋里逃出了那封电报,看的出来李宗仁确实是很为这个事情伤脑筋。电报上都被捏出一个手指印。 白崇禧接过电报,仔细的看了起来,一时间房间里一片寂静。 “哈,哈,德邻,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张作霖搞出来的花样。”白崇禧看完电报,思考了一会儿,笑了起来。 “哦,你为什么这么说?”李宗仁虽也觉得张作霖似乎不是真心的,可是关心则乱,他就没有白崇禧那么肯定。 “德邻你想,张作霖现在可以说取直系而代之,其麾下又有数十万大军而国民党现在有什么?连广东都没有能完全统一。你说要是你是张作霖会和国民党合作吗?张作霖不过是想借机会挑拨冯玉祥和国民党的关系而已。”白崇禧肯定的说道。 “这个我也想到了,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要是是真的,那……”李宗仁还是觉得担心这个消息。 “放心,我敢肯定张作霖绝对不会是真心和国民党合作,除非国民党同意被张作霖控制,但是现在有俄国人撑腰的国民党绝对不会屈居张作霖之下。而张作霖也不会容的下国民党。德邻,相信我,这个肯定是圈套。不过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国民党打败陈炯明气焰的确很嚣张,应该杀杀它的气焰了。”白崇禧一脸轻松的说着。 “健生,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要怎么做?”李宗仁还是相信白崇禧的判断的,毕竟小诸葛不是白叫的。 “呵呵,我们不用急,我想冯涣章应该比我们更急,何况我们什么也不用做,现在不是沈鸿英不是还有一些残部盘踞在桂、粤边境吗?听说他们和杨希闵到是有些交情。”白崇禧诡异的笑了笑。 李宗仁听白崇禧这样说,立刻就明白白崇禧打的什么算盘,高兴的说道:“小诸葛就是小诸葛,健生,你的聪明才智愚兄佩服啊。” 这些夸奖白崇禧听的多了,并不以为意,反而平静的说道:“不过张作霖这次也提醒了我,德邻,我们似乎应该未雨绸缪了。” 此刻心情不错的李宗仁学着京戏里的台词来了句:“敢问计将安出?” 白崇禧看到李宗仁这样说,也笑了起来,说道;“我想我们需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了,现在国民党的两个继承人胡汉民、汪精卫在军队里都没有什么自己的势力,而我们可以……” “高明,高明!”李宗仁还没有听完就喝彩起来。 “不过到底和谁合作我现在心里也没有底,还是要亲自去广州一次。”白崇禧略微苦恼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去广州?”李宗仁问道。 “不用,现在国民党气焰正旺,还是等杨希闵他们做出什么后我们在去吧。要知道锦上添花没人记得,可雪中送炭就不一样了。”白崇禧顺手拿过桌子上的茶杯喝起茶来。 “好的,现在我们还是把精力放在省内好了,可惜啊,广西太穷了,健生要是我们两人能掌握东北那么富庶的土地,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平定中国了。”最后李宗仁还是没有能忍住,在白崇禧面前表露出了对奉系的羡慕。 “算了,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老哥,我们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吧。”白崇禧冷静的说道。 随后两人就在李宗仁的办公室里商量起他们治桂大计来了。 不过很奇怪的是他们两人早在民国9年(1921年)就加入国民党了,可两人却似乎没有身为国民党的觉悟。当时白崇禧还在孙中山面前慷慨呈词:广西统一不需要孙公的物资支援,所需者,不过革命之主义与信仰而已。 如果孙中山在天有灵,不知该做何感想。 与冯玉祥、李宗仁的焦虑比起来而广州国民政府的东征则顺利太多了。 1925年2月1日广州政府发布总动员令,举行讨伐陈炯明的第一次东征。这次东征的主力是黄埔军校学生军和粤军。粤军总司令许崇智任东征军总司令,蒋介石兼任东征军参谋长。当时在粤军二师任参谋长的叶剑英奉命投入了东征之战。 战争开始,作为东征先头部队的第二师,在张民达、叶剑英率领下,从广州出发,与黄埔学生军会师后,乘胜前进。2月上旬进抵淡水城郊。粤军对淡水展开三面包围攻势,于15日晨进占淡水。第一次东征即告一段落。 蒋介石在东征结束后也被国民政府任命为潮汕善后督办。且又被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任命为党军司令官。 按理说他心情应该很好,可是此时他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朝着李之龙以及贺衷寒大发脾气,而李之龙、贺衷寒两人脸上也有青紫的淤痕,这是怎么一回儿事呢? “你们搞什么名堂!?丢人!简直是丢人!” “师长、黄埔同学浴血得来的荣誉都被你们给丢光了! 蒋介石咆哮的声音,在几百米外也能清晰的听见。 本回完 第四卷 巨星落,风雨满京华 第十一回 黄埔惊天下 校长怒气生 办公室内蒋介石脸色铁青,平时从不松开的军服风纪扣也被蒋介石一把给扯开了,正端着杯子,大口大口的喝着水,看样子是骂累了。 而李之龙、贺衷寒两人身上的军服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贺衷寒头上鼓起老大的一个肿块,左脸颊高高拱起;军服前襟上还有几点明显的血渍。而李之龙右眼污青,鼻子开样子被打出血了,不过还好鼻梁并没有断。左手被简单的包扎过,不过鲜血依然渗透了纱布,纱布上有一团红色的血迹。两人伤势并不重,看的出来是打架造成的。两人均垂头丧气的站在办公室中央,一言不发。 蒋介石又喝了两口白开水,重重的把杯子搁在办公桌上,抬起头使劲的瞪了瞪站在他身前的两年轻的军官,恨不得一水杯砸过去,砸死他们两人。 要说蒋介石确实是有拿杯子砸他这两个学生的理由,这次东征由黄埔军校学生为骨干组成的第一师(实际上当时只有教导一团,二团,我这里就提前把他们合并了。)所向披靡,打出了国民政府的威风,也打响了黄埔军校的牌子,蒋介石这个校长也觉得甚为光荣,可是让他以及国民政府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引以为傲的黄埔学生居然在潮州党部当着全国记者、当地党员的面打成了一团。 虽然这些学生还有几分理智,没有使用枪械,可是党部礼堂的椅子、扫帚什么的都被这些学生用了过遍。现在还有十几个学生因为打架太过投入,而被送尽了医院。整个东征因战斗负伤而住进医院的学生还没有这次打架住进医院的学生多。 蒋介石昨天还在记者们的面前大谈团结友爱、主义信仰是黄埔军校成功的秘诀,也是学生们分奋不顾身的根本原因。还举了很多黄埔学生团结友爱,为了同学不顾牺牲自己生命的例子。可是今天几十名黄埔学生就在潮州党部礼堂用打成一片的方式让那些记者,相信要不了多久也会让全中国的老百姓知道了什么是“黄埔式的团结。” 蒋介石想到这里,心头那股火又冒了出来,真想掏出手枪把这两个学生给枪毙了,可是他面前的一个是学校的优秀学员,单于走后更是递补成为学校执委的李之龙;更要命的是他还是GCD员,通过这次东征蒋介石知道了苏联的援助对于国民政府是多么重要,特别是孙中山去世后他更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GCD和苏联;而另一个则是他非常看好,对GCD非常敌视的贺衷寒。 蒋介石是一个国民党员,对于GCD和GC主义大举渗透到国民党内部他是深怀戒心的,因此他从内心深处讲就不想严厉惩罚敢于和GCD作斗争的贺衷寒。 不过想归想,蒋介石脸上可丝毫没有表露出不愿意严厉处罚李、贺二人的意思,蒋介石铁青着脸,严厉的说道:“李之龙,你身为军校执委,怎么也知法犯法啊?” “校长,今天这件事可不是我的错,全是贺衷寒引起的。”李之龙似乎没有看见蒋介石铁青的脸,抬起头直视蒋介石,朗声说道。 “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具体说说。”说实话,蒋介石在知道学生们打架的消息后,更多的注意力发在了在场的记者身上,对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清楚。 “是这样的,校长。昨天我们青军会接到潮州党部同志的邀请,给潮州各界人士讲讲三民主义和东征的战斗经历;昨天晚上我们已经商量好由我主讲,当时贺衷寒也在场,他虽然要求他主讲,可是青军会经过表决,还是决定我主讲。 可是今天我们去了党部礼堂,我上台刚讲了几分钟,贺衷寒就带着邓文仪、关麟征几个人上来把我推下台,本来我不想在潮州同志们以及那么多记者们的面前和他们争执,就想算了,回去在和他们理论。可是贺衷寒在台上大肆污蔑GCD是共产共妻,还出言反对总理的三大政策,说实话他污蔑我们GCD我们都能忍下去,可是他公开反对总理的三大政策我们就不能忍了。我们就上台和他理论,可是我还才刚说了一句不能质疑总理的三大政策,他们就一拳打过来,结果同学们看不下去了,大家就打了起来。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李之龙不愧是做过鲍罗廷政治秘书的人,几句话就把事情的经过说的清清楚楚,没说因为贺衷寒污蔑GCD而打架,只是说贺衷寒公然反对孙中山的三大政策。 贺衷寒在旁边听的咬牙切齿,心里把李之龙骂了个痛快,确实事情前半部分的确是如李之龙所说是他先抢发言的,说了GCD是共产共妻也不假,可是当时李之龙、许继慎他们这些GD份子就跳上来和自己争辩,那里有忍气吞声之说?更恶毒的是李之龙说自己诽谤总理,自己不过说了句总理的三大政策没有联共,还没说完关麟征就和他们打了起来。实际上自己是想说三大政策没有联共,只有熔共;都怪关麟征太冲动了,让李之龙这些GCD抓到了把柄。 还没等贺衷寒想完,蒋介石先不干了,怒气冲冲的说道:“贺衷寒!你想干什么?!总理尸骨为寒,你就连总理也不放在眼里了吗?你给我说清楚!混蛋!” 看见蒋介石勃然大怒,李之龙当然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可是贺衷寒可被吓坏了,连忙说道:“校长,校长,不要听李之龙诽谤啊,他完全是诽谤学生。学生是不满意青军会被GCD所把持,又看见今天他们不讲三民主义,只讲他们所谓的共产主义,我们这些忠贞的党员气愤不过,这才上台怒斥李之龙他们的。学生没有诽谤总理啊,学生看他们歪曲总理的三大政策,只是说总理三大政策里根本没有联共,而是熔共。绝对没有诽谤总理的意思啊。” 蒋介石听贺衷寒这样说,又看贺衷寒害怕的样子,心里先相信了几分,转过头看着李之龙说道:“在田,是不是这样的?” 虽然蒋介石脸色不善,可是李之龙却并不在意,他决然的说道:“绝对没有这回事情,贺衷寒就只说总理的三大政策没有联共,我就说了一句,怎么没有联共,你们不要胆子太大,连总理的话都敢不听,然后关麟征一拳打过来,边打还边骂;联你娘的共,然后其他同学看不过去就和他们打了起来。您要是不相信,您可以去问潮州党部的同志,他们一直在现场。” 蒋介石看李之龙这么有把握,就知道事情八、九不离十是如李之龙所说的那样,不然李之龙绝对不会这么镇定,但是他也猜到贺衷寒算说也是真话,贺衷寒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反对总理。 不过他也在心里暗骂贺衷寒没有脑子,要说GCD歪曲总理的话也要说快点啊,怎么说一半就不说了。想到这里又有点气关麟征没有脑子,辩论就辩论,谁怕谁啊,你打个什么劲儿嘛。 想到这,蒋介石随口问道:“第一个动手的关麟征呢?叫他来见我!混蛋!简直无法无天了!” 听见蒋介石叫关麟征,贺衷寒小声的说道:“报告校长,关同学被GCD下了黑手,已经进了医院了。” “胡说,到底是谁下了黑手?起码有三、四个同学被关麟征送进了医院!分明是你们下的黑手!”李之龙理直气壮的反驳到,他可一点也不担心被查出来,因为打架这种事情怎么查的出来谁打伤谁?更何况是几十个人的混战。 贺衷寒当然不同意李之龙的说法,两人就在蒋介石的面前吵了起来。 “都闭嘴!你看你们还像个革命军人吗?关麟征首先动手,就是被打进医院也是咎由自取!你们好好看看你们自己,对得起总理的期望吗?总理苦心栽培你们一番,难道就是为了你们在全国老百姓面前打架给他看吗?”蒋介石看他们还在争吵,非常生气。说到最后,蒋介石似乎也是动了真感情,眼眶里都有了泪水。 贺衷寒、李之龙听见蒋介石这样说都不说话了,两人同时低下了头。 只听见蒋介石继续说道:“不说总理,你们在看看你们的同学,你们的同学现在还在北京和军阀们周旋,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是为了党的利益,他无怨无悔!而你们呢?你们就让他看见报纸上写着‘黄埔学生打成一团,国民政府内斗不休’?你们想想他在北京看到这个消息是个什么心情?!” 说着说着蒋介石又抬高了音量:“为什么我最优秀的学生都不在我身边?为什么我身边都是你们这样的孽障!?” 蒋介石提到单于,李之龙是真心觉得羞愧,而贺衷寒则是嫉妒单于居然如此受蒋介石的重视。不过总的来说现在的蒋介石对军校的学生还是很爱护的,并没有说刻意去为难那派的学生。 “算了,你们两人现在暂时戒除一切职务,去禁闭室待着,等待处分命令!“一时半会儿,蒋介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罚这两个领头的。 李、贺两人听见蒋介石这样说,都松了口气,一起向蒋介石举手敬礼,转过身准备朝禁闭室走去。 看见两人就这么走了,蒋介石又对他们说道:“去禁闭室之前先去让军医看看,再换身衣服。你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一群孽障!” 看见蒋介石真心关系自己,就连李之龙都很是感动,两人又回过身朝蒋介石行了一个军礼这才走出了蒋介石的办公室。 看见李、贺两人走远了,蒋介石这才坐了下来,用左手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思考着到底怎么处罚这两个人。 想了半天,蒋介石都没有想出一个让两派都满意的方法出来,叹了口气,干脆找周E来商量一下。 一来自己也很欣赏这个年纪轻轻的GCD高级干部,最好能像单于那样把他争取过来,二来,也是尊重GCD,还可以向GCD示好;毕竟现在的局势下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更何况在孙中山死后苏联的影响越来越大了。 于是蒋介石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朝政治部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本回完 第四卷 巨星落,风雨满京华 第十二回 翔宇显神威 中正已入彀 周E来自从来到黄埔军校以后其工作能力就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赞赏,可以说周E来在黄埔军校留下的是浓墨重彩:从他接任政治部主任以来,黄埔军校的政治课里就出现了这样的课目:中国国民党史、三民主义、帝国主义侵略中国史、中国近代史、帝国主义社会进化史、社会学科概论、社会问题、社会主义、政治学、经济学、经济思想史、各国宪法比较、中国政治经济状况、世界政治经济状况、政治经济地理。 周E来还兼任了黄埔军校的法规处处长。不但违规违纪要受到处罚,就连不文明举止,包括嬉笑无礼、粗蛮无礼、大声叫嚣、随意谩骂、语言秽杂、仪容颓废,也要被禁足1至5次。所谓的“禁足”就是放假时不准外出。在所有的军纪中有一种《革命军之禁令》,让人们领教着新型军队的风采。禁令由周恩来亲自制定。其中规定:凡抢劫财物、奸污妇女、纵兵殃民者,一律阵中枪毙;凡强占民房、借势凌人、强迫买卖、借端勒索、夺取禽畜者,一律监禁。就是作为黄埔军校校长的蒋介石当时也对周E来制订的各种军事条例赞赏有加。多次在公开场合叮嘱官兵要严守纪律,蒋介石甚至说过:“能守法就是革命军,否则就是反革命军。”可以说正是在周E来担任政治部主任以及法规处处长后,不但教官到学生人人都知道一个被称为“两不”、“两爱”的口号,(“两不”就是不要钱、不要命。而“两爱”呢?就是爱国家、爱百姓!)就是其他非黄埔系统和老百姓也知道了这个口号。 周E来不但抓政治思想工作有一套,就是在政府行政工作他也表现出了非凡的才能。此次东征他作为政治部主任随部队行动,在收复东江后因为国民政府缺少行政管理人员,周E来还代理了一段时间的东江市长,短短一个多月就让多年饱受军阀蹂躏的东江恢复了生机,东江的老百姓和士绅无不交口称赞,当他调走时,东江的老百姓们硬是不让他走。 这年,周E来才26岁,应该说蒋介石在黄埔军校最重视的三个人就是周E来、单于和蒋先云了。而周E来无疑在蒋介石的心目中最受重视,毕竟单于虽然眼光见识是三人里最强的,可是论实际的工作能力,单于又怎么可能和周E来比呢? 为了拉拢周E来,蒋介石可没少费工夫,他知道周E来是浙江人后多次找周E来聊天,而且在聊天时特地使用浙江土话,希望能和他拉拉老乡关系,不过没多久蒋介石就知道了自己表错情了。 虽然周E来祖籍是在浙江绍兴,可是他很小就到了天津,可以说是在天津长大的,他事实上根本听不懂浙江话,每次蒋介石与他谈话时,他都是为了表示礼貌而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的。 蒋介石知道这件事后不知道私下里骂了自己多少次“娘西匹”,不过蒋介石毕竟是蒋介石,他并没有这样而放松对周E来的拉拢,经常在人前人后公开表扬周E来,对政治部的工作也是从善如流。当然这也并不完全是为了拉拢周,在左派势力占据国民党主流的时候,他知道该怎么表态。为此他甚至在孙中山死后公开表示:“总理虽然去世了,可是还有总顾问领导我们(苏联援华总代表鲍罗廷)。”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早被蒋介石的做法所感动了,可惜蒋介石要拉拢的是周E来,要周E来死容易,可是要他放弃信仰却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当然,这个时候的蒋介石并不知道,他在去政治部办公室的路上还在为如何拉拢周E来而煞费苦心。 文革才华横溢,但是毕竟在国外生活多年,还是逊色翔宇(周E来字)一筹啊。这样的人才我可不能放过。蒋介石边走边在心里给单于和周E来打分。 来到政治部办公室门口,蒋介石还刻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服,他希望给周E来留下的都是最完美的印象。 “咚,咚”蒋介石礼貌的敲了敲门,不等里面的人应答,便推开了房门,和颜悦色的说道;“周主任在吗?” 此时周E来正爬在办公桌上,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一看蒋介石进来了,就放下笔,礼貌的说道:“校长来了,快请坐。”边说边起身拿起身边的水瓶给蒋介石倒水。 蒋介石自然是和周E来客套了一番,不过看蒋介石的表情,还是看的出,他很满意周E来对他表现出来的殷勤。 蒋介石刚坐下,并没有直接谈李之龙、贺衷寒的问题,而是先关心的对周E来说道:“翔宇,你才从东江回来何必那么拼命呢?革命事业固然重要,可是身体也很重要啊。我听说你在东江每天只睡四个小时,这怎么可以呢?要爱惜身体啊。” 平心而论,蒋介石这番话说的还算是动听的。 周E来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谢谢校长关心,我还年轻可以支持的住,现在毕竟是革命的关键时刻,陈炯明还没有被消灭,我可不敢松懈。” 听见周E来这种问答,蒋介石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说道:“晓得,我晓得你们共产党人都是好样的,对了,你刚才在忙什么?我没有打搅你吧?” 周E来似乎早料到蒋介石会这样问,事实上就是蒋介石不问,他也准备说了。 “您就是不问,我也准备向您汇报。是这样的,李之龙和贺衷寒今天在潮州党部打架,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这也是我作为政治部主任的失职,我刚才正在写政治部对他们两人的处分报告以及政治部自请处分的报告,校长请过目。”说完就把桌上的报告递给了蒋介石。 “政治部说不上什么处分,言重了,言重了。”蒋介石边接过周E来递过来的报告,边笑着说道。 蒋介石接过报告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周E来报告里提到所有参与打架的学生记大过一次,李、贺两人周E来更是要撤消他们所有职务,并且开除学籍。至于政治部,周E来提出政治部全体人员记警告处分,政治部主任记大过处分。 蒋介石连忙说道:“翔宇,你这样是不是太严厉了些?学生们还年轻,很多事情还是要我们做师长的好好教,不用这样。至于政治部就更没有什么责任了,政治部难道能预见学生们会打架吗?还有你,你昨天晚上才刚从东江回来,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要记大过。” 蒋介石这话并不是虚情假意的,他真的觉得周E来处分决定太重了,且不说参与打架的学生,李之龙、贺衷寒都是军校的优秀学员,怎么能开除他们学籍呢?蒋介石可是真不舍得。 “校长,不管他们谁对谁错,公开打架是不能容忍的,再说他们还是当着潮州老百姓和那么多记者的面,如果不从重处罚那以后恐怕要当着我们的面打架了。再说政治部,我们政治部本来就是为了传授主义和革命给学生们而存在的,而现在学生们因为主义的分歧打架,本身就说明我们政治部工作的失职,我这个政治部主任更是难辞其疚,就更要处分了。”周E来条理清楚的像蒋介石说明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蒋介石当然不能同意周E来的意见,两人为此争执良久,最后还是蒋介石拿出了校长和军长的身份否决了周E来的建议。 “我是军校校长,也是军长,无论如何我不能同意这样做。我认为对学生还是要以教育为主,贺衷寒首先挑起事端,便撤职查办,撤消少尉军衔。但是还是保留其学籍,随部队行动。李之龙虽然也有错,但是毕竟是贺衷寒不对在先,暂时撤消他的连长职务,但是保留其少尉军衔。他是烟台海军学校毕业的,等东征结束后调他去海军局工作。他们两人都在全军做检讨,通报全军。其余的学生警告一次,并写检讨一份。至于政治部,写份检讨就算了,翔宇你就不用给什么处分了,这件事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看见周E来似乎还想说什么,蒋介石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用说了,就这么定了。好了,你早点休息,我走了。”说完起身出了周E来的办公室。 周E来看见蒋介石匆忙离开自己的办公室,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糟了,中计了!”蒋介石出了周E来的办公室没多久就反应过来,周E来是在以退为进。呵呵,翔宇啊,翔宇,真有你的。蒋介石明白过来后似乎并不怎么生气,反而对周E来的才华有了进一步认识。 这就是文革和翔宇的差别,现在看来翔宇比文革更加成熟,这样的人才一定要为我所用。蒋介石边走边在心里下定着决心。 本回完 第五卷 兵戈兴,狼烟起 第一回 展堂为权狂 雨亭拉拢忙 胡汉民,原名衍鸿,字展堂。广东番禹人。1879年(清光绪五年)12月9日生。1902年与吴稚晖等东渡日本求学。 1905年加入同盟会,被推为评议院议员,并任《民报》编辑。辛亥革命时被推为广东都督。1913年被袁世凯免职。1914年随孙中山在日本东京组织中华革命党,任政治部部长,主编《民国》杂志。1917年孙中山成立护法军政府时任交通部部长。 “五四”运动后在上海参加创办《建设》杂志,鼓吹新文化运动。1924年国民党改组,被选为中央执行委员。孙中山北上时,代理大元帅职。 在孙中山去世后,胡汉民、汪精卫、廖仲恺成了国民党实际的三巨头,正当蒋介石和周E来头痛军校两派学生对立的时候,坐镇广州的代理大元帅胡汉民却在烦恼着这支军队到底还是不是受国民党控制的军队。 此时胡汉民正和其亲信邓泽如、堂弟胡毅生在其办公室讨论着孙中山去世后的局势。 胡汉民长的很清秀,身材瘦弱,带着一副圆形黑眶的眼镜,微微有点秃顶,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堂堂国民政府的代理大元帅,更像是大学里的教授。 可是看上去温文尔雅的这么一个人,可是说起话来却显得咄咄逼人,火药味浓的吓人。 “廖仲恺、汪兆民都糊涂啊!一个只知道讨好GCD,根本不知道GCD狼子野心。在俄国人无非是暂时利用我们国民党这快金字招牌,最终目的还是要扶持GCD这个傀儡来达到他们奴役中国的目的!另一个就更离谱,居然想与虎谋皮!张作霖是什么人?土匪军阀!这个人贪婪成性,也诡计多端,他会真心接受我们国民党的领导?” “展堂兄说的对,GCD和苏联就是司马懿,他们打的就是取我们国民党而代之的算盘!而汪兆民更是糊涂,自古只有蜀吴结盟的道理,他倒好,跑去和曹魏联盟。”一生酷爱《三国演义》的邓泽如附和道。 “大哥,远秋(邓泽如字),廖仲恺和汪兆民未必是糊涂。”胡毅生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冷笑道“现在总理不在了,有资格竞争国民政府领袖的不过大哥和他们两人而已。廖仲恺为什么和GCD走的那么近?不过是为了取得俄国人的支持而已。他是想依靠俄国人坐上总理宝座!而汪兆民之所以和张作霖那么亲热也是打的这个算盘。我看只有大哥你才是老老实实的埋头苦干。” 胡毅生脸上一副鄙视的表情。 “小弟不要乱说!廖仲恺和汪兆民和我共事多年,断不会干出这等事情。再说无凭无据说这种话传出去可不好。”看上去胡汉民似乎是不认同堂弟的话,可是最后一句话却暴露了胡汉民的真实想法。 邓泽如仿佛是听不出胡汉民话里的真意,忿忿不平的说道:“展堂,我看毅生说的没错,俗话说的好,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别以为人家都和你一样都是真心为国为党效力,不计酬劳的。你看廖仲恺这么巴结GCD就知道其打的什么算盘。你再看看俄国人的态度,你还不清楚吗?而汪兆民不是想到这一切会和张作霖靠的那么近吗?” 胡汉民听了邓泽如的话,沉默了一会,苦笑的说道;“总理才去世不久,他们就等不了了吗?相煎何急!相煎何急啊!” “展堂,我知道你不是眷恋权位的人,但是我们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更不能让人肆意践踏、歪曲总理一生的心血啊。”邓泽如愤然说道。 “大哥,远秋说的太对了!汪兆民还好一点,最可恶的就是廖仲恺!GCD和俄国人那一套是要忘我中华五千年之文化啊!要是被GCD掌权了又和要求我们汉人留辫子的满清有什么区别?!廖仲恺居然为了登上大元帅这个宝座而不惜出卖我们党,出卖国家,实在可恶!谢持他们没有说错,廖仲恺就是在卖国卖党以换取他在GCD里登堂入室!(当时国民党右派的确是在广州报纸上指责廖仲恺卖国卖党来换取他在GCD内登堂入室)”胡毅生似乎对廖仲恺特别厌恶,话说的特别难听。 听了胡毅生的话,还没等胡汉民说话,邓泽如一拳砸在办公桌上说道:“展堂别在犹豫了,你看总理北上时指定你来做这个代理大元帅实际上就是默认你是他的继承人,可是廖仲恺、汪兆民就是不死心,廖仲恺更是不惜卖国卖党来换取俄国人的支持!当年要是关羽在华容道斩杀了曹操,不是早就复兴汉室了吗?展堂,你难道要做今日的关羽吗?” “说的对,远秋,毅生你们说的有道理,老实说我个人做不做这个大元帅,做不做国民党的领袖无所谓,可是我不能眼看着总理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胡汉民似乎被两人鼓动了起来,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 “好好好,展堂你这样才无愧于党的忠贞党员,才对得起总理的在天之灵。不过廖仲恺、汪兆民两人还是有区别的,汪兆民似乎是一时糊涂了,而且这个人乃翩翩君子,和廖仲恺不一样,廖仲恺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测!”在抗日战争爆发前人们对汪精卫的评价一般都是非常好的,而且汪精卫所表现出来的风度气质也确实让人对他很有好感,所以邓泽如虽然是胡汉民的亲信但是也不由自主的为汪精卫说了几句好话。 胡毅生似乎也很赞同邓泽如的话,说道:“远秋说得对,汪兆民虽然也窥视大哥你这个大元帅的位置,不过出卖党的利益的事情估计他是不会做的。” “可是现在廖仲恺既有GCD和俄国人的支持,又有蒋介石这样的军队实权派的支持要怎么做呢?更何况我怕汪兆民虽然无心出卖党的利益可是却会上张作霖的当!”胡汉民苦恼的说道。 “呵呵,大哥你多虑了,蒋介石固然和廖仲恺走的近,但是你看他之前对待GCD和俄国人的态度就知道他绝对不会和GCD合作的,只要我们把他拉过来,廖仲恺就没有了依仗。至于张作霖嘛。”说到这里,胡毅生看了邓泽如一眼,笑着说道:“远秋应该早有妙计了。” “呵呵,妙计不敢说,不过既然要抗魏嘛,自然是和孙吴联合了。如果张作霖是魏国的话,那么谁是吴国呢?” “冯玉祥”胡汉民和邓泽如几乎同时说出了冯玉祥的名字。 三人相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随后三人又在胡汉民的办公室内密谋良久。 孙中山死后整个国民党内部的矛盾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整个南中国也开始显得动荡起来。当然北方也不会例外。 单于站在郭松龄在北京的寓所门口,脸上满是兴奋的神情。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于单于来说这次到郭松龄家吃饭意义重大。 自从那天和蔺光秀、陈玉吃完饭后,第二天单于就告别了汪精卫、宋庆龄等人,来到了张作霖的公馆,开始了他所谓的联络员的生活。 要说张作霖对单于,确实是没话说。不但派车来接单于,单于到的当晚,张作霖就为他大摆宴席,张作相、杨宇霆、郭松龄奉系三大派系的首领悉数到齐。虽然单于对张作霖怀恨在心,可是这个排场还是让单于有受宠若惊的感觉。毕竟这三位在全中国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而他本人不过是国民党一个小小的少校。 也正是在这个宴会上,单于发现张学良、郭松龄这些陆大派(少壮派)和以张作相为代表的绿林派、杨宇霆为代表的士官派的矛盾比自己原先想的更严重。张、杨二人不但不把郭松龄放在眼里,甚至他们当着张作霖的面也敢数落张学良。而郭松龄从头到尾对张作相、杨宇霆也非常不屑。 这一发现让单于对自己的计划更多了几分把握,更让单于觉得惊喜的是张作霖在宴会的尾声以掩人耳目为借口,让单于暂时以张学良副官的名义留在张学良身边。也许对张作霖而言是为了让单于多看与张学良接触,并且让他看看奉系的强大武力。(奉系最精锐的部队基本上都掌握在张学良手里,当然实际上也就是掌握在郭松龄手里。) 可是这样一来,单于也就有更多的借口和郭松龄接触。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单于和郭松龄等少壮派成了交情不错的朋友,张学良也对单于客气了很多。当然,单于也发觉了张作霖根本没有与国民党合作的意思,而他的真实目的单于通过张学良的只言片语也隐约有点明白了,不过单于对自己的猜测并不太认同。因为单于觉得自己不可能有那么大的价值。 而通过单于的观察,发现奉系的部队并不像21世纪很多资料里写的那样强悍,尽管奉系的装备在这个时代的中国来说不错,可是士兵训练水平、军官的素质根本不能和以黄埔军校学生所组成的党军相比。就是最精锐的郭松龄部也和党军有一定的差距。 当然这些他都没有丝毫隐瞒的对张学良、郭松龄说了,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两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 接着,就有了这次郭松龄这次邀请。 本回完 第五卷 兵戈兴,狼烟起 第二回 郭杨恩怨久 单于说茂宸 单于知道郭松龄这次请自己赴家宴,很大程度上是郭松龄对张作霖以及杨宇霆的不满到达极限,准备通过对自己的了解,决定是否决定和国民党合作。 其实在单于看来郭松龄很像一个人,吴佩孚。他们和晚清就成长起来如段祺瑞、张作霖不一样,他们都是立身甚正,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的新一代军人,对国家虚弱的现状很不满意,希望改变这一局面的人。 但是他们和以孙中山、陈独秀为代表的革命派又有所区别,他们骨子里还是旧式军人,信奉的还是儒家治国的那一套。在单于看来儒家学说作为一种个人行为规范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中国五千年流传下来的很多美德也是儒学奠定的,可是用这种学说治理国家就不大对头了。 而郭松龄和张作霖的分歧主要是在奉系入关后走势上,张作霖希望立刻取代直系,然后自己用武力统一中国;而郭松龄则认为控制了华北,让奉系得到一个战略缓冲之地就足够了,奉系其军队的战斗力还不足以统一中国,还是应该把重点放在经营东北上,等到奉系实力足够后再挥师南下。 当然如果只是战略上的分歧,郭松龄也不会和张作霖翻脸,但是其中又牵扯到了他与杨宇霆的个人恩怨。 应该说在奉系里,杨宇霆和郭松龄都是精英派,他们和张作霖、张作相不同,他们都是受教育水平很高的“新”派军人,杨宇霆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而郭松龄则是陆军大学的研究生毕业。(郭在辛亥革命后考入北京将校研究所)按照常理,这两个人学历相当应该是最能谈的来的人。可是正如我们常说的文人相轻一样,武将的文化程度到了一定程度也会相轻。 对于杨宇霆来说,郭松龄对他是一个威胁,郭松龄有学历又能带兵打仗,还比自己年轻,最重要的是郭和张学良的关系非常好;杨宇霆本能的认为郭松龄总有一天会取自己而代之。 而在郭松龄看来,杨宇霆尽管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但是其生活腐朽,可以说已经和张作相这些人没有什么区别,这让自诩正派的郭松龄很是鄙视。再说杨宇霆想在张作霖死后架空张学良,自己做奉系的太上皇,对于郭松龄来说就这一条就足够他敌视杨宇霆了。 而张作相这些人,郭松龄根本就没有办法和这些土匪和平共处。无疑郭松龄在奉系是孤独的,除了张学良他在奉系没有朋友。 更何况郭松龄气量狭小,他倒奉最重要的原因,或者说是导火索就是他认为张作霖赏罚不公,他认为直奉第二次大战中他自己功劳在奉系众人中算的上是最大,按照冯玉祥和奉系的协议奉军可以取得直隶、山东、江苏、安徽四省。且张作霖明确表示,早年的“绿林”兄弟不带入关。 按照郭松龄的想法,自己一个督军肯定是跑不了的,而且他还很有自信的告诉张作霖,“张学良是嫡子,可以坐镇直隶。张宗昌立有大功,又非嫡系杂牌部队,可以派到江苏前线第一线。以李景林为山东督军,姜登为安徽督军”。 在他想来,张学良虽然名义上坐镇直隶,可是按照以往的惯例自己当一个有实无名的督军是稳当的。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张作霖居然任命让李景林做直隶督军,张宗昌做山东督军,姜登做安徽督军,杨宇霆做江苏督军。郭松龄听到了任命之后,非常不满,说道“拿羽毛扇子的人,怎么跑到了第一线了。” 对一个谈判者来说,还有什么比知道对方底牌更开心的事情呢?想到这里,单于不由的微笑了起来。 单于带着微笑走到郭凇龄家门口,举起右手敲响了郭松龄家的门;让单于有点意外的是出来开门的并不是佣人或者卫兵,而是郭松龄的夫人韩淑秀。 韩淑秀长的很秀气,一看就知道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头发不是时下贵夫人流行的烫发而是学生似的齐耳短发。身穿蓝布褂子,腰间围着围裙,左手甚至拿着锅铲。 韩淑秀对单于热情的说道:“您就是单先生吧?快请进,外子在二楼书房。” 看到韩淑秀这副模样,单于可是吃惊不小,别说在这个时代,就是在几十年后,别说军长,就是师长家也是保姆、卫兵配备齐全的。不过单于来到这个时代也有一年多了,事情也经历了许多,此时虽然心里吃惊,可是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微笑着对韩淑秀点头说道:“看来我今天有口服了,居然是郭夫人亲自下厨。” 说罢朝韩淑秀点了点头,走了进去。郭家现在北京的房子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楼下是客厅和厨房,书房和卧房都在楼上。单于进了门,也不和韩淑秀客气,直接就上了二楼。 一边上楼,单于一边心里暗自猜测着郭家这么反常的行为。要知道郭松龄是堂堂中将副军长,就算他简朴惯了,家里不请佣人,可是连一个卫兵都没有就太奇怪了。只有可能是郭松龄这次请自己是准备谈非常重要的事,而且这件事重要到绝对不能泄露的地步。而什么事能让郭松龄这么紧张,大概只有和倒奉有关了。 果不其然,单于一进书房,留着连鬓胡的郭松龄就显得非常热情,连声说道:“文革远来,我却没有亲自在门口迎接,不恭的很,不恭的很。” “那里,那里,郭军长能请我赴家宴,又是夫人亲自下厨,我才是真正的受宠若惊啊。我知道军长不喜欢黄白之物,就只带了本黄埔军校翻译的俄国伏龙芝军事学院的《步兵操典》来,希望郭军长能够喜欢。”单于虽然对郭松龄所思所想了若指掌,可是面上却对郭松龄尊重的很。完全是把自己放在一个下属的位置上。说完,将本来一直拿在左手的那本《步兵操典》用双手恭敬的送到郭松龄面前。 “文革说那里话来,你现在虽然是学良的副官,可是大家不同系统不用那么客气,恐怕我到了广州,还不如你重要。”郭松龄接过书,随手把书搁在书桌上,一面一语双关的说道。 他对对单于也是做了一番功课的,他知道自己面前这个年轻人眼下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少校,可是却深受国民党高层的青睐,就是孙中山对这个年轻人也是赞赏有加,由于他和张学良的关系,单于那些读书笔记他也看过,也很佩服这个年轻人的才华和见识。 所以他才会毅然决定请单于到家里吃饭,如果单于这个年轻人真的如他了解的那样,那么他准备把自己的一些计划和盘托出,为此他今天专门让佣人放假,让卫兵休息。 听见郭松龄这样说,单于知道郭松龄肯定是做了情报收集的,也不说破,打了个哈哈;“郭军长太客气了,郭军长不管到了那里,您也是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我怎么能和军长相比呢?” 两人各自坐下又寒暄了一番,郭松龄装做不经意的说道:“文革,听说河南打的很厉害,连段执政的话也不听,你怎么看?” “郭军长……” 单于正准备接着往下说,却被郭松龄打断了,“文革,我说了你我不同系统,何必那么见外?如不介意就请叫我一声茂宸兄吧。郭军长我听着别扭。” 单于当然假意推辞了一番,而郭松龄当然执意不要单于称呼他为郭将军,最后自然是郭松龄获胜了。本来除了孙中山外,单于对这个时代任何人物都没有什么敬畏感,看到郭松龄这么坚持,他当然乐意遵从。 单于装着为难的样子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请恕单于不恭了,茂宸兄,河南的局势表面上是双方对段祺瑞的命令阴奉阳违,实际上段祺瑞现在自己没有一兵一卒,各省谁把他的话真正放在眼里?我看段祺瑞此次出山恐怕一世英名赴诸流水了。” 单于既然身为国民党员自然不承认段祺瑞这个执政,所以也就当着郭松龄的面直呼段祺瑞了。 “哦,文革也这么看吗?可是我认为段祺瑞三造共和,功勋甚大,恐怕你言过其实了吧?”郭松龄却装作不相信单于的分析,不过他也不再称呼段执政,而是直呼其名了。 单于苦笑了一下,说道;“茂宸兄,您就不要耍小弟了,难道段祺瑞能指挥动您?张大帅能听他的?” 郭松龄听单于说的这么直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而单于也安静的坐在旁边,静等郭松龄下面的话。 郭松龄笑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文革,既然你也认为段祺瑞日薄西山了,那么你认为眼下中国,谁能收拾这个局面呢?” 终于快说到正题了,单于神色不动,心里盘算了一下,答非所问的说道:“茂宸兄,现在中国,南方当然是我国民政府实力最强,而北方嘛,当然是你们奉系实力最强,但是要在国民政府和奉系之间选一个能统一中国的,我不看好奉系。” “哦,文革,恐怕你说的不对吧。我军现在已经完全打通京浦线,直隶、山东、江苏、安徽四省都在我军掌握中,可以说放眼天下难逢敌手,而你们国民党连广东都没有能够完全统一,如果想统一中国,当然是我军可能性最大。”郭松龄故意装糊涂。 早已看透郭松龄底牌的单于微笑的说道:“茂宸兄,既然你不相信,我就说说我的理由,你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郭松龄向单于做了一个请直说的手势。 “要说实力雄厚,占据东北三省的张大帅自然是第一,可是大帅此次进京未免太顺利了些。大帅似乎是因此而小看了天下英雄,此次大帅能打败直系,一雪前耻,最应该感谢的是冯玉祥,要是没有冯玉祥临阵倒戈,恐怕大帅不见得能打败玉帅。”说道这里,单于看了看郭松龄,看他没有什么表情就继续说道:“本来对于大帅以及贵军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以华北为东北的屏障,然后在东北养精蓄锐,这样无疑是立于不败之地。可是大帅却不这样看,他似乎以为自己真的能就此统一中国,接连任命了直隶、山东、江苏、安徽,可是这四省督军似乎又所任非人,本来直隶重地应该由少帅亲自坐镇,可是大帅却任命李景林做直隶督军,而张宗昌这样的非嫡系本应该派到江苏却被任命为山东督军,最离谱的是大帅居然任命杨宇霆做江苏督军。 江苏本来是孙传芳的地盘,孙怎么可能拱手相让?孙传芳白手起家,又怎么会是好相与的人?再说杨宇霆,杨虽然是日本士官学校出身,可是本人却没有指挥部队作战的经验,做一个参谋长,摇摇羽毛扇是可以的,可是怎么能派他去第一线却孙传芳对阵?我估计要不了多久,杨宇霆就会自己灰溜溜的跑回来。” 单于说了那么多也觉得口干舌燥,自顾自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起来。 而郭松龄听了单于这番话真是有一种深得我心的感觉,其实这些话他自己也对张作霖说过,可是张作霖却完全听不进去,想到这里他对单于大生知己之感。 果然天下才智之士所见略同啊,郭松龄不由感叹着。不过他对单于判断杨宇霆会被赶回来又有点不太相信。 想了想,郭松龄对单于说道:“文革,你说杨宇霆会被孙传芳赶回来,为什么你会这样说?” 单于不屑的说道:“茂宸兄,贵军除了少帅和你的第三军还有什么有战斗力的部队?我虽然到奉系当这个联络员时间不长,但是我说实话,贵军虽然号称带甲30万,但是其中大多数部队空有装备,训练极差,军官素质也不行。孙传芳占据的是中国最富庶的地方,说装备未必弱于贵军,说战斗力,孙传芳的部队要是没有战斗力,他能占据江南富庶之地吗?” “有道理,有道理,文革……”郭松龄正准备继续往下说的时候韩淑秀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茂宸,饭做好了,你和单先生出来吃饭吧。” 本回完 第五卷 兵戈兴,狼烟起 第三回 诡秘莫测事 心惊胆战人 单于和郭松龄只好暂时中止了谈话,一起来到了位于楼下的客厅。刚才才来的时候单于并没有仔细打量客厅的陈设,看的出来,郭松龄还是比较简朴的人,客厅里没有什么奢侈的装饰品。唯一值钱的大概就是墙上挂的那副齐白石的画了。 客厅正中摆放着八仙桌,桌子上摆放了四、五个菜,和一瓶酒。不过唯一让单于觉得稍微意外的就是桌子上只有两副碗筷。 “茂宸兄,怎么只有两副碗筷?嫂子呢?”单于并不想和郭松龄在饭桌上继续刚才的话题,因为他在刚才和郭松龄交谈的过程中似乎觉得郭并没有准备倒奉,只是单纯的对张作霖以及杨宇霆不满。他需要利用吃饭这段时间来思考一下,整理整理思路。 其实这个时候单于的确犯了一个错误,主观的认为郭松龄后来倒奉了,请他来一定是谈倒奉的事情。事实上郭松龄真正决定倒奉是杨宇霆从江苏败退回来以后的事情了。 当时郭松龄和张学良满心以为杨宇霆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毕竟杨让奉系损失了整整三个师的兵力,也让奉系通过直奉战争建立起来的无敌形象破灭了。可是出乎郭松龄、张学良意料的是张作霖不但没有处罚杨宇霆,反而对杨宇霆信任有加;这才让郭松龄对张作霖彻底的死心了,并萌芽了倒奉的念头,而从郭松龄决定武装倒奉到正式展开行动,只有短短不到2个月的时间。 其实今天郭松龄请单于吃饭更多的目的是想把单于拉拢到他们少壮派的阵营里来,或者说是希望少壮派和国民党能建立起某种联系。 幸亏韩淑秀及时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不然单于要不了多久就要向郭松龄提出武装倒奉的建议了。要是真的那样做,恐怕郭松龄第一时间就会把这件事报告给张学良。 单于虽然对历史的轨迹比较了解,可是这个时候的单于在政治的把握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一个新手。这不得不说老天也在眷顾单于啊。 听见单于的疑问,郭松龄也显得很意外,作为有相当文化程度的郭松龄很反感旧式女子的拘谨和规矩。皱了皱眉头,略微生气的对韩淑秀说道;“怎么你只摆了两副碗筷?” 看见自己丈夫对自己的安排并不太满意,韩淑秀双手捏着衣角稍微有点不安的说道:“我想你和单先生可能有事情要谈,我不想打扰你们。所以只摆了两副碗筷。” 看见自己的夫人一副不安的样子,郭松龄觉得她是那么的惹人怜爱,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在自责自己刚才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一时间郭松龄也不知道该对在自己面前不安的夫人说些什么。 单于看到郭松龄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他们夫妻俩的恩爱还是挺羡慕的,于是他主动站出来打圆场。 “嫂子,别一口一个单先生的,听起来多生分啊,就叫我文革好了,我第一次来吃饭,你这个女主人不在场,那不是看不起我吗?那我以后还敢来做客吗?我和茂宸兄也就是闲聊,没什么特别的。来来,嫂子您就赏我一个脸,一齐吃饭吧。听说您是燕京大学毕业,我还想让您给我讲讲燕京大学呢。”一边说,单于还悄悄的用手捅了捅郭松龄。 郭松龄这才恍然大悟,对着自己的夫人笑嘻嘻的说道:“淑秀,文革不是外人,就一齐吃饭吧。”说完还向自己的夫人做了一个道歉的手势。 韩淑秀看见自己的丈夫这么没脸没皮的样子,心中不安一扫而空,对单于也大生好感。爽朗的对郭松龄说道;“那好,你和文革先吃,我再去拿一副碗筷。”说完自己朝厨房走去。 单于和郭松龄两人相对一笑,郭松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分主宾做了下来。没多久韩淑秀果然拿了一副碗筷过来坐在郭松龄的旁边。 由于刚才单于的发言使得韩淑秀对单于很有好感,在吃饭的时候韩淑秀笑着问道:“文革,你今年也有25岁了吧,成家没有?”看样子是想为单于做做媒。 单于听韩淑秀这样问,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单于现在可没有成家的打算,于是便把话题叉开了。说了点自己在国外的趣事,这些趣事一下子就把韩淑秀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当然他说的其实也是自己在报章杂志上看到的。 单于没想到的是自己无心之举居然套出了郭松龄的心里话。郭松龄长叹口气说道;“文革,我可真是羡慕你,我一直想到国外去,学习学习外国先进的军事理论,可惜啊,到现在还在中国打内仗。”说着又把头转向自己的夫人,深情的看着韩淑秀说道;“你嫂子跟着我也没落下个好,整天担心受怕的,我真想让你嫂子过几天太平日子啊。” 韩淑秀看见自己丈夫这样说,也很感动,红着眼睛说道:“哎,你说这些干什么,看叫文革笑话。能和你在一起我很满意了。” 经过夫人的提醒,郭松龄似乎才回过神来,笑着对单于说道:“文革,让你笑话了。” 说实话,郭松龄夫妇之间真挚的感情让单于有点感动,单于连忙说道:“贤伉俪琴瑟和谐,真是让小弟羡慕不已,我那里会笑话呢?应该说我是羡慕都来不及啊。” 不过另一方面单于听了郭松龄的真情告白也反应过来,现在的郭松龄还没准备倒奉,想通了这点,单于可是出了一身冷汗,他实在不敢想自己在书房劝郭松龄倒奉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三人到这个时候各怀心事,没有了早先和谐的气氛,都没有说话。 吃过饭后,单于与郭松龄又回到了书房,单于刚坐下喝了两口茶,郭松龄就又继续了之前的话题。 “文革,你刚才说杨宇霆被打了回来,大帅不会怎么处罚他,你可有什么根据?” “呵呵,大帅和杨宇霆多年的交情,再加上任谁都知道杨宇霆不是领兵打仗的料,大帅只会怪自己思虑不周,是不会怪罪杨宇霆的。”单于这个时候说话可比之前谨慎许多了。 郭松龄想了想单于这番话,觉得虽然有道理,可是还是显得牵强了点,他不认为张作霖会轻易饶恕丢失江苏的杨宇霆。而且杨宇霆之前拼命游说大帅,希望大帅能任命他为江苏督军的丑态郭松龄可是看在了眼里的。不过这些说起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郭松龄并不想让还不是奉系一员的单于知道。所以郭松龄对单于的这番话不置可否,反而问起单于对张学良的看法。 看到郭松龄没有在继续询问杨宇霆一事,单于也是松了一口气,既然知道郭松龄此时还没有真正下定决心反奉,那单于自己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而看郭松龄问起单于对张学良的看法,单于想了想说道:“少帅这个人,做朋友是没话说的,也很有容人的雅量,是一个宽厚的人。因为其出身豪门,对阴暗面似乎了解不多。作为一军统帅似乎稍有欠缺,还需要茂宸兄这样的人来辅佐才行啊。” 郭松龄听单于这样说,微微笑了笑,用左手摸了摸下巴,沉吟良久说道;“不满文革说,少帅和我都很赞同孙中山先生的主张,不想打内仗,中国人自相残杀的时间太长了。可是现在正如你所说大帅似乎并不满足现在的地位,说实话要是大帅真心与你们合作那自然是国家幸甚,民族幸甚,可是……”说到这里,郭松龄似乎再考虑什么,半天没有说话,最后似乎他下定了决心,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文革了,大帅根本没有想和你们合作,大帅这样做的目的一来是为了分化你们和冯玉祥的关系,二来是大帅看中你的才华希望你能为他所用。少帅和我实在是很忧虑,害怕大帅这样下去会毁了东北和我们东北军。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力量来阻止大帅。”说完后,郭松龄叹了一口气。 单于听了这番话,内心非常的震惊。张作霖根本没有诚意和国民党合作这是他早就知道的,至于张作霖看重他,单于也隐约猜到了。可是郭松龄这番话里另外一层意思是单于没有想到的,那就是张学良似乎有意把自己的父亲赶下台。 以往单于之所以能对很多历史大事从容不迫是因为单于早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这次不一样,单于没有从任何历史书上了解到原来郭松龄倒奉居然幕后是张学良在指示。可是另一方面单于又不敢完全相信郭松龄的话,因为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郭松龄故意打着张学良的旗号。 这次,单于完全没有把握,剥开先知的外衣,单于不过是普通人而已。政治上的诡秘莫测他今天算是领教到了。 沉默良久,单于终于想好该怎么说了,于是单于抬起头看着郭松龄说道;“茂宸兄的才华在整个奉系那是无人能比的,既然大帅质疑要统一北方,各路诸侯自然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不知道茂宸兄认为大帅胜算几何?刚才吃饭的时候茂宸兄不是说想出国吗?我看现在正是出国考察的最佳时期啊。一旦进展不顺,舍茂宸兄其谁呢?至于我,我永远是国民党员啊。” 单于这番话看似没有条理,可是郭松龄却把握到了单于的真意。简单来说单于的意思就是要郭松龄出国待变,等奉系在关内失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来掌握大权,就可以做想做的任何事,并且单于也委婉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说的好,我想我是时候去日本士官学校进修一番了。”说完郭松龄与单于同时笑了起来。 既然该说的都说了,单于也起身告辞了,在门口郭松龄一语双关的说道;“文革,你是少帅的副官,那就是自己人了,以后到我家可不要拘束啊。” 看着单于坐上了黄包车,郭松龄也就转身回到了家。一到家,韩淑秀迎了上来说道:“茂宸,这个年轻人靠的住吗?”这时的韩淑秀与刚才判若两人。 “这个嘛,现在还不知道,还要再看看,不过刚才那小子的一番话还是很有道理的。”郭松龄一把抱住韩淑秀,笑着说道。 另一方面,上了黄包车的单于似乎依然感觉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很快,、这个时候他希望有人能帮他分析分析,想到这里,单于不由的想起了蔺月眠。 “师傅,去XXX胡同”单于最终还是决定去蔺月眠处。 本回完 作品相关 创作初衷 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这么早就恬不知耻的说什么创作初衷,不过想到万一有网友期待在我这个故事里看什么“屠日灭美、一统中华”,而看了几十章后发现没有这些“快意”的桥段不是要骂我不人品吗? 所以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厚颜无耻的写这么一个创作初衷。民国往事在我的脑海里构思了至少有两年时间,最开始是因为对某些民国架空小说里主人公啸傲天下、战无不胜的反感,以及自己对林徽音先生的仰慕。既然我晚生了几十年,那么就让我不人品的在故事里幻想一下与林先生成为知己吧。 不过我又要让某些网友失望了,这个故事里,或者说我自己绝对没有奢望能和林先生如何如何,因为我觉得这是在亵渎林先生以及梁先生。不过我想既然金先生可以数十年如一日的游牧在林先生附近,那么主人公在故事里大概也可以。 当然,我也知道现在现在网络小说一些必须遵守的规则,虽然我本人很想让主人公为爱守侯一生,但是,单身一辈子基本上是已经被我否决了的。 至于反感,我想自己还算是一个比较能客观看待历史的人,中国民国的屈辱,这个根子不在民国,早在明朝海禁时衣已经注定。怎么说呢,一个延续了几千年的制度、传统想要转行,不可能不付出代价的。事实上我个人认为直到公元2006年,这种转行依然没有停止。 民国时期人材辈出,中正公与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自然不用多说,光看看民国政府里那一片片的海归硕士、博士部长,就让我自己佩服不已。 这里,我想不那么人品的问一句,俺们起点的网友里有多少人能拍着胸口说自己比他们强? 而思想界胡适先生、鲁迅先生、李大钊先生这些先哲,今天的我们有几个敢说自己回到过去能让他们赏识自己的学识? 实际上现代人唯一比他们有优势的不过是多了几十年资讯而已。 所以,这个故事里,主人公会运用自己最擅长也是最具有优势的方法来报效国家。至少我认为能让德国在抗战爆发前更积极的、规模更大的卖给中国军火以及抗战爆发后能让美国尽早支援中国,加大支援中国的力度比主人公自己拿枪上战场更有意义。 况且,几十年铁与火才磨砺出一个林彪,难道我们敢说自己比林彪更会打仗? 借用我一个朋友的话说:我真回到过去,加入黄埔,很大可能自己阵亡在惠州城下。 OK,无论怎么样,这是我第一次把构思变成文字,希望大家能喜欢。 作品相关 31年真实的中国,论不抵抗政策出台的背景 要说1931年中国,就不能不提在此之前发生的中原大战对中国的影响。 “1929年蒋介石以各个击破策略打败李宗仁、冯五祥后,只有阎锡山的第3集团军还保持着完整的实力,有20多万人,控制着河北、山西、绥远、察哈尔和京、津地区。阎锡山预感到下一个打击将落到自己头上,于是主动于1930年2月10日给蒋发电,建议第1、第2、第3、第4集团军总司令同时下野,脱离部队,将军权交给党,由国民党中央征求全体党员意见,以总投票方式决定如何解决党争。蒋介石当然不接受,于2月17日复电,指责阎割据称兵,威胁中央,制造内乱。但阎的建议在国民党内得到广泛响应,各派代表云集太原,对阎表示支持,向阎献策。一时间,阎锡山成为各派联合反蒋的核心。 3月14日,第2、第3、第4集团军57位将领联名通电促蒋下野,15日,这57位将领又通电共推阎锡山为中华民国陆海空军总司令,冯玉祥、李宗仁为副总司令,否认蒋介石的地位。4月5日,蒋下令讨伐,大战爆发。双方都想拉张学良以壮大声势,张则表示中立,不参与任何一方。阎、冯的部署是:以第3集团军主力在津浦路北段作战,目标是夺占济南、徐州;以第2、第3集团军各一部在陇海路郑州以东作战,夺取徐州,然后与第3集团军主力会攻南京;以第2集团军一部在平汉路南段作战,目标为夺取武汉;同时李宗仁部由广西出湖南,协同冯军会攻武汉。阎锡山设大本营于津浦线,冯玉祥坐镇郑州指挥。蒋介石也摆出决战架势,命何应钦为武汉行营主任,节制平汉、粤汉两方面作战;蒋则亲到徐州,指挥津浦、陇海两线战事。大战开始后,阎、冯军5、6月间颇有进展:在津浦线,阎军攻克济南,直下兖州;在陇海线,冯、阎军占领河南归德(今商丘)、安徽毫县,逼近徐州;在平汉线,冯军攻占河南漯河;在南方,李宗仁也很快占领长沙、岳阳。但正当反蒋军在各线推进时,蒋又收买冯部将领刘茂恩在陇海前线倒戈,打乱了阎、冯部署,使其攻势顿挫;又令粤军将领陈铭枢攻占衡阳,切断李宗仁后路,逼李撤回广西,战局逐渐转为对蒋有利。 在此期间,蒋又多次派人向张学良游说,任命张学良为中华民国陆海空军副总司令,许以华北和青岛地盘。9月18日,张学良发出拥护中央的通电,随即率两个军11万人入关,进驻察哈尔省会张家口和平、津一线,实行武装调停,使阎、冯全盘陷于不利。10月中下旬,阎、冯军全线撤退。11月4日,阎、冯通电下野。蒋再次获胜。 这次大战,反蒋军兵力约70万,蒋军兵力约30万,张学良东北军11万,总计各方投入兵力在100万以上,历时半年,伤亡约30万人,财产损失不计其数。因战场主要在中原地区,所以历史上称为中原大战,或蒋冯阎大战。” 根据上面的引用资料相信大家可以看出,中原大战给北方主省带来的伤害不是短短一年就可以平复的,何况连一年也没有,很难相信满目创痍的北方能成为抗日的后勤基地。 而中原大战除了造就蒋以及南京政府的权威以外就是北方势力的大洗牌。韩复渠等一批新军阀开始执掌一省大权而阎西山等老军阀们也在自己的地盘舔着伤口,休养生息。而在中原大战时取得重大利益的张学良正在整和自己新得到的地盘。而蒋以及南京政府才刚刚开始启动军队、政府、金融等各个方面现代化建设。可以说上上下下对于日本都没有任何防备,也没有人会知道日本将在31年9.18日吹响侵略中国的号角。 东北军的领袖张学良将军在已经调了11万军队入关的情况下(其中包括东北军仅有的三个炮兵旅)为了平息河北石友三的叛乱又调了2个旅进入关内。实际上东北军30万大军中的精锐以及半数部队在9.18爆发时已经不在东北了。 大家也不要忘记东北幅员辽阔的边境线也需要部队镇守,实际留在东北军军事以及后勤基地沈阳部队可想而知会有多少。 而此时在北方的军阀们又会有多少人支援张与东北军呢?首先阎西山刚刚因为张学良而输掉中原大战,恨不能食其肉,可想张与日本一旦起了冲突,阎只会火中取粟决不会雪中送炭。而韩复渠执掌山东不久加之日本在青岛等地驻军,并且根据韩在抗日战争时期的表现几乎可以肯定,韩不会也不敢出兵帮助张学良抵抗日寇。 而日本军队的战斗力到底如何呢?根据抗日战争中中日陆军伤亡比例,中日陆军之间综合战力比为3:1应该不会是乱说。如加上日本空中优势,这种差距更明显。可以说日本一个师团与6、7万东北军战斗力相当。如张决定对日作战,毫无疑问,关内东北军精锐将会遭受日本航空兵空中轰炸。其他损失不敢说,那三个炮兵旅的火炮十有八、九是保不住的(东北军有防空训练?怀疑中),加上东北军的后勤以及军工企业集中在沈阳,日军占领沈阳几乎意味着东北军的补给被断,根本没有短时间消灭日本师团或者说将日本人驱逐离开沈阳的能力。而一旦旷日持久,朝鲜以及日本本土的日军必定会支援沈阳。(也许战斗结束后日本政府会惩罚擅自发动9.18事变的军官,但是绝对不会愿意看到中国军队战胜日本军队,所以增兵是必然的)。从朝鲜、日本本土经海路援助沈阳日军实际用不了多久。而失去后勤基地的东北军拿什么来战胜日本军队? 也许有人会提出国民政府支援,可是根据31年中国现状,国民政府几乎没有能力在31年与日本开战。 “在这个历史背景之下,以中国的整体的环境与状况而言,到了九一八事变发生的一九三一年,可以说是到达一个历史危机的高点:当时的中国正陷在最为严重的分裂、内战与严重的天然灾难之中,她共有三个政府(南京、广州、瑞金)、两个国家(中华民国与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以及十几个分裂的军政系统(中央军、东北军、西北军、晋军、川军(又分三个系统)、粤军、桂军、湘军、滇军、黔军、红军,以及实际接近独立的边陲地区,新疆与西藏),在这些的分裂势力之间,不断地爆发军事冲突以及地盘争夺,严重的耗损国力,也妨害了国家的建设与经营。 当时南京的国民政府,表面上号称中国的中央政府,实际上直接掌管的地区,只有长江中下游的几个省而已,这个地方型的中央政府,还需要负担从满清、北洋军阀政府所有欠下、有如天文数字的外债与国债。同年一场空前的水患,几乎把中国长江流域的精华地区,全都泡成水乡泽国,上亿的灾民流离失,国民政府为了救灾与财政负担,正弄得焦头烂额。这就是日本关东军坚持选择在一九三一年,作为最佳发难时机的主要原因。 因此当时面对九一八事变的中国政府,其状况甚至要比满清时代甲午战争前夕的局面,还要危急。因为当时的满清政府,至少还是个统一的朝廷,但是此时的南京国民政府,实际上只是一个管理长江中下游的地方政府而已,面对中国内战与分裂的挑战,经常连政府自己是不是还能维持下去,都充满了不确定性,还能拿什么力量跟当时世界一等的军事强权,日本,拼命?” 首先这些割据势力眼中是只有“家恨”没有“国仇”这个概念的。当时的广州国民政府居然会为了“倒蒋”而跑到日本去寻求日本的支持,实在是大大的鼓舞了日本灭亡中国的决心。 “因此在一九三一年,国民党高层派系,为了是否应该制定约法、实施训政的问题,再度爆发水火不容的政争。这次政争激烈的程度也是前所未见的,蒋介石竟然采取软禁党国元老胡汉民的强硬手段,因而激起国民党中的粤、桂系统,正式的叛离南京国民政府,而在广州成立另一个国民政府,并且开除南京国民政府所有领导人的党籍。他们特别愤恨张学良的迅速兴起,因此广州的国民政府,进一步的准备联络其它割据的军政势力,再度发动讨伐南京国民政府的内战。当时广州国民政府的外交部长陈友仁,竟然到日本进行活动,要求日本政府以军力,支持广州政府讨伐南京国民政府。这种做法,虽然当时没有被日本政府接,但是给与日本政府相当大的鼓舞,认为中国事实上已经陷在分裂与亡国的边缘了。” 如果说这些分裂势力还不能作为南京国民政府不对日宣战的理由的话,那么发生在1931年的长江特大洪水就基本断绝了蒋以及南京国民政府在31年对日宣战的可能性。 “1931年发生长江全流域特大洪水,灾情遍及川、鄂、湘、赣、皖、苏6省,淹没农田4620万亩,死亡14.5万人”虽然南京政府其实是一个地方型政府,但是作为名义上代表中国的政府,他不可能对灾民无动于衷,事实上南京政府的确也做了他所能做的全部。 “据8月6日《申报》报导:浔关浩渺,火车、飞机、电报均停。圩堤冲塌,田野悉成泽国,房舍牲畜农作物尽遭淹没,灾中有2000多人被淹死。80%以上灾民因饥饿四处逃荒;又疫疠流行,病患者占灾民人数的11%以上。国民政府救灾委员会,委托中国华洋义赈救灾总会给江西包括九江、德安、星子、湖口、彭泽、瑞昌、永修在内的一等水灾区共12县,运粮拨款。各县分别举办了施粥场。” 在这种内有水患外、国力贫弱;外有强敌的情况下希望国民政府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无疑于妄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这么说是不是认为国民政府、蒋本人对日本人的侵略无动于衷甚至是“以我国之物力,结彼邦之欢心呢?”虽然很多人愿意这样认为,但是这是和事实不相符合的。 “国民党军队近代化,首先把重点放在陆军。国民党政府成立伊始,即把整顿当时多达两百万的臃肿军队、统一军令事项作为当务之急。1927年4至5月间,颁布了《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组织大纲》、《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组织大纲》,规定全国陆、海、空军的最高指挥机关的职能;8月,军事委员会决定裁并军队,裁撤非紧要的军事机关,整顿兵站;10月,军委会决定军队编制案,审定全国陆军以军为单位,每军三师制。这些工作,为全国陆军整编作了必要的准备。 1928年11月,南京政府下令改组陆军中央机关,重建指挥系统,并颁布了一系列陆军规章制度。次年1月,又召开编遣会议,制订陆军编制方案,但由于军阀混战而未能付诸实施。1930年10月中原大战结束,蒋介石在击败国民党内部其他各派系军阀后,全面开展了陆军建设的各项工作。其中包括进一步调整陆军的中央指挥系统,规范陆军的编制及其行政制度、后勤供给制度、军事教育制度等。1933年6月,公布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兵役法,改中国传统的封建募兵制为征兵制,实现了中国兵役的近代化。这期间,南京国民政府又先后筹建和整顿了装甲兵、炮兵、工兵、通讯兵、辎重兵、铁道兵等特种兵种,筹设了步、炮、工、骑及辎重兵等军事学校。在此基础上,国民政府拟定于1936至1938年三年中调整60个师作为甲种常备兵师和乙种预备役师。并向西方购置了大量先进武器,调换部队装备,划一武器种类,改革训练方法,充实和提高了部队战斗力。 在陆军近代化的同时,国民政府也加强了海空建设。中国海军在甲午战争中遇到了毁灭性打击,从此一蹶不振。辛亥革命后,除清未遗留下来的几艘舰船外,在北洋军阀统治时期,海军几乎没有发展。1929年6月,南京国民政府成立海军部,下设四个舰队。此后,海军部曾提出造舰60万吨的方案,并向德、英等国购买舰艇,整顿海防、江防要塞。至抗战前,海军共有大小舰艇120余艘,总吨位达62800吨。 中国空军起步较晚。辛亥革命后,第一批飞机才进入中国领空。1914年,袁世凯曾出动飞机镇压白朗起义。1911年11月,北洋政府虽设立了航空事务处,统管全国航空行政,但空军仍隶属于陆军部。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空军才作为一支独立的军种,与陆军分开。1928年11月,国民党军事委员会航空处改组为航空署,隶属于军政部,管理全国军民用航空事务。1934年5月,又改航空署为航空委员会,建立航空队,设置空军总站,购买飞机,开辟机场,创办航空学校,培养飞行人员。至杭战爆发,国民党空军共有9个大队,5个直属中队,4个运输队,拥有314架战斗机,300余架运输机、教练机,有飞行员3000余人,机场262处。当然,国民党海、空军无论在数量或质量上,都远远逊色于当时包括日本在内的各帝国主义国家。如海军的总吨位,在抗战前仅为日本海军总吨位的1/30。但是,同陆军一样,国民党海、空军建设,都大大超越前辈,进入了地主,资产阶级军队建设的全盛时期。 毋庸讳言,国民党军队的近代化,有其一定的历史地位。国民党军队之所以能够在民族战争中起过必要的作用,给日本侵略军以应有打击,究其原因,接受近代化熏陶,可以说是最主要的环节之一。” 上述资料很客观的告诉我们,中国军队现代化建设在1931年以后几乎是全程提速,这是和日本对华侵略分不开的。国民政府以及蒋都看见了日本对华威胁,加紧了国防建设。当然现在大家可以指责国民政府在国防建设中的失误,但是综合当时的国情,实在没有指责国民政府卖国的理由。 不但在军事上改革,在经济上中国也是在31年后加速完成了“废两改元”、“统一货币”、建立中央银行等改革的。虽然宋子文经济政策错误很多,但是对于中国经济现代化改革他也是做了贡献的。 可以说31年9.18事变对于全体中国人来说都是一个刻骨铭心的转变,对于国民政府以及蒋本人来说刺激更大。国民政府以后一系列政策都是围绕在“如何不亡国灭种”这一基础上的。 至于遭受广泛质疑的“黄金10年”,我个人还是认为这10年对中国能坚持与日本周旋8年之久起了很大的作用。 “拿破仑曾经说过:“决定战争成败的三大要素,第一是钱、第二是钱、第三还是钱。”没有现代化稳健的财政基础,要想进行现代化的战争,以抵御外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没有粮饷的军队,不但不会保家卫国,甚至会造反劫掠。因此国民政府面对日本自从一九二八年的济南惨案的挑衅,一直忍辱负重的原因之一,就是要以“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精神来理财练兵,国家才能达到足食足兵的境界。 这段时期的国民政府,在理财上,可以说是从无到有,建立了现代化的财政制度。北洋政府时代的国家财政,可以说是一笔烂帐的无底洞,国民政府北伐之后,被迫接下这个财政的烂摊子。当时国民政府必须应付内战不断的军费开支,债台高筑的外债,整军经武军队现代化的经费,以及投资在教育、工业与农业上的费用,而负担这项改革任务的主要领导人是宋子文与孔祥熙。 国民政府在宋子文的努力之下,直到一九三年才开始引进政府的预算制度,同年也才收回中国关税自主的权利;在次年,又正式废止清朝中叶以来各省分立的厘金制度,这一系列的大变革,都是在内有阻拦,外有压力之下完成的。接着国民政府整理与废除从清朝留下,经过各个军阀“发明”的各种落伍与强加之税捐项目(名目高达一千七百多种),这样中国的财政才能进入一个利于工商投资,并让人民休养生息的新时代。当时中国政府的预算支出,一九三年为四亿三千万元1,到一九三七年增加到十一亿六千万元,而政府的岁入在一九三年为三亿三千万元,一九三七年为八亿七千万元,政府的岁入成长相当的稳健,但是政府的支出的幅度更是惊人(政府预算的赤字在七年里,由一亿多元,增加到三亿多元)。政府预算的主要支出是军费与偿还债务,约占预算支出的三分之二以上,沉重的军费负担是因为中国的内战不断,以及准备抗日的建军,而债务是加上必须偿还自从清朝以来,中国所积欠的各种外债与内偿,因此国民政府的预算,一直是就在透支的状况,幸而中国有极高的民间储蓄率,才能长期挹注这个财政上的缺口。 而宋子文设法将多如牛毛的各种内外债务加以整理,制定偿债的计划,因此大幅减轻了政府利息负担,从而建立政府的债信。国民政府从一九二七年到一九三七年之间,政府总共所借的债务高达三十五亿六千万元,而偿还的债务的总金额为三十一亿元,这些庞大的预算赤字全靠国民储蓄以及外资流入来挹注。由于宋子文的财政运作手法高明,国民政府的债信评等不断的提升,不但银行乐于借钱给政府购买公债,国民政府所发行的外债评等,在国际市场中,竟然比日本的债卷还要高。 在教育方面,国民政府仍然设法在不足的总预算中,投入教育、文化以及建设的经费,一九三四年的教育文化预算金额为一千三百万元,建设经费为七百万元,到了一九三七年,国民政府的教育文化预算增为四千二百万元,建设经费为五千四百万元。另外公营事业资金,也从零提高为二千九百万元,这些经费的支出,若是和军费与偿债支出相比,虽然不成比例,但是已经产生了不少的成效。例如国民义务教育的入学比例,从一九三一年的十七%,增加到一九三七年的四七%,中国开始大幅减少文盲的人数。另外大学以上的高等教育,也维持量与质的增加,特别是实用的理、工学系发展很快,从一九三二年起,国民政府对于教育经费,一直维持正常拨发,中外教育合作基金,也对高等教育的研究,产生相当具体的奖励作用。 民国建立以来,中国的金融体系,仍然处在落后的农业时代,除了几个对外通商的大都会,有些比较现代化的银行之外,其余全是钱庄与票号,很难发挥现代化工商社会的资金调度功能,而宋子文首先在一九一六年的广州国民政府,成立中央银行,开始负责政府金融政策的运作,以及各种政府收支的金融调度。由于宋的掌控得宜,才使北伐所需的军事费用,得到源源的融通,成为国民政府北伐胜利的主要因素之一。 在国民政府北伐成功之后,当时中国境内的货币流通,仍然是以银元为主、银两为辅的状态。由于各省又有自己所发行的货币,而流通最广的银元,因为不同时期政府的发行,其含银的成色不一,而货币币值更是没有合理的汇、兑标准,因此造成货币流通与兑换的困难,这对投资发展与工商交易,都非常的不便。要想在这种混乱与落后的金融环境下,发展现代化的工商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国民政府首先在一九三一年铸造新的银元,宣布“废银两改银元”的政策,中国内部一切的财政税收与经济交易活动,都以政府新铸的银元标准。这样货币有了统一的标准,不但税收运作方便,也使得工商投资与经贸活动可以便利的运作。 但是废两改元政策,随即遭到一九三三年全球银价波动的冲击,在国际银价高涨的吸引下,中国白银大量的外流,引起金融市场货币流通不足的危机。因此宋子文决定推行以外汇准备为基础的“法币政策”,以建立现代化国家的货币制度。宋子文到英美等国政府游说,希望他们支持中国即将实施的法币政策,因为中国实施现代化的法币政策,会有利于这些国家在华的经贸与投资。不过日本则是强烈的反对,因为国民政府一旦拥有现代化国家调度财政的能力,就更能因应对抗日本的战争的财政需要;各地的割据势力也拒绝合作,因为他们担心中央政府有了通行全国的发钞权力,那么中国在经济上,就完成了统一,国民政府将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央政府。不过宋子文仍然设法克服各种的困难,在英、美等国的支持下,宋又争取到上海、江浙等的银行团支持,终于在一九三五年十一月排除万难,在国民政府正式实施法币政策。法币的发行数量,是以中央银行所掌握的外汇数额,作为发行的担保,由中央、中国、交通三家银行印制的钞票作为法币(后来又增加农民银行的发钞权),以取代过去的银元。法币的发行,非常顺利地受到整个社会的接受,因为工商业者早就期待中国应有现代化货币的流通与兑换,社会大众也对国民政府稳定的权力基础产生了信心,这是中国财政与经济现代化革命性的成功。这代表中国国民开始认同国民政府的统治威信,也代表了国民政府有了足够的国内外信用,来维持货币币值的运作,这样中国才能面对未来对日作战的财政与金融运作。 中国法币改革的顺利,对日本而言是极大的震惊,因为这代表中国已经有了一个人民支持与信任的中央政府,同时中国有了自主的财政与发展现代化经济的基础,中国终于开始进入现代化的发展时代了。” “民国以来,中国的农业仍然处在传统的架构之中。由于人口众多,农民平均的耕地严重不足,农业生产根本不足以养活农家,因此农民收入有限,农村经济凋敝。在沉重的农村借贷利息压力之下,农业现代化的投资几乎不存在,而农村过多的劳动力,成为军阀部队以及地方性叛乱的主要根源所在,直到一九三年代,国民政府才能开始有能力针对农业问题,进行实际的投资与改革。 国民政府先后成立农业复兴委员会以及农本局,以推广现代化的农业生产技术,协助建立产销体系,并且鼓励普遍设立减轻农民借贷负担的农业合作社,合作社的数目从一九三三年的五千三百三十五个,增加到一九三七年的四万六千九百八十二个,相当改善了农民沉重的金融负担,与增进了农业的生产。虽然中国主要的粮食与衣服等原料,仍然需要进口,但是到了一九三六年以后,进口数量已经明显地减少,中国的农产品开始接近自给自足的目标。 清朝以来,中国的工业发展,只是局限于沿海通商的港口,以及内地几个交通要地而已,在中国五亿多人口之中,真正的劳工人口,只有一千多万。当时中国工业结构的主体,主要是劳力密集的轻工业,就连多数的民生工业产品,都要依赖进口,连自给自足的条件都不存在,至于与国防有关的重工业,更是只有零星的发展而已。因为要发展现代化的工商业,主要条件是需要安定与统一的政治环境、币值稳定的货币、受过基本教育的劳工,以及四通八达的交通系统。这在当时的中国,不是刚刚开始具备条件,就是还在形成条件之中。缺乏工业化的生产力,中国就无法在与日本的正面作战中,取得战争与后勤的供应。 国民政府在一九三年代,大力的推展交通建设,随着国民政府的军政力量,开始进入西南地区之后,中国主要的交通干线以及通讯设备,才开始有了初步的发展,国际列强也才开始愿意在中国进行大量的投资。中国直到一九三七年卢沟桥事变爆发之后,才终于达成粗略的交通干道,勉强地完成连接中国主要的战略要地。国民政府基于未来战略设计的需要,因此将交通建设的重点,放在拓展西南与西北的交通路线,以及连结华南与华东的铁路运输,并且打通中国与苏联以及缅甸的陆路交通,成为抗日战争中,最为重要的对外联络生命线。 总之,中国从一九三六年以后,才由国民政府解决了多年内战的问题,中国有了较为稳定的中央政府之后,理财练兵与教育建设,才有全面的规划及复兴的活力,这样的国民政府才有了一个中央政府的架构,中国各地也才逐渐地在实质上与精神上,形成一个国家整体的连系与运作。中国这时才能勉强拼凑出与日本进行民族战争的架式。但是中国这个统一与现代化的发展,实际只推展了二年左右,中日关系就走到了最后关头。 七七事变的爆发,使得中国根本在还没有完成准备的状况下,被迫与日本进行历史决战。假如再给中国五到八年的时间发展,让中国的农业能够改造,工业能够建立基础,社会能够产生更大的国家共识,现代化的军队能够整编完成,那么中日战争应该就会出现极大不同的发展。当然日本更为了解这一点,因此先发制人,提早引爆中、日全面战争,以摧毁中国刚刚开始的凝聚力,也就成为日本在战略上的政策了。” 而在国际上31年时我们能获得像37年那样世界各国的支持吗?答案是否定的。从27年—33年西方爆发的经济危机使得世界各个强国把注意力转移到恢复国内经济上。而不是关注日本在远东的扩张。事实上日本在31年对中国的侵略实际上也没有侵犯各国在中国的利益。 而真正能在远东对我们有实质性支持的苏联(苏联在东北也有特殊利益)也因为中东路事件与国民政府、东北军交恶加上苏联国内肃反,没有精力也没有意愿对31年时的中国提供支持。况且日本人聪明的没有触犯苏联在东北“特殊利益”。 而以美国驻华武官史迪威为代表的西方在华军事人员普遍认为中日开战,中国最多能坚持3个月。因此没有必要对华援助,因为这些援助最后只能便宜日本。而日本的“三月亡华”论也不是村夫狂言,而是有按照西方流行的军事观点科学理性的分析而得出的结论。这和中国军事专家在第二次伊拉克战争中屡次预言美国将遭受重大损失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不知道,在民族与国家到了真正危机存亡的紧要关头一切理性、科学都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关键是这个民族有没有不屈的精神! 最后说说中国共产党,的确中共是中国无可争议的第一个公开提出抗日口号的政治势力,但是值得玩味的是中共抗日口号的变化。当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兴旺时,口号是:抗日必先反蒋;而当国民政府与苏维埃政府实力发生变化时,口号就变成:逼蒋抗日;而当中共军事势力大大受损,已经到了危急关头时,口号又变成:联蒋抗日。口号的变化,其中奥秘颇为引人联想。 要是国共双方能在31年就展开“第二次国共合作”那么中国也许不会在抗日战争中损失那么大。可惜,历史就是历史,是没有也许的。 作品相关 邓演达简介 邓演达(1895──1931),国民党左派领袖之一,中国农工民主党的创始人之一。邓演达字择生,广东惠阳人,出身农民家庭。1919年,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1920年初,应粤军参谋长邓铿之邀,到福建漳州统帅宪兵,从此成为孙中山的忠实追随者。11月,邓铿组织粤军第一师,邓演达任该师参谋、独立营营长、工兵营营长等职,1922年5月,参加孙中山组织的北伐。6月,陈炯明在广州叛变,孙中山脱险退避上海,邓演达受一师革命军官推派,到上海面见孙中山,请示今后行动计划。1923年春,孙中山重回广州组织大本营,自任大元帅,邓演达任第一师第三团团长,后负责大本营警卫。 1924年国共合作实现后,邓演达积极拥护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和三大政策,是黄埔军校筹备委员会七委员之一。5月,黄埔军校成立时,任训练部副主任兼学生总队长。他尽力于革命任务的宣传和训练,对学生进行革命思想教育,深受学生爱戴,但受蒋介石排斥打击。1925年2月,被迫辞去欧洲游历。在德国研究政治经常学,读了一些马列主义书籍,结识了当时在德国的朱德等中国共产党人。 1925年冬,邓演达由柏林经苏联回国。1926年1月,任黄埔军校教育长。在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他严厉谴责国民党右派的反共活动,积极维护孙中山的三大政策,被选为国民党第二届中央候补执行委员。中山舰事件后,调任黄埔军校潮州分校教育长兼第一军政治部主任。北伐开始后,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政治部主任,率政工人员随军出征,参加指挥作战。10月10日,北伐军攻克武昌后,邓演达兼任武汉行营主任、湖北省政务委员会主席等职。 1927年2月,邓演达和吴玉章、徐谦等人组成行动委员会,反对蒋介石迁都南昌。3月,在国民党二届三中全会上,在中国共产党的推动下,邓演达、宋庆龄等国民党左派共同努力,促使会议通过了抑制蒋介石独裁的决议,撤销了蒋介石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主席和军事委员会主席的职务。在这次会上,邓演达被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员会,中央政治委员会委员,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团成员和中央农民部部长。此外,他还是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武汉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和全国农民协会临时执行委员会的负责人。4月,参加领导了武汉政府举行的第二次北伐。 邓演达在武汉的活动,妨碍了蒋介石反革命事业的进行,因而对他怀恨在心。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蒋介石诬称邓演达为煽动暴乱的代表人物之一,下令通辑。面对蒋介石的反革命叛变,邓演达与宋庆龄等联合发表《讨蒋通电》,主张东征讨蒋,在七一五汪精卫叛变前夕,他感到中国革命的失败已无法挽回,在一片白色恐怖中,他们装成查电线杆的工人,秘密离开武汉。在陕西潼关赶上苏联顾问鲍罗廷等回国的车队,于8月15日到达莫斯科,受到共产国际的盛大欢迎。8月17日,他应莫斯科中山大学之邀,作了题为“中国革命最近的严重局势之由来”的报告,解释了中国革命的性质、任务;严厉谴责蒋介石、汪精卫的背叛。但他在总结革命失败的原因时,得出了某些不正确的结论。 邓演达在莫斯科期间,和宋庆龄等交换了对形势的看法,以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的名义,发表了《对中国及世界革命民众宣言》,重申坚持革命的三民主义,领导农工大众“向一切反动仇敌进攻”,直到“把三民主义的革命纲领完全实现。”随后他离开莫斯科,前往德、英、法、意大利等国游历考察。1930年5月,邓演达回到上海,将由些国民党左派人士和从共产党内游离出来的分子组成的中华革命党,改组为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中国农工民主党的前身)。8月,在上海召集会议,通过邓演达起草的纲领《政治主张》,举行结党式,他被选为中央干事会总干事。 中国国民党临则行动委员会是中国民族资产阶级和上层小资产阶级的政治团体。它既反对蒋介石的反动统治,也反对共产党,企图建立第三种政治势力,所以人们称它为“第三党”。 1930年秋,邓演达在上海秘密组织了黄埔革命同学会,号召黄浦学生起来推翻蒋介石的反动统治。此外,他还筹划了一系列反蒋军事活动。这些活动,严重地威胁了蒋介石在国民党军队中的统治基础,为蒋介石所痛恨。1931年8月17日,邓演达在上海被授介石逮捕,并被解送南京关押。11月29日,在南京被秘密杀害。 作品相关 外蒙古独立的来龙去脉 现在很多帖子说外蒙古独立都是刻意省略了很多前因后果,我觉得这是对那段历史的不负责任。国民政府同意外蒙古独立不是一件可以单独孤立来讨论的事情。 战略位置: 外蒙古对于中苏两国来说都有很重要的战略位置。对于苏联来说,如果外蒙古归属于中国,西伯利亚铁路就在中国的可有效影响范围之中;而横贯西伯利亚的铁路一旦不能有效控制,不仅苏联沙俄侵占中国的海参威、库页岛等亚洲东海岸和太平洋西北不能持续占领,西西伯利亚甚至于中西伯利亚等地也不能保全;苏联失去太平洋入口后,无法实现全球争霸,在战争时也极易处于封锁之中,失去了深远的国土,苏联也就没了战略迂回,实力大打折扣。 而外蒙古归属于苏联,外蒙古以北的50万平方公里的唐努乌梁海与中国隔离。由外蒙古东南出发,到北京不足600公里,一旦过了中间的张家口,苏联坦克在平原上就可四处纵横;也可由外蒙古东部出发,直击山海关,分割中国东北;冬季时滇藏、川藏路无法可行,从克什米尔进藏又处于印度的威胁之下,只有河西走廊可长年进入新疆西藏,由外蒙古中部南下,占据甘肃河西走廊,可封锁新疆青海西藏。苏联一旦取得外蒙古不仅是可以内保国之长久还有外分中国之利。 这么重要的战略要地苏联是不可能不动心的,事实上从斯大林专政后苏联就一直不停的对外蒙古进行渗透。而当时的中国国民政府由于首都位于中国江南,虽然对外蒙古的战略位置也有所认知,但是由于对首都不是那么重要,所以重视程度不及苏联。 外蒙古的独立意识由来以久: 上推至元末,蒙古人被逐出中原,但他们实力犹在,不停寇边。明成祖朱棣把京城从南京移至北京,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燕王,在夺取皇位后要回老家,另一方面也是要巩固北方边防。拜蒙古人犯边之赐,明朝重修长城,现在北京八达岭才有东西看。至明末,蒙古人内部有所分裂,一部分蒙古人得到明政府允许,在长城以北与汉人和睦相处,游牧而居,这一部分历史上“向心力”较强,另一部分被逐至“漠北苦寒之地”,从此逐渐开始有内外蒙古之分。 至清初,先是努尔哈赤,后是皇太极,逐渐征服蒙古诸部,皇太极灭“后元”后,得到了“元传玉玺”,并据此立国。从清朝后,内外蒙古皆正式入中国版图,受中央政府管辖。但是在康熙朝外蒙古的蒙古人几度反叛,连康熙也不得不御驾亲征。幸好当时中央政府势力强大,外蒙古分裂阴谋才没有得逞。 再至清末,国家衰微,外强入侵,夺我领土者,犹以沙俄为甚。沙俄先后占去东北黑龙江以北,新疆以西的大片领土,自然也不会放过中间这块地广人稀的好地方。1911年清朝灭亡,民国成立,外蒙的活佛和王公在沙皇俄国的怂恿支持下,于1912年宣布独立。但在国际上少有承认,且中国政府和孙中山等人皆断然拒绝其独立。但当时中国内乱不断,无力北顾,遂一拖再拖。 蒙古在沙俄支持下独立,中国政府并未承认。后来大卖国贼袁世凯上台,开始还装装样子,后来沙俄以承认袁世凯的政府为诱饵,于1913年和1915年先后签订“中俄协约”和“中俄蒙协约”,里面虽称外蒙为中国一部分,但是实行自治,实际上承认了沙俄在外蒙的势力。随后外蒙宣布取消独立。 在现在蒙古版图西北,原来还有一大块领土属于中国,那就是中国原称唐努乌梁海的地方(现俄罗斯的图瓦共和国)。1914年沙俄出兵强占此地,并将其并入俄国版图。苏联成立后此地成立以克孜尔为首府的土温克共和国,曾在短时间内一度成为苏联的加盟共和国之一,但很快降格成为俄罗斯联邦内一自治共和国。 话说外蒙在1912年宣布独立,但它一直是以沙俄为靠山,不料1917年沙俄亦生大变故,亦即那“十月革命一声炮响”。 苏维埃政权建立之始,备受夹攻。一来,苏联急欲在世界上找到支持,以打破外交困境,二来,最早的苏维埃政权领导人也是些以反压迫为己任的理想主义者。苏俄对中国作了许多友好姿态。包括废除沙俄和中国的一切不平等条约,重新签订友好互助条约,退还中国所有俄国租界,废除治外法权等等,其中一条很重要的是,苏联承认,外蒙古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列宁曾想归还其在东北,新疆等沙俄抢去的中国领土,但因太不现实而作罢)。 但毕竟到手的肥肉弃之可惜,再者俄国在外蒙也颇有势力。于是在外蒙出了个人物苏赫巴托。其人好象原是外蒙王公某卫队的军官,受十月革命影响,笃信革命理论,曾到莫斯科见过列宁。在二十年代初领导了外蒙的社会主义革命,成为蒙古国的英雄,其肖像见于外蒙货币图格里克上。自是,蒙古坐上了“社会主义国家老二哥”的交椅。曾有位苏联二战老战士对我说:“卫国战争时苏联还没有中国这么个大兄弟,仅有一个蒙古小弟弟。”至二战前只有这么两个社会主义“国家”而已,所以苏联对外蒙“照顾”有加,包括派兵进驻。中国的反应应该可以想象得到的。 1921年外蒙在苏赫巴托领导下革命成功,成立君主立宪政府,1924年又废除君主立宪,成立蒙古人民共和国。 这位苏赫巴托也如列宁一样,建“国”后不久就死去了。蒙古以苏联为宗主,端的是什么都跟着学。在苏赫巴托后又出了一位跟斯大林相似的狂搞个人崇拜的人物——乔巴山。苏赫巴托和乔巴山的名字都用来给城市命名,细查地图可以找得到。后来乔巴山死后亦如斯大林被骂个够。 当时的国际形势: 雅尔塔会议实际是英、美、苏三国的分赃大会,实际上在这次会议上斯大林近乎直白的向罗斯福阐述了外蒙古对苏联的重要性以及苏联对外蒙古的极度野心。并且以苏联在欧洲对美、英的局部退让换取了美国支持外蒙古独立;而英国首相丘吉尔则希望美国与苏联陷入亚洲泥团而无暇顾及二战后极度虚弱的欧洲,为欧洲、英国换取重新崛起所需要的时间出发,大力支持外蒙古独立,甚至到了帮助斯大林游说美国总统罗斯福的地步。至于美国总统罗斯福由于受史迪威以及马歇尔的误导,把中国当作了无关紧要的游击区,为了换取苏联对日作战,也是为了美国利益考虑,违心的同意支持外蒙古独立。 在这次分赃大会上真正的赢家应该是丘吉尔,后来几十年的国际形式发展证明了他当初的做法的正确性。美苏在以后几十年里也确实陷入了亚洲这个泥沼里。虽然英国没有能恢复到二战以前的国际地位,但是整个欧洲因为英国以及美国的努力得以保全。 最大的输家当数中国,作为二战的战胜国,居然被美、英、苏三国联合出卖。当然也可能三国首领潜意识里都不希望出现一个非白人的世界性大国,不希望亚洲出现一个可以影响三国战略利益的大国。这在心理学角度是说得通的。 苏联为中国准备的连环计: 我不得不佩服苏联人围绕外蒙古所做的战略布局。1944年苏联人策划了新疆维族恐怖分子的暴乱,恐怖分子装备之精良,连抗美援朝中后期换装了苏联步兵师标准装备的中国志愿军都有所不及。部队清一色的美制轻武器,火炮全部是苏联制式装备,大批苏联教官以及大量机动性强大的骑兵。甚至服装都是苏联军服!苏联人更是挑起民族矛盾,维族恐怖分子甚至杀光了整个伊犁的汉族军人以及平民,连婴儿也不放过。虽然这里有盛世才长期执行大汉族主义的因素,但是没有苏联的教唆,我无法相信维族人会如此残忍。说来好笑,当时驻守新疆的部队虽然基本上都是预备部队或者是二线部队,但是从上到下没有一个逃兵,都是准备与维族恐怖分子死战到底的。不是他们爱国(士兵大部分是抓壮丁而来,实在谈不上爱国)而是维族恐怖分子对汉族是不留活口的。手段残忍到日军可能都有所不及的程度。在抗日战场很难看见的全民一心的情况在新疆倒是出现了。汉族团结紧密程度足以让国民政府羡慕。 苏联军队又出兵东北,如果没有苏联人的纵容与默许,很难相信解放军能在苏联军队眼皮底下发展壮大。至于苏联士兵在东北的暴行,这里就不用我多嘴了。大家也知道的够多了。如果说美军在中国不过是一匹淫狼的话,那么苏联士兵在东北绝对是成群的野狗,没有苏联士兵犯不了的罪行。 这样新疆、东北、外蒙古,苏联给国民政府给蒋介石的连环计算是准备好了。 国民政府的对应: 事实上在苏联的连环计、国际列强的出卖下,国民政府以及蒋介石本人都没有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本钱。就像斗地主,苏联一手的炸弹,而中国政府则是一手的“电话号码”。蒋介石本人以及国民政府最开始还是为外蒙古抗争过,宋子文最初到莫斯科也是谈判新疆问题的。无奈斯大林是铁了心要外蒙古的,而国民政府也是面临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题。这就是弱国的无奈啊。事实上在中苏关于外蒙古的谈判进行时,苏联政府为了给国民政府以压力,授意新疆的恐怖分子大张旗鼓的制造进攻乌鲁木齐的假象,在东北加大对解放军的援助程度。拒绝国民政府的军队利用旅顺运兵。加上外蒙古多年来早也是清一色的蒙族,没有汉族基础。实在是没有办法,到了最关键时期,斯大林甚至以“内蒙古也要加入外蒙古”来威胁国民政府。最后国民政府只能妥协。毕竟这样可以保住新疆、东北;不然不但外蒙国民政府奈何不得(苏联驻军)就连东北、新疆也不保。 我不想为国民政府说好话,但是在谈论外蒙古问题时对当时国内、国际形势不着一字,那么这个只能是有意制造国民政府出卖外蒙古的认知,是政治宣传,而不是真正的历史探讨。 作品相关 廖仲恺致蒋介石电文三通 介石先生鉴; 前途①要件寄到,鲍君②有事与商,学校⑧急待开办,无论如何,乞即买舟来沪,同伴南行④为荷。恺哿。 (一九二三、十二、二十、电) 介石我兄如握: 惠柬敬悉。弟自送兄船回⑤,即以兄意函达先生⑥。今晨弟等复联电先生,乞速发表,并乞沧白(即杨庶堪,字沧白)勿辞。此事总可如兄之所言。惟望兄早日来沪。鲍先生⑦及弟等待商之事甚多,万不能以此一事,遂耽搁来沪之期也。鲍先生事,尤关重要,彼每见弟等,必问兄来未。弟等以为此事或较省长问题为尤重,兄不可因小失大也。余不一一,伫候相见。即请台安。弟廖仲恺、汪兆铭、胡汉民谨启 (一九二三、十二、廿二、函)。沧白即杨庶堪.字沧白. 介石兄鉴: 二十三、四日函诵悉。……⑧军校教务长,当俟兄就职后定人。至于政治部长,虽由中央执行委员会以鲍君当场介绍,决定委弟,然季陶允任,较弟任为佳。到粤后,当将此意报告中央执行委员会,改任季陶。弟本候兄来再行返省,但明正四日船,精卫、展堂诸兄,皆欲乘去,弟若同行,于汝为方面,虑有他种忖测,故决卅一日船行。请兄最迟明正四日船偕精卫、鲍君等同行,万不能再延,否则事近儿戏,党务改组后,而可乘此惰气乎?……⑨仲恺手启。 (一九二三、十二、二十八) ①指苏联. ②即鲍罗廷。 ⑧指军官学校。 ④时廖仲恺正在上海,准备赴广州. ⑤12月15日下午蒋介石乘船回宁波时,廖仲恺,汪兆铭,胡汉民等人曾郅船上相送。 ⑥先生,措孙中山。时蒋介石提出了要求,故廖仲恺函孙中山报告。 ⑦同②。 ⑧⑨《民国十五年前之蒋介石》一书删节。 作品相关 蒋介石复廖仲恺书 欲直告于兄者,即对俄党问题是也。对此问题,应有事实与主义之别。吾人不能应其主义之可信,而乃置事实于不顾。以弟观察,俄党殊无诚意可言。即弟对兄言,俄入之言,只有三分可信者。亦以兄过信俄人,而不能尽扫兄之兴趣也。至其对孙先生个人致崇仰之意者,非俄国共产党,而乃国际共产党员也。至我国党员在俄国者,对于孙先生惟有诋毁与怀疑而已。俄党对中国之惟一方针,乃在造成中国共产党为其正统,决不信吾党可与之始终合作,以互策成功者也。至其对中国之政策,在满蒙回藏诸部,皆为其苏维埃之一,而对中国本部,未始无染指之意。凡事不能自立而专求于人而能有成者,决无此理。国人程度,卑贱自居,如此而欲他人替天行道,奉如神明,天下宁有是理?彼之所谓国际主义与世界革命者,皆不外凯撤之帝国主义,不过改易名称,使入迷惑于其间而已。所谓饿与英法美日者,以弟视之,其利于本国而损害他国之心,则五十步与百步之分耳。至兄言中国代表总是倒霉,以张某作比者,乃离事实太远,未免拟不于伦,其故在于中国人只崇拜外人,而抹杀本国人之人格。如中国共产党员之在俄者,但骂他人为美奴、英奴与日奴,而不知其本身已完全成为一俄奴矣。吾兄如仍以弟言为不足信,而毫不省察,则将来恐亦不免堕落耳。党中特派一人赴俄,费时半年,费金万余,不可为不郑重其事,而子弟之见闻报告,毫无省察之价值。此弟当自愧信用全失,人格扫地,亦应引咎自辞也。 一九二四年三月十二日 (蒋介石:《自反录》1931年6月版) 备注:原文文字过长,本文仅节选其主要部分。 作品相关 追忆林徽因 百年见幽兰 林徽因其人 林徽因原名徽音,1904年出生于福建闽侯一个官僚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林长民早年留学日本,是新派人物。1916年入北京培华女子中学,1920年4-9月随父林长民赴欧洲游历伦敦、巴黎、日内瓦、罗马、法兰克福、柏林、布鲁塞尔等地,同年人伦敦圣玛利女校学习。1921年回国复人培华女中读书。1923年参加新月社活动。1924年留学美国,入宾夕法尼亚大学美术学院,选修建筑系课程,1927年毕业,获美术学士学位。同年入耶鲁大学戏剧学院,在G.P.帕克教授工作室学习舞台美术设计。1928年3月与梁思成在加拿大渥太华结婚,婚后去欧洲考察建筑,同年8月回国。 1949年以后,林徽因在美术方面曾做过三件大事:第一是参与国徽设计,第二是改造传统景泰蓝,第三是参加天安门人民英雄纪念碑设计,为民族及国家作出莫大的贡献。只可惜她壮志为酬,在1955年4月1日清晨,经过长达15年与疾病的顽强斗争之后,与世长辞,年仅51岁。 林徽因与建筑 林徽因16岁随赴欧考察的父亲游历欧洲,卜居伦敦一年,受邻居女建筑师的影响,立志将来一定要学建筑。1924年林徽因和梁思成都选择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建筑系,因为当时的宾大建筑系不招女生,林徽因改入该校美术学院,但主修的还是建筑。 据《林徽因传》的作者张清平介绍,当年梁思成是因为林徽因喜欢建筑学而学建筑的。建筑学是他们夫妻二人共同的事业,也是情感沟通的基础。从1930年到1945年,他们夫妻二人共同走了中国的15个省,200多个县,考察测绘了200多处古建筑物,很多古建筑就是通过他们的考察得到了世界、全国的认识,从此加以保护。比如像河北赵州石桥、山西的应县木塔、五台山佛光寺等。也正是由于在山西的数次古建筑考察,使梁思成破解了中国古建筑结构的奥秘,完成了对《营造法式》这部“天书”的解读。有一幅图片两人一同倚坐在北京天坛祈年殿屋顶上,1936年的林自豪地相信自己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敢于踏上皇帝祭天宫殿屋顶的女性。 她发表有关建筑的论文主要有《论中国建筑之几个特征》、《平郊建筑杂录》(与梁思成合著)、《清式营造则例》第一章绪论、《晋汾古建筑预查纪略》(署名林徽因、梁思成)、《由天宁寺谈到建筑年代的鉴别问题》(署名林徽因、梁思成)、《中国建筑史》(辽、宋部分)、《中国建筑发展的历史阶段》(与梁思成、莫宗江合著)。 林徽因与文学 在文学方面,她一生著述甚多,主要有《你是人间四月天》、《谁爱这不息的变幻》、《笑》、《清原》、《一天》、《激昂》、《昼梦》、《瞑想》等诗篇几十首;话剧《梅真同他们》;短篇小说《窘》。《九十九度中》等;散文《窗子以外》、《一片阳光》等。其中代表作为《你是人间四月天》,小说《九十九度中》。 在当时,知识分子是社会少数、精神贵族,像林徽因这样受过良好教育才貌出众的女子,更是凤毛麟角。她承认自己是受双文化教育长大的,英语对于她是一种内在思维和表达方式、一种灵感、一个完整的文化世界。中西文化融合造就了一个“文化林徽因”。她是诗人,一生写过几十首诗,在诗歌创作上受徐志摩影响很明显,但又有自己的特点。 激昂 林徽因 我要藉这一时的豪放 和从容,灵魂清醒的 在喝一泉甘甜的鲜露, 来挥动思想的利剑, 舞它那一瞥最敏锐的 锋芒,象皑皑塞野的雪 在月的寒光下闪映, 喷吐冷激的辉艳;——斩, 斩断这时间的缠绵, 和猥琐网布的纠纷, 剖取一个无瑕的透明, 看一次你,纯美, 你的裸露的庄严。 ………… 然后踩登 任一座高峰,攀牵着白云 和锦样的霞光,跨一条 长虹,瞰临着澎湃的海, 在一穹匀静的澄蓝里, 书写我的惊讶与欢欣, 献出我最热的一滴眼泪, 我的信仰,至诚,和爱的力量, 永远膜拜, 膜拜在你美的面前! (5月,香山) 展缓 林徽因 当所有的情感 都并入一股哀怨 如小河,大河,汇向着 无边的大海,——不论 怎么冲急,怎样盘旋,—— 那河上劲风,大小石卵, 所做成的几处逆流, 小小港湾,就如同 那生命中,无意的宁静 避开了主流;情绪的 平波越出了悲愁。 停吧,这奔驰的血液; 它们不必全然 都去造成眼泪。 不妨多几次辗转,溯洄流水, 任凭眼前这一切缭乱, 这所有,去建筑逻辑。 把绝望的结论,稍稍 迟缓;拖延时间,—— 拖延理智的判断,—— 会再给纯情感一种希望! 一首桃花 林徽因 桃花, 那一树的嫣红, 象是春说的一句话: 朵朵露凝的娇艳, 是一些 玲魂的字眼, 一瓣瓣的光致, 又是些 柔的匀的吐息; 含着笑, 在有意无意间 生姿的顾盼。 看,—— 那一颤动在微风里 她又留下,淡淡的, 在三月的薄唇边 一瞥, 一瞥多情的痕迹! 八月的忧愁 林徽因 黄水塘里游着白鸭, 高粱梗油青的刚高过头, 这跳动的心怎样安插, 田里一窄条路,八月里这忧愁? 天是昨夜雨洗过的,山岗 照着太阳又留一片影; 羊跟着放羊的转进村庄, 一大棵树荫下罩着井,又像是心! 从没有人说过八月什么话, 夏天过去了,也不到秋天。 但我望着田垄,土墙上的瓜, 仍不明白生活同梦怎样的连牵。无题 林徽因 什么时候再能有 那一片静; 溶溶在春风中立着, 面对着山,面对着小河流? 什么时候还能那样 满掬着希望; 披拂新绿,耳语似的诗思, 登上城楼,更听那一声钟响? 什么时候,又什么时候,心 才真能懂得 这时间的距离;山河的年岁; 昨天的静,钟声 昨天的人 怎样又在今天里划下一道影! 哭三弟恒 ——三十年空战阵亡 林徽因 弟弟,我没有适合时代的语言 来哀悼你的死; 它是时代向你的要求, 简单的,你给了。 这冷酷简单的壮烈是时代的诗 这沉默的光荣是你。 假使在这不可免的真实上 多给了悲哀,我想呼喊, 那是——你自己也明瞭—— 因为你走得太早, 太早了,弟弟,难为你的勇敢, 机械的落伍,你的机会太惨! 三年了,你阵亡在成都上空, 这三年的时间所做成的不同, 如果我向你说来,你别悲伤, 因为多半不是我们老国, 而是他人在时代中碾动, 我们灵魂流血,炸成了窟窿。 我们已有了盟友、物资同军火, 正是你所曾经希望过。 我记得,记得当时我怎样同你 讨论又讨论,点算又点算, 每一天你是那样耐性的等着, 每天却空的过去,慢得像骆驼! 现在驱逐机已非当日你最理想 驾驶的“老鹰式七五”那样—— 那样笨,那样慢,啊,弟弟不要伤心, 你已做到你们所能做的, 别说是谁误了你,是时代无法衡量, 中国还要上前,黑夜在等天亮。 弟弟,我已用这许多不美丽言语 算是诗来追悼你, 要相信我的心多苦,喉咙多哑, 你永不会回来了,我知道, 青年的热血做了科学的代替; 中国的悲怆永沉在我的心底。 啊,你别难过,难过了我给不出安慰。 我曾每日那样想过了几回: 你已给了你所有的,同你去的弟兄 也是一样,献出你们的生命; 已有的年轻一切;将来还有的机会, 可能的壮年工作,老年的智慧; 可能的情爱,家庭,儿女,及那所有 生的权利,喜悦;及生的纠纷! 你们给的真多,都为了谁?你相信 今后中国多少人的幸福要在 你的前头,比自己要紧;那不朽 中国的历史,还需要在世上永久。 你相信,你也做了,最后一切你交出。 我既完全明白,为何我还为着你哭? 只因你是个孩子却没有留什么给自己, 小时我盼着你的幸福,战时你的安全, 今天你没有儿女牵挂需要抚恤同安慰, 而万千国人像已忘掉,你死是为了谁! 1934年,李庄 林徽因的感情 在林徽因的感情世界里有三个男人,一个是建筑大师梁思成,一个是诗人徐志摩,一个是学界泰斗,为她终身不娶的金岳霖。 16岁的林徽因游历欧洲,在英伦期间,结识了当时正在英国游学的徐志摩。当时徐志摩已是一个两岁孩子的父亲。情窦初开的林徽因被徐志摩渊博的知识,风雅的谈吐、英俊的外貌所吸引。两位才情横溢的青年热烈地相恋了,徽因深爱着志摩,但志摩的妻子——幼仪的影子在她心中总是拂不去,经过痛苦的思索,和父亲一起提前回国了,而且是与志摩不辞而别徐志摩写给林徽因的那首有名的《偶然》诗是这样写的:“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芒。”这是徐志摩对林徽因感情的最好自白,一见倾心而又理智地各走各的方向,这就是世俗所难理解的一种纯情。 之后林徽因经过一翻理性的考虑,同意了父亲为她定的一桩婚事,嫁给著名学者梁启超的儿子梁思成。林徽因和梁思成在梁启超的安排下,游学欧美主攻建筑设计。1928年,林徽因与梁思成在渥太华梁思成姐夫任总领事的中国总领事馆举行婚礼。婚后梁对林呵护倍至,夫妻二人致力于他们所热爱的建筑事业,林徽因不仅具有诗人的美感与想象力,也具有科学家的细致和踏实精神,他们在山西对古建筑所做的调查和实测工作,不仅对科学研究贡献巨大,也使山西众多埋没在荒野的国宝级的古代建筑开始走向世界,为世人所知。 金岳霖哲学家,逻辑学家。1914年毕业于清华学校,后留学美国、英国,又游学欧洲诸国,回国后主要执教于清华和北大。他终生未娶。一直恋着林徽因。林徽因、梁思成夫妇家里几乎每周都有沙龙聚会,金岳霖始终是梁家沙龙座上常客。他们文化背景相同,志趣相投,交情也深,长期以来,一直是毗邻而居。金岳霖对林徽因人品才华赞羡至极,十分呵护;林徽因对他亦十分钦佩敬爱,他们之间的心灵沟通可谓非同一般。甚至梁思成林徽因吵架,也是找理性冷静的金岳霖仲裁。金岳霖自始至终都以最高的理智驾驭自己的感情,爱了林徽因一生。 人类进入文明史后,女性一直被淹没在历史的黑洞里。在妇女解放这条路上,20世纪中国妇女先觉者中相当多的人以与新文学共体的方式,张扬着自我的独立品格,从而让我们见识到有别于传统“象牙美人”、激荡着青春气息与时代风云的美丽人生。林徽因应该是这一群体中很特别的一个。面对这样的女子,倘若还要纠缠她的情感,那么那个据说为她终身不娶的哲学家金岳霖的真诚最能够说明她情感的品质。倘若还要记起她的才华,那么她的诗文以及她与梁思成共同完成的论著还不足以表现她才华的全部,因为那些充满知性与灵性的连珠的妙语已经绝响。倘若还要记起她的坚忍与真诚,那么她一生的病痛以及伴随梁思成考察的那些不可计数的荒郊野地里的民宅古寺足以证明,她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真正的女人。今天我们在这里怀念——林徽因。 作品相关 军校特别党部5执委之金佛庄 北伐名将金佛庄 今天的人们对于金佛庄这个名字不会很熟悉,但是在国共合作的北伐时期,他可是赫赫有名的战将。他还是早期的中共党员,一位杰出的革命者。可惜在北伐战争中,惨死在军阀孙传芳的屠刀下。 文武兼备人才难得 金佛庄,字辉卿,1897年生于浙江东阳县横店良渡村一个杏林世家。其父金本兰望子成龙,六岁时的金佛庄即被送入私塾读书,十年寒窗,打下了浓厚的国学基础。1915年金佛庄以优异成绩考入东阳县立中学,与后来成为著名科学家的严济慈同窗。1918年从东阳县中毕业。他愤于中国贫弱不振,“眼见国家将亡,不应徒作书生,默默以终也”,决心投笔从戎,报效祖国,遂考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1920年,保定军校因军阀混战一度停办,金佛庄不愿混迹于社会,虚掷岁月,于是辗转南下,考入福建厦门大学。 在厦大,金佛庄开始接触各种新思潮和新学说,思想逐渐突破传统的藩篱。1921年秋,保定军校复课,金佛庄重返军校。此时的他已今非昔比,精神面貌为之一变。在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的同时,开始涉猎并研究马克思主义理论。遗作《金佛庄日记》详细记载了他这一时期寻求真理的心路历程。为了实践自己改造社会、救国救民的理想,他和校内40余名志同道合的同学组织成立了“壬戎社”,广罗“各省革命军人同志,以谋中国之革命”,并于1922年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 从保定军校毕业后不久,文武兼备的金佛庄被分配至浙军第二师陈仪部下任排长。在排长任内,其聪明睿智即已初露头角。他做事果断干练,善待士兵,深得官兵拥戴和上司器重,很快升任连副,旋又被破格提升营长。 1922年秋,中共上海地方负责人徐梅坤前往杭州开展建党工作,对金佛庄进行了详细考察和了解,非常满意,亲自介绍他加入中国共产党。金佛庄成为浙江最早的三名中共党员之一,并于1923年夏同于树德一起被指派为中共浙江代表列席了在广州举行的中共第三次代表大会。在广州期间,金佛庄同样引起了中共中央领导层的注意。当时中国共产党成立只有两年,像金佛庄这样科班出身的专门军事人才,且又担任一定军内职务者并不多见。1923年8月初,中共中央委员毛泽东赴上海指导当地党组织活动,徐梅坤特别向毛泽东推荐金佛庄。认为人才难得,应该发挥其更大的作用。5日,毛泽东代表党中央出席指导中共上海地方执行委员会第六次会议,在会上提议并通过密令“金佛庄同志相机作反对战争之宣传,应随营上阵,不可失掉原有位置”,并设法掌握住军队,以便今后为革命所用。 1924年春,黄埔军校创办,这是国共合作的产物,也反映了中共想要建立一支正规革命武装的愿望,因此国共双方均投入了大量精力和人才。尽管当时金佛庄在浙军工作开展得卓有成效,但中共中央依然决定将其调出,以加强黄埔军校内中共方面的力量。 金佛庄在人才迭出的黄埔岛同样做得有声有色,并且迅速脱颖而出。根据他的资历,被任命为黄埔军校第一期第三学生队上尉队长。金佛庄原本就在基层带过兵,又是科班出身,可以说理论与实践兼备,因此这项工作对于他无疑是驾轻就熟,加之他待人诚挚谦逊,做事扎实可*,吃苦耐劳,第三队被他管理得井然有序,英才辈出。如后来鼎鼎大名的陈赓、曹渊、杜聿明、关麟征、周士冕等人,均出身该队。1924年7月,军校国民党特别党部正式成立,金佛庄被推举为执行委员。 这一时期,作为军校校长的蒋介石对金佛庄也非常欣赏。一是因金佛庄颇有才华,又具备实干精神,品行端正,作风正派,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带兵官,正在组建中的黄埔军最需要这样的人才;二者金佛庄是浙江人,而蒋介石用人是一贯以浙江人为优先的。因此,蒋介石对金佛庄十分器重,并有意加以栽培,“党军”刚一建立,金佛庄即被任命为教导二团第三营营长,与后来成为黄埔八大金刚的顾祝同、陈继承等平起平坐,不久又升任第一军第一师第二团党代表、团长等职。这一切,都表明了他在军界发展的巨大潜力。 金佛庄在平定商团叛乱,讨伐陈炯明的两次东征中,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特别是第一次东征期间,棉湖之战,蒋介石、何应钦率领的第一团遭遇强敌,王柏龄第二团动作迟缓,导致蒋何陷入孤军苦战的窘境。金佛庄毅然排除王柏龄指挥失误的干扰,率第二团三营及时杀到,扭转了战局。这给蒋介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战斗结束后,王柏龄受到了撤职处分,金佛庄第三营受到了嘉奖,且蒋在内心已暗暗将第三营升格为主力营,在以后的战斗中,常在关键时刻派用。 指挥若定救蒋脱险 “中山舰事件”发生后,蒋介石驱除共产党人的态度已经很公开,陈延年、周恩来等最初都曾提议向蒋介石展开有力反击。周恩来很有信心地指出,中共在黄埔军中掌握相当的实力,第一军共三个师,下辖九个团,其中两个师的党代表是中共党员,九个团党代表中有七名共产党员,尤其还有金佛庄、郭俊两位握有实权的团一级指挥官,只要有决心,未必不能与蒋介石一较长短。可惜这一建议遭到了中央的否定。 此时的蒋介石也同样意识到了中共在黄埔军中的力量和影响,故采取了一系列紧急防范措施,其中一个大动作就是将第一军中的共产党人全部驱逐,手握兵权的金佛庄自然是最受关注的人物之一。很快,正在汕头驻防的金佛庄被解除了军职,脱离了第一军。当时,所有被赶出第一军的中共党员,均安排在一个所谓的高级训练班集中受训,由周恩来任主任,该班的所有人员其实已被蒋介石打入“另册”,成了防范的对象,危险人物。数天以后,训练班结业,其中大多数人都被分配到其他各军,永远也无法再重新迈入第一军的大门。 惟有金佛庄的去向让人寻味。蒋介石居然将其调回自己的武装重镇黄埔岛,担任步兵第一团军事主任教官,兼改组委员会委员长及法规编审委员长。蒋介石之所以如此安排,其原因不难理解,由于被驱逐的共产党人大都是部队的骨干,造成了人才的大量流失,一时间,部队的管理、作风、战斗力皆急剧下降。加之金又是浙江人,人才难得,蒋介石弃之不舍。因此他采取了一种圆通的办法,将其留在军校,既方便对其继续争取,又便于重新启用。 果然,金佛庄在黄埔岛并未闲赋多久,北伐战争即全面展开,蒋介石成立了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金佛庄被任命为总司令部参谋处副处长兼第三科科长。与此同时,张治中也趁机向蒋介石推荐周恩来到总司令部工作任政治部主任,却遭到了蒋介石的拒绝。由此可见,蒋介石对金佛庄仍然抱有收归己用的很大希望。很快,金佛庄又升任为总司令部警卫团少将团长,成为地地道道的“天子近臣”,统率着蒋介石的“御林军”。这份信任,这份器重,非同寻常。蒋介石等于将自己的生命安危一古脑地交给了这位公开的共产党员手里。 实际上在这一阶段,蒋介石也有理由对金佛庄放心。因为北伐战争本来就是国共双方共同发动的,志在打倒一切军阀,统一中国。所以金佛庄也将警卫团工作视为党的工作的一部分,尽心、尽力、尽责,对蒋的命令、指示,落实彻底,贯彻到位,特别是在二打南昌之役中,金佛庄临危不乱,在总司令部突遭敌人夜袭情况下,沉着冷静,指挥部队就地还击,掩护蒋介石撤出危险地带,使蒋介石安全躲过这一劫。 为国捐躯国共同悼 江西战场获胜后,北伐军的下一个目标便是东南其他诸省。蒋介石的策略历来是招降纳叛,因为浙军首领陈仪早与北伐军暗通款曲,所以他特别召开了一个军事会议,商讨对浙军策反问题。在会上,金佛庄主动请缨。他列举了自己的优势:本身为浙江人,又在浙军供过职,很得陈仪欣赏,与浙省军政两界都有关系,因此是完成策反工作的最佳人选。 金佛庄的提议得到了与会者包括蒋介石的一致同意。由于前不久浙江省省长夏超宣布脱离孙传芳未果,反遭到镇压,因而与夏超始终保持联系的陈仪一时举棋不定。孙传芳为防范北伐军继续游说、策反,特别加强了对长江的封锁,其中驻守南京的卫戍司令孟昭月和宪兵司令汪其昌都是性格凶狠残暴的杀人魔王,故金佛庄此举无疑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为了保证金佛庄的安全,蒋介石曾专门写了一封亲笔信交由金佛庄转给在上海的陈果夫,希望他能妥为关照金的安全。但是世事难料,百密一疏。1926年12月上旬金佛庄奉命化装成洋行买办,与助手顾名世一道从九江乘船赴南京时,因有4名卫兵送行,也许是动静太大,反而引起了孙传芳部下的注意,遂被跟踪,认定其是北伐军之要人,以致行动泄密,被孙传芳逮了个正着。金佛庄被捕伊始,北伐军便展开了积极的营救活动。蒋介石曾发专电给陈仪,谓金佛庄为南京政府代表,应本着两兵交战,不斩来使的惯例请其设法营救,并公开表示可以用交换战俘的方式救出金佛庄。“当时我蒋介石得到金团长被捕的消息,我想孙传芳一定不敢枪毙他,因为他的部下在我们这里的很多,不仅是团长、营长、连长、排长很多,就是他自己从前的上官,在我们这里的也不少。如果孙传芳还能够想到他的部下,爱惜他的部下,他一定拿金团长同我们来交换他的部下,这我是一定答应的。” 但此时的孙传芳已经丧心病狂,以金佛庄为战时间谍为由,不经审讯,即予杀害,导致各方营救活动流产。国民党全党震惊,为金佛庄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仪式。时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的蒋介石挥毫泼墨手书“为国捐躯”的大红呢轴以寄托哀思。由中共中央宣传部主办的全国性日报《汉口民国日报》也同时刊发“金佛庄同志追悼会筹备处启事”,以志悼念。金佛庄之死,引起蒋介石极大愤怒,连发数电,谴责孙传芳之残忍,并威胁说,“彼不思其所部官长一千余人、军长三人,尚在此受我优待,彼杀我部下,即自杀其部下也,可痛。”蒋介石的这份悲痛不是装出来的,他甚至有点怒不可遏,做出一些不理智行为,先是将孙部南昌三守将唐福山、张凤歧、蒋缜臣开刀问斩,接着命令邓演达,将投诚的孙部三位军长王良田、李彦青、杨庚和中挑选两位,执行枪决,为金佛庄报仇。白崇禧曾为此专门晋见蒋介石,希望他不要落下滥杀俘虏的恶名。 金佛庄烈士的陵园,座落在横店镇南的水碓山上,内有纪念碑和纪念馆。金佛庄是文武全才的北代名将,被害时才29岁。虽然英年早逝,可他短暂的青春却焕发出眩目的光芒。 作品相关 军校五执委之严风仪、陈复 严风仪(?-1931) 黄埔军校国民党特别支部第一届执行委员,红十一军参谋长。1931.春被捕后就义。 陈复: 陈复,字志复,化名陈志文。父为国内外享有盛誉之岭南画派创始人之一陈树人,母居若文。因其父随孙中山参加民主革命,曾任孙中山国府秘书长等职,其母亦与宋庆龄、何香凝有往来,故自幼受到家庭革命思想之影响。民国元年(1921)入广州南武小学,1915年跟随父母东渡日本,转入横滨市华侨小学。1920年归国,并进广州南武中学就读。1922年赴上海进复旦中学后,开始阅读马列主义书籍,接受无产阶级思想启蒙。 1923年,他毅然深入黄包车工人群众中宣传革命思想。在此期间与其父通信时发表不少对国民革命有见解之主张,深得其父及广东革命政府工作人员之赏识。是时苏联建议广东革命政府选送一批青年赴苏学习,以加强革命干部队伍建设,陈复遂于1925年与廖承志等人一起进莫斯科中山大学深造,并在学习期间参加中国共产党。 1929年毕业回国后,被派到中共广东省委宣传部领导下之香港《工人日报》社任副社长。任职期间多方筹集经费,艰苦经营,使该报成为向群众宣传革命斗争的有力阵地,在社会上颇有影响。 1930年,受党派遣化名为陈志文到天津开展地下工作,任中共顺直省委宣传部长,行前母亲担心其出险,有劝阻之意;陈复态度坚决,表示为工农翻身牺牲自己亦在所不惜,且以道理开导其母,终于成行。在白色恐怖下的天津,不顾艰难险阻,出版刊物,传递进步书报,不久被敌人发觉,被捕入狱。在狱中,历尽各种酷刑而不屈,严守党纪,保守秘密,敌人虽多方审讯亦无法取得口供。后经党组织及家人营救,于同年秋出狱,旋回广州,任中共广州市委宣传部长。 回穗后,居住在东山私宅樗园(今铁路文化宫附近),以富家子弟身分为掩护,表面闭门读书,实际继续从事地下工作,宣传革命思想。不久被反动当局觉察,指令警察当局秘密盯梢。1932年8月10日下午外出时于东山署前路公共汽车上被两名侦缉跟踪,至仓边路口下车后即被绑架,并秘密监禁于维新路市警察局(即今起义路市公安局)。同日午夜,又被秘密押至河南南石头“惩戒场”惨遭杀害。牺牲前,他对反动派严正抗议,忠贞不屈,大义凛然。该处一位杂工深受感动,遂冒生命危险将烈士被害真相及烈士遗物秘密送至樗园。反动当局为逃避罪责,曾大肆造谣谓烈士系被土匪绑架杀害,此时,真相大白于天下,反动派的丑恶面目暴露无遗。 陈树人对爱子被害至感悲痛,将遗体埋葬于今广州河南新港路美术学院后面,以坚厚之三合土封闭其穴及建造墓亭,虽经多年沧桑,至今犹存。 作品相关 冯玉祥与西北军—转贴 成败之鉴;北洋人物与民国风云1】冯玉祥与西北军特辑 作为源出北洋系的军人,冯玉祥(1882—1948)民初以所部中央直属第十六混成旅为基础而发展起来的庞大军力,在昔又被称为“西北军”。 然而提到“西北军”这一称谓,虽在中华民国两京政府时期更多的时人会想到冯玉祥部,但因军界后起之秀杨虎城所部也曾在后来一较短时期内被称为“西北军”,故间或亦有人混淆不能辩其谁何。依传世文献,贵为中共首脑的毛XX,却也是此中人之一。 据后率部投共并与毛XX结为亲家的杨虎城旧部孔从洲(1906——1992),在《孔从洲回忆录》(北京:解放军出版社)中回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第一次与从未谋面的毛XX在北京会面时,曾记毛XX在此次闲聊中问其: “为什么有两个西北军?冯玉祥的部队叫西北军;杨虎城的部队也叫西北军。究竟那个西北军是准确的呀!” “我说:“杨虎城的西北军,从靖国军开始转战关中,成员人都是西北人,是就地域而言的。尤其是东北军进关(指潼关)以后,人们就都叫东北军、西北军。冯玉样一九二四年发动北京政变失败后,被段棋端的政府赶出北京,任命他为‘西北边防督办’。以后他问直、奉联军作战失败,部队到绥远西部集结。一九二六年,他从苏联考察回来,在绥远五原誓师,经宁夏、甘肃,到达陕西解西安之围,他这个西北军,是就行军方向而言的。” 果如是记,则孔从洲之说不可不审。 首先,直至中华民国十九年冯玉祥部倾巢东出潼关参与“中原大战”前,冯玉祥部在20世纪20年代中后期一直支配着除新疆之外的甘肃、陕西、宁夏、青海等西北省份政局。冯部不但在西北诸省驻军,西北省府主席一职亦多为冯部高级将领(刘郁芬、宋哲元、吉鸿昌、孙连仲等)把持,冯部基本处于主导彼时西北军政大局之地位,绝非仅是“行军方向”而已。且较之冯部,杨虎城部势力甚弱,曾依附于冯部求存,且仅在“中原大战”后数年间奄有陕西大部、甘肃陇右一部,其他西北省份均无力染指,用左右西北政局的能力有控制的地域范围为衡量标准,以“西北军”名杨虎城部,并不副实。 其次,杨虎城部官兵大多是陕西省人,其他西北省籍人士甚少,省籍明显单一,实不足以为西北地域之代表。而冯玉祥军次西北时,麾下并非皆为与西北无地缘关系之冀鲁豫人,也曾广招西北省籍人(甘宁陕等)入伍扩军(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授将衔之中共高级军官——少将最甚,凡渊源冯部者,多即冯部当年西北招募之新兵。),故较杨部反更具跨省域代表性。孔氏以畋域为别,有悖事实。 再者,“西北军”之用于冯玉祥部与杨虎城部称谓,有沿用时效之别。远在杨虎城尚非军界闻人时,中华民国媒体已使用“西北军”一词指代冯玉祥部。而坊间以“西北军”呼杨虎城部则时间甚晚(孔说“尤其是东北军进关(指潼关)以后,人们就都叫东北军、西北军。”,近是。),且使用空间有限,沿用时间亦较名冯部为短——“西安事变”后随杨部逐步离析,坊间称杨部为“西北军”日鲜。而冯部虽在“中原大战”后四散,但余脉实力甚强,仍为军界不可忽视之存在,不似杨部余绪之孱弱——直至戡乱战争,以“西北军”为冯玉祥旧部渊源之代,尚在军界人事分析之时文史论中沿用不绝。 孔氏虽为时人,但其臆说之非,后人不可不察。 要之,作为中华民国特定历史时期之语汇,“西北军”一词,彼时更多的时候是冯玉祥部之谓,杨虎城部虽间亦分有其名,但徒有其名而不副之实。 以下《冯玉祥部基本派系述略》标题为HGC所拟,全文摘自《石敬亭将军口述年谱》(台北:中研院)。《谈西北军的冯玉祥与张之江》原题为《从徐树铮注定难免一死:谈西北军的冯玉祥与张之江》,是以《春秋》杂志总第461期(1976年)同名内容全文为发布底本。《冯玉祥的性格与事业成败》一文标题为HGC所拟,发布内容摘自《口述历史》第2期(台北:中研院)收入之《征战西北——陕西省主席熊斌将军访问纪录》。 ■■其中原发杂志之文,敬请转发者转贴时务必保留刊载原文之刊名与期数,以便他人。■■ ■■■■■■■■■■■■■■■■■■■■ 冯玉祥部基本派系述略 作者:石敬亭 【第十六混成旅为后之冯记西北军肇兴之基础;此期人事关系冯记西北军影响甚大,欲论冯玉祥部则不可不知此期冯部之人事渊源。兹录石敬亭述民国七年(西元1918年)十六混成旅屯浦口时之编制与派系如下】 十六混成旅(乃至日後国民军)之基本派系亦附述於此: 甲、娘家派(清末民初与冯同在二十镇之同志,其中不少参加「武学研究会」者。) 赵席聘孙福田陈毓耀吴静斋张之江张树声张振扬鹿锺麟李鸣钟石敬亭李忻王冠军乜玉岭谷良友张维玺韩复榘等。 乙、「三家店派」,或名「班匠派」(左路备补军成立,冯亲自招募,前营官兵大半时间驻於三家店,守卫陆军部军械库。) 孙良诚闻承烈韩占元刘玉山刘汝明李长清张奎文等。 丙、皖系(陆建章之人员) 邹心镜(陆之外甥)宋哲元(陆之文案)董世修(陆之部下)钱秋圃(皖人或为陆之同乡) 丁、正牌(冯在陕西时尝组一模范连,训练优秀士兵。) 过之纲席掖池葛金璋吉鸿昌韩德元马式宾石友三冯治安田金凯于培尧等。 戊、杂牌(各师拨至该混成旅者) 孙连仲韩多峰赵多兴李多富张自忠刘大坎等。 己、学派 蒋鸿遇刘郁芬张吉士吴静南刘骥门致中等。 每逢阴历除夕,冯必召集娘家派众将领共吃饺子。娘家派人多位尊,而少掌实权。统军将领多为三家店派(班底)及正牌,盖此辈均焕章所一手训练成功者也。皖系最弱。杂牌尚称不错,学派则互有消长。 ■■■■■■■■■■■■■■■■■■■■■■■■■■■■■■■【以上全文完】 从徐树铮注定难免一死:谈西北军的冯玉祥与张之江 作者:悟明 民国十四年秋间,徐树铮在廊房被刺身死,当时南通状元张謇曾挽之以联云: 语谶无端,听大江东去歌残,忽然感流不尽英雄血; 边才正亟,叹蒲海西顾事大,从何处更得此龙虎人。 清未维新运动领导者,南海康有为亦挽之以词云: 「其雄略足以横一世,其霸气足以隘九州;其才兼乎文武,其识通於新旧。既营内而拓外,翳杜断而房谋;又扬历乎域外,增学识於四洲。其喑鸣废千人,其洞视无全牛。其飞动高歌擅昆曲,其妩媚清词追柳周。大盗竟杀猛士兮!天人起邦家殄瘁之愁。假生百命之前,为人龙而寡俦。衰世乱而内争兮!碎明月於九幽。」 张、康两老均未仕於北洋政府,且对当时武人素不轻许;而独对徐氏推崇备至,称之为「猛士」、为「龙虎人」,足见徐氏才兼文武,可与房、杜、韩、岳相伯仲。以如许一代风云名将,竟惨死於「大盗」冯玉祥之手,诚如段芝泉(祺瑞)为徐氏所亲撰之行状所云:「一言之不慎,遂及于祸。」修短荣辱,冥冥中固有定敷;但冯之杀徐,其中大有政治阴谋在。笔者曩昔曾参冯戎幕,杀徐之役,适在冯属下的张之江军中,目覩其事,爰将这一民初大政治谋杀案的经过情形,缕述如下: 冯玉祥练兵有三要诀 在没有叙述本案之前,不妨先谈谈刺杀徐树铮之主角冯玉祥与配角张之江二人之生平行径与其意识形态。 冯玉祥原籍安徽巢县,因少时投军,长居保定,故满口操保定土音。性阴鸷,不学有术,治军却有其独特的手法,在北洋政府时代,他曾窃负时誉於一时。所部军风纪尚佳,差胜同时代的军阀。按理、治军严明,这原是军人份所应为,但在「八表同昏」的当时,他能做到不嫖不赌,而专心於治军,总算胜人一筹。冯的练兵要诀有三: 第一、他的兵源,是专门挑选直、鲁、豫三省的壮丁,燕赵古多慷慨悲歌之士,而且体力亦较胜於南人,朴质无华,易於统驭; 第二、兵丁入伍後,每人教以识字两百,不多不少,这样,既不能多读书籍,以致胡思乱想,而对冯所下达的粗浅命令或训话,却能融会贯通,收到实效; 第三、特重技能训练,如射击、大刀、木马、铁杠等操作。 冯自己平日的服装,也和士兵一样,穿的是二等兵的军服,亦不挂将级领章。经常每日黎明就到操场,先和幕僚们竞赛跳越障碍物,接着便集合全体官兵跑步、以及器械操等。约莫一小时後,他便登坛训话了,有时他还扮演着牧师的角色,军前说教,开口万能上帝,闭口耶稣基督,说得头头是道。他的音带微有雌音,尖锐高亢,而口若悬河,在不知不觉间,全军被麻醉了。 朝会的压轴戏,必定要呼口号,那是最机械、最疯狂不过的了;这也许是冯氏研究孙子兵法「第十四篇」有独到之处,才会使用这一套妙法。方式是:一番半真半假的问答。明明是在冰天雪地的气候下,冯偏要拉着喉咙问道:「同志们,冷不冷?」 全体官兵必高声答道:「不冷!」 冯又问:「我训话是什麽,你们懂不懂?」 老实说,农村子弟,原不识之无,权靠入伍後所读的两百大字,对於基督的大道理,大半是听不入耳的,於是全体官兵对冯的这一问,多直率地答道:「不懂。」 初时,笔者在旁听闻此一回答,心里一怔,以为冯对这答案一定不满,可能大发雷霆;那知他并不着恼,更不申斥,反而恰然自得,会心一笑了之。诚然,练兵能够练到「说东就东,说西就西;唯命是听,莫敢支吾。」可算练到火侯,实现了「兵随将转」的目的。所以,从这一方面来说,冯确有制造「机器人」的本领。 善於将兵却不会将将 冯虽善於将兵,但却不善於将将。他有个很坏的习惯,为着要表示自己切实掌握着无上的权威,每於大庭广众中,全军的士兵众目睽睽之下,严厉处罚他的属下高级将领。某次朝会时,笔者曾亲眼看到冯在督率全军晨操後,登坛将骂:他突然变成像一个恶魔似的,大发雷霆,声色俱厉。这时,他自己的职务是西北边防督办,将国民军总司令原职,已交予鹿锺麟;但他却在全军士兵面前,指责鹿不扎皮带抢险永定河,有违风纪,且不与士兵同甘苦,罪无可逭,应即罚跪。他的严令一下,鹿的两腿毫不犹豫,立即当众下跪不误。甘肃督办刘郁芬,也是冯手下大将之一,因为乘头等火车,冯当众斥责他怀有优越感,亦被罚跪。察哈尔都统张之江,因宠幸姬妾,而元配夫人终日以萝卜下饭,被冯侦知,亦於朝会罚跪。以上三员,均官拜上将,而冯视之若奴隶,导致民十九年中原大战时,冯落得个众叛亲离,全军瓦解。追原祸始,这都由於冯拙于将将所造成的恶果。 刘冯二人属一丘之貉 治军之道,贵在诚信相孚,恩威并济,而权术、催眠术道些戏法,极不宜渗入於精神教育中。但冯氏一生不知诚信二字为何物,徒以权术、催眠术取快於一时。他虽然规定每名士兵只准认两百个字,而对西北军的高级将领们,却规定他们必须读线装书,平时要以红朱圈点句读,然後由他本人举行定期口试,以考试成绩的优劣,作为升迁的标准。刘郁芬善於逢迎,凡书中警句,除以红硃圈点外,还特加红线标记,以示有所心得,益藉此以献媚於冯。果然,他的升官较其他将领为快,以至戚而兼冯之入门弟子。某次,笔者和其他幕友们借到刘手批的「古文辞类纂」一书,讵料不读便罢,读了反而使人啼笑皆非。最妙的,他把「展禽论祀爰居」的文末「是岁也,海多大风,冬煗。」的这几赘语,竟视为奇文,加以浓圈密点。并注云:煗(媛)应读为輭;荚(策)应读为夹。又注「柳下季不知是何人?」按、柳下季即柳下惠,亦即展禽。刘对此竟懵然不知,且加注其义,可见其对读书全是一知半解,与冯玉祥同出一辙;至其狡诈多变,更是深得冯之炉火薪传;难怪其在抗战期中,竟投靠南京伪组织,「荣任」汪伪政权下之开封绥靖主任。这和冯在战後剿共戡乱期中,叛国投共,终於葬身黑海,诚属一丘之貉! 综冯玉祥之生平,好标奇立异,徒斤斤於小节,而不能容人纳物,对世间的一切都抱着否定的态度;对任何人也都存疑,甚至视为敌人,至亲好友,亦不例外。他自称信奉基督,其实,世界上那有这样的基督徒呢? 说到基督徒,张之江可称是西北军中第一人。他在枪杀徐树铮前,自费精印新旧约圣经一万部,分赠军中同志,冯玉祥称他为大主教。张曾修造大教堂一所,每逢礼拜日,宣道其中,实行「军教主义」,并自称为「真救世军」。西北军「军教主义」,并自称为「真救世军」。西北军的臂章,并以「真」字当头,上面写着「真救国、真爱民」。「国民军」之称,似滥觞於此。 张之江所印圣经,封面自题:「此天下之大经也。」金字辉煌,并亲署其名于上。初印本且有张亲撰的序文,内容不知所云。嗣经王正廷之劝告,始行删去。 冯军内部组织最复杂 驱除直系後的西北军,真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除基督教外,尚有回教,以马鸿逵为首,嗣後有宁夏青海的发展。另有喇嘛教,故宋哲元始能就任热河都统,并与外蒙哲布尊丹巴暗中勾结。实则西北军本身之基督教活动亦有政治性的作用。绥远河套一带,原系天主教的势力范围,归绥一英国人所办的和记牧场,即包括新旧两教派系。自西北军占据绥远後,将新旧两派同时打倒,并悉数没收其财产。冯军牧师余心清,直到民卅八年北平沦陷前,才发觉乃一不折不扣的共谍。另一牧师朴化人,乃冯之御用特务,民十四年徐树铮北上遇难,即朴化人由上海发于冯的情报种其因。 冯军的组织表面上看起来很单纯,实则相当复杂,除上述回教、喇嘛教及基督教外,尚有帮会分子渗杂其中,为首的是冯玉祥的大哥冯基道。此一「千面人」,集美以美会长老、青帮通字辈、及红帮大哥於一身。冯浑名「马二先生」,外人每误解马二为「冯」字,殊不知他原有二爷和二先生之别称,亦即由帮会分子冯基道大哥排下来的。西北军进据张家口後,这位冯大哥经营汽车交易,侦悉张家口与库伦之间若以汽车载运私货,可获暴利,乃向「冯二爷」进言,於是冯玉祥便在张家口自设一「西北汽车公司」,以开设玩具和制罐工厂的项康元为总经理,以留法回国的曾向午为厂长,强将原有民营之道奇卡车四十多辆,悉数没收,以充冯走私之用。厥後苏俄援冯的军火,亦即利用这批车队为运输工具。冯基道所领导下的帮会,对冯玉祥私人势力的发展帮助甚大,这一秘密,非冯军之核心分子,难知其详,容後再谈。 姨太奢侈张之江罚跪 按张之江在帮会组织中,辈份原亦高过冯玉祥,他的年龄长冯一岁,算来在西北军中除了居客卿地位的前江苏省长王铁珊和司法总长徐季龙外,应以张之江的年纪为最大。初期的冯系,除王金铭、施从云两人已於辛亥革命滦州起义之役殉难外,所余的只有冯玉祥、李鸣钟和张之江三个人。李鸣钟有福将之称,张之江则为战将,冯的天下有一半是他打来的。西北军据张家口时,张之江适主察(哈尔)政,已属方面大员,但冯仍以奴隶视之,连对部下将领姨太太的小事,冯都要加以管束。 其实,西北军将领拥有小老婆的,也只有张之江一个人。冯素以家长自居,任何高级将领的住宅,他都可以不经通报随意进出,以便视察管教。某日傍晚,冯又贼头贼脑地往张的姨太太住宅後门窥探,瞥见垃圾箱里,堆满了西瓜皮、苹果皮、葡萄蔓、燕窝毛和鸡毛之类的废物;良以是时适逢岁尽冬寒,冰雪载途,瓜果在北方其名贵有如黄金珠宝;西北军素以俭朴著称,竟有这样阔气的姨太太,如此豪奢享受,冯自是赫然震怒。接着,他连步又去张之江的元配夫人的住处侦察,却见四壁萧然,一灯如豆。冯用手电筒环墙一照,只看到所挂的尽是罗卜皮、烂菜叶子。两相对比,更使冯气冲牛斗。当即快步转回公署。西北边防督办公署原有「内防处」之设,职司侦查所属官兵之生活行动;这一机构,是直接属冯个人秘密指挥的,副官长张允荣暗兼处长。冯以其对张之江的荒唐生活,竟隐匿不报,立饬罚跪终宵;第二天,便演出了张(之江)都统本人罚跪大操场的那出活剧! 张之江是惯於被罚跪的。当其任西北军第七旅旅长、驻军通州时,黄膺白先生曾告诉笔者说: 某日,冯玉祥邀其向第七旅讲演,他早到旅部约一小时,驱车迳入营房,至正厅门外,瞥见张之江跪在电话机前,他大感惊讶,便问张道:「子姜兄,这是怎麽回事呀?」张一语不发,且仍不敢起迎。黄急忙打电话至南苑陆军检阅使署,向冯质询究竟。冯在电话中令张起迎,张始敢起立。事後,黄侦知原来冯张两人在电话中商讨某项问题,一言不合,冯便喝令跪下。张早已被训练成一「机器人」,且习於奴性,便不知不觉地两腿一弯,入地三尺了。据说,这一次张已被罚跪了四五小峙,但嘴里还一再声明这不能算久呢! 廊房是两军楚河汉界 上文缕述了杀徐树铮的主角冯玉祥和配角张之江的生平行径与其意识形态後,我们可以了解了康南海所指的「大盗」究竟是怎麽样的人。兹再将徐案的始末,及其遭害经过略述於後: 要了解徐案的起因,先要了解当时我国的政治局势。 按自民十三年冯玉祥由热河回师北京,禁锢曹锟,使得直系政权土崩瓦解,他和张作霖联合拥戴段祺瑞为北京临时政府执政。冯遂自请将其所属部队改编为国民军,而自任「西北边防督办」,掌握甘、宁、青数省的军政大权。这时,国民军有三个番号:第一军军长冯自兼,所部近十万,进据察哈尔和缓远,联兵宁夏、青海,南伸至甘肃;其统辖地区,均系西北重镇,故称西北军。第二军军长胡景翼,占据河南及陕西一部。第三军军长孙岳,守住河北大门。并以张壁为京师警察总监,控制北京的治安,而冯部的主力,实际仍留北平附近地区,以鹿锺麟为京城卫戍总司令。东北军与西北军的「楚河汉界」,便是平津铁路线上的廊房,也就是徐树铮的被害处。徐案之发,即在冯与张作霖行将直接发生军事冲突之前,亦即冯将唆使郭松龄倒张的前一阶段。其原因是相当错综复杂的。 段祺瑞於民九直皖战争失败後,息影津门,不问世事,及冯玉祥倒吴(佩孚)成功後,请其入主中枢;是时,段手下除了卢永祥仍负隅於浙江一省外,几无一兵一卒。在北洋军阀时代,没有枪捍,便没有发言权,所以民十三年奉系与西北军联合拥戴这位北洋元老出任名义上的国家元首时,段的智囊团多不表赞成,料其结局必致凶终隙末,故皖系第一流人物如徐树铮、曾毓隽、曹汝霖等均不入阁,暂抱观望态度,於是才轮到像梁鸿志这样二三流的人物出任执政府秘书长。 徐氏遇害的基本原因 但段与徐关系特深,倚畀甚殷,自己既然有了相当局面,自不能令其长期投闲置散;於是由执政府畀以特使名义,出洋考察,防问英、德、法、义、美、俄各国,随员中有袁世凯之婿薛观澜等多人(编者按:有关徐树铮之经历及其在廊房遇害之详细经过,薛观澜先生曾撰文多篇,在本刊发表)。薛系逊清出使英法各国大臣薛福成之孙,留美出身,曾任北洋政府驻津外交特派员,故徐在访问欧美各国期中,洋文工作多由薛担任。徐虽系一介武夫,但对国学造诣颇深,下笔万言,倚马可待,且擅昆曲,对国乐亦甚有研究。当其在英访问时,英人曾请其发表演讲,徐以「中国之音乐」为题,对国乐力加阐扬,深入浅出,议论精辟,听者为之动容,初不意中国军人,竟有如此高深之文化修养。当然,段之派徐出国访问,是有其深远的意义的;他要培养徐的国际声望,以备大用。徐亦深体段意,所以他在周旋各国政要之间,处处也表示政治家的风度。 徐对国际政治的观察,素具敏锐的眼光。当时,俄共始攫取政权不久,因国内一贫如洗,无力对外,故决定采取列宁路线,先进行其本国「社会主义建设」,而暂时放弃托洛斯基的世界革命计划;对中国政策,则采取两面手法:阳示结好,声明自动放弃帝俄时代在中国所夺取的利益,并恢复中俄外交关系;阴则扶植中国共产党,并勾结实力派军阀冯玉祥作为响应,期以「软功」赤化中国。 徐在国内的政治地位,自为俄方所熟知,所以当他到达莫斯科访问,与俄外长齐采林晤谈时,齐即以甘言蜜语为饵,企图对徐加以利用,使其成为冯玉祥第二,以增加苏俄赤化中国的资本。殊不知徐是受中国文化薰陶很深厚的一个人,在他心目中,根本就瞧不起什么马克斯那一套似是而非的理论;尤其当他到达莫斯科後,获悉冯玉祥与俄共勾结的内幕,对俄方更表不满。今齐采林肉眼不识泰山,竟想在他身上动起脑筋来,徐当然不会卖这个账的,所以他对齐的甘言蜜语,乾脆答以「中国的国情,不宜实行共产主义。」断然予以拒绝。这一答复,固然是乾净俐落,但也种下了徐氏後来「躬丧其元」的恶因。共产党人的信条是:「不是同志,便是敌人。」俄共对徐之不肯「上钩」,当然是不会饶过他的;因此,莫斯科的「不幸会谈」,竟造成徐氏遭难的基本原因之一。 结成三角同盟以倒冯 冯拥段上台,一开始便怀着「利用」的目的,企图以段为缓冲他和奉系之间矛盾的调停人。段对冯的反覆无常,以倒戈为看家本领的作风,素无好感;益以段的属下对奉系人员多有私交,所以在段主政时期,如遇到奉军和西北军发生利害冲突,而须由他出面调停时,段难免有袒奉之处。这么一来,冯对段由腻而厌,由厌而怨,由怨而恨,恶感日深;尤以当时北京的治安大权,操在冯手,段处身危城,如坐针毡。这一切情形,身在国外访问的徐氏是知之甚谂的。他平时事段如事父,段的苦恼,也就是他的苦恼;段的困难,也就是他的困难。现在他获悉段在北京简直就像「烤鸭」似的在那裹受活罪,那有袖手旁观坐视不救之理。於是专程返国,决意设法对付冯玉祥。但他本人也是光棍一名,手无寸铁,那有力量来制裁拥有重兵的倒戈将军呢?思维再三,唯有联合各拥数十万大军的奉系首领张作霖、与坐镇东南半壁河山的孙传芳,结成段、张、孙三角同盟,以实力对付实力,才有倒冯的可能。那知他这一切计划,在他返国後一一进行时,却被冯派在上海负责情报的朴化人所侦悉,一五一十地向冯玉祥密报了。 晋京之前访晤张季直 徐树铮於民国十四年夏间由美返沪後,即电段拟晋京拜候起居。段以其本人在京已危如累卵,何能保护徐之安全?故回电力阻其来京。但徐氏胆豪心壮,平时对其本身的安全,素不重视,今谒段心切,自不能因一纸危言,而改变其初衷;於是对老长官的善意劝告,置之不顾,决计晋京。 他在北上之前,先赴南通访晤张季直(謇)先生,盘桓数日,寄情山水,引吭高歌,弹唱昆曲,并和这位在野的元老,说出他收拾时局的抱负,大获「状元公」的赞许;所以张氏在挽徐联中,才有「听大江东去歌残」这句话,实不胜其悼惜之感! 徐於结束南通之行後,又赴金陵访晤孙馨远(传芳),谈妥了制冯的计划,然後才乘专车北上。到京後,即赴执政府晋谒。他一见段,口称「老师」,便两膝跪地行个大礼,段并下跪答礼,触景生情,师弟两人相拥而泣。一阵悲伤过後,徐究竟是年轻气盛,他告诉段道:用不着悲观,制裁冯玉祥的办法,他已和张作霖、孙传芳商量妥了,短期内即可采取行动。段一听之下,心里虽感欣喜,但仍面嘱徐氏应小心谨慎,勿以轻率为敌所乘。徐为人赋性豪爽,他向段告辞後,一到外间办公室,即向段的秘书长梁鸿志说道:「你可即草拟讨伐令,咱们要马上对付冯玉祥了!」要知,当时北京政局是极端错综复杂的,明争暗斗,尔诈我虞;冯工於心计,段的左右,难免布置有他的奸细,徐所说的「草拟讨伐令」一语,不移时即传到冯的耳朶里。於是,徐之难逃一死,已经是注定了。 当徐氏离京返沪之日,突有人在段的办公桌上留一纸条,上面写着:「又铮万不可去,去必死……。」段急忙派人将这一纸条送徐。但这时他所乘的专车,已升火待发,且徐夙以豪壮自负,认为这一张纸条无足轻重,一笑置之。其左右曾劝徐改乘汽车循公路前往天津,俾可避敌耳目。徐以其身系政府大员,一举一动皆应堂堂正正,岂可舍正路而不由。於是仍然乘火车启程。讵料此行竟果然演出廊房一幕惨剧。 陆承武做了替罪羔羊 原来在徐氏到京的前一个月间,冯玉祥接到朴化人自沪发出的密报後,杀徐的计划即已开始布置了。而担任这一项布置工作的乃是冯的副官长张允荣。至於自认为徐案凶手的陆承武,只是被利用为「替罪的羔羊」而已。陆的官职仅为西北边防督办公署的挂名参事,他和冯有中表之亲,其父陆建章於民国七年因煽动军队反段,在津为徐所处决,冤冤相报,今利用其子出面为父报仇,正是师出有名,至少在「做案」的掩护上,也可自圆其说了。 陆承武平时原住居於天津,但为了参加布置这一谋杀工作及出面认罪的法律问题起见,曾数度前在张家口,寄宿於督办公署的军法处,与该处处长张庆荣协同研究。杀徐另一应行顾虑的问题,即当时的平津路上驻有英国使馆所属的卫队。前次冯由热河回师北平途径丰台车站时,即曾与驻防该地的英军发生冲突。前车可鉴,不能不未雨绸缪。况驻京的英法使馆,素倾向於段,常暗中牵制西北军队的行动。再则,当时天津的日本驻屯军,经常派兵梭巡於京津道上,冯夙以排日自命,日方对之自极为厌恶;且当时的驻津总领事,即日本故首相吉田茂,乃一反冯健将。另二次大战时,在日军占领下出任香港总督的酒井隆,维时任职於天津日本宪兵队,亦视冯为眼中钉。冯对徐采取行动时,若英、日两国军队路见不平,拔刀援徐,则对冯将极为不利。这些有关「洋务」上的问题,陆承武来到张家口时,曾求计於北京政府驻察哈尔的外交特派员、素有西北军谋士之称的包志拯;故事发之日,张庆荣和包志拯两人均先到廊房听候差遣,以备万一。冯且另派督办公署的外交处长唐悦良,及京畿卫戍总司令鹿锺麟坐镇北京应变。这样严密的布置,几等於西北军为了杀徐树铮一人、而实行全体总动员了。 软计不售继之以硬功 其实,包志拯出任西北外交特派员,乃苏俄驻平使馆所授意,并即中共头目李大钊所策动。李当时系住於俄公使馆的前院,担任「第五纵队」的工作,这是苏俄在我国北方所布置的侵略阴谋之一。换言之,徐之被刺,除国内的政治矛盾外,尚含有国际的阴谋在。 案发的当日,徐的专车驶至廊房时,冯方的对付办法是先礼後兵。开始,先以张之江名义,请徐下车,表示欢迎。徐对来人告称:要公羁身,无暇下车,如张督办有事相商,不妨上车面谈。软计不售,继以硬功。俄而陆承武突然出现徐之座前,手里散发着「报仇雪恨」的传单,嘴里大喊「杀人犯!杀人犯!军警快来……。」这时,张之江已化装成二等兵模样,混在普通军士中,挥挥手做一个暗号,兵士们便把徐树铮强行拉下车,推至离车站以东一百多公尺处,亦即票房北角的台阶上,只听砰然一响,徐氏即应声而倒。一代人豪,竟不克展其长才而死於非命,宁不令人叹息! ■■■■■■■■■■■■■■■■■■■■■■■■■■■■■■■【以上全文完】 冯玉祥的性格与事业成败 熊斌答问 问:请先生谈谈冯玉祥之性格对其事业之影响。 答:冯氏出身行伍,而能极一时风云际会之盛,自有其过人之长处。冯氏身体强健、精力兼人,且富恒心与毅力。因其崛起於行伍,故不仅能刻苦耐劳,且深懂士兵心理,对於世故人情极为透澈,亦因此每对官兵或民众演说,辄能把握群众心理,博取同情。冯氏富於爱国观念,求知欲旺盛而领袖欲亦极强,不甘屈居人下。 冯氏之短处则为气量偏狭,不能容物。盖亦以读书不多,涵养功夫欠缺所致,故常於重要决策之际为意气所蔽。前述因孙岳争地盘而遽作天津撤兵,即其一例。 冯氏又喜予智自雄,弄权术而缺诚意。是亦英雄之通病。 冯氏最大之弱点,则为其魄力不够,利害心重,於患得患失之间,往往不见其远者大者。盖因其出身士卒,小本起家,自後统率大军,谨慎爱惜,唯恐损失,又缺乏战略战术之充分修养,用兵常不够果断。「拿不起,放不下。」冯氏之过分小心为其若干次军事失败之主因。兹略举数例: 天津初下,余即与张之江计议,国民军欲保持战果,拥有直隶区域,必须向东沿京奉铁路进至山海关,向南沿津浦路追击至山东德州。张颇同意,嘱余下令,以宋哲元为鲁人,故遣之率军南下,孙连仲则领骑兵东进,进扼山海关。令既下,向冯报告。冯虑军力分散,不敢扩张,嘱坚守天津勿再前进。冯氏固缺乏战略头脑也,仅著眼於天津一隅,殊不知若无前进据点,则天津一地断难久守。余坚请张之江,至少须北至唐山南止沧州,然为势已蹙。未久张宗昌即自德州反攻国民军。殆直鲁奉联军南北夹击,天津即被迫放弃。 前述杨村一役,冯氏於作战前一日遣使送撤退计画,亦为一例。如依照冯之谨慎办法,不仅天津无法攻下,比即陷於进退失据之境。 其次,民国十九年中原大战之旷日持久,亦因冯氏缺乏魄力。当时双方僵持,胜负难分,而南京方面於平汉路确为弱点,有人建议,令张维玺率四万人南下,可长驱直入武胜关。冯氏考虑再三,终不敢采纳此计。 至於外间谣传冯氏故宫盗宝,则绝非事实。此种谣传或起於中原大战时西北军在天津出卖古物一事。此批古物,乃冯氏任陕西督军时,匪首党拐子劫掠之物。当时党匪据守凤翔半年,彼等所搜括之大批西北古物,於凤翔城破时为宋哲元所获。此为一批铜器,并非故宫珍宝。余於十八年代表蒋委员长往说西北军将领时,亲见此批铜器陈列於西安省政府大厅中。十九年陇海路大战,西北军饷款不继,乃运往天津售得现洋数十万元。 ■■■■■■■■■■■■■■■■■■■■■■■■■■■■■■■ 谦庐:西北军闻人志略(外一种) 以下《冯玉祥为何送我清宫磁器》是以《春秋》杂志总第178期(1964年)同名内容全文为发布底本。《西北军闻人志略》的标题则为HGC所拟,为原作者连载于《春秋》杂志的随笔《春明旧梦》中的两篇,HGC以《春秋》总第635期(1983年)、639期(1984年)同名内容全文为底本完成数字化处理。 其中,《冯玉祥为何送我清宫磁器》作者薛观澜为晚清名宦薛福成之孙、袁世凯之女婿,与民初北洋要人多有过从。《春明旧梦》作者谦庐(笔名)则为中华民国时期北京名医,因医术而与多位军政界闻人结缘。 ■■■■■■■■■■■■■■■■■■ 冯玉祥为何送我清宫磁器 作者:薛观澜 〖冯玉样初出茅庐之时,为我的朋友,迨其飞黄腾达後,又为我的敌人,人事变幻,往往如此。盖冯氏首倡倒戈,背叛故主,一变而为颠没北方政府之主角,再变而为倾覆国民政府之罪人,而其部下如孙殿英、杨虎城等,皆以畔喭闻,非绿林之散卒,即骊山之叛徒,此我所以腐心於冯玉祥也。〗 冯任董事、我当处长 冯玉祥安徽巢县人,祖籍河北,行伍出身。其人磊呵而英多,故能角立杰出於其时。民国八年冯氏任第十六混成旅旅长,驻军北京南苑,声华藉甚,已有劲旅之称。当时北政府派其率部入闽,但为闽督李厚基拒而不纳。冯虽愤愤然不自得,已为时人所瞩目。民七年伊在武穴防次宜布自主,反对皖系,曾获革职留任之处分,此其生平第一次倒戈。我於民国八九年开始与冯玉祥认识,彼此甚为投契,吾寓北京盔头作,冯曾一度来访,随从一人,朴实无华,谁能料到其为全国风云人物哉! 是时黎元洪与蒙古王公塔旺布加拉等合办中美实业公司,黎氏任董事长,张勋为副董事长,王芝祥任华人总裁。我以通晓英文,得任总务处长。冯玉祥亦加入资本,列名为董事,冯氏每遇公司开会必到,到必早。观澜察其用意,纯在联络蒙古王公,尤与奈曼王巴林王贡桑诺尔布等,情深意密,大起作用。此时冯氏不过一区区旅长,已有窥窬西北之志,眼光甚远,允称一时之雋楚。 一日公司开会时,冯氏谓观澜曰:「薛先生,你每天要到外交部,又要到汇文大学教书,如何分身得来?」我答:「我任汇文体育主任,专教田径运动,我且乐此不疲。」 冯欣然曰:「我与汇文老校长颇有渊源,因此我信奉基督教,斋务长刘俊卿是我好友。」(老校长是美国人,故俄人始终疑冯亲美也。) 我说:「好极了!本星期六,汇文与清华作田径对抗,冯旅长可去参观否?」 冯答:「我一定来参观的。」 届时冯果守信而来,与运动员潘作新、尹商屏等一一寒喧,运动员都说:「冯旅长可爱极了!」 我当时对冯玉祥云:「我将薪金移赠穷苦运动员,我教运动,则以军法部署,近来北京各校风纪大坏,故我教授之时,必请老校长坐在一旁,以便随时施罚,因此运动成绩,得有惊人进展。」冯点首称是。想不到我的作风与冯治军之术不谋而合也。 是日两校之田径竞赛,清华大学以一分之差,败於汇文,可谓破天荒之举。颇予冯氏以深刻印象;厥後我在廊房遭难,冯氏肯饶我一命,实与此次运动会大有关系。 对待部属、严厉过度 冯氏体胖,身极臃肿,朱砂脸,眉横一字,煞气腾腾,酷似黄巢,其颧赤,威重也。其声喑,情伪也。满口新名词,不登大雅,是固炫鬻以取名当世者。然其态度娴静,言语中肯,顒顒卬卬,温恭如也。吾辈对冯,皆存好感。盖冯氏常坐马车,随从甚少,戎装简朴,不类军官,斯与当时风气背道而驰,有足劭者。此後冯氏督陕督豫,升迁甚速,惟在河南与吴佩孚争衡甚烈,冯氏欲得热察绥巡阅使,吴佩孚靳而不予,授以陆军检阅使,乃闲散之职。冯对曹吴,恨之切骨。当江浙战事将起,冯请缨,援苏齐(燮元),吴又不准,冯大怨望。国民党即乘此时派人游说,冯氏遂告动摇矣。 第二次直奉战起,吴佩孚於北京四照堂点将,计共下十道命令,有先声夺人之势。盖吴氏牧野鹰扬,中州虎峙,结绶金马之庭,高议云台之上,中央授之以旄钺之重,元首付之以专命之权,乃统领步骑,四十万众,躬行讨伐,士气奋竦,讵知冯玉祥心怀叵测,在南口遽行倒戈,使吴军轰然大溃,晨夜逋遁。奉军张作霖遂得死里逃生。 冯氏既具蝙蝠之性,卒之无人敢与深相结纳,厥後吴佩孚,张作霖、靳云鹗、李景林、张宗昌等五路兴兵,驱逐冯氏,冯获苏俄接济,藉得苟延残喘。迨吴佩孚为革命军所败,冯从潼关出兵,如虎出柙,国民政府畀以重要位置,然其野性难驯,卒叛国府,凶终隙末,实可丑也。 查冯氏失败之由,在於部属离心,而冯部下,良材实多,若以诚信相孚,事固大有可为,惜冯氏对於部属,严厉过度,虽高级将领,偶仵意旨,惩罚不少留颜面,兹举数例,以概其余: 张之江以国民军总司令之尊,因在廊房谋杀徐树铮之举,不能依照冯氏之命令行事,冯氏怒斥张之江,罚坐营门外,使张氏无地自容。 韩复榘已升军长,偶因小愆,冯竟罚其荷枪而站列车之旁,使其当众出丑。 祖坟得保、送我宝物 至於石友三、孙良诚等,所受惩戒尤多。要之,冯军之中,有类似特工之组织,军官之间,易滋猜忌,结果大家皆师冯故智,相率倒戈。夫苏俄与冯勾结,原欲借之以为侵略中国之工具,冯亲苏俄,无非利用於一时,以解倒悬之急。我在莫斯科时,已得闻其详情矣。然冯本为基督教徒,又营菟裘於美国,实招俄人之大忌。且於国民党清党之际,中国共产党员来能获冯氏庇护,而苏俄人员经冯氏防地返国者,冯亦淡漠遇之。旋冯由美赴俄,船泊敖德萨,因放电影,当场焚死,冯殆死於苏俄特工之手,可谓自食其果者矣! 冯虽皖人,祖坟在保定,而曹(锟)吴(佩孚)二人则在保府有极大潜势力,此因曹(锟)在光园驻节甚久,故冯氏於直奉二次战争中倒戈之後,保定民众怒吼,议决铲毁其祖坟。当时我任保定道道尹兼戒严司令,适在廊房事变之後(编者按:冯玉祥当年在廊房谋杀徐树铮时,薛观澜先生与徐氏同时被逮,险遭毒手。)乃代为设法疏通,以德报怨,冯之祖坟得以保全,事後冯甚感德,嘱其孙副官转赠磁器一大箱与我,皆大内精品,我只允收三件,聊以示谢:一为万历年制麒麟送书花瓶,高三尺;一为乾隆五彩大花瓶;一为慈禧太后御用冰盘,所绘三英战吕布,康熙年制,工致非凡。盖皆冯逼宫之时所攫取之清宫御用品也。据孙副官云:冯军在察哈尔一带,粮糈匮乏,悉恃宝物为挹注,谅系实情。 迨至民国十七年夏,北洋政府解体,我辞直隶交涉使之职,但由於天津领事团之挽留,拖延三月不得交代,为之五内如焚。蒋总司令所派来之代表蒋作宾,谓我在北洋政府时代曾救过伍朝枢夫人一命,劝我打销辞意,我因矢忠於北方政府,决无恋栈之心,不得已而登报声明,表示再经旬日之後,我当挂冠而去。於是,阎锡山、冯玉祥与南京国民政府外交部长伍朝枢各派一人来天津,死力以争此数一数二之优缺,使我无所适从,几经考虑,我决承认国民政府所派者。冯玉祥不怿,来电切责;阎锡山为此,竟对我下通辑令,措词甚烈,然我每日仍从小白楼到署办公,且须经过傅作义所据督辕,阎之通缉令未予执行,颇出意料之外。综上所述,可见阎冯二氏摩擦之一斑。 轮上焚死、太过离奇 嗣後阎冯合作,与中枢对立,失败之後,冯乃遁居泰山五贤祠,待时而动。对日抗战时,复与蒋委员长合作,初任第三战区司令长官,指挥淞沪战事,但其部下多受中央节制,冯氏尸位而已。旋调第六战区司令长官,冯大喜,因所属韩复榘、宋哲元、庞炳勋等皆其旧部,孰知韩宋皆不再与冯氏合作,且不与冯谋面,冯派参谋长鹿锺麟赴济南晤韩,被韩软禁,冯遂愤而辞职。不久武汉沦陷,冯终未得要职,因此冯玉祥怀恨在心,自请出国考察水利,私心又别有所图矣! 此际冯对中共已发生幻想,愈益反对中央。抵美之後,发表谬论,并著书攻讦蒋主席,离美前且致函李济琛,辞曰:「只要你不和共产党合作,美国可以支持你掌握中国政权。」不料此事大伤共党之心,实与冯氏在俄轮上遭到惨死最有关系。据我所知,当时冯氏先已购法国船票,退去之後,始改乘苏俄邮船布加泰号,驶往欧洲,冯氏此行乃秘密上船,美国密探竟被瞒过。苏方却要冯氏全家赴俄,冯无计可施,只留其子在美,与妻女共上俄轮,轮启碇後,驶抵巴东与奥台萨之间,冯氏在轮上放映电影时,竟与其女同时焚死。最离奇者,当时火势不大,从失事到扑灭为止,仅费几分钟,俄轮船主迅即宣布冯氏父女业已举行海葬,此与航海习惯,大相迳庭,不知俄人何以自圆其说也。 质言之,冯玉祥为人,志趣雄奇,器干英峙,惜其拔迹草莱,愚佻短略,谲觚非常,未尝学问,直似袁绍,志大而智小,忌克而多疑,薛笃弼氏曾批评冯氏云:「冯氏练兵,毕竟是一好手,如果他不谈政治,就好了。」旨哉言乎! ■■■■■■■■■■■■■■■■■■■■■■■■■■■■■■■【以上全文完】 西北军闻人志略(二则) 作者:谦庐 春明旧梦-冯玉祥独厚段雨村 段雨村名其澍,为西北军中少数出身正统军事学校者之一,与冯玉祥发生关系亦极早,曾任其总参议有年,为西北军元老,在一般高级将领前甚有威信,人咸以待刘骥、王瑚之礼待之。 据余所知:段在冯(玉祥)前之地位极其特殊。一言以蔽之,冯对之颇示敬重,礼遇远在待刘郁芬、李鸣钟、张之江,鹿锺麟等之上;惟从未给以部队,亦未委以实权。终其生,段(雨村)只一高级幕僚耳! 冯对西北军中人,向有一不成文之惯例,即礼遇文人,而严待军人;但又重用军人,而闲置文人。段虽出身军人,而冯独以待文人之礼待之,绝未对其叱咤喝令,始终亦未对之真正重用。反之,当冯在北洋军中初建系统时,段之地位已高而尊,宋哲元、韩复榘、吉鸿昌、孙连仲等,均或为排长,或为列兵;而不数年间,均飞黄腾达,各统大兵。昔日为冯所尊之段其澍(雨村),虽仍尊崇如昨,而始终未获机缘独当一面,或总领师干。所可慰者:冯对韩、宋、孙、吉之辈,呼来挥去,犹马弁之不如。彼辈之位愈高,而冯对之辱挫亦愈甚。辱挫後面不改色,口无怨言者,立有升官之望。据闻:冯尝沾沾自喜,以为独得李合肥当年用人之法门。在李门下者,不为李以「贼娘儿」诟之者,无升迁之望也。 是故冯於王瑚、薛笃弼、何其巩、余心清、黄少谷之流,礼貌远在待高级将领之上;而王之地位尤极特殊。人云:冯玉祥伪为能为乐,故以师事王,盖王之作伪功夫,炉火纯清,冯所自叹不如者也。冯以为苟能学尽王处世为人之术,则君临天下,四海归心之期,指日可待。 冯对薛之态度、则介於客卿与「部下」之间,喝斥之时,与礼遇之厚,不相伯仲。 而於何、黄、余之辈,则纯以之部下视之,发号施令,如对牛马。然仍远优於对高级将领。後者被罚立正,罚「两腿半分弯」,罚「跑步若干圈」者,几如家常便饭,有时且「罚跪」、「罚自打嘴吧」,甚至於「打军棍」也。 段雨村则始终未蒙如此待遇,故在军中目为异数。相传段曾力谏冯发动中原大战,冯虽大不悦,亦未怒形於色,仅在段前,怒以细故,罚打一随从副官军棍四十。段闻弦歌而知雅意,遂绝口不谏矣! 冯败後,段即寄居燕京,不再返其安徽原籍;仅以西北军耆老之资格。由宋哲元月致炭敬若干而已。 冯向不准其部下公开蓄妾,段则独为例外。中原大战前,段已拥有妻妾三人,而名之曰:「家乡段太太」、「北方段太太」、「南方段太太」。 奉冯命刘陈联婚 西北军中另一耆老陈某,为清代拔贡,向在军中为冯(玉祥)讲解孔孟之道,颇为冯所尊重,居然准其留辫,以示「敬老尊贤」。陈为福建人,其子陈琢如、号璞章,留学日本士官。归来後即任冯之高级幕僚。冯败後,幼陈亦居燕京,任冀察政务委员会高级顾问之职。 幼陈之次女,极富美名,余亦常见之,风姿绰约,有古美人风,果绝世之选也!余闻人言:徐永昌、潘复、袁良、何其巩等,皆曾先後为其子求亲,而卒以年龄不当,或派系不同,而成罢论。後由幼陈作主喜嫁与刘骥之子刘玉人。刘固西北军元老,而其子则弱不禁风,畏母如虎,殊不足以克绍箕裘。幼陈何以以女妻之?颇为其戚友所不解,而独得冯之赞许。冯曾自南京寄赠礼物若干,丘八诗一首,祝其早早生男,他日驰骋疆场,「赶走日本鬼子」云。人谓:冯对刘陈联姻之欣欣色喜,盖以为西北军之老人,仍以团结一体为重,他日冯之东山再起,或可有望也。 刘陈结缡之日,西北军另一元老段雨村被聘为「证婚人」,宋哲元以次各西北军昔日魁首,均一一亲临致贺,余亦躬逢其盛,得识刘骥其人。以余匆促中之印象而言,刘之外貌,既瘦且庸。颇似京戏中演「末」之角色,予人以玉堂春中红袍陪审者之感觉;言谈举止,亦颇乏精明果断之像。何以冯用之为总参谋长?亦一奇事也!诚百思不得其解。 春明旧梦-冯玉祥不善用人 冯玉祥(焕章),非吾友也!而余与之交往颇繁。其副官长宋良仲,尤为余每周必来之病人。冯虽倡节俭,禁贪污,励廉明,而宋则财源茂盛,添房进产,广置侧室。冯处之泰然,一若毫无所知者!「宋二太太」为苏产名妓,某日昼夜雀战,事为冯妻李德全所闻,立告冯。冯即以「纳妓」与「滥赌」两罪,痛责宋(良仲)军棍数十。事後由余为之治疗。 可怪者:未几日,冯突下令,以宋升署经理处长,「缺」之优厚,所入之丰,犹在昔日之上。至是,西北军中求官逐利之徒,颇育望责军棍者。 「宋二太太」之金兰姐妹:一为丁春膏夫人,亦即丁宝祯宫保之曾孙媳。另一为前四川督军陈宦之如夫人,亦即民初北京韩家潭「花王」之一,鼎鼎大名之「魏三姑娘」也!其人其事,亦曾见诸曾孟朴著之「孽海花」中,一时之风头可想而知。 此三夫人均为余之病人,每来辄娓娓告以珍闻或秘辛。当宋良仲被冯下令责军棍时,宋二太太曾电请魏三姑娘,婉恳陈宦代为说项免责。陈大怒曰: 「汝等真乃妇人之见,不识冯玉祥为何如人!倘我代宋说项,冯必加倍重责之,以示其绝不能为外界所动也。冯之以不近人情为荣,洪宪时我在川已饱积经验矣!」 盖陈宦奉袁世凯命督川时,冯为其麾下一旅长耳!而终於迫陈仓皇出川者,亦冯也。 吾家世代耻与朝三暮四、背友求荣者为伍。是故,冯虽於余彬彬有礼,颇形亲热;而余不以之为友也! 冯妻李德全,为教会中人,不修饰,御眼镜,复於脑後束发,益觉道貌岸然。常以镂有十字架之文房四宝,上书「光被四表」四字,分赠友好。余亦蒙见赐二三次之多。冯之爱将张之江,亦起而效尤。而其所赠之墨盒、笔架,较李者尤大尤多。据闻:张对宗教之虔诚,已达狂热程度。当其奉命杀徐树铮於廊房後,祈祷日繁,三句不离「耶稣」矣! 张之江视为右臂者,为张树声将军,其人於帮会中辈份甚高,而矫揉造作。满口「耶稣」,一如冯、李,毫无江湖豪侠气慨。亦可怪也!一说此乃张在西北军中自保之道,非如是,不能在冯之榻前,勉为帮会中之「老头子」;否则,冯必杀之久矣! 为媚冯计,此公每收「徒弟」时,必令其同时接受洗礼。故冯、李对之,始终宠信不衰;後且恩宠远胜张之江矣! 无分昼夜,此公喜御墨镜,颇增神秘之感。谈话时又极慢,且哼且讲,极类京剧中之道白。曾以喘症就诊於余,并曾两度奉冯命,邀余至京郊冯处「便酌」曰: 「大夫——咱们的——冯先生——又想请您老——去吃一顿白菜豆腐——就大馒头啦!——」 言时态度严肃,而语气轻薄;颇似真言,又颇似揶揄,其难测也如此。 作者:悠然心会处回复日期:2005-10-2413:46:07 转载自《成败之鉴》 ++++++++++++++++++++++++++++++++++++++++++++++++++++++++++++++++++++++++++++++++++++++++ 西北军将领录(五)冯玉祥的十三太保 相传唐朝末年,大军阀李克用曾收了十三个义子,并将这十三个义子都封为太保。从此以后,人们对某些大人物的一些亲信下属往往喜欢冠以十三太保之称,比如复兴社十三太保等等。冯玉祥的十三太保,是指人们对16混成旅中期,一批因作战勇敢而受冯玉祥亲信的中下级军官的称呼,据说这帮人还有个什么组织。其中一半人名气较大,做到上将、省主席,成为一方诸侯;另一半相对名气较小,没成什么大气候。 韩复榘:(1890——1938)字向方,河北霸县人。西北军中五虎之一。中国现代史上最著名的军阀之一,这要拜相声《关公战秦琼》所赐,其实,这个段子如果把主角改为张宗昌他爸爸倒更合适(张宗昌为其父祝寿倒是史有所载)。韩复榘1910年入20镇,因长得秀气、又有文化,很受冯喜爱,让他当司书,并一起参加滦州起义,失败后被遣返回乡。第二年重回冯部,从文书、司务长逐渐升至师长。1927年任第二集团军六军长,第三方面军总指挥。1928年后任20师长,河南省主席。29年背叛恩师投靠蒋介石,任第三军团长,后任山东省主席。韩的叛变对冯打击极大,他连续几天又哭又骂,还打自己嘴巴,情绪消沉、自信心大减。可以说,西北军的溃散,韩应负第一位责任。尽管中原大战后韩邀老长官到泰山居住,冯对韩表面上也很客气,但内心对他仍非常恼怒。抗战开始后,韩任五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三集团军总司令,不与日寇作战,带部队逃跑,加之曾与刘湘密谋倒蒋,惹恼了蒋介石,将其逮捕枪毙。韩被捕后,大老婆高艺珍曾求冯说情,冯避而不见,还对部下说:我如有权,早在济南就把他枪毙了。韩复榘是个具有多重色彩的军阀,他治鲁八年也并非一无可取,他比较注重教育事业发展,办学校,保证教育经费等等;剿匪也很有成效;他主张发展民族资本,赞同“限制资本”,反对垄断,他曾说过:“资本愈发达,贫富的差别愈大,结果苦乐不均,社会的痛苦就一天比一天加深。”韩复榘流传下来的段子很多,大多是他随心所欲、胡乱判案的故事,让人看了可恨可气又可笑。韩复榘最不可饶恕的罪行是残杀共产党员,党的一大代表邓恩铭、毛岸英的岳父刘谦初都是被韩所杀。山东的党组织几乎被他破坏殆尽,造成30年代中期山东几无共产党活动。 石友三::(1891——1940)字汉章,吉林长春人。著名的倒戈将军,西北军中五虎之一。最初表现还是不错的,因作战勇敢、善于带兵颇受冯的赏识。任16混成旅三团二营长时,该营是冯的王牌部队,黎元洪大总统、日本公使来冯部参观时都到该营参观。由于该营提拔的官长多,逐渐形成了石友三为首的一个小集团。后升为旅长、师长、军长。南口大战时第一次叛冯,和铁哥们韩复榘投靠阎锡山,从此养成倒戈习惯。这个习惯养成后,大概就和妇女习惯性流产一样,想收都收不住。五原誓师后石又叛晋,重回冯部。但因曾经失贞,不再受冯及亲信信任,于是1929年再次携韩叛冯,投靠蒋介石,并当了安徽省主席。但当年受唐生智鼓惑,再次叛蒋投唐,并用几十门大炮齐轰南京,造成南京大乱。没多久唐生智失败,石又再次投阎。中原大战开始,再次回到冯麾下。没多久看到冯阎联军要失败,第三次叛冯,投靠张学良。没多久,又叛变张学良改投两广政府,结果这次被蒋张合击,彻底打垮,老本蚀尽,只好投靠韩复榘。但不久,石不甘寂寞,又跑到天津和日本人勾结。宋哲元怕他惹事,收编他当了冀北保安司令。抗战爆发后,石友三先联共后反共,受到蒋介石嘉奖,先后任181师长、69军长、39集团军总司令、冀察战区副总指挥兼察哈尔省主席。但不久,因搞摩擦遭到八路军狠狠打击,于是倒戈的瘾又犯了,这次干脆不顾民族大义,准备投靠日本人,结果遭到下属的不满,被高树勋设计逮捕并活埋。石友三很喜欢活埋人,因此被称为屠夫,曾活埋过石敬亭的外甥,活埋过冯玉祥派到石部的参谋长,这次自己被活埋,正应了那句老话,“天网恢恢,报应不爽”。 孙连仲:(1891——)河北雄县人。西北军中五虎之一。1915年护国讨袁战争中,孙连仲任炮兵班长,曾一人抗起238斤重的山炮袭击敌人。1921年升任炮兵团长。后进入陆军检阅使署高级教导团学习。1924年升任师长。北伐时任第二集团军第二方面军总司令。中原大战时,孙见事不妙,便托陈诚向蒋投诚,被蒋任命为26路军总指挥。曾任青海省、江西省主席。1931年赵博生等举行宁都暴动,口号是“打倒喝兵血的大军阀孙连仲高树勋!”26路军17000人参加红军。孙连仲大受打击,部队最少时只剩下一个师。抗战爆发后,孙任第2集团军总司令,6战区代司令长官,一改内战时期的颓势,勇猛抗敌,战功卓著。他曾在北平西南郊重创日军河边旅团,在河北涿县与日军坂垣师团血战,在娘子关奋勇抗击日军川岸师团,台儿庄战役中,孙连仲部是头号主力,武汉会战中,孙连仲指挥6个军,包括于学忠的51军、宋希濂的71军、冯治安的77军、田镇南的30军、冯安邦的42军、张自忠的59军守卫大别山,与日军13、16两个师团血战两个月,把13师团扒掉了三层皮,最后安然撤退。此后,孙连仲又在鄂西等地多次重创日军。可以说,孙部是国军中参加抗战次数最多的部队。1945年至1947年任国民党第11战区司令长官兼河北省主席,保定绥署主任。一九四八年任南京卫戍总司令,后任总统府参军长。一九四九年去台湾,和老友庞炳勋合开一家餐馆,重演“孙庞斗智”。 孙良诚:(-1951)西北军中五虎之一。1912年进入左路备补军。为西北军前期第一勇将。1921年任11师团长。1924年任国民一军2师3旅长。五原誓师后率部解围长安,为长安解围第一功臣。北伐时任第二集团军第一方面军总司令兼第三军长。28年曾任山东省主席。中原大战后,与宋哲元竞争29军长,因宋哲元、张自忠派萧振瀛到张学良处携礼活动,孙竞争失败。后被蒋任命为军事参议院上将参议。1942年任冀察战区副总司令兼游击总指挥、39集团军副总司令时投降日寇,当了伪第二方面军总司令兼9军长。抗战胜利后被国民党收编为新2路军总司令。之后,在苏北作战非常卖力,得到了蒋介石的信任,任第一绥靖区副司令兼107军长。但孙始终脚踏几条船,在对蒋效忠的同时还与李济深联络,淮海战役时答应解放军战场起义,但迟疑不决,最后只能投降。毛泽东在著名的《敦促杜聿明等投降书》中曾要杜聿明向孙学习,放下武器。孙投降后,解放军派他向刘汝明劝降,结果被刘出卖给保密局,幸亏西北军老同事、国防部次长秦德纯力保,才得以释放。1950年在上海被捕,1951年病死于苏州。 张维玺:(——1944)1916年任16混成旅一团二营长。1921年任11师团长。1924年任国民一军2师4旅长,曾参与疏浚黄河泥沙,恢复河运。1928年任第二集团军第九方面军13军长,当时宋哲元曾电令他杀掉镇嵩军麻振武部3000俘虏,他未执行,而是全部放掉。中原大战时任南路军总指挥。抗战时期投降日寇,任伪第二方面军副总司令。44年病死。 刘汝明:(1895——1975)字子亮,河北献县人。小名“呆子”,西北军中五虎之一。1912年入左路备补军。1919年任营长。北京政变时任京畿警卫第一旅长。1926年任西北军10师长。1927年任第二集团军第九方面军2军长,29师长。中原大战时任第五路军总指挥。33年任29军暂2师长,参加过长城抗战。35年后任29军143师长兼察哈尔省主席。解放战争初期任第四绥靖区司令。淮海战役时任徐州剿总副总司令兼八兵团司令,不服李延年指挥,各自行动、互不协调,结果导致黄维兵团被歼。刘一心对蒋效忠,但蒋仍不信任他。他曾伤心的说:“蒋总统指挥我这么多年,无役不从,现在还把我当杂牌看待,怎不令人灰心。”但尽管如此,他依然紧紧靠拢蒋,不惜把与他私交甚笃、受解放军派遣劝他弃暗投明的孙良诚出卖给保密局。后任京沪杭警备副总司令、闽粤边区剿匪总司令。49年去台。 佟麟阁:(1892——1937)字捷三,河北高阳人。1912年冯玉祥第一次招兵时和曹福林等同时招进左路备补军。1914年升为连长。1922年,升任陆军检阅使署高级教导团长。1924年任国民一军11师21混成旅长。1927年任甘肃陇南镇守使、代理甘肃督办。1928年任第二集团军35军长。1929年任暂11师长。中原大战后任29军副军长。1933年率29军参加喜峰口抗战,同年参加察哈尔抗日同盟军,任第1军军长、察哈尔省代主席,失败后,因对宋哲元不满,隐居北平香山。1935年后,复任29军副军长。七七事变后,坚决主张抗战,7月28日,在抗击日军进攻中壮烈殉国。被国民政府追赠上将。1946年北京市西城区某街道被命名为佟麟阁路。新中国成立后,被追认为革命烈士。 过之纲:安徽蒙城人。1912年被冯玉祥招进左路备补军,曾任冯部模范连排长。1922年任44团长。北京政变时任国民一军1师2旅长。1929年任15军长。中原大战失败后未向蒋投降,跟随宋哲元躲到山西。后到韩复榘处任山东省参议厅参议。其兄过之翰也是冯部要员,在西北军长期管理财金工作。 葛金章:字仲文,安徽人。曾任冯部模范连班长、营长。1924年任团长时曾参与永定河抗洪抢险活动。后任国民一军第七混成旅长。中原大战后,托庇于韩复榘,任山东省参议厅参议。 闻承烈:(1889——1976)字朴庭,山东威海人。曾任左路备补军班长,后历任16混成旅排、连、营、团长。1926年任国民一军军官教导团长。1927年任第二集团军兵站总监。与韩复榘私交甚笃。1929年韩复榘甘棠东进,叛冯投蒋,闻承烈与李兴中等人被韩裹胁而去,因不愿叛冯而差点被杀。韩任山东省主席后,委闻为济南市长,一直干到1936年因病辞职。抗战期间,任六战区兵站部中将总监。解放后任中央文史馆员。 程希贤:1926年任国民军6军1师2旅长。1928年任第二集团军29师长。29年后任山东省政府高等顾问,很受韩尊重。1930年任第三路军军事教育团长。早年因作战失去右臂,但仍能在单杠上大回环,枪法极准,喜爱京剧。1931年任石友三部军长。芦沟桥事变时任冀北保安队旅长。 韩多峰:1919年任16混成旅机关枪营长。1925年任国民一军40混成旅长。1927年在河南办理民团。1929年后在韩复榘手下任山东省参议厅参议。1934年任山东省联庄会员训练会会长。抗战时期,任山东省第四专署专员,后被沈鸿烈撤职。与八路军关系融洽。 韩占元:(版本一)河北安新人。1912年进左路备补军,1915年任16混成旅排长。1917年任手枪队队长。在常德时因贩运烟土被冯开除,第一次直奉战争时跑回部队参战并立功,升为营长。26年南口失败后曾随石友三等叛投阎锡山。28年任第二集团军第九方面军1军长。他弟弟韩德元也曾任西北军师长。 作品相关 外传;国贼屠夫单于 日本《东京帝国时报》摘录 震惊!无耻的恶行! —我国上下齐声怒斥南京屠夫单于,松井石根将军率领驻南京皇军为南京无辜死难者祈祷。 中国人民你们该清醒了,难道蒋介石政府的真面目你们还看不清楚吗?单于这位被蒋介石政府称为抗日名将的屠夫,先是无耻的暗杀了其上司南京城防司令唐生智将军,随后又借口我国军人残暴,强行命令南京的中国平民撤退,实际上却是乘机洗劫中国平民的财产,有拒绝者当即被单于之军队射杀;并且在逃跑中无耻的裹胁平民,试图消耗我军空军之弹药。当我国空军发觉时死难者已经不记其数了,而我国一贯对非武装的平民与不怀敌意的中国军队,则采取宽宏和善的态度,并且严格保护一般平民的生命。我松井石根将军在得知单于军队裹胁大量无辜平民时为了挽救更多平民的生命,立即通知前线部队停止追击,并且下令空军停止轰炸。 松井石根将军更是在司令部痛斥单于这种没有人性及军人应有道德的行为“军人交战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什么要把无辜的平民牵扯进来?!混帐!军人的耻辱!”随后松井石根将军还亲自参与埋葬死难者,当看到死难者中有一名不满5岁的女孩时,松井石根将军再也忍不住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原谅我呀,请原谅皇军来晚了!”在场的皇军士兵无不对单于之行为愤恨! 皇军勇士陆军上尉谷寿夫甚至激动的说道“单于就是禽兽!这么残害自己国家的平民!”并且对单于污蔑皇军的言辞表现出最强烈的愤慨“说我们大日本皇军是禽兽,事实上这些中国军队才是禽兽!居然裹胁平民逃跑!”谷寿夫上尉还收养了一名因单于的暴行而失去双亲的中国小姑娘,当记者问及此事时,谷寿夫上尉淡淡的说“我希望她将来再也不要受到伤害。”记者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军人不应该有的泪水,可是在那时,记者觉得他身上充满了人性的光辉! 12月18日松井石根将军率领驻守在南京的皇军在栖霞寺为全体南京无辜死难的平民祈祷。根据目前统计,因为单于无耻的行为,南京死难者已经上升到两万三千人。 驻华皇军总司令部也于12月20日发表讲话,对单于的无耻恶性表示最强烈的愤慨!并宣称一定要把屠夫单于送上绞首架,以此来慰祭南京无辜的死难者。 而我国天皇陛下以及首相也于昨日发表讲话痛斥蒋介石政府以及单于无耻恶行!并且呼吁中国的有识之士推翻蒋介石政府,和平的解决日中两国目前的问题。天皇更是表示日本无意干涉中国内政,只要日中恢复和平,日本将从中国撤军。最后天皇罕见的呼吁道“拜托了,为了中国无辜的平民。”在场的首相以及其他工作人员无不被天皇的感动的热泪盈眶。 天皇今日将到神社为南京无辜死难者祈祷。 …… 中国《XX日报》 强烈要求将单于绳之以法! 《XX报》 不杀单于,不足以平民愤! 英国《泰吾士报》“很明显,中国军队之声誉已经失去;单于的行为令人发指!” 美国《纽约时报》刊登了一封读者来信““我向你们叙述一个万分不愉快的故事,你们看了以后,也许要倒胃口,这是一个充满了罪恶和恐怖的故事,简直难于令人相信,一群匪徒毫无怜悯地蹂躏着爱好和平的、和善的、守法的人民;中国军队就是如此对待自己国家的平民的。即使只有几个人看到这封信,我也觉得这故事有加以叙述的必要。否则我的良心无论如何不能安宁。只有几个人。知道这故事,我便是其中的一个。这还只是故事中的一小部分,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自己也不能断定。我希望它就可以结束,但我恐怕在中国的其它地方,还会继续发生同样的事情。我相信这是现代史上破天荒的残暴纪录。” 20XX年,某论坛辩论摘录 单于崇拜者楼主 凭什么骂单于,没看见倭寇在武汉犯下的暴行吗?!事实证明了单于是正确的! 20XX-3-1821:25:05 单于去死工分:26本区职务:会员第2楼 狗屁!单于就一屠夫!倭寇在武汉的罪行不能掩盖单于在南京的暴行! 20XX-3-1821:42:59 无聊人士工分:9906本区职务:会员第3楼 骂单于的要么是拿日圆的WT,借机为日本说话,要么是无脑者,相信XX对国民党多年的妖魔化宣传,人云亦云。 20XX-3-1822:07:01 丁丁工分:3817本区职务:会员第4楼 向单于将军敬意!!~~~~~~~~~~~~~~~~~~~~~~~~~~~~~~~~~~ 20XX-3-1822:11:03 单于崇拜者工分:4310楼主第5楼 以下是引用无聊人士的发言: 骂单于的要么是拿日圆的WT,借机为日本说话,要么是无脑者,相信XX对国民党多年的妖魔化宣传,人云亦云。 总结的真好,要么就是上代与国民党有杀祖之仇个人抱怨... 20XX-3-1822:43:10 无人永生第6楼 放屁,楼上的几位知道什么啊!?事实上单于是乘机洗劫财物!我爷爷就是南京人,当时差点被GMD的部队给杀了!这是什么军队?!简直就不是人!!比倭寇还坏! 20XX-3-199:17:28 绝望的希望第7楼 楼上的支持,楼主是白痴!当时杂不让单于哪个杂种把你爷爷杀了!?省得你现在跑到论坛来乱叫! 举报:单于的崇拜者03-2012:43 20XX-3-1911:34:50 亚摩斯工分:201本区职务:会员第8楼 其实单于的出发点是好的,并且日军在武汉等地的屠杀也表明了单于的正确。但是由于组织不好,加上底下人的确也乘机抢劫,还枪杀无辜市民。算55开吧。 20XX-3-1911:50:56 风中之烛工分:6839本区职务:会员第9楼 楼主纯粹不懂历史,请问,就算要转移也要有计划?请问你所谓“伟大”的单于将军有计划吗?不过是看守不住南京了,拿无辜平民消耗倭寇的子弹而已!当然顺便发点国难财! 20XX-3-1912:31:26 丁丁工分:3817本区职务:会员第10楼 楼上的无知!单于当时下达命令后就被倭寇的阻击手打中了,人都昏迷了,这也怪单于?再说单于根本没有嫡系部队,手下都是临时拼凑的杂牌部队。而单于的嫡系,德械师当时正在雨花台和倭寇拼命!单于也是在雨花台负伤的!你白痴啊! 看看单于打死了的多少倭寇再说吧!没有单于恐怕就不是死23000了!单于将军实在了不起! 20XX-3-1912:33:33 杨快感工分:1402本区职务:会员第11楼 以下是引用丁丁的发言: 楼上的无知!单于当时下达命令后就被倭寇的阻击手打中了,人都昏迷了,这也怪单于?再说单于根本没有嫡系部队,手下都是临时拼凑的杂牌部队。而单于的嫡系,德械师当时正在雨花台和倭寇拼命!单于也是在雨花台负伤的!你白痴啊! 看看单于打死了的多少倭寇再说吧!没有单于恐怕就不是死23000了!单于将军实在了不起!—— 逗,真逗,真他妈的逗,真他妈的逗死了,真是他妈的逗得没法不死了。单于是英雄?笑死我了。看来这位智商实在有问题。 单于崇拜者工分:4310楼主第12楼 楼上的也太没有素质了吧?10楼说的不是事实吗?单于的部队当时难道不是在雨花台和倭寇拼命吗?实际上凇沪抗战后单于的部队就没有补充,而且手上的部队基本上是杂牌!最主要的是单于当时已经负伤昏迷了! 20XX-3-1912:35:31 蚊子工分:5012本区职务:会员第13楼 你们吵什么啊?其实照片上单于长很帅啊,而且也很有才华。我喜欢。 20XX-3-1912:39:46 杨快感工分:1404本区职务:会员第14楼 以下是引用蚊子的发言: 你们吵什么啊?其实照片上单于长很帅啊,而且也很有才华。我喜欢。 KAO,小女生知道什么?长的帅就可以当屠夫了?!汪精卫还帅呢,你是不是也喜欢? 20XX-3-1912:46:20 蚊子工分:5012本区职务:会员第15楼 楼上的太没有素质了吧?这个论坛人真是粗俗,受不了。 无人永生第16楼 小女孩子只知道看脸蛋!单于是干什么的?是军人来的。难道抵抗侵略不是他的本职工作?这都该赞扬?!而且他身为代理司令官之前干什么去了?拜托不要用单于受伤为借口了。真的被狙击了他还能活的了?楼主看来是被台湾的资料骗了,所谓昏迷不过是为单于遮羞罢了。 20XX-3-1912:52:11 红茶魔术师J工分:27955本区职务:会员第16楼 是中国人就可以抢劫平民财物? 是中国人就可以让平民消耗日本人的弹药? 是中国人就可以杀害23000中国人? 单于者,国贼屠夫而已!某些人拼命为单于土只摸粉简直让人恶心! 20XX-3-1913:02:53 马可己工分:955本区职务:会员第17楼 楼上说的太对了,支持! 20XX-3-1913:05:03 丁丁工分:3817本区职务:会员第18楼 以下是引用红茶魔术师J的发言: 是中国人就可以抢劫平民财物? 是中国人就可以让平民消耗日本人的弹药? 是中国人就可以杀害23000中国人? 单于者,国贼屠夫而已!某些人拼命为单于土只摸粉简直让人恶心! 单于下命令了吗? 组织不利不等于故意! 你是中国人吗?那是倭寇杀的,这也算到单于头上?!按照你的说法干脆不要抵抗算了! 20XX-3-1913:09:28 红茶魔术师J工分:27955本区职务:会员第19楼 我又说应该不抵抗吗?但是单于的行为就是如楼上的说的那样,无耻的用平民消耗倭寇弹药以及抢劫平民财物! 20XX-3-1913:12:21 丁丁工分:3817本区职务:会员第20楼 你先证明抢劫是单于下的命令!而且单于拿了这些钱的! 20XX-3-1913:16:21 红茶魔术师J工分:27955本区职务:会员第21楼 还需要证明吗?GMD的军官你给俺找一个不吃空饷,不贪污的出来! 20XX-3-1913:17:40 单于崇拜者工分:4310楼主第22楼 看来FQ是没有道理讲的! 20XX-3-1913:18:50 红茶魔术师J工分:27955本区职务:会员第23楼 WT说不过就只知道扣帽子,不过就算你们这些WT为单于涂多少粉,屠夫永远是屠夫! 20XX-3-1913:20:17 作品相关 一个FQ眼中的单于 孤行的话: 这是我朋友写的恶搞文章,并不代表以后的情节会这样发展,我觉得这篇文章也可以回答一些网友的对我的历史观的质疑。我想GMD肯定歪曲过GCD,同样GCD也歪曲过GMD,对于历史,希望大家都有一双慧眼。 三姓家奴单于 ——作者:WO青蛙 最近看到个大论坛掀起一股给汉奸败类翻案的歪风.先是吴三桂,后是花生米.接着,国贼屠夫单文革这个三姓家奴也被右右们拉出来顶礼膜拜.什么民族英雄,抗日名将.甚至还有人在新狐办了个抗日名将排行榜投票,用马甲楞是把单文革这个民族败类给投抗日第一名将.一帮党国遗老遗少还叫嚣要不是重庆谈判以后单文革跑到国外去,这天下是谁的还不一定…… 我呸,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我估计不是些拿着美刀,日圆的网特.就是台湾那边故意来大陆论坛捣乱的. 好拉,咱书归正传.说说这个三姓家奴.右右们叫嚣单文革在中国革命最需要他的时候毅然放弃国外的优厚待遇,回国投身新民主主义革命.说话一点都不知道脸红.根据澳洲的资料,单文革当时在澳洲分明就一街头小混混.整天就靠点什么小偷小摸的过活.最后实在混不下去了,才去国内想混个海龟当当(也有说法说他是受他那白俄姘头的指使,到中国帮他们家联络反革命势力去了.从单文革后来对苏联种种的刁难跟挑拨中.似乎也有道理) 接着说,话说单文革这混混一回到国内,就专往那妓院烟馆的跑.不久从他那白俄姘头那骗的钱就花的一干二净.不得已就出去找事情做.不过混混就是混混.好吃懒做又没本事.找了半天也没个地方愿意收他.眼看就要饿死街头了.你别说,这小子本事不怎么样,可是运气不错.正好敢上黄埔报名.结果凭着他那不要脸的表演,居然还真让他进了. 再往后的事情咱也知道了,单文革这小混混进了军校东西没怎么学,溜须拍马的工夫到精进不少.从邓演达开始的一群国民党要员,只要他见着面,就一脸奴才像的帖上去.尤其是见了花生米.那简直是跟见了亲爹一样.(据说当时单文革想任花生米当亲爹,说什么请干爹赐个字给他.结果花生米没怎么搭理他,不过实在受不住他的纠缠,随便起了个文革敷衍他.不过就这一个字,单文革也拿着当令箭一样的坑蒙拐骗.给他日后飞黄腾达打下了基础) 不得不说,单文革这个人还是比较精于算计的,再加上他颇有几分戏子的天分.骗的孙中山他们的信任,一路飞黄腾达.(不过个人认为,这跟单文革抱定他花生米干爹的大腿是分不开的) 随着单文革这个混混的飞黄腾达,他的野心也逐渐暴露了.当然,小混混现在成大混混了.当时国民党内派系林立.饶是抱着他干爹花生米的大腿也找不到什么发达的机会.也是,军队里谁鸟他这一就会溜须拍马的混混啊.于是这厮就把念头打到了钱上.都说四大家族贪,其实跟单文革这国贼比起来,他们那简直可以用廉洁来形容了.具体他跟他那走狗陈玉当时一起贪了多少,谁也没办法具体统计了.反正加上后来从中美攀枝花钢铁厂修建,几条大型武器生产线进口,以及抗战初期美国卖给中国40个师装备的几宗大买卖里,他们就至少贪污了2000万以上. 这点从他们战后在美国的存款就可以知道.据说当时两家资产加起来有几十亿.这全是中国人民的血汗钱.两个恬不知耻的东西就是在中国抗战这么困难的时候,从中国人民身上扒去了几十亿.就这样的混蛋,居然有右右们恬着脸说,他们给国民党黄金十年立下汗马功劳,给中国建设了大后方 自然,三姓家奴单文革要只是贪污,那也只是个贪官污吏什么的.不过这小子刮中国人民的血汗钱刮的不过瘾.便把主义打到他第二个干爹日本人头上去了.你看,从918到77.他单文革哪一次坚决主张跟日本开战了.这小子算盘打的贼响.他花生米干爹要是投降给日本,那跟着花生米的他怎么也能一起跟着发达不是.就凭着这小子对花生米不抵抗政策的支持,到37年,居然混到了88师师长一职.可惜单文革这次算盘没打好,77之后他花生米干爹大概是想跟日本人多捞点投降的好处.居然813在上海跟日本人干上了.这小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他花生米干爹送到战场当筹码,心里那个悔啊.可是没办法,来都来了.他部队的防线还是日军重点照顾对象.于是这小子把他的乌龟像发挥到及至.(据说跟他干爹打算跟日本媾和的消息也有关,怕跟太君打急了,日后投降不能捞太多好处)一个师就跟上万只王八一样,趴在上海楞了趴了一年多.连日军都感叹,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懦弱的军队.美国纽约时报的记者当时去战场的时候曾对此发出过感叹,”面对日军主力竟然才有这么点伤亡,简直让人怀疑他是在跟日军进行战争,还是演习” 就这样,单文革跟他的军队在上海守了1年多,等他干爹花生米跟日军媾和的消息也等了一年多.可惜消息没等来,日军的登陆部队却来了.话说这厮贪生怕死的真面目在这时候彻底暴露了.丫一听到日军登陆,接着就上报花生米说”儿子不行了,再不跑就要被日军包饺子了”.没等上面命令下来就四处散播溃败的谣言,动摇军心.别说,他这行动真造了报应,由于他部队阵地太靠前,居然跑在了最后面.跑的时候还被他日本干爹赏了一枪.的确是恶有恶报了吧. 不过单于的逃跑技术确实一流.丫单于从上海转进到南京,从南京又转进到武汉.(这里补充点,单于那家伙在南京的时候,以掩护群众撤退为名,大肆搜刮百姓财产.并且他的无耻撤退,导致了首都的丢失.这个国贼的称号真是非他莫属)丫转进速度党国里面他说第2没人敢认第一~果然是‘单于转进千里,日军追之不急‘.这都能算他的功劳.右派们居然恬不知耻的叫嚣单于运动战,三个日本师团合围都消灭不了他的部队~还拿出日军材料说连日本人都认为他是个值得注意的对手,我呸.跑的速度让日军都追不上,的确是要重点关照啊 至于哈单于的那些党国遗老遗少所说什么某某岭大捷.那纯粹是单于这小子的逃跑名声在外,让日军的第五师团和十二师团追了他400公里,脱离友军支援,被包围消灭.这算他唯一一点用的上的了吧.至于其他的,看下他的对手,被他打的那106,107师团在日军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垃圾.被他用7,8倍的兵力围上,那就是白痴去指挥,也不会输啊. 就是这么一个乌龟将军,逃跑高手.用几倍于日军的兵力消灭了5.6个日本师团,就被右右们当战神捧,这是什么世道啊 抗战结束后,单于的如意算盘又一次破产了,本来想凭着跟花生米的关系,跟他抗战抢别人的那些功劳,去四川当个什么土皇帝什么的,顺便接着刮百姓的民脂民膏.结果他花生米干爹不同意,让他继续带部队去绞共.要知道,共产党可不是日本人那么好对付,部队厉害着呢.给单文革100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打啊.于是乎,小命要紧,这厮终于跑去他美国干爹那过下半辈子了. 一个中国人(现在似乎不能算了),一生三换国籍,认了N个干爹.在中国最困难的时候,不知道团结人民共同奋战,却醉心与搜刮祖国民脂民膏.在抗战最紧要关头更是带着部队逃窜,让祖国大片山河落入他日本干爹手中,这种三姓家奴,国贼屠夫,居然还有人想给他翻案.无耻啊 作品相关 改版说明 恩,怎么说呢,前段时间我自己有事,所以一直没有更新,而当我的事情告已断落后,当我准备更新时,我回过头看自己的文字,觉得很幼稚。或者说越来越朝着20岁当上将,25岁统一中国,30岁统一地球的方向发展了,当然就算是新版好象也是YY作品哦。汗! 总之就是不满意吧,自己想写的东西没有写出来,反而之前极力要避免的东西写了一大堆。因此我绝对有理由改版,不管是为了读者还是自己。 恩,顺便说一下,在新版里没有谁是纯洁无暇的,历史文献里他们是什么样,那么在我的书中就是什么样,甚至还恶劣。 比如孙伟人坚持中日亲善,下令暗杀批评自己的记者;比如北洋政府对舆论的宽容;比如广州革命政府在广州横征暴敛,比如下令枪杀学生的是鹿钟麟而非段执政;比如冯大英雄先是帮助曹琨贿选总统,而后又收张胡子的钱临阵倒戈;比如实际上是国民政府暗杀陈炯明在先,比如民国地主基本上要参加劳动,其家属在农忙时吃的没有雇农好;比如很多恶霸在自己家乡却是大好人,大善人。 总之有太多和历史书中的不一样,我不敢保证我写的就是真实,但是我敢保证,我写的就是我认为的真实,至少有很多文献资料支撑。 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总结起来就是:此书会颠覆很多传统的观念,有因为外力而太监的可能,但是只要一天时空管理局不找我,这书就不会停止更新。希望大家依然支持我。 作品相关 序 1月26日孙中山在回答北京《益世报》记者时说:“《二十一条》应作废,山东问题不问可知。此次日本通牒可置之不理。吾国既已拒签德约,自无再与日本直接交涉之理。” 1月29日天津市500名学生为检查日货被镇压事件请愿,遭军警殴打,伤50人。天津全市学生宣布罢课。 2月4日北京学生3000余人在前门一带演讲,指斥北京政府卖国,反对山东问题直接交涉,要求释放天津学生代表,遭军警镇压,1600余人被拘禁,关押在天安门内,直到夜间开始释放。 ……………………………………………… “反对二十一条!反对山东问题直接交涉!” “日本人,滚出中国!” “政府无能!总统卖国!” 尽管学生们被扣押在天安门内,尽管很多学生在与军警冲突中受了伤,尽管站在天安门城楼上的北京政府有关人员正在苦口婆心的给激动的学生们宣讲政府的困难。但因中国不被而败的耻辱而激发起爱国热情的学生们根本不理这一套,依然高呼着各种口号。 更有甚者,拣起地上的杂物就朝站在城楼下列队与学生对峙的军警扔去;还有那臂力惊人的学生,直接抄起不知道那里拣来的皮鞋向城楼上喋喋不休的北洋政府官员扔了过去。居然打中了。 而脸上挨了一皮鞋的官员,眼睛死死的盯着陪同而来的警察局长腰间的手枪,看样子很想用手枪来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不过官员使劲咽了两口唾沫,还是生生把这奇耻大辱给忍了下去。 “要是在大清朝,非把那小子给剐了不可,居然敢殴打朝廷命官!”很明显,这位官员曾经在前朝吃过两天公家饭,当然他知道尽管现在依然有大大小小的丘八头子,或者说督军们在中华大地上用枪炮捉着那只该死的鹿,不过谁也不敢对学生们开枪。 督军们都遵守的规则,他一个小小科长又怎敢违反?再说了,就算督军们违反了,人家有枪杆子做后盾,舆论最多在报纸上骂两声;他一个小科长铁定会被拉出去枪毙,以平民愤。 因此,他虽然很想一枪毙了那个敢用皮鞋打他的大学生,不过还是很理智的只在心里骂两声而已。 “算了,老子何必浪费口水,反正我接到的命令是把这些小祖宗们关到天黑,老子还是省点口水吧。幸好家里那个小祖宗我一早就把他锁在房里。” 想到这里,这位官员也不再讲什么政府的难处和政策了,一屁股坐在临时搬来的滕椅上,喝了一口早以准备好的茶水,和坐在他身边的警察局长就在这城门上唱起了四郎探母。 当然,学生们看见这位官员不再宣讲,仿佛获得了胜利一般爆发出了阵阵欢呼,口号喊的更响了。 而在天安门一个角度里一位身穿和这个时代样式略有不同的西服的年轻人用四川口音吼道:“上帝,我这是在那里啊?!” 不过他的声音和一千多人齐声高呼的口号相比,连他本人都听不见,更别说他旁边那些似乎已经进入某种状态的大学生了。